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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7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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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剿匪,可看看自己的胳膊腿,最后只能让人去金陵和布政使司报信。
“。…南昌那边早就发现了水匪,当地派了十余艘船,上面带着不少军士,只是一个照面,那些水匪就主动降了……”
“晦气!”
薛禄骂了一声,起身道:“喝酒去了!”
方醒说道:“近日无事,诸位辛苦,可以去歇息。”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听到这话薛禄带头,一起找地方喝酒去了。
稍后陈默来了,说了一些情况。
“。…黄俭想跑……”
方醒起身拍拍陈默的肩膀,说道:“你做的不错。”
陈默堆笑到道:“兴和伯,那些青皮如今都听我的话,要什么消息都有。”
方醒点点头,然后吩咐道:“召集人手,本伯想去看看。”
而此刻的汪元已经站在了黄俭家的外面。
黄俭家在前院,是当年汪元专门叫人隔出来的小院,很是清幽,也是两人师徒情深的见证。
天空中响起了一记闷雷,院门打开了,声音完全被掩盖在雷声之中。
第2327章 自相残杀
轰隆!
雷声在云端盘旋下来,很闷。
黄俭穿着一身青衫,站在院门内对汪元拱手笑道:“老师有三年多没来过这里了吧?”
汪元木然的道:“你有妻儿,我自然不好常来。”
黄俭看了一眼天色,说道:“要下雨了,老师请进。”
汪元刚进去,雨滴就落了下来。
汪元回身掩门,大门缓缓合上,门缝中,汪元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突然渐渐温和。
而就在他的身后,略微高些的地方,几乎是同一个位置,一张脸也在笑着。
黄俭在诡异的笑着。
两个脑袋,两张脸在门缝中渐渐重合,渐渐从双眼开始消失,最后戛然而止,一切都被掩盖在了门内……
雨在下!
院子里,雨水稀疏落下,地面湿润了一瞬,然后湿痕马上消失。
灼热的大地上尘土飞扬,雨滴卷着尘土再次落下。
湿痕渐渐连成了一片,雨滴越来越重,敲打在地面上,就像是敲打在心头。
屋檐下,汪元在看着这一番变化。
黄俭也在看着,“雨从无根处生,落地为尘。这便是大道,神仙想来也是吧,落入凡俗就是凡人,老师多年自矜,可有所得?”
汪元怔怔的看着雨水落地的景象,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你那堂兄被拿下和方醒无关……”
黄俭并未愤怒,“老师早就知道的吧,然后自己恨毒了方醒,却把我堂兄的事栽在方醒的头上,然后看着我像是个傻子一般的去刺杀方醒,而我认识王柳碎的消息老师应该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局,老师让弟子钻进去的局。”
汪元伸手探出屋檐下,感受雨水滴在手心的温度,却是温热。
他有些失望,说道:“万事不会骤然变化,四季轮回,都是渐变,你呢?”
黄俭笑道:“老师那些年在外面口碑颇佳,一是修桥铺路,那是要名声。二是奖掖后进,遇到聪慧的士子都会温言相交,甚至解囊相助,这是收买。一是人心,二是种因,若是那些士子有谁中了进士,自然是要念着老师的好,不然老师的好名声在,只需在背后说一句坏话,那人怕是要名声扫地……”
汪元捻动手指,感受着湿润,说道:“人一辈子就这区区数十年,老夫大半都过了,却不肯安静,却是为何?”
就像是学堂上老师向弟子发问,黄俭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凡人衣食足就够了,老师不喜美色,不好享乐,看似清心寡欲……”
汪元缓缓回身,微笑道:“然后是什么?”
黄俭说道:“实则是利欲熏心,可却只是布衣,不得入朝堂指点江山,所以就在江湖中给人添堵,看着朝局有一些自己改变的迹象就喜不自胜……”
他脸上的焦躁早已消失,竟然看着很是平和:“老师,您更多的是想为子孙铺路吧。在他们成材之后,南方名士之后,官场上有不少受过您恩怨的官员,啧啧!想想都让人悠然神往啊!”
