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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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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武好古便起身对高俅道:“时候不早了,小弟约了两个朋友一起去烧猪院吃酒,哥哥若不嫌弃烧猪院粗鄙,便一起去如何?”
高俅哈哈一笑道:“去甚烧猪院啊,一起去我家里吃酒吧,我那浑家烧得猪肉可不比烧猪院的和尚差。”
……
榆林巷是靠近潘楼街的一条街巷,也是极为繁华,街巷之上店铺林立,布幌飘扬。
在街巷东面,靠近观音院的地方,开了一座书画斋,取名陈记画斋。画斋是前店后庭院的布局,三进三出,面积虽不算大,却极为精致。
这座画斋,便是翰林院待诏直陈佑文祖传的产业了。
在后院中一座小小的阁楼内,穿着身宽松的长袍的陈佑文,正盘腿坐在一张平榻上,手中捧着幅展开的画卷。那张颇为儒雅的面孔上,此时正流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三哥儿,今日怎地有闲暇,来老夫这边?”
在堂下,站立一个壮汉,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正是潘楼街上的泼皮首领赵铁牛。
“大官人……小底先给您道喜。”
陈佑文有喜了,而且还是双喜临门。一喜是他马上就要出职为官了,勾当翰林图画院的刘瑷已经呈文上报,就等吏部核准便能赏他一个将仕郎了。
虽然只是个从九品下的将仕郎,属于最小的文官。
可是官就是官!
二喜则是武家画斋马上就要改姓陈了。虽然武家还有三个月的活当期,若是能凑出三万三千缗钱便能赎了当。
不过武家怎么可能拿得出恁般多的铜钱?他家可还“欠着”刘大貂珰五六万缗和万大官人的七千二百缗呢。
如果拿不出这两笔铜钱,武家父子早晚得被刘有方折腾得滚出开封府!
所以武家画斋,现在已经是陈佑文的囊中之物了。
虽然贵了一点,需得花上六万缗,不过也是值得的。因为开封府书画文玩行从来就是潘楼街、东十字街口和大相国寺集市三处勾当。
其中东十字街口还是潘楼街的附属,而大相国寺集市一个月才开张八天。
因而开封府书画文玩行就向以潘楼街市为尊。只有把买卖开在潘楼街市上,才有可能拿到书画官牙身牌,只有拿到了书画官牙身牌或成为待诏直,才有资格成为书画文玩行的行首。
陈佑文自己马上就是官了,而且还是翰林图画院待诏直,是众待诏、艺学、袛候之首。如果他儿子陈珍再能杀入潘楼街,拿下官牙身牌,那就毫无疑问也会成为书画行会的行首了。
这样父子二人,两大行首,便可在开封府的书画文玩行中呼风唤雨。
区区六万缗钱,真个不算甚底啊。
“三哥儿,这次你也帮了不少忙,待老夫拿下了武家的店铺,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铁牛拱拱手,“小底多谢大官人。”他顿了顿,又道,“大官人,小底还打听到个事儿,是和武家大郎有关系的。”
“武家大郎?”陈佑文嗤的一笑,“那个鸟厮啊,除了张小白脸能讨潘家那小寡妇的喜欢,他还能有甚事情?”
赵铁牛道:“有消息说四月初一,他要和米家的小米官人在潘家园赌斗画技。”
“你说甚?”
赵铁牛这话一出口,陈佑文马上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武大郎要和米友仁赌斗画技。”
陈佑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武大郎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赵铁牛一脸堆笑,“可不是吗,小底也觉得他是得了失心疯。”
陈佑文放下手中的画卷,看着赵铁牛问:“赵三郎,你的消息可准?”
