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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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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纪忆一怔,“相公,朝廷不做海贸的……海上的事情,风险忒大,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纯是拿命在搏富贵啊!”
  章惇笑了笑道:“你当老夫要夺你家组成的厚利吗?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想知道朝廷能不能将辽东、辽西和燕云沿海上的海商引为己用?”
  “这可……不大容易啊。”纪忆皱起眉头,“毕竟海上的事情,官府是很难管住的。”
  章惇捋了捋胡子,笑道:“那你就慢慢想办法吧……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对了,这次使辽归来,不要走陆路了。要坐船,都给老夫坐船回来,还要分两路,一路走黄河,一路走海上。这船,都由你家来出。这可是个机会,好好把握吧!”
  “好的,下官马上去安排。”
  纪忆明白章惇是在给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做官也是一样的!没有建立功业的大机遇,靠按部就班慢慢磨勘,是很难有章惇如今的地位的。
  想要早日跻荐两府,就必须有蹿升的大机遇!
  章惇点点头笑道:“也不着急,先把元旦过好了……对了,你的家眷都在平江吗?”
  纪忆道:“再下尚未婚配,老母住在平江。”
  “哦。”章惇笑道,“那今晚就在老夫这里过除夜吧。”
  纪忆说的“未婚配”是指没有明媒正娶的大老婆,小妾和家伎是有许多的,孩子也有三个了,都在等他回家吃年夜饭呢。
  不过纪忆是不会放弃和章惇一块儿吃年夜饭的机会的……章相公此举说不定还有别的意思,他老人家可有好多女儿、侄女、孙女呢!
  ……
  “大郎君,老员外请你赶紧出去迎接洛阳老家的亲戚。”
  同一时间,武好古刚刚送走了又一波上门送礼的访客,正准备和新收的徒弟杜文玉探讨一下绘画心得的时候。武家的一个家仆飞也似的就跑来报告了。
  果然是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武好古他们家和洛阳白波武家多少年没有往来了,现在居然一封信过去,就有亲戚来串门了。
  武好古对自己的女徒弟笑了笑,说道:“文玉,你先回吧……等你见过了师娘,再搬到为师这里来吧。”
  杜文玉的身份可有点擦边球的意思,名为师徒,实际上……要看潘巧莲的意思了。
  杜小娘子红着脸蛋儿,轻声问道:“那学生何时在登门来侍奉老师?”
  她其实是杜老头的亲孙女,是庶出的,在杜家大宅门里也没甚地位。不过也不至于给爷爷当礼物送给武好古,拜武好古为师,那是她自己提出的。她从小习画,极有天赋,本来会成为杜家的一代造假高手,不过却在临摹武好古的作品时被对方的天才所折服,才有了拜师学艺的想法……而她爷爷也就顺水推舟了!
  武好古打量了她一眼,笑着说:“过完元日后,每日去佳士得行的大书房吧。不过这几日你也不能闲着,每天画五十张鸡蛋速写。”


第二百零八章 穷亲戚
  当武好古匆匆赶到外院的滴水檐前时,就看见武诚之还有自己的亲弟弟武好文已经笑吟吟的站在当间儿了,面前还有十几个土头土脑的人儿,一个个风尘仆仆的,穿得也粗糙,挑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洛阳乡下的土产。
  一个年纪看上去有五十许岁,身材干瘦,胡子拉碴的老头儿,正拉着武诚之的手,说着洛阳话儿:“兄长甚时候回白波镇看看呢?我们这一辈兄弟八十几个,就属哥哥出人头地了,所谓富贵不还故乡,如锦衣夜行,谁知之……”
  这老头竟然管武诚之叫“兄长”,这可不是“某某哥儿”的意思,而是他的年纪真的比武诚之要小……不过这脸长得也忒显老了吧?
  武诚之心说:看着老,多半日子过得苦!自家老爹除了在开封府大牢里受了惊,这辈子就是个享福人呐,要不然也不会保养得恁般好了。而这老头居然年纪比老爹还小,看来这白波武家混得不咋地啊。
  看见武好古出来,武诚之笑着冲儿子招手:“大郎,快来拜见你七叔。”
  武好古笑着上前去给老头见了一礼:“小侄拜见叔父,并贺叔父节安!”
