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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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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的祖制也不能说全是毫无道理的吧?唐季五代时那些拥兵自重的节度使都干了些什么?那时候皇帝可是“兵强马壮者为之”啊。
这样的兵强马壮,要来何用?
可是不如此,这大宋的兵马,总是强壮不起来,打个西夏就恁般吃力了,将来真的能靠他们去平辽复燕吗?
又是一声长叹,赵煦有气无力地说:“传膳……”
“喏。”
身旁的小黄门答应了一声,一阵小跑的便去了。看见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宦官恁般健壮,赵煦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就在这时,守在崇政殿外的一个小黄门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向皇帝施了一礼:“陛下,勾当翰林图画院的梁师成和待诏直长武好古正在殿外,请求觐见。”
“甚底?武好古回来了?”
赵煦一下来了精神,快叫他进来。
“喏。”
武好古是今天清晨才到开封府的,将慕容先生、钟哥儿、郭药师等人安置到自己在开封府城西厢的宅院之后,连佳士得行都没去,就直接带着在路上写好的奏章入宫了。
他现在虽然授了官,但是并没有正经授职,还是翰林图画院的待诏直长。这个翰林图画院虽然挂在翰林院名下,但实际上是一个为内廷服务的衙署,也不是真的受翰林院管理,入内内侍省才是翰林图画院真正的上级。
因而武好古这个待诏直长的奏章也不是通过中书门下的路径往上递,而是直接走入内内侍省,绕开外廷递上去的。而赵煦之前已经给梁师成下了口谕,武好古一到,马上带去见他。
所以现在正吃饭的时候,武好古就被带到崇政殿了。
武好古和梁师成一起走进崇政殿时,官家赵煦正在用膳,武好古偷偷瞄了一言眼,发现赵煦正一个人坐在一张餐桌后面,桌上放着的盘子碗碟似乎不是太多。赵煦则对着不多的几个菜皱眉头——当然不可能是嫌好吃的太少,他要能有大吃大喝的食欲,武好古现在也不劳心费神要救国救民了。
武好古行了揖拜之礼后,赵煦就开口发了:“武卿,这一次可没遇上危险吧?”
武好古答道:“托陛下的福,有惊无险。”
赵煦点点头:“有何收获?”
“收获甚多。”武好古将一叠奏章高高举起。
“哦?”赵煦看见武好古手中的奏章,顿时来了兴趣,“拿来看看。”
马上有内官领命,上前取了武好古手中的奏章,然后捧到了赵煦跟前。
赵煦拿起了第一份奏章,他以为这份奏章是说析津府渤海人起义的,可没想到却看见了“平燕九策”四个字。
“平燕九策?”赵煦的语气有些阴冷,“你还会献策?”
在赵煦看来武好古只是一个画师,画个谍画刺探一下辽国的情报是他的份内事,献什么策啊?你要是能献策,满朝那么多重臣不都成不中用的木雕泥塑了?
“陛下。”武好古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商人兼画家是不会被官家太重视的,所以才让慕容老头来装大军师,“臣不会献策,献策的是随臣从析津府而来的燕云大儒慕容忘忧。他是辽国的进士,还做过昭怀太子的伴读。”
辽国的大儒和进士?这个听上去像个高人。
赵煦点点头,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打听道:“武卿,你是怎么见着这个慕容忘忧的?”
“陛下,他是马植马良嗣的老师。”
“马植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做了南京道警巡副使,要不了多久大概就能做到辽国的州军节度使了。”
“升得那么快?”赵煦有点奇怪,他稍微知道一些辽国的内情,知道州军节度使是个什么官。
“他立了两个大功。”武好古说,“一个是镇压析津府的渤海奴;另一个是督工华严寺壁画。”
“壁画?”
“《昭怀太子最后的晚餐》。”武好古回答道,“这是臣画的壁画,内容辽国昭怀太子受难成佛前的最后一餐。而这个昭怀太子是辽国皇太孙耶律延禧的父亲。”
“哦。”赵煦点点头,不置可否。
武好古又道:“另外,臣还借了马植一万五千缗,让他去买官。”
“哦。”赵煦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没有在意武好古的所言,原来他的注意力都被《平燕九策》给吸引住了。
“高!实在是高!”赵煦轻声发出了赞叹,他这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正一边吃饭一边召见武好古了。因为奏章上的“平辽九策”实在太高明了!
