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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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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肱骨之臣,还告知天下说他自己年幼无知,不通政务,故而垂拱而治,将大权全托付给赵青山,他自己要先观政数年。就在天下儒生都在夸他圣贤,以后必会是圣君时,得,赵青山这时候出去一通咣咣咣的猛打猛杀。你说说,谁来背这个锅?!”
黛玉闻言,眨了眨氤氲晨露般的美眸,看了看贾琮后,对叶清正经道:“叶姐姐,后宫不能干政呢。”
“……”
叶清一张脸凝固了,呆呆的看着黛玉,直看得黛玉不好意思起来。
贾琮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痛快之至!
他倒不介意后宫言政,就算她们想干,其实也没机会。
赵青山若是理会叶清是哪个,她也不会到他跟前抱怨不休了……
“不许笑!”
见叶清懵住了,黛玉心中歉疚,对酣畅大笑的贾琮娇声嗔道。
贾琮止住大笑,对叶清微笑道:“你放心,我不忌讳这些的。知道你只是被圈在这深宫内不自在,闲不住。要不我给你寻点事做?”
叶清闻言,面色微微一紧,心中凛然。
她最怕的,就是贾琮会对她起提防忌惮之心。
在她看来,贾琮就是一个天生帝王心术的种子。
这样的人,对皇权看的必然极重。
虽然贾琮一再表明没有权势欲,可他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却着实让叶清感到心惊。
贾琮用一幅全家合家欢,彻底摆平了武王。
就在叶清以为,他可以为所欲为时,贾琮却将大权悉数托付于被先帝打压贬低到河套的赵青山,亲自拜为太傅。
这等知遇之恩,这等旷世未有的信重,别说是之前备受屈辱打压的赵青山,换作任何一个臣子,但凡有点忠义之心,都会肝脑涂地,以报天恩。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下赵青山的做派,分明是不打算给他自己留一点后路了,就差抬棺上任!
若非如此,不至于满朝皆惊,都求到她跟前了……
然而这场朝堂上的滔天风波中,贾琮这个主使人,却安坐钓鱼台!
居然没人认为他才是“幕后黑手”,还有些傻不愣登的,还在赞他为圣贤太子……
这等权谋手段和敢将大权交付的心性魄力,在古今帝王中,都颇为少见。
若是贾琮对她起了猜疑之心,叶清实在不知该如何解决了……
她刚才故意引出话题,就是因为她得知,她在外经营的那些朝中势力,正在面临灭顶之灾。
她不知道贾琮是有意针对之,还是什么……
其实她这次是真冤枉贾琮了,赵青山展开京察整治吏治,是全面清查,又怎会是定点针对哪个?
一网下去,鱼和虾米一块打掉。
不如此,没有一个高效率清正廉洁的政府,一千万两赈济银子撒出去,能有两百万两用在灾民身上,贾琮就该磕头上香了。
贾琮见叶清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得出她的小心,甚至连心思敏感的黛玉都察觉出不对来,神色严肃起来,目光隐隐担忧的看着贾琮……
这些日子,她也读了不少宫中典籍,知道了许多外面绝无可能知道的事。
至少,已经初步了解了帝王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她原不信贾琮也会变成那样,可现在看看,她最推崇的女孩子叶清,都这般着紧,不由心中沉重。
贾琮垂下眼帘想了想,然后复又抬眼,看着二人微笑道:“你们搞什么名堂?我在你们面前,从不打机锋,心里想什么说的就是什么。我若连结发一生的枕边人都信不过,活着岂不可悲?我会当帝王,但不代表我要当孤家寡人。你们是我的妻子呢……”
说着,他牵起面色动容的叶清和眼睛明亮的黛玉的手,握了握后又松开,起身站起,行至亭轩栏杆处,负手而立,远眺含元殿,道:“这个世界,远比青史之上所记载的,要大的太多!而在外面,正有一群野蛮之极的邪恶蛮夷们,正用坚船利炮,在烧杀抢掠,积累财富,在迅速强大。我之所以用赵青山大刀阔斧的去清理吏治,不惜损耗一些元气,甚至可能引发一些动乱,也在所不惜,就是因为我明白,时不我待!清儿,你是不是怀疑过,我为何会懂的那么多?为何思维异于常人?”
