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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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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不是考虑夺取界河商市的时候了,而是考虑能不能挡住宋军对析津府城的进攻了。
  如果大宋在河北的十几万新军都那么厉害,那山南诸州恐怕都得丢给他们了!
  而山南诸州一失……
  大辽国,危矣!
  ……
  这怎么可能!?宋人怎么那么厉害……
  耶律延禧也懵了,他心想;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不听爷爷的遗言呢?都说不能招惹宋朝了,自己偏偏不听,还以为赵佶的成吉思皇帝是闹着玩的……成吉思皇帝啊,听着就很厉害,怎么可能是闹着玩的呢?自己还是太轻敌了!
  现在怎么办?
  宫分军的精锐都让人家随便虐了,燕云诸州还守得住吗?
  “陛,陛下,耶律章奴好像撤退了!”
  “撤了?”耶律延禧定睛一看,发现在萧家木场和韩家粮库之间下寨的四个宫分军的军,果然开始沿着官道撤退了。
  “请陛下立即移驾马家堡!”跟在耶律延禧背后的张觉这个时候已经放心了,于是大声提醒大辽皇帝后撤。
  “好,好……马上走!”耶律延禧有点浑浑噩噩的,还没有从震惊和悔恨中反应过来,就跟着左右的亲信武士下了楼,然后垂头丧气的上了马往马家堡而去了。
  ……
  赵钟哥这个时候已经凑到武好古耳边,低声道:“宣帅,要不要鸣金收兵?再打下去,耶律延禧说不定就要求和了……”
  现在可不能让耶律延禧求和啊!界河商市从今年年初开始就在搞大生产,囤积了不知道多少建筑材料和兵器还有兵器部件了。如果宋辽就此停战了,那么多库存怎么办?现在必须得去库存啊!
  “鸣金!”武好古轻轻点头,“鸣金收兵……再让马政收集一下契丹人的收集,找马车装了,拉进界河商市去游街,最后送去宣抚司堡。”
  割契丹人的首级并不是为了向上面报功,因为武好古自己就河北宣抚使,理论上是河北宋军的一把手,底下人的功劳,他自己就能说了算的。这些人头的作用,其实就是安定人心。
  现在宣抚司堡里面,可有不少人正急得团团转呢!
  看着契丹人风卷残云一般的退走,武好古也不等马政的人收集好敌人的收集,就先带着赵钟哥等人回宣抚司堡垒去安抚人心了。
  “宣帅,怎么了?”
  “宣帅,北城还在吧?”
  “契丹人有没有攻城?”
  “北城守得住吧?”
  武好古刚一进自己的公厅,就被一群界河商市的元老围住了。还有一大官,监河北军谭稹也起身相迎,不过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把问题和担心都摆在面孔上了。
  “契丹人退了!”武好古笑着,“万余契丹骑兵已经被我军击退了,两军激战半个时辰,我军大获全胜,斩首数百……”
  “什么?什么?激战多少时间?”
  听完武好古的报告,几个元老都大松口气——他们才不管契丹人怎么退走的,哪怕武好古花了钱也没问题,只要能让这些契丹强盗离开界河商市远一点就行了。
  可是谭稹却提出了异议。
  “激战了半个时辰。”
  “怎么可能只有半个时辰?”谭稹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谭大官,那您说打了多久呢?”武好古笑着问。
  “激战一日!”
  一日?现在午饭还没吃呢!怎么可能有一日?
  “就是一日!”谭稹道,“宣帅,契丹皇帝亲征啊,虽然只是先锋,但是也非同小可……激战一日能够退敌,再斩下几百颗首级,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半个时辰就大获全胜了,不就说明界河这边的契丹人只是虚兵?现在定州路的告急文书可才到宣抚司呢!宣帅您打算派多少骑兵去救定州?”
  还是谭稹谭大官想的周到!
  河北这边能战的,也就是武好古麾下的6000骑兵,最多还有一点作为种子的步兵。人数就是一万几千,绝对没有一万五。
  这点人马,可是武好古的老本啊!如果分出一部分给定州路,梁子美会不会给糟蹋完了?就算他不糟蹋武好古的实力,界河这边怎么办?谭稹名义上是监河北军,但实际上高阳关路、定州路和真定府路都各有监军,轮不到谭稹去插手。大名府路又有纪忆这个漕臣监督。只有界河——沧州这边,因为是武好古亲自防御的(现在武好文改任京东路转运使,海路帅司就由武好古权摄),所以才是谭稹的责任区。
  只要界河不被契丹突破,他谭稹就是有功了!