不仅是高明,而且来得及时啊,正好解决了赵煦面临的几个大难题。
首先是解了整顿河北东、西两路的难题。
虽然赵煦当了亲政后没少打击旧党人物,但是现在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见就要不予了,自然不喜欢自己死后庙堂中的恶斗进一步加剧。所以他对整顿河北东、西两路的问题一直很为难——这可不仅是剥夺旧党的政治权力,还要严重触动他们就经济利益了。
万一这些人狗急跳墙闹起来,燕云还要不要收复了?
而这个“平燕九策”里面,就提出了一个很好的法子——在宋辽边境的界河边上搞一个大大的商市,把它做成丝什么路的起点和北地海上的商贸中心。这样就能利用商市搜集粮食和壮工,将之变成北伐燕云的大据点,对河北东、西两路的整顿力度也就能大大减轻了。
第二个让赵煦头疼的练兵问题,平燕九策中的偷袭之策,也可以部分加以解决。
用商市囤积军粮和壮工,就可以避免大动干戈整顿地方、运输粮草和征集民夫了——而这些都是辽国判断大宋是否会出兵的主要依据。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嘛!
粮草都不运,怎么可能出兵呢?既然宋国不会出兵,燕京城也就不用太过戒备了……
而辽国无备,宋军就能一举偷袭成功了。
另外,这座商市还可以起到招揽辽国燕云汉人大族中不如意的子弟的作用。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伐辽和偷袭燕京可就容易多了!他们可是燕京城的土著啊。
而有了偷袭之策和燕京汉人豪强子弟的帮助,宋军北伐燕云的难度就会大大降低了,所需要的精兵也会大大减少……
至于这座有点特别的商市有什么不妥,现在的赵煦选择了完全的忽略。因为他也没别的办法啊,兵也不能大练,河北东、西两路也不能大动。燕云又想要恢复,除了放松一点对商人的控制,整出一个自由商市,赵煦还有别的辙吗?
根本没有啊!而且他又不是赵佶,会不好好准备就贸然发动一场宣和北伐,所以武好古的路子,目前还真是唯一可行的!
“好!好!好……”赵煦一口气看完了“平燕九策”,忍不住大声叫好了,“这个慕容先生真乃子房再生啊!武大郎,你这回可立了大功!朕一定要重重赏你。”
立了大功?还重重有赏?
武好古听到赵煦的评价,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本来以为赵煦会看出“资本主义幽灵”的危险性,没想到他这个封建皇帝的警惕性恁么低,怪不得被人当成昏君呢!
武好古心想:看来最尊贵的灯塔自由市可以在未来出现在华夏大地上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奸人怀鬼胎
政事堂中,用了一些午餐的章惇正在和副相蔡卞,自己的堂兄章楶,以及刚刚和皇帝独对过的吕惠卿一块儿说话。
“吉甫,你,亏你想得出来,要用西军将官练五万武卒,还要赋予全权……”
“怎么?”捧着茶碗的吕惠卿看了眼章惇,淡淡道,“要平夏灭辽不就得魏武卒这样的精兵吗?要练出这样的兵不给练兵官全权怎么能行?没有全权,那就是各方掣肘,相互推诿,练不好也无人可以问责。练到最后,人人升官发财,精兵却不会有几个。”
蔡京的弟弟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在新党里面地位超然,说话也就比较自在了,听到吕惠卿的话噗哧笑了起来,“吉甫,你这不是抬扛吗?我朝素来重文轻武,科举出身才是正途,怎么可能练出魏武卒这样的兵?战国能时候可是搞军功爵的,要做官就得杀人放火啊!”
“可是要打败辽国这样的强敌,能靠那些做生意的将门和我们这些做文章的书生吗?”吕惠卿没好气的回了蔡卞一句。
他这次被章惇摆了一道,差一点变成个“练兵大臣”,现在正一肚子火呢。可他又不好正面和章惇怼,毕竟他在官家赵煦亲政后能起复,全是章惇的提携。
“吉甫。”章惇听不过去,“书生掌兵,有何不可?你和质夫在陕西不是做得挺好?”
