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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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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朵朵从门外走进来,见言庆坐在中堂门阶上,忍不住开口询问。

“哦,没什么!”

言庆抬起头,发现朵朵今天居然没有和往常一样,穿着劲装。一件白色的长襦,罩着皂色大袄。头上扎着双鸦髻,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很秀气,透着一丝端庄之气。

“朵朵,你刚才出去了?”

一起习武两载,言庆在有意无意间,已淡去了‘姐姐’的称呼。

毕竟,他有着四十岁人的灵魂,让他叫一个小丫头姐姐,实在是不太舒服。朵朵也不是很在意,对言庆直呼其名,也没有任何不满。听郑言庆询问,朵朵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娘让我陪她去买点东西,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先回来了。”

“哦!”

言庆随口道了一句:“徐妈这两天出去好频繁啊。”

“啊,这两天……事情有点多!”

郑言庆诧异的抬头,“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也是随便回答。”

言庆觉得,朵朵今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正常。以前朵朵很少会做出解释,可今天……总觉得有些怪异。不过郑言庆现在满脑子都是郑常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追究下去。他双手抱着腿,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秀才,你今天是怎么了?”

“朵朵,等过了年,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

“哦?去哪儿?”

“爷爷说,二爷回来了,会接手他手中的事务。大公子年后将出任洛阳东曹掾,身边需要人帮衬。所以大老爷的意思,是要咱们去洛阳,可以照顾大公子一家。”

“洛阳?”

朵朵的身子,轻轻一颤。

其实,郑世安祖孙要去洛阳的事情,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自从郑大仕吩咐郑常接手安远堂的事务之后,郑世安一家人的去向,早已经明朗。

但是从言庆口中证实,朵朵的脸色还是一变。

她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去洛阳也好……这是好事情啊,你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大老爷已经宣布了让二老爷接手家务。

可二老爷回来这么久了,却一直不管不问。爷爷每天都忙的很晚,我是担心他……”

“小秀才,你真孝顺!”

朵朵轻轻的称赞,言庆觉得很不好意思。

总不成告诉朵朵说,他觉得郑常有问题,所以才会心事重重?

万一朵朵走漏了风声,郑常说不定今晚就会派人弄死他。郑常身边可有个武士,想要杀他,再容易不过。

“对了,我今天见到笑面虎了!”

见郑言庆没有说话,朵朵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了一件让言庆很感兴趣的事情。

笑面虎,就是随郑常回来的那个胖子文士。据郑常说,胖子姓王,名景文,扬州人,是郑常在太原时买来的管家。王景文胖乎乎的,好像弥勒佛一样总是面带微笑,让人觉得很亲切。可是朵朵却不太喜欢此人,曾私下里说,王景文有戾气。

对于古人的面相之法,言庆不懂。

但他有后世几十年的从政经验,在看人方面,自有独到之处。

依稀觉得,王景文绝不是郑常的管家那么简单……虽然郑常和王景文的演技都很出色,可在不知不觉中,郑常会有一种下位者的谦卑。不仅仅是面对王景文如此,包括在那个名叫裴安的武士面前,郑常同样会谦卑的表现,这绝非正常现象。

所以,言庆私下里称呼王景文做‘笑面虎’,而叫裴安为‘冷面鬼’。

听朵朵突然提起王景文,言庆心里一动,感觉自己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似乎忽视了什么事情。

他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在哪里见到他的?”

“观水阁。”朵朵回答道。

观水阁是荥阳的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酒楼,也是荥阳城里最大的销金窟。普通的平民酒客,概不接待。能出入观水阁的人,非富则贵,算得上是一种身份象征。

郑言庆听说过观水阁,却没有进去过。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没有进去的资格……

朵朵接着说:“小秀才,你肯定猜不到,王景文和谁在一起。”

“谁?”

“崔景茂和崔君绰!”

“啊?”

