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二世(华夏)-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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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王爱卿知晓为何北上！”胡亥转过身看着不停擦着冷汗的王豪，幽幽的道。

　　　　这淡淡的一句话让兵部左侍郎王豪吓得几乎魂飞天外。

　　　　“那这山下的百姓不是灾民？为何王爱卿视而不见？”胡亥指着土山下扶老携幼的大批灾民，声调微高。

　　　　“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如果到这个时候王豪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他真的该一头撞死了！

　　　　“将灾民全部截停，带回平阳城安置。那平阳县令不顾朝中政令，非但不设法安置逃难百姓，更将城门关闭严禁逃难百姓进入，胆大妄为，可恶之极！此事着你去办。查清缘由之后上报吏部和刑部处置！”

　　　　“下臣遵旨！”王豪慌忙躬身应道。

　　　　“去吧！”胡亥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

　　　　平阳城的作为让胡亥愤怒，而王豪的表现又实在让胡亥有些失望！

　　　　作为堂堂的朝廷三品大员却只知晓按照朝廷的死命令行事，眼睁睁看着大批的灾民出现在眼前却不晓得指挥兵卒安置灾民，也怪不得王豪虽然作为王氏一族的族老。却是始终没有在朝中担任任何官职。

　　　　他并没有叮嘱王豪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王豪除非脑袋真的进水了，才会傻不拉唧的将自己已经北上的消息传扬出去。

　　　　……

　　　　等到胡亥到达平阳城的时候，平阳城外已经有大批的兵卒在搭建帐篷等物了。无数的锅灶被安置起来，里面煮着粘稠的米粥。

　　　　大批的灾民在郡卒的指挥下排成一溜溜长队正在等待吃晚饭！

　　　　王豪的动作很快，在胡亥离开之前，官道上的郡卒已经准备了大量的马车装载着灾民往平阳城赶路。而王豪更是亲自跑前跑后的在忙活。

　　　　胡亥自然知道王豪这是在做给自己看。

　　　　只是身为此次北上救灾的朝廷最高长官却放着大把的要事不顾，反而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做着小卒才应该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

　　　　原本应该是城门紧闭的平阳城已经是四门大开。

　　　　胡亥并没有在平阳城内逗留，而是派龙宇等人进城补充了一些饮水和吃食之后就直接离开平阳城继续北上。

　　　　王豪如何查惩平阳县令，已经不再重要。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没有到让胡亥时刻惦念的地步。

　　　　上党和太原东面都有三天前从巨鹿和邯郸进入的大军照顾，到还好说。只有南下这条道路。从关中北上的蓝田大营郡卒如今刚刚到平阳，而从平阳城紧闭城门禁止灾民进入来看，根本不可能派遣吏员北上参与救灾。

　　　　如此一来，从灾地南下的百姓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

　　　　明亮的半月高高的悬挂在天穹上。如水银般的月光洒满大地。

　　　　一路行来，官道两侧走不了几步就可以看到倒毙在地的灾民尸体。有老人有孩童。这些倒毙的灾民尸体大多都还完好，显然死亡时间不到一天。

　　　　胡亥心中的杀意也是愈来愈盛。

　　　　其实这些人原本根本是不用死的。

　　　　平阳城虽然紧靠着汾河，但是汾河根本未曾泛滥，也没有决堤，只要平阳县令能够在朝廷救灾大军到来之前按照朝廷的命令派人进入铜鞮和邬县救援，这些灾民根本不可能如这样曝尸于荒野。

　　　　除了曝尸荒野的灾民外，就在月光胡亥能够看到依然有为数众多的灾民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靠在一起彼此取暖就这样露宿在荒野上。

　　　　这些灾民身无长物，很多人甚至都赤脚赤膊，更不要说生火了。

　　　　黑山翠草，昆虫低鸣，月光皎洁，这本应该是一副绝美的月色夜景，此刻却显得格外的苍凉。

　　　　“陛下，这些灾民并不尽然都是自己倒毙！”

　　　　龙宇踌躇了半响之后，终究还是鼓足勇气紧走两步低声在胡亥身后道。

　　　　“你说是人为的？”

　　　　听到这句话，胡亥蓦然扭身，紧盯着龙宇冷声道。

　　　　月光中，胡亥的一双眼睛晶亮无比，闪烁着让人胆颤的幽幽寒芒。

　　　　“回陛下，下臣刚刚亲自去看过。这官道两旁大多都是饿死或者被烈日暴晒而死的灾民，但是还有数十人却是被人用钝物生生锤杀而死！而且这些人身上似乎都被人收刮过，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对龙宇的话胡亥没有怀疑。

