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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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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同理之心。
  辽东的军民百姓,显然比西山的百姓更苦啊。
  朱厚照是个少年,少年郎的心思,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朱厚照垂头丧气地对方继藩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
  方继藩便道:“陛下已答应下旨送去辽东,命辽东的军民戒备,可依着我看,兵部和辽东那儿不会太当一回事,至多也就打起精神,恭恭敬敬的接了旨意,上书称颂一番,而后再做做样子罢了。”
  “毕竟,坚壁清野,牺牲太大了。”
  方继藩徐徐的分析着,这确实是两难的问题,坚壁清野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这么多的百姓放弃自己的田产,放弃自己的屋舍,躲入城中去,固然他们带了粮食入城,有吃有喝的,可在哪里住呢,不还是得沦落街头吗?何况,一旦如此,就意味着放弃了生产,到了来年,难道去吃土?
  天知道鞑靼人会不会来,这若是不会来,就真的把人坑苦了。
  辽东各地的镇守,以及文武官员们,自然也不希望如此麻烦,毕竟百姓不是数字,也不是牛羊,你一道命令下去,他们就会乖乖入城,想要坚决贯彻坚壁清野,需要整个官僚体系全部动员起来,在一个鞑靼人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之下,如此大动干戈,这……也是找抽。
  方继藩又道:“可若是能让陛下派翰林官欧阳志前去宣读旨意,这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朱厚照讶异地道“欧阳志?”
  宣读旨意,倘若是出自内阁的圣旨,一般由翰林官或者礼部官员、科道官前去宣读,这便是代表朝廷的钦命使者,代表了天子。可若是皇帝自己私人的旨意,则由宦官宣读,这叫中旨,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陛下下旨辽东,肯定会经过内阁,因为这不是皇帝的私事,那么颁布旨意的人,就可以商榷了。只要派出了欧阳志,那就好办了。
  欧阳志别的本事都没有,方继藩很不客气的话,这个门生就是个弱智加渣渣,可他却有一个闪光点,欧阳志是个听话的人,方继藩让他往东,即便东边脚下就是一个池塘,他也毫不犹豫的一脚踏上去。
  欧阳志虽然官职低,可到了辽东,代表的就是朝廷和圣上,他即带着加强戒备的圣旨,同时向辽东的文武官员们暗示着宫中希望能够坚壁清野的意思,文武官员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欧阳志?本宫看他,智商不是很高啊,他……能成?”朱厚照开始怀疑起来。
  方继藩瞪他一眼:“太子殿下侮辱臣的学生……”
  朱厚照忙摆手,尴尬道:“呀,只是随口一言,能成?”
  方继藩笃定地道:“能成一半。”
  朱厚照不由道:“那另一半呢?”
  方继藩一字一句道:“殿下私下里再派刘瑾随行,和刘瑾交代清楚,若是坚壁清野办不成,就宰了他。办成了,就是大功一件。”
  “……”朱厚照又开始怀疑了。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啊。
  于是朱厚照道:“刘瑾除了伺候人,没别的本事啊。”
  方继藩心里呵呵,殿下是一丁点都不清楚刘公公的战斗力啊,人家在历史上,那可是双手满是鲜血的大魔头,他的名号,那也和自己一般,可以止小儿夜啼的,这种人丢去了辽东,那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战斗力爆表啊。
  方继藩忙道:“殿下太看不起刘瑾了,似刘瑾这样的人渣……”
  说到此处,方继藩汗颜,好像……失言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朱厚照,生怕朱厚照察觉出了什么。
  朱厚照却也瞪着方继藩,一副古怪的样子:“人渣……人渣是啥?”
  妈的,幸好你是智障。方继藩心里松一口气:“人才的意思,渣者,水查也,这一旁的水字,代表了至清之水,查者,查察之意,大抵是明察秋毫的意思。”
  朱厚照不禁感慨道:“老方,你懂的真多,难怪王先生都拜你为师。可是,你这么高的评价……就凭刘瑾那货?”
  方继藩叹了口气:“殿下还信不过臣?”
  “信!”朱厚照斩钉截铁地道,接着又道:“这个好办,圣旨下来,需司礼监那儿发给内阁,再由内阁委派人员前往辽东,所以只要交代一声司礼监,让司礼监举荐欧阳志来办,内阁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花心思的,这事儿不难。就派欧阳志,刘瑾嘛,反正是东宫派出来的,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
  说着,朱厚照叹了口气:“老方,本宫都没有想到辽东的事,竟让你未雨绸缪的想到了,要是我大明多几个你这般的人渣,何愁天下不太平啊。”
  “……”方继藩想哭,却不得不笑着直面人生,他很努力的咧起嘴,露出整齐又洁白的牙齿:“不不不,殿下太谦虚了,殿下也很人渣,大家彼此,彼此。”
  朱厚照很固执地道:“你更人渣一些嘛,本宫还差一些火候。”
  “……”
  方继藩感觉心,有点痛:“殿下……”
  “好了,少啰嗦,夸你一句,你还来劲了,说你是人渣,你便是人渣,男儿大丈夫,怎的这么不爽利!你到底去不去西山耕地,你若是不去,本宫可要去了,时候不早,本宫还有几亩地没有耕呢。”
  听着人渣来人渣去的,方继藩感觉很心塞,口里道:“殿下自己去吧。”
  见方继藩不肯同去,朱厚照便龇牙:“你让王先生去耕地,王先生又带着我们去耕地,为啥你不去?”
