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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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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垂下眼帘,淡淡的说了句。
这平淡的一言,却让周昌义眼泪都流了下来,满面惨然的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下衙堂来。
看他如此形容,贾琮暗自摇头。
从始至终,这周昌义连一声冤都未喊,只不信朝廷会突然就拿下他这样一位三品大员,连廷议都无。
他大概忘了,军机处成立之后,天子自此执掌天下军政权柄,名义上的集权,已经达到了自始皇帝以来,近两千年来的巅峰水平。
莫说拿下他一个三品官,便是之前拿下军机大臣赵青山,都未曾开过廷议,问过百官意见。
而周昌义未喊冤,显然证明了,他不冤!
也是,仅凭一个傅试,又岂有这般大的能量,将能装二十万石的顺天府官仓,卖空一大半。
要知道,这不是一年的买卖啊……
念及此,贾琮对崇康帝生出了钦佩之心。
到底不是长于妇人手的帝王,连查都未查,便一眼看破了这大案的肮脏。
这顺天府从上到下,或许会有冤屈。
但这冤屈不会超过三人,也多半只是小喽啰。
在这个讲究和光同尘的官场上,如果一处衙门内大部分人都烂了,那么没有异类能待的长远。
“韩涛,带回去上刑,问出他们粮食究竟卖给了谁,还有何人藏在幕后,深挖到底。”
听闻贾琮之言,北镇抚司镇抚使韩涛面色微变,看着贾琮小声提醒道:“大人,此案一旦牵扯开,怕涉及之人极广。这个时候……大人,卑职斗胆谏言,天下不可能一夜之间清平廉政。再者,这是天子脚下,大乾神京,终究还是稳定要紧。”
贾琮并没有一意孤行,他想了想,道:“往上,挑出三四人来,往下深挖广掘。最主要的,是问出他们与哪些粮商勾结,这是重点要处。河套出了这样大的事,朝廷急需用粮用银,离夏收还早,国库里也没多少压仓银子了。若不多杀些硕鼠,陛下那里要作难了。”
“大人果然忠心……”
“不要啰嗦,去办事罢。”
韩涛走后,贾琮对沈浪道:“抄家。”
沈浪看了贾琮一眼后,点点头,垂下眼帘道了声:“是!”
沈浪知道,这半月来,锦衣卫在京急速扩张中。
吸取了许多贾琮曾经布下的暗手,也让韩涛、姚元二人重建神京一百零八坊锦衣所。
这些力量的扩张,没有一处不需要银子的。
若再不开张,贾琮很快就要犯愁了……
……
崇康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夜。
冠军侯,锦衣卫指挥使贾琮带兵奇袭顺天府衙门。
自顺天府知府周昌义始,同知晏文阳、府丞吕广明并府堂、经历司、照磨所及司狱司等知府属官,悉数锁拿入诏狱。
同时,将顺天府官仓仓大使、库大使及各司官,一锅端。
至此,终于有消息传出,原来是顺天府官仓出了事。
这个消息,让京城诸多大粮商差点没从梦中笑醒。
顺天府官仓出了事,这个消息一经传开,毫无疑问,明早粮价不涨三成都是怪事。
人无横财不富,发财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下令给各家掌柜,宣布明早米粮涨价,就传来京城最大的十大粮商中实力最强的四位,祝氏、米氏、许氏、何氏,被锦衣卫抄家拿问。
甚至,祝氏家主三子的脑袋,被锦衣卫当场砍了下来,只因他妄图抵挡天兵。一座冰山砸在脑袋上,再无人敢轻动……
同时,祝、米、许、何四家家财悉数被抄,四家存粮粮仓中堆积如山的米粮,连夜被搬往顺天府官仓。
而后方传来消息,竟是这四家,与顺天府勾结,连年倒卖了顺天府官仓中的存粮。
也正是靠着这份横财,才让这四家成为十大粮商中实力最强的四家。
一时间,各种骂声喊声杀声四起。
尤其是当人们发现,仅与祝氏粮仓不过数百步之遥的李家粮仓和孙家粮仓,经过一夜之后,依旧完好无损。锦衣卫秋毫无犯时,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又再度骂起顺天府和这四家来,以缓解心中惊悸……
然而,真正明目之人,却看出了另一层深意。
能在京城位列十大粮商者,哪一家背后会没人?
