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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艾叶)-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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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ps:今日更新又有些晚了。不过,没法子,陪小孩子的事情,显然比写网文要重要些。至少我老婆是这么认为的。谁让我还没从网文当中得到什么收益呢??

第25节决胜制万骑【一】

太阳西斜的时候,也是忙碌的牧人们,开始赶着羊群返回羊圈的时候。

不过,这个时候的美稷王庭,最忙碌的,并非那些照料牛羊的牧奴,而是王庭的侍从和侍女们。他们一边宰杀肥壮的牛羊,一边清洗精致的瓷器,一边还要堆放足够的柴草。每当某个侍从|侍女的动作有些放慢,总是会引来主持家务的贵妇大声的训斥。

训斥下人的贵妇,不是别人,正是整个南匈奴目前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也就是现任“须卜骨都侯单于”的正妻,用匈奴语唤作“大阏氏”的那位。

身边的侍女们都知道,“大阏氏”为人不坏,平时其实还是很和气的。不过,今天晚上,刚刚被贵族们拥立的“须卜骨都侯单于”,需要宴请南匈奴族中的有力贵族。为此,“大阏氏”也只得放下身段,亲自在一旁监督手下那群侍从和侍女。

如果张狂在酒宴开始后,在一旁观察,他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因为,从宴会的形式,到参加宴会的人员,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群匈奴蛮子。

会让人这样想原因是,南匈奴人布置的整个宴会场景,采用的完全是大汉的标准。而大部分参与宴会的匈奴贵族,穿着打扮上,也多是大汉士子和官员的装束。

如果不是少数几个披头散发、皮袍左衽的顽固蛮子存在,不知道底细的外人,决计不会将眼前这些衣冠楚楚之人,与匈奴蛮族扯上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仔细倾听,从语言上,还是可以听出一些不同的东西来。虽然这些匈奴人很喜欢通过说汉话的形势,来展示自己的高贵。但是,一口古怪的口音,足以出卖他们的本质。

这并不是说匈奴人里面,没有汉话说的好的。只不过那些汉话说得好的,基本上都跟着“左贤王”于扶罗,跑到雒阳去赚军功了。要知道,在南匈奴贵族的眼睛里,即使当上了整个匈奴部落的“单于”,也抵不过在汉室朝廷混上一个“两千石”。

只不过,对这些匈奴人来说,汉室朝廷的“两千石”,似乎比南匈奴的“单于”,还要难以到手些。所以,作为整个匈奴人的骄傲,被大汉武皇帝封侯托孤的匈奴王子金日磾,就成为最被他们敬重的先辈英杰了。

攻杀了前任单于,刚刚被贵人们拥立的新单于,有着一张和善的面孔,和一副圆滚滚的身材。

论实力,新任单于并非在场匈奴贵人中,部落领民最多的。论能力,他也不是在场贵人中,能力最出色的。按照匈奴人向来以强者为尊的习俗,似乎不应该由他来担任单于的尊位。

但是,在经过多日的推举之后,各怀心机的匈奴贵人们,通过激烈而漫长的不休争吵,最终发现,他们最能够接受的新单于人选,就是这位一向和气,看起来野心不大的“须卜骨都侯单于”。

那些看起来更加强大有力的贵人,反而一个个因为反对者的众多,完全无缘于“单于”的称号。

认真的说起来,“须卜骨都侯单于”这个称呼,并不是一个单于的正式称号。其中,“须卜”二字,是此人的氏族姓氏。“骨都侯”则本来是他在匈奴王庭所任的职位封号。按照匈奴一向的传统来看,“须卜骨都侯单于”这个叫法,根本就是一个不正统的叫法。

对于这件事情,新任单于固然心中有所不满,却也是无可奈何。自从南匈奴南迁归汉以来,每一位新上任的单于,都必须得到汉室天子的加封,才算是正式登位。

新任单于虽然已经悄悄的派出一队使臣,前去帝都雒阳,请求汉室天子加封,却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怕要拖上个好几年。毕竟,汉室天子那里,还有一个名分更正的“左贤王”于罗夫,赖在那儿,吵闹着要求汉室,帮助他夺回“单于”之位。

而且,新任单于身边的那些贵人们,也乐得削弱“单于”的权威。这样,他们才好各行其是,自由自在,不受新任单于的管束。若不是为了防备“左贤王”于罗夫顶着“单于”的名号杀回美稷,鬼才愿意在自己头上,多出一个“单于”来管着自己呢!

