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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鼠眼)-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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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万籁俱静,内院东厢房里仍点着一盏红烛,昏黄的灯光下,一对人影在呻吟声中纠缠肉搏,不知过了多久,女人仿佛一只中了箭的天鹅。发出羞涩却畅快的轻吟。最后风停雨歇,春光无限的暗室里,唯有粗重的喘息,还带着旖旎的余韵。
“相公今晚格外卖力。像牛……”杜嫣喘息着送上自己由衷的赞叹。显然她对秦堪的表现很满意。
“让牛歇会儿。耕地累坏了……”秦堪也喘息。
“这几日相公愁眉不展,可是朝中又发生什么事了?”
秦堪轻抚着她光洁的裸臂,笑道:“哪里有事。相公如今威风得紧,不主动找别人的事他们就该烧高香了……”
终究忍着没告诉杜嫣即将到来的危机,男人的本分是最大程度维护这个家,而不是让家人妻小整日担心,以杜嫣的火爆性子若知道那些文官针对他,说不定一怒之下将他们挨着个儿的痛揍一顿,那时秦堪会不会被治罪先不提,上朝时满殿缺胳膊少腿且身残志坚的老家伙杵在殿内,朱厚照肯定龙颜大悦,但毕竟太损国体。
激烈运动后,夫妻二人有些累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最后沉沉入睡。
…………
秦堪醒来时天色仍漆黑,心事满腹的他连睡觉也睡得不安稳,没睡多久便醒了。
顺手习惯性地一摸,身边床榻空荡荡的,大半夜的,杜嫣不知跑哪儿去了,秦堪不忍心叫醒屋外的怜月怜星姐妹,于是自己摸索着将蜡烛点亮。
昏黄的光影布满厢房,一道黑色的影子一动不动地投映在墙壁上,秦堪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往后蹬蹬退了两步,惊惧地抬头望去,却见杜嫣只穿着里衣亵裤,一双洁白修长的双腿像白色的钩子,稳稳地勾在厢房的横梁上倒挂着……
大半夜何其有幸能见到这一幕,秦堪没当场吓昏过去,多亏他有一颗久经风浪见惯魑魅魍魉的坚强心脏。
“嫣……嫣儿……”秦堪小心翼翼地轻唤,脸色在烛光下一片煞白。
杜嫣的反应很灵敏,秦堪话音刚落,她那双勾着横梁的修长双腿猛地一弹,整个人像一片轻巧的落叶,悠悠地飘落地上。
“相公你醒了?”杜嫣瞧着他嘻嘻一笑。
“你刚才这是……”秦堪指了指横梁:“……娘子何故自挂东南枝?难道岳父大人破产了?”
杜嫣笑着推他一下:“去你的,你才自挂东南枝呢,这是上次那位给我瞧病的老婆婆教我的秘法……”
“秘法?”
“对,生孩子的秘法……”杜嫣俏脸一红,神情羞涩道:“老婆婆说了,每次……每次与相公行房后,最好让身子倒立起来,这样相公的那个,那个东西就会往我身子里面流,受孕的机会很大……”
“相公,老婆婆给我开的药方我早已吃完,她还给我算过日子,原来女人受孕可以算日子的,相公你放心,秦家绝不会断了香火,我一定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秦堪:“…………”
夫妻果然是前世注定的缘分,曾经的吊颈秀才,找了一个挂房梁的老婆,一家子都跟房梁过不去。
说起给杜嫣瞧病的老婆婆,秦堪脑海中不由浮出一张绝美而倔强的面容。
流浪在外一年了,那个倔强的女人倦了吗?愿意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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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的风暴果然来临。
接连几日的朝会上,群臣蜂拥而上,无数道参劾秦堪的奏疏递进内阁,此时内阁由于李东阳致仕,只剩杨廷和和梁储二人支撑。
奏疏参劾秦堪无数款罪状,从早年蛊惑东宫太子开始说起,大概意思说秦堪从值卫东宫开始便心怀鬼胎,伙同八虎煽动蛊惑太子干一些离经叛道之事,当今皇帝昏庸成这副德行,责任不在师而在侍,正是由于太子身边充斥奸佞颇多,致使太子择其不善者而从之,择其善者而驱之,秦堪之罪当与刘瑾同,其刑亦当与刘瑾同。
早年的旧帐被翻得哗哗作响,按大臣们的意思,秦堪不仅应该和刘瑾一样被千刀万剐,就连朱厚照这个皇帝也被拿出来当成了反面典型。
翻旧帐只是大臣们的手段之一,更要命的是造船出海一事,这件事秦堪做在明处,大臣们看在眼里,《大明律》和《皇明祖训》翻出来,实实在在的大罪,怎么辩解都没用。
