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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6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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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走在中间,见到一家卖羊肉的小店外面一阵闹腾,然后一个男子拎着把砍骨刀追杀出来,把三个大汉追的亡命而逃。
“再敢来偷东西,砍死!”
方醒看了有趣,就对挡在自己身前的辛老七说道:“正好快午饭了,去他家看看。”
于是一群人随即就挤满了小店,刚才还彪悍无匹的掌柜兼厨师马上就喜得合不拢嘴来。
“小店主要是羊肉,牛肉也有些,不过却少,而且都不大新鲜。”
方醒在灶边看了一眼,说道:“羊肉羊杂弄一些,煮一碗面条。”
“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叫。”
方醒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家丁们和军士们大多都要了面条,于是掌柜忙的不可开交,最后还得要人去自己端了来。
辛老七给方醒端了一大碗面条过来。
面条上面飘着一层辣椒面,下面是一层羊肉和羊杂,最底下才是面条。
搅拌一下之后,方醒独自开吃。
羊杂略微带些苦味,特别是羊肝极嫩,让方醒也丢下了对寄生虫的忌讳,吃的风卷残云。
等他吃完后,手下的人才刚刚都得了面条。
看到掌柜得了清闲,方醒招手让他过来。
掌柜的到此时也看出方醒不是一般人,就堆笑着过来问了吃食可还好。
“还不错,你的手艺在京城也大可做得。”
方醒夸赞一句,就在掌柜的欢喜时,他突然问道:“最近城中可有生面孔?”
“有啊……”
掌柜的脱口而出,然后懊恼的道:“大人,小的胡言乱语……”
“说说。”
方醒摸出张宝钞,指指店里正在吃面的手下说道:“这里都是我的人,说说这些事。”
那些吃面的人都抬头看了掌柜一眼,各种眼神让他的腿有些发软,就颤声道:“大人,小的……”
方醒把宝钞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额外的。”
掌柜看看宝钞,吞了口唾沫,说道:“最近有些生面孔,大多是问了城外驻军的动向,还有的问了……兴和伯……”
收拢各种消息,开店的就得有这能力,否则多半是没啥生意,迟早关门大吉。
掌柜瞥了方醒一眼,心中的那个猜测却越发的肯定了。所以他不等方醒继续问,就说道:“那些人不敢去城外,就在城中问话,小的这里都有三批人来问过话,他们还给了些……”
生意人的本能让掌柜卖了个关子,可方醒却在想着事,就继续问道:“士绅和佃农们对山东之事如何看?”
方醒这话问的随意,他也没指望掌柜能知道多少,只是想顺带了解一下民情而已。
可掌柜此时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浑身微颤,束手而立,说道:“士绅们叫骂,说是与民争利。佃农们也不满,不过有那个一税制在勾着,他们倒是觉得可以看看……”
“勾着……”
看来民间对皇帝许诺的一税制依旧是半信半疑啊!
不过也难怪他们这般看。
从古至今,田税历来都是王朝的根基。
吏治清明的时代,加上田地有多余的,所以百姓的压力还不算太大。
可不管是什么时候,一税制,这个大抵真正的试验还是在北宋。
结果处处反对,最后自然废了。
一税制……
出了这家店铺,方醒等人沿街而去。
他在想着一税制的时机,却暂时不得法。
一切的一切,都得等士绅的优待被取消之后才能施行。否则所谓的一税制,最终难免会变成压在百姓头上的大山。
等见到了知府陈扬时,他正在听取禀告。
一番行礼之后,方醒看了禀告的那个小吏一眼,正在讪讪的陈扬赶紧解释道:“兴和伯,各地都有人来询问是否要……行山东之事,民间不安。几位士绅想求见下官,只是……”
方醒随意道:“让他们来,本伯正好听听他们的说法。”
没多久,外面就被引来两人。
“在下田静恩,见过大人。”
“在下刘奕,见过大人。”
一个眉心有红痣的男子自称田静恩,方醒却未听闻过,不过却对陈扬的知趣很满意。
刘奕的法令纹很深,他微微一笑,那皱纹看似能夹住一片肥肉。
“大人,在下和刘老大人是亲戚,去岁才见到老大人,如今老大人悠游林下,让人艳羡啊!”
