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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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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乘风而来的吴家海船之中,还有几艘特别庞大,特别坚固,足有5000料的战船!那都是吴家战船队的主力,往年很少会在海州湾中出现。
但是今年不知怎么了,吴家战船居然大明大方的驶入了海州,直接停靠在了天涯镇的码头上。
天涯镇的码头上此刻也是如临大敌,不少精壮的武家保丁和吴家的保丁,不知何时都从各自的庄子上开过来,举着盾牌直刀,携带着弓箭,把码头周遭完全封锁了起来。
吴家水军头吴延镇更是亲自出动,站在码头上指挥一群晒得黑漆漆的壮汉,把一只只沉甸甸的木箱子从船上抬了下来,直接就送往了刚刚开业的界河大相国解库海州分号之中。
这座解库就建在临海庄边上,两层楼高,青砖黑瓦的房舍,五开间的门面,所有的窗户上都装了坚固的木栅栏,面向东西两边的前后个门户要都安装了厚实坚固的大木门。
另外,解库还有地下一层,是按照砖石墓室的标准修建的,同样坚固异常。里面就是用来存放真金白银的!
武好古、吴延恩、吴延宠、花满山,还有主持这座解库的潘兴安等人,这个时候就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目睹着十几个潘孝庵从开封府派来的解库管事、伙计,忙活着开箱点验金银并且过称。
每一箱从吴家战船上运下来的金银,都要仔细点验一番,然后再重新装箱,贴上封条,送入巨大的解库地下金库封存。
顺便提一下,这间界河大相国寺解库其实武好古的共和行和潘孝庵的金银交引绢帛铺控股的。只是挂了大相国寺的名号而已,开封大相国寺没有占股,界河大相国寺则占了两成股份。
而实际经营解库的,则是潘孝庵派出的人马。不过武好古的发言权还是很大的——他现在可是一个商场传奇了!连一直抄袭模仿武好古商业路线的保利德行,现在都风生水起了,谁还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不过武好古却没有给海州的这座界河大相国寺解库提出什么高明的策略,反而是给出了个看上去很保守的指导意见——囤积金银!
也就是尽可能的把金银囤积到海州的解库之中,而且是长久的囤积。
看见一箱箱的金银被送进了金库,武好古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次高丽国王真是下了血本,运来了八十六万两白银和一万两黄金,差不多相当于一百万缗的铜钱。
这笔钱是作为高丽国向大宋采购兵器的定金,存入武好古和潘孝庵所控制的解库之中的。
除了这百万金银,这座解库里面还存放了不少从开封府运来的绢帛,有三十万匹,这是准备用来在海州采购米粮的。
“好了!”看到最后一箱金银运入地下金库,武好古笑了起来,“吴州牧,我们明日就启程去界河商市吧。”
“也好,明日就启程吧。”
吴延宠的眉头还是皱着,他这一次带来的钱可有点少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以偿?
……
海州,浦园。
同一时刻,这所有点偏僻,平日里少有访客的大宅的后花园中,今日不知怎地,居然响起了悠扬的丝竹之音。
章惇隐居的宅院,今天有客来访。
来访的是刚刚从开封府过来的吕嘉问和蹇序辰这对翁婿。吕嘉问是被安置在海州的,而蹇序辰则在开封府领受了新的东南六路发运使的官职,准备去平江上任(发运使司在平江),顺道陪着老丈人来海州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章惇一样都是沦落之人,到达海州之后,吕嘉问就暂住在了浦园,和章惇作伴了。
“望之,节哀顺便吧……”
看到吕嘉问闷闷不乐的样子,章惇也有些难过,亲自给他满了杯酒水,轻声道:“武好古那厮嚣张不了太久了。”
“怎么?”吕嘉问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子厚,你也觉得他要栽在北粮南运上面?”
“北粮南运可难不倒他。”章惇摇摇头,又给自己满了杯酒,然后瞧了眼蹇序辰,“区区一百万石……怎么都能买到的。”
一百万石在开封府,在洛阳,在关中兴许是个大数目,可是到了盛产米粮的两淮,根本不是大数。武好古如果提前下定的话,再多一百万石也能买到。
蹇序辰哪怕做了东南六路发运使,顶天就是在漕运上找点麻烦。可武好古要是用海运的办法,他就无计可施了。
“子厚。”吕嘉问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章惇笑道:“他要栽在学问上面了。”
“栽在学问上面?”吕嘉问嗤地一笑,“姓武的有甚学问?是绘画的学问,还是经营的学问?”