  而武好古的情况也和谭稹差不多,他名义上是河北宣帅,但实际上只能在界河一线旅行指挥权。在河北的其它地方,他只有“调度之权”。也就是给诸路分配兵力,制定方略的权力。真正的执行,和武好古没有关系,而且也管不了他们。
  武好古冲着公厅中的几个元老拱拱手,“诸位元老,今日武某还有公务,等来日办庆功宴的时候,再和诸位欢聚。”
  “好好,我等先行告辞了。”
  “宣帅,庆功宴和劳军的事情,就请交给我等吧,也算是我等为守城尽一点绵薄之力了。”
  几个元老都是识时务的,立马就告退,还揽下了办庆功宴的差事。
  “大官。”送走了几个元老,武好古就和谭稹面对面坐了下来,“定州路的兵虽然不归我指挥,但是终究有应援之责啊!”
  谭稹在界河商市当过提举应奉局,自然没少拿好处。现在又和武好古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不能让武好古把手头宝贵的精锐派去给梁子美了。
  他笑了笑道:“宣帅,这事儿好办……不是还有高阳关路吗?驻扎界河的大军刚刚苦战一日,才逼退了契丹的先锋。不仅打得人困马乏,而且伤亡也不轻啊!得好好休整些时日。所以,您只能调高阳关路的兵去救定州!”
  说真的,眼下这一届大宋官员,除了实证派的人,治军打仗是真不行,可是甩锅踢皮球的本事却都是一等一的。
  “好!”武好古抚掌笑道,“还是谭大官有办法!就照着谭大官的意思,马上移牒河间府,让高阳关出兵两将去增援定州路!”
  “还有高阳关路的防御也要安排则个。”
  “对,对。”武好古道,“那就让缉私船队开进易水,这样高阳关和河间府就万无一失了。”
  界河市舶司的缉私船队本来是用来阻止契丹人渡过界河的,不过现在用不着了。契丹人的先头部队被马政的骑兵轻轻松松揍了一顿,应该不敢再来了。
  这样缉私船队就能进入易水,去给高阳关路的帅司叶祖洽壮胆了。
  ……
  “陛下,臣,臣有罪!”
  承认有罪的是耶律章奴,他跑得倒挺快。天将黄昏的时候,已经跑到马家堡,还见到了早到一步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坐在一间非常气派的大厅里面的上座,皱着眉头看着耶律章奴。耶律章奴打了败仗,但是罪也不算太大。因为宋军实在太厉害了!
  “那就免了你的右中丞、领牌印宿直事,戴罪立功吧。”耶律延禧叹了口气,给了耶律章奴一点惩罚。然后又问,“章奴,你看这座马家堡能守吗?”
  耶律章奴闻言就是心中一喜。
  虽然丢了官,但是并没有失去皇帝的信任,这才是最要紧的!
  “恐怕不能……”耶律章奴道,“马家堡距离界河商市太近了,几乎就在眼皮底下。而且周遭的道路修得太好,又临近桑干河,宋人进出方便不说,咱们的骑兵也没有多少施展的余地。所以臣建议退往武清县城,然后再撒出大批的远拦子,遮护住武清县城和马家堡之间的地盘,让宋人无从探查虚实。另外,咱们还得想办法在析津府城筹集军粮……”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弓马无敌VS铁骑冲锋(五)
  燕地的季夏,本来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好的季节。
  这个时代的气候没有后世那样炎热,燕地又属北国,夏末的气温就相当于后世的初秋。凉风徐徐,天高云淡,整个世界,似乎通透到了万分。
  在燕山山脉和太行山脉以及河北平原交汇的易州一带,这个时代,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森林和山地之中,又多有野兽出没,是个游猎的好去处。而且这里不似燕山,没有恁多招惹不起的契丹国族会从山北南来,所以燕地的汉人豪强就是此间的土皇帝。因而燕地诸家的子弟,多在易州构筑堡坞,每到夏秋,便到此间游猎嬉戏。
  终日游猎这事儿,若在南朝,那几乎就是不务正业不求上进的典型,几乎够得上一个罪过了。可是在北地辽朝,骑马游猎,本就是世家子弟学习军旅之事的手段。北地辽朝是重武轻文,投效军旅才是世家子弟的正途。如果连弓马骑射的本事都掌握不了,如何能从军旅中获得晋升的机会?
