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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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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也觉得有点不妥,“武学生和武进士真的能带兵打仗吗?”
  韩忠彦却振振有词道:“陛下,朝廷开设武学,选拔武进士不就是为了选取带兵打仗之士吗?若是武学生和武进士不能打仗,那还要来何用?”
  这话好像也对!赵佶轻轻点头,韩忠彦则接着说:“现在的武进士和武学生被认为不适合带兵,一定是有原因的,也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我们应该找到原因,再想出解决之道,而不是放任武学、武举流于形式。”
  “不知韩卿有何改进的办法?”赵佶又问。
  韩忠彦道:“臣有个建议,不如将改进武学的问题拿到不久之后要举行的论道中去做个题目,也许就能寻到一些办法了。”
  “不可!”知枢密院事安焘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军国大事岂能容民间学派妄议?”
  安焘知道,韩忠彦的想法是利用这个题目,把论道的重点从大道引向为政之道。
  “怎么是民间学派?”韩忠彦说,“云台学宫是官学,只是略低于国子监。怎么就不能给国子监出个主意?而程颐一样是朝廷的官员,官员议政也不允许吗?况且有朝廷下诏,怎么能算妄议?安枢密你如果解决的办法,尽可以提出来,若是可行就不必再让别人去议论了。”
  这话说得还真难以反驳……而且安焘也的确想不出什么办法,顿时哑口无言了。
  宋徽宗也觉得韩忠彦的话有道理,于是便颔首道:“便依韩卿之言,由国子监和云台学宫讨论武学改进之法,也允许他人进言论策……朕要广开言论,集众人之智,为武学、武举谋个改进之法。”
  “陛下英明!”
  ……
  就在各方面都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开封论道准备着什么的时候。作为论道的主角,武好古和苏东坡也在北上途中争论了一路,直到二月十五,两人才赶到了日益繁华起来的北地商城界河。
  武好古和苏东坡争论的事情是关洛学派的天理之说在未来云台学宫学术体系中的位置。
  虽然武好古不相信二程提出的天理人欲的那一套道德神学,但是他也认为这套东西是有用的——理学的作用可是经过后世千年实践检验的。
  虽然因为理学大兴,儒学的求道问道精神几乎丧失殆尽,但是这也从另一方面反映了理学体系的完善。
  因为理学可以比较完美的回答孔子的问题(儒家的大道本来就是个问题),那么儒学的后进就不需要去求解问道,更不需要去向佛教、道教求解,只需要沉浸在自己的体系中就行了。这大概也可以解释明清两个时代中国人日益严重的保守主义倾向。
  从某种角度而言,明清两代的中国人,和宋朝、唐朝乃至更早前的中国人,在思维方式上是有很大不同的。
  不过理学也有它的价值和作用,用西方人的标准来评判,理学其实是客观唯心主义的一个支脉。在客观唯心主义吧客观精神——如上帝、理念、绝对精神、法则、众生业力和天理——看作世界的主宰和本源,并且认为现实的物质世界只是这些客观精神的外化和表现,整个世界都是由抽离物质的宇宙法则或意念的创造物。
  用二程的话说就是“有理则有气”、“有理而后有象,有象而后有数”。如果再要往上探究的话,理学的思想根源大概可以追溯到老庄一派道家理论。
  不过以二程和朱熹为代表的北宋理学家们也不是单纯为了做学问而脑补出天理这个现实世界的主宰和本源的,他们是为了完善儒学的思想体系以对抗佛教、道教而创造出“天理”这个概念的。
  也就是说,二程和其他关、洛学者创造“天理”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对抗宗教。而他们对抗宗教的办法,则是用天理的概念把儒学变得和宗教差不多,而且他们又在无意或是有意之间,走上了道德神学的路线。
  所谓道德神学是基督教神学的一个分支,主张人生实践要以宗教信仰为基础,神的旨意乃是道德生活的第一原则。也就是“存天理,灭人欲”了。
  而道德神学的路线,就是理学被后世批判的原因所在,以至于儒学本身都蒙上了保守和迂腐的色彩。
  “老师,学生以为天理假说是可以和实证探索共存的。万物都各有其理,其理可证。万物又有共同之理,其理尚不可尽证。但是只要先证万物之理,那么最后一定能证天理之真伪。因此眼下天理虽不可证,但是却可以假定其有。因此以实证探索万物之理,乃是相辅相成的。”
  “那是道!万物自然之道!早就有了,二程不过是变了名称而已。而且也没有给出即物穷理的办法,根本就毫无意义。”
  “老师说的也对,不过二程先生的天人一理,将天理、道理合一的论述,还是有其道理的。”
  “骗人的道理!既然万物皆有其理,那么人难道不是万物之一吗?人欲难道不是天理之一吗?凭什么说灭人欲才能存天理?”