此言一出,叶清面色骤然一变,虽然贾琮没有回头,她还是点了点头。
怎能,不疑!
贾琮淡淡道:“那是因为我曾在贾府东路院那个小小的耳房中,做过一个长长的梦。在那个梦里,我看到了百年之后,北方的罗刹鬼,东方的东洋倭奴,西方的盎格兰人、红夷鬼还有海西佛朗斯牙等等,这些通过在全世界烧杀抢掠的邪魔恶鬼们,在瓜分了整个世界后,终于还是将战火,烧到了大乾的家门口!那一门门数不清的火炮,那一艘艘钢铁铸成的铁甲船,那一排排喷射着子药的火器……整个华夏,都被那些蛮夷肆意践踏。战火烧尽了大明宫,我们割地赔款亿万万……”
“啊!”
莫说黛玉,连叶清都霍然色变。
目光惊骇!!
她从未想到,贾琮做过这样一个梦。
若是从前,她断然不信。
可是见识过火器之威后,由不得她不信。
难道,果真有皇天气运,上天派了一个贾清臣,来拯救大乾?
就见贾琮转过身来,目光明亮的有些骇人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既然我做了这个梦,既然上天让我前知了百年后中国的血债和屈辱,但凡我还有一丝血性,都不会再让这种悲剧重现!我要为我们的民族,去争夺天下气运。我要开疆拓土,我要血债血偿!
所以,我只怕身边有能为的人不够多,却从不会去怀疑猜忌,更不会猜忌你们!
我连李道林他们都容得下,更不怕新党一党独大,还会容不下你?
你有这份能为,待日后,我打下一片国土,移百万民众过去,封你做个女国主又如何?
我的子孙都不用担心夺嫡自相残杀,因为外面的世界广袤无垠,有夺嫡的功夫,不如去自己拼搏出一块国土来。
咱们大乾的百姓最是勤劳能干,只要有一片可耕种的土地,不肖二十年,便能将土地繁衍同化成我中华故土……
胸怀有多广大,这个世界便有多广大。
我希望有朝一日,凡日月所照,凡江河所在,皆为华夏故土!
清儿,你还觉得我会猜忌你,对你下手么?”
叶清缓缓站起身来,整个身子都颤栗不已,明媚的大眼睛泛着晶莹的泪花,她一下飞扑上前,紧紧抱住贾琮。
这一刻,她才终于体会到,所托得人的幸福!
不枉她……
不枉她舍尽一切,陪他走至今日!
第七百一十三章 恩断义绝
应天府,江宁县。
宋家老宅,宾客如云。
自都中传来消息,先帝驾崩,传大位于武王,本已惊掉世人下巴。
而原锦衣卫指挥使,大乾一等冠军侯贾琮,为武王失散民间多年的独子,更是震惊的举国失声。
这等连话本戏曲中都不多见的传奇故事,着实让寻常百姓同过年般喜逐颜开,已经讨论了大半个月了,热度依旧不减。
而前大司空、一手抚育贾琮长大成年的天下高德大儒松禅公宋岩,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自消息传来那一日,位于江宁县的宋家老宅门槛几乎都被访客踏破。
宾客车马骡轿挤满了宋家门前原本静谧的街道,而宋家仪厅内,也快要挤不下那么多来客了……
前内阁首辅、旧党魁首葛致诚,已经眼半瞎耳半聋,今日也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前内阁次辅、旧党巨擘陈西延,携孙陈墨,内阁阁臣、旧党巨擘孙敬轩携孙孙胜亦来了。
又有宋岩好友李儒、曹永二人,携孙李和、曹辉前来。
还有江南九大家石家家主石公寿、梁家家主梁正平、褚家家主褚东明等大人物,皆至。
而除了这些在野大贤外,江南总督唐延、江南巡抚诸葛泰,竟也来此拜访。
一时间,整个江南最有权势,也最具影响力的大人物,几乎都汇聚在了宋府的仪厅内。
宋岩长子宋先、次子宋元、三子宋崇并长孙宋华,帮助老迈的宋岩待客。
宋岩真的老了,满面的老年斑,眼帘似也越来越重,寻常都不睁开,只到了说话时候,才缓缓睁开,看一眼,说几句,复又垂下。
葛致诚自恃资历最高,最先开口,他含混不清地说道:“松禅公啊,让新党这样折腾下去不行啊。你瞧瞧,你听听,江南遍地哀嚎,如同鬼蜮。莫说秀才,就是多少举子和致仕老臣,都几无果腹之食,无庇寒之屋哇!新党横征暴敛,追杀迫害,民不聊生,不能这样下去了……”
