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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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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上一辈子的诸多思潮,且不说方继藩大抵也只是一知半解,可即便他当真精通,又理论过于超前,带给社会的,可能是更大的危害。
  王莽新制怎么完蛋的,这是前车之鉴啊。
  理论而言,那王莽新制的内容,放在了大明朝,都算是先进呢。
  方继藩是个有道德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的,即便千千万万人否认,可方继藩自己却深知自己和王学思想一般,无论自己做的是啥缺德的事,可至少心里还有良知,坚守着自己道德的底线。
  因而,他不愿去凑这个热闹,让那些跑来求教的读书人,见了自己,更加深信不疑的认为,王守仁的思想完全是自己所赐。
  这一份荣誉,本就该属于王守仁,自然该让他去大放异彩。
  方继藩早已打定了主意,以后自己一辈子,都不提什么知行合一,哼,让你们见识什么叫做三观,什么叫做德艺双馨方老师。
  唯一令方继藩忐忑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虽然是方继藩建议太子殿下西山的,可心里不免有点放心不下,让太子殿下跟着王守仁学习,会不会……坏事呢?
  这小朱同学,确实不太靠谱啊,却又急于改变皇帝心目中的印象。
  也罢,事已至此,管他呢,玩砸了……就说是刘瑾唆使的,反正刘瑾也习惯了给太子背黑锅了,而且,下面没了的家伙,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作为一个死阉贼,就算是为太子死也是值了。
  ……
  次日清早,晨曦初出,朱厚照又兴冲冲的戴着纶巾,穿好了儒衫,准备赶去西山。
  王先生沐休三日,今儿正是第二天,如此大好的学习机会,不容错过,据说今日是去挖矿啊。
  朱厚照很兴奋,在他看来,相比于其他的读书人,以他强健的体魄,那些人简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昨日农垦,他就得了王先生的夸奖呢,说他翻的地多,是其他读书人的一倍。
  这是他的强项啊。
  当然,信心很重要,每日被王先生夸着,小朱秀才现在可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很有成就感。
  他带着刘瑾,刘瑾呢,则早已布置了数十个明哨和暗哨,主要用于沿途的保护,到了西山,防卫就可以松懈了,毕竟那地方的全称是羽林卫屯田千户所,算起来,也是驻扎了禁军的。
  朱厚照背着手,催促着刘瑾,刘瑾小跑着上前,堆着笑道:“殿下,您吃一点早膳再动身哪……”
  “不吃。”朱厚照摇头道:“天下美味都及不上蒸饼,和蒸饼相比,其他食物,都没胃口,赶紧的!”
  “……”刘瑾觉得不可思议,当初自己入宫,就是因为家里实在是吃不下那难以下咽的蒸饼了,想着未来这辈子吃蒸饼为生,倒还不如切了干净,好歹有白米饭吃。
  朱厚照已翻身上了马。
  却在此时,有人急匆匆的过来道:“殿下,殿下……”
  朱厚照骑在马上,回头一看,乃是詹事杨廷和,以及少詹事王华。
  这二人联袂而来,带着深深的担忧。
  虽是中秋沐休,可作为东宫的正副侍读官员,却是不能沐休的。
  昨天,他们在明伦堂里等了足足一天,也不见太子来读书,今儿他们算是留了心,太子不主动来,那就去堵他。
  “噢,两位师傅好。”朱厚照面无惧色,笑吟吟地看着两位师傅。
  杨廷和正色道:“殿下何故不来读书?虽是中秋将近,可太子乃未来储君,读书方能明理,不学则无术,殿下切不可贪玩了。”
  朱厚照坐在马上,想了想道:“本宫的学问,已经很精深了,连王先生都说本宫非寻常读书人可比,已经读懂了圣人的道理,那还学什么?”
  杨廷和原本还勉强带着笑的,毕竟是面对着太子殿下,他是君,自己是臣。
  “哪个王先生……”
  朱厚照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师傅,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王守仁先生……”


第0256章 宫里传召
  王……守……仁……
  这三个字自朱厚照的口里道了出来。
  杨廷和懵了。
  王守仁是谁?
