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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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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珣缓缓落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贾超?如何死的?”
“大军放弃广宗,他独自骑马往城下举旗而攻,被乱箭射死在了城墙下。”娄圭补充道。“他出阵前留有遗言给左右,徐伯进这时候才知道,贾超的兄长便在广宗城内,为黄巾军小帅,他不敢负君侯的恩德,又不能舍弃唯一的家人,便只好如此,一死求心平……君侯,他当日去见君侯与我等,怕是就存了死志,故此来别。”
刚才还自问看淡生死,甚至连卢植槛车入洛都无动于衷的公孙珣,此时只觉得心中一片难言之意,既有哀伤,又有愤懑,还有几分迷茫和烦躁……居然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对眼前这两个心腹。
“汝等且出去。”沉默片刻之后,公孙珣只能扶着面前几案如此言道了。“容我独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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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九歌。国殇》。屈原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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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宅男杨希穿越成天波杨府第七子,他该如何拯救这忠烈满门……
再祭一次。
第二十一章 志气方自得(上)
? 七月下旬,天气渐渐转凉,河北大地上依然还是那两处主战场,一个在南面广宗城下,一个在北面下曲阳城下。
不过,之前数月一直相持着的两地局势,此时却已经截然不同。
下曲阳那里,经过渡河一战,从中枢到地方,从军中到运粮的民夫百姓,几乎人人都知道只等围城布置完毕,此城便能一战而下。而广宗那里,对于去而复返的官军而言,却无疑有些令人丧气。
“孟德!”
傍晚时分,眼看着骑都尉曹操骑马从中军大帐中处回来,候在营门口的夏侯惇实在是忍耐不住,刚一迎上对方便在路中询问了起来。“我已经按照你吩咐,重新立栅设营了,中间有些许黄巾贼来窥视也被驱赶走了……军议怎么说?”
“能怎么说?”曹操下得马来,转了转脖子,这才一时失笑,牵马入营。“营盘既然稳了下来,自然要重新布置围城呗!被黄巾贼毁去的器械需要重新打造,被推平的围垒要重新建起来,周围被夺去的据点、土山、壕沟也要再夺回来……”
“这不是前功尽弃吗?”跟上来的夏侯惇一时有些难堪。“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如今这局面,我身为军中两千石,若是不笑,难道还要哭不成?”曹操不以为然道。“便是董公,他刚才在帐中也同样是言笑晏晏,未曾失了半分志气。”
夏侯惇长叹一声:“我知道你们要顾及军心士气,不能失了体面,可咱们营中俱是转战多地的老卒,真以为能瞒得过他们?”
“不是要瞒他们,而是为将者本就该从自己开始鼓舞士气。”曹孟德瞥了眼自己营中的士卒,却依旧不以为然。“我军如此局面,固然一时攻势受挫,但也只是攻势受挫。大局上来讲,黄巾贼日渐不支的局面,难道会因为这次去而复返就有所改变吗?还是咱们占优。”
“这谁不知道?”夏侯惇愈发焦急。“关键是进度!当日跟着五官中郎将转战数地,破贼立功宛如喝水吃饭一般随意,为何到了广宗却如此辛苦?”
“依我来看,董公和卢公并非是无能之辈。”曹操来到自己营中帐前,将手中马绳随意扔给了一名亲卫,便直接入帐。“只是广宗这里贼军人数众多,却又普遍善战,还多笃信太平道,那领兵的张梁偏偏也是个稳重的……这才迁延至此。”
“之前下曲阳不也是说兵精将广,城高河宽吗?”这次轮到夏侯惇不以为然了,他追身入帐,避开了周围人,倒是趁机把话说的更加直接了一些。“五官中郎将如何一战而杀的张宝只剩两万兵?要我说,之前卢公也好,现在的董公也罢,不说他们无能,却都有些浪得虚名。”
出乎意料,这一次曹操并没有直接否认,他在帐中停住脚步,一时感慨:“如文琪那般用兵如神者,天下间不也就一个人吗?不能都一概而论的。若真要比较,你我不也比他年龄大一些,这局面还不如卢公董公呢!”
