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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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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张克公离开了一会儿,赵挺之又低声开口:“四哥儿,真是可惜吕本知这孩子了!”
  “大哥,他能名流青史,也不算可惜了。”
  “也对!”赵挺之叹了口气,“不可惜了……去做得干净一点,可别叫人看破了。”
  “大哥放心!”
  ……
  韩忠彦从政事堂回到自家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雨已经停了,天气非常凉爽,空气中则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
  今晚他在自家的宅邸里摆了家宴,请了副相范纯礼和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李格非。李格非就是那个被认为党派色彩不浓,又能让京兆府的书生们都服气的高官。
  在原本的历史上,宋徽宗并不怎么看重这个苏门学士,在崇宁元年(1102年)就列为“元祐党”而罢官了。
  不过在这个时空,李格非也沾了武好古的光,让宋徽宗另眼相看了。倒不是因为李格非是武好古的师兄,而是因为李格非的女儿李清照和宋徽宗一起编修过《梦溪笔谈》。结果赵佶和李清照就日久混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了。在不久前的赵明诚和李清照的婚礼上,宋徽宗还派梁师成送去了一份厚礼,是署名赵小乙的油画《天下第一才女》,也就是李清照写真图!
  这还了得啊!当今官家给李格非的女儿画了写真油画……他们得多熟啊?这下李格非人气马上就涨起来了,成了新旧两党一致公认的封建主义好青天。
  既然是新旧两党都公认的青天,那么去京兆府做知府也就是理所当然了。他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被召回开封府的。
  而李格非和他的父亲,都曾经是韩琦“门下士”,因此和韩忠彦的关系也非常亲密——北宋还遗留了一些士族门阀时代的遗风,凡是受人举荐入仕之人,都算是举荐者的门下士——所以一回到开封府,就马上来韩忠彦这里拜见了。
  “文叔,老夫给你介绍,这位就是你师弟武崇道的二弟武望道,也是老夫的乘龙快婿。”
  在相府中堂,韩忠彦就眉开眼笑的将自己的女婿武好文介绍给了来访的李格非。
  人长得挺瘦,留着一部大胡子的李格非细细打量了一番武好文,笑着点头:“好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他顿了顿,“望道小弟,你那哥哥我都没见过,不想先见找你了。”
  “家兄很快就要到开封府了。”武好文笑道,“文叔先生应该很快就能见着他。”
  武好古早就接到了宋徽宗召他回开封府的诏书,不过因为界河商市那边有许多杂事要安排,所以拖延了时日,不过也快回到开封府了。
  “哦,是吗?”李格非摸着自己的大胡子,“那可真得见见了。”
  他虽然没见过武好古,不过却从女儿李清照那里听说过武好古的许多事情——李清照和武好古是很熟的,还从《花魁》画册和《文曲星》杂志那里赚了不少稿费。
  “一定能见着的!”韩忠彦笑着,“你在京兆府的差事,可少不了武崇道的帮衬。”
  听了韩忠彦的话,李格非有些不以为然。虽然武好古的本事不小,还是自己的师弟,但是他毕竟是个近幸吏商。
  这样的身份,在文风鼎盛的大宋,终究是属于下成的。所以李格非对苏东坡收武好古入门,也是颇为不解。
  韩忠彦又道:“文叔总该知道官家要你去京兆府所谓何事吧?”
  “是府兵吧。”
  韩忠彦点点头,看着李格非,“文叔,你有何想法?”
  李格非摇摇头,“不容易做成啊。”
  “为何?”
  李格非皱眉道:“府兵早在武周时就不堪用了,到开元天宝时就全靠兵募,现在隔了几百年,却要骤然施行,却连个头绪都无有啊。”
  “怎会没有头绪?”武好文插话道,“《文曲星》杂志上一直在议论,有不少士子献计献策。”
  “都是纸上之论!”李格非道,“一点用处也无!”
  “可武崇道在沧州所为,却不是纸上之论!”韩忠彦道,“他好歹购置了一百多万亩土地,还拉到了九百个不到的骑士……这骑士和府兵,也有点相似吧?有他出谋划策,蓝田的府兵总能搞成的。”
  韩忠彦正和李格非聊得起劲的时候,一个相府的文吏大步流星跑了进来,俯身在韩忠彦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本来兴致勃勃的韩相公顿时脸色大变。
  “人死了?还有刺血上书?怎么回事?”
