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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鼠眼)-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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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丁顺阴笑几声,然后恶狠狠道:“好,既然都答应了,每人一百两银子马上送到你们家里,大家这就随我出城吧,丑话说在前面,公堂之上谁给老子漏了口风,死的可不止你一人,而是你们全家,诸位久居诏狱。锦衣卫的手段你们是清楚的……近日朝堂忽然平静下来了。那些曾经叫嚣着立斩杜宏秦堪的官员们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每日的金殿早朝只是安静地站在朝班中不发一语,平静中带着几分山雨欲来的诡谲气氛,十日后,杜宏一案的相关人证物证到达京师,三法司开始着手准备开堂。都察院派出的官员是左都御史戴珊,刑部派出的是右侍郎何鉴,大理寺是少卿刘岩。三司于刑部大堂会审。秦堪的传单和煽动贡生闹事一案与杜宏案有关联。两案并作一案同审。此案震惊朝堂,京师民间亦议论纷纷,百姓好奇之下,纷纷聚集刑部大堂外围观听审。证人到京的第二天,刑部正式开堂,主审官是刑部右侍郎何鉴。巡按浙江监察御史邢昭,太常寺卿兼翰林学士张士祯,工部给事中曹酌安,以及吏部左侍郎焦芳到堂旁听。堂外人头攒动。堂内衙役手执红黑水火棍两排分立,左都御史戴珊和大理寺少卿刘岩侧坐于何鉴左右。一切准备停当,何鉴看了看年已七十许的戴珊。戴珊不言不笑,板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啪!何鉴重重一拍惊堂木:“带人犯杜宏,秦堪!”杜宏和秦堪被衙役从堂侧带出来,二人站在大堂正中。二人身陷牢狱,但并未革功名,是以不必在堂内下跪。何鉴生得一张国字脸,目光清正无邪,凛然生威。“杜宏,你可知罪?”杜宏苍烈一笑:“老夫无罪。”“弘治十七年腊月十五。绍兴府十三名织工被打杀,可是你指使衙役所为?”“绝无此事,恰恰相反,老夫那一日在为他们而向苏州织造局的督办太监王朋请命。”“你为他们请什么命?”“绍兴织工被苏州织造局盘剥,内务府原定二两银子一匹丝绸的工钱。层层克扣之后,落到织工手里的往往不足二钱,致使织工度日艰难,家小难养,民怨难平。织工亦是老夫治下百姓,百姓受苦,老夫不得不为他们请命。”何鉴大喝道:“一派胡言!那日你带着衙役去王朋的官驿,分明是为了镇压闹事织工而去,本官已取得在场之人的证词,杜宏,劝你不要在公堂上谎言狡辩,否则本官必让你明白王法森严!”“老夫绝无虚言,若有一字不符,愿受天打雷劈!”旁听审案的巡按御史邢昭忽然嘿嘿冷笑:“公堂之上讲的是证据,赌咒发誓若有用,还要大牢法场做什么?杜宏,枉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审了那么多的案,莫非犯人发个誓你便恕其无罪,当堂释放?”一旁的刘吉党羽张士祯,曹酌安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同时笑了起来。静立杜宏身旁一言未发的秦堪忽然盯着三人冷冷道:“你们是此案的主审官?”三人笑声一滞……既然不是主审官,你娘在你小时候难道没教过你,不分场合乱插嘴是要被扇耳光的么?”三人瞪着秦堪的目光顿时喷出愤怒的火焰。何鉴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道:“三位大人,本官奉旨主审此案,公堂之上只认律法,不讲人情,尔等与本案无关,旁听则可,请勿喧哗,三位还请自重。”三人碰了一鼻子灰,满腔怒火无法发泄,只好狠狠剜了秦堪一眼,悻悻地坐了下来。何鉴咳了两声,刚待继续审案,却听得公堂外一道尖细的嗓音大喝道:“太子殿下驾到——”堂内众人神情一凝,急忙站起身正衣冠准备迎驾。秦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中浮起几分暖意和感动。朱厚照终究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朋友。堂外围观百姓早已跪满了一地,朱厚照穿着黑色团花锦袍,在刘瑾,张永等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进了刑部公堂,接受众官员跪拜。何鉴犹豫了一下,道:“今日臣主审陛下钦定大案,殿下来此似乎不妥,还请殿下……”朱厚照趁人行礼时朝秦堪挤挤眼,然后板着脸道:“本宫刚才手里抱着一只波丝猫,是从西域色目人那里买来的名贵品种……”何鉴满头雾水:“恕臣愚钝,殿下此话跟案子有关系吗?”“跟案子当然没关系,但跟本宫有极大的关系……”“什……什么关系?”“刚才本宫车辇经过刑部衙门时,那只猫从本宫手里跳出了车外,我看到它飞快窜进了刑部衙门……”“所……所以?”朱厚照大声道:“所以本宫来这里找猫呀!呵呵,你们继续审案,不必理会我,我只找我的猫,绝对不插一句嘴。”何鉴擦了擦汗,苦笑道:“殿下就算想搅局,拜托用心想个好一点的借口行吗?”朱厚照无辜地眨着眼:“本宫真是来找猫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绝地反击(中)

