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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爷很腹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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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奢华高贵的房间布置绝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董瞳光着脚掌轻轻踩在柔软无比的波斯地毯上,在警惕的同时亦在悄声欣赏这个房间。刚走至房门前,余光却瞟见右手边墙壁上有一面银光镜子。她看到自己原本的衣服被褪去,身着一袭银白色的绸布睡衣,原本被随意绾起,盘在后脑的卷发如同泛着微光的海藻,蓬松的垂于前胸后背上。
被弄至额头两侧的刘海也被弄至额前,服服帖帖的覆盖在光洁的额头上。镜子里的董瞳犹如刚坠入凡间的精灵,睁着黑白分明又浸着丝丝雾气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就在董瞳望着镜子里的人发呆时,房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董瞳疾步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人在她防备的视线里跃入眼前。
这是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约三十左右。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银白色的蕾丝线将一束小发悬在耳侧,红色的衬衣外是一件方格的蕾丝小礼服,白皙的手腕上悬满了漂亮的镯子,小指上还戴了一个没有任何修饰的银戒,一切的装扮都是那样奢华精致,却让人感觉不出半点多余和累赘,仿佛她本来就应该穿成这样。
董瞳望着眼前对她笑意吟吟的美人,她无法形容这个美人的长相,似乎全天下所有的语言都无法描述她的美。董瞳甚至认为她并未到三十岁,最多二十七八岁。因为,岁月没有在眼前的美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皮肤如婴儿般嫩滑白皙,脸上干净得毫无瑕疵。任何胭脂粉墨都未调染,干净得如同刚被制造出一样。
就在董瞳打量对方时,对方亦在打量她。只是对方的水眸内隐隐掺杂着某种异样的情绪。这令董瞳迷惑不已,自己难道不是第一次与她见面?
美人似是察觉到董瞳的疑惑,优雅的抬起手臂,轻轻将房门阖上。眉宇间染着层层暖意,轻轻将董瞳垂于身侧的双手抬起。放于自己的胸口处,用黄莺般清润动人的嗓音,柔声道,“还觉得冷吗?”水眸内的温柔仿佛能掐出水来。
董瞳在被她握住双手时,身体便不自觉的开始僵硬。对于不熟的人或是陌生人的接触,她会自然呈现出僵硬反应,这也是她不喜热闹的一个原因。她的身,她的心都无法融入那片其乐融融的国土。
轻轻挣开被美人握于掌心的手,不自觉的双手交叉擦了擦手掌,有些僵硬的语气不自在道,“不冷。”原谅她的不识相,实在是除了傅梓寒,世上再无一人对她如此温柔。她还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
美人并未在意董瞳的细微举动,再次将她的手拉进掌中,缓缓朝宽大柔软,铺着一层层浅色花瓣的床走去。将董瞳按坐于床上,她亦款款落座,轻轻拾起一瓣花瓣,静静望着那瓣仍显娇艳的浅红,目光专注。
董瞳亦在静静望着这个美人,她感觉很困惑。自己与她才第一次见面,而她对自己似乎有着别样的情绪,自己亦不排斥她的出现。这种感觉是她有生以来首次出现的感觉。她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且,自己不是应该在参加宴会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美人忽然轻启娇艳的红唇,低声浅语道,“这些花瓣是十天前从树上采摘下来的。一直用药物保存得极好。被药物浸染过的花瓣会隐隐带着些许药香,混合着花瓣原有的香气和人体特有的体香。这个香气就变成了自己的香气。”她依旧用着温柔如水的眼眸注视着手心里的花瓣低语。仿佛这世上万物都能得到她温柔似水的目光。
