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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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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骗?”高俅虚心请教。
武好古笑而不答,只是看着高廉。
“二郎,去和你嫂嫂他们一起吃吧。”
“大哥……”高廉总觉得哥哥和骗子往来颇有不妥。想要劝说,却被高俅瞪了一眼,便没了法子,只好起身告退。
小小的堂屋里面,便只剩下了武好古、高俅和郭京三人。
武好古道:“不瞒哥哥,四月初一的潘家园赌斗便是一个骗局。”
“骗局?骗……米友仁?”高俅一边问,一边给武好古和郭京各斟了杯酒。
武好古笑了笑,轻轻转动着酒杯,说:“小米答应赌斗,便是中计了。他父子素有大名,岂是小弟能相比的?能和他赌斗,小弟便已经占了大便宜。况且小弟此局必胜,就能借着小米的大名向上一步了。不过那几万缗钱,却要从别处去找。”
几万缗钱在武好古口中轻描淡写,郭京知道他的本事,自是听得两眼发亮,高俅却是愣了又愣。
“去何处寻几万缗?”
“开个赌局不就有了?”武好古一笑,“我与米友仁本就是赌斗,何不再赌大些?”
“赌大些?”
武好古看了看眼前的二人,笑道:“两位哥哥不如和我一起操办这事,在潘家园设个赌局,赢一把大的,一起发财。”
潘家园赌斗本来就是个局,武好古一开始诳米友仁入局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后来在家一个人琢磨了一番,发现这是个名利双收的机会。
所以才让郭京、刘无忌两人到处去放风,就是想多吸引点观众到潘家园。
结果又把“高太尉”给钓来了。
有了“高太尉”这个托,武好古便能在潘家园玩一把大的了。
“大郎,你要怎么做?”高俅听到“发财”,顿时来了兴致。
别看他跟着王驸马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却也穷得很。
王诜不过是个挂名的官,没有啥捞钱的机会,跟着他混的高俅自然也是两袖清风,要不然家里也不会那么不景气了。
而且高俅家里还有个没成家的弟弟高廉,还有三个儿子。高廉虽然入了开封府学,但是书读得一般,没甚底机会入太学,将来还得靠哥哥想办法谋出路。
而高俅的三个儿子将来也得读书成家立业……如果不能东华门外唱名,少不得还要给儿子们买房!
真是亚历山大啊!
武好古看着自己的“高俅哥哥”问道:“哥哥,四月初一那天,你能把王驸马诳到潘家园吗?”
“不用诳。”高俅摇摇头说,“驸马爷就是个富贵闲人,他要知道潘家园赌斗的事儿自会去凑个热闹的。”
“那敢情好啊!”武好古抚掌笑道,“高俅哥哥,那就再劳烦你备下几十份赌斗契约。”
“行啊,我来做就是了。”高俅想了想,又问,“大郎,你是想叫王驸马做个赌斗的中间人吗?”
“对!”武好古道,“赌局总得有个中人,要不然怎么能玩大了?而且,王驸马在书画行中的地位如何,是有目共睹的。我与小米的赌局,也只有他有资格来判输赢了。”
宋朝人比较好赌(中国哪一朝不好赌?),什么事儿都能拿来赌一把。
画技比试,自然也可以设个局了。
不过这赌局不可能是武好古自己出面来设,就像后世的赌球不能由球队来操办一样,否则便没有公信力了。
另外,武好古和米友仁的赌斗也需要有书画行的大佬来做裁判。
武好古现在叫郭京、刘无忌二人在外大肆宣扬赌斗的事儿,必然会引起刘有方、陈佑文的注意。
如果这两人到了潘家园,极有可能会成为赌斗的裁判,这对武好古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武好古希望王诜可以到场,如果有可能的话,再拉一二可以在书画行中一言九鼎的人物,这样就不怕“黑哨”了。
“高大哥,你说李伯时有没有可能去潘家园?”武好古这时又问了个人。
“伯时”是李公麟的字号,而李公麟是神宗熙宁三年的进士,如今官拜御史检法。同时他也是当今著名的大画家,时称“画中第一人”。论画技,是在米芾、王诜之上的人物。
此公和王诜关系很好,而且居住在开封府,又是御史,若能把他诳到潘家园,一定能公正评定的。
“李伯时……若是驸马相邀,他一定会去的。”高俅笑道,“哥哥便想想办法吧。”
武好古冲高俅一拱手,“多谢高大哥了,此局若有进项,便分给高大哥三成。”
“好说,好说。”高俅想了想,又问,“只是你有赌本吗?”