  不曾听说过呀。
  可他的身后,王华的身子却在颤抖。
  当初将王守仁赶出了家门,本是指望他能够自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王华毕竟是父亲,王守仁是他的儿子,无论怎么说,王守仁也是他的心头肉啊。
  可是……听说这个家伙卷了铺盖,就直接跑去方家了。
  王华的心……疼哪……
  他自然不可能厚着脸皮跑去方家要人,将王守仁叫回家中去。
  他毕竟不能直接跑人家家里闹,毕竟他乃清流中的清流!
  可看着儿子和方继藩胡混,他便寝食难安。
  而现在……当太子说到王先生,竟还得意洋洋,说王先生称赞太子乃是高才,说太子的书已经读得差不多了,这……这是啥?
  这是误人子弟,害人不浅,是跟着方继藩已经一条道走到黑了啊。
  王华的心疼得无法呼吸,脸色惨然,一双眼睛露出痛苦之色,身体摇摇欲坠。
  杨廷和下意识的回身,察觉到了王华的异样,不由关切地道:“德辉、德辉,怎么了?”
  正好在王华晕过去的那一刻,杨廷和眼疾手快的将王华搀住了,可朱厚照已是飞马走了。
  杨廷和可谓是急得跺脚,哪个是王先生,哪个是王守仁?居然如此贻误太子,这还是人吗?
  王华幽幽转醒,看着杨廷和急切地看着自己,他眼眸张开一条线,便听杨廷和怒气冲冲地道:“王守仁乃奸贼也,竟也妖言迷惑太子殿下……”
  王华又想昏厥过去算了。
  可毕竟想到自己儿子,竟做出如此错事,又惦记着儿子的安危,不禁道:“王守仁……是吾儿……吾儿……”
  “什么……”杨廷和震惊地看着王华,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华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找回了一点点的力气,扶着额头道:“吾儿也是为奸人所误啊,他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说是学了新建伯的学问,四处招摇,哎,真是惭愧啊,这些所谓的学问,都是方继藩所教授的,和吾儿没有丝毫的关系啊,吾儿和太子一样,都是被人所误。”
  到了这个份上,还能说啥,能说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坑了太子吗?
  作为一个伟大的父亲,想要保存自己儿子,作为一家之主,想要保存王家的声誉,自然是抵死都不承认这学问是王守仁的,必须得是方继藩的啊。
  除了方继藩那个怪胎,谁能折腾出这么个歪理邪说来?
  杨廷和就真信了。
  你看王华是何等庄重的人,他教出来的儿子,会鼓捣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吗?王家世代诗书传家,会如此离经叛道吗?
  自是不会。
  可现在,关系到太子,问题很严重啊。
  杨廷和深深地看了王华一眼,道:“德辉,事急矣,殿下倘若不好学,倒也罢了。可轻信妖言,此国之大不幸也,我等供奉东宫,太子若学问不精,固然是你我的疏忽,可若是太子殿下因而为奸人所误,你我二人,百死莫赎啊,德辉,我们要立即去见驾,万万不可再纵容了。”
  王华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可也知道,这件事是绝不可能善了的,可这事也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就令他不得不犹豫。
  见王华踟蹰,杨廷和气呼呼地道:“这些妖言,既是新建伯所出,那么太子和令子,就都是受害之人。”
  王华终于动容了,终于吐出了两个字:“面圣!”
  另一头,朱厚照已打马出了东宫,刘瑾疾步跟着,边道:“殿下,殿下,奴婢怎么觉得自己的眼皮儿总是跳,要出事啊。”
  朱厚照坐在马上,兴致勃勃的,他是恨不得插翅膀飞到西山去。听了刘瑾的话,满不在乎地道:“不怕,不怕,本宫不会有事的。”
  刘瑾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苦着脸道:“殿下当然不怕,殿下乃是太子,是国之储君……”
  他话说到一半,朱厚照已懒得理他,驾的一声,加快了马速,先走一步,一行护卫都是便装,也都飞快追上去。
  刘瑾的话才说一半,看着已走远的朱厚照,硬生生的,后半截的那一句‘到时奴婢就惨了,若是出事了,五马分尸都不为过’,这后半截话,只能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
  王守仁今日早就在西山等着了。
  朱厚照原以为要挖矿,一干来此的读书人也学聪明了,虽然大家头都戴了纶巾,今儿身上却没有穿儒衫,毕竟儒衫干活不方便,都是一副短装打扮,下头则穿着马裤。
  可王守仁凝视着众人道:“分锄头。”
  有人便道:“不是听说挖矿吗?”