  方继藩摸着自己的脑壳,可怜巴巴的样子:“臣有脑疾,不能下地,得养着。”
  “……”朱厚照狐疑地看着方继藩,噢了一声:“那你可要仔细一些,可莫旧病复发了啊,小心了。”
  说着,匆匆的朝几个东宫的宦官那儿过去,几个宦官早就预备好了马,朱厚照利落地翻身上马,匆匆的打马去了。
  ……
  中秋节的时候,方家依然热闹非凡,整个方府张灯结彩。
  这一天,几个门生也都在呢,大清早就换了新衣,来给方继藩行了见师礼。
  过节的日子,方继藩的心情好,一一朝他们点头,又毫不吝啬的勉励了几句。
  接着便是开始派发喜钱了,原本这中秋佳节,其实也没有这等规矩,不过方继藩乐意。
  府上的人多不容易啊,天天被自己折腾,尤其是小香香,为了少爷的病,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因而,小香香的红包是双份,沉甸甸的,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之中,小香香面带红晕,别有意味地看着方继藩。
  听说现在少爷很了不起了,都教出了这么多进士老爷,虽然也有闲言碎语,说是少爷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可无论怎么说,小香香觉得少爷越来越厉害,以至她觉得少爷的谈吐,竟也带了几分诗意,便连痛骂邓健他娘的时候,扯着的嗓子,竟还带着读书人朗读诗词时的那种‘雅言’。
  很好听!
  因而小香香近来也开始学习认字了,闲下来,便偷偷躲着读书,府里的丫头见她如此,多是调笑的,可小香香不在乎,少爷已成了顶厉害的人,若是自己再是个俗丫头,少爷到时肯定不要自己的,以后说不定就打发自己去洗衣房或是将自己嫁出去了。
  这双份的红包,足以证明少爷对待自己和别人不同的啊,她努力地捏着红包,差点要将这红色的布囊要给捏碎了。
  邓健则是可怜巴巴地伸着头,等看到少爷给的自己也是双份的红包时,眼睛亮了,接着,他开始眼泪婆娑起来,努力的吸着鼻涕和擦拭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少爷还是晓得我邓健的忠心,少爷口里不说,心如明镜哪。
  这对邓健而言,实是莫大的鼓励,这鼓励的程度,只比少爷给自己发一个小屁股的婆娘差那么一丁点,当然,最大最大的鼓励,则是发一个大屁股的婆娘。
  其余诸人,无论是管事,还是门房,人人有份,方继藩坐在厅里,方家上下,不无雀跃着领了红包,整个方家,喜气洋洋。
  六个门生自然也得了红包,不过这红包,却不是钱,跟读书人不能谈钱,得谈感情,方继藩每人发了一幅自己亲手书写的行书,上头都是勉励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
  字写的还算可以,可比起读书人而言,确实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当然,心意很重要。


第0266章 土豆熟了
  方继藩,第一次尝试到了家的感觉。
  在这里,方继藩是这一大家子的爹,是他们的大家长,给他们红包,接受他们的膜拜。
  做爹的感觉,有喜悦,也有责任。
  这令方继藩想起了自己的爹,那个远在贵州,为了老方家奋斗的家伙!