陈扬冷冷的道:“刘老大人已然致仕,你有何事?”
县官不如现管,那位提拔过陈扬的刘老大人如今也是有些不甘寂寞,却不料有方醒这尊大神镇着,陈扬哪肯买他的账。
刘奕楞了一下,就看了在边上喝茶的方醒一眼,就看到他的嘴角还有油渍,脸上还有刚吃东西的汗渍。
这人是谁?居然敢大喇喇的坐着。
他略一思忖,就说道:“在下听闻兴和伯驻于城外,却担忧老大人家中的那些薄田……若是被收了,老大人怕是身后要凄冷啊!”
陈扬在心中已经把那位老大人给骂进了坟墓,然后板着脸道:“老大人在河间府……倒也和气,至于优待,山东都动了……多想无益,回去告诉老大人,若是家中缺了什么,只管来找本官,本官还能补贴些。”
这话很是漂亮!
他先是点了这里是河间府,意思是不在此次清理的范围。其次又大义凛然的说了此事的必然性。
最后的补贴那只是个笑话!
大家都知道这是客气话,外加笑话!
所以刘奕和田静恩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官场上的相互照应是多年的规矩,你今日不照应别人,明日可没人照应你。
这两人用一个致仕的官员来试探,结果却被陈扬给顶了回去。
就在他们心中恼火,面色却如常时,边上的方醒突然问道:“你二人哪里的?”
刘奕二人一愣,接着心中一紧,知道轻视了方醒。
陈扬冷哼一声,刘奕二人赶紧说道:“在下二人乃是济南人士,见过大人。”
第2088章 吓疯了一个
“济南人士……”
方醒的目光悠闲的看着外面,淡然道:“济南人士……到此何事?”
刘奕觉得有些不妙,就瞥了陈扬一眼,想请他缓颊,外加介绍一下方醒的身份。
陈扬起身说道:“这位乃是当朝兴和伯。”
没等两人行礼,方醒不耐烦的道:“说吧,来此何事?”
门外进来了两个家丁,陈扬马上就喝道:“还不快说!”
“在下……为老大人来此一问。”
说完两人忍着紧张看向方醒。
这位可是杀神,要是被他寻机拿下,他们就可以展望海外的新生活了。
“济南如何?”
因为徐景昌和朱勇在济南,所以方醒很自觉的把派过去的人叫了回来。
刘奕下意识的说道:“济南无事。”
田静恩此刻最后悔的就是跟着刘奕来了河间府,他看了一眼陈扬,只看到了冷漠,就知道这位已经被方醒给镇住了。
而方醒……
方醒在喝茶,很慢,仿佛舍不得洗涤那些羊肉的油腻。
——他是一个杀人狂魔!
他会毫不犹豫的斩杀他的敌人,然后用他们的脑袋筑成京观。
从交趾到草原,到海外,到处都是……
可怖啊!
田静恩再看了方醒一眼,眼中全是惊骇,渐渐有疯狂之意。
方醒神色平静,他今日进城不是要问陈扬什么事,而是他得知有些人想串联,就来瞅瞅。
所以他看了田静恩一眼。
这一眼很平常,略微带着些许探究。
魔鬼!
田静恩被这一眼扫到了,他浑身颤抖着,眼前仿佛看到了火焰在升腾,无数魂魄在火焰中呻吟惨嚎……
这是地狱!
无间地狱!
刘奕也被看了一眼,他看到的却是淡然,不屑的淡然。
他有主宰我生死的能力!
所谓的济南如何,这话问的是可有人在谋划反对清理之事。
这是刑讯之前的问话吗?
刘奕有些紧张,他舔舔嘴唇,想了想,然后说道:“在下……”
“鬼神……。魔神!”
刘奕听到了田静恩的声音在侧后方传来,很激烈。
所以他很欣慰!
他们两人是好友,多年的好友。
田静恩的名气比他的大,正义凛然,威武不能屈。
而他却多了些算计和婉转,所以外面的风评当然就比不过这位好友。
所以他很欣慰,欣慰于老友终于爆发出了不畏权贵的特质。
他缓缓侧身,面色冷肃。
老友要完蛋了!