“那能算好吗?”吕惠卿连连摇头,“不过是用修造堡垒的办法取了横山一线……笨办法而已!难道我们还能把堡垒修过瀚海沙漠?”
堡垒战术虽然是有效的,但是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光是在横山…天都山一线作战,十万西北禁军的背后就有三十多万民夫转运和修筑城池。
所耗费的粮食和物资实在是个天文数字!如果这种堡垒战术要推到兴庆府城下,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恐怕多到了让大宋都无法承受的地步。
吕惠卿哼哼几声,又下了结论道:“依我看,只有练出几万宋武卒,才能想平辽复燕的事儿。要不然还是趁早死心!”
这个吕惠卿为人做官都是比较奸的,但是人家还是做事儿的官,而且做得事情大多和练兵打仗搭点边儿,几十年的事儿做下来,就是外行也整成内行了。
所以他知道现在西军的战术是不可能在军事上战胜西夏的,而且他也知道西军的战斗力其实不咋地强,要不然上回的第二次平夏城之战就不用守城耗西夏的兵粮了,直接展开战略决战就行了。现在的西军又不是没有骑兵,打赢了照样可以追击……只要一战打崩小梁太后五十万大军,现在西夏已经亡国了!
而有五万魏武卒这样的强兵,就足够打垮西夏的几十万大军了。
这个道理,新党这些能折腾的主儿,怎么会不明白,可是谁都心知肚明不点破。今天吕惠卿之所以会主动捅马蜂窝,实在是给章惇的算计惹恼了。
“如今是辽国眼见要分崩离析了!”章惇冷冷地道,“只有复了燕云,拿下燕山之险才能让人放心,要不然……若是有虎狼之族代契丹而起,我朝当如何自处?”
章惇这样的人,当然也是真正读史读通了的,自然知道初兴之国在军事上,往往比安逸了一百数十年后的国家更强大。如果不能趁着辽国崩溃的机会拿下燕云十四州,大宋就很有可以要面对一个比如今的大辽国更加强大的敌人了。
可是大宋又练不出真正的精兵,唯一的办法就是取下燕云后再沿着燕山山脉修筑城池打堡垒战……
如果让新的蛮夷,无论是阻卜、女真还是渤海代契丹崛起,占据了燕云十六州,那么开封府可就悬了。
“不行,不行。”吕惠卿连连摇头,“想取下燕云十四州,怎么能没有精兵?”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跑进一个气喘吁吁的宣赞舍人,冲着章惇行了一礼:“相公,官家宣您去崇政殿。”
“去崇政殿?”章惇一愣,“不是刚从那儿来吗?是出了甚底事儿?”
“回相爷的话,是武好古入宫了。”
“哦?他回来了?”
章惇马上起身,冲着政事堂里的人们拱拱手,然后就跟着那个宣赞舍人往政事堂而去了。
刚刚从陕西回来的吕惠卿有些奇怪,问蔡卞道:“元度,那武好古是何人?”
“是个画师。”蔡卞回答。
“画师?”
“待诏直长。”蔡卞说,“那幅哄骗了辽国老皇帝的《小梁太后写真图》就是他画的。前一阵又跟着去辽国画谍画了,结果撞上了渤海人造反,还被李忠推出去和那个渤海大光明联络……看来是有点结果了。”
“渤海人?”吕惠卿问,“官家想要利用渤海人反辽?”
“多半是吧。”
吕惠卿摇摇头,“靠谁都不如自己练一支兵呐!元度,你说是吧?没有精兵,还是趁早死心算了。”
蔡卞只是苦笑着摇头,并不接吕惠卿的话,而且也无话可说。全权练兵这种事情在大宋是最危险的,谁敢沾手啊!
……
“章卿,你且看看这个,平燕九策!是燕云大儒慕容忘忧献上的!有了这九策,复燕平辽真个是有望了!”
崇政殿中,章惇见到了喜上眉梢的赵煦。虽然平辽复燕是赵煦多少年的梦想,可是直到今日,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门路。
殿中的小黄门把实际上是武好古和慕容忘忧一起写的“平燕九策疏”递给了章惇。章惇打开奏章,先是一目十行看了一遍,然后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一对白眉,不知不觉间就拧了起来。
他当然觉察出不对的地方了,“平燕九策”的核心怎么是建立一座不受大宋官员管束的城市啊?一支不受朝廷管束的军队是个祸害,一座不受官员管理的城市,还实行由别于大宋的法度就不是祸害了?
