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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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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王世充势必会对你出手……不过,你这一点倒是做的不错,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持足够的强势。王世充定然不敢出手,而是会设法居中调停,甚至会让王德仁割让城镇。”
言庆哈哈大笑,“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一直很嚣张?”
薛收连连点头,反问了一句,“你以为呢?”
“也许吧,我可能真的很嚣张……”
李言庆说罢,迈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大兄,你说关中何时会出兵中原?”
此时的关中,已趋于稳定。
随着薛仁杲下落不明,李轨被俘,刘武周宋金刚败退突厥,其局势似乎已变得相对平和。
虽然还有一个梁师都,已经是鳞介之癣。
换而言之,李唐国势已成,特别是随着窦轨归降,更使得李唐不费一兵一卒而获取巴蜀之地。如今,整个岷蜀地区,除越嶲、眉山两郡之外,基本上都已纳入李唐半途。而这两郡之所以还没有低头,却是因为李言庆尚未表态。谁都知道,越嶲眉山是在洈山僚王骨斯蛮的掌控之下,而僚蛮公主骨兰朵,又是李言庆的老婆。李言庆的态度,将决定越嶲眉山的走向。
窦轨和洈山僚关系密切,并未强求。
而李渊则认为,一个态度模糊的李言庆,会比立场鲜明的李言庆作用更大。
这能迷惑王世充的决策,更能影响到长江流域的萧铣决断……
毫无疑问,李渊的目光,已经锁定了洛阳。
只是具体什么时候出手,那就要看李渊何时能准备妥当。
薛收歪着头想了想,“自李唐起兵以来,唐皇用兵,好用奇兵,否则也不可能迅速夺取关中。
不过自年初以来,李唐连番用兵。
先击兰州,后取武威,又在陕州和刘武周血战。如果再算上河东,和一些小规模的战事,关中今年虽获得丰收,但其国力空虚,民力损耗极大。今年的话……恐怕不会对洛阳用兵。”
言庆深以为然。
“我也是这么认为,估计要出兵,也是来年。”
“这也不好说!”
薛收走到李言庆身旁,两人并肩走出房间。
“我刚才说过,李唐好用奇兵……而且对中原战局拖得越久,对李唐的负担越大。要知道,塞北尚有突厥虎视眈眈。如果拖得久了,说不定突厥人会扯他们的后腿,到时候又有变数。
要我说,现在打洛阳,时机最好。”
“要不然,咱们设法与长安联络,进言万岁,请他出兵?”
“这个……还是看看再说。”
薛收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言庆尽量不要在这个时候,干扰李渊的整体思路。
言庆长出一口气,举目远眺。
他突然道:“大郎,你想你爹吗?”
“啊?”
薛收的生父薛道衡虽然故去了,可是他养父薛孺仍在。从小被养父薛孺过继,说实话,薛收对薛孺的感情,丝毫不逊色于薛道衡,也许还更甚一筹。只是,言庆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让薛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言庆没有说出来后面一句:我有些想念老爹了!
想想,李孝基自去年以来,似乎有很久没有来信。若说他公务繁忙,可前些日子李周出世,李孝基也没有派人道贺。这也让言庆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受。
当晚,李言庆与妻儿一起,围坐饭桌旁。
“翠云,爹有多久没有来信了?”
裴翠云想了想,“可是有不少日子……好像去年末,公公最后一次送来书信,说等战事结束了,想和你一起会周山看看。养真,说起这件事,我也觉得古怪。虎头这马上就要满月,怎地公公连封书信也没有呢?”
虎头,是李周的乳名。
“是啊,会不会是公公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会吧!”
李言庆想了想,用不太肯定的口吻说道。
说起来,他也习惯了。
自从和老爹相认以来,老爹就会经常失踪,甚至有一段时间,快一年未通书信。当年那么恶劣的环境,老爹都没出事,如今想来,更不会有什么大碍。难道,真忙得连写信的时间都没有?
朵朵说:“要不然派人去长安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有这个想法。”
李言庆表示赞同,但终究没有往坏处去想。
吃罢了晚饭,他又和裴翠云等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前往书房。
就在这时,有家臣来报:“老爷,武士彟带了几个人在府外求见,说是您关中故人,前来拜访。”
言庆一怔,关中故人?
