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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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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俗礼的限制,各显手段,都无疑表明,战事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第三日,袁军第一次登上了城头,虽然立即被撵下,但还是极大振奋了袁军士气。
第四日,辛评主持的挖地道举动被迫自己中途停止,因为秋日河北水系丰沛,整个地下水线过高,他们轻易挖到了泉眼,然后地道垮淹没塌,死伤数十人。
第五日,土山率先越过城墙高度,与城上对射,但靠着拆王宫而建起的临时塔楼却保持了对土山的高度压制。
第六日,许攸试砲成功……
但也就是在这一日的傍晚,张益德忽然学着袁绍那般卷土重来!其人率领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五百骑士,故技重施,伪作袁军,居然趁着战事正酣穿过西面袁军大营,然后方才对着城下攀城之人纵马奔袭!
西城主攻之人乃是吕旷,其人猝不及防,居然被张益德临阵斩杀!
话说,审正南本就是张飞在清河的上级,二人相熟共事数载,此时审配在城上得见故人却是比当初见到关羽更加兴奋,其人毫不犹豫,当即下令,冒险打开了西门,使得张益德得以从容入城。
援军到来,还是世间公认的虎狼之将,却是让邯郸城中士气为之一振。
“入城也好。”将台之上,袁绍得知消息后,遥遥相望出现在城墙上的那个雄壮身影,却并不以为意。“石砲已成,便让他随审正南一起殉城,以成其义气之名好了!”
“还是不要管石砲了。”立在一旁的许攸同样看到了出现在城墙上激励士气的张飞,却面色阴沉,出言惊人。“依我看,本初应当立即弃营,转回身后,以防被两面夹击,或是被人截断后路……”
袁绍一时怔住,却又陡然惊醒:“子远是说,公孙文琪已至?”
“如我所料不差,其人前锋应当已到鸡泽,否则张益德哪里来的骑兵?”许攸冷笑一声。“邯郸被围的水泄不通,他又不知道我们的石砲明日就能启用,而鸡泽那里是赵国、魏郡、钜鹿的交汇处,天然适合选择出兵方向不说,秋日水涨,彼处湖水蔓延,正好遮蔽大军集结……”
“许子远,你有几分把握?”陈宫双目赤红,扶刀质问。“石砲是你亲自督造完成的,数十架石砲齐发,说不定明日便可破城!便是明日破不得,后日说不定也能破!然后我们反据邯郸,便是卫将军到了又如何?而如今十万大军,交战数日,耗费无数、死伤数千,却居然要在破城之前选择撤军……”
“并无半点把握!”许攸扬声相对,直接打断了对。“但在下却知道,若万一我等数日内攻不下邯郸,而公孙文琪的幽州突骑却尽数出现在身后,断了咱们与梁期城的通道,则十万大军,一朝俱丧!本初、陈长史,在下只想说两件事,其一,若公孙文琪至,便是决战之时,与之相比,一城一地反而无谓;其二,那便是这邯郸城下,于我们而言,并不是决战的好地方!”
将台之上,一时鸦雀无声。
“谁来断后?”隔了片刻,袁绍方才开口询问。
“不用谁断后!”许攸望着夕阳恍惚作答。“讨董之后,北地渐渐绝了马匹生意,但之前河北、中原马匹还是充足的……我算过了,咱们把战马聚在一起,足有七八千之众,还是一股很强的骑兵力量的,可以集合起来,交给文丑将军统一使用……而以此八千骑兵断后,则城中审正南、张益德,城外关云长,全都无能为力。”
“那便如此作吧!”夕阳之下,袁本初只觉的头疼难耐,却还是强撑着勉力言道。“全军有序撤回梁期城,据城而待故人相访!”