这次倒轮到夏侯惇笑了起来:“我就不说了,孟德之前未习军事,自然是不如五官中郎将的,可如今你才从军半年,军中上下庶务便已经娴熟,想来将来也是能成为国家名将,不负生平志向和长辈所托的。”
曹操陡然变色。
夏侯惇情知失言了,也是赶紧改口询问:“七月十五乃是孟秋祭祀之时,当时恰好移营,错过了时机,孟德要不要此时寻香烛祭祀一下桥公?”
没错,桥玄已死。
五月份死的,但当时乱糟糟的,从洛阳去桥玄老家梁国的道路也不是很安全,所以就没有及时发葬,一直等到皇甫嵩引兵去汝南连战连胜,稳定了周边局势,桥玄家人这才起灵归乡……当然,这时候朝廷也好,天下间桥氏的门生故吏也好,也都有了心思去悼念,便是蔡邕都专门动身去梁国帮忙写碑立传,而曹操这才在广宗知道了对方的死讯。
“不必了。”思索片刻后,曹操缓缓摇头。“功业未成,有何面目祭祀故人呢?且让军中屯长以上俱来帐中,商议围城和作战的事宜。”话到此处,曹孟德才稍微补充了一个情报。“我看董公的意思,是想要明天堂而皇之与贼人战上一阵,借以恢复士气,然后再去重新围城……你喊人时将这些事情说给乐文谦和李退之他们,让他们各自做好准备,或许是个露脸的去处。”
自知勾起了对方心事的夏侯惇不敢再多言,便赶紧拱手而退,却是去组织营中小范围军议去了。
一夜无言。
第二日一早,果然,汉军主帅,东中郎将董卓上来便调度了几乎所有高级军官,并集中了各部精锐一起出营,来到了广宗城下后,更是军旗齐举,浩浩荡荡,缓缓直发,往城下一处之前被黄巾军夺走的土山而去。
这座土山位于广宗城的西侧大门外,上面还设有一个临时营垒,乃是之前卢植派人堆建而成,用来监视当面西门贼兵的,董卓选择转向时被张梁亲自出城夺了过去……从战略上而言确实有些说法。
但此山不是太高,无法对当面城门楼形成绝对压制,面积也不是太大,称不上是什么决定性的东西。故此,此番董卓引众举旗缓缓而来……挑战的意味明显大于夺取。
对面城中的张角和城外立营的张梁也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再加上他们也需要提振士气,所以很快,两军便心照不宣,各自集中了万余精锐在广宗城西门外的空地上相互对峙了起来。
其中,张角亲自来到了广宗城西侧门楼之上观战,而张梁则亲自引兵来到了这个土山之上,董卓更是亲自驱兵来到阵前遥遥观望。
话说,和之前几年相比,此时的董仲颖居然体态更丰满了一些,也多了几分老态……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比如说仕途来到河东太守后,对于一个边郡寒门子弟而言,未免走到了尽头,让人看不到将来的前途所在;又比如说他的嫡长子去年突然因病去世,只留一个嫡亲的孙女,虽然他还有侄子、女婿,甚至妾室还能给他继续给他生孩子,但这份打击也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话得说回来,人西凉董卓到底是西凉董卓,自有其几分豪气在那里。儿子去世产生的打击虽然让他一时颓废,以至于身材有些走样,但很快他就调整了回来,并试图将所有心思放在个人功业上。
这次,他其实是听说了一些风声,然后主动请战……并终于如愿以偿,持节为东中郎将的。
不过,持节后的第一个军事动作便让自己陷入到了深坑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张宝在下曲阳惨败一事?”董卓没有骑马,而是站在一辆便于指挥的高大战车之中,等到双方列阵完毕后,只见他一声冷笑,便挥手招来一名亲卫,其人面色上居然看不出有什么失落的感觉,好像前途未卜的不是他董仲颖一样。“若是知道,便问他们有何想法,若是不知,便重新说与他们听!”
实际上,不要说董卓这次带来的西凉兵与河东兵了,便是曹操和原本卢植所部此时也大为佩服这位的姿态与气度。
那名西凉出身的卫士听得此言,立即接令,然后便疾驰而往,孰料,他刚到土山之下,未及开口,便迎面招来一阵箭雨,立即死于乱箭之下。
这下子,汉军全军愤然。
董卓更是勃然大怒:“跳梁小丑,杀我爱将,必要他五马分尸……谁来替我攻下此山?!”
