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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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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兵要如何实践?”
  “大宋有四百军州。”武好古道,“完全可以拿出一个军州来试验府兵啊。”
  其实武好古也不觉得府兵在大宋还有实行的可能,不过他也不排斥复兴府兵制的试验——在开封府周围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过在那些工商业不发达的军州,真要下功夫花本钱,没准就成功了。
  比如韩忠彦的老家相州就是个不错的试验基地。精忠报国的岳飞不就是相州人吗?岳家军里面不少将领都是相州出身的,说明相州在北宋末年还是有点军事基础的。如果能在相州设立几个折冲府,将来总能动员出几千精锐的府兵,不又是一支抗金的武力吗?
  “说得也是。”赵明诚还不知道已经被武好古拉进圈套,“的确可以试验一番……要在《文曲星》杂志上写文章倡议吗?”
  “可以和大家讨论。”武好古说,“可以开辟一些版面,做个给大家论道的专栏,或可以叫‘纸上论道’,就是那上面提出‘兵制实践’的意见。师圣兄,你看怎么样啊?”
  “纸上论道是对的。”侯仲良道,“只是实践论道,我是不赞成的。天底下不能实践的事情可多着呢,比如道德天理,也能用实践去检验吗?”
  果然骗不过侯子大儒啊!其实他的存天理、灭人欲之道,就是被后来的实践给检验了一番,证明不灵光的……不过眼下却也没必要和他理论。
  “师圣。”武好古道,“不能用实践检验的道,自然就不在实践验证之列了。不过世上还是有许多事情和道理,是可以用实践加以检验的,所以实践本身,就是追寻自然大道的办法。”


第四百八十六章 挖好坑再走(二)
  实践论,或者可以称为实证主义哲学,当然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坑,正好用来追寻儒家的自然大道。如果是孔子从老子那里求来的自然之道是一个问题,那么实证主义就是解答这个问题的工具之一!
  有了实证主义这个工具,未来的儒家自然派(实证派)学者,就能运用观察、分类,以及分类性的资料,探求万物自然之道,并且取得正确可信的结果。
  当然了,武好古的前世也不是技术男,也没学过多少哲学。他之所以能提出“实践论”,完全是小时候常听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云云的。
  不过就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说法在后世所引起的巨大争议一般——可别小看这句话的威力,这是后世中国改革开放是思想基础——而在北宋提出用实证追寻大道的方法,也必然会引起巨大的争议。
  因为实践可以检验真理的逻辑和孔曰孟曰佛曰太上老君曰的绝对真理,本身就存在逻辑上的冲突!
  所以武好古可不敢在《文曲星》上公然登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样的文章,只敢偷偷摸摸的用“实验兵制”这个借口,先把实证主义的概念推出来再说。也不求什么“唯一标准”,只要能让实证主义和孔孟经义并驾齐驱就是很大的成功了。
  ……
  就在《文曲星》杂志推出“纸上论道”这个栏目,并且提出了“实践检验兵制”这个奇谈怪论的同一天。还没有离开开封府的纪忆,带着自家的好友朱勔,来到了吕嘉问的府邸中。
  他是为了给朱勔荐官而来拜访吕嘉问的。
  那个给武好古出谋划策的施国忠说的没错,虽然店宅务一百多年没盖过房子了,但是这个问题难不倒吕嘉问——他人品那么差,为人处世也不圆滑,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却一直是个官场不倒翁可不是没道理的。
  这个酷吏真的能办事儿啊!在半个都亭驿盖房子再发卖的活儿,对强渊明和刘瑷来说是个问题,却难不倒吕嘉问。
  而吕嘉问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派发官帽子给能盖房子的营造商!
  做官啊!大宋朝有人不喜欢的吗?哪怕是负责盖房子的伎术官,也是堂堂官人,而且还是太府寺的官……有多肥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了。
  吕嘉问自己的太府寺卿,这可是号称“忙卿”的肥缺,下面管辖的衙署极多,可以保举的官职自然就多了。
  另外,赵佶还批准在店宅务下设立修造案和拆房案,这可都是可以安置官员公吏的衙门。
  所以在完全接管了太府寺卿的差遣之后,吕嘉问马上就开始着手替修造案和拆房案招人。
  而且吕嘉问还亲自把关——谁的面子都不给,谁写条子都没用,吕大青天现在谁都不认,只认真本事。
  当然了,除了曾布、安焘、赵挺之、李清臣他们几个新党大佬,谁见了吕嘉问这个恶人不头皮发麻?上他哪儿走门子怼出来那是便宜的,没准就拿到朝堂上去告状了。
  不过纪忆今天给吕嘉问带来的朱勔那是有真本事的!这货要没点本事,也不可能在历史上闹出那么大的祸事啊!
