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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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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言庆总觉得不放心。原因嘛……非常简单。刘长恭这一次的对手是李密,而非卢明月。

瓦岗军连续强攻三日,死伤无数。

而虎牢关的损失虽然相对较少,可对于虎牢关而言,同样是难以承受的数量。

好在,杨庆不断调拨人马,源源不断向虎牢输送。而历经三日苦战,存活下来的士兵,变得更加剽悍。人常说,天下精兵出丹阳,出并幽之地,殊不知中原之地,同样是锐士之摇篮。

战国时期,吴起训练出魏武卒,纵横无敌。

说起来那魏武卒,就大都出自于中原地区,其中也包括荥阳郡!

三日之后,翟让终于承受不住瓦岗军巨大的伤亡,停止了亡命般的攻击。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血肉模糊……鲜血,渗透入冻僵的泥土后,使得地面泥泞无比。再经历夜晚的冰封,第二日的踩踏,血肉和泥土混杂一处,已经难以分辨出来。以至于清理战场的士兵,不得不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将袍泽的尸体取出。可即便如此,也已残缺不全。

瓦岗军的军营中,回荡着抽泣声。

那些活着的人,在为死去的人哭泣。

可谁也不知道,过了今天,谁又会为自己哭泣?

李言庆登上城楼,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里也不免感到格外沉重。

其实城外的这些所谓蚁贼,也不过是为了吃饱肚子,不得已放下农具,举起刀兵。有道是官逼民反,如果这些人能有地种,有房住,有饭吃,又怎可能跑来到这里?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求一个活路。不过,这里面固然是有官府朝廷的责任,那些野心家,同样罪无可恕。

言庆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突然间多愁善感起来。

抬头仰望苍穹,但见乌云翻滚。

看起来,今夜会有风暴,也不知道这一场风暴之后,又会给荥阳郡,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今夜由谁轮值?”

“少爷,是裴老虎和罗士信两人值守。”

“传递下去,就说今夜可能会有暴风雪,让兄弟们多穿件衣服。

通知裴老虎和罗士信,这种天气,当谨防蚁贼偷袭……另外每一伙兵卒,皆配备一个火盆。”

雄阔海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李言庆则手扶垛口上,看着黑漆漆,深沉的夜色,发出一声轻叹。

这,本非我所向往的生活,却不想,如今卷入其中……他娘的,也不晓得这何时才算结束?

……

暴风雪终于来了!

狂风卷着大雪,肆虐于苍穹。

天地瞬间成白茫茫一片,透出莫名寂寥。通济渠畔的旷野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很快被皑皑白雪覆盖。

位于通济渠不远处,一座面积不大的山丘上。

秦琼手扶佩剑,雄立于一块巨石旁边。盔甲上沾满了血污,很多地方,已经都已经结成了冰渣子。

在他身后,百余名隋军有气无力的躲在避风处,躲避肆虐的暴雪。

“叔宝!”

一个青年文士走过来,有些抽泣的道:“耶耶不行了,要你过去。”

耶耶是隋唐时,对父亲的一种称呼。

秦琼连忙答应一声,招手示意几名亲兵上前,监视山下动静。他和那青年文士,快步来到一个避风处,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面色蜡黄,气息奄奄的躺在草窝子里,身上鲜血淋淋……

“贾副使……”

秦琼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那中年人,正是张须陀的副手,贾务本。

而前去招呼秦琼的青年,也正是贾务本的儿子,贾闰甫。

贾闰甫上前把贾务本搀扶起来,轻声呼唤。

许久,贾务本睁开眼睛,看到秦琼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大海寺遇袭之后,贾务本和秦琼率领一营兵马,从乱军中突围出去。本来,秦琼准备前往虎牢关,和罗士信张须陀汇合。却不成想刚要行动,就听到了张须陀的噩耗。完全失去方寸的秦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在当时,按照他的想法,还是应该去和罗士信汇合一处。

但贾务本却不同意。

贾务本认为,张须陀一死,虎牢关定然无法阻挡瓦岗军的攻击。

这时候返回虎牢关,无异于自投罗网。既然荥阳无法回去,那干脆就投奔梁郡。梁郡太守杨旺,同时对隋室忠心耿耿。而且能力不差,曾平定过魏郡的叛乱。杨旺手中有兵有将,正可以请他救援荥阳。正是抱着这个念头,秦琼随着贾务本赶赴梁郡……刚到雍丘,就听说了李言庆出镇虎牢关,击杀吴黑闼的捷报。秦琼和贾务本,都有些后悔,未曾赶上复仇一战。