  “那是因为儒家先贤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二程没有办法编出一个神仙,就只能由道德入手,使道德和神教合一。以道德证天理,以天理为天神,以天神抗佛、道。”
  “还是骗啊!装出道德君子,其实就是俩骗子,等老夫入了开封府,一定好好说说程叔正。”
  苏东坡现在是了不起了,实证主义在手,批斗起程颐的道德神学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批斗了一路,到了界河商市的武家大宅里面,刚刚安顿下来,就又滔滔不绝批了起来。
  而武好古则不想把程颐的那一条谬论完全打倒——要打倒道德神学还不容易?人欲和天理根本不对立,二程完全在瞎掰。实际上探索万物之理就是一种人欲,探索的动力通常不是穷理,而是为了让探索者可以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这就是欲啊!要是无欲无求了,还穷个屁理?
  可是理学这个道德神学的路线,武好古自己也想拿来用!要不然怎么构建儒学的神学体系呢?
  就在师徒两人论道论得起劲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罗汉婢的声音:“老爷,有伊川门人侯仲良求见。”


第五百七十九章 论道(六)
  “好好好,老夫和伊川先生多年未见,也早就想和他见面论道了,既然伊川先生提出论道,那老夫岂有不去的道理?”
  苏东坡满脸都是和蔼的笑容,用长辈关爱晚辈的目光看着来访的侯仲良,满口答应了程颐的请求——他那么和蔼当然是怕吓着侯仲良了。程颐虽然是大儒,但是他这个大儒是靠道德和学问撑起来的,苏东坡的名气则是嘴炮撑起来的。属于有理没理都能把人说急眼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被发去儋州了。
  现在嘴炮无敌的苏东坡有了“实证主义”这个理论,那喷起来还不用唾沫星子淹死程颐啊!而程颐又不是宋神宗,可没办法把苏东坡送去儋州的。
  知道苏东坡厉害的侯仲良心里面直打鼓,可是却不好拒绝苏东坡。而且也拒绝不了,苏东坡和程颐才是平辈啊,武好古是晚辈,程颐和武好古论道是有欺负晚辈嫌疑的……
  “东坡先生,武客省……”侯仲良顿了顿,看着武好古,又瞧了瞧着厅堂里面伺候的罗汉婢。
  武好古明白侯子的意思,笑着说:“师圣先生,这里没有外人的。”
  这个金毛小妞不是外人?难道是武好古的女人?侯仲良心说:武好古这厮学问是有一点的,就是人欲太多,天理太少了,终究成不了圣人的……
  “师圣,有话就说吧。”
  苏东坡当然知道侯仲良有什么不能让天理知道的悄悄话要说,多半是和人欲有关的。
  “东坡先生,客省。”侯仲良眉头一皱,有些痛心地说,“家师之所以发起论道,并不是认为实证之说有违儒家大道。而是想借论道的机会,扫除盘踞儒学正宗的王安石的伪学。”
  扫除了伪学,理学就可以做大了?武好古心想:这是大大的人欲啊!这是不对的!
  “老夫也正有此意!”苏东坡拈着胡须,笑呵呵说,“老夫和叔正有何好论的?我们两家都不是显学,本来就应该联手啊!”
  什么?武好古一愣,东坡先生不是批了程颐一路吗?现在怎么要和程颐联手了?该不会在晃点侯仲良这个老实大儒吧?