  当纪忆来到显得非常破旧的太府寺卿府邸门外的时候,发现吕本知已经等候多时。
  纪忆之前来太府寺卿府邸推荐朱勔的时候就见过吕本知,这时连忙上前,“衙内怎在此等候,下官生受不起啊。”
  “忆之兄休得聒噪,你道是我想迎你?都是家父所差……且随我前来。”
  原来吕嘉问也知道太府寺的官员、公吏基本上靠不住,拆房建房的大事必须全力亲为,自己忙不过来,就让儿子吕本知来帮忙。
  纪忆忙把一卷朱勔画的“筒子楼”建筑样图奉上,然后和朱勔一起跟着吕本知一起走进太府寺卿府邸。
  这次吕嘉问亲自把关的“招聘”,招的是营建都料匠,考核的题目就是绘制画仙观旁的那座“筒子楼”的样图,再计算出施工所需的材料、工时和成本。
  只要拿出的样图和施工方案被吕嘉问认可,立即就可以“试官”,也就是保举试衔修造指挥,再去自行招募修造厢军,然后去负责几栋“筒子楼”的修造。只要能够按期保质的完成工程,吕嘉问马上就能为负责的试衔修造指挥求来正式的官身。
  这个法子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不过在正式的官身没有放出去前,那些试衔修造指挥肯定是会卖力的。
  所以现在吕嘉问并不担心都亭驿的工程做不下来,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兵营的拆迁!
  他也知道这个坑不好填,只是为了官营开封府地产业的大计不被破坏,才硬着头皮接了差遣。
  吕本知很快就将纪忆、朱勔带到了吕嘉问的书房门外。吕本知对朱勔道:“你稍等片刻。”然后就一直书房的大门,“忆之兄,家父还有些事情要问,且和我一起来吧。”
  “好。”
  纪忆应了一声,就跟着吕本知进了书房。书房里面,吕嘉问正低着头在看一本刚刚出版的《文曲星》杂志,眉头皱着,仿佛在苦苦思索。
  纪忆行了一礼,“下官纪忆,见过吕学士。”
  吕本知将图纸放在了书桌上,“爹爹,这是纪忆之所荐的平江朱都料画得图纸。”
  “放着吧。”吕嘉问抬起头,看着一脸恭敬笑容的纪忆,“纪忆之是吧?”
  “正是下官。”
  “听说你和那武好古是好友?”
  纪忆似乎早就料到吕嘉问有此一问,笑着回答道:“曾经是朋友。”
  “现在不是了?”
  “不是。”
  “为何?”吕嘉问好奇地看着纪忆,“老夫可听闻此人的为人相当豪爽够义气啊。”
  “武好古的确仗义疏财。”纪忆道,“他的为人,下官也是佩服的。不过……他的道,不是下官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有道?”
  “有。”纪忆说,“盗亦有道,何况一代儒商。但是儒商之道,不是下官的道。”
  “你不也是商家出身?”
  纪忆一笑,“下官只是商家出身,并不是商人。若论家世,那武好古倒是正经的士族出身,并不是商家子。”
  商人出身和经商的人,并不是一个概念。纪忆的家族的确是商人出身,在唐朝的时候他家祖先是有“市籍”的商人。而武好古只是经商的人,并不是商人出身,他家祖上是出过媚娘女官家的……
  “士族?”吕嘉问嗤地一笑,“本朝可不讲究这个。”
  说着话,他用手指敲了敲书案上展开的一本《文曲星》,“忆之,看过这一期的《文曲星》了吗?”
  “看过了。”纪忆回答。
  “觉得怎么样?”
  纪忆答道:“下官觉得可以一试。”
  吕嘉问和纪忆说的事情当然是试验府兵制了。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出“实践论”的大坑,只想到“省钱又安全”的府兵制了。
  “武好古为何要在自家的《文曲星》上提及此事?”吕嘉问不大明白地问。“他不是支持搞骑士的吗?”