“有。”武好古笑道,“吾家小有资产,便是如今,几万缗总能拿得出来的。”
“好,那便联手做一局吧!”
……
从高俅家出来,已经过了亥时。
走在城北厢的小巷中,但见一轮明月高悬,月光清冷,洒向人间。
“时候太晚了,若再回内城怕要到明日了,而且夜路也不安全,不如去我家将就一晚吧。”
郭京跟在武好古身后,邀他去自己的住所过夜。
“也好。”武好古知道郭京主要担心自己的安全。
开封府城内到处都是军巡铺,治安情况是很好的,哪怕入夜也少有人拦路打劫。
不过武好古最近有点拉仇恨,还是小心些好。
“郭三哥,等四月初一事了,我打算去一趟海州。你能不能在禁军里面寻几个靠得住的兄弟,随我走一趟?”
“去海州?去海州做甚?”
“去洗钱,去给人家寻《八十七神仙图》,也给自家寻个退路。”
“洗……钱?还要寻《八十七神仙图》?”
郭京完全不明白武好古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跟着武好古肯定有钱赚。
而且还能赚大钱!
这才是关键。
“行!”郭京拍着胸脯道,“包在某身上了,开封的老禁军多不能打,不过某家识得几个从西军调来的教头,都在西边见过血杀过贼,可以一敌百。”
“可靠得住?”
武好古其实只想寻几个看上去像一点的保镖,没想到郭京直接给他荐了西军来的硬手。
“靠得住,如何会靠不住?”郭京苦笑,“这几人又不是光棍,全是有家有口的,可除了武艺又不会别的营生,都穷极了。大郎手若肯一直雇他们,便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了。”
武好古闻听,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那些时代在开封府当禁军的军汉都有别的营生,军籍只是个编制。可是从西军调来的杂品武臣们却都是“没本事”的,到了开封府这个花花世界后,全都坐困愁城。
开封府虽好,却是对有钱有势的富贵人言的,若是要靠几个“死军饷”养活一家老小,那可真是活在人间地狱里面一样。
这开封府的花花世界,压根就不是个能养职业兵的地方,再好的兵,搁开封府放上几年也都变成牢骚满腹的中年苦汉子了,再上战场,便没有甚底锐气了……
第四十章 郭小小
一夜无事。
当天色大亮,再次为开封府注入活力时,武好古也从一张收拾得很干净的窄小床铺上起身了。
床铺是刘无忌的,不过替武好古收拾这床铺的却是郭京那个嫁不出去的黑妹子郭小小。
小小今年十三岁,并不算丑,俊眉靓眼,珠圆玉润,还是小小萝莉已经有些曲线怒突了,个子更是和武好古差不多高,真不知长成了以后会婀娜成甚模样?只是这丫头的皮肤黑了一些。
不过郭小小难嫁并不是因为黑,而是因为拿不出嫁妆。
开封府的男儿们大多为房所累,女儿们则被嫁资困扰着。
没有嫁妆的女子,哪怕貌若天仙,也难嫁得好人家,除非姓赵……当然不是赵铁牛的赵,而是赵匡胤的赵!
赵宋皇家支派的女儿,一向是开封府商家主妇首选。在武家没有没落前,武诚之就一直想替儿子找个姓赵的媳妇。若是能得个县主,聘礼出到几万缗也无妨。
娶了县主,那可就能荫一个官了,若是有官,武家哪会有今天的祸事?