众人沉默许久,方才领命。
此事既然议定,第二日上午,袁军扔下岌岌可危的邯郸城,拆毁石砲,主动后撤,大军有序分层次往身后梁期城而去……全程并无未见到敌军阻拦。而当日晚间,沮授便率先行动身的两万大军先行赶到了只有三十里距离的梁期城,沿途也没有见到传闻中的幽州军。
停战第三日,袁绍率收拾妥当的主力部队四万之众,第二批撤回,也是从容到达了位于邺城与邯郸中心点的梁期城下。然后依旧以此为行辕,并营造防务,却还是没遇到任何幽州军。
这时候,军中已经有人愤恨请斩许攸了,甚至有人说他是公孙珣的旧交,是在做间谍,只不过被袁绍斥退了而已。
开始撤军后的第四日清晨,最后一批主力部队三万步卒启程回军,依旧没看到传闻中的幽州军主力,不过他们却在启程离开邯郸的时候遭遇到了关云长和张益德二人联手的劫营……这倒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由于早有安排,文丑驱动八千骑兵出营阻隔,却是一度逼退了并无多少骑兵的二将。
但是,就在这日中午时分,当陈宫领着鞠义、李进等人率领最后三万主力行到距离梁期城只有十里的时候,无数幽州骑兵却忽然间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东北方向……很显然,就是从鸡泽身后绕来的!文丑一边防备着辍在身后的关张二将,一边不要命的一般派出哨骑无数,却是看的清楚,所谓‘幽州突骑’以千骑为一部,旗号分明,却足足有不下二十部之众,而且其中居然还有关中、河东、并州,乃至西凉地方的什么旗号!
事到如今,且不说负责最后这三万大军的陈宫立即按照原定计划,就地停止撤退,并摆出车阵以作防备,也不说袁绍听到消息,即刻从梁期城动员全军向前救援陈宫,更不提文丑领八千骑兵匆匆启动,试图迎面阻拦一二。
只说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一名膝盖中箭的斥候抱着马脖子拼死来报,说是鸡泽方向,复又涌出不下数万步卒,而他亲眼所见,步卒中央却是拱卫着数千白马骑兵,伞盖仪仗、白马旌旗无一不在,且直往此处而来时,众人却是再不怀疑许子远的头脑了。
很显然,卫将军公孙珣真的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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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关张并得万人敌之言,及袁绍初围邯郸……审配守城,关羽分兵三千,出城建营,参军郭嘉随之,曰:‘敌虽众,及其未定,击之,可破也。’羽大善之,于是翌日三击敌营田银部,斩将溃营,惊怖其众,绍稍沮。隔日,乃建土山,欲诱羽而擒。嘉进曰:‘此十面埋伏之策也,将军可稍缓。’羽对曰:‘非其言也,且观成败。’乃趣千众出营,绕城缓行,及到土山前,正见雷雨大作,乃乘雨而攻,大破之,兼斩袁军大将高览,方得胜而归。绍既被挫锐气,又逢大雨,知不可为,竟以十万众不得为而走……待数月,邯郸疲敝,绍以秋收后兵马俱全,遂再发十万众合围邯郸,几得之,适逢太祖亲援将至,方走。时张飞在城中,乃语关羽:‘卫将军至矣,将有大战,吾等为卫将军爪牙之任,不先折其势,则大战不得也。’羽大赞之,二将乃并骑兵,得七百众,追而攻之。绍忧,乃使中郎将文丑率骁将八千,翼而阻,羽、飞以七百骑入八千骑中,辄杀伤百馀人,乃出,如此者六七,阻骑散乱难制,终不可卒脱。”——《旧燕书》。卷六十九。列传第十九 诗曰:白马将军讨董成,义士还乡尽锦圭。
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百战沙场皆疲敝,忽闻城南已合数重围。
甲光向日金鳞开,黑云压城城欲摧。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突营斩杀河北将,一人独领千骑负刀回!
本卷完
PS:万分感谢新萌主JDjason同学,不知不觉快108个好汉了……同时还要恭喜熊先生儿女双全!