所以他要冷肃,然后才好思考脱身之道。
是的,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跑不掉了。
从济南到河间府,不管路引上把理由写的多么的冠冕堂皇,可只要方醒愿意,他们就会被定性为串联。
为了反对取消优待的串联!
所以他需要把自己的责任减轻缩小,而方醒的怒火显然不会容许找不到倾泻的地方,所以他的老友……
他的老友田静恩此刻已经疯了。
“吃人的鬼!你是吃人的鬼!”
田静恩癫狂的指着方醒叫骂着,嘴角白沫渐渐溢出。
方醒皱眉道:“你二人乃是济南士绅,到了河间府,准备串联谁?那位陈老大人?”、
“伯爷,没有的事,陈老大人早就不问世事……”
“是吗?”
方醒瞟了愈加疯狂的田静恩一眼,对刘奕说道:“那位陈老大人……可有劣迹?”
这是要办案,把风暴从山东拉到河间府的意思。
刘奕心中大悔。方醒既然选择在河间府扎营,这分明就是有窥探这边的意思。
而他们的到来正好给了方醒借口。
一个可以动手的借口!
一个敲山震虎,让京城震惊的借口!
想到这里,刘奕觉得自己真是够蠢。
方醒分明就是盯住了他们两个,然后等他们进了府城之后,来个瓮中捉鳖。
河间府怕是要……
“死人!死了好多人!”
他看到了疯狂的老友!
再正义凛然,藐视权贵,可也不会这般癫狂。
除非他是在寻死!
“他杀了好些人,血!到处都是血!”
田静恩挥舞着双手,不小心就抓到了刘奕。
刘奕吃痛退后,就看到田静恩突然转身,仰天喊道:“杀人了!”
他跑了,朝着府衙外跑去。
陈扬冷笑道:“装疯卖傻!抓回来!”
在他看来,装疯卖傻就是不打自招!
“杀人了!救命啊!”
田静恩疯狂的嘶吼着,方醒的人没有得到指令,所以只是看着。
而那些衙役却拦不住他,被抓的满脸稀烂。
惨叫声中,有人拔出了长刀。
“他是真疯了!”
长刀入鞘,几个衙役拼命扑过去抱住了田静恩,几人扭打在一起,喘息声在大堂里清晰可闻。
“事已至此,他疯与不疯都跑不了罪责,所以他必定是真疯。”
方醒觉得有些无趣。
“他们太软弱了些,不过那些意志坚定之辈,大抵也不屑于为这等事奔走。”
居然被自己的名头给吓疯了!
方醒仰头叹息,觉得无趣之极,起身道:“本伯马上要口供!”
……
刑讯在隔壁进行着,陈扬有些不安,特别是田静恩的惨叫中夹杂着癫狂的话时,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让人只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陈扬面色苍白的说道:“兴和伯,这是疯人疯话。”
方醒坐在上首,淡淡的道:“酒后吐真言。”
陈扬仔细看了方醒一眼,觉得这人看着很普通,神色淡然,五官看着也普通,算不得英俊,只是有些沉稳的气息,和从容之意。
这些特征全部合在一起时,特别是方醒看了他一眼后,那眼神看似淡漠,却让人心悸。
陈扬起身拱手道:“下官这就去交代。”
方醒并没有让家丁动手,这是给了他面子,所以他必须要领情,并回报。
陈扬去了隔壁,辛老七进来说道:“老爷,这两人并不属于什么势力,就是来打探口风,也是济南那边挤兑过来的……”
方醒看着堂外的阳光,神色有一瞬的呆滞,然后说道:“我只需要一个借口,而他们二人都不是好鸟,所以对此我并无内疚。”
这两人都是兼并的好手,上次被方醒镇压,幸而没敢反抗,所以侥幸没有被流放。
两人私下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当时主要是清理,方醒不想节外生枝,这才暂时放了他们一马。
而后他们就进入了黑名单中,所以一到这边就有人来禀告了方醒。
而方醒选在这里驻扎,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京城不少人都在盯着我吧?”
隔壁的惨叫陡然凄厉了些,一个声音在低喝:“说,你们在河间府找谁勾结谋划?”
