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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雁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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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典若有所悟,低头看了看陆柄与道痴,缓缓对二人道:“今日我开始教你们一路梅花刀!”

这刀法听着不甚威猛,可当陆典讲解起来,道痴心里惊骇不已。

这分明是一套杀人的刀法,缠头、裹脑、抹、刺等招数,十之八九都是对着脖颈以上部位。不用说,只要挨上一刀,绝对讨不到好去。

陆炳嗜武成性,却是头一回学兵刃,全心关注,哪里能想到旁的。

道痴虽不解陆炳用意,可他学的也分外用心。不管怎样,学会这套刀法,多条防身之道,总是好的。

邢百户在教导虎头的间歇,偶尔扫过来两眼,看着二小手上动作,凝神仔细瞧了瞧,望着陆典拉了拉嘴角。

接下来的小半月,道痴与陆炳两个便每日下午在校场这边学刀。

梅花刀二十六式,陆典也不心急,每日里为他们讲解一招,其他时候就让他们举刀练习。他给二人预备的腰刀,虽没有邢百户那边的开山刀重,可对于两个少年来说,分量也不算轻。一直操刀,对于二小来说,便也是重修炼。

张家下定的日子定在本月十八,道痴早就同世子打了招呼。

想着虎头这些日子被邢百户操练的廋了一圈,陆炳也念叨几回想出府,道痴便将虎头与陆炳也带上。加上早就在世子前报备过的王琪,十七日下午,四人便一道出王府。

他们在外过一夜,明晚回王府。

陆炳很兴奋,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外宿。

王宁氏晓得孙儿今日会请假回来,早预备了好多吃食等着。看到虎头、王琪,老太太越发慈爱,对于初来的陆炳也很是亲近。

陆炳也一下子喜欢上这里,觉得老人家慈祥可亲,顺娘姐姐秀丽温柔,这些小食也新鲜有趣;可是他再喜欢这里,也被王琪给拉走了。

外九房实没有能留客的地方,要是陆炳不走,只能给他安排住南厅。王琪想到此处,才热络一把,硬是哄了陆炳家去,与道痴约好明早二人再过来帮忙。

道痴外间的床没有拆,等陪着老太太与顺娘说完话,道痴便带了虎头回房。

等虎头听话地卷起袖子,露出一双手臂时,看着上面的红肿,道痴心里有些发酸。他拿出一盒药膏,一边给虎头涂上,一边轻声问道:“疼不疼?”

虎头点点头。

道痴默默地给他涂药,却没有说什么不要学的话。这小半月从陆典那里旁敲侧击,

对于那个邢百户道痴知晓的更深些。

邢百户是西北人,本为民户,地方遭马匪,家里人都死了。他便入军中,以军户的身份参与剿匪。他从小兵,升到正四品卫指挥佥事,不知杀了不少马匪,使得地方上都肃静不少。可是因得罪小人,连降数级,最后被调到安路做了个百户。

邢百户教授虎头的刀法,并不花哨,干净利索,是杀人的刀法。他本身也以力气见长,虎头能得到他的教导,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

