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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后宫满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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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回去陪着她。
“钰,其实……”龙塬看着龙钰身影消失的方向:“其实,白凤歌她没有死啊……”
……
夕阳西下,白凤歌幽幽醒来。
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竹的清香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缓缓地睁开眼,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让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醒了?”墨容淡淡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
“呃?”抬眸,便见墨容那俊美的容颜上有着一抹令人心悸的柔情。
“发什么呆呢?”墨容澄澈的黑眸中闪动着些许笑意:“可是还没睡醒?要再睡会儿么?”
“……”眨巴眨巴眼,白凤歌这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墨容的左臂上,双手还死死地揪着墨容的衣襟:“呵、呵呵……”讪笑着松开墨容的衣裳,白凤歌一溜烟地从床上跳起来:“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睡着了,你的寝屋我不便进去,便将你带到我这里来了。”墨容也缓缓起身,垂下眼眸掩饰眸中的失落。
她对他,避如猛虎蛇蝎呢。
以往瞧见她呆在绯色怀中呆得那般心安理得,而此番呆在他怀中却让她如此不自在么?
想到这里,墨容心中瞬间酸了,俊脸骤然冷下。
第六十一章 住进竹苑的意义?
“呃……”白凤歌见到墨容那张突然变得冰冷的俊脸,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有些尴尬地道:“以后见我睡着不用管我了。”
这货一向不喜人接近他的居所。
以往,她一进他的居所便会被他赶出去。
这番他虽然是自己带她进来的,估计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畅快的。
白凤歌心中如是认为。
闻言,墨容俊脸更冷,连带着看向白凤歌的目光都有些寒意:“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来这里?既然如此,当初何必送我这竹苑?”
竹苑,是白凤歌专门为墨容建造的,就如同绯色的绯苑一般。
在墨容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他并不住在竹苑,而是一直把客居当作住处。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墨容这才入住竹苑。
在他看来,自己住进竹苑便是给了白凤歌暗示——他愿意和绯色一般了!她可以下手了!
可白凤歌哪里知道这是他的暗示?
她将竹苑送给墨容那一刻起,竹苑在她心中便是墨容的地方了。
他爱住不爱住全凭他自己的意思。
天知道,那竹苑和绯苑在白凤歌心中除了作为住处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深层含义!
当初建造竹苑,是因为想着毕竟人家也要长久地住在天下第一庄,固然要给人家一个专门的住所这才说得过去。
而绯苑,则是因为绯色那妖孽将她给磨得无可奈何之下才答应给他建造的。
在白凤歌的认知中,竹苑便是墨容的住所,绯苑便是绯色的住所,仅此而已。
当初龙钰来天下第一庄墨容将竹苑安排给龙钰作为暂住之所时,她气恼也是因为墨容自己都没有住居然就堂而皇之地给了龙钰住!
“我何时说过不愿意来了?”白凤歌一脸莫名其妙:“这不是担心你不乐意我来这儿么?”有些委屈又哀怨地解释道。
“我不乐意?”墨容神情一滞:“我何时说过我不乐意了?”
“你虽然没说过,但是我每次一进你的居所,你就冷脸以待,甚至还将我给丢出去!这难道就是你乐意的表现?”白凤歌一股脑儿地将旧账翻出来。
“那是……”墨容话刚开口,似乎意识到什么,神色有些不自然:“那是因为我醋了!”大大方方地承认之后,墨容也一脸要和她算旧账的模样:
“你自个儿说吧,你哪一次来我这里不是因为有事要我办?”
每一次过来,不是因为要他救人就是因为要来他这里讨些药。
对于绯色,她不管有事没事整天都和绯色黏在一起,而对于他,她则是不到有需求的时候绝对想不起他来!
他能不气能不醋么?
既然醋了气了,他又怎会给她好脸色瞧?
没有撒一把毒药迎接她已经是对她极好的了!