虽然同样是攻取土山,但跟下曲阳那边渡河而击不同,此地汉军兵力并不弱势,而且汉军战力到底是要对面强上好几分的,所以只是单纯的攻坚而已。
于是乎,随着董仲颖一声喝问,军中上下,一时摩拳擦掌,居然纷纷请战。
“荣愿为国杀贼!”一片请战声中,身为两千石校尉的徐荣居然也主动请缨。
“徐校尉的本事我早就知道。”董卓见状赶紧在车上回头安抚。“但区区一座土山,用兵最多数百人,何须两千石亲自上阵?”
徐荣刚要再言,董卓便已经趁势指向了自己身侧一人:“樊稠,刚刚死的是你乡人,你能战否?”
那名唤做樊稠的西凉武士当即翻身下马:“请将军遣弓弩手为我援护,再遣一部为我后援,我自去为乡人报仇!”
董卓一时满意点头,便连声鼓励,同时下令军中将甲胄集中给樊稠部使用,周围人也自然无话可说。
鼓声隆隆作响,樊稠引两三百西凉武士,各自集披甲持盾、佩刀横矛,径直往土山上而去,俨然颇有气势。
不过,这般悍勇冲阵的情形,曹孟德也算是见识多了,倒也不以为意。
实际上,和不少人一样,他的目光很早就被战场上另一拨人给不由自主的吸引住了……那是从身后中军处出来的一支千余人骑兵部队,为首的乃是一个叫李榷的军司马,此番出来则是要给樊稠部做弓弩压制和后援。
至于说这只千人部队之所以吸引人目光,乃是因为其中泰半居然都是羌人……披头散发,左衽眼皮,骑马出阵时更是怪声不断……曹操等人虽然早就知道董卓这次带来的的西凉兵中有不少羌人,也在中军见过一两次,但第一次见到彼辈集合起来正式出战,也是难免好奇。
毕竟,黄巾之乱前,羌乱才是大汉朝最常规战争,对于这些人,他们可是久仰大名。
“河北空虚,让这些羌人来到内地,会不会有些不妥?”夏侯惇当即蹙眉低声言道。“看他们的样子,便知道彼辈毫无军纪。”
“谁说不是呢?”曹操眼见着那些羌人骑兵一边呼喊怪叫,一边左右疾驰,开弓不断,也是蹙额不止。“不过,军纪是小事,就怕这些羌人中有些野心之辈,此番从征知道了大汉腹心遭此大乱,回到西凉又起了异心。”
夏侯惇微微一怔,倒是愈发严肃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樊稠果然不愧是董卓的心腹爱将,其人颇为悍勇,居然在身后羌兵的援护下一鼓作气,直接冲上了土山半山腰上,而且势不可挡。与此同时,张梁本人居然在左右的护卫下直接从侧面退下了土山。
战事顺利的不可思议,曹操几乎是本能的在身侧欢呼声中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而第一次与广宗黄巾交手的董卓也是一时面露犹疑……黄巾贼如此不堪吗?这可是在张角的督战之下!
果然,就在此时,战场陡然出现了异动——当樊稠登上山顶后,忽然间,一支头裹黄巾、格外雄壮的兵马从土山后左右涌出,居然将李榷逼退,将樊稠困在了土山之上。
而与此同时,广宗城西门打开,两彪装备齐全的骑兵也是顺势杀出!为首二人,一个身材粗壮,面带浓密胡须,一个身材高挑,手中一杆长矛更是长的不可思议。
“是左髭和丈八这二贼!”见到此人,相距不远的地方,位于徐荣身侧的公孙瓒不由眼皮一跳,一张俊脸瞬间扭曲了起来。“还有之前藏在山后的黄巾力士……贼人居然敢有诈?!”