陈西延、孙敬轩等旧党核心大佬们也纷纷点头附和,他们原本就是江南大乡绅大豪族的代言人。
在他们秉政之时,那些乡绅豪族根本不必交税纳粮,只要家中供养出一个举人,就能庇佑家族数十年。
虽然国法规定,一个举子的优免田为一千二百亩。
但到了举子地位,已经能和县太爷称兄道弟,只要不做的太过,根本无人监管。
自可广收田地,广纳仆婢。
家族中虽无一人从事生产,然从上至下皆能富足享乐。
然新法一出,曾经举子可收献无数优免田的好事一去不复返,一个举子的优免田不过数百亩。
这里的数百亩,是真正卡死的数百亩,绝非挂着羊头卖狗肉。
如此一来,虽依旧能保证举人饿不死,冻不着,还能读书,但再想向以前那般,却是再也不能。
也就难怪葛致诚等人言新党暴政了……
只是这话,却让新党大员江南总督唐延和江南巡抚诸葛泰颇为不满。
唐延工于心计,口才却不是很好,便以目示诸葛泰。
诸葛泰缓缓开口道:“江南遍地哀嚎,如同鬼蜮?本官实不知此言从何谈起?”
不等被群起攻之,诸葛泰就紧接着道:“新法之前,虽举人可受投献田地。可大乾立国百年,江南美田早已被各省豪绅巨阀瓜分殆尽。多少新科举子,身份虽贵,却根本无人投献田地,使其饱受饥寒。”
譬如当年的贾雨村,虽是举子,莫说进京赶考的盘缠,连寻日里的一日三餐都难对付,只能靠给人书写度日。
便是由于此因。
诸葛泰声量渐高,道:“自新法革除旧弊以来,豪绅巨阀不愿为土地交税纳粮,不得不将名下大量土地散出,反倒使得江南大量读书人受益。就巡抚衙门所计,数以千计的举人,得以获得田地供给,让他们可以继续读书,不复饥寒之忧。杜少陵诗云: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此方为儒家仁人之心!只顾几家几姓豪绅巨阀之利,而无友善天下士子百姓之心者,国贼也!!安敢惑乱人心?”
对于这些政争之手下败将,诸葛泰自忖新党已经够宽宏大量了。
他们甚至没追杀到死,斩尽杀绝,还让他们在江南繁华之地优养晚年。
然而这些老贼竟然还想翻盘,真是不知死活!!
听见素以沉稳低调著称的江南巡抚忽然撕破脸皮破口大骂,旧党诸人无不面色大变。
眼见气氛愈炙,连宋先等人都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诸葛泰,似想逐客。
一直闭目不言的宋岩却忽然睁开眼,看着诸葛泰缓缓道:“元宫,莫要焦躁。”
此言一出,反倒让旧党诸人的面色愈发难看。
而诸葛泰则起身一礼道:“松禅公当面,是下官放肆了。”
宋岩面色淡然,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对葛致诚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要怎样呢?”
葛致诚太老了,气都有些喘不均匀,见他不济事,陈西延接口道:“松禅公,今时已非往日了。如今新皇登基,合该废黜暴政了。新皇还为武王时,我等便皆支持于他,视为千古帝王。新皇亦友善我等……”
宋岩看起来面色有些奇怪,他道:“既然如此,汝等何不直接进京,去面见新君,阐述心意?”
陈西延闻言一滞,心里憋个半死,面上无奈道:“可如今新皇将国朝大政,悉数交由太子,让太子监国。然储君年幼不知事,竟将天下权柄都让给了赵青山那匹夫!”
提起赵青山,陈西延就咬牙切齿起来。
当年新旧党争时,赵青山曾指着他的鼻子,喷的他面红耳赤,一言也不能发。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不止因为那一次朝会让他颜面扫地,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一天赵青山吃的是韭菜盒子。
他之所以面红耳赤一言不发,是因为在憋气,不然他怕被熏死!!
新党中人,他最恨的,就是那个老匹夫!
