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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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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观他日后必有出息,牖民先生当日亦曾有此判断。
  最难得的,是他虽幼,却极懂恩义!
  如今他本就感恩于你我,夫人当多施慈爱于他。
  夫人与我毕竟都有了春秋,若是一日不再,宝玉能有一个这样的兄长护着,总是好的。
  你我做父母的,也能心安。”
  言至此,王夫人早听出了贾政的良苦用心,感动的落下泪来。
  她再没想到,贾政这番举动,竟是为了宝玉。
  尽管她心里对这种想法颇不以为然,在她看来,日后宝玉就算需要人庇佑,也有贾琏和王熙凤。
  再不济,还有她的娘家,宝玉的母族王家。
  哪里需要一个庶子来操心?
  真真成了笑话。
  不过她素来知道贾政看重读书人,因此还是感动贾政为贾宝玉的一番用心。
  她一边用帕子抹泪,一边道:“到底是老爷想的长远,不比我们妇道人家短视。老爷尽放心就是,日后但凡环儿有的,琮哥儿那里都有一份。”
  贾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本也不奢望王夫人像对宝玉那样对贾琮。
  其实他心里也没当真想过要让贾琮去庇佑宝玉,只不过寻个由头说法罢了。
  他平生最好读书,可因为天资和家世的缘故,没能在举业一途上走远。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贾琮,以弥补他平生之憾。
  当然,他对王夫人所言,也并非皆是虚言。
  人非圣贤,谁能没有私心?
  若是可以,他当然更希望孔传祯看好的是宝玉。
  可天资这种事,实在强求不得。
  所以他既希望贾琮能活的好,能在举业一道完成他的心愿,也希望能施恩于他,日后能襄助宝玉、贾环等人一番总也是好的。
  他却没想到,不管他是何等心思,此刻存下的一念善心,竟成了日后挽救整个贾族种下了善因。


第四十五章 秘辛
  墨竹院。
  正堂内,贾琮亲自与王熙凤斟了茶。
  等落座后,静静的等着王熙凤开口。
  面色淡然,眼神清正。
  他知道,王熙凤的目光始终都在悄悄打量着他。
  若非提前洞知,论观察人性的眼力,贾琮还真未必比得上王熙凤。
  不过,如今王熙凤自然看不出什么来。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王熙凤放下茶盏,端庄一笑,道:“三弟的茶倒是不错。”
  贾琮微微欠身,道:“这是二嫂使人送来的,我就不借花献真佛了。”
  王熙凤闻言一怔后,“噗嗤”一笑,她倒没想到,贾琮也会说笑。
  不过见贾琮面上虽带微笑,但面色始终淡淡拘于礼,她也渐渐收起了笑脸。
  一双丹凤目微眯,细细的打量着贾琮,好像不准备漏过一丝蛛丝马迹。
  她缓声道:“琮兄弟,今儿我来,是奉了大老爷和大太太之命而来的。”
  贾琮心中早有所料,此刻闻言,面色未改,起身道:“二嫂请说。”
  王熙凤凤眼还是一直盯着贾琮,口中却惋惜道:“哎呀,我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贾琮闻言,抬起眼帘,正对上王熙凤此刻明显与委婉语调不合,稍显凌厉的双眼。
  不过他目光清正纯和,不见怨戾之气,亦不见忧畏之色。
  这等目光,让盯着他看的王熙凤心头一跳。
  就听贾琮轻声道:“二嫂,对我来说,只要还能活下去,只要还能读书,这世上,就再没什么可怕的事了。”
  王熙凤听闻此言,凤目猝然一眯。
  她有些动容的看着贾琮,第一次,真正把他看成了一个人物。
  之前贾琮的那些谋划,虽然效果不错,可在她看来,都不过是垂死挣扎的小伎俩。
  可是有了这等志气,就不再只是贱如阿猫阿狗的庶孽。
  目光打量了贾琮许久后,王熙凤方缓缓颔首道:“好,你果然是个有志气的,难怪连衍圣老公爷都对你另眼相待。这些年,竟都看走了眼……”
  看着贾琮又笑了笑,王熙凤再道:“琮哥儿你放心,这回并不是要将你打生打死,更不是让你不读书。之前才闹过那么一出,有老太太发话,如今哪个也不能将你如何。只是大太太那边,要你将《无量寿经》抄上一万份。三月后,大老爷的寿辰时,要给菩萨还愿。”
  说罢,王熙凤眼睛再次紧紧盯上了贾琮。
  贾琮暗自好笑,知道这位凤辣子还想探他的底到底有多深。
  他想了想,总是给人一种不可捉摸的感觉,也并非好事。
  那只会让人提防忌惮,疏离他。
  因而贾琮始终平淡的面上,终于浮起了一抹无奈苦笑,看着王熙凤苦涩道:“二嫂,一万份,三个月?”
