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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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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其实他跟卞壸、郗鉴相处得也都不大好,即便卞望之在中朝,估计也难以倚为臂助。
所以最终苏峻决定:“朝廷必新命兖州刺史,甚至遣一大将来镇守,我等且安居,候其来交接时,再探听朝中局势,决定是否上奏天子不迟。”
就这么耐着性子等待,隔了半个来月,终于探得消息,说朝命裴通为兖州刺史,遣谢风率一旅之众护送他前来。苏峻闻报,不禁大喜——谢风那可是自家的老上司啊,肯定好说话,我得好好求求他,让他助我在天子面前谋取更大的利益。
因此等到谢风、裴通抵达后,苏峻便亲率诸将吏出城相迎,甚至于还打算对谢风行叩拜大礼。谢风赶紧揪住他的胳膊,笑着说:“我今与子高名位相若,俱任少将,统一旅之师,非同昔日般有上下之分,又何必如此啊?”
苏峻将他们迎入城内,摆设盛宴款待。不过在席间只是缅怀一下往事,以及探询朝中状况而已——裴通就在旁边儿呢,苏子高哪敢口无遮拦?一直等到宴罢,各归寝处,苏峻这才悄悄地再去拜访谢风。
听苏峻说完自己的期望后——当然啦,他主要把责任往诸将吏身上推,说是彼等认为非三旅之众不足以守备青、徐两州,自己则绝不敢质疑朝命——谢风捻着胡须想了一想,就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子高,实不相瞒,我此来并非镇定兖北,而是要随卿东行,去守御青州的。”
苏峻闻言,面上骤现惊愕之色,就听谢风解释说:“朝廷从何而知青州军已达三万之众啊?正如卿所言,今河北有羯贼,江南亦恐有晋逆,一两万众,不便护守两州之地。是以朝廷命我北守青州以御羯,而子高南下徐方以防晋……”
苏峻不禁嗒然若失……也对啊,我就从来没正式上报过自己已有三万兵马,那朝廷怎么可能给三个旅的编制呢?再一琢磨,不对,青州军具体数量,瞒得过别人,瞒不过王贡——何况我此前还需要王子赐帮忙供输粮秣呢——则王贡既已归洛,难道就不曾跟天子驾前提起过此事吗?是因为不在其职权范围内,所以没想到,还是故意不禀报啊?
于是长叹一声,腆着脸央告谢风道:“此实某之过也……然而昔在青州,败曹嶷而收其余烬,复为呼应厌次,不得不大募兵,待复兖州,其地更广,乃不期然而至三万之众。然朝廷只与一旅编制,粮秣物资供应,自亦限以一旅,将士难免冻馁……事已至此,应当如何补救,还望将军教我——总不成将多余兵众遣散,如此必致地方混乱啊!”
这个“总不成”,其真意实为“必不可”——我是绝不会遣散冗军,自损实力的。除此以外还能怎么办呢?老长官您给帮忙想个主意吧。
谢风揉着下巴,沉吟不语。苏峻等了一会儿,就趁机试探道:“将军可否助我向天子进言,增本军为三旅?即便朝命更任别将亦可。且……我本籍掖县,又久在青州,于河上情势颇为熟稔,不如易我守河,而将军往守长江?将军是南人,若建康不从王化,乃可趁势杀过江去,规复乡梓,岂不是好么?”
谢风摆一摆手:“朝命既颁,岂能朝三暮四?”更换防区之事,你想都别想。顿了一顿,又道:“至于请增至三旅……此非我所敢妄奏。子高啊,见有贵人在此,为何不去求他,却来寻我呢?”
第十一章 无实质区别的三策
青州军是何种状况,大概有多少人,王贡自不可能不向裴该禀报,裴该则是故意当不知道,不肯给苏峻三旅的编制——那厮有一个营的编制,就敢扩充至六倍,那若名正言顺拥有三旅编制,又会拉起多少兵来啊?到时候利刃在手,杀心自起,那还约束得住吗?
谢风临行前,裴该特意召他觐见,恳谈了一番,说据王子赐汇报,你那个老部下如今是这种状况,颇有割据自雄之心,你怎么想哪?