董瞳似是着魔般,亦拾起一瓣花瓣,望着掌心里的浅红,缓缓递于鼻尖,轻轻嗅着。她似乎真的能闻到花瓣上有属于自己的香气,混合着花香与药香,带着淡淡沐浴露香。令人顿感舒畅。
那个美人见董瞳陶醉不已的样子,轻声笑了出来,天地仿佛因为她的这个笑容而失去所有颜色与光泽,炫目得令人沉醉,“她果然说得没错。就算是再寂寞,再疼痛的人。在闻着这属于自己专有的香气时,也会变得愉悦满足。”她说的时候,眼眸带着微微暖意又夹着淡淡惆怅。眉宇的柔和被一丝忧伤悄然染上。
董瞳被美人笑得微微有些窘迫,在听闻她的话语及眸内淡淡忧愁时,不禁有些怜惜。这种美人,理当是活得无忧无虑,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用银铃般的笑声感染整个季节的女子才是啊。
“这个是你说的那个人发明的吗?”董瞳忽然有些好奇,她说的那个人是谁。这是她第二次主动问别人另一个人是谁。她再次为自己的反常困惑。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羽落出现在她家,她的生活似乎再也回不去一个人的时候了。变得令她有些陌生而又有些期待。
“是,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美丽的人。她对于另一个世界来说,是传奇。她所做的一切令跟随在她身边的人不自觉的骄傲自豪。”美人仿佛是想起什么,在说起那个人时,眼里浸满对那个人的向往与崇拜。
董瞳望着美人的这个表情,她似乎在哪里也看过这样的表情。这是对一个人无比憧憬的神采,那个人对于自己也是最特别的存在,仿佛世上再无任何人可以代替那个人的位子,那个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无法被撼动,即便是老去,死去,那个人的形象依旧雕刻在他们心中,不会被磨灭。
董瞳很奇怪,这种憧憬崇拜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是否是温暖的幸福?
美人顿了许久,眉眼皆是一脉欢乐笑意。转而似是又想起什么,那丝丝屡屡的忧愁旋即又覆上,语气哀伤道,“但同时,她也是一个脆弱的孩子。有着一颗敏感的心。她的心口处布满千疮百孔的伤痕,在流血,在腐烂。她的心伤,却是无一人能治好。”
说着视线对上董瞳的眼眸,抬起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董瞳苍白无血色的脸颊,继续道,“就像你的心一样。在时间的流逝中,伤口不见好转,却越加有腐烂崩溃的迹象。虽表面完好无伤,或快乐,或淡定得令人抓狂。但……这里。”
美人离开抚在董瞳脸颊上的手,指指了指董瞳的胸口,疼惜道,“这里……它滴着鲜血。哭泣。”
董瞳静静望着美人的红唇,一张一合。顷刻间将自己暗藏得及深的伤口道出,剖析。她只感觉自己手脚冰凉,似乎房内在下着狂暴风雪。将她原本回温的身体砸得再无可能温暖。
她说……自己的心,在哭泣。
episode。32 遭遇恶魔
董瞳扯起唇瓣,僵硬笑道,“我连眼睛都不会流泪如何心口流泪。”粟色的眼眸泛起叠叠讽刺之意。似是在嘲笑美人的结论,又似在嘲笑自己。
是呵。她有多久没流泪了?许久了吧。久的她以为自己从未流过眼泪,亦已忘记眼泪的味道是苦还是咸。又许是甜甜的味道。
美人听闻董瞳有些自嘲的话语,扬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意。轻声道,“真正的悲伤是无法从眼睛里宣泄。世人只能看到你微笑着说你过得很好,却不知在你微笑的时候,心在低低抽泣。哀鸣着,咆哮着,嘶吼着,宣泄着。虽然你的眼睛不会流泪,但你的眼睛会告诉别人,你的心……在哭泣。”
美人说着轻轻俯身向前,将董瞳拥入怀抱。轻拍她的后背,如母亲安抚女儿般,嘴里轻轻呢喃道,“每颗年少的心,都需要被挤压。在用力挣扎过后,才能看到自己蜕变后的成长。你的心过早进行挤压,在它还未成型时就已经被浸泡在血水里沉浮。现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只有冲破束缚,斩断荆棘才能看到风雨过后那道美丽的彩虹。”
董瞳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闻着美人身上淡淡的,暖暖的香气。似乎是青草香,又似是药香,而又夹杂着浅浅薄荷的凉凉味道。好闻又不失温暖。这个怀抱,好暖。