言庆吃惊不小。

崔景茂,是清河崔氏郑州房的族长,同时也是清河崔氏在中原地区的代言人。清河崔氏,共有十房。其中有三支落户于中原地区,而其中实力最雄厚的,就是郑州房。

虽然崔君绰已经落魄,但郑州崔氏,依旧不可小觑。

崔君绰的兄弟崔君肃、崔君宙,现如今都还在朝中任职。崔景茂身为崔氏族长,很少抛头露面,一向表现的很低调。不过他来过安远堂几次,所以朵朵也见过。

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骄傲。

门阀子弟一般不屑于和普通人交往,即便是郑世安代表着安远堂,崔景茂也是从来不假颜色。王景文不过是郑常的管家,来荥阳的时间也不长,有什么资格让崔景茂出面宴请?

“朵朵,你不会是看错吧!”

朵朵小嘴一撇,“我哪会看错?崔景茂眉心的红痦子那么明显,我怎么也不会认错。”

“我是说,笑面虎……”

“那更不可能。”朵朵似乎有些急了,秀气的小脸胀得通红,瞪大眼睛说:“真的,我没有看错。我看见崔景茂在观水阁门口下车,带了很多人,笑面虎从旁边出来,一下子就挤了进去。然后崔家的仆人上前挡住了我的视线,笑面虎就不见了。”

嘶—

郑言庆倒吸一口凉气,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意了,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不管郑言庆如今的身份地位如何,可心里面总是有一种所谓的穿越者的优越感。

那么多年的从政经验,居然没有看出这简简单单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一下子明白过来,郑常回来,不过是一个幌子。

真正的主事者,不是郑常,而是王景文,说不定还有那个裴安。

可是言庆此前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郑常的身上……

失误,真的是失误!

言庆可以肯定,郑常此次回荥阳的目的,绝不简单。而那个王景文和裴安,怕也不是真名。这二人,或者说王景文,才是真正的汉王杨谅代表。这样一分析,之前的一系列古怪之处,也就能说的清楚了。郑常没有被罢官,而是带着秘密使命。

荥州,素有两京襟带,三秦咽喉之称,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言庆前世在中原省会做事,对这个地区非常熟悉。郑家之所以被称之为荥阳第一豪族,出了数百年经史传家,能人辈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优势,那就是郑家掌握有当世最大的冶铁作坊。这冶铁作坊,始建于三国时期,由当时曹魏名臣郑浑所督造。

后世人提起郑浑,居然说他是贱户出身,精于冶炼。

事实上,郑浑就出自荥阳郑氏。他精通冶炼之术不假,同时还是一名内政高手。

他督造的郑氏冶铁作坊,在此后数百年的战乱中,成为郑氏最大的保障。

据说,北齐著名的锻造大师豢母怀文,在锻造著名的宿铁刀时,还借助了郑氏冶铁作坊的技术。

这样一想,汉王杨谅派郑常回来的目的,也就清晰可见。

郑氏冶铁作坊,就是安远堂名下产业……

“小秀才,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言庆半天不开口,朵朵不免有些奇怪,于是推了他一把。

“朵朵,咱们要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我一直觉得,二老爷这次回来,怕是不怀好意……如果他惹出祸事,咱们恐怕会有危险。”

朵朵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既然如此,你就去告诉大老爷,请他多小心就是。”

“妄议主上而无真凭实据,弄不好会被乱棍打死。”言庆摇摇头,“还是谨慎些好。”

朵朵说:“那你有什么主意?”

“这个……”

言庆抱着腿,沉吟片刻,而后轻声道:“当务之急,是要弄到证据。有了证据,才好提醒大老爷。”

“证据?”

朵朵露出为难之色,“去哪儿找证据呢?二老爷整天呆在内宅,怕是不好查找吧。”

“二老爷那边不好查找,说不定笑面虎那边,能找到线索?”

言庆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朵朵,你敢不敢冒险?”

第八章 杀人了(上)

言庆也是无奈之举!

前世为官,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多少个急先锋,多少个锋芒毕露者,最后都是凄凉谢幕。为政十数载,言庆从不会主动跳出来,更多时候,他喜欢居于幕后。

《老子》的无为而治,并非是碌碌无为。

关键在于一个‘势’,言庆最擅长的,就是借势。

但现在,他无势可借,也无人可用。

就算是郑世安,也不可能听了他一句话,就去冒冒失失的派人监视郑常和王景文。

毕竟,这年月尊卑观念深入人心,普通人哪敢有犯上之举?