多说一句,这次一个是996了一天,太伤了,但除此之外主要是我重写了一遍,一开始这章是以张飞、董昭视角写的,但是写的极不满意,所以删掉重来,当然还是不满意……其实整个这一卷都有问题,最主要的是一个就是非主角视角问题,所以写了之后,然后又想一口气写完这状态最差,最挣扎的一卷……当然,我也知道鸽了太多,多说无益,但还是要重申,这本书绝不会太监,然后我一定尽量保持每月字数。希望大家佛系追书。
第一章 诚知匹夫勇(跪谢若冰大佬的白银盟)
诏发西山将,秋屯陇右兵。
因为路途的缘故,公孙珣的主力部队到达魏郡边境的时候,已经算是深秋了……草木枯黄,叶落归根,之前暴涨的秋池也会从这个时候开始渐渐干涸下去,直到明年一个新的轮换降临。
然而,正所谓秋高马肥,由于自然气候的循环、农业生产的规律摆在那里,所以这个时候,中国北方地区的军队本就处在最佳状态。
战火燃起,伴于秋叶飘落,沙场秋点兵绝非虚妄之言。
魏郡、赵国边界上,背靠青、兖、冀三州十九郡的袁绍一口气投入了实打实的十万之众,堪称浩大。然而公孙珣汇集幽、并、冀、三辅近二十郡国的精锐后,累计也有五万战兵,三万辅兵,算上原本就在前线的审配、关羽、董昭、张飞等部,居然也达到了约十万之众。
而且,由于幽州军中骑兵多达两万有余,甚至还配置了数万挽马、犍牛以作辅助,所以若以军阵之盛大广阔而言,却是远远超过对方,这使得大军向前之时,军中上下不少人心驰神遥之余,渐渐胆气丛生。
回到眼前,这日上午,邯郸城东南数里处,当从鸡泽背后闪出公孙珣汇集了从邯郸城中匆匆出兵赶来的审配,大略得知前方军情,知晓关羽、张飞居然咬住了文丑断后的骑兵主力,欣喜之余,也是当即下令,要除去白马义从之外的两万余骑兵尽数出阵,务必要趁机杀伤文丑所领的袁军骑兵主力,为决战创造更好的条件……然后其人方才率领换乘了白马的地方重臣、高阶军官、亲信幕僚,领着步卒大阵缓缓前行,向南趋近。
而等到中午时分,军中赶到距离前方已经发生战斗的地方不远之处时,更是有消息传来,说是文丑所部八千骑兵已被幽州军骑兵主力咬住,正在全线交战……军情一至,白马丛林之中,众人纷纷面露喜色不止。
但是,位于正中央伞盖之下与审配交谈的公孙珣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环顾左右,却又忽然在马上回过头来,盯着身后无边无沿、徐徐如林的军阵看了片刻,然后一时摇头不止。
这个动作太过刻意了,审配在旁,见状当即蹙眉询问:“君侯为何摇头,可是军中哪里布置有误?还是身后有什么遗漏?”
“非也。”公孙珣回过头来,闻声失笑。“只是刚刚听正南说到袁绍兵力,然后再一回头见到自己身后兵马,想到此战中我军数量居然不比对方少太多,军容也太过盛大,所以心中有些忧虑而已……”
此言一出,审配、董昭面面相觑,娄圭、荀攸各自无言无声,倒是田丰忍不住替所有人问了出来:“君侯这算什么话,兵马比对方多难道是坏事吗?战事一论,归根到底,无外乎是以强胜弱,以多胜少而已!”
“元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强弱多少之言也是有限度的。”公孙珣一声感慨,干脆在马上应声道。“十万以下,兵法之要务确实在于如何调配兵力,使局部中能以多击少;而双方兵马一旦在十万以上,就不是越多越强了,反而有些越多越弱的感觉……你们想一想,自古以来,以周武伐商的牧野之战算起,真正定天下大势之战役,除了一个长平之战不好说外,其余所有种种,是不是皆是兵少者胜?是不是皆是兵不足十万众者胜兵马过十万众者?”
除了奉命引骑兵出击的那些骑将外,身侧诸多文武官员、将领幕僚,听得此言,细细思索,却是纷纷色变。
因为,公孙珣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合乎常理,但仔细想想,却说的一点都没错!
自古以来,直接影响了中国历史走向的大战役中,除了一个兵力存疑的长平之战外,其余所有战例,真的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兵少者胜,皆是兵马越过十万者败:
牧野之战,姜太公三千虎贲一冲,数十万奴隶临阵倒戈,血流漂橹;
钜鹿之战,诸侯皆做壁上观,项羽独以数万楚军破釜沉舟,大破秦军四十万;
彭城之战,项羽三万精锐骑兵急袭而来,一战尽驱诸侯联军五十六万;
井陉之战,韩信一万新卒背水大胜赵军二十万;
昆阳之战,刘秀所在义军加一起不过两万,却能一战而溃新莽军四十二万……
而且这还是已经发生的,是审配、董昭、程普、高顺这些人知道的、听过的,而他们不知道的,其实还不止这些呢……在另一个时空里,汉末三国三场决定性大战的胜方,官渡之战的曹军、赤壁之战的孙刘联军、夷陵之战的吴军,乃至于再往后淝水之战的东晋北府军,隋唐时期虎牢关之战的李世民所部、李靖灭突厥一战时的唐军,最后赢得那边几乎全都是兵力较少的一便,而且这些胜者没有一个一次性投入兵力超过十万的!