  游猎之事,在燕地就和士大夫做文章是一样的!
  所以进士出身,一直以来都是做文官的南京留守马人望在马背上的本事,可不比北院枢密使萧奉先差到哪儿去。
  两人都穿着轻薄的丝绸官服,骑着高大强壮的界河马,有说有笑地前行。前后左右,都是两人的亲兵和宫分军的甲士,不过他们也没有披甲,都穿着夏日的单衣,队列也不严整,漫山遍野的散开了一大片,各自带着守铺兵和打草谷兵,缓缓行军。
  跟在这些散漫的宫分军甲士后面的,则是成行成列的八营侍卫亲军,番号分别是南、北两衙兵、两羽林兵、控鹤兵、神武兵、雄捷兵、骁武兵,都是由原本的幽州镇军改编而来的汉军。也是燕云豪强可以在辽国安身立命的根本!
  顺便一提,历史上的幽州镇被割让给契丹之后,依旧以藩镇的形式存在了一段时间。直到五代最大投降派镇州赵家(在辽国是燕四家之一,在宋朝则是开国将门之一)的赵延寿死后,才完全融入了大辽国。可是因为大投降派赵延寿的忽悠,辽国的汉军势力,也因此得以养成。
  除了由幽州镇军队发展而来的侍卫亲军八营之外。在西京道还有四捷、归圣和云、应、蔚、朔、奉圣等五节度营兵,都是赵延寿说服耶律德光安置在朔州、云州地区的数万后晋降兵的底子。
  另外,上京道、中京道还有归化、顺化两军,也是被拘到辽国的汉人降将降兵的底子。其中中京道顺化军就是医巫闾山马家的山头,马植现在就是顺化军祥稳(都监)。
  这些辽国汉军还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唐季五代藩镇军的特点,都设有牙兵,称为“厅直”,都由各家的庶孽之子和核心家臣子弟充任,是为各军的核心。
  在契丹国族的武力日益衰弱之时,这几万汉军对于辽国而言,就显得愈发重要了。
  而这一次,由马人望这个南京道留守统率的八营侍卫亲军总共出动战兵18000余人,还动员了数量相当的南京道乡兵作为辅兵。再加上跟随北院枢密使萧奉先行动的9000契丹骑兵(包括3000正兵,3000守铺兵和3000打草谷兵),总共45000人的行军队伍,走在易州的官道上,也算是声势浩大了。
  不过这45000人还不是萧奉先、马人望所统率的全部兵马。还有21000契丹骑兵(也包括正兵、守铺兵和打草谷兵),组成了前军,大约已经突入了宋国的定州路和高阳关路!
  而这21000契丹轻骑,还会分成三部,轮流出动远拦子马。也就是以数十上百骑为单位的侦察分队,在大军的前方和左右,张开一张巨大的遮蔽、侦察网。一方面将自家的数万大军牢牢遮掩,不让敌方的侦骑硬探靠近;一方面也能确保在敌方的大军接近己方主力到几十里开外的距离时,就提前发现!
  正是因为有21000余骑在前方和左右两翼遮护,萧奉先和马人望统率的45000大军,才能犹如郊游一般,轻松惬意的行军。
  大辽的“弓马无敌”,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优势尽显!
  哪怕是拥有6000铁骑的武好古,也舍不得拿自己辛辛苦苦攒起来的重骑拆散了当成远拦子去和契丹人的轻骑拼消耗。人家可是游牧民族,轻骑兵的水准永远是有保障的。
  就算是武好古的假子亲军,作为轻骑兵使用的时候,也就是和契丹轻骑不相上下的水平。可武好古现在只有一千多能冲轻骑的假子军(有相当部分假子成为了军官和教官),怎么能和动辄数万的契丹轻骑拼消耗?
  在历史上,大约也只有在白山黑水的老林子中锻炼出来的生女真“敢达”,才能依靠他们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和野外生存能力,去和克制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契丹轻骑兵。
  所以武好古的军队,虽然可以在界河城外的“千步战场”上暴打契丹人的宫分军,但是开到了辽阔的燕云大地之上,也会和倒霉的定州军一样,变成瞎子聋子,因而处处被动。
  当然,沿着桑干河——高粱河向析津府逼近,对武好古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毕竟契丹人的轻骑优势再大,也到不了水面上啊。
  可惜在燕地西部,河道普遍比较狭窄,水流也不大丰沛,根本没有内河水军发挥的余地。
  因而此间的战场和主动权,都在契丹人手中!