……

安远堂内宅,有一个幽静的小院子。

院落中,只有一间青砖红瓦的小房间,是郑大仕看书休息的场所。屋后,有一块花圃,如今被残雪覆盖,透出凋零之气。一朵红梅,在花圃的角落中绽放,在皑皑的白色之中,散发勃勃生趣。

书房名红芦,盖因那房顶红瓦,生有茅篙,映衬红瓦,若同红色芦苇。

郑大仕正端坐于书房中,看着郑世安为他煎茶。

他微笑道:“世安,你这煎茶的手艺,可是比言庆差了一些。”

郑世安嘿嘿一笑,“言庆这孩子,学东西很快,也很上心。只是性子清冷了一些,不像个小孩子……不过他很懂事,也很孝顺。呵呵,多谢老爷给了老奴一个好孩子啊。”

“这本就是你应得的嘛!”

郑大仕说到这里,话锋突然一转。

“世安,徐妈的来历,你可曾查探清楚?”

郑世安分出汤花,表情严肃,“老奴查探过,但至今仍没有线索。

原想接降龙功的线索,看看能否追查出一二来,可……五年了,仍没有半分头绪。”

郑大仕笑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徐妈来我郑家有五年了,表现的非常本份,没什么逾矩之处。只要她不是心怀不轨,那就不要再查了。谁还能没个落魄的时候,不过去了洛阳之后,你还要继续盯着他们。

我听说,圣人有意迁都洛阳,但被大家劝阻了。

不过今后的洛阳,定然会成为重要所在。仁基此次就职洛阳曹掾,你还需帮衬一下。洛阳豪族众多,官宦之家不计其数。自北魏孝文帝迁三十八姓九十八部落大人定居河洛后,那边的情况,就非常复杂。仁基做事,有时候还是毛糙了些。”

郑世安点点头,“老爷放心,老奴定会竭尽所能。”

在单独和郑大仕相处时,郑世安说话很随便,与平时在人前的恭敬,全然不同。

而郑大仕也不在意,似乎习以为常。

“我听说言庆喜好书写,时常在家中以树枝代笔,以黄沙为纸,写写画画的挺不容易。

宏毅也到了就学的年纪,等到了洛阳之后,让言庆和他一起就学。

仁基从长安邀请了颜师古随行,为的就是给宏毅做先生。正好让言庆取做个伴儿吧。”

郑世安先是一怔,旋即喜出望外。

“可是那‘割鸡焉用牛刀’的颜师古?”

郑大仕点头道:“正是此人!”

颜师古,是北齐名儒,《颜氏家训》作者颜之推的孙子,京兆万年人。仁寿初年,颜师古由尚书左丞李纲举荐,出任安养县(今湖北襄樊)县尉。当时尚书仆射杨素看他年纪小,于是就笑问他:安养剧县,子何以治之?

意思就是说,安养那么重要的地方,你能治疗好吗?

颜师古回答道:“割鸡焉用牛刀。”

那就是说:让我去治理那种小地方,如同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于是,这割鸡焉用牛刀,也就成了时人对颜师古的一种称呼。后来颜师古政绩突出,但由于性情刚直,所以被罢了官,居住在长安。没想到,郑仁基居然把他请到了洛阳。这其中固然有生活的压力所致,但更多的,还是郑氏门阀的号召力。

门阀世族,以经史传家,对文人士子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郑世安也听说过颜师古的名气,对于郑言庆能拜在颜师古的门下,自然非常高兴。

即便,言庆是以陪读的身份,但能得到良好的教育,总是一件好事。

这说明郑家已经开始重视言庆,并且安排在郑弘毅的身边,其用以自然非常清楚。

“老奴代言庆,多谢老爷提携。”

“世安啊,你从小跟随于我,一晃五十载光阴。你我名为主仆,实若兄弟。言庆虽非你己出,但聪慧过人,我也非常喜欢。这种客气的话,以后就莫要再说了。”

郑世安感激的,老泪纵横。

“言庆最近忙些什么?”