“你也太小看武好古了吧?”章惇一伸手,从一名贴身服侍的姬妾手中取过了一本薄薄的线装书,书的封皮上有苏东坡的题字——实践证道试论。
“且看看这个吧?”章惇笑着把书册递给了吕嘉问。
吕嘉问接过书看了眼封皮,“实践证道?这是苏东坡的题字?”
“是啊。”章惇道,“实证检验的那一套东西,你该从‘文曲星’上看过吧?”
“看过的,那不是说蓝田府兵试行的吗?”
“岂止能试行府兵?”章惇哼笑了一声,“而是可用于检验一切所知所识,可用于追寻自然之道。人之所知所识之事物的对错高下,只能用实际使用之效果加以检验区分。而无法用可见、可观察之方法加以检验的道理,都不可明证真伪,都不能算真实为世人所掌握之知识,只能算是未知之假想。而昔日孔子问道于老子所求到的自然大道其中所包含之无数小道,也只能通过可见、可观之法进行检验和求索。探寻自然之道的儒者应该通过对某一种小道的反复实践,总结其规律,探寻其根源本质,而后才能称其为道理,为自然之定律,至此方才掌握了一种自然小道……”
这本《实践证道试论》就是武好古这段时间和苏迨、苏过,还有吕嘉问的那个堂弟吕好问一起探讨总结出来的一个实证主义通论——主要的观点当然都来源于武好古了。不过苏迨、苏过和吕好问的贡献也不小。特别是那个后来加入到“实证主义探索”中来的吕好问可是历史上的大儒啊!
武好古后世不是搞哲学的,所以也拿不出多少“实证主义”和“科学方法”方面的东西,只能提出一些纲领性的内容。
而吕好问则在武好古提出的通论上加以衍生,推导出了“算学实证”、“天文实证”、“格物实证”、“本草实证”、“鸟兽鱼虫等实证”、“医学实证”、“历史实证”和“地理实证”等一系列的子科目。还主张用“实证方法”对目前云台学宫所掌握的各种书籍上的知识进行一一检验和整理……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啊,不要说完成了,只要大张旗鼓的启动,就等于开启了一个东方科学大发展的新时代!
不仅研究科学的目标有了,就是追寻儒家的自然大道!研究科学的工具和方法有了,当然实证主义加上一点总结归纳的科学方法。各种科目的划分和研究基础也有了,两座“千年大学”的雏形已经具备,研究经费也源源不断。
“他这是要,要开宗立派了?”
吕嘉问的人品不咋地,但是他的儒学造诣并不差。当然知道武好古折腾的这些是什么了?
其实宋朝大部分上点档次的儒(不是考试考得好,而是儒学功力高)都能看出武好古的狼子野心……他是要用实证主义去探寻儒家的大道!
所谓大道就是世界观了,孔子虽然问道求索了一生,但是也没有学基督教、佛教去编一个不能证伪的故事。所以儒家的大道有缺,容易被外来的宗教乘虚而入。
但同时,儒家大道又是一个待解的问题。是孔子留给后人的问题!
而武好古现在就拿出了解答孔子问题的方法——实证主义和科学方法。
而且他还举着苏东坡的大旗建立起了一个以“实证主义和科学方法”为工具,去探求儒家自然之道的学派。
章惇嘿嘿一笑:“没错,就是开宗立派了……而且还是一个得罪三教的学派!他很快就要变成众矢之的了。到时候不用你我下手,他也得叫唾沫星子给淹死!”
“哼!”吕嘉问冷哼了一声,“他是自作孽,不过我可等不到他不可活的一日了!杀子之仇,可不能这么算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以德服人(三)
章惇轻轻摇头,他已经是隐退之人,只想安度晚年,并不想再介入纷争了。说武好古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不过是一个客观的预测,也带有一点主观的看笑话的心理。但是他绝对不会自己下场去和武好古或者叫儒家实证派斗争的……
他知道自己的时代过去了,既然过去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的隐居,看看别人的笑话,过过自己的小日子。
“望之。”章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发问,“你想怎么做?现在武好古君恩正隆,你可别冒进啊!”