  “这便是大郎吧?老叔在白波镇就听过你的大名了。”老头儿说着话,就递过一串用彩绳穿着的铜钱,“这是老叔给你的压岁钱。”
  压岁钱的习俗最早在汉朝就有了,到了唐朝又演变成了春日散钱的风俗,后来春日散钱又演变成了元旦日给晚辈压岁钱。一般只给没有成家立业的晚辈,娶了老婆以后就不用给了。
  武好古收下了压岁钱,道了声谢,就站在了老爹武诚之的身后。武诚之又对二儿子笑道:“二哥儿,你先带着好字辈的兄弟们去西跨院安顿下来。”
  西跨院是给武好文成家立业用的宅院,现在还空着。因为武好文孤身一人,没必要独占一进院子,就和爹妈住在一起了。所以这进院子正好用来安置洛阳来的远亲。
  武二郎领着一堆好字辈的兄弟走了,武好古则陪着武诚之一块儿,将那个和武诚之平辈的老头请进了武诚之那一进院子的内客堂,然后分宾主落座,武家的使女马上就端上了待客的香茶点心。
  “老家还好吗?”
  寒暄了几句后,武诚之就打听起了洛阳老家的情况。他和洛阳那边也好多年没往来了,所以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这白波义门武可也是洛阳大族,号称“聚族两千口,同居三百年”,想当年还是所谓的“洛阳第一家”,想来也是挺风光的。可是今天见了洛阳来的亲戚,武诚之却觉得他们落魄的很,不像是洛阳第一家……
  听了武诚之的问题,武诚昌,就是那给武好古压岁钱的老头连连摇头:“恁多年憋不出一个进士,苦啊!”
  大宋是没有举人、秀才功名的,考不上进士就是穷措大一个!可别说什么读书人地位高云云的,没有进士功名傍身,算什么读书人?
  所谓“士农工商”四民,在唐朝的时候是很清楚的,士就是士族,那是要凭真本事投胎的!朝廷有专人修《氏族志》,名列其上的才是士族。农工商也分得很清楚,工商都有“市籍”,工商末业的工商是市籍工商,不是士族去做买卖开作坊。
  可是到了宋朝,“士”这个等级其实已经有点泡沫化了。说读书人是士吧,这个标准太虚无,也很难证明……读过多少书才是读书人?又要如何证明?
  后来的明朝、清朝的秀才有“监照”可以证明秀才、举人身份的。可是宋朝没有这个制度,发解试仅仅是一次考试,只是说明有资格参加次年的礼部试——只有一次!考不中下回还得重新考发解试。
  除了读书人的士子身份很难证明之外,朝廷其实也没什么优待给读书人。所谓不杀读书人,不杀士大夫云云的,那是指文官!
  而没有官身,也不大会投胎的读书人,其实就是“农工商”之流。如果瞧不起工商末业,不屑为之的话,那就是“农”了。所谓的白波义门武,就是一群聚族而居不分家的农夫罢了。
  早些年白波武家比较风光的时候,族里面是有官人的,在洛阳地方上还有押司、书吏,更兼人多势众,倒也是一方土豪。
  不过在几十年没出一个进士之后,白波武家的势力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下滑。而且由于白波义门武是真的不分家吃大锅饭的“真义门”,也就不适合从事工商了,只能依靠土地来养活整个家族和家族中子弟读书了。
  可是土地的收益又十分有限,洛阳也不是什么富饶之土,又加上武家逐渐失去了政治上的势力,不得不按照普通农家的标准来缴纳各种苛捐杂税,财力也就日渐困顿。
  与此同时,族中的人口却因为繁衍生息,日益增多。人多而地不增,白波武家自然是日渐落魄。几十年前还是靠收租子过活儿的地主阶级,现在已经混成了自耕自食的农民了。
  在这种情况下,白波武家的白坡家塾也就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虽然还开办着,但是教育水平太低,就是让族中子弟认点儿字读点儿罢了,根本培养不出进士。便是西京洛阳府的发解试,也成了阻拦白波武家子弟上升的拦路虎了,每次能通过发解试的子弟都寥寥无几。
  所以武诚之寄出的书信,在白波武家可是引起轰动了……五千亩学田啊!一年总能收上几百石(宋朝的一石是92。5宋斤,相当于59。2公斤)的租子吧?