宴会热闹的进行着。

一开始,匈奴贵人们还能够按照大汉的礼仪,相互敬酒。不过,酒宴喝到一半,等气氛渐渐上来之后,胡人们在辽阔的草原上,所培养出来的自由散漫的天性,终究还是暴露了出来。

大家伙纷纷离开坐席,端着大口径的青铜爵,相互间敬来敬去。不时还有人,依着匈奴的古礼,席地坐下,共用一个青铜爵轮流着饮酒,开心的说笑。

“蛮夷始终是蛮夷。哼哼”

看到这一幕,一个在旁边侍候的汉人奴仆,对着身边的同伴,低声的耻笑着。

南匈奴王庭里的汉人奴仆并不多,大部分还是在过去数月的乱事中,刚被匈奴骑手掳掠来的。相比笨手笨脚的匈奴人奴仆,汉人奴仆显得能干得多。就如这次的酒宴,若没有这些汉人奴仆的帮助,是不可能成功的模仿出汉家的风味来的。

所以,体现在价格上,一个普通的汉人奴仆,可以交换两、三个匈奴本族的奴仆。汉人所受到的待遇,通常也好过匈奴人奴仆。正应为如此,那个汉人奴仆,才可以将搬运酒浆的粗活交给一个匈奴人,自己却趁机休息,与同伴说说话。

不过,这人说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口中依然继续说道:

“这些蛮子喝的酒,还是从雁门抢过来的呢!你不知道,额看过他们自己酿的酒,闻着就有一股子酸味。要不是抢掠额大汉,他们这辈子,还不知道能够喝上几回美酒呢!”

另一位汉人静静地听着,并不接口,只是用一双极为有神的大眼睛,机敏的关注着酒宴的形式。此人身形瘦长,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干练之气;脸上习惯性的保持着一丝笑容,见之可亲。只要他愿意倾听,说话的人,就愿意滔滔不绝的对着他倾诉。

因为,无论你对他说什么,他都能够守口如瓶,绝不对别人透露一丝风声。

“李四,你又在烂嚼什么耳根?”

一个清脆的女声,将说话的汉人奴仆,吓了一跳。他急忙行了个礼,辩解道:

“啊,额在讨论还要搬多少酒浆呢呼衍阏氏,额这就去搬酒浆呢!”

见到说话者,有些狼狈的逃离现场,插话的女子脸上嫣然一笑,露出无限的妩媚。她注视着依然镇定的留在原地的汉人男子,轻声说道:

“阿史,你也偷懒了吗?”

阿史的手中,提着一个沉重的铜壶。他在酒宴中的任务,就是及时的为各位贵人们加满美酒。他对着突然出现的年轻美女略施一礼,温和的笑道:

“呼衍阏氏,你要来一杯吗?”

呼衍阏氏调皮的笑了笑,低声说道:

“今天夜里三更,来我的帐房!”

不等阿史表示意见,她又故意大声的叫道:

“不许偷懒哦!”

说罢,这位浑身洋溢着活力的匈奴美女,心满意足的转身走向另一个奴仆,监督他们的活计。

阿史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只是,变成了苦笑。

这位呼衍阏氏,出生匈奴名门,是“须卜骨都侯单于”目前最宠爱的侍妾。在整个南匈奴王庭中,这位年轻美女对大汉文明的痴迷,都是出了名的。她不但打扮的像一个汉人女子,还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就连平时的吃穿住用,都向汉人看齐。

在她所喜欢的汉文化中,甚至还包括了汉人的男子。

当然,知道最后一条的人,并不多。要明白,出身高贵的呼衍阏氏,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但是,阿史可以肯定,这最后一条,终究会断送呼衍阏氏的未来。

因为,就在阿史被呼衍阏氏逆袭推倒的第二天,“须卜骨都侯单于”的正室大阏氏,就将阿史召到面前,详细的询问了这件事情。

然后,本来对呼衍阏氏被单于宠爱,隐隐有些吃味的大阏氏,突然态度大变,简直是将呼衍阏氏当做了亲姐妹来疼爱。这种转变,让奴仆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也让阿史头痛不已。

——吾可不是来搀和这些蛮夷的宫斗的!