  “陈御史派来的家人就是这么说的。”
  韩忠彦挥挥手,打发这位心腹文吏离开,然后就是沉沉一叹:“出事了,吕本知自尽了。”
  “自尽?”武好文一愣,“在御史台狱中?”
  “对!”韩忠彦说,“而且还有刺血上书!”
  “刺血上书?”李格非也皱起眉头了,“是怎么写的?”
  “还不知道……”韩忠彦沉声道,“不过猜也能猜到,一定是承担下所有的责任,然后再鸣冤叫屈,以死明志!”
  李格非问:“以死明志?他这是……为了保住吕嘉问?若是那样,他倒是个孝子了。”
  韩忠彦点了点头:“本朝孝治天下!孝为百善首,一孝遮百丑啊,这回新党倒是扳回一局了!”
  武好文也紧张起来了,他隐约也能猜到州北军营大火背后隐藏的真相!这个案子本是铁案,可是现在吕大孝子一死,又来个以死明志,这铁案可就不大铁了……
  ……
  同一个夜晚,从界河商市返回的武好古一行已经过了黄河,到了郑州州治所在的管城县了。
  从界河商市南下走陆路是不应该经过郑州的,不过武好古这一路是沿着界河…黄河…汴河而行的。这是从界河南下开封府的水路,也是将来开展界河…开封府贸易的生命线,所以武好古宁愿绕道也要考察一番。
  郑州在北宋历史上曾经一度撤销并且将所属各县划入开封府,还曾经充当过所谓“辅郡”(大概是辅弼开封府的意思)。总之,就是个繁荣异常的大州,虽然地盘不大,所属的县也只有五个,但是人口非常密集(相对北宋其他地方而言),至少也有三四十万,其中三分之一都集中在小小的管城县内。
  而在管城县馆驿,武好古还巧遇了苏辙的次子苏适。苏适曾经跟着父亲苏辙在云台山住过一段时日,在那里认识了武好古。在苏辙提举太一宫后,苏适也复出做官(他是荫补入仕,老早就有官身了),当了个太常寺太祝——这是个“神官”,负责在国家的祭祀典礼中念祝词。苏适是去巩义的大宋皇陵念祝词的,现在祝词念完正返回开封,途径管城,竟然遇上了武好古。
  “州北军营大火?还烧死了两个人?还把吕嘉问、吕本知都抓进了御史台狱?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在管城馆驿听苏适说起“州北军营事件”,也大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这事儿多半是高俅闹出来的——就是他给高俅一万缗经费让他去闹的——可是闹到这种地步,也有点出乎意料了。
  看来自己之前还是低估这位高太尉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奸臣孝子(四)
  “崇道。”苏适说话的时候,用眼角瞥了一下在这间厅堂里面伺候的罗斯猫奥丽加,“这边又没有外人,你何必在我面前伪装?而吕嘉问又不是好人,这回总算是恶人有恶报了!”
  武好古现在是苏门弟子,和这位三十来岁年纪,生得浓眉大眼,胡子一大把的苏二郎算是同门同辈。
  而且这位苏适并不像他老子那样对武好古有点看法……在云台山的时候,他和武好古相处得还算不错,还得了武好古不少礼物。另外,他也不是科举出身的官儿,没有那么清高。
  再说他家可是被新党那般酷吏整得特别惨的,两大家子都去了岭南,现在也不得真正起复——曾布、安焘等人都一致反对启用二苏兄弟,认为和章惇、蔡卞一样,都是走极端的党人。
  其实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苏辙反对新政的态度或许比较坚决,但是苏东坡在第二次起复时却主张调和两党,取个中间路线的。
  总之,看到吕嘉问父子下了御史台狱,苏适是很高兴的,他巴不得他们都被流放儋州呢!
  “仲南兄,你真的以为吕家父子是被,被小弟给……”武好古斟酌了一下用词,“给害了?”