“敢问君侯,这是为何?”怔了片刻,并不懂什么叫幸存者偏差的军中首席大将程普忍不住出言相询。
“此事简单,其实就是兵马多了真的没用。”公孙珣失笑作答,半真半假的应道。“一郡决战之地,一次尽出十万众便已经到头了,再多的话,一旦拖延下来,那么后勤补给、军务管理、指挥分划,乃至于地方水土就都承受不住了……不是说不能在一地强行配置聚集更多兵马,但是多出来的这些兵马,未必能参战不说,反而影响后勤极甚、迟滞指挥极多,于胜负而言,绝对是弊大于利了。”
“原来如此,”董昭听着公孙珣那不知真假的诡辩,却是忽然醒悟,便不由在马上捻须笑道。“君侯不是嫌自己兵多,而是嫌袁本初兵马太少……”
“不错,其实于我或袁本初所领郡国人口、所获武库储备而言,十万大军真的是易如反掌。唯独袁本初明知只能以量胜我,却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没有在秋收后兵粮充足时盲目聚兵于魏郡,倒也算是我小瞧他了……”说话间,公孙珣望着前方已经隐约能见的烟尘滚滚之处,听着已经隐约能闻的战马嘶鸣之声,稍显感慨,却是直接勒马,转向往一处土丘高地上而去,周围幕僚纷纷景从,而一堆中级军官、军吏们却是在程普的示意下立即散开,指挥部队沿着小丘周围布阵停驻,两侧更有张南、焦触二将各引三千步卒左右一起前突,为前卫之势。
而等到公孙珣在小丘上立定,其人方才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骑兵混战场景,肃容继续言道:“不过,我此言也不只是称赞袁绍,最主要一句话,乃是希望诸君能够反过来想一想……十万之众,便足以定天下大势!而若一诸侯有了支撑十万大军,或者干脆数万大军决死一战的本钱,那无论天下形势到底如何,强弱如何分明,其人便都有了问鼎天下的资格……此战,不容半点大意,而我军虽盛,却也不可有半点小觑彼方之意!”
众人终于醒悟,且不说什么兵过十万必败的荒谬言论,自家君侯主要还是担忧军中有骄态,所以才临阵敲打一二,于是乎众人纷纷肃容,然后转向南侧,仔细观察战局。
不过,所有人看来看去,除了能看出来前方战场格外激烈之外,却居然看不清战局走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袁绍忽然警醒退兵,却是让两支空前庞大的大军在平原上以追尾的怪异模式拉开了战幕。
一方是八千骑兵,身后却有三万大军结成车阵,以作接应;另一方是忽然得令上前扑出的两万余骑兵……双方都是仓促接战,都来不及作出大规模战术动作,所以都是以部曲为单位在邯郸城与梁期城中间的肥沃田土上往来奔驰,然后骑射、突刺、践踏,或生或死而已。
这种作战模式,使得双方交战范围立即在陈宫的车阵与公孙珣刚刚压上来的大军中间,以一种扁平化的模式迅速扩散到了十几里宽的战线之中,一个人骑马立在一个小土坡上,要是能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怪了!
不过反过来说,既然旁观者连看都看不清,那交战者又能作出什么精妙战术动作呢?混战之中,注定意味着兵多者、兵强者要胜于兵少者、兵弱者!
这一战,哪怕是公孙珣刚刚敲打过,但所有人还是坚信,幽州军必然得胜。毕竟嘛,两万打八千,这不是还没超过十万之众的界限吗?想来老一套道理此时还是有用的。
“请明公务必小心突袭!”众人停在小坡上云里雾里看了片刻,荀攸忽然开口,小声提醒。“我军骑兵更强、更多,而文丑本该稍作阻拦便即刻后撤,此时还冒着巨大伤亡拖延不走,必然是有所图……而如此局势下,其人唯一能图者便是明公本身了,余者皆不足虑!”
白马旗下诸多人当即醒悟。
“若如此,倒是我小觑了文丑。”公孙珣闻言也是一怔,却又立即不以为意起来。“不过这也无妨,此番出征,诸将各有所责,程德谋为我中军主将,直接受任诸军师总揽行军布阵之责;庞令明为义从总领,临阵护卫在于他与诸义从;韩元嗣为中护军,监管诸将……我看三位做的都不错,既如此,又怎么需要担忧突袭呢?”