“唔……”白凤歌皱眉回想:“很久很久之前,我去你居处只不过是为了和你多说说话多亲近亲近而已。”
虽然,她后来不知不觉便习惯了有事才去寻他,即便是想他了也不会去他的居处,只会在隐蔽地地方看看而已。
“……”闻言,墨容神情一滞,旋即露出凝神回想的神态。
白凤歌见状,微微一笑,不在打扰他,转身离去。
……
白兴天一人坐在院子中大榕树下的石桌前,口中喃喃:
“这个臭丫头,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儿不闻不问的,简直是……”
“简直是大逆不道该被天打雷劈。”淡淡的嗓音打断白兴天的话。
白兴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嗓音惊了一跳,转头循着声源望去。
只见他口中的臭丫头一袭男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院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逆不道是没错,可是天打雷劈就算了。”白兴天说着,转过头端起石桌上的茶盏为身前的杯中添上茶水:“今天终于想起老子来了?”
“老头子,我听你这话怎生这般似深闺怨‘父’啊?”白凤歌踱步走到石桌前,寻了白兴天对面的石凳,坐下,翻开一只覆在石桌上的杯子,亦为自己添上茶水。
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可不打算让老头子为她沏茶。
“诶?我说你这死丫头,你把老子一人丢这里,还不许老子怨了?!”白兴天“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拍在桌子上,对白凤歌怒目而视。
怨父又怎的了?
他现在就是怨父!
“呃……”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老头子,你可是寂寞空虚冷了?”
“胡说什么呢?”白兴天瞪着白凤歌:“是你这臭丫头自己说要让老子赚钱来着,把老子弄来了又不告诉老子要怎么做,让老子就这样闲着,你说你是不是过分得紧?”
“哦。”白凤歌明白地点点头:“原来你是无聊了。”
“……”白兴天不置可否,只是端起茶杯饮茶。
“老头子啊,我主要是觉得如果让你赚钱的话,有些大材小用了。”白凤歌双手拖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白兴天。
“所以呢?”白兴天放下茶杯。
“唔,还是发挥你的特长吧。”白凤歌眸中闪动着明亮的光泽。
闻言,白兴天皱眉:“臭丫头,你要做什么?”
他的专长便是行军打仗!
她要他发挥他的专长……
“要做什么?”白凤歌重复着白兴天的话,将视线放在虚空之中,一脸深思的模样:“我要做的……只不过是保护好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而已。”
以前是她太怕麻烦了,所以得过且过,即便手中掌握这让人眼红的权势也不怎么动用。
但是,现在她不打算懒下去。
管他翱龙国还是匈国,只要是动了她在意的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加倍讨回!
“爹爹能做些什么?”白兴天轻声问道。
他不愿去追问多的。
“爹爹可知,天下第一庄有的不仅仅是财富而已?”白凤歌没回答白兴天的话,而是说起了一个看似与之前的话题毫不相关的话题。
“这些日子以来,有些察觉。”
他不蠢。
如若天下第一庄真如外界所传言的那般只有富可敌国的财富,那天下第一庄绝对不可能在世间存在这么久。
所以,他隐隐察觉到天下第一庄手中绝对有着可以保护这笔巨额财富的资本!
第六十二章 追溯
“呵呵,不愧是我家老头子。”白凤歌抓紧机会拍马屁,“天下第一庄可以号令江湖所有正派势力,这才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天下第一庄。”
天下第一庄源远流长,如果追溯到祖上的话,比翱龙国的历史似乎还要长一些。
她年幼无聊之时曾经翻看过天下第一庄的卷宗。
据记载,天下第一庄的创始人是一个叫秋棠的女人。
唔,有关她的记载卷宗上只有寥寥几笔,大致上也就是说她带着一帮子夫君在江湖武林危机之刻创了天下第一庄,联络各大正派人士团结起来解除了危机之后便抢了当时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的核心武功秘籍,“挟秘籍以令门派”。
简洁的几笔根本没把当时的事情说清楚,鬼才相信那些武林正派会甘心被抢而不做反抗,鬼也不相信那些武林正派被抢之后会心甘情愿地被钳制。
所以,一定有很长的一段故事没有被记载进去。
但是,事过太久白凤歌也无从考证。
还记得当时她看了卷宗,对那秋棠始祖可是大为赞赏的!
