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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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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言庆回过神来,勒马向身后看去,却骇然发现,窦孝文不知为何,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在狭窄的山路上滚了两滚之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孝文!”

郑言庆吓了一跳,连忙跳下战马。

谢科等人则立刻散开,警惕的向四周观瞧。

窦孝文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在他的腹部,缠着一块战袍。不过已经被鲜血染红……郑言庆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揭开战袍,一个触目惊心的锯齿形伤口,呈现在他的面前。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淌,肠子从伤口处流出一节。如果不是他之前用战袍包裹,系住了肠子,只怕早就流出体外。只看这伤口,郑言庆脑袋嗡的一声响,好像炸开了锅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想来,是在刚才突围的时候,被高句丽人所伤。

这锯齿形的伤口,很明显是高句丽人步兵最常用的步槊所致。不过当时大家都忙于拼杀,谁也没有注意到,究竟是谁给窦孝文,造成了如此重创。最难得的是,他竟然一直强撑着,忍到了现在。

“孝文,孝文!”

郑言庆不敢用力,一只手捂着窦孝文的伤口,把肠子生生塞了回去,一边大声喊道:“金创药,快点给我金创药。”

谢科连忙从随身兜囊里掏出一瓶金创散,递给郑言庆。

郑言庆正准备为窦孝文洒上,窦孝文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血淋淋的手,一把握住了郑言庆的胳膊,“言庆,莫再浪费,我恐怕是不行了……好恨,再也无法和你并肩作战,不能和你一起回家。”

“孝文,你不要胡说八道,把血止住,咱们再想办法。”

窦孝文笑了,“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言庆,这还是你告诉我的话。如今,我敢称大丈夫否?”

“你非大丈夫,何人能当之。”

郑言庆语气惶急,搂着窦孝文,不知所措。

即便是有两世灵魂,可面临这种状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言庆,带我回家!”

窦孝文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光,带着些许不甘之色,“只可惜,我欠你的三个承诺,这辈子再也无法偿还。言庆……我家中尚有老母和幼弟,若你能活着回去,还请你代为多多照应。”

“我会的,我会的!”

郑言庆心中一痛。

算起来,他和窦孝文结识,已有八年。

从最一开始的仗义出手,到后来教训窦孝文,并与之相识,而后又随他参加鞠战,战胜麦子仲……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中回荡。如今细想起来,这个敦实的汉子,从平壤战败之后,一直跟随着他,尽心尽力,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句牢骚。可是,自己却从未过多关注他。

郑言庆更倚重谢映登,更看重沈光和郑宏毅,甚至连雄阔海,在他心中的位置,都远高于窦孝文。

如今,他要死了!

郑言庆才发觉,窦孝文之前的重要。

“孝文,你放心……你母亲若我亲生之母,你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断不会让她们再受委屈。”

窦孝文脸上带着笑容,慢慢闭上了眼睛。

郑言庆呆滞片刻,猛然把窦孝文的尸体,摆放在了马背上,牢牢系住。

他转过身,翻身上马,看了一眼谢科等人,“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出发,我们要赶上大家。”

谢科如梦方醒,连忙上马,随着郑言庆向狼林山深麓进发。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谁也无心说话。大约走了数里地,郑言庆赶上了大队人马。

只是看大家的士气,让郑言庆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十亭人马,折了四五亭。从狄逾岭离开时,八十三辆马车,如今只剩下五六辆。麦子仲把清点了一下人数,不足五百人。也就是说,小风口一战之后,郑言庆至少折了一半的兵马。

其中有不少人,是因为小风口火势凶猛,被堵在了山口外面。

郑言庆的脸色阴沉,命人堆起柴垛,将窦孝文的尸首焚化。反正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也无需担心高句丽人追过来。站在火堆前,当他把火把扔进柴垛的一刹那,心中不禁感到茫然。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自己的意图,已经被高句丽人觉察。再想要遵循之前的计划,自狼林山出,渡鸭绿江,只怕困难重重。这倒还好,计划失败,就重新制定。最关键的,是残存下来的这些隋军,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好像一群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带着这么一群人,又如何从高句丽人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呢?