汪元抚须笑道:“世家便是这么做的,一代代的积累,然后厚积薄发,子孙人才辈出,出将入相,不绝于缕,这才是老夫所追求的目标。”
黄俭笑了笑,却是带着讥讽的味道:“老师,当初文方二人被仁皇帝看中,并简拔,这是谁的手笔?若说是殿下听闻他们的名声而招募,那只是笑话,大明有才之人千万,他们不过是花钱弄来的名声,真要招募人手也轮不到他们。”
汪元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此事倒也没什么机巧,当年的仁皇帝做太子时喜爱文章,身边有些老儒,老夫和其中一人交好,书信往来,多为文方他们夸赞,逢年过节用他们的名头送些礼物进京罢了。”
黄俭愕然道:“就这些?”
汪元缓步进去,说道:“你以为要什么?人情人情,不过是水滴石穿而已。一日不成,那就两日,两日不成,那就三日,除非是枭雄,否则几人能挡?”
两人分左右坐下,中间就隔着一小桌。
小桌不大,距离很近,两人也在微笑,可却让人生出了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的错觉来。
黄俭坐下后才想起泡茶,就亲自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中多了个茶壶和两只杯子。
“家中的妻儿不在,倒是怠慢了老师。”
黄俭很自然的倒茶,汪元很自然的看着茶壶和茶杯。
黄俭指指茶杯道:“老师请用茶。”
汪元摸着茶杯道:“你泡茶的手艺依旧看不到长进啊!”
两人都笑了,汪元突然止住了笑意,然后皱眉看着黄俭的身后,说道:“老夫一晃眼,怎么又看到了一张纸?”
黄俭心中一惊,就起身反手去摸自己的背。
汪元的双手闪电般的动了,瞬间就把双方的茶杯换了个方向。
黄俭依旧在摸背上,汪元又快速的动了一下,等黄俭没摸到,恼怒的回身时,汪元的手已经从那只茶杯的上面离开了。
“却是看错了。”
汪元揉揉眼睛,看着竟然多了老态。
黄俭心中舒坦,觉得这人终究是离死不远了,就得意的道:“老师还是多保养吧。”
汪元唏嘘道:“人老如蜡烛,烛泪流淌,最后成了一滩……”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可酷热依旧未消,反而多了些闷热。
黄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知道老师有门路,弄个新户籍也不是事,我只要这个,以后咱们各自不相干。嗯,我发誓,以后各不相干。”
汪元笑了笑,说道:“你的妻儿就不管了?”
黄俭的眼中多了些犹豫和挣扎,然后说道:“那方醒不喜欢折腾妇孺,只要我能脱身,他肯定不会对我的妻儿下手。”
汪元笑道:“户籍出自我手,你无所遁形,难道不怕方醒对老夫下手,然后老夫把你供出来?”
“轰隆!”
天空中一击闷雷,黄俭颤抖了一下,强笑道:“若是老师被他拿了,那便是天意。”
汪元温和的道:“你是想逃吧,大明如今极大,只要有钱,何处不能安身?你这是想躲在某地,等风声住了之后再出来,果然是得了老夫的真传,极为能忍。”
黄俭说道:“以前我一直说方醒会来查那事,可你不信,如今你以为如何?”
“方醒有城府,他能一直忍到现在,那就是想利用此事做文章,或是想让咱们惊恐万状,疑神疑鬼。”
汪元擅长摆弄这些计谋,所以早就看出了方醒的用意。
“老夫是名士,没有把柄他不敢拿人。”
黄俭叹道:“老师果真是算无遗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只要我能消失,此事自然就平息了。”
汪元看了一眼被他喝了大半的茶水,问道:“你想如何消失?”
黄俭一怔,然后身体摇晃了一下,说道:“我怎地有些头晕?”
汪元的左手一直隐在宽大的袖口里,他双手合在一起,像是在传递什么东西。
黄俭捂着额头,眼睛不住的眨巴着。
汪元微笑着再次问道:“你想如何消失?”
黄俭觉得脑袋发晕,他摇摇头,皱眉道:“你不肯写信给文方他们,可文方他们每月都会给你写信,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我摹写了之后掉包了三封文方给你的信……”
汪元点头道:“是啊!你最擅长摹写,老夫当年还让你别在这等小道上下功夫……”
黄俭的身体在摇晃,他扶着桌子起身,看看那杯茶,再看看诡异微笑着的汪元,嘶吼道:“你下毒!”