第26节决胜制万骑【二】

有着在大汉帝都雒阳城里,听了十年宫掖秘闻经历的阿史,怎么会不明白大阏氏心里的打算?

若是呼衍阏氏被揪出来,阿史这个奴仆,自然也逃不掉被株连的命运。纵使阿史武技过人,也足以让他极为头痛了。

可是,头痛归头痛,阿史并没有放弃自己任务的打算。或者说,他心中的自信认为,眼下的情形,还不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所以,明知道自己就在一堆大火边上,随时有可能被烤焦,阿史还是决定留下来,见机行事。

怎么说呢?

或者呼衍阏氏那带着清香的柔滑肌肤,也是挽留阿史的原因之一?

阿史在心中,当然要大力的否认这一点。不过,若是换了其他的阏氏,只怕阿史会当机立断的做出决定:走,马上走!

并不是其他阏氏的容貌丑陋,让阿史心生厌恶。单于的阏氏,会\可能丑陋吗?

只是,草原人的某一个特征,让阿史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些蛮子,居然一年到头,可以不洗一个澡!

阿史是在大汉的帝都雒阳呆惯了的人。别的事情,他凭借自己经过严格磨砺过的心智,还可以忍受下来。但是,一想到自己要与一个从头到脚,浑身散发着浓厚骚臭味的女人合体,阿史的胃,就忍不住要抽搐起来。

不管这个女人,长得有多美丽!

只有呼衍阏氏。她疯狂的迷恋着大汉文化,经常洗澡。当阿史搂着她那具散发着清香的身体时,常常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凰独孤”中。那里,是阿史最能够放松身体的地方。

虽然,“凰独孤”只不过是雒阳城里的一间青楼。

“酒来”

一个匈奴贵人,举起手中的青铜爵,招呼阿史上前加酒。阿史一边动作麻利的为贵人加酒,一边仔细倾听着这些半醉的匈奴人,用含混的匈奴语,闲聊着的事情。

“汉子们最近在西河,破了我大匈奴的两个部落!真是可恨!”

“一些边兵罢了。要是汉子们没有这点儿反应,我可就敢说,要起兵打到雒阳去”

“对了,你的手下,上个月偷了我三只羊。你怎么说?”

“放屁!明明是你手下抢了我的草场!”

虽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听起来很无聊,阿史却一刻也不偷懒。终于,他的耐心有了回报。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远处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当阿史在心中预测了半刻的时间后,终于有一个匈奴贵人注意到了这些声响。

“什么声音?”

“须卜,你要干什么!”

“不是我!来人,去外面看看!”

宴会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喝高了的贵人们,呼唤奴仆们,端上从汉地流传过来的醒酒汤,想要驱散醉意。可是,在醒酒汤被端上来之前,匈奴人先迎来了一声悠长的牛角声。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宴会场,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但是,下一刻,反应过来的匈奴人,开始高声的叫嚷起来:

“那是战争的号角!”

“有敌人!”

“快去找武器!”

“备马!备马!”

一片混乱中,一个声音,以前所未有的音量,压制住现场的噪杂。

“混蛋!停下!都停下!”

人们惊愕的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只见一向以和气著称的“须卜骨都侯单于”,此刻神情严厉无比,满眼俾睨之意,咆哮着:

“冒顿的子孙们!你们乱什么?慌什么?

是战刀已经砍到了你们的胸口,还是箭矢已经射中了你们的眼睛?”

“须卜骨都侯单于”虽然威望不足,毕竟是大家推举出来的单于。被他这么一吼,其余的匈奴人也开始镇定下来。“须卜骨都侯单于”扫视了一圈,略为满意,忽的拔出腰间的佩剑,向天空中一挥,叫道:

“区区几个蟊贼,何须大惊小怪?各位,拿起你们的兵器,召集你们的卫士,让我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有理!”

并不是每个匈奴贵人,都出现了慌乱情绪。一些经历事情较多的匈奴贵人,镇定下来的速度,并不弱于“须卜骨都侯单于”。例如,手下部众最多的“左日逐王”,便没有惊讶多久,而是迅速的将自己的亲随武士召唤到身边。

当“须卜骨都侯单于”大声的斥责其余贵人的时候,“左日逐王”已经披挂上轻型的硬皮甲,握着一支铁矛,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来,像我,左日逐王,丘林军臣,这样,披挂起来,去收拾那些胆大妄为的蟊贼!”