公孙珣这当然是表扬,而且观察了严禁的前卫部队与严正的白马义从后发自内心的表扬。但随着他的言语,被提到名字的这三位还是头大如斗,程普明明已经布置了前卫部队,此时却还是忍不住下令调集高顺及其部陷阵营上前,藏于小坡后方;而庞德更干脆,直接下令义从检视兵器,做好战斗准备;便是韩浩,也立即重新整饬了一遍中军仪制。
不过,尚不等三将重新处置妥当,右前方烟尘之中,隔着数百步的距离,忽然涌出一股千人规模的骑兵,其部掩旗而行,血污灰尘遮蔽铠甲、袍服,正趁着战场的混乱,用一个略显倾斜的角度试图从小坡前横过。
咋一看,就好像是一支辛苦作战结束的幽州骑兵正试图越过小坡,去另一侧寻敌接战一般。
然而,这支部队行到程普安排在小坡右前方的前卫部队侧翼时,却在幽州军中军诸将的冷眼旁观下毫无意外的突然举旗,然后直接试图击破前卫部队,冲锋到公孙珣伞盖跟前——诸人瞥的清楚,那为首一员铁甲大将背后亮出的旗帜上正是一个‘文’字!
毫无疑问,这就是荀攸之前提醒的事情,文丑冒着巨大伤亡不退,根本就是想建奇功!
程普、庞德几乎是齐齐冷笑一声,然后程德谋率先上前下令,要求右前方的焦触率领其部顶住对方,并又从身后调集重兵,准备兜住彼辈;而庞德却是扭头望向了公孙珣,请求示意。
“发动义从主力下去。”公孙珣看了眼远处情形,稍作思索即刻下令。“但不许交战,下去绕个弯便立即回来,直接往左面张司马军阵身后而去……”
庞德登时醒悟,即刻催动大部分义从向右下方而去,一时间白马如林,却又奔驰如虎,气势极盛。
要知道,来袭的这支部队本就难以突破幽州军布置好的前卫部队,此时见到举世闻名的白马义从直扑而来,隐隐有汇集步兵全吞己方之势,更是震动难名,一时颇显散乱。
不过,那文字大旗下的将军见到自己突袭失败,甚至有被围歼的危险却不惊反喜,反而一回头亲手砍断了自家大旗,以示决绝之意。
但是,随着其人如此动作,庞德却又即刻调转马头,硬生生的在战线前做了一个回转,直接扔下小坡前右前方的这千余袁军骑兵,直扑向左而去。
砍断大旗那名袁将登时面色煞白,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话说,早在白马义从主倾斜而下,公孙珣驻马的小坡处一时间只有数百义从之时,小坡左前方,一支只有百余人的骑兵部队便已经出现,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发现袁军动作回身救援的一曲幽州骑兵而已。
而等到白马义从彻底冲下,似乎要一头扎入那支千余众的袁军骑兵身上时,这支百余人的骑兵却直接调转马头,利用人数少行动灵活的优势从前卫部队侧翼狭窄缝隙中疾速穿过,直扑山上而来。而若幽州军中有人认识文丑的话,就会发现,这位袁军骑兵大将干脆只穿一件普通铁甲,却正在这支小规模队伍中。
非只如此,这支只有百余人的袁军骑兵,几乎人人装备铁甲,绝非等闲之辈。
但是很可惜,文丑如此精彩的表现,却注定要在荀攸那惊人的事先判断与幽州军的早有准备之下白白施为——其部尚未到达坡前,刚刚看似凶狠扑出的无数白马骑兵就已经折身到了他的侧翼,接下来,随着公孙珣复一挥手,张南率领左前卫部队封闭这支军队退路的同时,早有准备的剩余的几百义从也在张既的带领下正面扑处,俨然是要三面兜住,全歼此辈。
眼看事不可为,文丑仰头长叹,居然下马弃兵,口称愿降,并甘受束缚!百余铁甲骑士,还有那作为幌子却陷入绝地的千余骑士,惊愕之余,也多有人下马称降。
程普、庞德等人在前方团团围住,一边捆缚降兵,一边却又飞马来报自家君侯,而公孙珣早已在坡上看见文丑引众下马,心中惊疑不定,此时只能相顾左右,征询意见。
“属下以为不可受其降!”审配扶刀立马,当仁不让。“观彼辈今日如此心机,俨然是对袁绍尽心尽力之辈,突袭不成,转而投降,更有可能是心有不甘,寻机接近君侯,意图谋刺,又或是准备于关键时刻,举降兵反复……决战在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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