上一次,老爹也说是关中故人。
难道说……
李言庆顿时,喜出望外!
第八十章 两驸马
“奉节?”
看着站在眼前的瘦高青年,李言庆即感到失落,又有些惊喜。
原以为是老爹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来的不是老爹,而是一个他极为熟悉,幼时的伙伴,窦奉节。
距离上次和窦奉节见面,已有五年之久。
当时窦奉节是奉命前往太原定亲,之后就跟随窦抗前往朔州。李言庆成为黑石关鹰扬郎将的时候,曾想过把窦奉节调到身边。可由于种种原因,窦奉节最终没有前来,留守于朔州。
朔州的朔风,令窦奉节看上去变得稳重许多。
比从前变得瘦了,个头也很高,文文静静的活像个女孩子般腼腆。只是那略显黑黝的面容上,流露着一丝刚强之气。看着眼前的青年,让人无法把他和当年那个懦懦少年,联系在一起。
“养真,还认得我吗?”
跟在窦奉节身后的青年,突然开口。
他身材魁梧,体格壮硕。
古铜色的面庞,浓眉大眼。举手投足间,莫不有一种豪迈气概。
李言庆看到他,不由得又笑了。
“瞠目薛三郎……哈,薛三哥,一向可好?”
瞠目薛三郎,是薛万彻的绰号。
听闻李言庆如此称呼,薛万彻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上前和言庆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并狠狠地捶了李言庆几下。
“你这家伙,当初在武邑不告而别,一晃可是六七载了!”
“嘿,我一直都在巩县,分明是你这夯货不来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年我可是闭门幽居。”
薛万彻大笑,再次和李言庆拥抱了一下。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前些年在涿郡,根本抽不出身来。倒是你这家伙,谁不知道你要是想离开,没人能够阻拦。不过你这家伙藏的可真够深啊……若非这次前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是……”
“咳咳!”
就在薛万彻兴奋不已时,突然一阵轻轻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李言庆循声看去,见在薛万彻和窦奉节身后,还站立一名壮年男子。他身高大约在八尺上下,一派儒雅气概。不过,眸光闪烁中,似有阴鸷光芒。嘴唇略有些单薄,使得他清秀的外貌,平添几分不和谐之色。壮年人负手而立,神情显得很倨傲,眉头紧蹙一起,凝视李言庆。
“养真,我来介绍,这位是……”
“我是李孝恭,奉唐皇之命,有要事告之。”
李孝恭?
李言庆一惊,不由得上下打量此人。
这位可了不得,历史上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此人位列第二。由此可以看出,这李孝恭是坚定了李二拥趸。不过论功劳、论出身,论品性,唐史中对他的评价,甚至于超过了长孙无忌。
论辈分,李孝恭是李言庆的堂兄,比李言庆大七岁,刚到而立之年。
论出身,李言庆的父亲李孝基,受其父李璋的牵连,一辈子颠簸流离,四处逃亡,莫说功名,恐怕连真名实现都不敢向外透露。而李孝恭的父亲李安,则是隋开皇年间的左领军大将军。
其祖父李蔚,是李虎的嫡出第七个儿子。
而论及品性,史书上对此人评价是宽容让人。
不过李言庆对李孝恭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他目光中那一抹不易被人觉察的阴鸷,还因为他的性命。按道理说,李孝恭和李孝基差了一辈儿,名字里却同有一个‘孝’字。
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外人还以为这李孝恭,是李孝基的兄弟。
似李阀家族,虽然是马上求取的出身和功名,却也并非不懂得伦理。李孝恭的老爹给自己的儿子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似隐隐包含着羞辱之意。李孝基和李安是同辈,可你看,你和我儿子同字……这在古代,绝对是羞辱别人的意思。如果李安和李孝基关系良好,李安断然不会给儿子去这么一个‘孝’字为名。由此可以看出,李孝基和李安,或者说和李孝恭之间,并不和睦。
言庆脑子转的飞快,从这简简单单的名字中,却觉察到了许多内容。
不过表面上,他却没有透出任何不快之色,而是微微一拱手,“李郎君登门,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李孝恭的父亲李安,如今拜西安王。
从品秩上,比李孝基低一头。
大家同为世子,你老子比不得我老子,哪怕你比我年纪大,我也不需要对你太过于客气了!