“准。”赵铁牛笑道,“小底还去米大官人府上寻了小米官人的贴身女使打听,消息是千真万确的。”
陈佑文点了点头,没有追问赵铁牛怎么认得米友仁的女使,而是转了个话题道:“王驸马府上的高俅这些日子可寻过武大郎。”
“寻过,今日还去了武大郎家里。”
“今日?”陈佑文挥挥手,“知道了,继续盯着姓武的便是……最多再过一个月,便可大功告成。到时候老夫做主,在潘楼街上给你寻十个吃食摊位。”
“多谢陈大官人。”
第三十七章 房价猛如虎
天将酉时。
马行街上车水马龙,人行如潮,大多都是往安远门方向去的。
武好古和高俅各自骑了一匹出租驴(北宋的共享经济,花个几十文钱就能租头毛驴骑一天),也跟着人潮车马向北而行。
他们是往开封府城的城北厢而去。开封府城内共分两县八厢,两县是开封县和祥符县,八厢则是位于内城的左一厢、左二厢、右一厢、右二厢,以及位于外城的城北厢、城西厢、城东厢和城南厢。
其中右一厢和城西厢住得多是达官显贵,皇宫大内也位于右一厢。
右二厢、左一厢、左二厢、城东厢和城南厢都是工商庶民云集之地。武好古所住的第一甜水巷和潘楼街上的武家画斋都位于左二厢。
而开封城北的城北厢的东北部,则禁军军营和中下层官兵家眷最多的地方,同时这里也是开封府工人阶级的聚居区。
没错,是工人阶级,不是军人阶级。
因为绝大部分不系将(便是没有按照《将兵法》进行整编,仍然维持王安石变法前将不知兵状态的军队,驻扎开封府的禁军大部分都是不系将的)禁军都是装样子的,官兵们基本不训练,只有在校阅、当值或着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才勉强做个花架子。
在平日里面,绝大部分不系将的禁军“精锐”都在忙自己的生活。中上层将领们不是在搞艺术就是在经营商业,而下层的兵士和那些不入流的杂品武臣,要么做点小买卖,要么就出卖劳动力,也有一些则欺行霸市当了泼皮……
潘楼街上横行的赵铁牛,跟着武好古跑腿的郭京,都是住在城北厢的禁军下层官兵。
而未来的“太尉”,眼下的驸马府小吏高俅,原来也居住在开封城北厢。
随着人潮出了安远门,武好古马上就感到了些许不一样。
说起来这一次还是他魂穿以来,头一回出了繁华锦绣的开封内城呢。
这开封内城虽然拥挤,但是却随处都能嗅到富庶的气息,往来行人大多穿着体面的衣裳,口袋里也很有几个闲钱。而沿街的茶坊酒楼,都是装修得精致豪华,用不着到晚上,都能听见声声悦耳的丝竹之音。
在十一世纪的世界上,开封内城绝对可以算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了。
即便比起武好古的前生所在的时代,开封内城的繁华程度也能赶上一线大城市的中心区域了。
不过安远门外,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倒也不是说这里人少,而是处处得见破败的模样儿。
房屋大多显得低矮破旧,连着马前街的新封丘门大街虽然也和马前街一边儿宽,但是街边上却见不着甚底华丽高大的店铺。只有距离安远门不太远的州北瓦子显得高大体面。
这处瓦子和开封府内城的诸多瓦子也有些许不同,在瓦子大门外面,常年摆着个扑交的献台,这是不须花钱,便可免费观看的。
武好古和高俅路过的时候,献台之上,厮扑正炽,吸引了不少从内城出来的汉子,驻足观望,还不时大声叫好。
武大郎被这阵热闹吸引,扭头看去,却远远看见两个上身光溜溜,胸前还晃荡着两团软肉的女子,正在激烈搏斗!
“是不着衣衫的女厮扑。”高俅笑道,“早些年间内城也有的,不过后来司马相公上了书,给禁掉了,现在只有外城的瓦子才有,其中最好的便是州北瓦子了。”
司马相公就是司马光,他在仁宗朝时上了一道《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的奏折,把开封内城人民喜闻乐见的“女子相扑”运动给禁没了。
不过开封外城,特别是城北厢的瓦子却不理这个,照样我行我素公开表演女厮扑。
只是白天时候不演,黄昏后才上演肉搏大戏,吸引一帮下了工的禁军苦汉子们的眼球。
武好古前世是看多了美女的,比这更刺激的都见过,所以瞅了两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城北厢的汉子们穷啊。”高俅一边骑着驴子,一边对武好古说,“好大小子娶不起婆娘的多了去,只能到州北瓦子前过过眼瘾了,便是朝中的相公也不好夺了他们这点嗜好,要不然闹将起来,便是相公也吃不消。”
“那都是叫房子闹的吧……”武好古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就苦笑起来了。
他前世生活的城市就是以高房价闻名的,作为个“某漂”一族,自然只能望房心叹。
而今生,在北宋帝都开封府,同样也见识到大宋版的房价猛如虎。
开封居,大不易。
随随便便一个破旧小院子都能索价几千上万缗!