陈西延痛心疾首道:“松禅公,天下权柄何其之重,乃社稷神器也!怎可轻让于人?此必新党奸邪,使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术,操控了储君。松禅公为储君恩师,焉能眼看着太子为奸邪所乘?”
其余诸人纷纷附和起来。
他们倒不是刻意污蔑,而是真的认为贾琮是被赵青山之流给洗脑了。
不然就是再昏庸的帝王,也不可能将朝政大权交付臣子的吧?
先帝那样昏聩暴虐,可最后不也逼得宁则臣郁郁而死么?
便是为了一个权字!
然而就见宋岩长长一叹,道:“老夫与储君,早已恩断义绝,不复师生之义了。”
此言一出,且不说旁人,宋岩三子一孙闻言,便无不惊骇欲绝。
宋先、宋元、宋崇三人,原本还在自矜宋家和储君的渊源深厚。
甚至心中都以为,储君封宋岩为太师的谕旨怕已经在路上了……
宋家凭此,至少能恩泽三代!
也正是由于这份渊源,才使得宋家一跃成为整个江南最尊贵的家族。
隐隐已有当年江南甄家的影子……
却不曾想,竟从宋岩口中听出这样骇然之事来。
而宋华担忧的则是,其祖父的心情。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祖父有多满意他那位小师叔……
他也从未想过,这二人会有恩断义绝的一天。
褚东明沉声道:“松禅公,到底是怎么回事?缘何这等大事,天下竟无人知闻。”
他怀疑此为宋岩推脱之言……
宋岩淡漠道:“老夫进京,是为奉劝储君莫要杀戮太甚。也为劝谏先帝,莫要诛连太广,以免危及社稷。只可惜,先帝不听老夫之劝,而储君……也认同先帝之法。既然大道不同,师生之义又如何为继?就算师生之义尚存,然尔等莫非以为,储君会听命于老夫,废黜新法,重启旧党?当年旧党还未被赶出朝廷,葛老尚为天下首辅时,储君便不认同旧党之政,老夫都不能强求。更何况今日?”
江南总督唐延此刻忽然笑道:“松禅公所言极是,诸公难道就没听说,先帝大行前,曾招太子于御前问曰:‘汝以为,往后朝廷,可依旧行新法否?’太子答曰:‘新法乃万世之法,绝不可废!’先帝大悦,放心而崩。可笑诸公,竟妄想死灰复燃?”
说罢,唐延再对宋岩躬身一礼后,转身离去。
既然宋岩和太子已经不复师生之义,那么他这个江南总督,也不必再委曲求全了。
他当然知道还得敬着,毕竟师生一场,这份情义京里那位肯定不会断掉。
但他却不会尊宋岩之命,去忌惮什么。
唐延身上好似去了好大一块巨石,让他轻快无比。
见他如此,旧党诸公无不唾骂:“猖狂!”
可是,看着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看人也不再开口的宋岩,他们也只能无奈一叹。
纷纷起身告辞离去,失望而归。
待送完外客后,宋岩三子纷纷归来,急不可耐地问道:“父亲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眼看宋家就要一飞冲天,超然于江南诸家,谁知道,美梦还没做两天,就被戳破了。
这种失落感,差点让在家赋闲数年的宋家三兄弟崩溃。
然而宋岩却连看他们一眼的心思也无,站起身后,由长孙宋华搀扶着,缓缓进了后堂……
……
崇康十四年,七月初一。
寅时三刻,天还未明,贾琮便已经起身。
平儿、晴雯等人今日特意早起过来,服侍他穿戴好明黄龙袍大服。
这几日夜晚,贾琮都未和她们在一起,每夜都守在宝钗身边。
众女知道宝钗的遭遇,知她心苦,故而无人说什么,反而钦佩贾琮所为。
临上朝前,贾琮坐于榻边,看着宝钗娴静的面容,俯身轻轻一吻。
而后方起身,在平儿等人的簇拥下出了宜春宫,早有龙辇候着,载着贾琮先往慈宁宫和咸安宫与太后、武王请安。
然后再往含元殿,坐朝听政。
今日月初,有百官大朝。
而待贾琮离去,平儿、晴雯等人又回宜秋宫补觉,宜春宫内只有莺儿和小五在陪着宝钗时,细心的莺儿忽地发现,她姑娘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缓缓睁开……
第七百一十四章 逼宫
大明宫,含元殿。
月初大朝。
六部、五寺、二监、二院、一府并在京诸王公武勋,五品以上的京官,今日皆要上朝。