  王守仁风淡云轻地道:“吾师有交代,别给矿工们添乱,这地要多翻一翻。”
  其实这话还没说完,还有后半截话呢,王守仁很聪明的选择了没说,方继藩的原话是,反正都是免费出工,不用白不用。
  读书人们听了,又是默然。
  倒是朱厚照笑嘻嘻地道:“耕作也挺好,今日我能垦出三亩,定比昨日垦的多。”
  却也有人提出了疑问,提出疑问的乃是刘杰。
  刘杰郑重其事地向王守仁行礼了个礼,才道:“王先生高才,学生有一个疑惑,还请王先生开解。”
  王守仁笑吟吟地颔首点头。
  刘杰道:“王先生的道理,学生深以为然,只是……道理归道理,可当今,朝廷以八股取士,程朱之经学,若是不读,那么读书人该如何入仕呢?”
  他的问题,其实是所有人都想问的。
  你的道理很好,很发人深省,大家都愿意学,可是形势比人强啊。
  想想看,读书人想要做官,就必须得参加科举,而参加科举,不去学程朱,即便是大家跟着王先生知行合一,俯身做事,又有什么用呢?最终,功名都没有,那还是读书人吗?
  站在这里的人,举人和秀才居多,多少还是关心自己前途的。
  即便是刘杰,屡屡名落孙山,可又何曾没有金榜题名之心呢?毕竟,是人都有光耀门楣之念。
  王守仁微微笑道:“你问的正好,这个问题,我也求教过吾师,吾师的回答很简单,既然现实如此,朝廷的大策非你我可以改变,那么,为何不将作八股当做耕地呢?”
  “……”
  科举……可以当做耕地吗?
  看着众人脸上的不解之色,王守仁笑道:“吾师培养了许多进士,他培养的方法很是简单,那就是将作文章当做手艺,而绝非是将做文章当做追求大道的方法。既然当做了手艺,那么就如耕地一般,去掌握制八股的诀窍,将读程朱当做耕地的方法,用一种将其当做工具的态度去读,若你们得了一篇八股的好文章,则将此文解析开来,为何它以此而破题,为何以此来起股,其他人学八股,是见八股之肉,而你们读八股,大可以忽略其肉,不必去深究这八股文中有什么道理,而要见其骨。”
  “见其骨,将八股当做耕作,当做一门手艺……”
  所有人安静了,皆是在深思。
  这样能行吗?
  他们不太确定。
  此时,只见王守仁又道:“何况,眼下八股,何其难也,怪题太多,想要脱颖而出,其中最难的,却是破题,可将自己关在书斋里死读书,想要破题,就更是难上加难,不妨多出来,增长自己的见识,到时,思维可能就与众不同了,想要破题,或许能易一些。”
  “自然……论如何将八股当技艺,吾不如欧阳志、江臣三位师兄,他们偶尔也会来此上夜课,你们若是有闲,不妨可以来听听他们的讲学,时候不早了,且先耕作吧。”
  众人对此,却是将信将疑。
  王守仁的意思大抵就是,学习八股文,学习程朱的时候,不必将其当做什么浩瀚的道理去崇拜,而是如技巧一般,去学习他为何这样说,为何这篇八股文比别人好,用一种超然的态度去分析八股中的优劣。这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可到底有没有用,却只有天知道了。
  刘杰想了想,颔首:“学生受教。”
  他已屡屡名落孙山了,有句话叫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啊。
  毕竟金榜题名,实是太难太难了,难如登天,天下数十万读书人,可每三年能中的,千中无一。
  王守仁已取了锄头,已经带头开始耕作了,众人也不再犹豫,跟着一起开始耕作起来。
  西山一片忙碌的景象,而两道旨意,则在这天的正午时,从暖阁中发出。
  两个宦官,已是急匆匆的朝着西山和新建伯府的方向,飞快而去。
  陛下有旨,传召新建伯方继藩以及太子朱厚照觐见。
  因陛下催促得急,所以宦官们自然不敢怠慢,他们脸色显得铁青,噤若寒蝉的样子,看来,宫里,似乎已经掀起浪来了……


第0257章 圣心独断
  方继藩接到了陛下口谕的时候,觉得很是诧异,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大正午的,怎么就突然召见呢?