……

小风口一场血战,高句丽人斩杀隋军六百余人。

相对于之前的一场场战斗,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胜利。可就是这样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却引得高句丽朝堂上下,欢呼雀跃。高元在得到消息后,竟忍不住抚案大笑,并大宴群臣。

“郑贼犯我疆土,肆虐半载。满朝文武,皆束手无策,唯乙支生胜之……实乃我高句丽之栋梁。”

高元立刻封乙支生为两江道大都督,兵部侍郎。

并下诏勉励,让乙支生再接再厉,务必要将郑言庆一支人马,彻底消灭在狼林山,断不可使其离开高句丽。

刚遭遇一场灾难的乙支家族,似因此而重获新生。

由此可见,郑言庆在平壤道肆虐半载,对高句丽所产生的危害,何其巨大。一位王子,两位军主,一名兵曹副将,一个新罗公主……此外,有超过五十个军寨遭遇袭击,六十七名兵曹被杀,遭遇洗掠的村庄田舍,更不计其数。迫使十余万高句丽百姓,不得不离开家园,逃入城中。

细算下来的话,郑言庆这百余人所造成的破坏,甚至被隋朝水军攻破平壤造成的破坏,还要巨大。

数月以来,平壤接到被袭击的消息,已经多不胜数。

如今,郑言庆在小风口遭遇伏击,而后逃入狼林山脉之中,对高句丽举国上下,都是一个巨大的喜讯。

乙支文德也非常高兴!

但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担忧……

小风口大捷,说穿了只是郑言庆轻敌所致。

如今遭遇大败,那么郑言庆定然会更加谨慎,更难以琢磨。这支百人兵马,肆虐高句丽已经太久。如果让他们逃走,王室尊严何在?可是想要消灭他们……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隋朝皇帝撤兵之后,似乎并不打算罢手。

据中原传来消息,隋朝皇帝正重整旗鼓,蓄势待发。

按照时间来看,最迟在来年开春三四月间,隋朝大军定然会再次发动攻击。到那时候,内忧外患……所以,必须要在隋朝大军重新集结之前,消灭郑言庆这支兵马。而后集中全力,以抵御隋朝大军。

如今是十月中旬,严冬方至。

乙支文德立刻命人告之乙支生,封锁狼林山通往鸭绿江所有通路,并调集萨水两岸兵马,开始入山搜寻。找不到郑言庆,就把他困死在狼林山中……乙支文德相信,狼林山脉的严寒,亦足矣要了隋军的性命。

一时间,萨水两岸军寨开拔行动,向狼林山方向,迅速集结。

……

入山第四天,郑言庆面临新的麻烦。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将狼林山染成一片苍茫。白茫茫天地中,凛冽寒风犹如刀子,吹在人身上,生疼。许多隋军被冻得瑟瑟发抖,有时候一泡尿还没有撒完,就结成了冰棱子。

不过,这都还能应付。

最可怕的是,粮草告罄……

隋军携带的粮草本就不多,加之在小风口丢弃了几十辆大车,入山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补充。

高句丽人,开始在山外集结。

山里面,隋军饥肠辘辘。昨天晚上,郑言庆不得已下令,将拉车的战马全部杀死,算是勉强渡过了危机。可这又能支撑多久呢?拉车的骡马吃完以后,就是骑军的战马。等骑军的战马吃完……

郑言庆不敢再想!

“一俟高句丽人兵马集结完毕,必然会入山搜寻。

到时候,我们饥肠辘辘,根本无法和高句丽人作战。所以,我想趁高句丽人入山之前,杀出去。”

郑言庆召集所有军官,在一起商议。

他话刚说完,就听一名旅帅阴阳怪气道:“杀出去?怎么杀出去!我们连兵器衣甲都不全,更不要说粮草告罄,士气全无。山外,数万高句丽人集结在各个出山口,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郑校尉,怎么杀出去?又凭什么杀出去?”

旅帅姓梁,从军已有五年。萨水之战前,他本是一名校尉,后被高句丽人俘获。郑言庆偷袭狄逾城,救出此人之后,梁校尉就变成了梁旅帅。这也让他心中极不服气。在他看来,郑言庆不过是运气好,所以才能活到现在。凭什么自己就要听从他的调遣?只是当时,郑言庆救了大家的性命,所以梁旅帅也不好多说什么。小风口遭遇伏击,让他对郑言庆更加不服。

郑言庆道:“那依梁旅帅的意思,当如何是好?难不成,投降?”