　　　　龙卫府是做什么的？专门杀人的。能杀人，自然就能看出人是怎么死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祸

　　　　胡亥幽幽吐出一口气！

　　　　人祸！

　　　　最为担心的人祸果然还是出现了！

　　　　“能追踪到那些人的踪迹么？”

　　　　“回陛下，那些人并未曾离开，而是去了前方！”龙宇肯定道。

　　　　正在这时，前方陡然火光大作，隐隐有喧哗之声传来！

　　　　听到这声响胡亥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翻身下马大步朝着声响传来的地方疾行而去。

　　　　一干龙卫府亲卫也尽皆翻身下马紧紧跟在胡亥后面。

　　　　前方喧哗的地方距离胡亥等人所立之地不过数里之遥，如果用策马奔驰的话不过数十息的功夫，但是数十骑在黑夜中奔驰动静太大，而且官道上还不时有倒毙的灾民尸体，胡亥等人未曾打火把，走路自然更为可靠。

　　　　远处一个巨大的火堆，周围人影幢幢！

　　　　“看看这肉饼，新鲜着呢！两个肉饼可够一家老小几天过活！乡邻们要想好了！”

　　　　还离着老远，胡亥就听到一个破锣声音遥遥传来！

　　　　胡亥摆摆手，一行人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过去！

　　　　大批的灾民都聚拢在那中央的火堆旁边，胡亥等人虽然来的晚只能站在最外面，但是却还是能够看清火堆里面的状况的。

　　　　这个时代，秦人身高普遍很高，无论男女相较后世来说，都要高上不少。始皇帝身高更是接近两米，作为始皇帝的嫡亲血脉，胡亥算是继承了始皇帝地衣钵，身高在后世来看也差不多快一米九了！

　　　　而灾民们呢，一路南下，吃不饱睡不好大多都是佝偻着身体，所以根本挡不住胡亥等人的视线。

　　　　火堆旁边是十几个身穿皂衣身材高大的壮汉。一看就知道是豪门大户中豢养的门客！

　　　　在这些壮汉的中间则是一个面如黑炭身穿锦袍的不大年轻人！透过锦袍能够看到他胸前鼓囔囔的肌肉，壮的如一头小牛般！

　　　　一个穿着皂衣的大汉手中攥着一摞大饼。

　　　　显然刚刚说话的就是这位仁兄了！

　　　　一阵响亮的吞咽声此起彼伏！

　　　　火光映照下，火堆周围聚拢的灾民无不双眼放光眼巴巴的看着那壮汉手中的肉饼！那对这些饿了几天的灾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事物！

　　　　壮汉见周围的灾民没人应声，将手中的大饼递给身后的一个皂衣壮汉，然后拿起一张，当着一众百姓的面缓缓撕开！

　　　　似乎能够看到肉饼里面鲜红的肉条！

　　　　火堆周围一阵躁动，吞咽口水的声音更为响亮！

　　　　撕开肉饼的壮汉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扫了一圈周围的百姓。然后撕下巴掌大小的一块肉饼扔进嘴中，大声的咀嚼起来！

　　　　躁动再持续！

　　　　站在这壮汉后方的黑炭年轻人似乎很满意这大汉的示范效果，抱着膀子嘴角挂着丝冷笑看着周围呼吸变得越来越重的灾民！

　　　　“想要这肉饼简单！我们家公子仁慈，知道诸位乡邻逃难而来饿了！特意从平阳城赶来给诸位乡邻送来吃食，我把这大饼放这里了。想要的乡邻可以上来拿！”

　　　　壮汉不声不响的给自家公子送上一记响亮的马屁！

　　　　“谢谢公子大恩大德，谢谢公子大恩大德！”周围的灾民闻言纷纷跪在地上拜谢道。

　　　　拜完之后，一众百姓就纷纷上前准备抢饼！

　　　　“唉唉不要急，不要急，诸位乡邻！这饼可以吃！只是我家公子累了一夜总要收些报酬才是！”随着这大汉说话，原本站立不动的十几个壮汉纷纷奔出来，一阵拳打脚踢将想要拿饼的灾民纷纷打了回去。