“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会有一个大家庭,你会有爱你的家人。你会得到失去已久极度渴望的温暖。别怕。以后你再也不会独自哭泣。你不会寂寞。”美人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呢喃着,像是在念着颂词,语气③üww。сōm 认真,执着。似是在告诉董瞳抑或是在告诉她自己或另一个人。
“妈妈……”董瞳紧闭的双眼,因为有些激动而惹得睫毛微微颤抖,无声张开嘴型轻轻划着妈妈二字的弧度。这个感觉是妈妈的感觉。暖得令人无法放手,暖得令人不想醒来。
可终究,仍是要醒来。她是在透过自己疼惜着另一个人。自己……无论何时都是替代品呵。最终,仍是无法逃脱不被需要的存在的命运。
董瞳在心中默默细数自己在美人怀里的时间。数到二十时,她猛然挣脱美人拥住自己的双臂。起身俯视她。
二十秒。不长亦不短的时间。合成中文就是‘爱你’的意思。谢谢你让我拥有这二十秒的温暖,谢谢你让我体会有妈妈的感觉。
但……对不起。
我不能做别人的替代品,我害怕醒来后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继而无法再有好不容易拾起的活下去的勇气。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用尽了所有力气。我已经无法在感情的旋窝里挣扎,只要沾染上,我便只有等待死亡的选择。
董瞳静静望着美人略带疑惑又似哀伤的眼眸,在心里默默解释着。虽知她无法知道自己的想法,但仍想说,那份温暖,她才离开便又开始想念了。
“谁帮我换的衣服,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董瞳别开脸,望着窗外已停止下雪的天地,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远处的山峰亦被覆上一层雪纱外装,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这里是郊区。董瞳得出结论后,一连串问出所有的疑问。她需要消除心里对这个人的淡淡眷恋,否则会成瘾,会痛不欲生。
美人见董瞳眼里的迷茫与暖意消失,仅余深深防备与警惕,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旋即缓缓起身,轻声踱步至窗前,望着玻璃上因热气而形成的雾珠,经不起重荷而缓缓朝下流走,画出一条条曲折而又斑驳的痕迹。
许久,淡淡道,“带你来是因为你发病了。这里是A市郊外的然庄,我叫裴贝,然庄庄主。你可以喊我裴阿姨或阿贝。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
然庄?只要是A市的人,不,应该说整个省市都知道然庄这个地方。它是一座富有浓厚古代气息的山庄。这座山庄建于A市郊外有名的碧玉峰的半山腰上。据传,建然庄的人将整座碧玉峰买下,不供政府开发旅游使用,为然庄私人拥有。
许多人为一睹然庄奢华的装扮与浓厚古代韵味的建筑气息而争相前往。却被通往山上的层层障碍盘查所难倒。但在山脚下拿着望远镜往上看,皆会发出惊叹之色。这已不是用有钱人三个字可以评价的。
若整座庄园被设为旅游景点,这里将会是观光游览最有人气的景点。只因然庄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个细节设计都非常人能想到的。除非是亲身去过古代了解。
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后,董瞳感到一阵讶异。然庄的主人从未露过面,无人知道其主人是谁,名谁,长相如何。一切皆无资料。主人的神秘也为然庄带来一层神秘感,继而引起许多人的探究与追踪,却仍是无所获。
这个美人是然庄的主人?董瞳有些错愕的看着背对自己的人。今年是要盛产强人吗?出来一个又一个。
裴贝见董瞳许久未出声,转身对上她错愕不已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似乎只在阿然的面瘫脸上看过一次。眼前这个孩子与阿然是类似的人呢。或许,欠阿然的今生今世也无法还清。如果能在这个与阿然一样有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的孩子身上偿还,多年来愧疚自责的心是否就会好过点?