世子这般看重虎头,往后多半是留做亲卫。虎头力气再大,手上功夫不好,也不过是个肉墩子;身上强了,危险就小了。

“好好学,对你好。”道痴放下手中的药膏,对虎头正色道。

他晓得虎头能明白他的意思,不需要多啰嗦。

虎头点头道:“嗯。好的话,你也学。”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抬手开始比划起来。

道痴虽没有学习重刀刀法之意,可见虎头有兴致,便也仔细地看着。

虎头的反应,本照寻常人慢许多。邢百户并没有拔苗助长,用了十来天功夫,只教了虎头起手四式。

虎头在道痴面前比划的很慢,可是道痴还是感觉到其中的凌厉。

同样是杀人刀法,从杀人中总结出来的招式,与那些固定传承下来的招式,到底不一样。

梅花刀是人随刀走,邢百户的刀法,却是刀臂合一。

道痴看着,若有所悟。

次日一早,客人还没上门,八老太太带了两个媳妇过来。两家不仅是邻里,还是服亲,晓得这边女眷少,便过来帮衬。

少一时,宗房的马车也到了,下来的不仅仅是王琪与陆炳,还有王珍与珍大奶奶。紧随其后的,便是十二房的马车,容娘与三郎姊弟到了。

除了王家至亲,老太太的娘家宁家那边也来了两个女眷。街坊邻居,有两家与外九房有走动的,也上门来帮忙。

外九房这点地方,给挤得满满登登,倒是也显得越发热闹。

等到张家吹吹打打的将聘礼送来,竟是整整二十四抬。

别说外九房这样的小民小户,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这样的聘礼也不轻。

看的咂舌者有之,说道酸话者有之,还有人嘀咕起是不是外九房在卖女儿。毕竟外九房家底寒薄众所周知,顺娘与道痴姐弟两个一嫁一娶都是大事。

顺娘的嫁妆不足,不过是到婆家直不起腰杆来;道痴的聘礼若是不齐备,正经亲事都说不上。

王琪与三郎听到这些酸话,脸色都很难看;王琪几乎忍不住要动手,还是被三郎拉住。毕竟是外九房的好日子,若是闹腾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三郎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就跟姐姐好生善良善良,定要在道痴长大前,帮他置办下丰厚家业,帮他说一门体面地亲事,决不让旁人笑话了去……

第一百零一章 柔顺娘出闺成大礼

不只三郎待弟弟好,王琪向来也当道痴为亲兄弟,当然也受不了他被人闲话。

吃完席回家,王琪便去王老太爷跟前,为道痴拖起不平来。王老太爷只是笑眯眯地听着,并不接话。

王琪急的抓耳挠腮,实没法子,又去腻歪祖母王张氏。

王张氏笑呵呵地看了丈夫一眼,摩挲着小、孙子的脑袋,道:“这孩子真是的,想要什么与你祖父直说便是,还弄这些弯弯道道。”

王琪忙摆手道:“不是孙儿想要什么,是想着祖父、祖母既照顾二郎这许多了,也不差这一回,顺娘姐姐的嫁妆总要帮衬一把,省的旁人这个那个的烦死了。”

王张氏笑道:“傻孩子,就算要帮衬,也不是这个时候,急什么。”

王琪在祖父祖母这里得了准话,心下大定,眼睛转了两圈,又去央磨王珍……

张家迎娶的日子定在十月二十八,外九房这边二十六便要搭起喜棚,亲朋要上门添妆。

道痴与王琪兄弟便在二十六下午出王府,这回没有带虎头,陆炳也没有再念叨跟出来。并非是他不想,而是被范氏拦下。

一是道痴家逼厌,没有留客的地方:二是正式嫁娶比下聘礼的时候还忙道痴年纪再小,也是一家之主还不知忙成什么样,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添乱。

道痴没有带虎头出府,也是因这个缘故。家里乱糟稍的要是有顾不到虎头的地方,反而不好。

虽说没有带人出来,可是大盒子小盒子却是不少。王妃、世子所赐范氏的添妆,三郡主与小郡主也没落下,都备了礼。前者看的是王琪的面子后者则是因与道痴相熟。

其中除了四匹蜀锦,剩下的多时首饰钗环,多是金玉材质。

对于顺娘举人娘子的身份来说,这些添妆不仅贵重,寓意也吉祥。

若是张庆和中了进士,顺娘便是官眷有资格佩戴金玉。这些东西即便不戴着,留作传家或者需要银钱的时候出手都价值不菲。

因外九房先下情形,道痴有心给顺娘陪嫁金玉首饰也不好置办,得了这些,倒是觉得正好。

没想到,等回家一看,只宗房女眷送来的金钗玉环就有数对,还有尺头银器等。

外九房的嫁妆早已预备好,不仅张家的聘礼全部陪嫁回去,其他田产、房子、家具、首饰、衣服等各色齐全。

即便比不得豪富人家十里红妆,可以外九房的境况,能置办出这样的嫁妆已经是极难得。

宗房王张氏带了孙媳过来添妆,因被王琪念叨一遭,也担心这边嫁妆不齐备惹人笑话,毕竟这亲事是她牵的线,张庆和又是她疼爱的侄孙。

除了四样首饰,王张氏又带了八匹布料,还有两件银器。想着若是外九房嫁妆不足,这几样东西也能充做几抬。

没想到外九房不仅给顺娘置办了全套嫁妆,田产、房子两个大头,竟然也都有了。张家的聘礼,更是半点不留地全陪嫁回去。

虽说数量只是一整份嫁妆六十四抬,可都装的满满登登,要是挑拣出来,完全可以再凑三十二抬。外九房没有如此,可见做主的道痴内敛,不是个轻狂的。

这嫁妆已经是极体面,王张氏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她年岁大,辈分又高,作为老嫂子在王宁氏跟着倒是没有什么不能问的,便直接问起嫁妆来历。

待晓得,这份嫁妆,都是道痴这个当兄弟的用一年多的功夫,陆陆续续帮顺娘置办的,还典卖了不少生母遗物,王张氏心中触动颇深。

并非同胞姊弟,道痴都能倾身陪嫁,真是个仁义的;待嗣姊如此,待王琪呢?