　　　　火堆边顿时一阵哭喊！

　　　　龙冰看到这一幕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去。却被胡亥一把拽住！

　　　　“诸位乡邻想吃饼可以！拿东西来换！”这个时候黑炭年轻人开口了！

　　　　“公子，我等逃难至此，家破人亡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换这肉饼吃食！”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的道。话一出口，顿时惹得周围灾民连声附和！

　　　　“哈哈！谁说你们没有值钱的物事？她不是？”

　　　　黑炭公子指着说话老者牵着的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姑娘笑着道。

　　　　那老者牵着的小姑娘看着大笑的黑炭公子吓的连忙躲多老者身后！

　　　　看到这一幕那黑炭公子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的愈发大声！看那小姑娘的眼神也不再掩饰，而是毫不掩饰的露出淫邪之色！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这公子会三更半夜的跑这么远送吃食了！

　　　　原来是想用饼换人！

　　　　老者听到黑炭公子的话顿时面色一变，将躲在身后的孙女紧紧抱在怀里，不再出声！

　　　　黑炭公子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即若无其事的在人群中继续扫视着。显然是在继续寻找目标！

　　　　“两个饼换一个童女，可以救活诸位乡邻一家人！天下哪还有这等好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这还是我家公子仁慈！如今平阳城城门紧闭。诸位乡邻进不了城，如果没有这饼怕是都要死在路上了！”

　　　　先前说话的大汉适时的接过话语，继续鼓动道。

　　　　一听平阳城不收留灾民，原本已经准备散开的灾民顿时大惊！

　　　　他们坚持着走了数百里就是为了到平阳城。希望能够在平阳城得到朝廷的救济，然后等到洪水退去之后，重新回到故土！

　　　　水患之地基本上已经同朝廷失去了联系，这个时候又不同后世有微博有互联网，能够及时的知道朝廷的消息。所以这些灾民并不知道胡亥早就已经下令各地郡县安置收容逃难灾民的事情！

　　　　此刻陡然一听平阳城不接受灾民进城，无异于又一场洪水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给碾碎的渣都不剩！

　　　　“这位公子说的可是事实？”一个灾民大胆的问道。

　　　　“不信？不信你们可以到平阳城去试试啊！”那壮汉冷笑着道。

　　　　巨大的火堆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通红的火光映照着一圈面若死灰的灾民，他们眼中原本仅有的一丝光亮正在缓缓熄灭！

　　　　平阳城不开城门，即便能够走到平阳城，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

　　　　“呜呜呜”

　　　　一众灾民最后的希望被泯灭，开始小声的哽咽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畜生

　　　　听到这压抑的哽咽声，胡亥仅仅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中而不自知！

　　　　那黑炭公子眼中所为何来，胡亥早就在他看向那小姑娘的时候就已经明了！他是想要用这饼换人，供他淫乐！

　　　　看看他那壮的如牛犊般的身躯，再看看那七八岁的小姑娘瘦弱的身体，如果这些小姑娘落入他的手中，怕是十个能够存活一二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这已经不能用禽兽来形容了！而是畜生都不如了！

　　　　显然，那黑炭公子既然有这癖好，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么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这黑炭公子平日里糟蹋的又该有多少大秦的小花朵？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音的大喝陡然响起！

　　　　“我换了！”一个赤脚的中年男子猛然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站起来道。

　　　　在他身后，一个怯生生的不过四五岁大小的小姑娘正紧紧拽着他的裤腿，眼巴巴的看着那火堆旁高高的一摞肉饼！

　　　　以她的年纪，还根本不知道刚刚自己的父亲说出来的那句话代表着什么！

　　　　“哈哈！好好好！来来，给你！”那黑炭公子看着那眼巴巴的看着肉饼的小姑娘，一张黑脸都兴奋的几近扭曲，情不自禁的吞了吞自己的口水！

　　　　这样可口鲜嫩的童女，如果不是这次水患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手段才能弄到一个！而如今，却是用区区两个肉饼就能换回一个！

　　　　扫视了一圈拖儿带女的灾民，黑炭公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扭曲！

　　　　旷野上一片死寂！

　　　　所有的灾民都看着那牵着女儿一步步走向火堆的中年男子，眼神复杂难民，或犹豫，或鄙夷。或羡慕，或渴望！

　　　　先前说话的皂衣壮汉拿起两张饼三步并着两步的奔到中年男子面前，将手中的饼递到中年男子面前！

　　　　看着身前距离不到一尺的鲜嫩大饼，闻着那阵阵香味！中年男子的嘴角在剧烈抽动着，看看饼，又看看拽着自己裤脚正眼巴巴看着肉饼的女儿，中年男子大滴的浑浊泪珠无声的滴落！

　　　　“有了这饼，你就可以活下去。你一家人都可以活下去，你活下去就可以娶妻生子；还可以生出几个女儿！如果没有这饼。你一家人都要饿死在荒野上，成为野兽的口粮。好好想想吧！”