不过,杨旺还是接见了他们。

并且命淮阳讨捕大使刘长恭为主帅,出兵救援荥阳。

本来,这一路上挺顺利。

贾务本曾劝谏刘长恭,要小心瓦岗蚁贼诡计。可是刘长恭,却没有往心里去。

在途经大梁的时候,隋军遭遇瓦岗军伏击。不过对方的人数并不多,所以刘长恭也没有放在心上,率部追击。

可是……

李密在通济渠畔,伏击刘长恭所部。

所用的策略,竟然和李言庆对付牛进达吴黑闼两人的几乎相同。

同样是诱敌深入,而后居中劫杀。为能取得胜利,李密更暗中和孟让取得联系,借来兵马数万人。刘长恭猝不及防下,被李密杀得惨败。近三万人,几乎是全军覆没,刘长恭更当场战死。

秦琼护着贾务本父子,逃到了这座山上,随即被瓦岗军团团包围。

贾务本轻声道:“一步错,步步错……叔宝,我已经不行了!然则你尚有大好前程……如今出了李密这等人物,莫不真的是天命所归?你一身好本领,还是要尽早,做好打算。”

打算?

到了如今这一步,又能有什么打算?无非两个字:投降!

可是让秦琼投降蚁贼,却不免有些不太心甘情愿。

“贾副使,琼知当如何选择,你且好好休养,莫要再费心了。”

秦琼安慰了贾务本片刻,转身走出草窝子。

看着山头上,一个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隋军士兵,秦琼也知道,再打下去,恐怕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贾务本也需要治疗,否则定会死在这里。

身后脚步声传来,贾闰甫走到了秦琼的身后。

“闰甫贤弟……咱们真的,没有路走了吗?”

贾闰甫苦笑道:“叔宝,你看我们现在这状况,似是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犹豫一下,轻声说:“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叔宝,谶语一一成为现实,李密连番大获全胜,此乃天数,只怕非人力可以阻挡。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为杨氏尽忠,要么顺应天数。”

言语中,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想要尽忠的意思。

贾闰甫略有些期盼的看着秦琼,等待着秦琼的回答。

就在这时,守护山口的亲兵突然大声喊喝:“什么人,再往前走,开弓放箭。”

“休要放箭,我等并无恶意。”

秦琼和贾闰甫连忙走过去,探首向山道上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文士,踩踏着山路上的积雪,正缓缓行来。

他们身后,跟着一队人马,无刀无枪,却担着一挑挑的物品。

为首的白衣文士,拱手道:“在下乃是奉蒲山公之名,前来为秦将军送些食物。如此风雪严寒的天气,且吃些东西,也好御寒。”

秦琼凤目圆睁,厉声喝道:“尔等休要使这样手段,莫不是以为如此,就能让秦某投降?”

“不不不,蒲山公虽则对秦将军非常仰慕,却也不愿趁人之危。

今日将军之败,非将军之过,实刘长恭无能。蒲山公说,如果秦将军不愿投降,可食毕之后,自行离去,我们绝不阻拦。”

秦琼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眼睛旋即眯成一条缝,握紧刀柄的手,也随之有些放松。

这李密,真的有如此好心肠吗?

贾闰甫轻轻的拽了一下秦琼的袍袖,意思是说:叔宝,切莫冲动。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贾务本那蜡黄的脸色。秦琼闭上眼睛,心中思绪此起彼伏,久久无语。

而在他身后的隋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秦琼睁开眼,看了看众人,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松开刀柄,深深吸一口气……

“蒲山公,真的放我等离开?”

那白衣文士,依旧是一副儒雅姿态。听闻秦琼询问,当下呵呵一笑,迈步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将军乃当世豪杰,蒲山公亦人间大丈夫,自然不会反悔。”

秦琼眼一瞪,声音陡而高亢。

“你,你有是何人?”