自己这个幼孙,与上面的堂兄,多差了岁数,相处的少:年纪差不多的六郎,与他关系又不亲。有道痴这个仁义的族兄弟交好,也是好事。

王府带回来的首饰与料子一亮,整份嫁妆的规格看起来又高了三分。

宾客们见了,这才想起来,外九房有现下体面,不单单与宗房亲近的缘故,最主要的是外九房这位小家主,是世子伴读。

王府里的情形,众人无从知晓:单从这不菲的添妆来说,王家二郎也当是有几分体面。

王家那些上门的叔叔伯伯族兄族弟,少不得拉了王琪打探一二。

王琪当然晓得,世子虽对二郎不错,可要说这添妆多,多少还有自己的功劳。王妃与三郡主,都是看在自己面上。因为年初刘从云也有个姊妹出嫁,只有世子赐了东西,王妃并没有出面。

王琪心里隐隐得意,可这个时候却半点不露,一心要给二郎长脸,将他夸得跟花似的,将世子曾命道痴与陆炳随侍,说成是常相伴。话里话外的意思,道痴就是王府伴读中第一得意

人。

这话要是旁人说,听者说不定会嗤之以鼻,既是从王琪口中出来,大半都信了。毕竟王琪也是世子伴读,没有理由压着自己抬举族兄弟。

一番牛皮话的后果,就是次日起,客人翻倍。许多与外九房没什么走动的宗亲,也多hòu着脸皮主动过来吃酒。

这其中,就包括财大气粗的三房,补送的添妆里是一副金头面,少说有十来两重。

三房自从去年被宗房与十二房联手整治一番,元气大伤,消停了不少,三房夫妇为人处世,也不像过去那么嚣张。

外九房这几间屋子实在是待客不开,还是八太爷当机立断开了外八房的大门,将男客都分流到那边,两个院子同时待客方宽松些。

王宁氏虽不好意恩麻烦八房,可也是没法子的事,只好谢了又谢。

两处坐席少不得两处上礼。八太爷不许儿孙接礼,亲自找到王珍,让他安排人手到那院子做账房。

并非是老爷子瞧不起道痴才不找道痴,而是晓得他也没什么人手,多半只能将账房上的事情也托给八房。只有王珍,向来帮衬外九房,身边又不缺人手。

道痴是过后才听人提起,对于八太爷只有佩服的。

道贺的族人多了送妆的队伍几乎扩大一倍颇有气势。

除了王珍与一叮,外八房大老爷两个年长的,剩下的清一色十几岁的王姓少年道痴、王琪、三郎几个也在列。

路过百姓不少停下来看热闹,听说是送妆的是王家人便也不觉稀奇了。王家是大姓,子孙繁茂众所周知。

张家这边虽说张家父子都是厚道人,看重顺娘家教人品,并没有嫌弃外九房寒薄,可亲戚之中,端是有不少富贵眼。

尤其晓得张家大郎学问好,前程似锦,曾有心为自家侄女、外甥女之类拉媒保纤的伯娘婶子,更是早早地过来,等着看张家的笑话。

谁会想到,会是这么个动静。

王氏宗孙亲自过来送妆,实打实的六十四抬,嫁妆单子一尺厚。

张老爷扫了嫁妆单子几眼,便赶紧使人吩咐给妾室传话,晒妆时要仔细些,省的有个闪失,让人笑话。毕竟上面的好物件不少,万一有人忍不住,大家都没脸。

张老爷只是未雨绸缪,不想没过一会儿,便得了两次回报。张老爷的脸色很难看,张家不如以往,族人有不少败落的。平素里上门打秋风,他能帮的也就帮。对于他们对长媳不满的那些酸话,张老爷多数装没听见。