  “那些骑马之士,其实也是府兵啊。”纪忆笑答道,“唐初的时候不也有勋贵官员子弟充内府卫士的?李世民在太原还召集到2000玄甲精骑,想来都是富庶人家的精壮武人。”
  理想的府兵制其实是需要一个军事贵族阶层作为核心的,而且府兵制理论上是从地主富农中挑兵,实际上就是让富人和上层社会承担兵役。
  作为回报,国家自然要把做官的权利奖励给军事贵族和府兵了。也就是说,若要官,先当兵!
  因此府兵和科举制度是天然对立的……在隋唐时期,科举出身的官员占比很小,唐朝从开国到灭亡,一共举行了266次进士科考试,入取了六千多人,平均每科不过25人。而在唐初府兵制没有败坏的时候,要考上进士恐怕就更困难了。
  而宋朝科举大兴,民间的富裕阶层大多习文弃武,根本不可能充当府兵了。
  如果真的要恢复府兵制,那就必然要大幅减少科举取士的人数,同时重建军事贵族。
  纪忆说:“白波武家本就是皇封的义门,相州韩家更是一等一的豪门,大名潘家是开国勋贵,就连阳谷西门这样的家族也是一方豪强。若是府兵真要大兴,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原来如此。”吕嘉问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的府兵,却不是我大宋需要的。”
  听了吕嘉问的言语,纪忆心下已经知道,府兵的试验看来是必行的了。
  只是这宋朝的府兵,是无论如何不能背离“重文轻武”和“以文御武”的大原则的,同样……也不可能有均田制!
  “忆之。”吕嘉问这时又道,“你荐的那人叫朱勔是吗?”
  “正是,他家是平江军第一的营造世家。”
  “行!”吕嘉问点点头,“你推荐的人老夫是相信的,不过考核还是必须的,你带他进来,老夫亲自考考他。”


第四百八十七章 挖好坑再走(三)
  在武好古将要启程离开开封府的前一日,又下起了小雨。
  武好古呆在梨花别院之中,颇有些依依不舍。
  和一双牙牙学语的儿女戏耍了半天,又和妻子潘巧莲温存了片刻,便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翻看起了刚刚送到的西门青的书信。
  现在他是有儿有女,有妻有妾的人了。可是一年中却有半年在外面做官,要忍受和妻妾儿女的离别之苦,想想都要掉眼泪啊。
  反倒是潘巧莲挺适应这种丈夫长期在外的生活,至少没有在武好古跟前抹眼泪。还主动帮他准备行李,张罗未来几个月的生活——其实宋朝的官员外任时很少会带着妻子上路,都是由侍妾陪伴在身边的。生在勋贵豪门的潘巧莲,当然早就知道这个规矩了。
  就在武好古黯然伤神的时候,她正拉着阎婆儿和杜文玉两个女人,在后花园中的小亭子里观雨,品茶,说话。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杜文玉俏脸儿通红,只是垂着脑袋,一言都不发了。
  一旁的阎婆儿却是咯咯一阵浪笑,“小玉姐儿,夫人都亲口答应了,你还有甚好担心的?你和老爷的好事就包在奴身上了。这一次是奴陪着老爷一起北上,一定看紧了,不让别的狐狸精近了老爷的身……到时候,老爷除了找你,就只能找奴了。”
  阎婆儿和武好古一块儿北上的目的,当然不是充当床伴的,而是要去界河商市主持她的软玉温香楼。
  软玉温香楼当然是一座妓院,是界河商市的第一妓院!预备在今年春天开业,主打“才女路线”。阎婆儿为此准备了一年有余,招揽或购买了十几个可以伪装才女的女伎,这一次会和她还有武好古一起上路去辽国亲贵的钱。
  这一路,可真是有点儿香艳了!
  不过这些女人并不是武好古的菜,属于他的只有好徒弟杜文玉了。杜文玉的画技在过去的一年中进步很快,在人物绘画方面已经有了武好古七八成的功力。也许再过上一两年,武好古就能让她来给自己代笔了。
  现在武好古的官越做越大,事情也越来越多,用来练习绘画的时间,自然就少了,画技止步不前,甚至有些倒退了。
  所以未来只能让米友仁、杜文玉和张择端来扛起“武家写实”的大旗了!