吕嘉问咬咬牙:“子厚,你以为我没脑子吗?同样的亏,我可不会吃第二遍。”
他顿了顿,扭头看着自己的女婿,“授之,老夫想在海州做点生意,你能给老夫行点方便吗?”
“做生意?”蹇序辰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老丈人居然会想要做生意,难道是因为官场蹉跎,以至于自甘堕落去当商人了?
“岳丈想做何买卖?”蹇序辰当然不敢拒绝了,要不然他家的吕娘子可就该河东狮吼了……
“太难的生意老夫现在也做不了。”吕嘉问笑着,“现在海州这边建个码头,造个石炭场,然后捣腾点石炭吧。如今海州这里真是越来越兴旺了,逐渐要变成海上转运之中心。将来一定会聚集大量的人口,石炭可不愁卖不出去。况且,徐州的石炭还可以通过海州港口外运……石炭是可以做压舱之物的,对吧?另外海州这边还有不少盐商,徐州的铁锅、石炭加上海州的海水,煮出来的可都是钱啊!这石炭生意,只要有六路发运使的帮衬,是一定会财源广进的!子厚,要不你也投点钱,我们一起做怎么样?”
“那,那老夫就投个几万缗吧。”章惇被吕嘉问这么一说,居然也心动了。
他当然是有钱的,在台上那么多年,总归捞了不少。但是他挥霍起来也厉害,如果坐吃山空的话,也不大够用。
而吕嘉问的石炭生意,肯定是可以赚到大钱的。
因为吕嘉问是很会做生意的,他当年可是给王安石打理北宋国企的。虽然被人骂了个臭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管理下的北宋国企还是赚到很多钱的……反正除了管理界河市舶司的武好古,别的北宋国企经营者都远远比不过他。
而他选择的切入点,的确也是非常高明的。现在海州的石炭需求的确越来越大,而且未来只会增加,不会减少。而石炭生意的关键,则是能够疏通漕臣。
要不然,从徐州到海州的水运路线上的税卡,就能吃掉绝大部分的毛利了。
而吕嘉问的女婿现在就是六路发运使,也是最大的漕臣,相当于后世清朝的漕运总督。
有他帮忙,吕嘉问的石炭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的。他还计划着,等将来赚了钱,就投资“钱业”,怎么都不能让武好古一个人把“绢本位”的油水都吃了。
至于武好古在学问上作死的事儿,吕嘉问现在不急着出手。甚至不需要去反对……让他蹦跶吧,蹦得越高,将来就摔得越重!
吕嘉问已经盘算好了,找人把《实践证道试论》刻印出来到处散发,再办一份报纸替姓武的鼓吹……这套理论流传得越广,武好古的敌人就会越多。
到时候不用自己出头,就有的是人把武好古往死里整了!
这可是教派之争啊!
……
武好古当然知道自己和吕好问、苏迨和苏过合编的《实践证道试论》一书是个祸害了——这可是一株能把自己送上火刑柱的大毒草啊!
而想要不上火刑柱,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向孔子学习,去收一堆子路这样以德服人的儒。这样才能让那些恨不得把自己活活烧死的对头,心平气和地听自己讲道理。
所以在完成了《实践证道试论》一书的通论(其实整部书还没有完成,现在只写完了通论,而且还是初稿)之后,武好古就离开了海州,走陆路直奔界河商市而去了。
将近1000里的路程,武好古一行人花了不到七天就走完了。
就大宋建中靖国元年的十一月初五这天,迎着呼啸吹来的北风和稀稀落落飘下的雪花,打扮的就仿佛一个远行的武夫的武好古,终于策马行进在了界河商市之南的旷野上。
在武好古周围的旷野和他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那么一些变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拥挤成群的红色宅院——这些宅院都是占地十亩上下的大宅,由红色的高大砖墙包围着,十所这样的宅院又相依而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群落。群落周边,则是用木桩和绳索分割开来的大片田土。
“客省,那些都是御前骑士的庄子吗?”