而且“平燕九策”之中还提出了要大力发展大宋、高丽、大辽和日本国之间的海贸。章惇可是福建人,是懂海贸的……海上的商船通常比朝廷的水师战船更大、更快、更坚固!只要配上军弩和战士就是水师战船啊。
也就是说,这座商市实际上是拥有武力的!
如果借助一座商市和海商战船队的力量复燕,不就等于让四民之末的商人成了复燕最大的功臣,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军队和地盘了?
这个“平燕九策”,不大妥啊!
章惇刚刚想提出异议,忽然又想起自己现在也正束手无策呢。燕云要复,兵又不能大练,河北东、西两路也不能大刀阔斧的整顿。这个活儿要怎么干啊?
那个慕容忘忧提出的“平燕九策”好歹也是办法啊,而且还不用整顿河北,大约也可以不要恁多的精兵了……
大奸相章惇陷入沉思的时候,武好古又一次把心提了起来,他现在就在崇政殿的角落里面站着,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好一副乖巧玲珑的模样儿。
不过心里面却怀着一个大大的鬼胎——他已经下了决心,宁愿放出资本主义的洪水猛兽,也不愿意让北方少数民族南下扫荡天下。
“陛下!”章惇终于开口了,“此九策若推行得法,必可恢复燕云!臣为陛下贺!”
哈哈!武好古心想:连章惇这个大奸臣都被蒙蔽了,看来“平燕九策”必然能够实行了。
“嗯。”赵煦笑着点点头,一指角落里面的武好古,“武大郎这次不仅请来了慕容先生,还联络上了渤海人的宝剑王!武卿,你说说渤海人怎么样吧。”
“陛下,据臣观察,在辽国渤海人才是最苦的。”武好古说,“因而他们的反辽之志最坚,只是……”
看到武好古欲言又止,赵煦开口道:“只是渤海人的实力太弱,不足为用吗?”
“非也。”武好古说,“渤海、女直实为一族,所谓渤海者乃是类同汉民,定居耕作,精通手工,善于冶铁,实为生产之民。所谓女直者,渔猎之民,虎踞林海,鹰啸雪原,乃是战斗之族。渤海是有生产而无战士,因而累次举事,皆难成大器。而女直则是有战士而无生产,且又散沙一片,难以聚集,因而也不足为契丹虑。但是如今契丹困于草原,被迫从生女直属地撤军,生女直完颜部日益崛起,大有统一生女直之势。若完颜部一统生女直各部,再得到渤海豪族之助,契丹国势必危。”
“这些都是那个慕容先生和你说的?”赵煦可不相信武好古一个画师会有恁般见识,所以想当然的都把武好古的看法归到了慕容忘忧头上。
“不仅是慕容先生。”武好古奏道,“臣还从渤海人的光明君和光明君的女婿郭药师那里听说了不少事情,都写在奏章上了。另外,臣这次还把郭药师带回了开封府,他是渤海光明君的使者,来向陛下求援的。”
“做得好!”赵煦点点头,然后对章惇说,“章卿,朕不便召见那郭药师,不如你先去见一见……那个慕容先生你也去见一见吧。”
“臣领旨。”
第二百七十六章 高人要有架子
寂静的午后,阳光无遮无挡的洒了下来,照得整个开封府一片白炽。酷热的天气下,哪怕是开封府这个繁华之地,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了。在中午天气最热的时候,连街上的行人都变得稀少起来了。东华门外马行街上,高大雄伟的丰乐楼矗立在那里,望过去,丰乐楼的飞檐斗拱都因为热气而浮动起来。
武好古已经出了东华门,穿着被汗水浸湿的官服,骑在一匹温顺的母马背上,心神不属的缓缓前行。
崇政殿的觐见已经结束了,虽然赵煦和章惇问了武好古很多问题,还不时夸奖上几句,但是“重重之赏”还是没有见着,武好古现在还是一个正九品的右班殿直。虽然升官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武好古还是有点小失望。
不过赏赐没有马上敲定也有好的一面,便是武好古还能再努力争取一把,说不定能谋得一个更好的结果。
他现在是正九品的武官,在大宋的官僚体系中真个不算甚底,这一次立了恁大的功,怎么都要运动到一个大使臣吧?