东宫太子与秦堪相交莫逆,此事天下皆知朱厚照刚踏进刑部大堂时,何鉴便已清楚太子必是为秦堪而来,搅局就搅局吧,何鉴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用的借口如此奇葩,简直活生生侮辱在场所有人的智商。

找猫?亏他想得出来!

代表着三法司的何鉴,戴珊,刘岩等人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朱厚照仿佛为了证明他真是来找猫的,干咳两声,随侍的刘瑾,张永二人便弯下腰,似模似样地在公堂上转着圈儿寻找起来,威严的公堂上被太子殿下来了这么一出,气氛急转直下,几成一场闹剧。

案子必须审下去,何鉴情知太子的目的,于是叹道:“殿下若能保持安静,不插手干预臣等审案,臣可以请殿下一旁落座旁听,何必用什么找猫的借口戏弄公堂?传出去于殿下令名有碍,殊为不妥。”

朱厚照闻言喜不自胜,连连点头笑道:“本宫保证不插嘴,就看看而已,刘瑾你这老奴,还不快给我搬个凳子过来?”

刘瑾急忙从堂后搬了一张太师椅出来,搁在公堂主审位置的旁边,朱厚照一屁股坐上去,翘起二郎腿不住地得瑟,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堂内所有人的神情面貌。

何鉴叹了口气,对太子殿下这般坐没坐相的样子已懒得劝谏了,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啪!

惊堂木再拍,二刻拍案惊奇开始。

“人犯杜宏。你说你没有指使衙役杀织工,为何有那么多的人证物证皆指证你言而不实?”

杜宏怒道:“此乃有人构陷老夫,朗朗乾坤,不见天日,朝堂内官官相护,颠倒黑白,老夫夫复何言?”

何鉴亦怒道:“枉你也曾是高堂断案的父母官。难道不知‘口说无凭’四个字的意思吗?公堂之上只重证据,你若说有人构陷你,需拿出证据来。本官为你伸冤。”

杜宏黯然一叹,闭嘴不语。

这本是一个精心安排的圈套,目的是为了置他于死地。哪里会有证据留着让他拿?

何鉴见杜宏不语,冷笑道:“你拿不出证据,可本官有证据!先把物证呈上来给你过目,教你认罪认得心服口服。来人,把那杀人的十三口制式钢刀端出来!”

杜宏满脸愤慨,却无处发泄,被人冤枉的滋味仿佛被人硬塞入嘴里的一枚苦胆,除了愤怒,便只剩下满嘴苦涩,令他有口难辩。

旁听的邢昭。张士祯,曹酌安三人眼中闪过几分喜色,一切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包括杜宏在堂上悲愤无言的表情,刘阁老没说错。这是他一手炮制的冤案,也是一个让杜宏有口难言的冤案。

秦堪的表情一直云淡风轻,何鉴已开始传物证上堂了,他的脸上仍旧不见任何焦急,反而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呵欠,然后嘴角勾出一抹绝大部分人看不懂的诡异微笑。

绝大部分人看不懂。其中不包括朱厚照。

大家认识这么久,彼此什么尿性已经很熟悉了,见秦堪脸上露出的微笑,朱厚照眼睛一亮,侧过头凑在张永耳边悄悄道:“今日满堂大臣都会被秦堪这厮坑惨了……”

张永满头雾水道:“殿下怎知?”

“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没?”

“看见了。”

“用秦堪自己的话说,他这笑容属于五行欠扁,十足坑爹……堂内沉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刑部吏员呈上物证,等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堂口却仍不见一人。

何鉴有些不耐烦了,重重一拍惊堂木:“来人,本官说了传物证,物证呢?怎么还没来?”