“你……”

梁旅帅闻听,勃然大怒。

呼的站起身来,盯着郑言庆,“郑校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郑言庆说:“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杀出去,寻一条生路,要么就是当高句丽人的俘虏,也许能得活命。梁旅帅既然不同意杀出去,莫非是想要再去做高句丽人的俘虏?”

梁旅帅说:“郑校尉,你不必话里有话。

不错,我的确是做过俘虏,可这里在座的,又有几人,没做过俘虏?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你领兵以来,我们两府兵马,如今不足一府。我们原来至少能活着,可现在,却要陪你送命。

你说要杀出去,又说不出个条程来。

难不成,要我们这几百个人,陪着你一起发疯,一起送掉性命?”

郑言庆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麦子仲眉头一皱,“梁旅帅,依着你的意思,郑校尉救我们,难不成还救错了?”

“错不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陪着他送命。”

山洞里的气氛,突然间变得火药味十足。有梁旅帅这种想法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只是有些人,不敢说出来罢了……现在梁旅帅既然出头,自然有人站出来响应。

“郑校尉,你将我们从狄逾城救出,我们自然心怀感激。

可问题是,现在我们身陷绝境。你说要我们杀出去,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才是。否则,凭借一股勇气,冒然出击,那和送死又有何异?”

这些人,就抓住郑言庆如今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所以肆无忌惮。

郑言庆眼睛眯成一条缝,握紧拳头……

就在这时,冯智玳风一般从外面跑进来。

一进山洞,他就立刻叫喊起来:“言庆,郑校尉……辛将军醒了,他要见你,请速随我来。”

辛世雄醒了?

郑言庆连忙站起身来。

这种时候,他也的确需要一个专家的意见。辛世雄虽然是败将,但终归是左屯卫将军……不论是从经验还是从兵法而言,远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强上百倍。只是在此之前,辛世雄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如今醒转过来,郑言庆这心里,不知为何,顿时有了一些底气。

“你们要计划?

我没有……

如果你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只要对大家有好处,我也自当听从。辛将军醒了,我现在要去见他。你们慢慢筹谋……如果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话,那就听从我的安排!麦子仲,谢科,你二人随我一同,拜见辛将军。”

郑言庆说完,也不理洞中其他人,大步走了出去。

麦子仲和谢科也连忙起身跟随。不过在走出山洞的时候,麦子仲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诸君,我等虽遭新败,却并非没有再战之力。如果各位想要回去,继续受那高句丽人的羞辱,请自便……大丈夫难免一死,麦子仲虽不才,却不愿再为俘虏。有时候,能战死沙场,亦不失一个好选择。

我祖父尚不畏死,麦子仲亦不畏死……

好好想想,咱们在狄逾城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山洞中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直到郑言庆等人离开,梁旅帅咬咬牙,轻声道:“竖子不足与为谋,老子还不想死在这里!”

第五六章 辛文礼,新文礼?

辛世雄,气色很好。

看上去全无前几日的坏败之气,面颊也略显红润。同样是腹部受创,但辛世雄受的是箭伤,伤势相对较轻。加之有亲卫照拂,虽说在狄逾城那等恶劣的环境下,倒是一直坚持到现在。

“辛将军!”

郑言庆走进山洞,连忙上前见礼。

辛世雄摆摆手,“郑公子切勿多礼,若非公子出手,辛某可能已死在狄逾城中……说起来,你是季晟兄的弟子,我索性托大叫你一声贤侄。郑贤侄,听说外面的状况,不太好,是吗?”