  另外,武好古还打算让米友仁、杜文玉和张择端分别招收弟子,传播“武家写实”的绘画技术。
  在已经开张的云台学宫,和即将要开张的云台学宫界河分院中,将来都会开办美术专业,分别由米友仁和杜文玉来主持。
  同时,武好古在界河商市的宅院,也将交给杜文玉主持——在过去的几个月中,界河商市的建设仍然在按计划推进着。不仅城市外围的壕沟已经挖掘完毕,城内的主要道路也是夯实,还铺上了碎石,成了相当耐用的碎石路。在宽敞的道路两侧,还挖掘了排水和饮水的沟渠。
  城市行政建筑,如元老院、市政所、警巡所、水巡所、大都保所、裁判所、财税所、营造所等等的,也都在加紧施工,在武好古今秋离开界河商市之前,全都可以完工。
  此外,还有许多商业建筑也在施工或者已经建成了。软玉温香阁所在的万大瓦子,就是第一个建成的商业建筑,现在正在装修。
  界河商市的港区也已经初具规模,码头、仓库、交易所,应有尽有。
  由望北楼商行承建的民居,现在也拔地而起了一大片。当然不是“石库门”,而是更加宽敞的四合院,也有一些“三进三出”、“四进四出”或“五进五出”的大宅。其中最大的,当然是武好古和杜文玉同居的大宅……以后杜文玉就要在那里常年居住,为“奸商三巢”的武好古打理第三个家了。
  ……
  西门青写给武好古的信,除了些儿女情长的话儿,主要汇报了海州武家的情况。
  海州武家的安顿工作基本完成,大部分海州武家的家人,都被安置在了距离朐山县城不到20里的庄子上,那个庄子原名叫吴家庄,现在改成了武家庄。不过不再是共耕同住的义门,而是分田单干了——分掉的只是土地的使用权,并不是所有权。
  不过没有成年的武家男丁并不住在武家庄上,而是集中到了海州武家总堂所在的临海庄读书。读的当然是六艺书院了,从蒙学开始就实行六艺教育,六艺蒙学之上则是六艺小学。
  宋朝蒙学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小学,而小学则相当于中学,“小学毕业”后一般就升入府学、州学,甚至是太学!
  而“小学”的名号是取自国子监小学之类的官学。武好古、武好文他们念的“小学”名称是城南书院,两人都是八岁入学,十四岁“毕业”的,武好文考入了府学,武好古回家学做生意。
  当然了,武好古也可以在城南书院继续深造,不过开封府的市民很少会这么干。如果读来读去读成个措大,那可就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开封府是高收入、高消费,普通男子又为房所困,压力是大大的!可不能像那些村秀才那样死读一辈子的儒家五经。
  而海州武家的六艺书院也一样不会让子弟接受“终身教育”,在完成三年蒙学(五、六、七岁)和七年小学(八岁…十四岁)后,就会进行分流,要么入云台学宫,要么进入各种伎术学堂,要么就去学军学准备考武举……
  合上了书信,武好古又取来一张信筏,展开在书案之上,准备给西门青写一封回信。
  就在这时,潘巧莲的声音突然传来了:“大郎,十一哥和高大哥来了。”
  武好古马上放下毛笔,刚起身准备出门去迎,就看见潘孝庵和高俅一前一后走进来了,潘巧莲则跟在他们身后也进来了。
  武好古连忙对潘巧莲说:“十八姐,快去吩咐厨房准备酒菜,再点一壶上好的云雾茶送来。”
  “知道了。”
  潘巧莲应声去了,书房里面就剩下武好古和潘孝庵、高俅三人。
  潘孝庵和高俅同武好古太熟了,当下也不客气,各自拉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十一哥,高大哥,曹太尉那边怎么答复?”
  曹太尉是指现任殿前司都指挥使曹诵,他是曹彬的后人,也是潘孝庵和潘巧莲的表姐夫。
  武好古让潘孝庵和高俅出面,又送上一幅阎立本的真迹《程知节骑马图》,请这位曹太尉帮个忙——就是在军营拆迁这档子事情上,给吕嘉问挖个大坑!