  虽然不能让白坡家塾恢复到鼎盛时期的局面,但是总能培养出不少能过发解试的子弟了,万一其中有人高中了,那白波义门武就能再现昔日的辉煌了。
  所以白波义门武的族长武忠义就派了长子武诚昌带了十几个子弟(带那么子弟是为了把武诚之捐赠的铜钱挑回去)直奔开封府而来了。
  “真不想老家的日子恁般艰难……”武诚之听完自己的这从没见过的族弟诉完苦,也跟着一起摇头。
  坐在一旁的武好古这时插话问道:“七叔,不知老家现在有多少丁口?”
  “光是男丁就有一千三百多口。”武诚昌苦笑起来,“守着一千顷田苦捱着。”
  一千顷就是十万亩,给一千三百多口人分,平均下来人均也有七十多亩,看着仿佛不少。可那一千三百多是指男丁,也就是中男加上成丁,加上女人和未到中男的男孩还有六十以上的破老,人均耕地恐怕连三十亩都没了。
  而且洛阳的田绝大部分是旱田,也不肥沃,就算是丰年一亩地也就能收个一百斤麦子。扣掉各种税赋和种田的成本,再留下种子,能省下三十斤就算多了,三十亩田在丰年的时候也就900斤麦子的纯收入,就是十石不到一点儿,在洛阳农村发卖的话,差不多有6缗铜钱……这就是“士农工商”四民中为本的农人,还是富农的收入了!而且还是丰年的收入,不是平均收入,如果要综合考虑丰年、平年和荒年的话,这份收入还得减半!
  不过这样微薄的收入,在大宋的农人当中,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所以白波义门武直到今天,还可以维持耕读传家的门面。当然了,白波义门武可以用那么薄弱的财力维持子弟的教育,也和文章取士的游戏规则有很大关系。
  在钻牛角尖的文章取士的规则之下,读书人不必允文允武,也不需要研修实学,只需要集中精力学好儒家经义和做文章即可,学习成本被压缩到了最低。
  在家族内部实行平均主义和义务教育的义门,则正好适应了宋朝的科举制度,可以用相对较低的成本教育最多的子弟,用广种薄收的方法,为家族博取进士功名。
  而允文允武兼修实学的高成本精英教育,在文章取士的规则下,则是对家族的兴旺发达相当不利。因为除非特别有钱,否则高成本的教育就不能保证足够多的人数。
  譬如白波义门武,人均不过三十亩地,丰年不过几缗铜钱。而一匹走马在西北的汉番互士上起码也得几十缗,牵到了洛阳以后怎么都要一百多缗!马都买不起,还想允文允武?
  而接受精英教育的人数少了,考取进士的概率自然就低了……哪怕高中后的前途更好,也是个高投入低产出的赔钱买卖,肯做的人自然就少了。
  不过武好古却是个愿意赔钱赚吆喝的人!
  “七叔。”武好古笑着说,“我看武家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是有了5000亩学田,一年又能有多少收入?能教出多少好学生?”
  “谁说不是呢!”武诚昌苦苦一笑,“可那又有甚法子呢?”
  武好古一笑:“有法子啊。”
  “甚法子?”
  武好古道:“树挪死,人挪活啊!”
  “挪?往哪儿挪?”
  “挪去海州和徐州!”


第二百零九章 分家
  “去海州和徐州?”
  听到武好古的建议,武诚昌武老爷子就有点皱眉头了。
  “那边很好吗?”实际年龄还比武诚之小几岁的老爷子问,“我们武家在洛阳可呆了好几百年了……”
  白波武家的祖先是武则天当女皇的时候迁居洛阳的——洛阳是武周的首都嘛!可是现在皇上姓赵,而且洛阳也日益没落,根本没什么好的了,只不过是故土难离而已。
  武好古笑了笑:“海州、徐州当然好了!海州有港口,又近淮河,水运发达,还有云台仙山,可谓人杰地灵。至于徐州就更好了,不仅有运河之利,还有盘马山的铁矿和铜矿,还有石碳,可谓是物产丰饶。”
  武好古这些日子除了画画、做买卖、拍马屁之外,还认真研究了一下大宋各地的风土人情和物产交通——翰林图画院里面有大宋的江山社稷图,虽然画得不准,但是上面标明了各地的物产和人口。
  一番考察之后,武好古发现大宋目前最好的地盘其实就徐海(徐州海战)之地了。
  因为徐州有非常不错的煤矿和铁矿!而且还都是已经在开采中的矿山,其中铁矿位于彭城县境内的盘马山,是个千年老矿,不过并没有枯竭的迹象(到21世纪还在挖呢),大宋太平兴国四年在那里设立个利国监,专管冶铁,现在是大宋的冶铁重镇!