譬如这十大粮商之首祝氏,背后便是宗人府大宗令,宗室中唯一位列军机的义忠亲王刘孜!
若非仗着如此权势,祝氏子焉敢阻挡锦衣卫?
除此之外,米家背后站着的,则是叶家。
京城姓叶的很多,但能支撑起十大粮商其二者,除了永兴坊的那个叶家,还有哪个叶家?
如今叶家家主叶文道乃太后亲侄儿,太后满门当初因相助太上皇而亡,只余此独枝。
和当今天子是正经的血亲表兄弟。
叶文道倒是不怎么贪财,也不好权势名利,但据说他与米家家主感情甚厚……
至于许家和何家背后,则站着军机大臣宋广先和靖安候徐忠……
前者三年前之封疆,去岁之内阁阁臣,今日之军机大臣!
至于靖安候徐忠,原先倒并不显眼,然而如今却是执掌十二团营之敢勇营的武侯!
无不炙手可热,权柄滔天!
可是,纵是如此,锦衣卫依旧说拿人就拿人,说抄家就抄家,说杀头便杀头!!
丝毫不顾及这四家背后站着何方神圣。
尤其是米家,背后站着的叶家那位,和锦衣卫指挥使的关系……
京城早有下作书坊,将二人的故事写成了极艳的话本儿,四处传开。
多年之后,必有人以此野史为正史,深信不疑。
但以这般深厚的关系,锦衣卫也丝毫未留体面。
这一夜,锦衣卫便踩踏着顺天府上下,还有宗室、后族、勋贵及军机大臣的颜面,一步步踏上了无双权威的宝座,俯视天下群雄!
直到这一刻,锦衣卫才算真正的王者归来!
……
大明宫,养心殿。
东暖阁内,义忠亲王刘孜、靖安候徐忠及军机大臣宋广先三人跪在殿内,无不灰头土脸。
冠军侯,锦衣卫指挥使贾琮,面色漠然垂着眼帘,静静的站在御案东下角。
他的年纪之轻,身上金丝蟒袍之耀眼,在一群老人堆里,显得格外突出。
已经大发了一阵雷霆之怒的崇康帝目光扫过贾琮笔直的身形后,问道:“贾琮,那四家国贼粮仓抄出多少粮食来?可够还朕顺天府官仓内存粮的?”
贾琮不疾不徐,缓缓道:“回陛下,一夜之间,尚无法完全统计清楚。不过,若各家账目显示不差的话,四家相合,虽还不够完全补足顺天府官仓存粮,但若加上从四家抄没的家财来说,应该差不了太多。若还差些的话……合银大概十万之数吧。”
听闻此言,跪在地上的三人差点没吐血。
就算顺天府官仓满仓,也不过二十万存粮,合算下来总共也就二十万两银子。
当然,想从各省将粮食运至京,再贮存起来,一路上的损耗,大概也值二十多万两。
但官仓存粮考虑更多的是政治意义,不是经济意义。
只按市价,顺天府官仓内的存粮就只值二十万两。
且依四人所知,只祝米何许四家存粮差不多就有十万石。
而这四家哪一家不是富逾王侯?
抄没这四家所得的银子,只会比二十万两多的多,不会少。
可还说什么缺额十万两……
这摆明着是在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就听崇康帝说纳舸矗骸半薰们蚁嘈湃话洳恢劣谌绱讼伦鳎稣獾入缗H混账事。但既然你们替他们四家张目,做人家的靠山,这些年必然也受了不少好处,这十万两银子,就由你们三人出了。有异议否?”
三人差点没哭出来,他们有个锤子问题啊!
自己掏出来,总好过让那坏孙去抄家!
等三人垂头丧气走后,崇康帝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厌恶,纵然他万般不喜,恨不得将这些混账斩尽杀绝,可他现在还是用人之时,不得不强忍心中的杀意,暂且容了这几人。
冷哼了声后,余光看到了依旧静静站在那候命的贾琮,崇康帝面色渐渐和缓下来,不过忽地又眯起眼睛,审视起贾琮来,问道:“抄家过程中,锦衣卫截留了多少?”
贾琮躬身道:“回陛下,原本当截留三成,不过臣念及陛下眼下就要救灾赈济灾民,所以只截留了一成半。”
崇康帝看他说的坦坦荡荡,差点气笑,眼睛中闪过一抹玩味,问道:“缺银子了?”