郑言庆倒也没有隐瞒。

他从平壤之败开始,他的种种作为,一一告知辛世雄。

“我未曾想到,高句丽人竟然猜出了我的意图。以至于小风口外惨败,我的一个兄弟,也战死沙场。辛将军,现在的情况的确很糟糕。粮草告罄,军心不稳,士气低落……高句丽人在山外集结,封锁了狼林山各个山口,随时可能会入山搜剿。辛将军,实不相瞒,小侄如今也颇为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杀出去,最大的可能是全军覆没;躲在山中,最后的结局……”

郑言庆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看着辛世雄,“将军能醒来,小侄也算松了口气,还请将军教我。”

辛世雄听得非常认真,郑言庆说完之后,他也陷入沉思。

论行军打仗,指挥兵马,辛世雄比郑言庆高明百倍。毕竟戎马一生,萨水之战若非于仲文疯狂推进,以至于中了乙支文德诱敌之计,他无力挽回。否则,这一战结果,未必会成如今这般模样。说他没有责任,那是不太可能。事实上,从辽东之战开始,上到杨广,下至兵卒,哪一个把高句丽放在眼中?只是相对而言,辛世雄的轻敌之心弱一些,不似其他人那样骄横。

萨水之战初,辛世雄麾下兵马还算保持整齐。

可无奈三十万大军同时溃败,即便是他有通天手段,也难以获胜。

辛世雄之败,说到底,是败在了自己人的手中。如果当时各府兵马能沉稳一些,他的左屯卫府,未必会溃散。而辛世雄也正是在溃散时,被流矢射中。更倒霉的是,射中他的流矢,竟然是隋军通用的赤茎白羽箭。他一受伤,左屯卫府兵再也无法坚持,随即就全军溃败。

辛世雄说:“贤侄在狄逾城之前用兵,有鬼斧神工之妙。

行军如羚羊挂角,无可琢磨,才有纵横平壤之胜;然则狄逾城之后,未免匠气过重,痕迹太深。

非高句丽人能神机妙算,而是贤侄自己出了差池。不过这也正常,率一旅出击,和指挥两府之军作战,有天壤之别。贤侄当时考虑的倒也不差,只是你更长于奇兵作战,没有足够的经验,以至于被高句丽人觉察意图,才有了小风口之败……呵呵,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自古以来,从未有长胜不败的将军,今日之小败,正可以避免,日后的大败,值得了!”

辛世雄一番话,让郑言庆这心里面,多多少少舒服许多。

“辛将军,那我以后该如何是好?”

“你早先如何作为,如今依旧如何作为……想当初,你身陷平壤,状况未必会比现在好。可你不还是杀出一条血路,更练出一支精悍兵马?而后才有了连番胜仗,更攻占了狄逾城。

你只需按照你从前的那种做法,继续做就是。

高句丽人封死了鸭绿江山口,可狼林山这么大,他总不可能把所有山口封死。我猜想,高句丽人此时,一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狼林山西面山口。而其东面山口必有破绽,杀出去就是了。”

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

郑言庆一怔,瞪大眼睛道:“将军的意思,是从盖马高原杀出去吗?”

辛世雄咳嗽不停,冯智玳连忙为他捶打后背。他摆摆手,“盖马高原上,看似有百镇高句丽人,然则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必然是加固鸭绿江一线防御。所以,盖马高原外实内需,正可供贤侄驰骋。我记得,自鸭绿江一路至萨水,有无数军寨和田舍,想必也不会给你造成太大麻烦。虽则士气低落,但我相信,以贤侄之能,不需太久,自可令军中士气高涨……”

你善于打闷棍,搞袭击。

那么就继续下去吧……只要一两场胜仗下来,就可以恢复士气。

而这种战法,也正是郑言庆最为擅长的手段。原以为,辛世雄会看不上他之前的招数,没想到他竟然支持郑言庆继续袭掠下去。兵器没有,可以去抢;粮食没有,可以去抢;衣甲坐骑没有,也可以去抢……兵法有云: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芑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郑言庆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轻轻点头道:“将军,小侄知道该怎么做了!”

辛世雄欣慰的笑了!

如果是在平时,他也未必会赞成郑言庆的这种做法。

但在这种时候,郑言庆的袭掠战术,无疑最为妥当。既然兵圣孙武早在近千年前就说过这番话语,为何不去使用呢?当土匪就当土匪,只要能获得胜利,任何手段,都可以施展出来。

“贤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允?”

郑言庆顿时愕然。

左屯卫将军,那可是正三品的官职,也仅仅比屯卫大将军低一个级别。

自南北朝以来,历朝历代都压制武将的品级。隋朝的武将当中,就没有一品的品秩。正三品,已经极高。再往上,就是十二卫大将军衔。柱国将军,已经变成虚职,没有任何实权。

辛世雄,堂堂屯卫将军,又能求他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武散官,什么事情?