  方继藩朝那宦官笑了笑,扣扣索索的掏出了丁点大的碎银来。
  这是他第一次行贿,凡事都会有第一次,当然,有些疼,真的,心疼。
  将这碎银塞进这小宦官的手里。
  小宦官张大嘴,不敢置信,在宦官届里,新建伯方继藩属于那种魔王般的存在,你不能惹他,惹了他,没准他就立马犯病了,天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所以在来之前,这小宦官已经做好了两袖清风的打算。
  可是……摸着手里几乎要从指缝里溜走的碎银子,小宦官脸色既难看,又不知该说啥好。
  这算不算侮辱自己呢?打发叫花子这是?咱好歹也是宫里的人啊。
  方继藩朝他笑。
  这笑容渗的慌。
  小宦官顿时想起了老祖宗的警告,拿人钱财,为人消灾。
  叹了口气,小宦官不等方继藩问起,便主动道:“詹事府詹事杨廷和,以及少詹事王华,一道前去暖阁,告了新建伯的御状,陛下听罢,召太子和新建伯觐见。”
  “……”方继藩顿时心塞,觉得朱厚照简直就是个坑货,这才几天啊,他就泄密了?这厮是不是嘚瑟得过了头?
  想了想,方继藩不由叹了口气,才道:“烦请公公带路。”
  小宦官勉强地笑了笑,手里那丁点大的碎银子差点又从拳头缝里溜了出来,罢了,蚊子大小也是块肉嘛,至少没有空手而回,不过……宦官都是八面玲珑的人,他堆起笑,要将这碎屑一般的银子往方继藩手里塞:“新建伯,何必这样客气呢,都是一家人,这银子,咱可万万不敢收。”
  “这样啊……”方继藩语气有点为难,手则顺势的将银子接了回去。
  小宦官脸色一变:“……”
  这样也好,又省了一笔钱,方继藩将碎银收回了自己袖里,笑了……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钱,方继藩有的是银子,可这是原则问题,作为一个三观很正,怀揣着梦想的人,贿赂宦官,实在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既然这宦官不要,那也好,不但能省则省,还保持了自己的节操,两全其美。
  “公公不为财帛所动,真是令人佩服。”方继藩很大方的夸了他一句。
  小宦官想死。
  匆匆到了午门,方继藩却没有急着进去,他得等等太子,一个人进去,后果难料,有了太子,就安心多了。
  足足一个多时辰,方继藩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朱厚照才飞马而来。
  只见他气喘吁吁,浑身脏兮兮的,满身的泥,见了方继藩,倒是露出了大笑容:“老方,这样的巧?”
  “……”
  朱厚照利索的下了马,和方继藩并肩而行,边道:“老方,听说两位师傅将我们告了。”
  “主要是太子殿下。”方继藩叹了口气。
  朱厚照抬头看天,不以为然地道:“本宫又没做啥,只是清早的时候……”
  “……”方继藩不必往下听,已知道发生什么了。
  “不要怕。”朱厚照豪气干云地道:“本宫和父皇讲道理。”
  “……”
  朱厚照见方继藩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道:“如果实在父皇不讲道理……”
  他顿了顿,顿时龇牙,杀气腾腾地道:“那就都怪刘瑾,是他撺掇了本宫,这杀千刀的东西。”
  呼……方继藩的心情一下子好了。
  果然,有了刘瑾,才可使自己不必负重而行啊!
  方继藩一拍掌道:“是啊,刘瑾最坏了,臣见他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便知他是个奸贼。”
  朱厚照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方继藩道:“你竟也发现了?难怪这个家伙说话总是森森然的,这就难怪了,本宫从前还没察觉,现在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此等人真是险恶啊,父皇若是不治他的罪,本宫回去都要给他一个耳光。”
  太狠了!