一帮子夫君……这手笔,令人咋舌啊!
关于卷宗上记载的事情的真实性,白凤歌是信了六七分的。
因为,那些抢来的武功秘籍现今貌似还躺天下第一庄的藏书阁之中。
也正因为如此,历代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均是集各家之所长的武功高强之辈。
那些个武林正派在被天下第一庄“统治”了几百年之后,似乎也习惯了这一状态。
其实,与其说是习惯,倒还不如说是欣然接受。
武林势力从始由终都是和朝廷势力站在对立面的。
不管两者表面看上去有多么的和谐多么的友好,但是都在担心对方势力过大会将己方吞噬。
武林势力缺乏团结性,个体势力很强,但是就整体而言却显得孤立散乱,一旦和朝廷对抗也绝对是处于劣势。
天下第一庄的出现,便恰好解决了这一弱势。
武林正派在天下第一庄的号令之下可团结一气,共同抗敌。
凡是能坐到一派之主这个位置上的人,鲜少有愚笨之辈,这一点大家还是看得清楚的。
天下第一庄和武林正派之间的关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加上天下第一庄历代庄主不乏德高望重、武功高深莫测之辈,所以各门派还是很信服天下第一庄的“统治”的。
“号令所有正派势力?”白兴天震惊:“难怪皇、龙塬不敢对天下第一庄起心思。”
武林的正派势力……
那些个武林侠士,可不乏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之辈啊!
朝廷军队哪是这些武林侠士的对手?
“不。”白凤歌摇摇头,否定了白兴天的话:“武林中人,武功虽高,但都是追求个人实力,在单打独斗或者是小规模的作战中,朝廷军队自然是不敌,但是如若是上万人甚至是上十万人的大战,那武林必败无疑!”觉着有些口渴,白凤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继续道:
“龙塬不是不敢对天下第一庄起心思,而是不愿。”说到这里,白凤歌突然笑了:“他有更大的企图呢。”
第六十三章 白凤歌的谎话
“更大的企图?”白兴天不解第看向白凤歌。
“呵呵,龙塬的的野心绝对不是止步于治理好翱龙国而已。”白凤歌轻笑道。
与龙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也不是太短,足够她看清楚他那藏在温文儒雅的外表之下的是怎样一颗野心!
龙塬买天下第一庄在塞外的农场和牧场之时,那种深邃又凌人的眼神她现今记忆犹新!
龙塬,披着羊皮的恶狼!
不得不承认,龙塬是她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难缠的人!
他野心大,心肠狠其实在她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因为与她接触亲密的人,无一不是心肠狠硬之辈。
龙塬,太理性了太冷静了!
冷静理性到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的意思是?”白兴天有些错愕地看着白凤歌,不敢相信他此刻脑海中的想法:“不可能!”
龙塬是他看着长大的。
近二十载,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龙塬有那意图啊!
如若龙塬真的有那意图……
思及此,白兴天心中打了一个寒噤。
太可怕了。
一个年仅二十的少年要将自己心中的意图掩饰到无人察觉……那该是要多深沉的心机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白凤歌定定地看着白兴天:“老头子,我真怀疑你这二十来年是怎么在官场上活下来的。”
“你……”白兴天被她这话一噎,旋即露出一个不讲理的表情:“老子不屑勾心斗角!”
哼!
官场上那些个勾心斗角的琐事,他一向懒得理会,也没那闲工夫去理会!
男子汉大丈夫,要斗就要光明正大真刀实枪地斗!
闻言,白凤歌斜睨了白兴天一眼,轻声嘀咕:“要你斗得过人家才成。”
“你说什么?”白兴天想白凤歌射来一道冷冻光线。
“没说什么。”白凤歌微笑。
“真的?”白兴天黑眸微闭。
“咳……”白凤歌轻咳一声:“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定告诉你我接下来的打算。”
原本不打算说出来让这老头子担心来着,但是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坦白。
毕竟,如果不坦白的话,这老头子很有可能掉线!那她就等着哭去吧。
“打算?”白兴天疑惑:“什么打算?”