“左日逐王”插进来的这一出,让好不容易,才有种领袖群雄感觉的“须卜骨都侯单于”,心中暗暗诅咒。不过,他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绝不会在此时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

“走,去召集部众,别自己乱了自己的营帐!”

“须卜骨都侯单于”让亲卫簇拥在身边,也不披挂上盔甲,就这样要向外边走去。在迈开步伐的时候,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来的,不会是汉军?

——不,不,怎么可能?汉室天子都还没有定下新单于是谁,汉军怎么会就来呢?

使劲的摇摇头,“须卜骨都侯单于”将这个自认相当荒谬的想法,甩到了一边。

但是,这时候,在悠长中透着急促的牛角声伴奏下,一个出去打探情形的匈奴武士,跌跌撞撞的跑进宴会会场,神色惊恐的对着他的主人——“右谷蠡王”,大声的回报道:

“汉子!是汉军!汉军来了!”

这个消息让“须卜骨都侯单于”感到自己的头颅,仿佛被十斤重的大铁锤,重重的砸了一下。若不是身边亲卫的搀扶,说不得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贱种!”

失态到当场咆哮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镇定自若的披挂好的“左日逐王”。这短短一刻钟里,在他身上所发生的戏剧性变化,让周围的旁观者,无法将眼前“左日逐王”当做一个人。

“丘林军臣,你遇见鬼怪了吗?怎么突然就怎么胆小起来?”

发话的匈奴贵人,是个年纪轻轻的胖子。他刚才一听到牛角声时,腿脚忍不住打软,对“左日逐王”的镇定表现,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如今见“左日逐王”失态,就忍不住出口嘲讽了一句。

“小羊羔子,知道个屁!”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左日逐王”,虽然立刻恢复过来。可是面对别人的挑衅,还是破口大骂。不过,他只是骂了一句,就顾不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何应对前来的汉军?

“须卜,你怎么做?”

面对这极为无礼的询问,“须卜骨都侯单于”根本顾不上生气。他没有理会“左日逐王”,而是来到报信的武士跟前,大声的问道:

“你可确定,来袭的是汉军?”

“是汉军!他们都打着红旗,红旗上的‘汉’字,我认识!我可是从落日原逃回来的!”

落日原之战,是汉军的伤心地。可是,但凡在此战中逃得生天的匈奴人,就没有不对汉军的强悍战斗力表示恐惧的。

在迷路+断粮+十倍鲜卑骑兵包围的情况下,汉军依然坚持战斗了三天,杀死杀伤的鲜卑人数量,超过了己方兵力的两倍!

最后,在获胜彻底无望的情形下,汉军开始了顽强的突围。被杀的心惊胆战的鲜卑人,眼睁睁的看着汉人骑兵冲破重围,居然不敢追击。若不是没了粮食,能够最终返回的人,绝对不止是十分之一

如果不是汉军的战斗力让鲜卑人心有余悸,获得了落日原之役胜利的鲜卑大王檀石槐,必然会在此战以后趁势大举入侵汉地。

所谓无知者无畏。“须卜骨都侯单于”和“左日逐王”等人,都是亲身领略过汉军的恐怖战力的人。根据自己的经验,他们都认同“一汉当五胡”这个说法。

如今,在整个王庭没有任何战争准备的情形下,不用人多了,只要有五百名训练有素的汉人骑兵,整个王庭就别想守住!

第27节决胜制万骑【三】

在整个王庭没有任何战争准备的情形下,不用人多了,只要有五百名训练有素的汉人骑兵,整个王庭就别想守住!

而在汉军出现的背后,还有着更加恐怖的后果。那意味着,汉家的天子已经将美稷王庭的匈奴人,认真的当做了叛军!

这一点,比汉军的突然出现,更加让匈奴贵人们忧心。

近几十年以来,汉室对南匈奴的态度,是越来越严厉了。最近的三十年中,南匈奴的单于不止一次的被汉朝的“使匈奴中郎将”责罚、拘捕。甚至还有一位单于,更是因为汉室对他的不满,而被活活的“自杀”了!

——我就要死了吗?

“须卜骨都侯单于”的腿脚,一阵阵的发软。

——不!要活命!