可惜县主没有寻到(县主也不是在铺子里面吊着卖的,得等机会才能弄到手),祸事却先一步上了门……
而郭小小家贫,还有一个没房没钱(现在有钱了)的哥哥郭京,自然没指望嫁作人妇了。
所以郭京和老母亲穆氏一直都想把郭小小典给武好古做妾(做妾当然不必自带嫁妆,而且还可以拿进一笔),本来都和没被换魂的武好古说好了,就等武好古娶了姓赵的媳妇,就把郭小小送去暖床……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习俗,娶妻之前纳妾是对女家不敬,特别媳妇还是赵家之女。
结果却让武好古到了二十高龄还是个没睡过女人的童男子。
不过郭小小对武好古似乎也没甚底意思,天亮后进来收拾屋子的时候也不理大郎,还一个劲儿问“无忌哥哥”去了哪里?惹得郭京黑脸一板,指着妹子就一顿臭骂。
“你这丫头怎恁般不长眼呢?当着武家大官人的面问甚刘无忌啊?那小子哪里比得上武大官人?”
小小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睡眠不足,显得不太精神的武好古,却不大满意,小嘴儿一掘,嘟囔道:“你都把武大官人夸上了天,奴看还是无忌哥哥好……”
“你你你……”郭京跺了跺脚,“气煞某家,某家今日就把你送去给武大官人暖床!”
说着话竟要去捉自己的妹子。
“不去,不去……”
小小仿佛受了惊的兔儿,叫了一声就一溜烟冲出了屋子。
郭京便要去追,却被武好古叫住了,“三哥,你做甚呢?小小不愿意就算了,过去你家贫,嫁不了妹子,现在还缺那几百缗的嫁资吗?寻个夫家去做大妇,不比给人做妾强吗?”
郭京闻言却连连摇头,“大郎你生在富家,岂知贫贱夫妻百事哀啊……小小那样的野丫头,富庶之家根本瞧不上,只能嫁个城北厢的穷当兵,一辈子苦出不得头,哪里比得上做你的妾?”
武好古听了这话,也只能苦笑无言,因为郭京所言句句属实。
这开封府的兵都落到了这步田地,不就是有国无防吗?
看来二十多年后那场大难的根子,便在于此啊!
再说句大实话吧,让如今的武好古自己投兵从戎,去禁军当个丘八,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等到四月初一后,他至少是和米友仁平起平坐的画师了,随便涂两笔就够禁军的大头兵们忙活大半辈子的了。
这种世道,谁还会把当兵看成个好勾当?
想到这里,他也没兴致再和郭京说下去了,便一抱拳道:“天色已明,我便回内城去了。明日便是四月初一了,你和小乙今晚一定要去大相国寺,明日一早便可带上交引到第一甜水巷来了。”
价值近五万八千缗的交引都藏在大相国寺傅和尚的僧房里面,武好古做的《醉罗汉图》的原本也在那里,都由傅和尚看守着。
“好的,某知道了。”
武好古吩咐完了,正准备离开,刘无忌却回来了。
他给郭京和武好古带来了早饭,同时还带来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消息。
“大郎,阎小姐听说你的写真了得,想请你为怡红院的花魁画幅个像……”
“小乙,你说甚呢?”
刘无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郭京打断了。
“怡红院就是个肉铺子,那里的小姐也配让大郎来画?大郎的画技早晚是绘画称旨,将来是要画官家画太后的。”
武好古笑道:“三郎,你言重了。其实小乙倒给我提了个醒,给小姐画写真也不是不行……”
刘无忌大喜,“大郎,你答应了?”
“没有。”武好古连忙摇头,“阎小姐那里的女人我不画,至少现在不能画,将来再说吧。”
看到刘无忌一脸失望表情,武好古劝导道:“小乙,你也是有身家的人了,怎么还往怡红院去寻阎小姐那个老鸨啊?不如等这次的事情了了,给你和三哥都说门好亲事。”
“那你呢?”刘无忌笑着反问,“你莫不是还在想潘将主家的十八姐吧?”
一听刘无忌提起潘巧莲,武好古的心里就是扑通扑通的直跳,脸颊也有些发热。
“不提了,不提了。”武好古立起身,然后拍了拍郭京、刘无忌两人的肩膀,“郭三哥,把昨晚和高大哥商量的事情同小乙说说,等你们到了大相国寺再与和尚说了。另外,这次在潘家园的局,你们也有份。进项高大哥拿三成,我拿四成,你们每人一成,行吗?”