“唔,江山如此多娇,我自然是打算采下这朵娇花看看是否如古人所说的那般让人着迷。”白凤歌轻描淡写地道。
着迷不着迷,她其实倒没多大兴趣。
但是,因为这朵娇花,她在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受到了伤害,这是她万不能容忍的!
既然江山在手便可以为所欲为,那么这江山,她也要了!
不求全部收入囊中,但是分一杯羹还是必须的!
闻言,白兴天猛然瞪大双眼,定定地看着白凤歌,想要从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表情。
可白凤歌虽然面色淡然,但星眸中却认真一片。
她,不是开玩笑。
一室的沉寂……
良久,白兴天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为了严肃:“歌儿,让爹爹来。你要这江山,爹爹出面帮你夺过来便可。”
谋江山乃大逆不道之罪。
但他白兴天的女儿想要,管他什么大逆不道小逆有道的,他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去道一道!
而且他相信,只要歌儿不出面,即便他因这大罪粉身碎骨,凭借歌儿的能力也能保得她安然无恙。
所以,都让他来吧!
“呵呵……”白凤歌笑了,发自真心的笑颜让她那本就绝美的容颜更加动人心魄:
“老头子,你现在可不是手握兵权的白大将军了哟。”
呵呵,得父如此,女复何求?
不愧是她白凤歌的老爹啊!
够仗义!够义气!
虽然有些二……
“我……”白兴天语噎。
是啊,他不是那个手握重兵的白大将军了。
他还有什么资本去给她夺江山呢?
思及此,白兴天面露愧色。
他枉为人父啊!
这个女儿,他从小就没有好好地疼爱关心,现在就连她想要的东西,他都无力帮她拿到手……
“呿!老头子,你赶紧把这苦逼的表情给我收起来。”白凤歌白了白兴天一眼:“现在可不是你自卑的时候,你得打起精神好好帮我才是。”
这老头子,现在怎的这般多愁善感了?
开一个玩笑都开不了了。
无趣。
“帮你?”白兴天一愣:“我……我能帮到你?”白兴天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亮色。
“……”心中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白凤歌有些无奈道:“你自然能帮我,而且这事,除了你就没人能帮我了。”
白凤歌说谎了。
第一次,她对自己在意的人说谎。
“什么事?”白兴天一脸兴奋。
哈哈,老子不是无用之人啊!
见到白兴天因为兴奋而露出的笑意,白凤歌心中暗叹。
她这谎,说对了。
“要谋江山,自然是要军队的,而军队自然是要由将军来率领的,所以……”
“所以老子要做的就是训练军队,率兵出征!”白兴天一脸兴高采烈地打断白凤歌的话。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
特么这老头子,才一找回自信就变得如此活泼……
“不对。”白凤歌摇摇头:“老头子啊,你要做的是寻良将,然后将其训练出来。”
“什么?!”白兴天不满地瞪着白凤歌:“你不让老子率兵打仗啊?!”
“你急什么?”白凤歌嫌恶地看着白兴天:“你要做的可比率兵打仗重要多了。”换上正色,白凤歌接着道:
“你要领兵守卫天下第一庄,保留我的后路。”
“好!”白兴天激动地一拍掌:“爹爹一定将天下第一庄防守得滴水不漏!”
在沙场上打滚二十余载,白兴天自然是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有多么的庞大!
夺江山若是不成,天下第一庄便是白凤歌唯一的退路。
“嗯。”白凤歌重重地点头:“天下第一庄的外庄里,全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才,良将人选在那里应该能够找到。”
“好。”白兴天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老子现在就去外庄,寻了将才再好好训练训练,然后就着手布置防守之事。”
“嗯。”白凤歌点点头,“我让人带你去。”
“不用了。”白兴天拒绝:“老子知道怎么走。”
“啥?”
“啥什么啥?”白兴天凶道:“你把老子一人丢在这里,老子无聊了,让人带老子出去随便逛了逛。”
“呵呵。”白凤歌干笑:“知道就好。”
“哼!”白兴天冷哼一声,然后大步离开。
看着白兴天离去的背影,白凤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
成了。
摇摇头,白凤歌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白兴天不知道,天下第一庄的防守,早已经是滴水不漏万夫莫开的了!