这些年来,她没有一天真正开怀过,而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她的心就不自觉的开始扑通狂跳,这是一种久违的愉悦与期待,里面也夹杂些许松口气的心理。如果能看到阿然这样的表情,那该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与自豪的事。
想到此,她似乎能看到裴然常年面瘫的表情显现出的惊愕与讶异,娇艳的唇角扯了又扯,最终选择顺应自己的心情,笑出声来,“你实在不适合这种表情。虽然你的面瘫脸应该表情多点,但要慢慢来。”裴贝揶揄道。
董瞳也想收起错愕的表情恢复之前的淡定冷漠。但这个美人的转变太快了,前一秒忧愁思绪缠绕,下一秒温柔似水,转而又有些淡漠,接着又无礼的笑她面瘫。她是学京剧的吗?变脸的速度太快了。
裴贝见董瞳神色变幻的望着自己,被打理过的娇美容颜神色一变再变,才压下笑意,摆臂解释道,“不好意思,你本来面瘫的表情我比较习惯,忽然见你露出什么表情我还真不太习惯。阿然那个面瘫跟你一样,常年无表情,就算有也是装的。不是她真实的表情。所以你别介意。”说着又有放声大笑的征兆,憋了许久才转向被无视一旁的董瞳,继续道,“你叫什么?”只是眉眼间隐隐流动着愉悦的神采。这个孩子,她看中了。
“董瞳。”董瞳十分不爽的回答道。又被一个人的外表骗了。之前自己竟然会认为她温柔可人?哪里找到一个温柔可人的人在别人面前指着别人放声大笑,完全无视别人脸上调色盘般变幻的表情的?
“你还没告诉我我的衣服谁换下的。”如果是发病了,那她不记得宴会的事很正常。她每次发病都会忘记那个过程。毫无印象。
裴贝刚欲开口告诉她,又想看看她淡定的脸上除了错愕外,还有什么值得自己愉悦的表情出现。捉弄这样的人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想到此,裴贝恶作剧的眨了眨美眸,神秘兮兮道,“想知道?”
董瞳瞪。
“想知道就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诉你。”裴贝贼笑。
董瞳继续瞪。
“真的不求?你可要考虑好哟。”裴贝诱惑道。
董瞳仍然瞪。
“好吧,那我就不告诉你你的衣服是一个美男换的,他没有摸过你滑嫩嫩如豆腐的肌肤,没有碰过你旺仔小馒头大小的胸部,更没有把你全身看光舔光。”裴贝无不遗憾的摇头道。
董瞳怒,她错了。这个美人不是仙子,她是披着仙子外衣的恶魔。
episode。33 突然降临
董瞳摆脱裴贝的纠缠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静静坐在萧条的广场上,凝望着匆忙行路的人们。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稀稀疏疏飘起雪花,纷纷洒洒落在房子上,树上,车上,马路上还有人身上。
董瞳举起手臂接住眼前飘下的雪花,看着米粒大小的雪花瞬间在掌心溶化,化为一滴水渍静静躺在手心里。
广场附近的一家百货公司内,隐隐约约飘来新年快乐的喜庆音乐。人们脸上挂着不同的喜悦表情在庆祝新年,迎接又一年的春天。
原来,又是一年了。董瞳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翻了一页,迈入了新的一年。
时间过的真快呵。转眼自己就24岁了。时间似乎在指尖跳跃,接着呼啸而过,没给人们留下任何犹豫的机会。
紧了紧几乎将整张脸裹起来的围巾,埋在围巾下的鼻尖浸满了鼻水,猛的吸了一口气。董瞳起身离开。
自她醒来,她的外套就不知所踪。只有穿着有些单薄的针织衫被裴贝强迫拉出去逛街。
她极少逛街,常年只有几套衣物换洗。后来因为去那家公司上班的原因,不得不多准备几套应付公共场合。
她不爱打扮自己,因此就算她有一张漂亮脸蛋也无法被人识别出,除非是近距离观察她,接触她才知。
不过那几年她私生活比较混乱时,也曾精心打扮过。因此才能找到一个又一个男朋友和女朋友。自然,她只有在去夜店与那些人见面时才会打扮,出了夜店,无人能认出她。除了漫妮。
想起漫妮,董瞳忽然忆起那天她带着哀伤的表情,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那个孩子太单纯了。女同志只是纯粹一时玩心大起。并非真的有百合倾向。只是遇到她时,漫妮的意识才真正开始朝女同志方向转变。
她不懂,为什么那些人会惦念着自己。薄情,寡义,冷漠,自私。她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被人喜欢?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她无法猜透的问题。今天被裴贝强行拉去逛了一天。她这才知道一个女人的购物欲是如此可怕。而与裴贝相处越久,她愈发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也并非总是精准。比如看到裴贝第一眼时,她以为她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美好得不沾人间凡尘。