  苏适摸着大胡子,笑眯眯看着武好古,“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还有谁能这样恶整那个吕家贼?你以为姓吕的那么好对付啊?多少人想害他们,都没得手,就让你给害了!哈哈哈,害得好啊!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吕嘉问当然是仇人遍开封的!不过他的仇人主要是旧党君子和开封府的中小商家。
  前者不大会玩下三滥,而且也不可能像武好古这样下本钱,也没有潘孝庵、高俅那样复杂的社会关系可以利用。而后者在政治上又缺乏权力,很难对吕嘉问这样的人物下手。
  而武好古、潘孝庵、高俅三个小人可是有钱有势有后台,而且还有奸臣的手段,是比奸臣还要奸的小人……
  不过还是有些不对啊!应该是暗害,怎么弄得人人都知道一样?
  武好古正皱眉头的时候,苏适还在幸灾乐祸,一个劲儿夸武好古呢!
  “做官就得这样啊!一定要把对头往死里整!切莫和我二叔学,他文章诗赋是好的,可是不会做官啊!对上面不会阿谀奉承,对下面也不会拉拢驱使,特别是对政敌还心慈手软!他要是有你的手段,我们苏家早就一门两宰相了。我也不至于三十出头了才混一个太祝。”
  一个太祝……武好古哪里听不明白,这是苏二郎在嫌官小了!
  他打量了一番苏辙的次子,看着倒是挺像的,而且还会说的……最主要和自己相处的不错,没有一点看不起商人的意思。
  “啊,仲南兄,倒是有一个机会。”武好古想了想,“是个出使的机会,若是做好了,以后不愁了。”
  “出使?去哪儿?”苏二郎马上问。
  “高丽国、日本国和耽罗国。”武好古说,“得泛海而去,稍微有点风浪,可敢走这一趟吗?”
  “如何不敢?”苏适笑着,“谁叫我的文章又不够火候,得不了天子的喜欢?”
  “文章不好又何妨?”武好古道,“走一趟远途,若是能给官家带来个藩属,还怕没有进士做吗?进士,是可以赐的!”
  “藩属?是日本国?”
  “日本国不大可能。”武好古顿了顿,“不过耽罗国可以争取一下。”
  “大概何时出发?”
  “明年,或是后年。”武好古想了想,“一旦高丽人和生女直打起来,机会可就到了。”
  耽罗国就是济州岛,这么个好地方当然不能便宜高丽国了。武好古现在已经打听清楚了,高丽国目前在耽罗国没有驻兵,也没有派出监国,只是实行所谓的“世一朝见”,也就是每代耽罗星主(相当于国君)都要去高丽国朝见一次。
  也就是说,大宋还是有机会在济州岛插上一脚的!只要能借着使日的机会,把船队开去耽罗岛,再在岛上留下少量的武装博士,建立一个“堡垒式书院”,修建一个通商口岸,那么大宋就能把耽罗变成自己和高丽的双重属国了……这可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存在巨大利益的!
  济州岛东去大约500里就是日本国的博多港了。如果济州岛成为武装博士的据点,那么博士入倭可就容易多了。
  ……
  武好古在思考要怎么把耽罗国变成大宋藩属国,并且以此为基地向日本国传播儒家仁义道德的时候,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变成逼死孝子吕本知的小人奸臣了!
  皇宫,崇政殿。
  用老母鸡血写成的血书,现在就放在了大宋官家赵佶跟前的案几上面。
  血书上的每一个字,赵佶都已经读过不止一遍了。
  因为这封血书和赵挺之的奏报,昨天晚上就通过御药院送到正在和刘皇后——就是赵佶的嫂子元符皇后——研究油画的赵佶手中。
  赵佶看到血书和奏报,连和嫂子探讨艺术的兴趣都没有了,马上回了自己的寝宫,还把皇臣司的头头召去问话。直到问清楚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州北军营火灾是武好古、高俅、潘孝庵所为,才放心的去睡觉了……
  赵佶能当官家当然不傻了,他一开始也许相信是吕家父子傻傻的放火拆迁,可是当越来越多的证据表面此事背后存在黑幕时,他也能猜到是谁在下手了。
  不过赵佶一点也不同情吕嘉问父子,因为吕嘉问到现在还没把另外半个都亭驿的房子卖出去,该给琼林苑修造司的钱一文也没见着。
  这样的奸臣要来何用?