汪元霍然起身,用右手一直握着的东西砸了过去。
沉重的砚台一下就砸在了黄俭的额头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黄俭连退几步,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第2328章 毒杀
城门内,陈三正在分钱,五贯钱他分了三贯给手下,算是比较讲义气的大哥。
一群青皮得了钱就想去玩耍,哪怕外面下着大雨都拦不住。
陈三点头同意了,见陈默没去,就招手叫他过来。
两人并肩坐下,陈三夸了陈默找来那个土豪,然后说道:“此事他们可满意?”
陈默摸着肚皮憨厚的道:“三哥放心,那对师徒都被你逼的要疯了,那事主肯定满意,不然也不能给钱吧。”
陈三点点头:“只是夜里去惊吓他们,还装神弄鬼……不过装的不像,居然都怕了。”
陈默有些瞌睡,就含糊说道:“他们心虚,所以就怕了。”
……
汪元矫健的冲了过去,然后骑在黄俭的身上,双手去掐他的脖子。
黄俭晕的厉害,他努力掰开汪元的手,红着眼说道:“你居然敢杀我?你居然敢杀人?”
汪元和他争夺着,喘息道:“你居然没下毒?你居然没下毒?”
他先前交换了茶杯,就是担心黄俭下毒,可如今黄俭只是头晕无力,却是他后来下的那药的反应。
所以他懊恼了,早知道黄俭没下毒,他就会换另一种方式让他消失。
黄俭毕竟比他年轻,虽然中了药,可药效却发作慢,他渐渐的积蓄了些力气,就反手捏住了汪元的脖颈,狞笑道:“老子下什么毒?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活?这几晚都有人在袭扰,我还看到了王柳碎的冤魂在哭诉,汪元,这是你的主谋!”
汪元奋力的挣开他的手,然后利用身体的重力,一拳打在黄俭的脸颊上。
他重新捏住了黄俭的脖子,说道:“你死了会变成碎肉,最后消散在世间,是失踪,知道吗,是失踪……”
随着那双手的用力,黄俭的脸上渐渐涨红。
汪元一边发力一边说道:“老夫当年可是练过骑射的,你以为老夫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吗!你该死了!哈哈哈哈!”
黄俭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过往的经历一一闪过,就如同是一幅幅画在移动着。
他想起了以前在汪元门下学习时的稚嫩和单纯,及至成了他的帮闲后渐渐多了心机。
他最后想到了自己的妻儿,然后就笑了起来。
他的笑有些诡异,汪元正在用劲也没注意。
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来的一股力气让黄俭爆发了,他用力的掰开那双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然后猛地抬头撞去。
嘭的一声之后,汪元被撞的头晕眼花,然后被黄俭一脚蹬开。
汪元有些慌乱,他奋力挣扎了几次没起来,最后被爬起来的黄俭坐在了身上,不禁暗自叫苦。
黄俭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骂道:“你这个老畜生,当年让我为你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后来朝中清查投献你就把田地还了回去,可当年你拿那些田地的血腥呢?难道你就忘了?”
汪元被他打的晕头转向的,就胡乱喊道:“没忘,没忘!”
黄俭一拳打在他的头上,气喘吁吁的停手了。
汪元见他停手了,就讨好的道:“你放开我,回头我给你办户籍……不然你寸步难行。”
黄俭的面色有些白,他干呕了一下,然后说道:“方醒要动手了,我已经想通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是假的,都是他叫人来弄的,就是想让咱们恐慌。”
他再次干呕一下,眼中多了泪水:“他果然是宽宏大量,明知道你是主谋,我是从犯,却不肯立刻动手,一直等着,结果这些时日咱们如惊弓之鸟,惶然不可终日,这才是他的目的。”
汪元当然知道,但他却在暗中蓄力,嘴里应付道:“是是是,他就是想吓人,等人被吓的六神无主后他才觉得畅快,这就是小人,无耻!”
“无耻?”
黄俭的脸上有些痛苦之色,他神经质的笑了一下,说道:“是咱们先谋算,不,是你先谋算要刺杀他,是谁无耻?”