“啊……”
“说吧,说了有酒菜,不说……本官可是拿了你们的随从,想要什么口供拿不到?”
方醒微微一笑,起身道:“果真是官字两个口,于谦现在也该有些官样子了吧?”
辛老七皱眉道:“老爷,于谦不会,这人的骨子里还是执拗着,小的有时候忍不住就想抽他。”
第2089章 于谦顶蹇义(为盟主‘雪中孤饮’贺,加更)
方醒驻扎在河间府,这算是拱卫京师的选择。
可那些知情人都在警惕着。
京师的军队能让异族颤抖,就算是山东全境造反,在京师军队的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许多人都在盯着。
结果方醒突然跑到了兖州府,一下就盘活了死气沉沉的清查气氛。
而且那位‘楚王’给朱瞻基提供了炮弹,顿时士绅的忠诚是否值得信赖成为朝中最近的热门话题。
而始作俑者方醒自然被万人唾骂!
所以那些人把他的兖州之行视为‘突袭’,并对有些保守的两位国公被这一下捅到了菊花,前所未有的勤奋起来表示很不屑。
散朝了,群臣三三两两的出来,最终在承天门外止住了脚步。
桥下是流水,感受不到流动的流水。
前方站着两人。
于谦!
蹇义!
一个是毛头小子,哪怕权重,可品级却卑微。
另一个却是六部大佬,掌管着官帽子的吏部尚书。
清晨的阳光在东边挥洒过来,却被连绵的屋宇拦截下来,承天门前有些阴暗。
渐渐的,太阳升高了些,照的屋顶金光一片。
“……下官发现吏部有人卖消息给那些求官之人,下官已经修书去了吏部,可至今依旧没有回应,所以冒昧来此请教蹇大人。”
于谦背对东方,面目看着有些模糊。
但那语气却铿锵有力,前方的官员们都听到了。
他们惊诧于于谦的强硬!
强项敢谏自然是值得夸赞,可蹇义却不同。
“你……一直在耿耿于怀?”
日光照在蹇义的脸上,清辉般的,让他多了些出尘之气。
他看到于谦面露愕然之色,就微笑道:“你在本官的面前丢过脸。”
这话他说的很轻,却不知是想顾忌于谦的脸面,还是……
一瞬,蹇义觉得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次。
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面色微红。
于谦诧异之后就平静了,让蹇义想到了方醒。
方醒和于谦,是一种类似于传道者和学徒之间的关系。
所以打击于谦就能打击到方醒。
我是想通过打击于谦,去打击方醒吗?
不!
蹇义发誓自己从未有这等卑劣的想法!
可在于谦平静的目光下,他却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眼神。
“蹇大人,下官并未觉得丢脸。”
于谦很认真,很严肃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下官行事不当,却从未有过悔意,蹇大人,下官只想请教,为何那文书没有回应?”
蹇义恼怒异常,却不是对于谦,而是对吏部的有些人。
于谦盯着吏部,这些时日里给吏部增加了不少麻烦,甚至还有几人被他弄得灰头土脸。
至今于谦已成吏部的禁忌,人人都说于谦是觉得当年在蹇义的面前丢了脸,所以才会疯狗般的盯着吏部撕咬。
蹇义知道此事怕是下面的人弄出来的手脚,至于是因为厌恶于谦而压下那份文书,还是有情弊……
蹇义现在不想知道,所以他淡淡的道:“此事本官自然会查。”
蹇义以为于谦会不依不饶,可于谦却闪到边上,躬身道:“下官得罪了!”
蹇义愕然,然后平静,甚至还冲着于谦微微颔首,然后过去。
于谦就站在原地,群臣从他的身边走过,看向他的目光复杂,有的艳羡,有的好笑。
谁敢堵住蹇义?
就是这位大家以为的愣头青。
可愣头青也该知道去吏部堵,而不是在承天门前把事情公之于众。
这是在和蹇义结仇!
太阳终于跳了出来,微红。
于谦就顶着这个微红回去,而蹇义却被夏元吉拦住了。
就在六部的街上,蹇义皱眉道:“夏大人也要给吏部挑毛病吗?”