而不等有人给董卓解释清楚这两只黄巾军精锐部队的来历,那左髭和丈八居然领着黄巾军的骑兵部队不管不顾,直扑汉军大阵当面而来,黄巾力士更是理都不理被隔开的李榷所部,径直往缺乏远程武器的土山上围攻而上。
山上的樊稠和汉军阵前诸将立时大惊失色,局势也瞬间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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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既渡孝衣滹沱河,为左面当之,钜鹿太守郭典当右面,俱亲冒弓矢,奋勇无匹,连夺营垒。贼既稍动,太祖见机,即发河间兵千人先登,复亲引义从持节渡河直趋贼帅。中军大乱,左右贼人并恐,疾退,欲合中军也。纯见之,自引少兵断贼归路。左右稍劝,纯乃曰:‘营中多坐啸士,皆不任也,唯五官中郎将以国士视吾,许为后卫,吾虽粗粝,亦知当以身报之,纵死无悔也。’遂战,身披七创,殁于阵中。太祖胜,闻之大叹,遂以纯功第一推之,并刻碑以铭。”——《士林杂记》。燕无名氏 PS:感谢新盟主,天国的节艹君万分感谢
今天跟人撕逼论战呢……耽误了时间,抱歉……
第二十二章 志气方自得
? 黄巾军非但隔绝了樊稠部,还放出了约两千余骑兵主动来攻汉军本阵,当即便将局势反客为主。
和其他人一样,汉军主帅、东中郎将董卓也是瞬间色变……不过很明显,他是愤怒大于震惊。之前他自己战略判断失误,使得战局大变,卢植辛苦营造的围城准备付之东流倒也罢了,可如今对方区区黄巾蛾贼也如此猖狂,居然准备反客为主拿他做阀立威,这不是看不起他董仲颖吗?
想他董卓自幼边郡长大,转羽林郎,从张奂平叛,完全称得上是身经百战、沙场宿将,如何就要被区区黄巾贼小觑?!
就在董仲颖愤怒难掩之际,黄巾军的骑兵却已经径直冲到了跟前。
当然了,虽然军中将领普遍性有些剧烈反应,但汉军大阵却依旧井井有条、巍然而立,丝毫没有动摇的趋势,根本不用面色铁青的董卓下令,身后大量的长矛兵便已经在几位两千石校尉的指挥下从容涌出,顶在了阵前。然后,两部汉军骑兵也开始自动往两翼集结,并随着暴怒中的董卓的一声令下,直接从两面扑了出来。
与此同时,李傕部也重新调整转身,一时间,西凉兵、河东骑士、羌人组成的大股汉军骑兵与左髭、丈八二人带领的黄巾军骑兵一时在阵前往来混战不断。
然而,稳住局势以后,汉军大阵前列的高级军官们却依旧个个面色难堪,并时不时的放眼看向被困在土山上的樊稠部。
没错!
所有人都清楚,虽然董卓有了战略上的失误,可他带着河东兵、西凉兵前来支援后,无论如何从大局角度来看还是黄巾军处于总体劣势,倚城而守对方还或许能继续撑下去,可若想反扑出来大获全胜,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换言之,无论此战如何,总体上而言应该还是围城对峙的泥潭局面。
所以,此番黄巾军骑兵直突汉军大阵,或许是有这么一点点侥幸心理,但更多还是想让局面如眼前这般——骑兵混战阻隔战场,从而让黄巾力士当众吃掉土山上的樊稠部。
而一支整建制的汉军一旦被当众全盘吃下,那对汉军士气的打击,对黄巾军士气的鼓励,都将是显而易见的。
“贼人奸猾!”董卓回过神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笑自我安慰。“且看我军骑兵如何覆灭蛾贼骑军,再去从容救樊曲长回阵。”
周边众将俱皆无言……此时除了指望自己这一方的骑兵能速速解决战斗外,否则还真的没太好法子。
难道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于敌方城下全军压上不成?
这万一哪里出了岔子,大败一场,怕是还不如让樊稠这几百人死在那里呢!已经前途堪忧的董卓更是不可能进行大规模军事冒险。
此情此状,只能指望骑兵速战速决了。
然而,虽然汉军骑兵颇显骁勇,数量也明显多于头裹黄巾的骑兵,可数千骑兵放开手脚的乱战,哪里是片刻能分出胜负的?
尤其是张角亲自出现在了身后的城楼上!