再者说了,李孝基还是宗正卿呢……
李孝恭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之色,但旋即消失。
微微一笑,和李言庆拱手见礼,然后就不再开口。
李言庆把众人领到后湖竹楼大堂上,分宾主落座。窦奉节颇有感慨的环视这竹楼里的摆设,轻声道:“和竹园一样。”
“你不说我还真没有觉察到,养真,莫不是你把竹园给搬过来了?”
薛万彻也好,窦奉节也罢,都曾在洛阳龙门山下的竹园里生活过。特别是窦奉节,在竹园生活的日子更久。眼见这竹楼里的摆设,和当年并无二致。只是把当年的席榻,变成桌椅。
言庆笑了笑,“那里是洛阳竹园?
这是我来这里定居后,仿照竹园重新营建。龙门山下的竹林,如今都没了,竹园也成了废墟。”
“那实在是可惜了!”
窦奉节不无感慨的道了一句,幽幽一声长叹。
“奉节啊,你怎么学的跟娘们儿一样,长吁短叹个没完?”
薛万彻闻听,顿时抚掌大笑,“养真这话说的没错,奉节这家伙的性子太弱,在长安大家都唤他窦娘子呢。”
窦奉节脸顿时通红,恶狠狠的看了薛万彻一眼。
“瞠目三郎,你给我闭嘴!”
说罢,他笑道:“养真,你不知道,这厮蠢笨的紧。当初成亲后,丹阳公主还说他太过粗鲁。”
“三哥成亲了?”
薛万彻咧嘴点头,“前年我父投奔太原,陛下赐婚与我和十五娘子。
本来我想派人告之你,可担心不方便,最后也没有通知。若早知道你的身份,说什么也要你奉几首诗词不可。”
“十五娘子?”
“就是如今丹阳公主。”
李言庆倒是依稀记得,薛万彻好像是娶了一个公主。
只是对于那位公主的来头,他实在是印象不深。事实上,言庆对于唐时的公主,基本上没太多好感。包括窦奉节的那位李永嘉,如今被封为房陵公主,据说也是个骄横跋扈的主儿。
这是李孝基来巩县时,和言庆拉家常说的事情。
在那时候,李孝基就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把李阀中的情况告诉李言庆,为言庆日后做打算。
李渊如今共十五个女儿。
长女长沙公主,嫁给了冯少师,夫妻倒也和睦;次女襄阳公主嫁给了窦诞,也就是窦抗的儿子;三女平阳昭公主,自不用赘言;四女高密公主嫁给了长孙顺德的儿子,长孙孝政。不过听说,这夫妻二人并不甚和睦,整日里吵闹个没完没了;五女桂阳公主、六女长沙公主……
总之,李渊这十五个女儿中,丹阳的年纪最小,可是成亲却遭遇其他姐姐。
李言庆不好对此作出评述,所以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李孝恭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好像这大堂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不过,言庆知道,李孝恭在偷偷的观察自己,就如同他也在一直偷偷的观察李孝恭一样。
寒暄过后,言庆问道:“你们两位驸马不好好呆在长安,跑荥阳作甚?”
李孝恭这时候咳嗽了一声,沉声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临来之前,陛下让我们带一句话给你。”
“哦?”
“陛下说,养真,你准备好了吗?”
只这一句话,让李言庆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这句话里隐藏的意义很深,若不仔细品味,还真不一定明白李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李言庆却知道,李渊是在问他,是否准备好,归宗认祖了?
既然李渊问出这一句话来,那就说明,李渊已下定决心,对河洛用兵,并准备收复洛阳了!
薛收的话,犹在耳边。
李唐好用奇兵……
当所有人都认为,李唐今年已无力再战的时候,李渊却突然决意,兵出函谷。李言庆不知道,这是否真的是李渊的主意,如果是,那史书中对李渊的评价,未免也太差了一些吧。
一摆手,沈光悄然退出大堂。
李言庆沉声道:“陛下准备何时出兵?”
李孝恭不由得也是一惊,骇然看着李言庆,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他,竟然知道皇上准备出兵洛阳?