谢风赶紧叩首谢罪,先紧着把自己跟苏峻割裂开来,说此人虽曾在我部下,但分别已久,他做些什么,我可压根儿就不知道啊——“此去兖州,见了苏某,必定严加申斥,命其遣散冗余,勿犯朝廷之令。”
裴该笑笑说:“若苏峻实能战,与之三旅又如何?奈何据王贡所报,青州军良莠不齐,战力堪虞,徒损钱粮,其实无用——前在燕县丧败,便是明证。我若如彼所为,关中虽贫瘠,二十万众不难致也,奈何兵多则耗粮亦多,粮不足必滋扰地方,遂使堂堂王师,将堕落为流寇矣!昔曹嶷半得青州,亦募兵十万,然苏峻万军即可挫败之。今苏峻亦虚长至三万众,却未必能有王师半旅之战力。
“然而此中道理,非一二言所可申明者,卿又非能言善辩之士,若当面申斥苏峻,反易触其怒,若铤而走险,冀图侥幸,兖北临羯,恐有不忍言之事。卿不要去与苏峻多说,彼若有所求,可荐之于裴行之……”
所以如今苏峻当面恳求谢风,谢风直接就把皮球踢给裴通了,说:“子高啊,见有贵人在此,为何不去求他,却来寻我呢?”
你别看裴通是兖州刺史,还比咱们低一级(正四品),问题人姓裴啊!他是同姓二郡公之一的安定郡公裴粹少子,本身亦被封为武原县公,为天子从弟,则在天子面前,必然能够递得进话。你与其来求我,还不如去求他相助,或许能够如卿所愿。
苏峻嗫嚅了一会儿,就问谢风:“但不知武原县公何所好啊?”谢风笑道:“武原县公年少风流,闻其府中姬妾,已近百数……”
于是第二天,苏峻就挑选了两名美貌婢妾,特意跑去献给裴通,说:“此皆濮阳好人家女子,因其家为羯贼所破,遂为远亲所卖,吾哀怜之,乃重金购来,本欲配于部将。恰好使君到来,使君乃天家贵胄,又风流倜傥,则彼等归使君做妾,要强过与老粗为妻——还请使君笑纳。”
裴通上下打量二女,不禁面泛喜色,目露贪光,赶紧命人送入后寝,随即笑对苏峻说:“将军如此情厚,裴某何德何能,受此厚礼啊?若有所求,自可明言。”
苏峻拐着弯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裴通当即拍案道:“陶士行好无理,身为枢密使,竟不能知国中兵数,乃将三万之众,止编一旅么?难道要将冗余遣散不成?彼等亦皆壮士,既从军,皆欲为国效力,若骤遣归乡,岂不寒了壮士之心?!”
苏峻随声附和,随即就恳求:“还望公为我上奏,向天子剖明情事,增至三旅。”
裴通想了一想,就说:“此事倒也不难,我可即书奏……”但随即话锋一转,说:“苏将军啊,将军身处嫌疑之地,若骤得三旅之任,恐怕是祸非福,将军可知道么?”
苏峻闻言愕然,急忙拱手:“还请公明教我。”
裴通便道:“此前祖公上奏,劾卿在兖北逗留不进,遂使羯奴北蹿,请求天子严惩之……”说到这里,突然间“嘿嘿”一笑——“然而亲疏之别,天子自然心中有数,卿乃我家旧部,祖公又能何间之啊?只是青州军较之关中军,却又未免疏隔了一层。
“是以卿若将三旅,关中旧将又如何想?他人我不知也,甄将军必因此而恶将军。彼等皆在天子侧近,若进谗言,将军何以自明?”
苏峻闻言,不禁吃惊,急忙诚恳求计。裴通就说了:“我今有三策可教将军。其上策,以退为进,唯不争而无人与之争——将军可将冗余兵卒,交付于我,留镇兖州,唯选精锐为一旅,奉命东守徐方。如此,则谤言必息,谗语不进。我料司马睿必不肯从华,则将军异日渡江而南,建杜成侯(杜预)、王武侯(王濬)之功,不为难也。”
苏峻假模假式考虑了一下,就问:“其中策为何?”
他根本就不打算听从裴通此言,因为这所谓的上策,其实不用人教——我若肯如此做,还用巴巴地跑来献媚,求你帮忙想主意吗?
裴通便道:“其中策,我可上奏为将军求三旅,将军亦须书奏,与我奏同发。将军于奏中,剖析忠悃之心,请朝廷别遣将为三旅之帅,而将军以徐州都督之任总统之。此外,还须任子……”
苏峻追问道:“必须任子么?”
裴通笑道:“将军不求世代富贵么?任子可充宿卫,侧近天子,岂非佳事?”