贾琮点点头,道:“原本臣还想在江南做些生意,贴补一下,不过没想到紧急回京了……锦衣卫正在补充人员,嚼用太大,臣……快数着米粒儿下锅了。”
崇康帝闻言,终于忍不住了,笑骂道:“你还数米粒下锅?你以为朕不知沁香苑香皂的勾当……罢了,截留一成半就一成半吧,总共抄出多少银子来?”
贾琮道:“四大粮商是大头,只现银就合计九十八万两,另外宅子、园子、田契、商铺、古董家俬等大头,至少在四百万两以上。再加上顺天府上下,还有受波及的其他官员,还有几家中等粮铺,共查抄出现银一百四十五万七千六百两。若加上大头,当有六百甚至七百万两之数。除此之外,另有一些中等粮铺,还未来得及查抄。且许多做米粮生意的人,并不只做米粮生意。”
崇康帝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一旁的戴权更是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如今,国库中才有多少银子?
每年税银虽然能收上三四千万两,可只军费,就要支出四成去。
再加上各处官员的俸禄,城池的修缮,河工银子等等开支,一年到头来,国库里能盈余五百万两,就算是丰年。
这还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才行。
若是起了战事,或是有个天灾,那户部出现赤字是极寻常的事。
谁能想到,只查抄了四家粮商,和一些贪官的家财,就能得到比现在国库存银还多的财物?
一瞬间,崇康帝几乎快压抑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了……
不过,贾琮却又泼了盆凉水:“陛下,这些固定财产短时间很难出手。尤其是最值钱的宅子和园子,买得起的人,也多半嫌晦气。一二年内,几乎难以出手。”
崇康帝闻言,眼中的失望简直遮掩不住。
不过,他到底心智坚韧,想想除了捞回被蠹虫贪墨去的粮食外,还净落了一百四十多万两银子,也算是意外之财了。
崇康帝眼睛眯了眯,对贾琮道:“你截留的现银退回来,挑几处门铺宅子拿去抵,卖出去算你的,卖不出去也别怨朕。朕现在短银子使!”
贾琮闻言,看着崇康帝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茫然……
见他如此,崇康帝竟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笑的很冷,不过确实在笑了,让一旁的戴权侧目不已。
崇康帝似于心不忍,道:“罢了,朕准你多选些,自己想办法出手吧。另外,那些中等粮商还要再狠抓一抓,敢贪朕的粮食,岂能轻易放过?”
贾琮还能有什么法子,只好躬身道:“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第五百三十四章 黑白在人心
自宫中归来,已过子时。
进了二门后,紧绷了一天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或许,这便是家吧……
不过顺着抄手游廊,刚至宁安堂前抱厦内,贾琮就顿住了脚。
因为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声。
那冷笑连连,满口讥讽,嬉笑怒骂的声音,不是王熙凤,又是何人?
贾琮之前没有同平儿说错,贾琏死后,凤姐儿哭的昏天暗地,哭的却未必是贾琏,多半是她自己。
对于早已夫妻恩绝的二人,就算有那么一瞬间,王熙凤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歉疚,可是等“激情”退去后,她也就清醒过来了。
剩下的,唯有自我。
“我听人说,是我坏事做多了,成了克夫寡妇命,日后还要下阎罗割鼻地狱,真真放他娘的屁!”
“家里难道就我一个寡妇?从老太太起往下数,一只手能数的清?”
“还有人说什么红颜祸水?我颜色再好,还能比得过蓉哥儿媳妇?再说,贾琏是因为我死的?”
“二婶婶啊……”
“都是娘们儿,又没外人,你怕什么?你那没羞没臊的公公,不就是看中你这姿色,想行扒灰之事,才惹出祸事来的?”
“越说越不像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呸!他们臭男人做得,老娘我说不得?他们做都有脸做,我没脸说?秦氏你也别羞恼,又不是你勾引的哪个,你那臭不要脸的公公自己作死,凭什么把骂名落你头上?往后哪个敢嚼舌头,你同我说,我大耳刮子抽死她!”
“就你在这里嚼舌!”