  “呼……”
  看到贾琮的变化后,王熙凤心里悄然呼出了口长气。
  心道若还是那样水火不浸,怕真像贾琏同她说的那样,有些邪乎了。
  这么大点孩子,再老成也没那样渗人的。
  念及此,王熙凤俏脸上终于再度浮现出耀眼的笑容,侧目看着苦笑不已的贾琮道:“哟,琮兄弟,没想到你也有头疼的时候?”
  贾琮缓缓摇头,轻声苦笑道:“也是如今有了二老爷、二太太,还有二哥二嫂的庇护,才矫情了起来。这之前,也就一个人安静的忍了。哪敢牢骚?”
  王熙凤闻言,心里忽然有些泛酸。
  这没娘的孩子,真真是造孽,受了多少苦……
  不过她还是提点道:“琮哥儿,日后在这边,就不能再称二老爷、二太太了,要称老爷太太。”
  贾琮忙正色道:“二嫂的话,我记下了。”
  王熙凤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摆手道:“真真受不了你这较真儿的模样,又不是上朝去见皇帝老子,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给谁看?
  说起来,你和宝玉还是一天生的,一般大。
  你瞧瞧他,整日里闹的我头晕,还有环儿那冻猫子,也是整天燎了毛似的乱蹿,追鸡撵狗。
  惹出了多少麻烦,可谁还真说出个不是来?
  不过都是孩子罢!
  总这般正经着,让人别扭。”
  贾琮闻言讪讪一笑,让他装天真活泼装童趣,那才是真难为他了。
  他面色素来淡然,并不是在故意装腔作势。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经手过上千台手术。
  生死都见过不知多少遭,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生死之间,更让人恐怖?
  更何况病人的生死,还握在他手中那三寸柳叶刀上。
  当连生死都司空见惯,忘记了如何去悲春伤秋时,生活中的寻常琐事,自然愈发难让他动容。
  若王熙凤非逼他做童真童趣,贾琮还真不知怎么做才好……
  好在王熙凤见他为难至斯,早已忍不住大笑起来,痛快笑罢后,方摆手道:“罢罢罢,我明白了。你到底经历的事多了些,比寻常孩子早慧些。再让你做小儿女状,倒是为难你了。如此也好……”
  王熙凤看着贾琮正色道:“我不大懂你们读书人读书写字的事,不过,这一万遍《无量寿经》,怕不那么好写吧?”
  贾琮想了想,道:“是不好抄写,恰巧我曾读过《无量寿经》。一篇经文,大概是一万七千多字。抄一万遍,要……一亿七千余万字。”
  “嘶!”
  王熙凤闻言变了脸色,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她虽不识字,可对数字却颇为敏感,算账极快。
  知道百万之巨是什么概念,因为她知道百万两银子是多大的数字。
  而十个一百万才一千万,一百个一百万,才是一亿。
  要写一亿七千万字……
  老天爷!
  还要在三个月里写完,这不生生要将人写死熬死?
  这是杀人不见血之计啊!
  好毒!
  王熙凤自忖,若她在贾琮的位置,也都没法轻易化解。
  东路院那边铁了心要办人,真要去抄经文,怕是抄死也抄不完。
  可要不抄,后果更严重。
  顷刻间,不孝的罪名就能盖到头上,还会沸沸扬扬的传播出去。
  这个年头,不管是内宅的妇人小姐还是外面的爷们儿公子,顶上一个不孝的名头,基本上就算是废人了。
  连皇帝老子都要一再自陈孝道,圣天子要以孝治天下,更何况是臣民?
  然而令王熙凤想不通的是,贾琮分明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却依然不疾不徐,面色淡然。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要不死,只要能读书,其他的事就无所畏惧了吗?
  还是,他又有了什么主意?
  ……
  皇城东南,礼部驿站。
  一座单独的居院内,屋窗开着。
  一个老人站于窗前,眯着眼看着外面的细细飘雪,怔怔出神。
  这位老人,正是当朝衍圣公,孔传祯。
  此刻,他皱着雪白的眉头,眸中多有阴沉之色。
  “吱……呀!”