其实到了大殿中后部,百官已经看不清御椅上所坐之人的面庞了。
若是帝位上的天子还带着平天冠,那初了最前面几排大佬外,连中前部的官员都看不清圣颜。
不过,通常月初大朝,礼仪更重于议事。
数百人在一个大殿内,大多数连声音都听不清。
然而,今日大朝,显然有些不同。
从一开始,气氛就显得不同寻常。
原本凌晨三点便要出发,在左银台门外排队,直到五点半才能进大明宫,七点入含元殿,折腾四个小时,甚至还要更久些,臣子们早已筋疲力尽,疲惫不堪。
圣祖时五日一朝,贞元朝时十日一朝,崇康帝时三日一朝,许多官员甚至练就了睁着眼睡觉的本领。
每日朝会上的气氛可想而知,除了几个手握大权的宰辅阁臣外,其他人只用带着耳朵。
也就愈发沉闷……
但今日,几乎所有人的面色都肃然。
虽无言,但目光彼此交汇间,颇有深意。
辰时初刻,监国太子贾琮莅临含元殿,代天子受百官三叩九拜大礼。
大礼罢,贾琮象征性的问了些先帝陵寝及大殡之事,又问了新皇登基大典的筹备。
目光在蕴着极不正常气氛的百官间淡漠扫过后,看了王春一眼,王春上前尖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如今,贾琮还在观政时期,不必让内阁在大朝会上排队回报当前朝政。
他也不喜这种形式主义……
然而,随着王春之言,没有出乎意料,有人站了出来……
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的太常寺寺卿李欣德出列,大礼拜下,道:“殿下,老臣有事启奏。”
太常寺寺卿,正三品,已是衣紫大员。
太常寺又是极清贵的衙门,寺卿、少卿非当世清流大儒不可任。
李欣德今年业已近花甲之年,面容清隽,颇有儒雅之气。
他也是真正的德高望重的大儒,从不掺和朝廷上的诸般党争,也不贪图名利,甘于清贫。
也因此,自贞元朝起,至崇康帝十四年间,掌天下权的从旧党换成新党,李欣德却是极少数地位不变反而上升的官员之一。
写的一手好文章,海内闻名。
莫说贾琮没料到会是此人打头阵,连赵青山都变了脸色……
事情棘手了。
贾琮深深看着殿内跪拜之人,叫起道:“大夫平身。”
然李欣德却未起身,而是将头上的乌纱帽取下,放在身前,再叩首道:“殿下,老臣乞骸骨。”
“……”
看了眼嗡嗡作声的百官,贾琮面色愈发淡漠。
贞元朝时人家兢兢业业,崇康帝时人家还是默默当值,到了他来监国,第一次大朝会,就有三朝老臣乞骸骨。
他这是有多失德?
用目光对按捺不住怒气的赵青山微微示意,让他不要发作,而后贾琮问道:“大夫,可是孤德行浅薄,不配为君?”
李欣德缓缓道:“殿下乃古今少见之明太子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罢了,事到如今,老臣也不再赘言。老臣年高体衰,无力再效忠王事,故而恳请殿下,准老臣乞骸骨,告老还乡。”
李欣德往赵青山方向看了眼后,眉头紧皱,但到底没口出恶言,只再度乞骸骨。
贾琮摸不准他是欲擒故纵,还是果真看不惯赵青山的铁血做派,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愿再同殿为臣。
不过,既然人家再三请辞,他也不好做恶人,便在百官注目下,缓缓点头道:“大夫既然身子不好,孤也不能强留。赐百金、良药、孤手书抄录之《诗经》一部,以一品之礼,送大夫还乡修养。”
李欣德:“……”
赵青山:“……”
百官:“……”
这就准了?!!
这可是九卿之一哪,更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隆!
按旧礼,这等老臣致仕,哪个不是三辞三留,甚至更多次反复,以示天家体恤老臣之心?
如今日这般,当场恩准乞骸骨者,几乎是当面告诉该臣,天子厌弃之,早早滚蛋罢!
可是,看着御椅上贾琮关怀的面色,除了赐金赐药且以一品官身致仕外,还赐了部储君手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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