汪元一怔,黄俭大笑道:“你从来都是觉得天下人亏待了你,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杀人也是对的,可是?哈哈哈哈!”
汪元被他说中了心态却没什么羞耻,只是看着他在大笑。
大笑很快变成了咳嗽。
咳嗽渐渐加剧。
“药效来了,哈哈哈哈!”
这次换了汪元大笑,他虽然被黄俭骑着,却已经没了讨好和慌乱。
黄俭急促的喘息着,看着汪元的说道:“你先前下了毒!是了,你说我背上有东西,然后趁机下毒……”
“没错!”
汪元得意的道。
“你不得好死……”
黄俭又开始喘息起来,他的胸腹处在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一般。
“你不得好死!”
黄俭突然大喊一声,然后一张嘴就喷出了漫天的血雾。
血雾落下来,汪元满头满脸都是。
他呵呵一笑,轻轻的就把黄俭掀翻在地,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你该死了。”
黄俭再次喷出一口血雾,血雾落在他的脸上和胸上,看着斑斑点点的。
他仿佛舒服了些,就嘿嘿的笑道:“老家伙,你以为方醒会放过你?”
汪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淡淡的道:“你死了,你会消失于世间,死无对证。老夫是南方名士,那方醒正在清理田亩,南方人对此恨之入骨,他没有证据就对老夫下手,那老夫愿意束手就擒,只是要怀疑他的名将称呼是哪来的了!”
他得意的走到黄俭的身前,“为将者要审时度势,如今南北都清理了田亩,那些士绅和百姓得多恨他们?此时最好的应对就是无事,不扰民。他要是敢动了老夫……。哈哈哈哈!那就是找事!”
他大笑着,而黄俭却气息奄奄。
“你不得好死……”
黄俭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妻儿会不会被汪元骗回来,然后一一处置了。
他看着外面的雨,眼角有泪水滑落。
雨水密集落在屋顶,发出密集的声音,然后在屋檐处滑落,形成了雨幕。
他就看着这雨幕,渐渐的露出了微笑。
雨很大,声音也很大。
汪元终于恢复了过来,闭眼说道:“等明后日我会说你卷着不少钱钞跑了,而你经常去找青皮的事早就落在了大家的眼中,所以你是潜逃,而老夫及时报官,这便洗去了嫌疑…。。到了地底下别说没了你的户籍……”
黄俭只是在微笑,他看着外面,那微笑越发的浓厚了。
“那个方醒坏了文方他们,老夫前十年的投入几乎白费,他迟早也会死。”
汪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走到桌子前方拿起茶杯,叹息道:“这种毒药不多了啊!老夫用在你的身上也心疼,你还不快去?”
黄俭嘿嘿的道:“你要死了……”
“哈哈哈哈!”
汪元背对大门笑道:“老夫算无遗策,那方醒只是个武夫,什么狗屁的名将!老夫的麾下若是能有十万,也能扫清天下……”
“十万可够了吗?”
一个声音突然问道。
汪元习惯性的道:“老夫将兵,当然是多多益善,咦……”
外面的雨声变小了,可屋顶上的雨声却丝毫没变。
而且刚才说话的声音他有些熟悉,恍惚听过。
他在缓缓回想着这个声音,然后刚才黄俭的微笑就浮现脑海。
那是快意的微笑。
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人,他有什么快意的?
刚才他看向了哪里?
汪元只觉得心跳如雷,他放低了声音说道:“你下毒给为师,最后却自己毒到了自己,这也算是天日昭昭,稍后老夫就去报官。”
“哎!师徒一场,你何时变成了这等模样,让为师心疼啊!啊!”
他终于转身过来,最后的一声‘啊’却是惊呼。
这是意外的惊呼。
汪元退后了一步,然后又稳住了身体,拱手道:“见过兴和伯。”
屋檐下,方醒的目光扫过室内,面色严峻。雨幕在他的身后落下,竟好似他披着一肩流水……
外面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军队。
脚步声越来越近,方醒微笑道:“你们师徒这是在弄什么?”