“任子”一词,其实有两种解释,一是人质,即为了取信于对方,而把亲近子侄送去做人质;二是汉代的任子制度,即高级官吏(二千石以上)任职满一定年限,可以保举子弟一人充任郎官。
汉代的主要选官制度为察举制,魏晋为五品中正制,唐宋以降为科举制,但这都只是主流而非全部,事实上数千年封建社会中,任子制,或者说荫子制,乃是一直存在的。也就是说,对于高级官吏,朝廷恩降其子孙,可以给一个甚至于多个直接做官的名额。
尤其汉代以来,凡任子都不是随便放某个犄角旮旯里去做小吏,而是充任郎官,主要责任是守备宫门、出从车驾,甚至于备天子咨询。这些郎官位近宫掖,比较容易得到天子的注意甚至是赏识,乃是进入中枢的最便捷途径。
汉代郎官本属郎中令(后改光禄勋),其后逐渐成为内廷尚书台的重要来源,逮至尚书、中书等诸省成为正式的外朝机构,任子充郎之制也便逐渐萎缩。如今裴该肇建华朝,乃沿用前例,允百官公卿任子以充宿卫——跟充郎只是换个名字而已。
华朝的宿卫分为两部分,其一是裴该旧日部曲,后改名警卫营,由文朗统领,主要负责守备宫门、警护车驾、随同出入;另一部分,则以群臣任子为主,除亦负有执戟守卫之责外,还参与部分宫廷内外的行政工作,由裴轸统领。
总而言之,此任子制度共有三个作用:一,取人质;二,恩泽臣下,使其子弟有天然的晋身之阶;三,便于皇帝直接亲近和培养那些官二代,可以作为将来的侧近班底。
所以裴通才说:“任子可充宿卫,侧近天子,岂非佳事?”随即举例道:“昔汉明帝时,馆陶公主求任其子为郎,而明帝不许,止赐钱千万。人皆慕而不得,将军岂有不愿之理啊?”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皇帝身边儿塞人的,如今你官列三品,资格够了,再加上我的助言,则任子必能充宿卫,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苏峻沉吟少顷,又问:“其下策如何?”
裴通怫然不悦道:“下策有何益啊?不过将军固求三旅,且不任子,不纳朝命之将,身处嫌疑之地,而自求多福罢了。”
裴通所谓的上中下三策,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不外乎:听话、别扭一下再听话、暗中随便别扭但你还是得听话……罢了。
苏峻受教而退,随即密召亲信商议,说看这个情况,徐州咱们是必须得去的,至于增一旅为三旅,估计只能从裴通所教中策,请朝廷别命旅帅,并且任子了。
但是他也打个折扣,自家并不愿意交卸旅帅之任,而以都督号总统三旅——有一部兵马捏在手中,心里总归踏实一些。
在苏峻想来,想让我兄弟和长子当那两个旅帅,可能性很低,朝廷多半不会允准,我也无益去撞那堵铁墙。至于命手下将官……原本平起平坐的,单挑出两个来更进一步,反易招致集团内部不和,还是算了吧。不过,只要各营营督都是我部旧将,朝廷空降来两名旅帅又有何用?还不分分钟就被架空啊。
亲近等除徐玮外,对此多感不满——苏逸和韩晃等人是当不上旅帅而觉懊恼,苏硕则是不愿意去做人质。韩晃当场就说了:“朝廷分明不信任将军,将军何不占据兖北不走,复劫持谢风,并吞其部,乃可趁着华赵之战并吞兖、青、徐三州,与裴、祖抵足而成三……”
徐玮闻言大惊,急忙呵斥道:“韩将军何出此不忠悖逆之言?!”
苏峻也呵斥他:“卿勿生妄念,虽然群小进谗,使天子轻我,我终为华臣,岂可背之?谢将军为我旧主,更不可行不义之事!”顿了一顿,又道:“即今卿等看谢将军所部,可是并吞得了的么?”
若以有心算无心,设圈套拿下谢风,想来应该不难。但即便如此,也没把握并吞其部啊,一旦冲突起来,你们也见着其军势了,论装备、论士气、论训练,哪点儿不比咱们青州军强?可有必胜的把握么?到时候洛阳发兵来剿杀,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至不济祖逖舍了羯贼南下来攻,你还想占据整个兖州?这不做梦呢嘛!