若是右一厢和城东厢的那些大宅,便是百万缗也难买。
而如今开封城内的工价,一月也不过是一缗到五缗。买房对挤在开封城北厢的穷苦人们而言,都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空梦。虽然官家早在几十年前就设立了提供廉租房的店宅务,可惜僧太多,粥太少(整个开封府城内只有一千多间廉租房),对绝大部分人而言根本没有意义。
至于有军籍的开封府禁军兵将们,他们本人和家眷的住房理论上是不成问题的,因为北宋禁军允许家属随军屯驻。州北瓦子附近的许多名称中带个“营”字的街巷,原本都是军营。只是居住了太多的家眷和平民,看上去和寻常市集无异了。
可是开封禁军的员额有限,还在熙宁变法期间进行过裁剪,而且还一直存在较大的空额。也就是说,驻开封禁军的人数在过去几十年中一直在不断减少。
可是“军二代”、“军三代”和“军N代”的数量却不断增加!
结果大部分的“军N代”都无法在禁军中谋到个编制,成了没有保障的底层平民。其中的大部分并没有搬出原来的营区,结果就把禁军兵营集中的城北厢变成了个拥挤嚣杂的贫民窟。
同时,那些谋不到禁军编制的“军N代”还是拥有军籍的底层兵将们的负担……谁也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兄弟吧?现在可是家族关系比较亲密的宋朝啊!
所以也不能怪开封禁军上下没心思练兵打仗。
就大宋官家发下来的那点儿军饷,最多能顾着自己和几个近亲的吃喝。若是不另谋份赚钱的差事,别说帮衬兄弟了,就是本人成家立业也是大难题……且不说在开封府买房置业,想要娶妻生子总该租间稍大一些的房子吧?
而武好古自己,仿佛也马上就要从有房有铺的富二代,变成个无房户了……也不知道潘巧莲到时候还肯不肯嫁自己?若是肯嫁,必是真爱啊!
想到这里,武好古又是苦苦一笑,转头对高俅说:“高俅哥哥,我们先去寻我郭三哥和刘小乙吧。”
“好啊。”高俅一笑,“他们住哪儿?”
“他们住在左营北厢,郭三哥在那里有两间屋子,刘小乙和他住在一起。”武好古想了想,又道,“这会儿该在怡红院里泡着吧。”
“怡红院?”高俅一脸坏笑看着武好古,“大郎,那可是个销魂的去处啊!”
……
州北瓦子附近,左厢老营街,怡红馆。
郭京这会儿正敞着衣襟,露着胸口浓密的黑毛,怀里倒着个几乎半裸的姐儿,正与刘无忌张狂畅饮。
桌子上是杯盘狼藉,不知吃了多少酒了。
刘无忌已经醉得不行了,躺在一个已是半老徐娘的姐儿怀里,已经有些熏熏然了,一只显得有些白嫩的爪子却捏着个外露的“大木瓜儿”,神态甚是陶醉。
“三哥,小乙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梦?做甚梦?”
“天天怡红院里畅饮,还能和姐儿们销魂,这难道不是梦里才有的吗?”
听着刘无忌的醉话,郭京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把那姐儿搂在怀中,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大笑道:“这才到哪儿?遇了武大郎这个贵人,我们兄弟的好日子还长久着呢!”
“三哥,这几日天天听你说武大郎,他到底是谁啊?”
抱着刘无忌的那个上了些年纪的姐儿突然说话,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和期待。
郭三郎笑道:“阎婆儿你个老姐儿还想吃多少嫩后生?你以为人人都似刘小乙恁般喜欢老的?告诉你吧,武家大哥儿是体面人,不会来你这个卖肉的破窑子的。人家喜欢的是将主家的闺女……”
原来和刘无忌粘在一起的姐儿是怡红院的老鸨,姓阎,人称阎婆儿。年轻的时候也红过,却没抓住机会寻个好人家。
待到年老色驰了,便在开封城北厢寻了这个卖肉的窑子做起了老鸨。自己一般是不接客的,却喜欢招小白脸。
刘无忌这个假道士皮囊不赖,又读过点书,很和她的胃口,便勾搭在了一起,时不时就布施个肉身……
“将主家的闺女有甚了不起的?”阎婆儿一笑,“奴我当年红的时候,便是相公也睡过呢。三哥儿,莫不如你就把那位武大官人引荐给奴,奴保管叫他乐上天去。”
“你这婆儿又在胡说了!”