没想到,这些人连贼心都有了。还好都被拦下,要是真丢了嫁妆,那不单单是王家人会笑话,他这当公爹的也不好意恩见儿媳妇……。

虽有些小插曲,可总算太平过去。

翌日,十月二十八,宜嫁娶。

顺娘出嫁正日,客人们都喜气洋洋,赞完新娘赞姑爷,不住嘴的恭喜声。外九房祖孙几个,虽面上也带了笑,可心里实在不好受。

王宁氏与顺娘祖孙相依为命,本没想过还有分开的一日,如今不仅外嫁,过后还要千里相隔。老太太虽想明白,这对顺娘不是坏事,可临近临近,心里也如刀割一般。

顺娘更是不好受,若不是怕气到祖母,几乎想要说不嫁。她除了不舍,就是浓浓的惶,疚,即便有了兄弟,她也不当将侍奉祖母之事都推给兄弟,自己去年就不该答应外嫁。

就算外八房两位婶娘所说,她若是留着不嫁,往后弟媳妇进门,若是相处不快老人家怕是为难,她也不该点头答应外嫁。她不是与人相争的性子,作甚要与弟媳相争?二郎向来孝顺知礼,绝不会纵妻不孝,自己有何可担心的?

想下想明白也晚了。

道痴心里,也分外复杂。明明是嫁姐,心里就跟嫁女儿似的,百般不舍。要是顺娘有容娘的一半干脆泼辣,他也不会这么担心。可顺娘这性子,还真是不放心。

除了舍不得顺娘,他还担心王宁氏。老人家毕竟上了年岁,大悲大喜之下,万一有个不好,悔之不及。他抽空就往老人家身边凑合,没人的时候,将往京城的话提了又提。

老太太早时听孙子提这个,还以为他是开解自己的话,先下听他再三说起,不由有些上心:“二郎真有这个打算?”

道痴道:“那是当然,孙儿还扯谎不成?”

老太太迟疑道:“那王府那边?”

道痴笑道:“孙儿年少,离当差的日子还远着,多学习两年不是正好。”

老太太见他拿定主意,想着与孙女还有相见之日,精神好了不少。

顺娘那里,老太太也开解一番,祖孙两个总算没了生离死别的悲苦。

热热闹闹中,披着红盖头的顺娘上了花轿

第一百零二章 春天正是读书天

张家走的很仓促,似乎出人意料,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意犄之中的是张庆和进京之事,会试在明年二月,安路距离京城两千多里路,年后进京肯定走来不及了。

安陆的举子多在九月间就起程进京,像张庆和因婚期耽搁到现下已经够晚了。

早就有人猜测,张庆和是不是因举人名次不高,放弃了这一科,才拖延到这个时候还没启程。张家族人甚至还有人说酸话,觉得是新娘子耽搁了他们的举人侄儿,不够贤惠知礼,云云。

谁会想到张家大郎陪着新fù回门后,就举家进京。

等到亲戚得了消息时,张家一行人已经离了安陆,家中只留了几个老仆看房子。金银细软,半点没留0

这些习惯了到张老爷家打秋风的族人,立时傻了眼。每年借着过年,可是他们大开口的好时候,今年怎么办?

道痴送走依依不舍的顺娘,重新回到王府。

依旧上午随着众人上经史课,下午跟着陆炳学刀,晚上则是苦读四书五经,日子过得极为规律。

冬去春来,半年转眼而逝。

四月初,顺娘寄了家书回来,张老爷没有参加会试,张庆和名落孙山,不过在宗房二老爷的帮助下,拜在一个老翰林名下,在京准备下一科。至于顺娘三月初查出身孕,如今在京待产。

张家即便家道中落,可张老爷这一房日子过的不赖。即便是客居京城,可也买了宅院,又添了仆fù下人,日子过的井井有条。

张老爷那个曾掌家的妾室,也是个xìng子厚道的,对顺娘多有帮扶。

张老爷也对顺娘甚是宽和,顺娘的日子顺心如意。

王宁氏看了顺娘家书在佛前拜了又拜,顺娘这是过门喜不管第一胎是男是女,都是好事。

对于顺娘的身体,王宁氏到没有太过担心。因早年家境艰难的缘故,顺娘从来没有jiāo养过。她xìng情虽绵绵软软的,可身体却比寻常女子要结实。今年十七岁,身子已经长成,并不需要多担心什么。

道痴用观音像与佛像在容娘那里借了八百两银子在容娘的张罗下去年十一月在西城开了一家当铺。半年过去,外债已经还了大半。照这样看下去,再过一年半载,不仅能还清容娘的银子,还能剩下置办新铺子的银钱。

容娘的婚期定在九月,三郎六月里参加完院试后,便会同父母进京送嫁。

算算时间容娘九月出阁顺娘十月生产,道痴闲暇时分,就常去西城溜达,一是为小外甥、小外甥女置办满月礼:二是想要寻几样好东西给容娘添妆。寻了两次却没有什么合眼的,正好容娘将之前在她那里典押的白玉观音与紫金弥勒送回来道痴便有了主意,两位姐姐一人一个暂时撂下此事不提。