  苏东坡顿了顿,又抚掌笑道,“其实王安石的新学才是大大的伪学,所谓通经致用根本就是既不通,又无用,就只是生事害人!若是能利用这次的机会一举批倒,那才是真正的儒门盛事!”
  真的要批新学?武好古眉头微皱,现在六个宰执里面有五个是新党,真要批他们的新学,那五个人还不得急眼?
  这事儿不靠谱啊!
  “对对对!”侯仲良重重点头,“就是生事害人,其实一点用也没有。”
  这话说的也不对,武好古想,新政在王安石手中的确没什么用——新政的目的是强兵,所以光捞到钱是没有用的。而强兵的目的因为那场企图一举灭亡西夏的灵武之役的惨败而宣告失败!不过在章惇执政时期,还是通过横山之役取得了对夏作战的优势,所以也不能完全否定新政。
  苏东坡笑着:“不知道程叔正想从何处入手批王?”
  “自然以从‘新’字入手!”侯仲良道,“以复古批新学……只有这样才能把新学批成伪学,把王安石批成儒门败类!”
  好嘛,这回要批王批新了!武好古心说:也不知道会批成什么样子?不对啊,自己怎么好像被两个老家伙当成枪使了?最后不会被他们连累了一并发送去海州吧?
  武好古现在手里面没有几千个以德服人的博士,论起道来还是心虚啊!
  “复古?”苏东坡拈着胡须,“不知程叔正想怎么复?”
  “自然是去法存儒,去伪存真。特别是要批一批王安石的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
  “武客省,东坡先生真的来了界河商市?”
  “是啊……吴州牧,您也想见一见家师?”
  武好古满脸堆笑着问来访的吴延宠,自从苏东坡来了界河,武好古就不再是这里的“男一号”了。凡是来这里的人物,只要够点分量,都想去拜见一下东坡先生。
  现在马植、张觉、马人杰、施国忠都来见过了,萧保先和马人望人在上京,也走不开,也派了门客带着礼物拜访。至于在界河商市开了买卖的大商人,更是以各种名目求见,直把个苏东坡当成了后世的大明星一般了。
  而从高丽国风尘仆仆赶来的吴延宠听说苏东坡来了界河,见了武好古的面也不谈军火贸易了,直接问起了东坡先生。
  “东坡先生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武好古心说你是大顾客啊!顾客就是上帝,哦,顾客就是存天理的那个天理!别说要见东坡先生了,就算宋徽宗你都是能见到的。
  “家师这几日在云台学宫讲学,吴州牧随我一同去吧,路上再说说进京的事儿……对了,你家大王同意我方的条件了?”
  “同意了,怎么会不同意?”吴延宠从身边一位随从手中取过一个匣子,让罗汉婢转交给了武好古。
  武好古取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合同凭由——这是武好古让担任界河商市裁判所裁判长的前任开封府金牌讼师任真任大状起草的,绝对符合大宋和高丽国律法,滴水不漏。现在合同上面已经加盖了高丽国大王的印玺!
  不过将来能不能执行,还是要看强盛的高丽大国能不能打败“完颜敢达”们了……如果高丽人打败了,就不再说强盛大国,自然只能任凭大辽和大宋联手压迫了。
  若是高丽人打败了“敢达”……武好古心说:那他们就犯了历史虚无主义的错误,是不允许的!
  “还有一份国书。”吴延宠笑道,“是本使带来交给大宋官家的。”
  几百万的大买卖,自然要有国家信用背书的!
  另外,吴延宠还带来了高丽国王的“言语”。
  “客省。”吴延宠笑着,“现在我家大王已经答应了你们的条件,预付的款项也都给了。你们何时可以发货?我高丽大军还等着用呢!”
  “等运河开冻,第一批纲船返回的时候,就会运送兵器到海州,然后装上吴家的海船。”武好古笑道,“顺利的话,四五月份就能把第一批兵器甲胄运到高丽了。”
  吴延宠摸着胡须,笑道:“那便好了……等兵器到了,我高丽大军就可以北出千里长城了。那么你们的人何时来接管海州关和釜山关?”