一名穿着绿袍官衣的小吏匆匆走进大堂,满头大汗地站在公堂正中,脸色一片惨白。后面跟着几名衙役,手捧着十余柄钢刀走到堂前,钢刀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何鉴脸色稍缓,指了指杜宏,道“把物证呈给人犯看,杜宏,这十余柄刀正是你当时下令衙役杀害织工的铁证,你认是不认?”

十余柄刀锵地一声全部散落在杜宏身前。

杜宏冷冷一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根本没下过如此丧尽天良的命令,绝不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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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2013…02…26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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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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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起之秀7

秦堪不慌不忙地蹲下,拾起一柄钢刀仔细端详,然后有意无意地扫了绿袍小吏一眼,小吏见状浑身一颤,脸色愈发苍白绝望。

“好刀!真是好刀,用这刀杀人一杀一个准,无论是抹脖子还是透心凉,刀来命除,谁与争锋……”秦堪端详着钢刀,啧啧赞叹,接着道:“如果堂上大人能回答草民一个问题,草民可以劝岳父也就是杜宏心甘情愿认罪伏法,如何?”

杜宏惊异地瞧了秦堪一眼,压低了声音怒道:“秦堪,你昏头了?”

何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本官知无不言。”

秦堪打量着手里的刀,淡淡道:“杀害织工一案已过去两个多月了吧?”

“不错。”

“这十余柄道刀是如假包换的真实物证?”

“不错。”

秦堪诡异一笑:“那么,请堂上大人告诉草民,两个多月过去,刀上的血为何还是如此新鲜?难道这把刀是母的,刚刚破了处?”

说着秦堪的两根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抹,指上已沾了些许殷红新鲜的血迹。

噗——咳咳咳……

公堂上一片猝不及防的呛咳声,左都御史戴珊咳得最厉害,捂着胸口面孔发紫,老头儿七十多岁的人了,委实应该轻拿轻放,受不得一丝刺激,更何况是如此强烈的刺激。

朱厚照也大声咳嗽着。一边咳一边笑,身后的刘瑾张永急忙轻轻为他抚着背。

杜宏从地上拾起一柄刀仔细瞧了半晌,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讽讥诮。邢昭三人也在咳着,脸色却分外难看,他们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唯一反应失常的是刚才的绿袍小吏,满堂惊怒讶然之时。小吏浑身抖若筛糠,面色如死人一般灰败绝望。

何鉴亲自下堂查验了一番,接着勃然大怒。惊堂木重重一拍:“掌管物证之人何在?”

迎着堂内众官员冷森的目光,小吏浑身发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重重磕头道:“大人饶命,下官昨晚奉命值守物证房,长夜无聊,于是带了一坛老酒和小菜斟酌打发时间,同时邀了一起值守物证房的几名衙役,谁知我等刚喝了两口酒便不知为何晕倒了,直到上午方才醒过来,下官情知不妙,赶紧清点物证房,发现……发现杜宏一案的相关物证全部不见了。下官只好……只好借了十三柄刀,临时洒上鸡血……大人饶命,下官知罪了!”

何鉴气得脸色铁青,咬牙怒道:“你为何不早早禀报?”

“下官……下官玩忽怠职,恐被加罪。也以为堂内人犯不会主动查验物证,心存侥幸……”

堂内众官员脸色冷得仿佛能刮下一层霜来。

秦堪默然摇头叹息,心里有些许愧疚,事情当然出自他的安排,若欲脱罪,物证不能留存。早在人证物证进京师的那天,丁顺便开始盘算主意了,偷取物证是丁顺所为,而伪造物证便是这位小吏的即兴发挥了。

看来小吏的官儿恐怕当不成了,毁人前途伤阴德,此事过后该跟牟斌打声招呼,把这位无辜的小吏安排进锦衣卫当个小吏,聊为补偿罢了。

何鉴果然勃然大怒,惊堂木一拍:“剥去官衣官帽,拿入大狱!”

小吏惶然被押入大牢,公堂上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唯独笑点低的太子殿下还在一个劲儿的哈哈大笑。

物证被掉了包,自然无效,堂上三位主审官如同脸上被狠狠扇了好几记响亮的耳光,面红耳赤抿着嘴一言不发。

邢昭等三名旁听官员表情阴沉,面孔不自觉的扭曲起来,看着杜宏和秦堪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努力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原本计划完美的构陷,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物证被盗明显跟秦堪脱不了关系,他是怎么办到的?

堂上众人各怀心思时,秦堪微笑着打破了沉默。

“诸位大人,是否可以继续审案了?”