奏疏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铺天盖地朝内阁飞去,内阁大学士梁储和杨廷和也懵了,上一次文官们如此团结如此豁出去要一个人的命,还是在刘瑾倒台之前,时隔一年多,文官们再一次拧成了一股绳,杀气腾腾直指秦堪。
事情闹大了,梁储和杨廷和也不敢得罪满朝文官,参劾秦堪的奏疏他们一份都没截留,原封不动送进了司礼监张永的案头上,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事还是留给张永伤脑筋去吧,谁让他掌着批红权呢。
明面上的攻讦在秦堪的意料之中,可暗处的阴谋却防不胜防。
就在满朝文官一声声喊杀声中,带头上窜下跳最欢快的兵部给事中王僚竟然被人毒死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身陷困局
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王僚的死将秦堪推入了绝境,被京师文官千夫所指之时,只有秦堪和他身边的亲信才最清楚,王僚的死与他毫无关系。
尽管这个人很讨厌,秦堪也暗自决定等风暴平静以后,找个机会弄死他,但弄死王僚毕竟还只是个构思,构思没付诸行动,有人却帮他把事情办了。
帮他的人自然不是明朝版活雷锋,而是摆明了陷害他,本来秦堪已是四面楚歌,诸多参劾缠身,在这个万分敏感的时刻,叫嚣声最大,表现最活跃的政敌王僚忽然死于非命,对秦堪来说这实在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王僚死得很蹊跷,昨日散朝之后回到家,书房里坐了一阵,家仆催请晚膳时,发现他已七孔流血暴毙在书房中,顺天府仵作验过尸后,证实王僚服用砒霜而死,书房中有打斗过的痕迹,总而言之,现场被布置得连瞎子都看得出凶残被杀死不瞑目……
这已不仅仅是一桩单纯的凶杀案了,它代表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顺天知府瘦弱的小肩膀扛不起这么大颗雷,文官和锦衣卫他谁都惹不起,于是二话不说将此事直接报给内阁。
王僚的死像久抑的火药桶遇到了火星,京师朝堂顷刻间被点爆了。
…………
大雪纷飞,寒风呼号,正德三年的年末,离过年休沐只有五日,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京师朝堂却阴风阵阵。杀意盈天。
私自造船出海已违祖制,王僚的死更给了文官们一个诛除奸臣的绝好借口。
不愿见到秦堪分润海运的利益也好,不愿坐视勋贵拧成一股绳势力坐大也好,还有纯粹对秦堪心怀恶感,只欲将其除之而后快,总之,不同派系各怀目的的文官们这次空前的团结,王僚被毒死府中的消息传开后,雪片似的参劾奏疏同一时间飞进内阁,飞进司礼监。
这次参劾秦堪的奏疏措辞严厉多了。历数秦堪自调任京师以来的种种罪状。罪状少则十余款,多则数十款,若这些罪状果真属实的话,秦堪至少可以被砍二十次头。九族被诛五次。
群情激愤的文官们这次铁了心要除掉秦堪这个祸害。内阁也弹压不下来。李东阳致仕后,新的内阁大学士尚未补任,梁储和杨廷和不得不将这些参劾奏疏全部发往司礼监。杨廷和没做任何批示,而梁储素来对秦堪颇有敌意,于是将奏疏发往司礼监的同时,梁储又用蓝笔写了一张条子给张永。
这张条子自然不是对秦堪的表扬信,而是落井下石,乘着群情激愤的东风,梁储不介意火上再添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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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
秦堪仍旧每日坐在镇抚司二堂东侧厢房里批文办公,他面沉如水无悲无喜,外面喧嚣的喊杀声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眼睛只盯在案前的公文上,不时提起笔做两行批示,候在外面的锦衣校尉便接过批示后的公文,飞快呈递各地。
锦衣卫每日收到的各种情报公文不下万数,经过下面的百户,千户,镇抚使,都佥事等各级层层筛选后,搁在秦堪案头的仍有数百份,这数百份公文情报皆与军国大事,藩国动向,各地民变,市井流言等有关。
丁顺站在秦堪的厢房前搓着手,急得来回踱步,欲进又不敢进。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里面传来秦堪不满的声音:“想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滚远,我门前的地都快被你磨出一条壕沟了。”
丁顺一喜,急忙踮着小碎步走进去。
见秦堪穿着大红色蟒袍气定神闲地坐在案后批阅公文,丁顺急得跺了跺脚,苦笑道:“公爷,您怎么还坐得住呀,外面都快翻天啦!”