  所以明知道奸臣冤枉,赵佶也打算把那两父子追官发配海州。
  可没想到现在小奸臣变成了以死明志的大孝子,而且还上血书喊冤。
  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大宋是把忠臣孝子搁一块的,仿佛孝子就一定是忠臣,忠臣就必然是孝子。
  现在吕本知已经是个死了的孝子了,而且是替父承担罪行而死的,那么吕嘉问的罪就不好论了!
  而且,他还上血书喊冤了……
  “既然吕嘉问之子已经承担一切罪行。”赵佶斟酌着用词,“莫不如就让吕嘉问提举宫观吧。”
  宋朝的逻辑就是这样,大孝子一出现,因为州北军营大火引起的斗争立马就被逆转了——攻守已经易位!
  虽然开封府的市民们不会吃这一套,但是天下读书人都会同情已故的孝子和吕嘉问。
  再说了,州北军营一案中的疑点确实不少!
  “陛下。”次相曾布立即接过问题,“臣以为让吕嘉问提举宫观的同时,也需要继续彻查州北军营一案!”
  “还要彻查?”韩忠彦也针锋相对,“此案的两名案犯,一人自杀,另一人也做出了处分,再查处下去有何意义?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尽快选派能吏,完成州北军营的拆除和建房,以免耽误明年十月的御前比武。”
  “但是此案疑点众多。”御史中丞赵挺之道,“十几名放火的案犯全部漏网,怎么能就此了结?”
  韩忠彦说:“那就让开封府继续侦办吧。”
  赵佶又将目光转向了曾布,曾布道:“权发遣开封府王觌年老体弱,恐难以承担此任。臣推荐刑部尚书郭知章权知开封府。”
  郭知章是唐朝名将郭子仪的第十一世孙,是倾向王安石新政的官员,不过并不是新党核心。曾布想用他替换下旧党方面的王觌,自然是想把火烧向武好古了——在他看来,让王觌主持调查就等于在掩盖武好古、高俅、潘孝庵等人的罪行!
  “臣无异议。”韩忠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曾布争执,毕竟士林舆论很快会倒向吕嘉问的。
  “陛下,现在太府寺卿空悬。”曾布接着又道,“臣推荐翰林学士都承旨蔡京出任太府寺卿。”
  “蔡卿。”赵佶问在场的蔡京,“你愿意当太府寺卿吗?”
  蔡京心中当然是不大愿意的,他想当宰相的!可是现在的太府寺卿却通向宰相的阶梯。只要能够圆满完成了州北军营的拆迁和重建,明年就一定能拜相了。
  说不定还能一步到位,挤掉曾布当上右相!
  “臣愿意!”
  听到蔡京说愿意,曾布顿时大松了口气。蔡京虽然是新党,但却是曾布最不想留在开封府的官员。因为蔡京的资历很深,办事能力又强,而且还是章惇一系人马中唯一一个留在朝堂上的——这意味他很容易就成为章惇的接班人。
  另外,蔡京和官家赵佶的私交还特别的好!
  所以,曾布一定要给蔡京一个扎手的差事,只要他办砸了,就能顺脚把他踢出朝堂了。
  当然了,曾布也知道蔡京和武好古关系好,一定会去找武好古帮忙的。而武好古只要从蔡京手里拿下州北军营的项目,那就会变成州北军营火灾的最大受益人!
  到时候就能大泼脏水了,就算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也能把武好古批臭了,顺带着还能让韩忠彦和蔡京一起臭掉……


第五百一十六章 奸臣孝子(五)
  六月初,开封府外,野花绚烂。
  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已经过去,夏日的阳光洒遍了开封府界,官道两边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都在怒放,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白天的气温有些炎热,不过比起后世的酷热还算是比较凉爽的,并不影响赶路。
  再往前,便可以看到开封府的城墙了。
  年久失修,早就破烂不堪,不少地方都已经坍塌了的城墙,在阳光下透出一股子莫名的沧桑之感。和它守护的全天下最繁荣的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官道上一如既往的热闹拥挤,往来车马,川流不息,营造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武好古牵着马,和苏适一起缓步行走,显得非常的低调。这里可不是自家的界河商市,而是开封府!哪怕是宋徽宗的头号心腹,在这座城市中也不能忘了低调做人的道理——特别是之前州北大营的火灾,是绝没有那么容易了结的!