其实在潘家园赌斗中,郭京、刘无忌和傅和尚的作用不大。不过武好古既然当他们是伙伴,就得带着他们发财。而且,他现在也需要几个好兄弟来帮衬,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行。”
“一切都凭大郎做主。”
“对了,三哥。”武好古想了想,又说,“回头让和尚做个账册,公中的钱由他管,但怎么用必须由我们四人商量着决定,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们兄弟的勾当以后还要做下去,还得做大,必须得有个规矩。”
“嗨,瞧你说的,我们都听你大郎的。”
“对,对,你一个说了算就成。”
郭京和刘无忌这回都提出了异议,他们这些日子跟着武好古是分到大钱了,这辈子都没恁般阔过,自然听武好古的。
“既然你们听我的,便要立好规矩。”武好古摇摇头道,正色道,“我们兄弟的买卖才开张,今后还要做大事,如何能没个规矩?”
“还要做大?”
“这假画的勾当……”
武好古听了两人的话,嗤地一笑,“说甚呢?谁说一直要做假画了?我们以后要做的勾当大着呢,大到你们想都不敢想……好了,今天不谈这些,我先回内城去了,你们准备一下,也去寻和尚吧。”
第四十一章 机会要来了
天将隅中,刮起了东风,空中乌云翻卷,似乎有一场暴雨将至。
武诚之此时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狂暴的想要打人。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便枯坐在书房之内,盯着武好古画得《冯二娘写真图》,目不转睛,动也不动。但是内心之中,却是一阵阵的狂风暴雨。
因为……他已经看出不对了!
他在潘楼街上的名气,也不是浪得来的,如何看不出武好古的这幅《冯二娘写真图》所有的笔法,和《醉罗汉图》如出一辙。
而且,《冯二娘写真图》在写实、写真方面的水准,略微还超过了《醉罗汉图》。用《醉罗汉图》上学来的笔法,是无论如何都画不出《冯二娘写真图》的,反过来倒是有可能……
另外,《醉罗汉图》出世才多少时日?有谁能在恁般短的时间里,便将此画所用的笔法全部习得,还融会贯通,并且再有所升华呢?
也就是说,《冯二娘写真图》和《醉罗汉图》极有可能是一人所画!
而这个人,就是他的儿子武好古!
可是……武好古在绘画上面有多少水准,武诚之又怎会不知?
在武好古的印象中,他的长子顶天就是个二流画师,终其一生,也难入大雅之堂。潘楼街上的书画官牙,大概就是他能达到的最终高度了。
而现在……武好古已然是一代画圣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祖宗保佑,让武好古这小子突然开了窍吗?祖宗也是的,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托个梦说一声呢?
就在武诚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进来的正是冯二娘。
冯二娘一脸的忧愁,看着枯坐不动的丈夫,显得非常难过。
“官人……怎就坐了半日呢?”
她今日上午去了开封府学看儿子武好文,回来便听王婆婆说武诚之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
“哦。”武诚之应了一声,“看画呢。”
冯二娘蹙了下秀眉,“看画看了一个晌午?”
她轻移莲步,到了武诚之背后,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图,“这幅啊,不是大郎画得么?可真像啊,没想到大郎的画技,竟到了如此地步。”
“别说你没想到。”武诚之苦苦一笑,“便是我这个一手教会他画画的爹爹,也没想到……”
“这总是好事吧?”冯二娘问,“这等画技,可称得当世第一人了。”
“好,当然是好。”武诚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他不该拿这画技去骗人钱财。”
“怎么了?”冯二娘有些奇怪,造假画骗钱的事情,武诚之自己也干了不少啊。
武诚之叹了口气,“娘子,明日便和我去把和离办了吧。”
“还要……和离?凭大郎的画技,难道就不能……”
“不好说。”武诚之叹了口气,“是福是祸,我也不知了……我这儿子,现在也不听我的。便只能由着他去了,只盼着别累到二郎。对了,二郎怎么样了?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还有心思读书吗?”
冯二娘闻言也是一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
武好古想豪赌一把?