何鉴回过神,咳了一声道:“人犯杜宏,物证么……本官判定物证无效,现在传证人上堂,证人上堂之前本官再问你,是否认罪?”

杜宏虽不知秦堪这些日子在背后做了什么,但很明显案情正在朝好的方向慢慢扭转,惊异地扫了秦堪一眼,杜宏挺胸大声道:“老夫绝不认罪!”

“传证人上堂……不多时,十三名穿着衙役公服的证人稀稀拉拉出现在公堂外,一直悬着心的邢昭三人不由松了口气。

很庆幸,证人没被偷走,一个不少全都在。

昨晚绍兴已传来了消息,被杀织工的妻女已被秘密接出来,一个不剩地灭了口,现在唯一知情而且与此案有关联的,只有布政使崔甑和眼前这十几名证人,虽然没有物证,但这十几名证人的众口一辞足以把杜宏定罪了。

何鉴缓缓扫视十余名证人,冷声道:“尔等皆是绍兴知府衙门的差役,吃皇粮,受天恩,本官问你们几个问题,尔等不得有一句虚言,否则王法无情,刀斧加身,明白了吗?”

众证人皆点头应道:“明白了。”

“本官问你们,弘治十七年腊月十五,绍兴知府杜宏可有令尔等抽刀镇压闹事织工,残害无辜?”

扑通!

堂内十余名证人忽然朝何鉴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用温软的江南口音边哭边道:“大人饶命,我等受人逼迫,不得已而做伪证,有人用我们家人的性命相挟,命我等攀咬知府杜大人,否则诛我们全家老小性命……”

噗——咳咳咳……

公堂上又是一片剧烈的呛咳声。

第一百九十五章绝地反击(下)

物证刚被推翻,人证也临堂改供,堂上所有官员感觉自己快疯了,何鉴一边咳一边使劲捶着胸口,左都御史戴珊咳得面孔紫红,白眼频翻,衙役大急,不停为老人家拍背抚胸顺气。

朱厚照坐没坐相,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趁人不注意,偷偷朝秦堪竖了竖大拇指。

尽管不知证人为何改了口供,但朱厚照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这事绝对是秦堪所为,连怀疑都省了。

邢昭等三名听审官员的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面面相觑间,发现彼此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好大胆子,竟敢临时改供!你们……不要命了么?”邢昭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指着十几名证人怒喝道。

“邢昭,你才好大胆子,公堂之上由我们三法司主审,何时轮到你插言?再多一句嘴,本官将你轰出公堂!”一直没说话的左都御史戴珊揉着胸口,一边喘息一边指着邢昭怒道。

邢昭闻言急忙垂首应是,巡按御史隶属都察院,戴珊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今日公堂上邢昭种种反常失仪的行为,已令戴珊非常不满了。

何鉴眉头深皱,看似无法推翻的铁案,此刻物证已失,人证翻供,案件正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扭转,可以肯定,今日必然无法定杜宏的罪了。

“堂下众证人,到底怎么回事,尔等速速据实相告,本官提醒你们。此案已上达天听,你们的每一句话本官都会派人详细落实,若有半句虚言诳语,本官必诛之!”

一名证人朝前跪了几步,垂头泣道:“大人容禀,去年腊月十五那天,苏州织造局王朋派人来知府衙门求救。说有闹事织工冲击王公公的官驿,事态紧急,杜大人调用衙门内十余名衙役……也就是我们这些人。急忙赶往官驿,等我们赶到时,王公公已被愤怒的织工们活活打死。杜大人见情势已不可控制,若下令拿人势必会造成上千人暴动,当时织工们已愤怒失控,杜大人向织工们好言相劝,绝没下过残杀织工的命令,小人敢以性命担保!”

“你说有人以你全家老小性命相挟而做伪证,这是怎么回事?”

“事发时杜大人正劝慰织工,大家被杜大人劝得三三两两散去,却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十几个黑衣汉子,抽刀在人群中一通砍杀。杀完后迅速离去,上千织工见出了命案,他们也不敢再闹,纷纷逃走,杜大人命人追凶无果。只好收拢受害者尸体,一边下令关闭城门,一边写下了陈情奏本,派人递向浙江布政司,谁知信使莫名被人射杀,而杜大人也被布政司派来的官兵软禁起来。而且我们的家人老小也被人挟制了,有人要我们做伪证,将织工被杀一案扣到杜大人头上,否则家小性命不保。”

“何人要你们做伪证?”