坐在最下首的武士彟,脸色有些潮红,呼吸也显得急促几分。终于要开始了!他抬起头,凝视李孝恭,等待他的回答。
“本来,父皇是不准备在今年出兵的。”
窦奉节开口道:“不过秦王劝谏,说所有人都以为关中今年不会再有战事,包括王世充也这么认为。当所有人都认为不会开战的时候,其实是最好的开战时机。王世充现在毫无防备,若此时出兵关中,可一举攻克……父皇考虑了很久,最终认同了秦王的主意,决意出兵。”
李言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
可当这一天真的要到来时,他反而没有那么激动,显得很平静。
神色轻松的端起茶桌上的茶瓯,抿了一口之后,问道:“那陛下又准备要我,做些什么呢?”
“陛下要你牵制住王世充的兵力,同时无比要租窦建德兵马,于黄河以北。
洛阳之战结束之前,窦建德不可跨过河水半步。必要时,可放弃汲郡与河内,全力守卫荥阳。”
牵制住王世充的兵马,还要阻挡住窦建德救援!
这岂不是要我腹背受敌吗?
李言庆眉头一蹙,陷入沉思之中。
“必要时,可调集河东兵马相助。不过河东战事刚刚结束,如今尚未恢复,恐怕也无法给予太多帮助。陛下还说,一俟河洛开战,养真你务必坚守至十一月,秦王会调集关中兵马,兵临洛阳。在此期间,我与奉节都听你调遣……陛下还说,何时开战,全都由你一人做主。”
李言庆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怎么,李郎君不留在荥阳?”
他突然开口询问。
不等李孝恭回答,窦奉节开口解释道:“李大哥如今拜荆襄道行军总管,明日一早就前往鲁郡。”
荆襄道行军总管吗?
李言庆抬起头,向李孝恭看去。
而李孝恭,也正凝视着李言庆……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相触,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第八一章 邺城之战
武德二年九月,荥阳发生了一件大事!
自领河南道大行台,大名鼎鼎的李言庆在巩县宣布易帜,归附关中李唐。一时间,天下哗然,无数目光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凝聚于河洛地区。李言庆归附关中,将会影响天下大局。
在此之前,李言庆坐镇荥阳,虽俨然已成一方诸侯,却终究还在迎奉隋室。
加之他手中不过三郡之地,虽说人口众多,钱粮丰沛,但终究处于四战之地,故难以持久。
所以,大家虽然关注李言庆,却未把他放在心上。
除非,李言庆能从这四战之地中杀出重围。可想要从重围中杀出,又谈何容易?东有李唐,西有王世充,北有窦建德,南有荆襄萧铣。即便李言庆真的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其实力也必然大损。另起炉灶?若早几年,说不得李言庆还有机会,可是现在,他已没有那个时间。
可现在,当李言庆宣布归附李唐之后,人们意外的发现,李唐的领地,一下子扩张了数倍。并且将原先七零八落,互不相连的势力范围,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李唐原先坐拥关中,得并幽苦寒之地,占居河东。
而李神通在齐鲁虽则站稳了脚跟,却无法和李唐形成有效的呼应。毕竟在齐鲁和李唐之间,相隔这四大势力。李言庆自不用说,王世充、窦建德和宇文化及,将李唐的势力死死压制。
但如今,由于李言庆的归附,关中和齐鲁顿时连为一体。
通过河东河内荥阳三郡,形成了一条非常诡异的纽带。李言庆原先占居的领地,如同一把利剑一样,切断了窦、王、破野头三家的联系。如此一来,李唐兵马可以通过河内荥阳这个中转站,东进窦建德,西攻王世充。而李神通所部,则在黄河南岸,对宇文化及形成有效牵制。
原先是窦、王阻隔关中,现在是关中包围窦、王……
是有意为之,还是偶然形成?
谁也说不清楚!