然而,事后裴贝主动坦白。她那一刻的温柔娴静全是为了博得董瞳的好感。因为她看上自己了。
董瞳被这个有着四十岁年龄,二十岁外表,十岁心理的美人彻底雷倒。秉着累己不如累人的想法,她选择缄默。对裴贝的一切挑衅无视到底。最后在她略带不悦与威胁的眼神下,裴贝才不甘不愿的放她离开。而自己陪逛了一天竟然忘记讹诈裴贝几件厚厚的外套。
好吧,她承认其实是她拒绝裴贝的好意。一整天,裴贝无数次要给她买衣服,首饰等等东西。她丢下一句‘要给我买可以,买了直接放我走。’裴贝才嘟着嘴巴罢休。
董瞳搓了搓有些发冷的双臂,虽然如此,但现在受苦的是自己。分明怕冷还讲什么面子。不禁低声直骂自己是笨蛋。
“不错,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笨蛋。”董瞳嘀咕的声音刚落,耳边便响起一阵调侃,微微夹杂些许怒意。
董瞳下意识抬头,却见一身风雪的羽落犹如从天而降般,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前,平静的墨眸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乍然见到突然出现的羽落,董瞳有些诧然,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她记得这时候的他应该是回家或仍在公司才对。怎么有这个闲情到大街上来逛?更重要的是,自己从未带他来过这个地方。
羽落似是未听见董瞳的问题。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朝董瞳走去。
董瞳静静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羽落,时间仿佛停止了。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他专注望着自己,踩着有力的步伐缓缓而至。她似乎能听见,自己因他的靠近而渐渐急促的呼吸在这个安静的世界显得异常清脆。
二人之间原本距离十米的间距因为他的移动而渐渐缩短。最后二人之间仅隔一寸距离。董瞳几乎能听见羽落吐纳有致的呼吸,并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薄荷味夹杂些许风雪寒息。
羽落抬起手臂,拉下董瞳紧裹脸庞的围巾,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首与自己对视。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平声道,“本王怎么在这里?”
听见他许久未说的自称,董瞳可以确定,他生气了。他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自称名号,心情极好或心情极差时。而此时,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的心情属于极好。因此,她判断,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在这时,广场上方的电视大屏幕的广告切断。传来一段新闻报道,‘本台报道,昨日晚间八时许,飞扬集团在安顿酒店举行一场隆重的欢庆晚宴,庆祝飞扬新任总裁上任。宴会期间发生了一段流血事件。林氏企业千金林语蓉与一不知名女子因为俊祥集团董事长而发生争吵,伤及俊祥董事君昊。而后赶至现场的飞扬新旧两任总裁及周氏继承人周扬,又因为那名不知名女子发生抢夺,各界人士纷纷猜测这是否是一场错综复杂的多角恋,而飞扬新任总裁上任不久便传出这种花边新闻,为他的形象大打折扣,而飞扬集团董事长却一如往年,一直未出现……’
董瞳并未完全听进去,却听懂了整个事件的大概经过。不经意扫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不知名女子照片。旋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发病的原因。也在这时想起发病之前,林语蓉对自己说的话。呵,林语蓉啊林语蓉,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之所以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他?董瞳偷眼瞟了瞟仍然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羽落,挣脱他禁锢自己下巴的魔爪,将围巾重新裹上,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昨天那个是意外。我不知道会这样。需要的话我会出面解释。”他才刚上任就遇到这样的桃色新闻,心情不好是正常。
“你的确需要解释。”羽落一把拉过董瞳,大步朝开着暖气的百货商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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