　　　　拿着大饼的皂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大声的蛊惑着。明着是在对正在犹豫的中年男子说，其实却是在对火堆旁的数百灾民说！

　　　　皂衣男子口中说着，手上却丝毫未停。原本停留在中年男子眼前的肉饼又缓缓收了回去！

　　　　“你不换，还有人等着换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手中的大饼却加快了速度似快实慢的往怀中收去！

　　　　“我，换了！啊！”

　　　　那愈来愈远的大饼，加上那皂衣男子最后的一句话，彻底的摧毁了中年男子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猛然嘶吼出声，一把抢过皂衣男子手中的大饼。抱在怀中痛苦失声！

　　　　“哇！”

　　　　拽着父亲裤腿的小姑娘似乎陡然被自己父亲的痛苦给吓住了，张嘴哭了起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皂衣男子手中的动作丝毫不慢！一把拽过还在哇哇痛哭的孩童，大步朝着黑炭公子行去！

　　　　“五丫！”

　　　　看着在皂衣男子怀中惊吓的哭嚷不已的女儿，正在痛苦失声的中年男子疾走两步似乎想要再抱回来！

　　　　“干甚？这丫头已经是我们公子的了。跟你再无丝毫关系！拿着你的饼滚！”

　　　　两个皂衣壮汉齐齐挡住中年汉子的路。阴恻恻的道。

　　　　“相公有吃的，有吃的！”正在这时，一个领着两个男童、穿着粗麻布袍同样赤脚披头散发的女子陡然扑了出来，一把抓过中年汉子怀中的大饼。大口的撕咬着，末了还没忘给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人一块肉饼！

　　　　中年汉子看看大口吃饼的娘三。又看看在皂衣壮汉怀中哭嚷的女儿，无助的蹲在地上，低声的哽咽着。

　　　　“陛下……”

　　　　龙冰和龙雪两女仅仅贴着胡亥，无声的哽咽着。

　　　　包括龙宇在内的一众龙卫府亲卫也齐齐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火堆中央！

　　　　他们，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他们相比那个被两个饼换去的五丫要幸运的多，因为他们到了龙卫府，他们学会了别人一辈子学不到的东西，然后他们还遇到了一个好皇帝！

　　　　可是，这五丫，她的命运显然又将会是另一种结果！

　　　　没有人责怪那个刚刚换掉自己女儿的中年汉子，因为他心中的矛盾和痛苦他们每个人都能感受的到。换成他们，如果失去一个人，能够救活一家人，在此等情况下，他们肯定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换……”

　　　　“我也换了……”

　　　　…………

　　　　剩下的一众灾民在知道不能进入平阳城之后，已经失去了心中最后的一丝念想！此刻，在有了中年汉子成功用女儿换得能够救活一家人的两个饼之后，拖儿带女的一众灾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最后的坚持，纷纷抢着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皂衣壮汉手中，然后飞也似得捂着两个大饼躲的远远的！

　　　　不大一会，眼看那火堆旁边的一摞大饼愈发的少了，周围的灾民争抢的更为激烈！

　　　　火堆旁的黑炭公子此刻笑的是愈发的灿烂了！招过那先前说话的皂衣壮汉，低声耳语几句！那皂衣壮汉听的顿时眉开眼笑，不断躬身作揖！

　　　　“慢着，慢着！现在饼少人多！我家公子为了让你们每个有童女灾民都能吃到饼，决定一张饼换一个童女！换的就来！不换的滚远远的！”

　　　　皂衣壮汉一挥手，数个壮汉拿着棍棒将所有灾民纷纷赶离火堆，指着剩下的大饼大声道。

　　　　一众灾民没想到这个时候那公子突然变卦了，还美其名曰让每个人都能吃到饼，虽然心中恼愤，却是敢怒不敢言！

　　　　“陛下……求求你救救这些孩童吧！”龙冰美眸上挂着泪珠，低声在胡亥耳边乞求道。

　　　　一直冷冷看着那黑炭公子一行人丑行的胡亥，听到龙冰的话刚欲开口。

　　　　“好个无耻的小人！”