  房间屋门被打开,一个老仆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
  看了眼开着的窗,还有堂中间已经快熄灭的炭盆,老仆摇了摇头,叹息了声。
  入门后,先将食盒放在几上,又往炭盆里添加了几块炭,伏身吹了吹,将火苗重新吹旺。
  老仆对孔传祯道:“老爷,夜了,关上窗吧,仔细着了寒气。”
  孔传祯方回过神来,苍老的脸上,轻轻一笑,缓缓呼出口长气后,道:“老方,你还记得,贞元三十二年,江南念台公传信于我,托我教导的那个小丫头吗?”
  方姓老仆闻言,低头想了想后,面色愕然一变,道:“老爷说的,可是那位赵家小娘?”
  见孔传祯点了点头,老仆面色再次一变,纵然只两个人在屋内,还是压低了声音,似很是忌讳道:“老爷,那小娘后来不是说是……前朝的遗孤吗?”
  孔传祯却比老仆坦然的多,他缓缓颔首,又看了眼窗外雪夜,道:“是啊,念台公临终留信于吾,吾才知……七百载皇宋,就剩此一独苗。吾家深受赵宋皇恩七百载,最终却护不住一个孤女。惭之!愧之!恨之!”
  老仆急道:“老爷,分明是那小娘自己留信走没了的,不是说还和明香教有关联吗?那明香教一直喊着‘日月重开大宋天’,他们哄去了赵小娘,必定会敬若公主。纵然成不了大事,赵小娘总会活的极好,老爷又何必自苦?”
  孔传祯眉头紧锁,老眼罕见的凌厉,沉声道:“可是吾现在才知,那赵丫头,极可能被那起子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的混账给害了。堂堂七百年皇宋之贵胄金枝,竟被迫沦为了卖笑花魁!真真是,杀不尽的邪道逆贼!无君无父腌臜之辈!”
  这十日来,他四处旁敲侧击暗中打听贾琮的生母消息。
  只是不知是什么缘故,所得到的信息极少。
  大多人,甚至都不知贾赦还有贾琮一子。
  即使知道之人,也只略略听说,贾琮生母,乃是当年极有艳名的花魁,后来好像是难产而死……
  闻此情况后,孔传祯心中震怒之极!
  时隔十数年,孔传祯犹能记得,当日江南大儒念台公使人送了赵家小娘入孔府时的场景。
  虽为女儿身,但那位赵家小娘天资之高,文华之盛,心性之佳,乃孔传祯生平仅见。
  白衣胜雪之中,那双充满睿智,灵气盎然,却始终娴静无澜的眼睛,让每个见过她的人,都难以忘却……
  这也是当日他入贾府,第一眼就发现了贾琮与众不同之处的缘故。
  因为尽管贾琮骨瘦嶙峋,可那张脸,和那双眼睛,与当日的赵家小娘,几乎一模一样!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在先荣国百年华诞之日,去做恶客,点破贾家苛虐庶子之事?
  可恨啊!!
  这等贵胄血脉,竟被邪魔外道所害!
  留下的子嗣,也被人如此糟践。
  孔传祯犹记,那江南大儒念台公与他留下的遗信中写道:
  此女本为前朝太祖百世孙,七百载皇宋赵家只余此女,讳名:
  赵娴!
  对于贾琮是赵娴之子嗣,孔传祯深信不疑。
  世上再不能有这般相像的二人。
  可让他想不通的是,以赵娴那等娴静睿智的性子,怎会委身于贾赦那等骄奢无用之辈?
  难道是贾代善之故?