虽说道痴与三郎两个—个在王府,一个在家,只有月末才能见上一两面,可兄弟两个越发亲近。

两人全部心思,都放在院试备考上。每到月末,道痴放假的那几日,三郎就到外九房,将自己做过的时文与各种搜罗到的拟题拿过来:道痴也会将自己本月里的各种作业带回家,兄弟两个交换学习。每到此刻,道痴对三郎都心服的不行。三郎可不是他这个假正太,活了两辈子,多少占着些小聪明的便宜,可三郎的文笔、灵气,真不是他能比得上的。每次看了三郎的时文,再看自己的,又涩又干,没一处满意。

三郎却是极有耐心,每次将道痴的时文逐字句点评,还时不时地鼓励两句,例如“二郎这种承题的法子很好……”,或“入手越发切题了”之类的。

除了鼓励,三郎也毫不客气地指出道痴的不足,策论勉强尚可,时文缺乏灵气,诗赋浅显直白,文字运用不足。就像“红花”X“绿叶”这两物,在时文里不宜多做修饰,否则显得文字轻浮;在诗赋中直述就过于浅白,若是换做“红瘦”、“绿肥”实物换成拟代,意境一下子就上去了。

这个时候,道痴真的很想捶地。

各种穿越书中,百试百灵的纳兰诗词,为何他一首都想不出,想要取巧都不能。这个时候,只能勤能补拙,死背唐诗宋词。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后世的人,在文字独创xìng上差了些,可不是还有向某某“致意”的说法么?他又无心成为诗赋大家,只要能考试过关就好。

三郎第一时间就发现道痴取巧的想法,并不赞同,难得地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教训道:“赝品再像,也是赝品,诗词文章之道亦然。形似而无味,若是二郎在科举之途上,只想过了童子试,如此取巧还能浑水mō鱼。若想要再讲—步,半点不容作假N.

因道痴这点不足,三郎发狠了要给他扳过来,便给他留下作业,要求他不拘格式、不拘内容,每日做诗词三首。

换做其他少年,对于三郎的这番话,说不得还要反辩一番。

道痴心智成熟,仔细想想三郎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要是不能直面对自身不足,说不定真的止步院试,乡试、会试更是奢想。自己除了活的久些,并不比当下的读书人强多少,甚至于真论起读书来,自己还欠缺太多。

旁人寒窗苦读时间,他这边再用功,拼时间是拼不过那些人得。

整营一个月,府学众人便看到一个奇景,道痴眼神木木(想的出神)不拘是看到花草树木,还是饭食点心,还是经史课上,随时都会走神,嘴上振振有词。

道痴的书桌上,迭起厚厚的诗稿,咏的东西五花八门。

王琪与陆炳晓得他在作诗,好奇的不行,凑过来看道痴的诗作。

《煮粥诗》

贫者有所乞。

碗中粥影稀。

风吹水面涌谷米七八粒。

《怀古邯卫青》

寒门自古有才俊,卫氏儿郎朝天贺。

利禄不求椒房赐,功名尤向塞外得。

昨夕北风嘶朔马,今朝胡霜切冰河。

将军横行万里外,单于慌蹿弃战车。

竟是良莠不齐,有的浅白,有的则是有点意思。不管不管是浅白,还是颇有意境,都能称之为诗了。

王琪与陆炳见了大奇,少不得威赞一番,说起写诗,他们勉强也能应对上几首,可像道痴这样信手捏来,想到什么写什么,没有几分灵气还真是做不来。

道痴唯有苦笑,他原也自诩博览群书,可真等到开始认真作诗,发现自己的典故词语十分匮乏。

对于六月院试,他心里真有些没底。

吕文召听说道痴在学作诗,扬起鼻孔,对着道痴得意几日,而后拿出个册子来,得意洋洋地递给道痴,口上说着请道痴指正,实际上压根就是显摆的意思。

书册轻飘飘的,道痴倒是觉得分量尤重。不管吕文召这人怎么不懂事,这回出手,也是想要帮忙吧。

里面确实是吕冬召的笔迹,不过看到上面录着的诗词时,道痴的脸色都绿了。

这是诗?韵呢?平仄呢?

我立天地间。

xiōng怀凌云志。

无人知心忧。

空对日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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