而且,还有必胜的把握!
对此,驸马王诜有点难以置信。
“高大郎,那武大郎的人像写真在潘楼街上可有名吗?”
“无甚名气,不过他的界画楼台之前一样无人知晓,便是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本领。”高俅一边回答,一边将一幅刚刚裱好的《桑家瓦子图》挂在了另一幅《桑家瓦子图》旁。
老驸马王诜抱起胳膊,端详着眼前的两幅画,总算有个七八成像了。他吐了口气,说:“临摹了不下三十纸,才堪堪入门……若是要得其精髓,非穷十年之功不可。他的人像写真若有界画楼台的本事,那无疑便是当世画圣了!”
“画圣也不过是个画画的。”高俅满脸堆笑着说,“若是无人庇护,明日之后,他父子兄弟便在开封府无立锥之地了。”
王诜看了眼高俅。
“你想让我收他入门下?”
高俅笑道:“驸马,活的画圣,总比死的《八十七神仙图》好吧?”
“好是好。”王诜摇摇头道,“可是我王诜只能留住死的《八十七神仙图》,却留不住活的画圣。而且我也老了,没有几个十年之功可以用在绘画一途上了。对了,那武大郎还说要给你写真?”
“是啊,他要画个《蹴鞠图》。”
“画《蹴鞠图》?”
王诜想了想,“如果真画得好,倒是个机会啊。”
“是武大郎的机会吗?”高俅问。
“也是你高大郎的。”王诜瞅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亲随,“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把握吧。”
高俅不知道王诜要给自己和武大郎甚底机会,但是他本能感到,这次机会如果抓住了,是能改变命运的。
想到这里,高俅忙一揖到地,“驸马厚恩,高俅没齿不忘。”
王诜闻听,顿时笑了,“便这样吧。高大郎,去给老夫备车,老夫要去镇安坊会个老友,听说她最近得了个宝贝,甚是美艳啊!”
“喏。”
……
此时在陈佑文的宅邸当中,几名如今在开封书画文玩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在他那宅院中济济一堂。
米友仁也在其间。虽然他是国子监生,又出身勋臣之家,属于前途无量的士大夫。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钱还是书画。
大宋开国以来,除了初年,绝大部分时间中勋臣亲贵都是富贵闲人。要得个官不难,但是要做大却是非常困难的,除非能凭本事考个进士。
如果走国子监的后门当个官,那就甭想政事堂、枢密院这等地方了,恐怕连知一府一州都很难轮上。多半就是在京当个闲官,或者出京做个知县百里侯罢了。
不过米友仁对外放做官也没甚兴趣,在开封府当个掌书画(翰林书艺局和画院是文官中官共管的)的官儿才是他的理想。不仅逍遥自在,而且油水也不差。
而要坐上这种位子,便要和画院、书院的待诏,还有潘楼街上勾当的头面人物搞好关系。
所以今天恭贺陈佑文出职为官的人中,就有米友仁的身影。
陈佑文出职在潘楼街市上是件大事儿,酒宴摆在了王楼,包下了王楼四塔中的一塔,摆了流水席,还请了当红的行首歌伎献艺。
不过现在还没到饭点儿,因此只是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聚集在陈佑文的宅子里面,一点果子,几壶点茶,聊着事情。而穿上了绿色公服的陈大官人,则是一脸的志得意满的模样。
他现在不再是吏员身份,而是真正的官人了!
虽然为了这个官,他着实下了血本,可是这本钱下得却值。因为有多大的官,才能发多大的财……现在陈佑文不仅有了官,而且待诏直的差遣也还抓在手中,是有官又有权。
这钱,还怕捞不回来吗?
不过终于如愿披上官袍的陈佑文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痛快,就是武诚之那个本来不怎么中用的儿子武好古,不知怎的就涨了本事!
居然有了一手能让王诜和米友仁都侧目的界画楼台……而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他陈佑文陈大待诏,潘楼街上的巨头,竟对武好古的本事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前来道贺的米友仁亲口告诉他,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难道这武好古竟是深藏不露?
可是他为什么要怎么做?有甚底好处?
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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