阎婆儿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哪个不开眼的到老娘地盘上……”
阎婆儿才骂到一半,便瞧见高俅和武好古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哎哟,高大官人啊,奴奴得罪了,该打该打……”阎婆儿认得高俅,便轻轻将刘无忌扶在了玫瑰椅子上,自己莲步轻移迎了上去。
走了几步,却瞧见了武好古,便丢了个媚眼儿儿过去,娇滴滴地问:“这位大官人眼生得很,不知如何称呼?”
第三十八章 高俅家也不富裕
武好古瞧着眼前这个袒胸露乳的女人,正有些发愣的时候,郭京已经醉醺醺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上前,顺手还在阎婆儿的一个大木瓜上拧了一把。
“阎婆儿,洒家来和你说,这位便是大名鼎鼎,潘楼街上的赛画圣武好古,武大官人!”
“呦,原来是武大官人啊。”
阎婆儿向武好古盈盈一瞥,然后才轻轻将抹胸拉好,做了个万福,柔声道:“奴家阎七七,见过武大官人。”
武好古两世为人,都正经得很,这一世虽然也结交过几个歌伎,但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那一类,还从来没和这等豪放的风尘女子打过交道。但还是施了一礼:“原来是阎小姐,大郎有礼了。”
“果然是个雏儿啊。”阎婆儿痴痴笑着,“若是奴年轻个十几岁,倒也当得起这一礼。不过如今奴就是个图痛快的老鸨……大郎若是有意,随时可以来怡红院寻奴的。”
武好古被她言语一欺,额头上冷汗直冒,吃吃地道:“阎小姐……在下,在下寻郭三哥和刘小乙有些俗务。”
“还是文绉绉的,奴奴最喜欢了……”阎婆儿又抛了个媚眼给武好古,见对方没有反应,才扭头问郭京,“三哥儿,如何?”
郭京的酒量很好,吃到现在也只是微醉,看到武好古带着高俅一块儿寻来,知道一定有正事儿。便站起身对阎婆儿道:“婆儿,刘小乙醉得不行,今晚便留你这里了。我和武大郎,还有这位大官人一起去了。”
“也好,便把刘小乙留下。”阎婆儿倒也通情达理,当下便和另一个姐儿扶着醉醺醺的刘无忌走了。
武好古这才给高俅和郭京互相介绍:“哥哥,这位便是我的兄弟郭京,人称郭三郎。方才那位是刘无忌,人称刘小乙。三哥,这位大官人便是我常和你说的高俅哥哥了。”
郭京一拱手,施了一礼,“小底郭京,见过高大官人。”
“莫说甚底大官人。”高俅客气地一挥手,“高某也是禁军出身的,和郭三哥算是同袍,不如兄弟相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我家吧,就在右三营巷。”
开封城北厢的这一带,地名多和军营有关,不过住在这里的也不都是禁军或禁军家眷。这是因为王安石变法的时候裁了不少人,而且驻开封府的不系将禁军各部都有不少空额,各个指挥的实际兵力通常只有员额的一半。
所以能在禁军里面拿到一个编制,对开封城北厢的丁男而言,算是非常走运的。
不过即便“如此走运”的郭京,仍然无法再开封府置下产业,只能和自己的娘亲还有一个没出阁的妹子租了两间破屋子居住。
为了省点房钱,又把自己住的那屋子匀了一半给从外府过来的假道士刘无忌。
便是如此节俭,郭三郎还是存不下钱,买房是不用想的,就是到怡红院这等场所风流快活的机会也不很多。
直到不久前跟着武好古发了一笔,才变得大手大脚了些。
不过想要在开封府安家立业,再把自己的妹子体体面面嫁个好人家,就凭从《醉罗汉图》这单买卖上能分到的钱还是不够。
眼下的开封府,真的让武好古感到非常熟悉,仿佛就是他后世打拼的大都会。
钱,是很好赚的。哪怕是做工的,一个月也能有个几缗钱,抵得上许多小地方做一年的。
可是花钱的地方却更多,因而绝大部分的人都感到手头很紧。
哪怕是“太尉高俅”的家宅,看上去也不甚宽裕,没有院子,只有一栋依着狭窄的街巷而建的瓦屋。远没有武家在第一甜水巷的宅院宽敞气派,而且看着还有些残破,不知多少日子没有修过了。
当然了,能够在开封外城的城北厢有个小宅子,其实也是一份足够让人羡慕的家业了。
在武好古的印象中,这所房子没有个五六千缗是拿不下来的!