  “自是答应了!”潘孝庵笑道,“便是没有那幅阎立本的画,曹太尉也不会给吕嘉问那厮好果子吃的。”
  高俅也幸灾乐祸地说:“那厮当年管市易务的时候可没少整治我们开封禁军的兄弟们……前前后后,总讹去了上千万!这次轮到他求禁军,禁军岂能饶了他?”
  吕嘉问和开封禁军之间是有深仇大恨的!北宋的上四军日子一直都比较好过,除了王安石闹新政的那些年。而吕嘉问当时就是王安石麾下的头号酷吏,在开封府搞市易务,让不知多少禁军商人倾家荡产。
  现在说起吕嘉问,还有不少禁军老人恨得牙根痒痒——那可是上千万缗血汗钱啊!而且这还是给市易务装进官库的钱,不包括被公吏私吞和因为市易务的垄断造成的损失。
  要较真的话,开封禁军里面的商人恨吕嘉问的程度都超过了恨李元昊了。
  而且这一回吕嘉问又有东山再起的意思了,要是不抓紧拆迁的机会把他打倒,等到将来他得了官家宠信,大家伙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曹太尉准备怎么办?”武好古连忙压低声音问。
  “曹太尉准备让他去拆州北老营。”潘孝庵一脸奸笑,“那可是开封府最老的军营,是朱温当皇帝的时候修建的。”
  高俅也笑道:“那里说是军营,可住在里面的人七八成都非在役的军人和军眷。有不少还是在西北战殁的禁军官兵的后人……要是处理不好,他们抬着祖宗的忠烈牌位去敲登闻鼓,吕嘉问可就得去海州养老了!”
  北宋搞的是职业雇佣军,是允许家眷随营(这兵是当一辈子的,不带老婆孩子不成僧兵了),而且军营子弟也可以优先入伍。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事实上的世兵制度。
  与此同时,由于开封府城内房价高昂,许多当了一辈子兵的老兵退伍后,都千方百计赖在兵营里面不搬家,甚至在他们死后,家眷也不肯搬走,把兵营变成了廉价公租房了。其中一些赖在军营里面的亡故士兵家眷还是“忠烈之后”,也就是祖上在和西夏交兵时战死了。管军三衙当然也拉不下脸把他们赶走,也怕因此寒了将士之心,要惹出兵乱,大家都不好收场。
  而越是老旧破烂的兵营,这种情况就越严重——因为禁军三衙有时也会故意把退役老兵和亡故兵士的家眷迁去破旧老营,腾出新的军营给在役官兵居住。
  曹诵主持的殿前司拿出来给店宅务拆迁的,就是这样一座最难拆的老营!


第四百八十八章 这很封建(一)
  武好古在界河商市城内新落成的大宅位于共和坊。这里是界河商市中最好的几块地皮之一,紧挨着商市的行政区也就是政坊,离界河的河岸也不远。如果站在两层楼的高度,就能望见滔滔东流的界河水,还能遥遥看见河对岸属于大辽国的土地。
  而武家大宅所在的街道,就名曰望北街,是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街巷。街巷连着政坊广场,西北入口处的南面就是万大瓦子,北面界河撷芳楼和金拱楼,而武好古的宅邸则接着万大瓦子,就在街巷偏西北的地段,五进五出的大院子,临街至少有十个开间,真正的高墙大宅。在武家大宅的另一侧,则是正在修建的界河大相国寺。
  而在武家大宅的对面,就是望北楼商行开发的住宅区,称为无忧园——寓意无忧无虑,不用担心被耶律延禧杀害……武好古不在界河商市的这些日子,无忧园的宅邸已经卖出了五十余处,也都是没有建成就已经卖出去的期房。售价当然不能和开封府的房子相比了,基本上是“一进一千”的行情,也就是一进一出的宅子卖一千匹,两进两出卖两千匹,以此类推武好古在界河的宅子也就价值五千匹绢帛。
  ……
  一路风尘仆仆,抵达了界河商市的武好古、高俅等人,在黄四郎引领之下,来到了这个武家大宅处,入眼的确是一片艳红的围墙。高俅张大嘴在马上讶然道:“这是怎生回事?怎么都是红色的围墙?这颜色不逾制吗?”
  武好古也没想到自家在界河商市的宅院居然是用红砖修建的——红砖在后世极为普遍,可是在这个时代,武好古是从来没见过。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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