总之,李言庆宣布易帜后,洛阳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王世充犹自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李言庆怎么就突然归顺了李渊呢?毕竟在此之前,李言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归附关中的迹象。非但没有这个苗头,甚至他出兵河内,在极大程度上,鼓舞了河东的尧君素。原本在去年就应该结束的战斗,竟然一下子拖延了半年之久。
含嘉殿里,王世充语无伦次,喋喋不休。
张镇周则脸色铁青,跪在丹陛之下,不敢再赘言半句。
“朕早就说过,那李言庆诡计多端。可你却非要和他结盟,无端端几乎将半个国子监送给那厮。
现在可好,那鸟厮得了好处,立刻翻脸不认账。
亏朕还准备调停他和王德仁之间的事情……调停个屁!依朕看来,此乃李言庆为讨好关中故意为之。”
要说起来,王世充也是世族子弟,并且曾得徐文远教授,也算是师出名门。
可在这朝堂上,口出不雅之言,不免令许多人面露不快之色。而王世充却恍若未觉,仍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说来说去,始终没有说明白,他究竟打算怎样破解现在的尴尬局面。
还是杨公卿忍不住,站出来道:“陛下,当务之急,不是追究镇周公的过错。
镇周公当初也是为陛下着想,只是没有想到,关中竟抢先一步。事已至此,当思对应之策。李贼既然归附关中,其治下荥阳郡,已成陛下心腹之患。所以,当务之急,还是速取荥阳。”
“哦?”
“只有攻取荥阳,陛下可以河水为天堑,固守虎牢关。
只要虎牢在陛下手中,东面李神通,就难成大事;同时稳固渑池、缺门山、新安、慈涧一线。臣以为,李唐今年连番大战,已疲惫不堪。故而今年不可能再出兵函谷……李贼虽有小智,但终究不是成大事之人。他若能再隐忍一段时日,说不得能起到更好的作用。不过现在……
想来李贼是邀功心切,故而匆忙易帜。
但这样一来,也就给陛下以机会。陛下可倾河洛之力,攻取荥阳。同时联络宇文化及自武阳郡出兵,窦建德自魏郡出兵,攻打河内汲郡。三下合击,李贼定难以支持,到时候荥阳可得。”
王世充闻听,顿时笑逐颜开。
他也懒得再去和张镇周计较,连连称赞杨公卿的见地高明。
张镇周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杨公卿一眼。只是他发现,杨公卿非但没有任何轻松之色,反而更加严峻。
朝会结束后,张镇周紧跑两步,追上了已经行出端门的杨公卿。
“杨帅,今日朝堂上,多谢你为镇周解围。”
杨公卿笑了笑,“这本算不得什么,况乎结盟李言庆,是当时所有人的主意,并非你一人之过。
陛下责怪你,也是一时心急。镇周,你我追随陛下久矣,如今正是危急存亡之秋,你我更要尽心竭力,辅佐陛下才是。莫要因为陛下今日对你的责怪,而心怀不满。”
这话语中,听上去似是请求,却隐隐包含了威胁。
张镇周脸色一变,“杨帅,您这是什么话?张某虽晚于杨帅辅佐陛下,可这忠诚,却丝毫不少。”
“如此,甚好!”
“杨帅,你似乎有点紧张?”
杨公卿苦笑一声,“的确是有些紧张。
我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令陛下振作起来。可是……镇周啊,你要知道,那李言庆敢号李无敌,坐镇荥阳数年间,连番恶战。当初你我连同李密,多少人想要斗他,都未能成功,并每每被此人算计……这李贼,堪称算无遗策。可为什么会在这一次,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你的意思是……”
“我担心,关中会出兵。”
张镇周一咧嘴,笑道:“杨帅刚才不还说,关中不可能出兵?”
“说是那么说啊,可我这心里,着实不太放心。
然而,李贼归唐,以成心腹之患。荥阳不可不取,否则一俟李唐休整过来,那我们就更加危险。
所以,荥阳要打,关中,也不能不防……镇周,我欲请你出镇渑池,防止关中突然出兵偷袭。若渑池不可守,你就退至缺门山,若缺门山不可守,你就退至新安。但你要记住,慈涧是洛阳西面最后一道屏障,渑池可失,缺门山可失,新安可失,惟独慈涧,绝不可失!”
张镇周也露出凝重之色。
“杨帅只管放心,张某人在,慈涧在;若慈涧不在,则张某必亡!”
“如此,我就放心了……”
杨公卿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暖意。
他用力拍了拍张镇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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