以高俅给人当书吏的收入,便是有些外快,也是很难买下这所宅子的,估计这房子也是高家先人留下的产业。
高俅带着武好古、郭京走进巷子的时候,一个高高瘦瘦,穿着打着补丁的儒服的青年便朝他招呼起来。
“大哥儿,你可回了,嫂子和侄儿们都等得急了。”
高俅冲武好古和郭京一笑,指着那青年说,“他是我兄弟高廉,也在开封府学读书,和大郎家的老二该是同窗。”
除了一个弟弟,高俅还有三个“衙内”,分别名叫高尧康、高尧辅和高尧卿,现在都是小娃娃,在城北厢的私塾里面读书,现在都放课回家,等着开饭。
高俅的浑家,也就是妻子姓晁,三十多岁,是个高大粗壮的女人,皮肤很白,是典型的禁军女眷。由于北宋官家喜欢挑选高大肤白的汉子入上四军和诸班直,所以开封的禁军官兵包括将门在内都喜欢娶高大的女子为妻妾。
经过一百多年的“品种改良”,凡是老禁军或将门出来的男女,往往都是又高又白的。
高俅、晁氏、潘孝庵、潘巧莲、王诜都是这等长相。郭京也生得高大,只是粗黑了一些,在靠脸吃饭的北宋开封禁军里面怕是不会有太好前途。
高俅领着武好古、郭京进家门的时候,穿着麻衣和围裙,一副劳动人民妇女打扮的高晁氏已经带着三个孩子迎出来见客了。
晁氏的年龄应该比武好古的后妈冯二娘还小一些,不过因为生活艰辛,看上去却显老,眼角上都有了些鱼尾纹。生了三个孩子后身材也走了样。不过仍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儿。
高俅的三个娃娃都还年幼,最大的高尧康也就十岁上下,身子还没有张开,矮矮瘦瘦的一个,也很规矩,恭恭敬敬向武好古和郭京行了礼,只是不知道长大了以后会不会去抢林冲的娘子?
露了个面以后,晁氏便带着三个没成年的娃娃去了后厨,并没有和高俅兄弟以及两个客人同席。
高家的房子不但看起来破旧,里头也非常拥挤,进门就是堂屋,里面摆着张方木桌,几把旧椅子。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因此屋内还点了油灯,光线很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一阵子连日阴雨,让这屋子有些发霉。武好古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怎么也挥不去的霉味,很像是武好古前世生活的拥挤的江南小镇上的民居。
四个人各寻了把椅子坐下,不一会儿,高俅的浑家晁氏便端上些酒菜吃食。有一盘兔子肉,一盘蒸羊肉,一盘绿油油的蔬菜,一碗炒鸡蛋、一叠云豆还有一大盘子炊饼以及两壶浊酒。
高俅抱了抱拳,“一点家常小菜,不成敬意。”
郭京哈哈一笑:“家常小菜便可,改明日去我家,还没有这等吃食呐。”
武好古则是苦笑:“若是不能狠狠发上一票,待到月底,怕又要去开封府吃牢饭了。”
“吃牢饭?怎就吃牢饭了?”
高俅的弟弟高廉早就饿了,一直盯着桌上的吃食看,等着开动,无意间听到有人要去吃牢饭,被吓了一跳,抬头就望着长得黑不溜秋的郭京。
“大郎,真的没路了?”高俅却同情地看着武好古问。
武好古也看着高俅,突然一笑道:“路,还有一条。”
“是甚底路子?”高俅问。
“骗!”
第三十九章 武好古是骗子
“骗?”
这回高俅和高廉两兄弟都是一惊。
高廉惊的是自己的大哥怎么会认识这等马上便要被捉进开封府吃官司的骗子?
高俅则是无法想象武好古如何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骗到几万缗钱?
“怎么骗?”高俅虚心请教。
武好古笑而不答,只是看着高廉。
“二郎,去和你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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