“他啊,还不是和往常一样,要么习武强身,要么就是写写画画。”

郑世安说到这里,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似是有话要说。

郑大仕笑道:“世安啊,有什么话,就直说……莫要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

“言庆前些时候,说了一些古怪的话。”

“哦?”

“老爷您听了可别生气,我也知道他不该这么说,但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言庆说,二老爷有时候对王景文和裴安太过放纵了,那两人也忒不知尊卑了。”

郑大仕一怔,眼睛不自觉的眯成一条缝。

“言庆真的这么说?”

郑世安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小孩子胡说八道,口无遮拦,老爷您切莫怪罪。”

郑大仕说:“我倒不是怪罪他,而且我也知道,你心里怕也是这么想。”

“老奴不敢。”

郑世安连忙匍匐在地,口称有罪。

郑大仕笑了笑,“我说了不会怪罪,世安你不必担心。只是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回去好好教训言庆,让他莫要乱说话,免得引来祸事……好了,你先退下。”

郑世安喏喏退出,心里仍是七上八下。

待他退走之后,郑大仕蓦地双目圆睁,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能有此眼力!

若这样的话,倒还真值得好生调教一下……

……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腊月。

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但新年即将到来,人们变得越发忙碌。腊八、小岁、除夕接踵而至。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岁来临,也就是后世所称的‘过小年’,祭灶之日。

这祭灶,原是先秦五祀之一。

似郑家这等世家大族,对祭祀之事更加看重。

所以一大早,整个安远堂就开始忙碌起来。祭灶仪式,大都是在傍晚,必须举族出动。安远堂上上下下过百人,在郑大仕的带引下,开始了祭祀的仪式。

郑言庆也参加了祭祀,并且在其中,担任重要的角色。

当郑大仕行祭拜礼节的时候,身后必须要跟随一个幼童。这个幼童,年纪也有界定,过了八岁,就不能再担当此任。郑言庆实际年龄五岁,但虚岁却刚好七岁。

也就是说,这是他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充当辅祭的角色。

对普通人而言,充当郑家的辅祭,绝对是一种荣耀。这表明,郑家已视之为自己人。

此时,郑言庆就穿着一件华美的衣衫,不过怀里却抱着一只公鸡。

这有个说头,叫‘灶马’。

待祭祀完毕之后,灶神就会骑着‘灶马’,回转天庭报到。

所以,这灶马的身上,还配有鞍辔。言庆怀抱着公鸡,跪坐在郑大仕的背后,神色庄重。

而郑大仕先诵读祭文,而后又叩拜天地,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幸福安康。

祭文的词藻,非常华美。

并且辅以独特的音韵乐律,吟诵出来,格外动听。

言庆感觉这种方式的吟唱,远比后世那些不知所谓的流行歌曲好听百倍。于是静心聆听……

郑大仕祈祝完毕之后,言庆抱着公鸡,走上前去。

只见郑大仕表情肃穆,神色庄重,一手握住公鸡的脖子,向祭坛上的草料堆推送三次之后,另一只手掬一捧凉水,洒在公鸡的头上。言庆清楚的感受到,公鸡的惊战。

“灶神接受了,灶神接受了!”

公鸡惊战,代表着灶神接受了这只灶马,否则就要重复一次。

言庆在参加仪式之前,已得了郑世安的叮嘱,连忙大声呼喊起来。

紧跟着,郑大仕从祭台上抄起一柄匕首,在公鸡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干净利落。

鸡血喷洒在言庆身上,而言庆不敢有任何举动。

郑大仕点起祭品,言庆将公鸡的尸体投入大火之中,只见浓烟滚滚,火焰冲天。

“灶神升天喽!”