  在管城县的馆驿中听说了州北军营大火的事情后,武好古一方面佩服高俅的好手段,一方面也知道这个篓子捅得不小!
  当然了,他没有一点责怪高俅的意思。自家既然是幸近小人,那就得有小人的手段。该要陷害奸臣的时候,那是绝对不能手软的。要不然小人还不得给奸臣活吃了?
  不过陷害归陷害,低调还是必须的——本小人是人畜无害的善良小人,是无辜的……
  “大郎此次回来,可安排了亲友迎接?”
  苏适现在已经管武好古叫“大郎”了,双方的关系,至少表面上看是可以用亲密来形容了。
  “没有安排。”武好古道,“迎来送往太费精力时间了,小弟在开封府可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苏适笑着,“哈哈,我也没叫人来迎接。”
  他一个没有一点实权的太祝,自家老爹又正倒霉,谁会来开封府城外的接官亭接他?
  武好古笑道:“原来二哥儿(苏适行二)也喜欢淡泊,小弟在开封府城西有个去处,在金明池附近。是个极为宁静雅致的院子,还种了各色花卉,现在该是怒放的时候。这样吧,不如等二哥儿安顿好了,便来小住,咱们正可以赏花小酌,也能称得上是一回雅事,你看如何?”
  他说的这处宅子就在金明池附近,是潘巧莲根据武好古的关照,用内账房的钱购置下来的——武好古虽然不看好开封府城内的地产,但还是愿意在计划中的琼林宫城范围内购买一些土地房产。等将来琼林宫城建设起来,翻个几倍卖出去也是稳稳的。
  另外,金明池和琼林宫附近的地产都是开封府城内豪门官僚的别墅,通常都很雅致,还可以提供给苏门师兄弟进京时居住。他邀请苏适前去“小住”,其实就是请他去那里长住的。
  武好古热情邀请,刚刚到开封府做官的苏适也正愁没有合适的住处,所以就满口答应下来了。
  两人约好了时间,正准备分别,却听见有人在大喊:“武大郎!”
  武好古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白色长衫,带着东坡巾,面孔上堆满了粉刺的少年正快步走来。待走的近了,武好古才认出,这人原是自己的一个堂弟,名叫武好德,是被河南府学推荐来开封府考太学的。在武好古几个月前离开开封府时才到,就住在开封府城内的武家大宅里面。
  “你是三十郎?”武好古有些奇怪,“你怎地在这里?”
  武好德早早来了开封府,自然是为了在教育水平更高的开封府城南书院“补课”,为年底的太学外舍入学考试做准备。
  这会儿他应该在书院里面刻苦念书啊,怎么跑出来玩了?
  “果然是大郎!”
  武好德走上前,拱手唱了个肥喏道:“是二哥儿知道你今天要回城,叫我出城等候的,让你先别入城,去梨花别院等他。”
  “二郎让我去梨花别院?”武好古闻言一愣,“怎么回事?”
  武好古在开封府时本就长住在梨花别院的,不过他从外地回来,肯定得先去城内的武家大宅拜见老爹和小娘,第二天还得入宫面圣,所以肯定得入城居住。
  “是吕本知死了!”
  “吕本知死了?”一旁笑呵呵的苏适插了句嘴道,“不能吧?就是判了死罪也得减个一二等,最多发配沙门岛。”
  “自杀的!”武好德说,“死前还刺血上书,表示一力承担,而且还喊冤叫屈,说是州北军营大火另有黑幕,请求彻查。”
  “啊!?”苏适马上脸色大变,“好狠的手段啊!”
  武好古扭头看着他,苏适压低声音道:“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武好古道:“前面不远的画仙观是我的地方,且去那边小坐。”
  “好。”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画仙观,现在已经当了大道士的郭京今天也在画仙观,见武好古前来,马上就让小道士闭了道观,准备酒菜,又将武好古、苏适和武好德一并请入了道观的后堂。
  茶水还没有奉上,郭京就急急地问:“大郎,你可知道吕本知在御史台狱里面服毒自尽了?”
  “御史台狱里面?”武好古没有一皱,“是自尽的还是被自尽的?”
  “被自尽?”苏适噗哧笑了起来,“都这时候了,大郎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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