白衣文士微笑着一拱手,“在下房玄藻,不过蒲山公门下,无名之辈。”

第三七章 瓦岗兴,李当王(六)

虎牢关下,瓦岗军发动了近乎疯狂的攻击。

“顶住,给我把这些蚁贼赶下城去。”

“谁敢临阵退后,督战队格杀勿论……”

“退后一步,荥阳郡必然遭受惨烈屠杀。你们的妻儿老小,将被这些蚁贼蹂躏……杀,把他们赶出去!”

李言庆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一手铜盾,一手银鞭,他奔行于虎牢关上,不停挥舞手中钢鞭,将冲上城头的瓦岗军击杀。

雄阔海和阚棱紧随在他身后。

这三个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三角阵,虽然不断有瓦岗军冲上城头,却被他们一一斩杀于城上。酷寒的气温,几乎是滴水成冰。可是在虎牢关城头上,却血流成河。浓稠的血浆,夹杂着肉糜残肢,顺着城墙缝隙往下流淌,把这座千古雄关,都染成了红色,如同浸泡在血水中。

两名瓦岗军的将领,呼号着冲上城头。

李言庆被几个瓦岗军缠住了手脚,一时间难以脱身。

瓦岗军头领,挥舞长刀就加入了战团。言庆想要躲闪,可是这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加上鱼粮道上尽是尸体,脚下一个不注意,就被扳倒在地上。眼见钢刀就要落下,李言庆危在旦夕。

就在这时,雄阔海怒吼一声,“休伤我家少爷!”

手中车轮板斧呼的飞出去,那硕大的斧头,正劈在一名瓦岗军头目的脑袋上。

言庆乘势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钢鞭呼的横扫,砸断了四五条腿,而后翻身站起。

“大黑子,给我封住那个缺口,不要放一个人过来。”

雄阔海连忙答应一声,反手从城墙上抄起一面近两米高的铜皮木盾,头也不回朝城头一处缺口冲去。阚棱连忙紧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站在缺口上。大盾横在身前,雄阔海用足了力气,将十数名瓦岗军往缺口下推。对方虽有十几个人,却挡不住雄阔海天生的神力。

一连串凄厉惨叫,瓦岗军纷纷掉落城下,摔得骨断筋折。

……

从傍晚到第二天天黑,一天一夜的时间当中,瓦岗军共出动八万余人,接近二十次的亡命攻击。

“大将军,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黄君汉拉着翟让的袖袍,几乎是哭喊着说道,“十三个营全军覆没,如果十七员郎将战死关下。再这么打下去,就算拿下了虎牢关,我们也无力再前进一步……大将军,为瓦岗留些骨血吧。”

瓦岗军自李密上山后,仿照隋朝军制,设立六卫九十八营。

这所谓的‘营’,其实就类似于军府的编制。

翟让脸色惨白,紧咬着下嘴唇。

他何尝想这么打?

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下去,瓦岗军就算攻取了虎牢关,也是元气大伤。

可是他又不能不这么打!

原因很简单,李密又获胜了……

他在荥阳和梁郡交界处的通济渠河畔,全歼隋军援兵,并击杀了刘长恭。随后,尉氏县散朝大夫时德睿在得知李密获胜后,立刻开城投降。李密几乎是兵不刃血的就占领了尉氏县。

这也是瓦岗军自组建以来,第一次主动攻占县城。

尉氏县被攻破,使得紧邻尉氏县的开封县,顿感压力陡增。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开封县举城投降。李密连获两座县城之后,顺势夺取了大梁城,在梁郡和荥阳郡之间,组成了一道防线。梁郡郡守杨旺虽试图复夺大梁城,但却被孟让等人牵制,无法增派援兵。如此一来,更使得荥阳管城两县岌岌可危。杨庆只得下令,郑为善和辛文礼不得出击,固守城池。

相较李密的节节胜利,翟让手握重兵,却奈何不得虎牢。

这让翟让,情何以堪?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无法和李密相争。于是心里隐隐生出想要退让的念头!可即便是退让,翟让也要守住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否则将来李密掌权,他翟让又岂能没有自保之力?