第2329章 侵蚀乌云的阳光
天空中偶尔会有雷声。
雷声沉闷,就像是一个人被捂着嘴在呼救。
黄俭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呼救了。
他感到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而内心的那股执念却越发的坚定了。
他平静的说道:“伯爷,主谋是汪元。”
方醒走了进来,问道:“王柳碎是谁联系的?”
黄俭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他说道:“是,我是从汪元的口中得知了有王柳碎这个人,甚至他在哪也是汪元装作不经意说的。”
方醒微微点头,问道:“是什么毒?”
从进来开始,他并未吩咐什么抓人,更未说什么谋杀。
他问了汪元,仿佛是在酒席上遇到朋友,然后问家中可好。
汪元楞了一下,强笑道:“兴和伯,那是黄俭的毒药,老夫当时喝茶时趁他不注意交换了杯子,不然现在死的就是老夫了。”
“你很淡定,这很了不起。”
方醒指指黄俭,方五过去看了一下,然后说道:“老爷,不知道是什么毒。”
黄俭已经不行了,他的眼神呆滞,喃喃的道:“我不想死,我要做官,做大官……”
他的上半身全是血迹,胸腹处一阵涌动,嘴角又涌出了些黑血,然后指着汪元,咽喉里咯咯作响。
“老……”
汪元叹息道:“老师对你多有疏忽,让你走上了邪路,老师我……”
黄俭被方五扶着坐在那里,左手僵硬的指着汪元,咽喉上下滑动几次,眼睛已经失去了神彩。
他仿佛是要用最后的生命力来控诉什么,竟然面色猛地一红,然后喝道:“老畜生!”
一口血从他的嘴角涌了出来,然后他的身体往后倒去。
方五松开手,让他躺在地上,起身道:“老爷,他去了。”
方醒点点头,看到汪元一脸的遗憾和悲痛,就说道:“书里可还教你如何演戏了?”
“演戏?”
汪元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兴和伯若是不信,尽可去问问那些青皮,黄俭从前段时日就坐立不安,老夫喝问也没结果……”
“陈默。”
方醒轻声叫了这个名字。
陈默从后面进来,见到汪元就说道:“咦!上次那牛车里的人是你吧,偷偷摸摸的在车里窥看黄俭,你长的细皮嫩肉的,本官一看就记住了。”
汪元面色一变,说道:“你认错人了。”
陈默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说道:“哪里会认错,你这眼睛看着阴险,本官再不会记错了。”
方醒看看汪元的眼睛,却是温和。但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温和中带着的冷意。
这便是陈默说的阴险吧。
方醒觉得自己的观察能力还不如陈默,反省了一些之后才想起自己不是不如陈默,而且汪元让他起不了观察之心,否则早就看出这是个什么人了。
“那是你的弟子,他想逃本伯理解,也在等着他逃。”
这是早就察觉了黄俭行踪的意思,方醒说的很是自信。
而他的话让汪元的心冷了下去。
“你大概是担心他出逃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惊动了本伯,所以才要毒杀他吧。”
“没有,兴和伯若是不信,尽可搜身,看看老夫的身上是否有毒药。”
方醒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下的那个小瓷瓶上。
小瓷瓶的塞子已经掉了,从口子里泄露出了些灰黑色的粉末。
“你很镇定。”
方醒负手走过去,陈默接过话茬说道:“你上次赶了黄俭下车,更是砸破了他的头,这些早就被人知道了。上次黄俭背上那张纸就是本官让青皮贴的,却是想让你看。汪元,你真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有人帮你去送死?”
他走到汪元的身前,伸手拍拍他的脸颊,说道:“你派人去寻黄俭的妻儿都被那些青皮看到了,后面你派人去黄俭的老家,这是想灭口还是什么?可锦衣卫的人已经跟上去了,你说你死不死?”
汪元面白如纸,陈默见方醒弯腰去捡起那个小瓷瓶,就勾住汪元的肩膀,如好友般的亲近。
“你说你大把年纪了还敢下毒毒死自己的弟子,这下连流放的资格都没了,少不得要抄家,你自己也逃不过那一刀,怕不怕?”
陈默最近和青皮们厮混,开始以为他们是天生的好勇斗狠,可后面接触多了才知道,好勇斗狠只是他们吓人的面具,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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