几百年的历史,再加上白凤歌十余年来的改良,天下第一庄的防御系统绝对可以媲美万年龟壳!
有人想攻破天下第一庄,依照现在的社会状况,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天下第一庄暗中早就已经有了部队,有部队又怎会没有将领呢?
所以,白兴天这两个“任务”,全都是白凤歌说的谎话罢了。
她早就猜到白兴天会因无力助她什么而心怀愧疚,这才撒了这个谎。
其实她知道,如若让白兴天领兵出征,必然是一把利器!但她又怎舍得让父亲在战场上去拼死冲杀呢?
说了这些谎话,既不会让白兴天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了,又能让白兴天有事可做不觉着无聊,还能保证白兴天的安全。
所以,与其说是她对白兴天撒谎了,还不如说是她身为人女的一份心意。
第六十四章 可怜的龙钰
翱龙国。
摄政王府中到处是素白的帷幕,就连灯笼都换成了白色。
目之所及,随处都可见凄冷的白色。
摄政王府大堂之中。
白玉制成的棺椁安放在大堂中央。
夜本就凉如洗,幽冷的月光又为这深夜凭添了一丝丝寒意。
月光照在白玉棺椁上,让人心底无端地生出一份凄寒。
大堂内的空气如同经过了烈酒长年累月地浸泡,酒气熏鼻。
龙钰一身素服,漆黑如墨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黑白二色对称之下显得格外凄凉。
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和眼眶周围的暗黑色让他俊逸的的容颜憔悴得让人心疼,那平日里神采奕奕的黑眸也不复以往的光彩显得暗淡无光。
颓废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龙钰无力地靠在棺椁之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之中那轮明月。
垂在身侧的手边躺着冰冷的酒壶,酒壶倒在地上,壶中的酒早已洒尽,将地面浸湿。
“歌儿……人都说月圆人团圆……可是你在何处?我的心……又在何处?”对着圆月无意识的低语,回应他的是更加幽冷的月光和一屋子的冷寂。
夜风微作,浮动他凌乱的长发,将整张脸暴露在月色之下。
俊脸苍白得吓人,就连薄唇也不见血色。
落魄!颓废!毫无生气!
有谁能相信,眼前这个凄楚的男子便是那冷傲不可一世的摄政王?!
白凤歌的“死”,伤他太深。
一颗活生生的心早已在听闻她逝去的消息之时变成死灰。
曾经的龙钰,已然随着她的死讯跌落在那无边冷寂的黄泉之中,断了生机。
如今的龙钰,只不过是一具躯壳,等着将这具躯壳与生俱来的责任完成之后才能解脱……
“歌儿……明日为夫便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可会寂寞?”龙钰将视线放到棺椁上,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抚摸着冰冷滑润的玉棺,如同抚摸深爱的情人一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皇家,她还会好好的美美的活着:“你怨我恨我都没关系……只求你别忘记我……待你我黄泉相逢之时不要不识得我才好……”
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寂。
龙钰双目紧闭,头靠在冰冷的玉棺上,眼角滑落的一滴泪在月光下闪动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
翱龙国国都。
满目素色,满眼哀伤。
两辆丧车于同一时间分别从摄政王府和白府出发。
两支庞大的送葬队伍无声相遇,叠加出一股浓重的悲伤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今日,是白大将军和摄政王妃下葬之日。
国都所有的百姓几乎都自发地肃立在街道两旁,为送白家最后一程。
白大将军一生征战沙场,保得国泰民安,翱龙国百姓敬若神明。
可谁能想到,其最终的结局是战死沙场,就连唯一的血脉也在沙场上湮灭……
悲凉的结局,让闻者心惊见者胆颤。
白将军的下葬之日,他们这些受了庇护的人,又岂能不至?
没有人呼喝,没有人动员,十里长街全是肃立神哀的普通百姓。
他们用最真诚的目光注视着白兴天的棺椁,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心中的感激与深痛。
“让道。”龙钰看着对面宛若长龙的队伍,垂下眼眸,沉声对身后的队伍道。
“继续前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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