证人犹豫了一下,道:“小人不知其身份,但听他们言谈时无意中说起,说做完这件事以后,崔布政使大人将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公堂内众官员倒吸一口凉气。

好了,事情渐渐明朗了,杜宏无罪,真正的幕后主使跟浙江布政使崔甑脱不了关系。

何鉴,戴珊,刘岩三人聚头低声商议了几句,然后何鉴重重道:“传浙江布政使崔甑……此案震惊朝堂,上达天听,作为此案的重要证人,崔甑自然早早来到了京师,今日开审,崔甑早就在堂侧的厢房里等候传召。

崔甑不仅是布政使,而且还是刘吉的重要党羽,坐在厢房里一边悠闲喝茶一边听着公堂上的审案过程,崔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简直幼稚!以为暗中使个手段令衙役们翻供便能逃出生天么?幸好刘阁老早有防备,衙役们就算翻供也于事无补,因为他崔甑的证词比衙役们的更重要,更何况……

崔甑伸手入怀,他的怀里藏着一封信,信上惟妙惟肖地用杜宏的笔迹写着他一时冲动错误地下了杀害织工命令,并请看在下属同僚的份上救他一命的言辞,有了这封信以及崔甑的亲口证词,杜宏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他死定了……公堂上传来何鉴传证人的声音,崔甑冷冷一笑,站起身整了整衣冠,脸上带着几分冷森的杀意,缓缓地走出了厢房。

厢房位于公堂左侧,专为审案时安排证人小憩,等待堂上传召而设,离公堂大约只有五十余步,只要穿过一个小花园便能走到公堂外。

崔甑的脚步很慢,而且是标准的文官八字步,一步迈出,身形顿一顿,然后接着迈出第二步。

布政使掌一省之政,从二品官员,论品级仅次于当朝尚书,其涵养气度仪态举止自然官威毕露。

刚踏上花园的卵石小径,一片姹红斗艳牡丹花丛中忽然冒出一道身影,恰好挡住了崔甑的路,崔甑一楞,却见眼前之人穿着皂衣公服,长得黝黑而憨厚,来人朝他默默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极其精致的黑木小盒子和一封书信,崔甑下意识地接过,来人也不出声,又朝他笑一笑,然后闪身不见人影。

崔甑皱眉,好奇地打开盒子,一见盒中的物事,不由面色大变,接着展开书信,粗略扫了几眼,崔甑顿时面无人色,额头冷汗潸潸而落,神情布满了绝望和恐惧,稳健的身躯摇摇欲坠,眼睛眨了几下,眼眶很快泛了红。

独自站在花园的小径上,崔甑呆呆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堂上何鉴不耐烦的催促声远远传来,崔甑浑身一激灵,这才回过神,低头再看了看那封贸然出现的书信,崔甑面色苍白,惨然一笑,仰天长叹了口气……刑部公堂上,何鉴面无表情盯着崔甑,道:“证人崔甑,本官问你,绍兴知府杜宏残杀织工十三人,可有其事?”

崔甑脸色惨白,如坠云雾,连声音都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般。

“杜宏残杀织工……并无其事,此案乃本官受人指使所为,与杜宏毫无关系!”

轰!

刑部公堂顿时炸了锅。

第一百九十六章扭转乾坤

杜宏残杀织工……并无其事,此案乃本官受人指使所为,与杜宏毫无关系!”

崔甑带着绝望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后,刑部公堂沸腾了

除了秦堪,任谁都没想到案竟然出现如此峰回路转般的大逆转,一件件物证,一个个人证,明明剑指杜宏,誓要将他置于死地,连主审官何鉴,戴珊和刘岩三人也在开堂前碰面时议论过,这几乎是一件没有任何悬念的案,三人只需按往常一样的判案程序走个过场便是,他们却没想到,今日的审案的过程竟是他们生平仅见,仿佛案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在贯彻着主人的坚定意志,缓缓将事件推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另一个方向

何鉴等三名主审拍案而起,仿佛只有站着才能消化崔甑令人震惊的这一句话

邢昭,张士祯,曹酌安三人面无人色,坐在公堂一侧浑身抖若筛糠,随着崔甑要命的那句话说出来,他们仿佛已看到雪亮的钢刀高悬在头顶,随时一刀斩落他们的头颅

这句话将会要了多少人的命啊……

“崔甑!你……你中邪了?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邢昭站起身瞋目裂眦指着崔甑嘶吼

左都御史戴珊发怒了:“来人,将咆哮公堂的邢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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