  方继藩汗毛竖起,刘瑾这上半生,到底背过多少黑锅啊。
  不过……为啥自己心里竟挺愉快呢,堕落了啊,居然开始对底层的劳动宦官们,失去了同情心。
  有这一番对话,脚步倒是轻快了许多,很快就到了暖阁。
  在暖阁里,弘治皇帝正皱着眉头,沉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
  杨廷和和王华被赐了坐,他们坐在锦墩上,也是不发一言。
  两个詹事跑来气急败坏的告状时,弘治皇帝倒没表示什么。
  毕竟,他们平时告的状,不少。
  弘治皇帝算是早就习惯和麻木了。
  可这一次,却因为一句话气着了。
  朱厚照竟说,他已学有所成,不必继续读书了。
  这……就令他这个做父亲的恼火了,你也配学有所成?你还真是脸都不要了啊!
  龙颜震怒了。
  于是,圣心已决,正好趁着这个功夫,狠狠的教训太子一通。
  至于那所谓的王守仁……噢,就是那个在西山教授新学的家伙。
  当然,从两个詹事口里,最坏的就是方继藩了,先是害了王守仁,根据王华所言,方继藩将这新学教授给了王守仁,自此之后,王守仁便浑浑噩噩,眼里连爹都没有,家都不回了。
  弘治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方继藩的新学,竟还教授不忠不孝的事?
  他有些不相信,在他的心目之中,方继藩还算是个忠孝之人,以往是许多人对他有所误解,这一次,理当也是如此吧。
  最坏的,其实太子啊!
  一想到太子,他就气,只能努力地压抑着心里的火气。
  等了许久,终于有宦官小心翼翼的进来,弘治皇帝抬眸道:“怎么,那逆子到了?”
  此时,弘治皇帝是磨刀霍霍,就等着刀磨利了,好杀猪呢。
  宦官道:“不,不是的,禀陛下,是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求见,为了下西洋的事。”
  弘治皇帝沉吟了片刻,本想说,明日再说,可细细一想,这下西洋是眼下最为紧要之事,反正收拾那逆子也用不了多少时候,便道:“请进来吧。”
  三个内阁大学士前脚刚到,方继藩和朱厚照后脚便来了。
  这朱厚照刚才还眉飞色舞的和方继藩说起自己在西山跟着王守仁学习的见闻,也早想好了,真到了万不得已,便金蝉脱壳,可到了暖阁,顿时还是萎了,啪嗒一下,直接跪在地上:“儿臣,见过父皇。”
  这孙子……
  方继藩还没开始卷起袖子呢,这礼还没开始,朱厚照便已可怜巴巴的跪下了,让他占了先机,坑人哪。
  方继藩只好尴尬地道:“臣……见过陛下。”
  朱厚照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弘治皇帝一看朱厚照的样子,顿时气炸了。
  杨廷和冷眼看着朱厚照,眼神之中,甚是冷漠。
  李东阳和谢迁,也是惊诧的样子。
  只有刘健,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想说什么,不过他还算稳重,最终选择了沉默。
  “你是泥猴子吗?”弘治皇帝瞪着朱厚照,拼命的压抑着心里的火气。
  看看这是什么样子。
  头上戴着不伦不类的纶巾。
  身上是一身的短装。
  浑身都是泥,脚下的布鞋,上头风干的泥块都可以做鞋底了。
  这哪里像太子,说他是街边的乞儿都不为过。
  弘治皇帝素来是个极重礼节之人,他心目中的皇太子,不该是这个样子,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朱厚照忙道:“儿臣……来不及换衣,父皇催的急……”
  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倒好像是弘治皇帝的错一般。
  “……”弘治皇帝愣住了。
  厉害了啊,这真是翅膀长硬了,到了这个时候,做父亲的已经怒得不可收拾了,你还敢如此嘴硬!
  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啊。
  弘治皇帝脸上,掠过了杀机。
  朱厚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道:“不知父皇召儿臣,有何教诲?”
  他现在说话,也开始带着一些文绉绉起来。
  从前大抵是说有什么吩咐,现在居然也改用教诲了。
  显然和读书人们凑在一起多了,竟也开始拽词起来。
  弘治皇帝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沉声道:“你做的好事!到了现在,竟还想要装傻吗?今日你两个师傅就在此,你还问朕有什么教诲?”
  杨廷和面色不改,他倒不担心太子殿下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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