为今之计,只能暂且退步,兖北是不能不交的,徐州也不敢不去,只好等重新稳定下来,再作打算……不过诸将因此而怨怼朝廷,这将来倒可以利用一下……
于是翌日,苏峻即做奏,剖陈忠心,并请朝廷增其部为三旅,别命二旅帅,跟裴通的上奏一起送往洛阳。但他并没有让长子苏硕去任子,而是改命次子、年仅十一岁的苏孝。
至于裴通别有密奏呈上裴该,苏峻就不知道了。他又在濮阳逗留五日,交接完毕后,就东归蒲姑,复收拢留守兵马,南下徐方。所部三万余众,他一个兵都不肯给裴通留下,但郡县受命,只供输一旅之粮,为此苏军被迫于途劫掠,招致民怨颇深。
……
华朝肇建,通报各方——唯襄国不报,因为羯赵是大敌,根本就没有商谈和妥协的可能性——自然也有使节经汉中南下,抵达成都,求见氐主李雄。
使者此行有两个目的,是一通报晋华禅代之事,二是奉劝李雄去帝号,用华朔。
李雄是在十六年前的晋惠帝永安元年称成都王的,并定元为建兴;两年后的光熙元年,复在范长生的鼓动下践天子位,国号“大成”,改元晏平。其族雄踞蜀地已久,想要他们当即束手归降,那是很不现实的;就此恭奉华朔,却仍割据一隅,也不便于日后平灭;所以第一步才讽李雄去帝号——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你要还挂着天子名号,那连暂时性的和平都不可能维持啦。
想当年三国鼎立,诸葛亮之所以捏着鼻子承认了孙权僭号,那是因为有大敌曹魏在北。如今华朝势强,又根本无需蜀地出兵助平羯赵,又怎么可能容忍李雄继称帝号呢?
只有你先去帝号,并且废止玉衡年号(晏平五年后改元玉衡,今为玉衡十年),改用华朝的靖德元年,明确主从之分,咱们下一步才有机会坐下来谈,是战是和,是收降是羁縻,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李雄此前即遣李班、任回领兵南下,去攻打降而复叛的越嶲太守李钊,前不久传来消息,李钊战败而逃,汉嘉太守王载乃奉越帯⒑杭味ざ担链艘嬷莩沟灼蕉ǎ泊蚩私∧莸耐贰2还萜叮厥聘丛樱缆废障粒位啬私ㄒ槲鹎峤仍萸彝吮伲蘸笤倌苯
而且冬天到了,农闲时节,说不定汉中周访会发兵来攻,此际实不宜使主力久淹于南线啊。
李雄准其奏,但李班和任回还没能回来,华使就抵达了成都。李雄召重臣们商议,其叔父、太傅李骧,以及兄长、太保李始都建议从命,去帝号,用正朔——左右不过一个虚名罢了,何必死抱着不放呢?
第十二章 吃闲饭的
李骧、李始,那都算是老牌的“投降派”了,从前就曾经多次奉劝李雄去帝号,从晋朔,以免贪慕虚名而身处实祸。
你以为天子谁都能当的?既践其位,冠其号,便自然会受到四方英豪的敌视,还不如关起门来当王,要来得稳妥一些。中原既乱,群雄并起,不管是先前的晋帝,还是后来的汉帝、赵天王,乃至华帝,肯定都得先挑着同样称帝的势力打,然后才能轮得到割据称王者,那咱们又何必特意凑上去找人捶呢?先窝在后面观虎斗不好吗?
然而李骧之子李寿却反对乃父之见,说:“若阿兄先前不听范老……先生之言称帝,或者于晋时即去帝号,受晋封为王,还则罢了,今践祚既久,岂有因一纸诏书,便即改号之理啊?如此必使蜀中人心动荡,群臣皆以为阿兄懦弱,则恐怕连王都称不长久了。
“且如阿爷、大兄所语去帝号,不过为了暂时保障北线,以使我军可以顺利南取宁州而已。只是而今华、赵方激战,必无暇西顾,当面威胁我者,唯汉中周访。周士达年届花甲,去日无多,必欲伐取我国以建功,无论去不去帝号,总归是要被兵的。除非华主易汉中之守,且好言抚慰我,加阿兄王爵,否则何必急去帝号呢?”
李雄难以决断,向来以为任回多智,可惜不在身边,于是便问司徒王达与太尉李云:“我家之人主意不定,卿等外姓,看法想必更公允一些——卿等以为如何啊?”