　　　　一个清朗的声音陡然响起，让躁动的旷野瞬间变得死寂！

第一百四十六章　侠客行

　　　　“哪来来的蟊贼在那聒噪？”

　　　　黑炭公子以及一干门客对灾民的心理把握的极为准确，眼见灾民为了活命已经对一张饼换一个童女之事认命，却没想到半路有人横插一杠子，让那些原本意动的灾民顿时再次有些踌躇，连忙大声喝骂道。

　　　　马上就要到手的大批童女，有了这些童女就不用天天被主人逼着到处寻找落单的童女供他淫乐，这些门客奴仆怎么可能让人在这个时候轻易破坏！

　　　　十余个皂衣壮汉显然是有恃无恐，纷纷喝骂着四处寻人。

　　　　刚刚已经准备让龙宇出面的胡亥见到这一幕，决定还是再看看。

　　　　很明显那黑炭公子和他的手下做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怕是从发现有灾民南下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做这一行当了。

　　　　最重要的是，这黑炭公子一行人对平阳城情况如此熟悉，不用考虑平阳城四门紧闭不接纳安置南下灾民怕是也跟这黑炭公子有莫大关联。

　　　　平阳城不遵照朝廷政令，关闭城门不接纳灾民，胡亥原本以为只是平阳县令为了牵扯上麻烦而如此作为，如今看来却隐隐跟这黑炭公子有着莫大关联了。

　　　　随着皂衣壮汉的喝骂，原本围在火堆旁的灾民如潮水般朝两边散开，露出一个丈余宽的走道。两道身影出现在散开的人群尽头。

　　　　“哗！”

　　　　待到看清来人，所有人顿时哗然。

　　　　就着火光和月光，能够清楚的看清来人。

　　　　出现在人群后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当然，如今数郡水患严重。在这官道上碰到男人女人根本不稀罕，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之所以让众人哗然议论纷纷，自然不可能是两人的性别。

　　　　这是两个穿着劲装带着兵械的男女！

　　　　大秦在始皇帝时代，对铜铁兵械的限制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除大秦兵卒外，任何人携带兵械，一旦被发现都将被视为谋反直接斩首。

　　　　而为了防止六国遗族死灰复燃，始皇帝甚至下令收缴了山东、山西、江北等地百姓日常使用的铜铁器物。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了削弱了六国遗族造反的潜力，但是却也对大秦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可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了。

　　　　不过，即便在大秦采取最为严厉的措施限制兵械流通的始皇帝时。依然有一群人可以携带着兵械活跃在山东等地。

　　　　这就是游侠儿！

　　　　是时，在整个神州大地游侠儿最为活跃的地方也就是山东齐地、赵地这些地方。最初，这些活跃在齐地、赵地游侠儿，游走各地，成为朝廷之外惩恶扬善的一股力量。抱打不平。劫富济贫，一怒杀人，在民风彪悍的齐赵之地，可以说是稀松的紧。

　　　　江湖，这一个区别于庙堂的世界，也因为游侠儿的出现而诞生，成为日后数千年神州大地上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到了胡亥登基。因为稷下学宫的出现，龙卫府在胡亥的命令下开始有限度的清剿这些活跃在大秦法治之外的游侠儿们，很长一段时间，整个齐地游侠儿无不谈“龙”色变。

　　　　从理想上来说。江湖，游侠儿，是所有年轻人都梦想过涉足的地方。胡亥当然也曾经也过这样一个梦想。手持三尺青锋，如李太白《侠客行》中所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而从理智上来讲。身为大秦皇帝的他，却不能放任这样一股游离在朝廷之外的有限武装力量以行侠仗义之名行使着只有朝廷官府才能做的事情。

　　　　大秦以法立国，虽然这法还有众多的不健全，还有众多的不平等，但是国法就是国法，容不得任何以任何借口来肆意的践踏。

　　　　更何况活跃在山东等地的游侠儿到如今，已经同最初单纯的行侠仗义逐渐变质。很多游侠儿都是亦侠亦匪。人前也许还是一个饱有侠名的正义剑客，人后说不定摇身一变就成为为祸一方的巨匪大盗。

　　　　嬴三嬴四在山东采取的清剿针对的也主要就是这一类人。

　　　　当然，江湖有多大有多深没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