  煤矿就不必说了,徐州在后世可是赫赫有名的百年煤城,而徐州的煤矿就是在宋朝发现并且开始开采的。
  而一个地方,如果集中了煤矿和铁矿,又靠近海口,水运交通又非常便利,而且又是粮食产区和大平原,人口也比较多……这前途可就难以限量了!
  对了,徐州附近还有不少瓷窑,是北宋重要的瓷器生产中心!虽然不是什么好瓷,但是生产规模却不小,产品通过海州港口销就可远销四方。
  所以,武好古现在就琢磨着要在佳士得行的事业取得相当的成功之后,将徐海二州作为未来的投资重点。
  他看着自己的族叔,微笑着说:“若是七叔有意让一部分武家子弟到徐海一带安家,小侄最多可以出资购地千顷。”
  一千顷就是十万亩!
  按照徐州、海州一带的平均地价,最多需要花费二十万缗!
  这个口一开,不仅武诚昌有点发愣,连武大郎他爹武诚之也是一愣一愣的。
  那可是二十万缗啊,就这样白给那些穷亲戚了?武大郎莫不是喝多了吧?
  武诚之想了想,又不确定地问:“大,大郎,你的意思是让白波武家的子弟都去徐、海二州安家吗?”
  “阿爹。”武好古笑道,“孩儿的意思是让一部分武家子弟去徐、海二州。白波武家现在光是男丁就有1300多口,都挤在一地可不好,应该分一分了。分一分,才好开枝散叶嘛!”
  武好古当然不会白白掏出二十万缗了……他的意思是要把白波武家一拆二,拿一半去徐海二州建个分家,自己当这个分家的族长。
  这样他就有了一个宗族可以依靠了!
  那个马植不是说了吗?为将之道,就是要有谋士、死士、门客和宗族。
  谋士和死士得靠六艺书院来培养,门客可以慢慢招揽,宗族当然得去白波武家找了……他们就是啊!而且白波武家本就是个考科举的义门,武好古完全可以用应武举的名义开设“六艺家塾”,先教导出一批精通六艺的子侄兄弟。
  另外,若是有几百武家男丁迁往了徐州、海州,再聚族而居的话,那就能建成一到两个“大保”了。
  这保丁可是大宋合法的民间武力啊!
  “此事对留在白波的武家子弟也是好处的。”武好古接着相劝道,“若是能分出一半人,土地还是原来那些,不就等于每人多了一倍的田土吗?”
  这其实也是双赢,白波义门武又不是靠打架横行洛阳的,人家靠得是科举。光是人多也没用,还得办好家塾才行。虽然道德文章的教育成本比较低,但是终究要花一点钱的。而现在白波武家面临的困难,其实就是人口繁衍太多,土地又没有增长,以至于原本应该用在教育上的钱都哪去养人了。
  若是人口减半,教育经费自然就相对充裕了,就能保证每一个子弟都接受到比较良好的教育。
  “此事……”武诚昌将目光转向了武诚之,似乎是在询问这个开封武家的一家之长的意思——武好古说的条件算不算数啊?
  武诚之却苦苦一笑,指指儿子道:“我这个家是分了的,大哥儿长袖善武,家业自是丰厚,这处大宅子他就出了好几万,徐州、海州买田置地的钱也是他自己的。”
  什么?
  老子还在,儿子们就分了家?这也忒不孝了吧?看来开封武家虽然有的是钱,但终究是商人,在孝义礼法上是不能和白波义门武相比的。
  武诚昌眉头一皱,刚想开口教训一下武好古这个逆子,又忽然想到这小子是个财神爷,他人虽然不好,可是他的钱都是好的!于是刚到最边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武好古看见武诚昌皱眉头,以为这老儿想为自己的小家要点好处,于是就笑道:“七叔,我现在是翰林图画局待诏直长,过一阵子就要跟着礼部的蹇尚书使辽,照例可以带几个学生。不如就在来开封府的自家兄弟中选一个吧,翰林图院学生虽然不是官身,但好歹也是个吏员,也有一份皇粮的。”
  什么?翰林院的吏人!