所以,他要攻下虎牢关。

但现在看来,虎牢关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

且不说这作为河洛门户,中原雄关的战略地位何等重要,朝廷对虎牢关又是何等的重视。

虎牢关历经千年,经历过多少次战火的洗礼。

从城墙的构造,到各种防御措施,可谓是极为完善。

再加上虎牢关内兵多将广,李言庆又是个老成稳重的人。以至于翟让越打,就越感到绝望。

损失了十三个营,近一万五千人。

如此惨重的伤亡,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只怕不用等到虎牢关告破,瓦岗军自己就先行溃败。

可是,翟让真的是不甘心!

“大将军,虎牢不可取,若要攻克荥阳郡,还需另辟蹊径才是。”

单雄信、张亮等人,也纷纷上前劝阻。

翟让几次举起马鞭想要抽打,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冲动,黑着脸,咬着牙,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收兵!”

……

时已深夜,翟让坐在大帐中,独自喝着闷酒。

帐外不时传来抽泣和呻吟之声,让他的心情随之变得更加低沉。手握一只铜爵,心中充满迷茫。

难道,真的就这样子,把辛苦打造出来的基业,拱手让给李密吗?

帐帘一挑,一股冷风灌进来,吹得火盆子的火苗,噗噗跳动。

翟让醉眼朦胧,抬头看去。

“老黄,你来的正好,陪我喝酒。”

来人正是黄君汉,同时也是当年随翟让一同上山的瓦岗元老。翟让和黄君汉之间,关系非常密切。当年翟让因事被抓,正是黄君汉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把翟让从牢狱中放出来,而后一同上山。可以说,瓦岗寨是翟让和黄君汉两个人,一手建立起来。所以翟让对黄君汉,始终保持一分敬重。

黄君汉神色似有些激动,一进大帐,就走到翟让跟前,把一块木牌放在长案上。

“这是什么?”

“刚才火头军做饭时,从一条鱼肚子里发现的东西。”

翟让眯着眼,放下铜爵,拿起那一寸见长,黑色木牌。木牌正反两面有字,一面是:瓦岗兴;另一面却写着‘李当王’。

“什么意思?”

翟让有点迷糊,抬头疑惑的看着黄君汉。

“火头军今天捕到一网鲤鱼,结果厨子在烹制的时候,却从鱼肚子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大将军,此乃天命,天命啊!”

瓦岗兴,李当王!

翟让又琢磨了一下,突然间激灵打了一个寒蝉,坐直了身子。

他把那木牌重新拿在手中,反反复复的观瞧……

渐渐的,他明白了这手中木牌的份量!

“老黄,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黄君汉一屁股坐在旁边,苦笑着说:“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于是过去查看。结果那活鱼刚被屠杀,犹自扑腾,这木牌……大将军,这时天命,天命所归,我等如何能够逆天?

当初有桃李子,得天下。

如今又出现了瓦岗兴,李当王……

上苍这是一道道发出警示,要我们从天命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

对于这鬼神之说,翟让也不敢随便妄言。

一时间,他不免有些失了分寸,一脸期盼的看着黄君汉,想要求他出个主意。

黄君汉叹了口气,“自李密上山来,凡从他所言,我们战无不胜;可一旦背他所说,莫不是以惨败告终。此天意不可违!眼前虎牢关,岂不就是上苍对我等的责罚?否则为何除去一张须佗,又出现一个李无敌?大将军,咱们若执意如此下去,只怕到最后,难以收场。”

翟让也有点懵了!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将军,咱们服了吧。”

翟让蓦地抬起头,轻声道:“你是说……”

黄君汉点点头,“此等情况下,我们别无选择。现在退一步,说不得日后还能有所收获。如若是执意和李密相争,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啊!”

臣服,李密?

翟让一脸苦涩笑容,抬起头,看着黄君汉,久久说不出话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沉吟许久,仰天一声长叹。

“如今,也唯有这般。”

“慢!”

翟让话音未落,从大帐外冲进来几个人。

为首者,正是翟让的兄长,翟弘。

“老黄,你怎能劝说大将军向那李密低头?

兄弟,你可要想清楚,这瓦岗寨,是你我兄弟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基业。从前,咱们过的多么快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李密没有过来的时候,兄弟们齐心协力,朝廷也奈何不得我们。

可是李密过来后,兄弟们一个个都生分了!

那劳什子军规,明明是李密制定出来,却都推到了你的头上。咱们上阵搏杀,他在后面扯着后腿。兄弟们一个个也不似当年那样亲密……什么狗屁谶语,既然他李密得天下,让他自立门户就是。他有本事别找咱们,自己去打天下。现在咱们把基业打出来了,怎能给他?