另外,一个大使臣在翰林图画院当待诏直长是不像的。毕竟待诏直长只是吏员的差遣,小使臣做做就罢了,大使臣可是能放县令,能当一将之主的中层官员了,所以武好古还想给自己谋个好差遣。
一般的差遣他也看不上,就是给个县令他也不想去做——一个县令能贪多少?而且还不知给发配到什么地方,多耽误事儿啊?
至于军职,他更干不了啦,他现在刚刚开始学拉弓拔刀,怎么去带兵?
而且武好古早就有中意的职位了,就是灯塔市或者是灯塔市舶司的监督官。
虽然武好古在“平燕九策”中提出了设立一个自治商市的建议。不过他也知道大宋官家和各种青天的心眼不大,至少不会允许明面上的自治,所以一定会设立一个提举灯塔市司之类的衙门。
而武好古必须把这个提举司的实权拿到手里,才能保证灯塔市在未来发展成一个“资本主义幽灵”。
不过要拿下提举司也不容易,因为计划中的灯塔市是一座海贸商市,类似于市舶司下的商市或是榷场。负责管理的衙署极有可能会参考市舶司。
根据眼下的朝廷惯例,提举市舶司一职乃是由漕臣,也就是转运使兼领的。灯塔市属于河北东路的沧州,按照惯例应该由河北东路转运使兼任提举。所以提举这个职位,武好古现在是无法染指的。
不过河北东路转运使事儿很多,不可能专心致志管理灯塔市市舶司,因此真正掌权的肯定是市舶司监督和勾干官,这几个职位武好古一定得拿在手里。只要控制住这几个职位,灯塔市舶司的实权就在武好古手中了。
而有了灯塔市市舶司的实权,武好古就能进一步把灯塔市往自由市的路子上带了。具体的方法就是商会自治,把城市的建设和管理权都下放给一个由他自己牵头发起的商会。再由商会推选出市长、警巡长和裁判长,商市的建设费用,也由商会负责筹集,招商引资的事情自然也是商会的。
而提举灯塔司官署的工作,则是守住灯塔市通往大宋的入口,征收官税,以及同灯塔市商会研究讨论市税和博买、和买等事宜。
换句话说,灯塔市将是一个“包税自治市”。朝廷只管收钱,不参与商市的日常管理。
而这种“包税自治”的模式,在宋朝其实是非常普遍的。宋朝人称为“扑买”或“买扑”。根据宋朝的规定,凡年税收在1000缗以下的野市、镇市、虚市,一律实行包税制,由大商人出钱承包,官府不差员监管。年入一千缗以下的酒务、道店同样承包给商人。
这种“包税制”在政治上当然是不正确的,不过的确能收到钱,而且还节省了收税和管理的成本。
但是灯塔市可不是一般的小集市,而是一座大型商业城市。把这样的城市包给商会恐怕是有点儿出格的事情……好在灯塔市的发展也有一个过程,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个中等镇市而已。
至于将来灯塔市发展起来以后,那应该是徽宗赵佶的时代了……
想着心事的武好古不知不觉就已经出了开封府内城的梁门,走在梁门大街上忽然听见有人在喊“老师”、“老师”,而且这声音还挺熟悉的,好像是自己好徒弟米友仁。
他连忙转过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月白色儒服,耳后插着支蔷薇花的米友仁正骑着匹毛驴,身旁还跟着个背着个书笈的少年书僮。瞧这样子,应该是刚刚从国子监放课出来。
“是元晖啊。”武好古轻轻一拉缰绳,停住了胯下的马儿,“正有事儿寻你呢,今晚去我家小酌几杯如何?”
武好古一回家就让张择端去通知米友仁、苏大郎、郭京、刘无忌和高俅了,请他们几人晚上到自己的家中吃饭,顺便也和他们商量点事儿。
“学生正为这事儿而来。”米友仁笑道,“学生已经见过张师弟了。老师,瞧您一身官服,可是刚刚入宫面君了?”
“是啊。”武好古笑了笑,和米友仁并辔而行,“见过官家、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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