王达道:“前晋祚几覆,全赖华主扶持,乃得烬余重燃,则华之力,较晋更强无疑矣。此前陛下便有去帝号而奉晋朔之意,何况今日?当从太傅、太保所言。”
李云却道:“不然,臣以为征东将军(李寿)所言,才是正理。且今华虽受禅,建康司马睿、武昌王敦,未必肯从命;若荆扬等处亦从华朔,我等或者只能退步隐忍;若彼不从,陛下又何必降号呢?不如遣使建康、武昌,东联王敦,共抗周访,以待天下形势之变。”
李雄颔首道:“此言有理,我本晋人,承阿爷基业,帝于西陲,即便去帝号,也当仍从晋朔啊,岂能改从华朔?若丹阳王、王处仲等欲绍继晋业,论理自当相助,论势也可守望。”于是还是让李骧出面,致信华帝裴该,表示自己无意相争,希望能够和平共处,随即盛情款待华使,请他将书信带回洛阳去。同时遣使去联络司马睿和王敦。
司马睿和王敦自然一口给回绝了。最关键的问题,晋朝如今无皇帝,而只有一位晋王,倘若写信来的是成都王,即便不奉晋朔,咱们也能暂时联合一下,这李雄你还称着帝呢,我们怎么跟你论交啊,岂不屈辱?!
……
后话暂且不提,且说汉中周访,本年已经六十一岁了,深知去日无多——当年陈训说我下寿,这六十多还算下寿吗?肯定是老天嘉我志向,已经在寿数上给打了富裕了——考虑到自己于晋还算有功,于华却无勋劳,因而不顾群僚反对,坚决要发兵伐蜀。
——我得趁还活着,打出个标名云台来,将来子孙才好永继爵禄,山河带砺不替!
计划是扬声西向梓潼,以迫成都,其实南下巴中。
女婿陶瞻劝谏说:“蜀道难行,大人与其西向蜀地,不如东还荆州。否则若方伐蜀,而王敦袭我之后,又如何处啊?”
周士达慨叹道:“我岂不愿杀王敦么?奈何东出便临沔水,王敦终究坐拥数千舰,凭水争雄,我未必有胜算……不如伐蜀,王敦身在武昌,欲来攻汉中,路途遥远,若遣王廙等来,则无可惧。即由道真留守南郑,为我保障后路可也。”
随即问诸将,谁愿从征,谁肯担任先行啊?
诸将纷纷请命,就中站出一人来,身高七尺,腹壮三围,朝上拱手道:“某亦国家重将,周将军何以不命我为先行?”周访一看此人,不禁暗自蹙眉——你跳出来捣什么乱哪!
此人非他,正乃关中旧将高乐,前年奉了裴该之命,到汉中来协助周访练兵。且说初见高乐,周访还对他礼敬有加,寄望甚殷的,希望他能够将关中军精练的秘法,倾囊相授;然而相处了一段时间,却发现这位高将军基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关中军为何善战?一是因为裴该注重生产,能够足食,所以训练强度较大,武器装备也精良;二是裴该重视思想教育,复有置司马等一系列划时代的组织革新。于此,高乐虽然久随裴该,也仅仅知晓皮毛罢了,或者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不能因应具体情况加以运用。而至于具体训练和行军布阵,基本上还是祖逖和陶侃的那一套,没太多新东西,周访也是一时名将,又哪儿用得着高乐来教啊?
所以高乐在汉中几乎无所用,每日唯醇酒妇人,受周访的供奉罢了,倒是把肚子吃大了一圈儿。
而且周访对于高乐的人品,逐渐也不大瞧得上了。重点就在于前日华使抵达,周访要先看王敦的向背,一时不肯下决断,结果高乐打包行李,竟然打断悄悄落跑……好在陶瞻事先有所防范,生怕高乐逃回长安、洛阳去告周访的刁状,导致自己从华的主张终化泡影,所以派人把他给硬生生堵回来了。
周访心说即便我不从华,咱们表面上还算有交情,我未必会杀你,你跑什么呢?忠臣猛士,就不应该怕死啊。而且你起码也得先找我来劝说一番,我不听再落跑,才合乎道理嘛。裴文约这是有个废物无可安置,所以才特意轰我这儿来吃闲饭的吧?
不过今日高乐主动请令,倒也使周访刮目相看了,心说这人虽然没脑子,看起来倒不怕死,还有上阵建功的志气……
高乐原本胆怯,还在徐州的时候,甄随就曾多次当面骂他是懦夫,等到一路征战而至关中,大家伙儿也全都瞧清楚了,此人实不可用,裴该顾念旧情,不忍遽罢,这才把他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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