  “这个不急。”武好古一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等你们拿下了曷懒甸和太白山再说吧。”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吴延宠笑着,心里愈发坚定了原本的判断——大宋方面根本不为钱,人家就是要找个借口送兵器给高丽国。
  如果高丽国第一阶段的进攻顺利得手,生女真各部纷纷归顺。那么之后要考虑的就不是怎么还钱,而是两家怎么联手伐辽了。
  对了,还有岁币!一年五十万银绢是怎么都不能少要的……等高丽打败了契丹,高丽国可就是海东上国了!
  “吴州牧。”武好古忽然又开了口,打断了吴延宠的思绪,“在下听说生女真部落悍勇能战,素有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之说。贵国真有必胜把握?”
  “那是契丹人的昏话!”吴延宠笑道,“契丹人就喜欢夸大对手以显示自家的勇武。生女真还不是被契丹人压迫了恁多年?倒是高丽人过去打败了契丹的十万大军。就凭生女真的几千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那是几千人?那是几千个“敢达”好不好啊!武好古心想:还好你们穷,要不然后世多半就没有南韩北朝了……
  “实话和你说了吧。”吴延宠也知道武好古是赵佶的头号心腹,所以就不瞒着他了,“如果单是那几千女真兵马,我家大王才不会派我来大宋采买兵器呢!”
  “哦……”武好古怎么会不明白?当下就笑着说,“明白了,明白了,等入了京,我就把州牧的意思告诉官家。”
  吴延宠笑着,“这个现在大宋一年不是给契丹人五十万岁币吗?若是将来我们两国合力败了契丹,这岁币……”
  “自是转交给高丽国!”武好古笑道,“我朝只要燕云十六州便满足了。”
  话虽这么说,武好古心里面却在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能让女真人越过千里长城南下高丽国吗?若是完颜阿骨打能入主开京,或许就不会对大宋的花花江山起什么坏心思了……
  想了一会儿,武好古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便笑着对吴延宠说:“州牧,今日先在某这里用餐,吃完了一块儿去云台学宫,下午家师要讲填词的技巧,有兴趣一块儿听听,晚上我再做东,在博士团大楼四层观景台吃饭,家师也会到场的。三天后,我就要和家师一同入朝了,州牧是不是随某一起走一遭?”
  “如此甚好!”吴延宠笑着,“本官还带来了国书,正要去开封上呈给大宋官家。”


第五百八十章 论道(七)
  “论道的题目,自然和天理有关了。”
  程颐在国子监大堂上,仍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儿。被后世的儒生们顶礼膜拜的伊川先生,此时已经七十岁了,虽热气力衰竭,脸色也不好看,但是那份饱学鸿儒的气质,却是丝毫也不曾减弱。别说武好古这样的后进晚辈比不了,就连现在国子监祭酒周常和国子监司业刘逵,也不能与之相比。
  相较下来,代表苏东坡和武好古前来国子监的太常少卿张耒和礼部郎中晁补之就显得放松了许多,两人靠着椅背,都是一脸淡定的微笑。
  他们和苏东坡、苏辙都有书信往来,自然知道这一次论道其实是旧党的大反扑!
  一旦得手,二苏先生都是要拜相的!而他们这些苏门学士,自然也要苦尽甘来了。
  不过面子上两人都尽可能显得低调,毕竟现在还是新党势大啊!
  张耒笑道:“不如就取《礼记》上的哀公曰:‘敢问君子何贵乎天道也?’和孔子对曰:‘贵其不己。如日月东西相从而不己也,是天道也。不闭其久,是天道也。无为而成,是天道也,已成而明,是天道也。’为题吧。”
  晁补之则道:“也可以用《论语》上的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万物生焉,天何言哉?’为题。”
  苏东坡的两个弟子当然都研究过《实践证道试论》一书了,所以他们出的题目都是“天道”而非天理,其实就是顺着老子、孔子的天道思想发挥——武好古提出的实证主义,正好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国子监祭酒周常的脸色有些阴沉,他当然是新党新学的成员,当然知道程颐和苏东坡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这样的人,就该撵去儋州,不让入京!