辛世雄说:“我一生戎马,膝下无子无女。

只有一个侄儿,如今为虹霓关守将,名叫辛文礼。他也是我辛家如今仅剩的男丁……贤侄若能活着回去,请代转告我那侄儿,我存在祖宅中的白牛玉带和一套唐猊宝铠,由他继承。我祖宅书房中,还有一册我这些年撰写的行军纪要,一并送与他。你告诉他,我辛家只剩他一人,还望他光耀门楣。遇事还需三思,不可太过狠辣……得饶人处,且饶人,切记,切记!”

郑言庆吃惊不小。

“将军,您这是……小侄定当竭尽全力,护送将军返回辽东。”

辛世雄咳嗽两声,“我自家事情,自家清楚。我这身子骨,能否撑到辽东,我心里很明白。

即便是回辽东,又能如何?

高句丽大败,总要有人承担责任。我就算活着回去,也难有好结果。我若死在高句丽,辛文礼或许还能封官拜爵。我如果回去,那他就要受到牵连。贤侄,这其中种种,你日后自知。”

郑言庆顿时哑然。

辛世雄说的没错。别看他这会儿精神抖擞,可实际上……

如果能直接穿过狼林山,返回辽东,那他还有可能撑住;可现在的情况,明显还要在高句丽逗留一段时间,没有药品,又没有良医。只靠一个军医,想要撑到辽东,恐怕非常困难。

而且,他说的也没错。

他若是死在高句丽,或许比活着回到国内,更好!

郑言庆深深吸一口气,“将军,小侄定当把你的这番话,传达给辛文礼将军。”

慢着,辛文礼?

这名字,为何听着如此耳熟!

说唐里面,似乎有一位大刀将,是叫新文礼?莫非此辛文礼,就是彼新文礼吗?既然如今有了紫面天王雄阔海,那隋唐第十一条好汉新文礼,似乎出现也很正常。郑言庆可是记得,裴元庆,可就是被新文礼设计杀死。新文礼,辛文礼……这是否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呢?

郑言庆正暗自琢磨这两者的关系,不想山洞外,郑宏毅急匆匆跑来。

“言庆,大事不好了!”

郑言庆抬起头,诧异问道:“宏毅,何故如此惊慌?”

“梁诚,梁诚……他说动了六位旅帅,要带着人,离开这里。”

“什么!”

郑言庆闻听,不由得大惊失色。

梁诚,也就是那个先前和他发生争执的梁旅帅。郑言庆心知,此人会惹出麻烦,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拉杆子造反。如今隋军仅有四五百人,共十三名旅帅。梁诚若是拉走六名旅帅的话,那等同于带走了一多半人。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闹出这种事情,那些留下来的隋军,也难保不生出异志。

在这种状况之下,他居然敢如此作为,实在是令人无法接受。

想来,这也与辛世雄苏醒后,招郑言庆说话有关。作为军中军职最高的人,辛世雄很可能会支持郑言庆。如果辛世雄一旦发话,那么对隋军将士,将产生无比巨大的影响。别看他是败军之将,可左屯卫将军的军职,依旧能让所有隋军将士,无比敬重,甚至会言听计从。

所以,他要立刻行动……

郑言庆站起身来,大步向山洞外走去。

“贤侄!”

辛世雄突然叫住了郑言庆,“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自古恩威并施,才能让他人臣服……”

郑言庆点点头,“将军放心,小侄明白,该如何处置。

麦子仲雄阔海,沈光,你三人随我前去拦住阚棱。谢科郑宏毅阚棱,你三人前去稳住其他人,特别是骑军,切不可使其产生波动。如若有人敢在军中闹事,就地格杀,不可手软。”

谢科三人连忙答应,匆匆离去。

郑言庆则带着麦子仲三人,敢去阻拦梁诚。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辛世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季晟兄,你收了一个好弟子,当能含笑九泉。

第五七章 汉家儿郎

峪谷口外,梁诚和六名旅帅,带着二百多名隋军,被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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