和武好古走在一块儿的吴延宠已经猜到了这些庄子的用处——他在海州的时候就听闻了大宋正在搞什么骑士。
“是啊。”缩着脖子骑在马背上的武好古点点头道,“这些就是分给骑士的,一家一院,还给地1500亩。应该是足够维持一个骑士之家了,将来我国就不会太缺乏骑兵了。”
骑士土地的分配和宅院的建设,都是由知沧州事施国忠和知枢密院兵学司事慕容忘忧具体负责的。
分地没有什么,就是一家1500亩。北沧州这里都是一个模样的平原旱地,也没啥好坏。而宅院的建设则是个学问——这些宅院不仅要考虑居住和生产,还要作为“骑士堡”的基础。
一家骑士建一坐骑士堡是不可能的,因而就采用了“十家为联”的原则,十坐骑士庄凑在一起,比邻而建。将来只要用界河红砖在这十座庄园之外构筑城墙,再挖个壕沟,就能形成一个小而坚固的城堡了。
理论上,一坐骑士堡内会有10名骑士,10…20名后备骑士,80名以上的辅兵和数量更多的家眷。所有的辅兵和成年家眷,都应该接受军事训练,配备角弓、神臂弓、剑盾、长枪和盔甲(至少是皮甲)。骑士堡内则会储存大量的粮食和箭簇,足够应付长期的围攻。
如果真有女真蛮子南下的那一天,在北沧州的地面上,等待着他们的不仅有难攻不落的灯塔城(界河商市),还会有数以百计的小而坚固的骑士堡垒……
“这些宅院好像都空着?”吴延宠的观察还挺仔细的。
“是空的。”武好古点点头,“你明年再来,这里就会住满人了。”
“那现在骑士都在哪儿?”
武好古笑着:“都在界河商市的骑士学堂里。”
骑士当然要接受教育了,要学文化,学武艺,学战术,还要学会养马和经营农场。
而这些技能和知识,都会在界河的骑士学校进行传授。界河骑士学堂则是由原来的枢密院兵学司改制而成的。
主持这所学堂的则是慕容忘忧在兵学司的助手赵钟哥,而慕容忘忧的职官也变成了提举云台学宫界河分院,也就未来的天津大学的第一任校长了。
除了云台学宫界河分院和界河骑士学堂之外,以六艺教育为主的灯塔书院现在也已经筹备完毕,就等着正式开办了。
……
“我等恭迎元首,酒宴已备,但请元首移步,稍解逆旅风尘……”
在界河商市外,新落成的界河市舶司衙署之旁,一群穿着白色遥溃髯裴ネ罚峡孀懦そ5慕绾由淌泄艉驮希诹滞虺伞⒘殖濉⒄盼踉亍⒒浦采热说拇煜拢至⒃诠俚懒奖撸笆质├瘢в呗矶吹慕绾由淌性显菏紫衔浜霉拧
在这些公吏和元老身后,还拥挤纷乱的站着不少看热闹的民人,大部分都是穿着绫罗的商人,其中的一部分还穿着契丹式样的长袍。
看来这座商人之都,现在已经有了点腾飞的苗头了。
武好古轻轻勒住缰绳,依旧坐在马背上,看着官道两旁的人们,心中顿生了几分感慨。
自家的地盘,终于越发兴旺起来了!
武好古就在马上抱拳还礼,然后扯着嗓子道:“如此风雪天气,诸位还出城迎接下官,下官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今日下官就在这座新建成的市舶司衙署内摆酒做东,与诸位痛饮一番!老林教头,酒席都被好了吗?”
请客吃饭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在武好古陪着吴延宠和童贯慢慢赶路的时候,就已经打发周云清先行,还带去了自己的书信。
“好了!”林万成笑着说,“都安排好了,就请元首先入席了。”
武好古扭头对吴延宠笑道:“吴州牧,这座界河商市可是个化外之地,里面鱼龙混杂……您不如就且住在这座官署之内吧,先歇息上三两日,等劳顿稍解,下官和童大官再和您商议采买之事如何?”
界河商市是不方便让吴延宠和他的高丽随从们进去的,因为武好古早就接到了慕容忘忧的通报,渤海大氏的光明君和郭药师已经到了界河商市,现在正住在新买的宅子里面,等着和武好古见面呢!