  现在居然要在国子监堂而皇之的论道……
  国子监司业刘逵轻轻叹着:“伊川先生觉得怎么样?若是没有异议,就用这两题吧。”
  他知道现在的风潮是自家的老岳父吕嘉问鼓动起来的——吕嘉问的宝贝儿子因为两党斗争成了牺牲品,所以巴不得新旧两党狗咬狗,都咬死了才好!
  可是真的咬起来,谁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万一新党新学真的倒了……
  “这两题老夫都觉得不好,不如取《孟子·尽心》中的‘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岂曰小补之哉?’和‘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为题吧。”程颐当然不会由着苏东坡的弟子出题,马上就拿出了孟子的“天人合一”说。
  他的理学其实就是在“天人合一”理论上进一步发展而来的。
  事实上,在孔子“求道”、“求闻道”之后,儒家等于提出了“什么是天道”的问题,而孟子作为孔子之后的儒家亚圣,自然就要试着解答孔子的问题了。
  “天人合一”就是孟子的答案,而后世的理学则是孟子这一思想的终极发展。
  而“天人合一”之论,又可以直指王安石的“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了。
  另外,相比孔子的思想,孟子则更加重视“民”,同时也想要约束“君”,所以才有“君为轻,民为贵,社稷次之”的理论。而孟子的“天人合一”理论,也是用来约束人和君的。
  所以王安石的三不畏完全是对孟子天人合一思想和民贵君轻思想的否定!
  周常和刘逵是什么人?当然知道程颐这位大儒再打什么如意算盘!其实程颐他们是不怕的,今年都七十岁了,而且提出的理论奇奇怪怪,也不是儒家的正统。真正让他们担心的还是苏东坡和武好古这对师徒,特别是后者……
  ……
  “国子监论道的题目有了?”
  在刘逵走进曾布的书房后,正埋头在一堆文稿中的曾相公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大晚上赶过来的访客。
  “有了四题。”刘逵苦笑着,“两题是孔子的天道,两题是孟子的天人合一……相公,这程颐还不死心啊!”
  “不死心就对了!”曾布语调冷冷的,“建中靖国虽有二年,可是元佑党人又如何肯死心?”
  “可是……”刘逵道,“万一论道伤及了王荆公的新学,咱们该怎么办啊?”
  苏东坡一来,论道就已经失去了控制!会论出什么结果,周常和刘逵都不知道了。
  “知道了。”曾布道,“公路,你且回吧,论道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应付。”
  “那下官就告退了。”刘逵是悄悄赶来的,不方便久留,行了一礼之后,就飘然而退了。
  “子宣,事情不好办啊!”
  刘逵这边刚走,蔡京的声音就从一扇屏风后面传来了。接着就看见一身便服的太府寺卿从屏风后面慢悠悠绕了出来。
  蔡京和曾布素来不合,便是私下里也很少往来,今日也不怎么,蔡京居然趁着夜色,微服来访了。
  “元长。”曾布瞧着他,“你最清楚官家的心思……官家到底是支持谁的?”
  蔡京笑着:“子宣,官家的心思你还不清楚?自是支持刘皇后的。”
  “元长……”曾布拧着眉毛,“都甚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而且这话也不能乱说,万一给御史听见,你我都得倒霉。”
  蔡京连连摇头,“论起体察上意,子宣你还是差了一点啊!”
  “怎么说?”曾布当然察觉出一些不寻常了。官家和刘皇后有一腿的事情他也能猜到——这也没什么,人言不足畏嘛!郎才女貌,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曾布也没当回事儿,可是让刘皇后当刘太后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蔡京道:“我等的根基不在新学,而在替官家做事……而官家眼下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刘皇后当太后!”
  “甚?”曾布看着蔡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立刘皇后当太后!”蔡京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可是……刘皇后是皇嫂啊!”曾布不敢相信,“怎么可以当太后?而且太后比皇后大啊!”
  太后比皇后大,而现任皇后比先皇皇后大。也就是说,现在后宫第一的是王皇后,然后才是刘皇后。如果刘皇后成为太后,那么王皇后就会变成后宫第二了。
  “王,王皇后是有儿子的!”曾布看着蔡京。
  王皇后的儿子就是未来的钦宗皇帝,现在叫赵亶,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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