秦堪眼都没抬,目光仍落在公文上,淡淡道:“谁要翻天?”
“还能有谁,那帮文官呀!今早王僚被发现毒死府中,朝中大臣皆说……是公爷派人干的,六科十三道御史纷纷上疏,要求陛下将你罢官削爵拿问,陛下今日称病罢朝,这会儿大臣们都跪在承天门外磕头不已,一定要为王僚讨个说法……”
丁顺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瞧着秦堪,神情犹疑不定,看来连他都觉得王僚的死跟秦堪脱不了关系。
秦堪仍淡淡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论,他们说是我干的,拿出证据来。”
“公爷,这事需要证据么?众口铄金之下,便不是公爷干的,他们也有法子将这桩罪扣在公爷头上……”丁顺越说越气愤:“太过分了!这种勾当原本应是我锦衣卫的拿手好戏,文官们什么时候学去了这一招,现在反用在咱们锦衣卫头上了。”
秦堪没接丁顺的话茬儿,换了个话题道:“前几日叫你彻查与海商勾结牟利的京官,你查清了吗?”
丁顺一脸苦色道:“公爷,这事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查清的,海商皆在大明沿海城镇,锦衣卫消息传递最快的只有飞鸽,查缉的天数再加上一来一往路上耗费的时日,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的。”
秦堪点点头,他相信丁顺的办事能力,在这个交通闭塞的年代,能做到十天半月有结果已然非常难得了。
顺手从案头上抽出一本册子扔给丁顺,秦堪淡淡道:“你看看这个。”
丁顺翻开看了几眼,接着惊愕抬头,失声道:“公爷何时有这东西?确实吗?”
秦堪笑道:“江西宁王之乱,王守仁率军攻占宁王老巢南昌,并以风雷之势迅速占领宁王府,这本册子便是王守仁从王府密室里搜到的。”
“公爷,这上面写的东西委实要命,列举了历年京官受宁王贿赂的名单和数量种类时间,王守仁怎会将这要命的东西交给你?”
“因为王守仁相信我的人品,请我帮他把这本册子烧掉,否则这东西贻害不浅。”
丁顺指着它讷讷道:“可是,可是它没被烧掉……”
秦堪慢吞吞道:“事实你也看到了,我的人品很值得怀疑……”
丁顺:“…………”
尴尬沉默了一会儿,丁顺终于适应了老上司的人品,忽然使劲一拍掌,兴奋道:“没烧掉是好事啊,公爷,有了这东西,朝中至少三成文官不死也得脱层皮,陛下虽终日嬉戏玩乐,但对造反这种事可是非常忌讳的,有它在手,公爷还怕那些杂碎参劾么?”
秦堪摇摇头,道:“这东西只可用于震慑,若真公诸于众,就算它能帮我度过这次危机,但从此我与文官可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所以这东西不到被逼入绝境时,万不可示之。”
丁顺失望地叹了口气,情知秦堪所言不假,这本册子是双面刃,一旦将它拿出,固然可以灭掉一部分政敌,平稳度过这次危机,然而以后秦公爷的处境可就愈加艰困了。
秦堪缓缓道:“如今我已陷困局,满朝皆闻喊杀声,不过我尚可支撑拖延十日,丁顺,对福建浙江海商的彻查,十日内必须给我一个结果,我要知道京师哪些官员与商人勾结牟利,将我大好海疆变成了他们的私家后花园。”
丁顺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咬牙,重重抱拳:“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一名锦衣校尉,校尉跪在厢房门口慌张道:“禀公爷,北镇抚司门口出现大批文官,他们穿着朝服,盘腿坐在镇抚司大门前,指着大门叫骂……”
秦堪和丁顺一楞,短暂沉默过后,丁顺眼中忽然迸现杀气,勃然怒道:“向来只有我锦衣卫找别人的麻烦,这帮杂碎竟然欺到锦衣卫门口,都活腻味了么?公爷勿忧,属下替公爷料理了他们!”
“站住!”秦堪冷喝道。
“公爷,别人都打上门了,自洪武年锦衣卫充入天子亲军之日始,我锦衣卫何曾这般被朝臣欺辱过?此事绝不可忍啊!”