  ……
  在萧奉先和马人望的马前马后,全是两人的心腹亲兵,不是出自萧家的头下军州,就是来自马家的医巫闾山。一个个脸上现在全是放松的神色,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坐在马上,慢悠悠的跟着两位主帅的大旗朝南而行。不管是汉人还是契丹人,都已经不大分得出彼此,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团,大声的谈笑着,有人说汉语,也有人说着契丹语,更有些人干脆杂用双语。当真是和谐到了极点。
  大军浩荡,行进了不知道多久,眼看得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堡寨残迹。
  看到眼前的景象,萧奉先和马人望身边的将士们都欢呼起来。
  “直娘贼,俺们总算攻入南朝土地了!”
  “南朝的花花世界,可算能让俺们洗掠一番,这一次怎么都得饱掠而回啊!”
  “只可惜俺们不是去打界河商市,这界河商市,才是真正富庶啊!”
  “界河商市是御帐亲军们才能洗掠的,咱们怎么轮得上?不过能洗定州路、高阳关路也不错了。此间也有不少城池,那一个不是藏着金山银山的?”
  士卒们的大呼小叫之声穿来,萧奉先在马上伸了一个懒腰,笑骂道:“入娘贼,这些家伙尽想着好事儿,仗还没打,就盘算着洗掠,真当南朝的成吉思皇帝是废物?那个界河商市,老子可是去过的,天下数得上的坚城,还有6000铁骑护卫,可不好打。”
  马人望笑道:“是啊,其实咱们这一路才是吃肉的。定州路虽然比不上界河商市,可终究是南朝一路,财帛子女,不会在南京道之下的。只要能取其中十分之一,此战也算大获全胜了。”
  萧奉先哼了一声:“南朝的那个成吉思皇帝也是昏了头,居然敢断了给俺们的岁币,还以为俺们不会自取吗?这一年五十万的银绢,随便打破一个州城,就能刮到了。宋辽边境如此绵长,不知道有多少州城可以给咱们打破!他们的界河铁骑再厉害,咱们不和他打,又能如之奈何?”
  “是啊。”马人望点点头,“除非他们有和咱们一样多的轻骑,否则这战场始终是咱们的,战与不战,都得由着咱们,宋人这回的确失算了!”
  界河商市外的一战,其实是耶律延禧主动要打的。如果他采取避战游斗的打法,那可就得看武好古能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面打破析津府城了。若是顿兵坚城之下,那么战争的结果恐怕不会比宋太宗的第一次北伐燕云的败绩好多少。
  现在毕竟不是宣和年间,契丹的骑兵主力犹在,相对河北新军,至少在骑兵数量上,人家有十倍二十倍的优势。
  就在萧奉先和马人望谈笑的时候,几个契丹骑兵从前方策马飞奔而来,当先一个,在萧奉先马前下马,行了一礼:“禀枢密相公,前军传来军报,南朝广信军的釜山村铺和安肃军的长坡口,都已经被前军将士攻破!守铺的宋军,全都不堪一击!另外,我大辽勇士,也不曾遇到宋人的大队兵马!”
  “哈哈哈。”萧奉先大笑道,“宋人的大队一定龟缩在遂城和安肃城内……马留守,本枢密便去围了遂城和安肃城,吸引宋人的援兵。你且领兵间道而进,从太行山东麓边缘去打定州的北路三口,破关之后,不必分兵去打北平、望都两县,直扑定州州治安喜县便是!”
  “下官得令!”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弓马无敌VS铁骑冲锋(六)
  定州。
  从广信军而来的定州路新军第一将的传骑飞也似的直入定州城。这些传骑都是一身斥候硬探的打扮,满身臭汗,马身上也是湿漉漉的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往日里,这等斥候硬探在定州城内可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存在。可今儿几位传骑一入城门,就有守候在城门楼内的安抚司的文资机宜迎上去盘问。
  “怎样了?契丹主力到哪里了?”