什么瓦岗兴,李当王……他没来的时候,咱瓦岗何等兴旺?

要当王,也该是兄弟你站出来,当这瓦岗王,而不是让给那个李法主。”

翟让浓眉一挑,旋即露出为难之色,“大哥,可是这天命不可违……”

“狗屎的天命!”翟弘厉声喝道:“天数在隋,在杨氏,可咱们还不是一次次取胜?咱们聚众造反,说穿了就是与天抗衡。哪怕脑袋掉了,也是咱兄弟的命。可如果这样子就认输,我不服……兄弟,你问问这帐中的兄弟们,又几个服气李密?”

“那我们怎么办?”

“咱们回瓦岗,那是咱的基业。

守好咱们的基业,李密任他去折腾。他不惹咱们,咱们也不惹他……不过,休养再给他半点钱粮。”

回瓦岗?

翟让不禁再次犹豫。

他向黄君汉看去,却见黄君汉,同样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黄君汉,就心甘情愿把瓦岗寨让出去吗?他同样不愿意,只是目前的状况,实在有些尴尬。

翟弘等人,坚决不同意臣服李密。

翟让沉吟许久后,轻声道:“大哥,且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第三八章 瓦岗兴,李当王(完)

隆冬时节,天气越来越冷。

荥阳治下的河流,大都被冰封。从虎牢关向东,万里莽原尽是雪白,令人陡生出无限感怀!

翟让撤兵了!

在隆冬到来之前,悄悄的撤兵了!

荥阳郡上下,莫不是欢呼雀跃。自张须佗战死之后,瓦岗寨给荥阳郡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上到郡守杨庆,各大世胄名门,下至贩夫走卒,寻常百姓,莫不是人心惶惶。加之李密夺取尉氏和开封,又消灭了刘长恭所部人马,更在所有人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而现在,这块石头终于可以移开了。

即便李密还占据着开封和尉氏,但比之先前,这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杨庆在翟让退兵后的第三天,立刻下令虎牢关守军拨出两军人马,赶赴荥阳县和管城两地,进行严防死守。同时又命李言庆加强对虎牢关的守备,但不允许擅自出击。言庆对此,当然不会太过在意。反正他本身就不想出击,留守虎牢关,倒正合了他的心意。不过,他还是下令,王伏宝和罗士信两支人们,率麒麟卫返回巩县。同时告知麦子仲,令他继续坐镇九山。

王伏宝和罗士信,经此一战之后,拥有了足够的功劳。

所以李言庆向军府报备,任命此二人为军中校尉。其中罗士信留守巩县,王伏宝出镇黑石关,也使得巩县一地防御,形成了完善的体系。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李言庆又将苏定方,从巩县调至虎牢关。

对于这个安排,雄阔海和阚棱也没有任何异议。

两人甚至巴不得将那校尉的职务让出来,反正他们留在黑石关,也难有什么作为。

“府君,如今荥阳上下到处流传瓦岗兴,李当王的谣言。长此以往,只怕会让百姓人心浮动。”

萧怀静不无担心的向言庆提出了疑虑。

这谣言出现的非常突然,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冒出。

先是虎牢关外的瓦岗军出现了这种情况,同时在开封,尉氏,也纷纷出现。于是乎,这六个字产生了种种解释。不过李言庆对此状况,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瓦岗兴,李当王……

无非就是说,瓦岗寨要兴旺起来,需要那李密做瓦岗王。可问题是,翟让会允许李密称王吗?”

萧怀静眉头一蹙,轻声道:“府君,这句话似乎不是这么解释吧。”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应该是说,瓦岗寨会动摇隋室根基,李密将取杨家天下而代之。可到了言庆口中,却把这一句话局限在了瓦岗寨一隅之地。似乎是说,李密最多也就是个草头王。

言庆笑着道:“若非如此解释,那应当如何解释?”

萧怀静先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性子偏于执拗和古板,不似李言庆这般,脑瓜子灵活。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很难做出变通。这也是张须佗活着的时候,为什么和萧怀静相处不好的一个原因。李言庆也不想就这个话题再和他扯下去,于是迈步登上城楼,站在城墙后面,朝着远方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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