秦堪冷冷道:“我说过忍让了吗?就算不忍让也不能似你这般打杀,今日若门口那些大臣死伤任何一个,我可算真正活到头了,那些大臣的小诡计你还看不出吗?”
“公爷可有计策?”
秦堪想了想,许久之后,嘴角忽然浮出一抹坏笑。
“你烧过柴火吗?”
丁顺没答话,老男人摆出一脸纯真问号的模样很恶心,秦堪只好扭过头对墙壁说话。
“你派人去弄点劈柴,记住,要那种久置受潮,烧起来大股大股冒浓烟的劈柴,堆放在咱们镇抚司大门口烧,烧的时候给柴火上均匀撒上一些胡椒粉,当然,也可适量加点砒霜,然后叫十几二十个人站在柴堆后面往门外扇风,那滋味……啧啧。”
丁顺听完后呆立许久,望向秦堪的目光渐渐充满了敬畏,秦堪清楚,这种敬畏的目光绝对跟赞赏无关。
第六百六十四章别来无恙
丁顺的动作很快,坑人这种事他向来干得比正事上心,实在不是什么好苗头。
紧闭的北镇抚司大门内,堆着三堆受了潮的劈柴,高高垒着像三座小山,几名锦衣校尉拎着小竹篮,将篮子里的胡椒粉和少许砒霜均匀地洒在劈柴上,细致得如同外科医生做手术。
大门外盘腿静坐着一群浑然不知霉星当头的文官,来的不仅仅是文官,还有许多国子监的贡生,平日里门前冷落连狗都不敢经过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大门前,今日格外热闹,门口堆积着无数烂菜叶臭鸡蛋,恨一个人就乱扔垃圾的坏毛病不知从哪朝哪代兴起的。
文官们加上国子监贡生,人数差不多四五百人,齐崭崭站在北镇抚司门前的广场上,可谓声势浩大壮观。
四五百人聚集在北镇抚司门前声讨,领头一名年轻的贡生大声数落着宁国公秦堪的款款罪状,如此热闹的情景,京师可是难得一见,于是场外很快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市井百姓,幸好百姓比大臣们有眼力,平日里有官员闹事,百姓围观的同时少不得帮着起哄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今日大臣们围的可是凶名赫赫的锦衣卫正衙,百姓可就不敢起哄了,再怎么澎湃激昂的看热闹之心,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北镇抚司的正门早已紧紧关闭,场外四处散布着许多穿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见大臣和贡生们声势惊人。校尉们有怒发不得,咬着牙忍着气,一手按着刀静静等待正衙内指挥使秦公爷的反应。
不得不说,在秦公爷多年调教下,锦衣卫已渐渐朝大明文明执法单位的方向迈进,朱厚照如果客气一点的话,过年时实在应该给北镇抚司发一面锦旗以示褒奖。
随着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大,静坐的大臣们心情也越来越兴奋。
这次真是天赐良机,不仅抓到了秦堪违反祖制的把柄,而且毒死王僚的罪名也不偏不倚地扣在他头上。满朝大臣同仇敌忾的情绪终于被煽动起来。只需再闹几日,便是陛下和秦堪交情再深,恐怕也保不了秦堪周全,最少都是一个流放千里的下场。
看着紧闭的大门。文官们和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单纯学子一齐高呼着诛除国贼的口号。然而和学子们不同的是。文官们眼中却闪烁着丝丝森然冷意。
…………
一阵微风徐徐飘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这阵微风竟带着几许热意。如春风般轻柔地拂上面庞。
一名静坐的文官忽然使劲抽了抽鼻子,惊异地“咦”了一声。
“这味道……不对劲!”
话音刚落,北镇抚司的大门忽然打开,接着一阵人为的狂风卷集着浓烈到不见五指的白烟,铺天盖地从大门内狂涌而出,像一条白色的蛟龙,顷刻间覆盖了门外广场上的四五百人。
广场上白烟袅袅,如梦似幻,仿佛置身仙境般缥缈,然而这股白烟的味道可跟仙境没有半点干系,闻起来简直如坠地狱。
当白烟笼罩广场众人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呛咳声便此起彼伏传开,刚才还叫骂喧嚣分外卖力的文官和学子们,此刻全都捂着嘴唇掐着自己的脖子,面色通红地大声咳着,姿势也从最初的盘腿渐渐变成趴地。
“王大人厥过去了!”
“曹大人也厥过去了!”
“秦堪好你个竖子,安敢如此待我国之重器!”