  这下武老儿的眼睛都亮起来了,翰林图画院的学生在开封府不算甚底,可是在洛阳那边已经可以唬人了,至少可以唬一下县衙里面负责收税的胥吏。另外,这个翰林图画院的俸禄应该不会太少吧?怎么都挂着“翰林”的名头……
  “行!”武老儿笑道,“便叫你九弟好义跟着你吧。”
  武好义自然是武诚昌的亲儿子了!
  “那么在徐州、海州建分家的事儿?”
  “包在老儿身上了!”武诚昌满口答应了下来,白波武家真正管事儿的是他。
  他爹武忠义其实不管甚事,那老头就是个书呆子,一辈子迷在科举里面。年少时曾经是洛阳有名的神童,十七岁时第一次考解试就一举过关,当时可是名动洛阳,不少人都以为白波武家马上就要出个进士了。
  可没想到武忠义在科举上的气运就止于发解试了,前前后后考了七次,每次都顺利通过解试但是却折在了礼部试上。蹉跎到了四十岁时还得了个免解贡生的资格,可以不经过解试直接去考礼部试了。不过免解之后的武忠义还是次次都名落孙山,考到六十多岁还不死心,现在还在家里苦读,准备参加元符三年的礼部试……
  正说话的时候,武好文带着个二十多岁,身材瘦削的青年走了进来。
  “爹爹,洛阳来的兄弟们已经安顿好了。”他告诉武诚之,“我看他们都又累又饿,就和这位九哥儿说了,让兄弟们先去用流水席了。”
  这帮穷亲戚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出趟远门也没带几个钱,一路上风餐露宿,吃的都是没甚底油水的干粮。到了武家大宅里,闻见各种肉菜的香气,肚皮都不由自主的咕噜噜响起来了。
  于是武好文就和武诚昌的儿子武好义商量了一下,先安排大部分的洛阳武家穷兄弟先去吃喝了,然后自己和武好义再去回禀。
  不过这么一说,武诚昌的老脸儿就有些发红了,正尴尬的时候,武好古站起身笑着打起了圆场:“二哥儿,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饿了。爹爹,七叔,我们不如也入席吧,一边吃一边聊。”
  “好。”武诚之笑道,“那便入席吧……今日可是请了大相国寺烧猪院的和尚上门来烹制肉菜的,七哥儿也尝尝这些酒肉和尚的手艺吧。”
  ……
  “禀员外,端王府的高大官人和翰林图画院的艺学勾员外到了。”
  武好古、武诚之、武诚昌等人刚刚入席,酒菜还没上来,就有武家的仆人前来通传了。
  是高俅到了!而且还带来了图画院艺学勾处士。武好古忙不迭地向武诚昌告罪,匆匆走到门外。就瞧见高俅和勾处士两人都是文士打扮,衣襟当风,倜傥不群。高俅和勾处士身后还各有个人儿,高俅背后站了个女的,正是陆谦的老婆高娘子,她和高俅有亲,还是城北厢有名的媒婆。高俅今天把她带来是为了武好古和潘巧莲的婚姻大事儿。
  赵佶的“做媒”就是一说,虽然是一句顶一万句,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把潘巧莲送进武家——这可是娶妻,不是纳妾!三书六礼的程序可不能少,而这个过程必须由媒婆主持。高俅把高娘子带过来,就是商量做媒的事儿。
  而勾处士身后则立着个书生装备的青年,看着比武好古还少几岁,怀里捧着几个卷轴,也不知是不是勾处士的学生。


第二百一十章 张择端
  武好古看见高娘子,马上就是满脸喜色,什么话也不说,疾步前趋就是一个肥喏:“高大哥,高娘子,勾艺学,祝岁岁大安,里面请了。”
  开封武家可是今年开封府书画行里的传奇了,春天的时候还在倒大霉,这家眼看着就要败了,可是到了年中却峰回路转,武好古异军突起成了“画中第一人”,待到年底更是红火的不像话了。
  这般际遇,自然要好庆祝一番。因而今日的除夜筵席,也该大大操办上一场。请帖撒出去好几百,不仅请了武诚之在潘楼街上的老朋友,还请了武好古的新朋友和翰林图画院的下属,还请了武好文在府学时的同窗和老师,当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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