“嘿!好嫂子,你也别兴!你当你和琏儿那点子事瞒得过哪个?珍大哥哥那样厉害的人,你倒是送他一顶好帽子戴!也不知他们兄弟二人在地下面,会不会打起来,哈哈哈!”
“你……”
越听越不像了,贾琮才知道女人们敞开了聊天,竟能聊到这个尺度。
倒不至于多风骚,但句句剜心。
贾琮本来不想进去,撞破这样的夜谈会,脸上都难看。
只是他没想到,王熙凤连平儿和他也没放过……
“平儿丫头你别偷笑,如今虽数你最风光,我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你的好日子未必就多。”
“三弟长的神仙一样的人物,又能文能武,贾家倒是出了个异数。可这异数也太能为了,皇帝老子遇到了难,都急掰掰的将他叫回来,封了一个冠军侯!我王家也算不差的了,可王家老祖宗才是一个开国县伯。这样的人物,你一个丫头能拢得住?”
“莫说是你,我瞧着就是姨妈家的宝丫头,往后苦日子也多呢。旁的不说,只太后那个侄孙女儿,你们哪个见了不得磕头?”
“你们头上虽没公婆,可有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嘿!光站规矩也要难为死你们。”
“我瞧着三弟虽厉害,可也得让着那金枝玉叶呢!这些还在其次,我听说男人愈是有能为,就越好色,越找女人。想想连珍大哥和你琏二爷那样的货色,都还不安分,更何况是三弟?如今家里就藏着一个大嫂子,一个侄儿媳妇,一个比一个娇俏……咯咯,平儿,要不了几年,咱们还能坐一起骂男人,哈哈哈!”
“奶奶啊……”
“二婶婶……”
“疯了疯了!”
“别叫我奶奶,我如今还算哪门子的奶奶?”
“奶奶……”
“她不让你叫,你以后就叫她凤丫头吧。”
贾琮面色淡然的从外而入,烛火辉映下,周身似带着一层光芒……
这形象,让堂内诸女人目光纷纷一怔,不过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又连忙避开目光。
想起刚才那些一点没遮拦的话,一个个面红耳赤,羞臊不已,心中生出自惭形秽之念。
“爷回来了!”
平儿红着脸迎上前来,贾琮看着她,目光柔和了几分,温声道:“不要听凤姐姐瞎说,在咱们家里,允许发生点口角,但不允许算计。我是极深情的人,也是极薄情的人。再好的女人,若心变黑了,就不能待在家里了。就算有天叶清进了家门,一样不能例外。所以下一次,你还是只能继续听凤姐姐一个人在那骂人了。而且她再骂你,你也骂她。我说过,谁也不能欺负你呢,叶清不能,凤姐姐更不能。”
“爷!”
平儿心里感动无比,虽没回头,但同为女人,也猜得出身后几个女人眼睛怕是都要羡慕红了。
可是……
在一群失意女人前说这些话,岂不是不给她们活路?
平儿娇嗔一声后,担忧的回头看王熙凤。
果不其然,就见王熙凤一张脸酸的快滴下酸梅汁了!
当着一群寡妇撒狗粮,真毒啊……
怪不得,老太太这般不喜欢这孙子!!
“三弟回来了?”
“三叔叔……”
贾琮一一应下后,道:“夜深了,大嫂子你们早点休息才是,熬久了对身子不好。”
凤姐儿见贾琮没理她,气的咬牙切齿,冷笑道:“三弟也大了,难道不懂我们这样的,越早上炕夜里反而越难熬?”
“哎呀!”
这话荤的让尤氏、秦氏都接不住。
尤其是秦氏,一张国色天香的美艳面容,满是羞红。
尤氏跺脚啐道:“这算什么?真正是癫狂了!”
不过又怕王熙凤再说出什么好话来,赶紧拉着秦氏一道离开了。
见她二人狼狈而逃,王熙凤笑的极畅快!
等尤氏秦氏的背影远离后,王熙凤才看向贾琮,道:“三弟,你瞧她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女人就合该去死?大嫂子虽做下丑事,但我并不恨她,她也是气不过。堂堂一当家太太,两个妹妹却被自家爷们儿给顽弄轻贱了,这让人如何看她?再加上你二哥那口舌花花最善哄这般女人的性子,他那些日子总往东府跑,我便知道有鬼!她这女人,也不容易。秦氏更不用多言,珍大哥哥,嘿!可到头来,背上骂名的倒成了我们娘们儿!”