和他们一起来到的,仿佛还有一些女真完颜部的大人物……
第五百五十四章 以德服人(四)
“来来来,再来一杯酒中仙,吴州牧,咱们一醉方休!”
武好古殷勤的给吴延宠斟了一杯酒中仙,又给自己和童贯满上。
摆在界河市舶司衙署内的酒宴,已经喝到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全都尽兴的时候儿了。
摆在衙署大堂里面的流水席已经换了席面,而在衙署后院的花厅之内,武好古则挥手让陪酒的歌姬退下,然后就和童贯一块儿,摆出了一个和吴延宠促膝谈心的架势。
谈心的内容当然主要是友谊了,和万恶的金钱也稍稍有那么一丁点的关联。
不知道几杯酒中仙下肚,已经半是酒醉半是清醒的吴延宠也开始大吐真言,皱着眉头说:“武客省,实话和您说了吧,那帮高丽人是真没多少钱……他们那边和咱们大宋不一样,还都在以物易物,除了高丽海州和开京,别的地方都见不着钱。对了,不久之前高丽人才刚刚铸造了钱币,叫海东通宝的,总共才15000缗,真是穷得不像话啊!”
高丽国其实也没他说的那么穷,只是经济发展的程度不同。庄园经济就是自给自足,不需要什么通货就能让经济正常运转的,打仗的成本也就比较低了。
武好古和童贯其实都没喝多少,两人互相对了个眼神。
童贯先开口道:“我朝和高丽国不谈钱,咱们两国是友邦,官家说了,高丽国没有钱买咱们的兵器,咱们就借钱给高丽国……等高丽国以后有了钱,再慢慢还。”
武好古也笑道:“对对对,没钱可以借啊!界河商市这边可有不少解库,以高丽国的信誉,几百万缗总是能借到的。”
“借?”半醉半醒的吴延宠也觉得这事儿不靠谱,连连摇头,“大官和客省说笑了,谁肯借钱给高丽国?要是大王不还,不就血本无归了吗?”
“怎么会?”武好古笑了起来,“高丽是君子之国,是箕子之后,怎么会借钱不还?”
其实高丽人借钱不还,武好古也是不怕的。界河“铁银行”的钱,你说不还就不还?做梦呢?而且高丽国和女真的战争有的好打了,他们要是敢赖账,呵呵呵……
童贯也哈哈笑道:“是啊,高丽君子怎会借钱不还?况且借钱都是有抵押的,只要高丽国给抵押,就不怕借不到钱了。”
“抵押?”吴延宠听着这话都新鲜,抵押什么?把高丽国的王玺抵押出去?
“抵押税关啊!”武好古笑着发问,“现在高丽国有几个大的税关?每年能收入多少关税?”
“高丽国有三大税关。”吴延宠也是半醉了,居然真的和武好古说起税关的事儿了,“一是西北方千里长城上的威远关;二是开京附近的高丽国海州关;三是高丽南方蔚州釜山关。不过这三关都收不到多少税,平均一年都没有十万缗。”
“才十万?”武好古问,“高丽国和大宋的海贸还是挺兴旺的,怎么才那么点儿?”
“嗨。”吴延宠一挥手,“武客省有所不知,能在高丽国做海贸的都和两班贵族有关系,钱都进了两班的口袋……”
“那不就行了。”武好古拍拍手,“只要把海州关、釜山关抵押了,几百万缗还怕拿不到?你们大王的损失也就是一年十万,算个啥?”
“是啊!”童贯也道,“就把税关押出去,让商人去收钱……也不须多押,押个20年,保管能借到400万缗!到时候也不需要还账,就让债主自己在税关收钱吧。”
“真的假的?”吴延宠掏掏耳朵,“不可能吧?两个税关20年能收到120万就不错了。这还是高丽国官府去收,要是换成大宋的商人,恐怕60万都收不到……”
那是啊,商人嘛,在大宋都落了下乘,何况在庄园贵族把持的高丽国?
那帮高丽国的两班贵族会向大宋的商人交税?这不是做梦吗?不怕死是怎么着?
武好古一挥手:“吴州牧,你不必管这些……只要你们家大王肯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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