  “回禀官人,契丹人远拦子马已经到了遂城郊外,封锁了通往边界的所有道路,俺们这些斥候硬探根本靠近不得。”
  “靠近不得?那还养你等何用?”
  那机宜是个汴梁子,乃是安抚使梁子美的族中子弟,国子监学出身,虽然没有考中进士,但是也授了个九品文官,才被爷爷辈的梁子美征辟,当了个书写机宜文字的幕职官。对于军中事务,这位梁大机宜更是一无所知,因此才有此一问。
  那名斥候硬探闻言只是苦笑,冲着梁大机宜抱了下拳,“机宜,军情紧急,劳烦您带小底去帅司通禀吧。”
  “好好,快随我来。”梁大机宜今天就是奉了梁子美的钧命,在定州东门城楼上等候从广信军、安肃军过来通报军情的传骑的。
  定州路安抚使司衙门的公厅之内,安抚使梁子美正和几个幕僚、机宜,还有河北宣抚司派出的军事机宜邓志远,以及定州路兵马都钤辖马勇一起在议论军情。
  昨天傍晚,广信军的釜山村铺和安肃军的长坡口被辽军攻陷的噩耗传到定州城后,原本还有几分镇定的梁子美就慌了神,大晚上不睡觉召集军议。议了一个晚上,也没议出什么结果。今天上午梁大学士小憩了一会儿,吃过午饭又把手忙脚乱的幕僚机宜和邓志远、马勇又唤到了自己的公厅,议论战守。
  去年刚刚从界河骑士学院毕业,出身骑士之家的邓志远(他哥哥邓志勇是西军出身的骑士)和开封禁军出身的老将军马勇倒是达成了一致,在今天中午开始提出的军议中提出了相同的建议。
  北面的捉马口铺、鱼台口铺、安阳口铺守备兵力太薄,必须要尽快加强!
  这三处关隘都在太行山东麓边缘,虽然不是一夫当关的险要,但总是有险可守的。只要有三营兵摆在那里,契丹人纵有数万,也能抵挡一段时间。
  此外,定州城东北的北平县城、北平寨还有望都县城也必须要各派一营兵马把守——有了两三百人的战兵做骨干,就能将百姓中的丁壮组织起来。这样三处城池也能在契丹人的兵锋下坚持一阵子。
  可是梁子美怎么会同意分薄定州城的守军?现在守在定州的定州路第二将总共只有三部九营,如果分出六个营去守捉马口铺、鱼台口铺、安阳口铺、北平县城、北平寨还有望都县城,那么定州的守军就只剩下三营兵了,恐怕800战兵都没有啊!
  邓志远和马勇两人苦苦相劝的时候,就听见公厅外面脚步声错落响起,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正是梁子美的心腹机宜,梁大机宜的嗓门儿都带着了一点哭腔:“大学士,大学士,契丹人的远拦子马已经到了遂城郊外了!”
  哗啦一声,梁子美手里的茶碗已经碎在了地上了。这位素有能吏之名的老臣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瞪着自己的侄孙,嘴唇嚅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侥幸的。辽人不一定想大打,拿下两个军铺不过是向朝廷施压,在谈判桌上取得筹码的手段。可是现在,辽人的远拦子马都突入到广信军治所遂城郊外了!
  梁子美扭头看着邓志远和马勇。
  马老将军问:“你出城的时候没有和辽人的远拦子马交手?”
  “未曾交手。”那斥候硬探道,“小底出城的时候辽人的远拦子马刚到城北,因此没有遇上。若是再晚片刻,小底多半来不了定州城了。”
  今年不过二十多岁,皮肤晒得黝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精悍气息的邓志远对梁子美道:“大学士,契丹骑兵众多,虽不善阵战,但是却善于野外游击,若是要封锁遂城四下,咱们恐怕暂时得不到广信军方面的消息了。不过契丹军并不善于攻城,遂城有咱们一将精兵,当可保无虞。”
  守在遂城的是定州路兵马总管冯彦亲自掌控的定州路第一将,算上冯彦身边的效用士,足足有3000战兵。出城野战是不可能的,但是守个军城还是小菜一碟。倒也不是辽人一定没有办法打下遂城,而是不值得为了个军城拿出几千条性命去填。
  马勇则道:“广信军和定州间还有一个保州,第二将的兵马已经入城,也不会被轻易攻拔的。若辽人真的发兵攻打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倒是一件好事儿。”
  “如果他们不打广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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