贾琮提醒道:“她们不好意思的,是这个?”
分明是你疯魔了,什么话都敢说,说的人家站不住了。
王熙凤闻言,看了看贾琮,又看了看平儿,冷笑一声道:“都是过来人,何必遮遮掩掩?一屋子寡妇,又不是闺中姑娘!”
看来寡妇这身份,让王熙凤一时间还是很有些不适应。
才会让她如此偏激……
“凤姐姐,世事无黑白,黑白在人心。稳住本心,便有福祉。你的心如今在黑白之间,往前一步为黑,往后一步为白。我虽宠爱平儿姐姐,也敬重于你,但你若再往前一步,搅事生非,贾家也就留不得你了。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贾琮握了握被这番丝毫不留情面冰凉之言吓呆住了的平儿的手,然后一人独自往后堂卧房走去。
“奶……奶奶……”
等贾琮走后,平儿无比担忧的看着王熙凤,只怕她面子上过不去,万一撒起泼来……
然而却见王熙凤面色淡淡,目光中既有敬畏,又有哀怜。
她看着平儿,凄然一笑道:“你这丫头,也不知做了几辈子的善事,才让你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平丫头,男人一味的哄你宠你是靠不住的。我虽不识字,却也听过一句戏文,情到浓时反为薄。这世间男女,又有几双不是如此?只有像三弟这样的,能立得下规矩,能守得住规矩的,才能真真真正的长长远远。他方才说的话我原还不信,如今看来……他果然是做大事的男人啊!你怎有这样好的福气哟?”
平儿见她泪流满面,也跟着落下泪来,道:“我再大的福气,也是奶奶的丫头啊。”
凤姐儿闻言,伸出双手捧住平儿的脸,流着泪笑道:“好平儿,往后再莫说这样的话了。你爷们儿和别个不同,他宠你归宠你,却不能见你作践自己。你当老太太当初为何把你赶到东府来,真以为就小七那点子事?老太太早对内宅事了熟于心,活成精了,什么没见过?她知道你这身份在西府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天雷,谁也碰不得,一碰就容易炸锅。谁再把你当奴婢丫头看,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可要把你供着,又觉得实在别扭。总不能主子看丫头脸色行事吧?索性把你赶到东府来,让你在这边好生受用,她也眼不见心不烦,没那么多事了。连老太太都尚且如此,你再这般拿我当主子,就是要逼我走啊……”
平儿闻言,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贾母会因这样的缘故才将她赶出西府。
她不过一个丫头,如何能让贾府里身份最高地位最高的老祖宗忌惮?
……
等送走王熙凤后,平儿回到内堂,见贾琮正在书桌旁写字。
她悄悄走上前,帮贾琮研磨起墨来。
原先她也不识字,连王熙凤都不识字,更何况是她?
不过后来贾琮让家里的女孩子都识字,她便开始学着认字。
在船上的那几个月里,她同宝钗学了好些。
学着怎样查字,怎样认字。
如今,她已经认得许多字了。
因而识得贾琮笔下之字:
世事无黑白,黑白在人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虽然她不大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到,贾琮心中的孤独和冲突。
等贾琮放下笔笑着看向她时,平儿上前,张开双手将他抱住。
她能做的,很少很少。
唯有在他艰难之时,永远陪着他。
或同生,或共死。
总不让会他孤独一人……
第五百三十五章 泰极丕来
翌日清晨。
宁安堂后堂,入门处便是一张十二折翘金玻璃大屏风,让人进门后不至于一眼将屋内景色尽收眼底。
大屏风后,摆一黄花梨嵌螺钿牙石花鸟长方桌,桌边围着四张梨木镌花椅。
再往内,则是一张大床,床两边各摆一只铜胎画珐琅黄地牡丹纹蟠龙瓶。
东南角,还摆有一黄花梨喜鹊登梅仙鹤延年书柜,柜上摆满了书籍。
紫檀贴皮雕瑞兽花卉床上,罩着好大一张烟雨云萝纱帐。
纱帐内,摆放着两个秋香色素面锦缎迎枕,和两床湖蓝色滑丝锦被。
离床不远处,一只缠枝牡丹翠叶熏炉内,有缕缕残香袅袅。
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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