  要知道,正是由于赵娴的存在,才让贾赦发妻抑郁而终,贾代善也在震怒中一命呜呼。
  也是那一年,大乾发生了太多惊天动地,几乎动摇社稷国本的大事。
  莫非,这一切都与她相干……


第四十六章 赠礼
  天未破晓,晨霜满地。
  启明星犹在。
  “吱呀”一声,墨竹院东耳房屋门打开,刚起床洗漱罢的小红和春燕走出门。
  刚一出门,屋外凛冽的寒气就激的两人齐齐收了收脖颈。
  不过看到正堂窗纸上倒映的身影,两人眼中都闪过一抹担忧。
  自那日王熙凤来传东路院的“旨意”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贾琮愈发忙碌。
  每日睡的极晚,起的极早,不停的写,连毛笔都抄坏了两支。
  这般下去,怎么了得……
  心里一叹,二人不再顾忌外面的寒冷,一起往正屋走去。
  挑起毡帘,推开门进去后,两人就感觉一阵清冷。
  眼见火盆里的炭已经快熄灭了。
  春燕微微摇头,前去添炭。
  小红则正经上前去劝道:“三爷,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身子要熬坏了呢。”
  贾琮闻言,堪堪收笔。
  又抄写了遍《无量寿经》……
  只是他的面色并不像小红和春燕想的那样困倦疲惫,反而看起来很有精神。
  听闻小红的话后,贾琮搁笔看去,笑道:“我子时就睡了啊,从子时睡到了丑时三刻。虽然短了些,但最是补身子的时间段,不妨事。小红姐姐,旁人都道我摊上了一桩苦事,但我却在苦中作乐。前些年一直忙于……别的事,想写字都没功夫写。哪像现在,白天黑夜的写,过足了瘾!”
  小红听的含糊,只以为贾琮是说东路院的生活不得意,因此没在意,她哭笑不得道:“那也不能这般拼命呀!再说,二姑娘、三姑娘还有史大姑娘她们,不都在帮三爷抄写吗,还说是当做画资。就是不知宝二爷和林姑娘怎么不帮,不过他们也没寻三爷画像儿……”
  贾琮呵呵一笑,道:“人家愿意帮忙的,是情分。
  不帮的,也是理所应当。
  咱们应当只记着别人的好才对……
  不说这个了,小红姐姐,你可别以为我是打肿脸充胖。
  我还真有收获。
  以前写字,只觉得自己有天赋,就沾沾自喜。
  偶尔挥毫几笔,被人一夸,就觉得有名堂了。
  可如今大量书写后,我才明白,这书法,到底还是要多写才是。
  熟能生巧嘛!
  只有多写,才能越写越好!”
  说罢,他又从身旁摞的等身高的纸堆上拿出一张纸,铺展后,精气神十足的提笔蘸墨书道: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
  一切大圣,神通已达。
  其名曰:尊者憍陈如、尊者舍利弗、尊者大目犍连、尊者迦叶、尊者阿难等,而为上首;又有普贤菩萨、文殊师利菩萨、弥勒菩萨,及贤劫中一切菩萨,皆来集会。
  ……
  贾琮现在所想,其实很简单。
  他自然不可能在三月里抄写出一万遍经文,除非是后世用电脑复制黏贴,不然谁都做不到这点。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正是大房愚蠢之处。
  他们若是要求十遍二十遍,亦或是一百遍,贾琮还真没法子,只能老老实实的拼着命完成任务。
  可一万遍……
  这事若传出去,妥妥又是一桩苛虐庶子的丑闻和笑话。
  若非贾琮必须还要做做姿态,他甚至都不愿搭理那些无知妇人。
  当然,这件事的为难之处,在于贾琮不能主动向别人“哭诉”,只能等着“能做主的人”去发现……
  事关孝道,不敢有半点瑕疵。
  二十四孝中甚至有割股疗亲之例,只让抄写经文,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此事不能由贾琮说出口。
  但让贾琮哭笑不得的是,经过之前那些事后,东路院那伙子,怎么就没有半点长进。
  在圈禁在东路院的那间耳房时,他尚且能让人发现他的苦处,如今难道比先前还难?
  先做足姿态吧,自有她们好看的时候……
  ……
  天色渐明,一抹鱼肚白出现在东方。
  寂静了一夜的荣国府,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沸沸扬扬的热闹气儿。
  奴婢仆妇们总会比主子先起一个时辰,准备好热水洗漱之物,取来浆洗晾干的衣裳。
  厨房上空,也浮起阵阵炊烟。
  房内,七八个妇人正在忙碌着。
  她们正在为主子们准备早餐……
  荣府内,大小厨房有五六个。
  贾母老太太自然是独享一个,里面食材供给也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贾政王夫人夫妻俩,又单设一个。
  自然,东路院贾赦夫妇也少不了一个。
  另外王熙凤夫妇俩,也有一个小厨房,只不过不经常用。
  再有就是,家里的公子小姐们和姨娘们共用一个厨房。
  论起来,她们都是一月二两银子份位上的。
  贾府西南角门处的五间大房,便是贾家公子小姐并姨娘们共用的厨房。
  因为侍奉的主子多,所以厨房就大些。
  柳嫂子在给贾琮当教引嬷嬷前,便在这间厨房里帮厨。
  给贾琮当了教引嬷嬷后,柳嫂子主要的任务是照顾贾琮的饮食起居,尤其是饮食。
  所以,她每日里多半还是在这间厨房里做事。
  不过现在每月拿的月钱,比从前多了好几百钱。
  但也正是如此,柳嫂子如今在厨房里的处境,十分微妙。
  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人之共性。
  大家做的一样的活计,甚至许多都比柳嫂子做的事还多,可拿的银钱却远远不如。
  这让众人心里怎能不酸,不涩?