夏元吉可不是于谦,他不客气的道:“蹇大人,陛下前次说山东一地怕是要清理掉不少官员,让吏部准备。可先前你却在搪塞,蹇大人,你最近很不对。”
“蹇义!”
穷张来了!
看到是张本过来,蹇义苦笑着拱手道:“张大人,本官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有些神思恍惚了。”
张本面色稍霁,说道:“陛下今日问了你们吏部的准备,赶紧吧,山东那边可是抓了不少人,吏部跟不上,那就是打脸啊!打谁的脸?蹇大人自己想去。”
张本往兵部去了,夏元吉拱拱手也走了,留下蹇义站在大门外发呆。
回过身,他对那些听到动静出来的官员们说道:“查!于谦的文书被谁扣住了?查清楚!还有本官叫你们弄的候补官员,名册在哪?”
一群官员顿时各种神色都出来了,蹇义冷笑道:“陛下要发怒了,本官可不会为你们兜底,谁干的,自己请罪!”
他拂袖进去,吏部的官员们跟在他的身后,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在极力的隐藏着喜色,有人眉间多了惶然,脚步凌乱……
……
“吏部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的胡须长了些,作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以及帝国的皇帝,他的威严日增。
安纶憨厚的面上浮起了一抹怒色,说道:“陛下,吏部有五名官员渎职,三人刻意受贿。”
朱瞻基想起先前蹇义被自己问到时的愕然,就吩咐道:“去,拿了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重责,然后刑讯!”
安纶应了,然后告退。
东厂需要鲜血来提升威望,越多越好!
皇帝的怒火稍后就降临在了吏部!
不只是吏部,就在这条集中了多个衙门的街上,八名吏部官员被抽打着。
不算厚的木板抽打着被按倒在地上的官员屁股,白花花的屁股上马上就多了红色。
三名涉嫌贪腐的官员被按在街上打板子,而五名涉嫌渎职等罪名的官员却被打嘴。
轻巧的木片抽打着脸颊,留下的伤痕不深,不重。
可那不断的啪啪声却代表着羞辱!
安纶站在吏部的门外,看着责打的场面,阴测测的对蹇义说道:“蹇大人,吏部可是乱的很啊!若非是没找到更多的证据,今日东厂怕是要装满人了。”
蹇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下属被当街责打,说道:“若是有,就把本官拿了吧。”
安纶嗬嗬笑着,眼睛微眯,让蹇义想起了一个人。
纪纲!
“蹇大人且小心了,东厂的刑房可不小,嗬嗬嗬嗬!”
安纶笑的憨厚,看到那些围观的官员都面露惧色后,就尖声道:“收了收了!”
那些行刑的番子们收了板子,地上趴着的三个官员的屁股皮开肉绽,惨叫声就没间断过。
而被抽脸的五人看似受创最小,可脸颊高高肿起的模样就像是猪头,让人发噱的同时心中暗惊。
要是自己挨这么一次,以后可还能抬得起头吗?
大多人都摇摇头!
然后东厂的人提溜着这八人就走,这一去不消说,最终的结局就只能在流放地。
吏部的脸丢了!
其它衙门的脸也危险了!
第2090章 被抛弃的战马
“这条疯狗,纪纲第二!”
“闭嘴!”
蹇义目光阴沉的看着开始往右边去的东厂一行,回身道:“自己被人抓到了毛病,说这些有何用?如妇人般的絮叨,埋怨!”
吏部上下噤声,后面看热闹的其它部门的官吏都纷纷回去,然后到处响起喝骂的声音。
“不用做事了?耽误的事情算谁的?”
“看个屁!大人说了,谁再看,下次西市砍头就让他去!”
“……”
这是皇帝的敲打,对吏部有意无意的敲打。若是蹇义不能领会这层意思,他最好马上就致仕,回家去抱孙子,以免不得善终。
东厂的人出长街就往右转,却突然停住了。
见到这一幕的人不禁心中一惊。
“难道还要拿人?”
……
“公公,是兴和伯家的无忧。”
一个女孩正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往皇城去,女孩看到了左边一溜东厂的人,还有那八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官员,不禁嚷道:“是不是贪钱了?”
东厂的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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