“别骂了,赶紧走吧,这股烟分明……分明就是当初陛下太庙请罪时放的毒烟炮仗,这味道……老夫记得很清楚……”
话音刚落,两个引线冒白烟的大炮仗不知从何处非常应景地飞进了人群中,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炮仗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更为浓烈的黄烟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人群愈发混乱,又惊又怒的喝骂声不绝于耳。
“对,就是,就是这个炮仗,咳咳咳,就是这个味……味……”
“啊!刘大人也厥过去了!”
“秦堪你这畜生,安敢残害忠良,你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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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大堂内,秦堪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骂声,脸上露出非常愉悦的变态笑容。
直到最后听见两个大炮仗轰然炸响,秦堪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环顾愕然道:“谁?谁放的炮仗,丁顺,我让你放炮仗了吗?”
丁顺目瞪口呆看着大门外文官和学子们狼奔豕突,神情茫然地摇头。
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从大堂外传来。
“秦公爷既然下了毒手,小女子锦上添花一番又何妨?”
神情呆滞的丁顺猛地一激灵,反应飞快地抽出腰刀挡在秦堪身前,厉声喝道:“何方贼人安敢闯我锦衣卫大堂!来人,拿刺客!”
话刚说完,秦堪便一脚踹在丁顺屁股上,怒道:“别大惊小怪让人笑话!”
丁顺惊愕扭头,却见秦堪一脸古怪,眼中露出惊喜和迟疑,似笑似哭,分外复杂。
“公爷,这人……您认识?”
秦堪叹道:“何止我认识,你也认识……”
说完秦堪拂了拂衣袖,急步走出大堂,面向镇抚司东面围墙,围墙上方横生一根儿臂粗的树枝,树枝上一道袅娜妙曼的黑色身影横坐在上面,黑色的面纱下,一对含情款款的美眸蓄着泪花儿,正痴痴地盯着秦堪。
秦堪仿佛也痴了,站在院中仰头看着那道熟悉的婀娜身影,那双熟悉的深情妙目,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许多。
两两相视,千言万语如黄河决堤,在胸腔中汹涌奔腾。
一旁的丁顺警惕地盯着树枝上人影,眯着眼睛打量半晌,接着恍然大悟,无声地朝秦堪傻笑两声,识趣地退下。
二人不知对视多久,终于,秦堪慨然一叹:“一别经载,得无恙乎?”
“一别经载,秦公爷坑人的招数还是那么的精湛……”唐子禾笑着说完,美目一眨,泪如珍珠般滚滚而落。
第六百六十五章无可调和
淡淡一声问候,道不尽绵绵相思。
两个曾经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终于再遇,当初霸州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万千将士为了二人的意志而舍命相搏,令大明北地三省风云变色,如今京师再遇,仿若经历了整整一场人生,隔世的喜悦和哀愁在心间萦绕盘旋。
曾经不死不休的敌人,此刻只是一对纯粹的男女,正当芳华的年纪,彼此心慕着一个恰好合适的人,如此而已。
像只穿花的蝴蝶,唐子禾翩翩飞下树枝,莲步轻移款款走到秦堪面前,她想看清他,也想让他看清自己。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使坏的时候右边嘴角还是微微往上扬……”唐子禾笑着流泪。
秦堪不自禁摸了摸右边的嘴角,苦笑道:“藏得这么深的秘密居然被你发现了,我真该杀你灭口才是……”
螓首低垂,掩饰着自己的激动和喜悦,唐子禾语气平淡如水:“这一年……你过得好么?夫人可有身孕?”
“聚少离多,想有子嗣怕是还得等一阵子。”
唐子禾笑了,接着咬住下唇,百媚顿生:“国公夫人的身子太金贵,小女子不敢下猛药,只开了一个平和温润的方子,子嗣之事半靠药石半凭天缘,急不得的。”
秦堪笑道:“我不急,其实生男生女真的无所谓,不生也没关系,当初我与嫣儿成婚,不是冲着她的肚子去的……你开的方子不错。除了半夜倒挂房梁令我有点困扰之外,一切都很平和。”
经年未见,二人的相聚却如一碗清水般平淡,平静地聊着家常琐事,一如多年知心故交。
北镇抚司大门外愈发喧嚣,唐子禾朝门外挑了挑眉,好笑地道:“国公爷四面楚歌之下,居然能想出这个损法子退敌,小女子是不是该夸您一句越活越回去了?”
秦堪无奈道:“门外那些人皆是国之重器,打不得杀不得。除了把他们赶走。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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