——跟汉子们拼了!

眼神重新坚定起来的“须卜骨都侯单于”,举起手中的长剑,正要开口鼓动其余的匈奴贵人,联合起来对付汉军,突然听得身后呼喝、交手之声。“须卜骨都侯单于”回头一看,神情又是一呆。

只见,一个身着汉人奴仆装束的人,正突入他身边的亲卫群中,向着“须卜骨都侯单于”的所在,直线逼来!

——有刺客!

“须卜骨都侯单于”无暇多想,手中的长剑一抖,便做好了防守的架势。

刺客不是别人,正是阿史。

他身负使命,潜伏到南匈奴中,时间长达数月,正是为了眼前的这一刻。

刺杀单于!

真要说起来,阿史在今天之前,其实已经有三次机会,可以刺杀“须卜骨都侯单于”。但是,他的真实身份是游侠,可以偶尔客串一下刺客,却毕竟不是死士。如果在刺杀得手后,不能够比较安全的逃脱匈奴人的追杀,那么阿史的选择,依然是隐忍。

——就算是要死,也不能作为一介白身去死!

——至少,也要先捞一个六百石的大吏当当!

不过,眼前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在雒阳的时候,阿史没少和司隶校尉麾下的城卫军打过交道。那时候,他可没有感觉到,那些只会收税、喝酒、逛青楼的家伙,会在周围的蛮夷之间,拥有偌大的威名。

在并州边地呆了一阵子之后,阿史终于意识到,边兵与城卫军,其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汉家在边境地带的赫赫威名,可是生生的用无数胡人尸骨铸就的。

所以,当匈奴人惊恐万分的确认,来袭者的确是汉军的时候,粗通匈奴话的阿史,立刻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汉军来袭,匈奴人乱成一团。若是趁机杀死了新任的单于,群龙无首的情形下,匈奴人将陷入彻底的混乱。

在这样的混乱下,可会有谁,还要继续追杀刺客?

无人追杀,对阿史这一级别的高手来说,就是最大的安全。

阿史的出手,与他的决断一样,坚定,快捷。

作为一名被“掳掠”而来的汉奴,阿史的身上,自然没有什么刀剑之类的武器可用。但是,为了切割牛羊肉,每张几案上,都摆着一柄小小的匕首。

阿史抄起一柄刃长不过三寸的匕首,矮起身体,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向着“须卜骨都侯单于”靠近。不过,被汉军来袭的消息,激起了十二分警惕的单于亲卫,立刻对企图靠近的阿史,大声的呵斥起来。

其中一个精神紧张到极限的亲卫,更是直接提起腰刀,当头就斩,像是想要将汉军来袭的惊恐,在阿史这个掳掠来的汉人身上,发泄出来!

面对这样的变故,阿史的反应,干脆而直接。

身形一闪,阿史避过了当头的一刀。同时,他的身体突然化为一条游鱼,瞬间滑过三尺。手中的匕首一抖,正正的刺在那亲卫的心脏上!

“刺客!”

伴随着惊讶的报警声,有三把铁刀,飞快的斩向阿史。不得不说,这些参与过汉军的军事行动,接受过汉军军官训练的亲卫,反应还是相当快捷和准确的。

然而,敢于在此时当众出手的阿史,武技之高,远远超过了亲卫们的预计。

阿史身子一摇,避过了第一刀;左手一推,用被杀的亲卫尸身,挡住了第二刀。至于第三刀,阿史根本就没有避让,反而一头迎了上去。

亲卫大喜,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誓要将眼前的可恶刺客,活活的劈成两片!

阿史冷笑。

亲卫的刀,劈到一半,突然再也挥不下去了。因为,阿史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亲卫握刀的手腕上。

手腕上传来一阵酸麻,让那亲卫再也握不住刀了。紧接着,亲卫眼前一花,惊恐万状的发现,刀光居然改变了方向,直奔他自己的面门而来!

——空手入白刃!1

在场的匈奴人中,只有一个曾经跟随着上一位“羌渠单于”,到雒阳觐见过天子的武士,隐约的听说过这门武技。这门武技的诀窍,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只是有一条,凡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武者,武技至少要比对手高出两倍!

——这是大敌!

武士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当他想要告诉其他同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这一点,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提示,尽在一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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