  不过碍于之前贾琮陡然拔高的地位,哪怕贾母依旧不许他入内宅,可贾政极看重于他,更将宝二爷和环三爷打发去与其一起读书,厨房里的媳妇们虽眼红柳嫂子,却没人会当面说什么。
  然而这几日,随着东路院又开始折腾起贾琮,还折腾的让贾琮有苦说不出后,厨房里的氛围再次一变。
  好些人嚼舌头时,已经不再避开柳嫂子了,甚至更喜欢当着她的面说。
  “到底不是正经主子,纵然一时攀上了高枝,又有什么用?”
  “谁说不是呢?他那样的出身,再不能入了老太太的眼,耍一时的心计,难道还能长久了?等着吧,过不了两天,保准又被赶回去钻山洞了。”
  “还想回去?少做他娘的春秋大梦了!我早打听清楚了,三月里想抄一万遍那什么经,就是做梦的事,根本不能。要是抄不完,不能让大老爷生儿那天还了愿,那就是大不孝。到时候发作起来,连老太太都说不出个不是来。等着吧,到时候是不是贾家的人都不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里,可容不下不孝的种子!”
  “哎呀,就可怜有些人,满心以为攀上高枝了,和咱们不同了,却没想到,好日子没过上两天,就要被打回原形了,可怜呐!”
  “打回原形?嘿!和那位沾上了关系,日后大老爷和大太太会饶过?等着吧,好戏在后头!”
  听着六七个媳妇左一句右一句的尖酸刻薄话,柳嫂子气的发抖。
  原先这些媳妇和她的关系都还不错,可再不错,也顶不住那每月多出来几百钱带来的嫉妒。
  越是女人,越是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就越把银钱看的重,嫉妒心自然也越重。
  只可恨的是,她们竟这般狠毒,巴不得她不得好死。
  柳嫂子气的面色发白,眼中带泪,手上却加力气,将熬好的粥盛出装好,利落的将两枚鸡蛋和一碟小菜放进食盒里,再不愿在这厨房里待一分,提起食盒就出了厨房,往墨竹堂去了。
  ……
  “柳妈妈来啦!”
  柳嫂子一入墨竹院,就见觅儿和小竹两个小丫头子蹦蹦跳跳围了上来,要帮她提食盒。
  觅儿和小竹和她女儿五儿差不多一般大,看到两个小丫头脸上灿烂的笑脸,柳嫂子心情稍微好了些。
  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贾琮都这般惨了,怎地他的小丫头子还笑的这般欢实?
  正想教导两句,就见正堂门帘儿挑起,小红边回头笑骂着什么,边往外出。
  听到外面动静,转身一看,面上笑容愈发灿烂,道:“哟,妈妈来送饭来啦?我正说要去拿呢!回头三爷又该派我的不是,说我拿大,不尊重妈妈了!”
  柳嫂子闻言,心里又好受些,任小竹和觅儿提着食盒往前走,她则强笑道:“这是哪里话,本该如此。小红,这两日你妈没来寻你?”
  小红闻言,眼睛弯成月牙,笑道:“来了啊,就让我好生服侍三爷,不可仗着三爷脾性好,就忘了尊卑,轻狂了去。”
  柳嫂子闻言,有些傻眼儿了。
  她原想着,林之孝家的会不会把小红给要出去,赶紧撇清干系,谁曾想……
  见柳嫂子如此,小红也不藏着掖着了,笑道:“妈妈难道不知道,昨儿晚晌太太让彩霞姐姐给三爷送了两瓶香露和糖腌的玫瑰卤子,说是兑水喝了最补人,让三爷补补身子,别熬坏了呢。”
  “啊?”
  柳嫂子闻言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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