这是郑言庆的台词。

随着他稚嫩的声音响起,安远堂举族之人,同时匍匐在地,大声吟诵,以祝福灶神一路顺风。这吟诵的祭文,都早已安排妥当。吟诵的时间,到大火熄灭为止。

一时间,安远堂中,弥漫庄重肃穆之气。

第八章 杀人了(下)

当所有人在吟诵祭文的时候,一个纤细瘦小的黑影,悄然无声的潜入安远堂别院。

只见她左右观望了一下,纵身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落地毫无声息。

轻手轻脚的来到一间房舍外,伸手推一下房门,只听吱纽一声,房门没有上锁,被推了开来。黑影闪身进入房间,随手将房门关上。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擦,火苗子顿时冒出。

这房间面积不算太大,但设施齐全,家具也很新。

一张半人高的床榻,被褥铺的整整齐齐。靠窗口有一张书案,但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黑影挠了挠头,似乎颇有些懊恼。

“该死的小秀才,自己去出风头,却要我偷鸡摸狗。

这个笑面虎的房间里,怎么这么空荡……证据,证据,笑面虎会把证据放在哪儿呢?”

她自言自语,把屋子搜了个遍,最后气鼓鼓的坐在床榻上。

“小秀才说,笑面虎接触了那么多人,总会留下一些东西的。但他不可能全都带在身上,所以肯定藏在住所。可这屋子就这么大,又能藏在什么地方?朵朵,要好好想想,一定要找出来,否则就要被那个小秀才看扁了……这里没有,莫非……”

她用手一拍被褥,就要站起身来。

身子一颤,她猛然扭身,看着手下的被褥,沉吟片刻之后,把被褥刷的摊了开来。

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对,刚才明明摸到有硬邦邦的东西,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她又弯腰,在褥子上不停的摸索,好半天,发出一声压抑似地欢呼声,探手从怀中取出匕首,在被褥上轻轻破开了一层之后,从里面翻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一定是这个东西……

她轻轻一笑,“总算找到了,看那小秀才以后,还敢说我笨吗?”

把册子往怀里面一塞,她转身就要出去。

可就在这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细弱的脚步声传来,她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在了暗处。

刚藏好身子,就听房门执拗一声,被人推开。

紧跟着,一个精瘦健壮的男子迈步走进了房间,目光在屋子里一扫,发出一声冷笑。

“朋友,出来吧!”

男子沉声道:“我知道你在屋子里,只要把东西交出来,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着照射进屋中的月光,可以看清楚,那男子正是随郑常来的护卫,裴安。

他面带冷森笑容,手里握着一柄小横刀。

小横刀长不过半米左右,柄约十四公分,木瓜形的护手裸露在外,刀身纳入鞘中。

一刀在手,这裴安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子杀气。

“你如果再不出来,可就别怪我动手相请了。”

话音未落,裴安蓦地动了。随着锵的一声龙吟,横刀出鞘。一抹匹练般的刀光破空而出,带着一股森森刀气,只劈向隐藏在暗处的人。那刀气发出轻弱的鸣啸,躲在暗处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连忙就势在地上一滚,躲过横刀。

而后一个鲤鱼打挺,刷的站起身来。

匕首横在胸前,脸上流露出一抹紧张之色。

原本,在她脸上还蒙着面巾,可是裴安的刀气迅猛,虽然她躲避过去,可还是被割落在地。月光洒在她脸上,赫然正是朵朵。

“没想到,这安远堂还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小丫头,居然能炼气易骨,我倒是小看了郑大士。”

裴安也很吃惊,想必是没想到屋子里藏着的,竟是个黄毛丫头。

他没有见过朵朵,一方面是他原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安远堂里,想着有郑常就足够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言庆刻意的避免朵朵和裴安见面。毕竟,他习武练功,尚还能说得过去,可朵朵是个女孩子,也练得一身好武艺,未免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裴安不认识朵朵,但朵朵却见过裴安。

早就听言庆说过,裴安是一个高手……

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朵朵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和言庆约好,打算趁着祭灶的时候,潜入王景文的房间里,寻找证据。因为平时人多眼杂,也找不到太好的机会。好不容易祭灶仪式,所有人都要参与,可未曾想裴安居然会突然回来。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朵朵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不过一个刚达到炼气易骨的武生,想要从武士手中逃走,显然不太可能。

裴安一怔之后,倒是松懈下来。

“丫头,把东西交出来吧,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说着话,他向前迈出了一步,横刀刀口朝内,刀头向下,看上去轻松写意,非常随便。

在裴安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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