樊稠那里愈发岌岌可危,黄巾力士作为张角很早便准备的亲卫武士,其悍勇战力有目共睹。
而与此同时,眼前的黄巾骑兵却居然也个个悍不畏死,董卓等人亲眼所见,有头裹黄巾的骑士受伤落地,竟然就在地上奋力爬起,直接抱着汉军马蹄撕咬马腿,弄的汉军骑兵马匹受惊,二者同归于尽。
士卒勇猛拼死,军官也不逊色,那么多中下级黄巾骑兵军官,无论是什长还是队长,每次冲杀到战场边缘再回转冲锋之时,必然要连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之语,以鼓励士气。然后那些士卒居然就宛如喝了符水一般百病痊愈,疲惫俱消,然后再度奋力冲杀不断。
不过,乱战之中最惹人瞩目的却还是左髭、丈八这二将。
须知道,作为黄巾军中数得着的勇士,左髭、丈八这二人素来为汉军所熟悉。其中,前者满脸胡子,汉军只知道他姓左,或者出任过黄巾贼中什么左字开头的职务,除此之外别的便不清楚了,于是就喊他左髭;而后者则体格硕长,手中长矛更是长达一丈八尺,故被汉军士卒起了个外号,唤做丈八!
其实,匹夫之勇并不应该是个贬义词,最起码这该是个中性词……毕竟,对于统帅万人及以上的将军来说,再上去耍棍子确实失之轻率。可在千人级别的乱战中,拥有两个所向无敌的勇士作为部队将领的话,那就要反过来说了!
左髭力大无穷,丈八马术过人,二人相距不远,配合默契,远者为丈八长矛所挑,近身者为左髭持槊扫荡……而且二人还专门挑汉军军官下手,不一会功夫,便领着十几名亲卫连杀汉军十余骑,惊得汉军骑兵纷纷避让不及。
如此情形,根本不用身后董卓有所表示,之前一时慌乱以至于失陷了樊稠的李傕就主动带着自己心腹卫士迎了上去,以求速速了结此二人,将功赎罪。
毕竟,他李稚然也是此番董卓带来的西凉军中出了名的悍勇之士,倒也想试一试这二人底细。
左髭和丈八自然也早早看到了李傕心腹往自己这边而来,他们又何尝不想解决掉对方呢?于是乎,双方阵前各自一声大吼,便心照不宣相互引亲卫直冲向前。
话说,李稚然是个有心之人,他眼见这丈八手中长矛奇长,心知有异,便临到跟前慢了一步,藏身在自己一个心腹卫士身后……而果然,那丈八既然敢用如此出众的长兵自然有他的所恃之处,只是一夹马腹,便迎面轻松刺中当先之人。
紧随其后的李傕见状不急反喜,他与身后的其余卫士马势不减,后者仗着人数优势自去阻拦左髭和黄巾军骑兵,至于他本人则径直顺势加速,从刚刚被刺中的亲卫身后冒出来,去取刚刚刺出兵器,不便回手的丈八!
丈八战斗经验丰富,不敢大意,立刻撒手放掉手中长兵,先在马上躲过了李傕一矛,复又抽出刀来迎战。然而正如之前所言,李傕本是西凉军中出众的勇士,再加上马上交战本就讲一个高度和长度优势,失了长矛的丈八拎着环首刀与对方相抗,很快就落入了下风……所谓只能勉强招架而已……李傕那边见机更是大喜,只是仗着长兵大马死缠着对方不放,以求先解决此人。
相隔颇远,再加上战场烟尘四起,成股成队的骑兵往来不断,喊杀声、鼓声更是震动耳膜,故此,汉军阵前诸将只能大约看到李傕亲卫仗着人数优势阻拦住了左髭,然后李傕本人压制住了丈八,于是不由喜上眉梢……
“哈哈哈!”用手遮蔽着头顶日光的董卓见状一时大笑,然后便立在车上对左右军中诸将笑道。“为将者须知,强兵是将的倚仗,而强将何尝又不是兵的胆呢?若李稚然能了结此二人,怕是前方黄巾贼骑兵也就要泄气了,届时非但可以从容将樊曲长救回,说不定还能就势占住那座土山。”
周边一群两千石,无论是徐荣还是曹操,又或是邹靖,闻言全都纷纷颔首。
这倒不是纯粹附和长官,而是说在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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