  中秋佳节,注定了不能父子团圆,不过想来,老爹也一定在想念自己吧。
  喜悦之后,便是一声叹息。
  几日之后,天色更冷了,凉风飕飕,方继藩还是清早起来,方家的门外,已停了一顶轿子,这小轿孤零零的在清晨的风霜之中,中门的屋檐下,已生出了一个个的冰凌,这冰凌让他想起了上一世,他的儿时。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见到冰凌,便兴奋得不得了,兴冲冲的将冰凌折下,塞进自己的口里,冻得腮帮子发红,龇着牙,待冰凌在口里融化。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已成了一个不再单纯的孩子,虽然还没有长大,可两世为人,恍若隔世,再没有了那时候的无忧无虑。
  今日该是个悲伤的日子。
  欧阳志穿着官服,在昨日,他已去礼部领了旨意,即将启程,代表朝廷,赶往辽东,传达皇帝陛下的旨意。
  他眼睛发红,脸上带着几分忧伤,自来了京师,这是他第一次的远行,几个师弟默默地陪着他一道来到了中门,接着,在这寒风凛冽之中,欧阳志默默的等待。
  他是个老实人,老实得有些过份,可老实人,往往都有老实人的坚持,他得等恩师来。
  方继藩来了。
  欧阳志眼睛便愈发的红了,嘴唇哆嗦,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夺眶而出。
  古人轻生死、重别离,此次出关,往返至少也需一两月功夫,且关外虽是一马平川,路虽易行,却也多有风险,哪怕就是途中因为水土不服,而害了一场病,一旦遭遇种种不测,师徒二人,便天人相隔,从此再无音讯了。
  “恩师……”欧阳志哆嗦着拜下,重重给方继藩行礼。
  因为天气寒冷,所以他吸着鼻涕,一面哽咽道:“门生负有皇命,不得不远行,这数月不能侍奉恩师左右,恩师请保重。”
  等他仰头时,遏制不住的滚烫泪水,又迅速的被寒风风干,之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痕迹。
  方继藩道:“你也要小心,为师的话,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门生定当不辱使命。”
  方继藩心里感慨,辽东数万军民的性命,还有数不清的粮草和财产,我可都交给你欧阳志了,但愿你真能不辱使命。
  此时,方继藩扯出了几分笑容,道:“去吧。”
  欧阳志颤颤而起,他腋下夹着一柄油伞,却还是夹着胳膊给方继藩作了个揖,方才转身,接着是一步一回头,最终看着几个师弟,不忘嘱咐:“请诸师弟照顾好恩师。”
  唐寅等人,平时对大师兄是没多少敬畏的,大师兄太老实了,甚至徐经还经常调侃他,唐寅觉得大师兄太木讷,江臣和刘文善虽也老实,可觉得大师兄真的是没有一丁点主见,王守仁的性子孤僻,每天都在瞎琢磨,自是顾不上这个大师兄。
  可今天,他们也都哽咽了,郑重地朝欧阳志作揖,齐声道:“师兄且去,多多保重。”
  欧阳志才吸了口气,深深地凝望了方家一眼,那方家门前,是皇帝钦赐的石坊,石坊之上,是‘忠贞胆智’的匾额。
  这里的一切,他太熟悉了,在他心里,这便是自己的家,他,是个离家远行的孩子。
  可就算是有千般不舍,欧阳志之后还是离开了!
  一切如旧。
  唯一的改变,不过是西山煤炭的生意,好了不少。而一入冬,便有不少人跑来西山,西山四处在招徕流民,有不少人携家带口前来投奔。
  今年煤炭的需求大增,人们日渐发现,无烟煤的用途远不止御寒这样简单,何况玻璃也开始时兴紧俏起来,销量大增,这对煤炭的需求,又更大了。
  暖棚那儿,早早已经开始播种。
  这里不只供应冬日稀罕的蔬果,同时也是屯田千户所最重要的试验田基地。
  张信依旧每天在这里摆弄着各种蔬果,将土地的温度记录下无数的数据,甚至,他开始尝试着设置不同的烟道,施用各种的肥料,或者调节浇灌的湿度,每一种尝试,都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而这不同的结论,则成为了宝贵的经验。
  屯田所现在已经开始变得可怖起来。
  在这个时代,种地的,绝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的农人,他们耕地,凭的都是老祖宗们留下的经验,因为没有知识,所以他们也很难有心思和能力去改良和研究。
  而至于读过书的人,是绝不会俯下身去耕地。
  所谓君子劳心,小人劳力,便是如此。
  可现在这屯田所,却是一派新的气象,招募来的校尉和力士都是良家子,也就是说,他们能进入禁军,尤其是羽林卫,家底都很殷实。
  所以他们自小都读过书,有一定的学识,之所以来屯田所,辛苦是辛苦,可毕竟前途远大,因而个个都沉得住气,舍得吃点苦。
  一群有文化的人来耕地,是可怕的,因为他们总会进行尝试,他们懂得记录,将这些记录化为宝贵的经验,最终为接下来的摸索,夯实基础。
  这一日,方继藩兴冲冲的来到了暖棚。
  因为试种的这一片土豆,终于产出了。两个多月前,那一枚土豆发了芽,而后被切成了许多块,种进了暖棚里,这些土豆,经过张信的精心照料,而今终于开花结果。
  方继藩蹲在暖棚里,这个暖棚,照例还是不允许其他人出入的,所以除了方继藩,只有张信蹲在此,他亲手将一个土豆自地里刨出来,捧在了方继藩的面前。
  呃……只有一枚鸡蛋这般大……
  方继藩显得有些失望。
  不过……似乎也不算小了,最重要的是,需要慢慢培植,方继藩将这土豆接过,像捧着金元宝一般,他仿佛可以感觉到,这小小的土疙瘩,在未来,将为大明的军民,带来何等大的改变。
  什么狗屁大治之世,一个土豆砸下去,什么好世道都出来了。
  “张信,我会为你报功的,不过……眼下还需继续育种,咱们别急,你现在要做的是先育出更多的良种出来。哈哈,到了那时,别说一个小小的伯爵,将来封候封公,也不在话下。”
  方继藩记得,上一世,自己的领导就是这样忽悠自己的,很管用啊,当初的自己,热血沸腾,嗷嗷叫着请领导把工作都交给我方继藩吧,我方继藩能行。
  而现在,在另一个时空,方继藩带来的,是跨越了五百年的先进管理经验,能不能封侯和封公爵,自己说了不算,不过……说了不算,不代表方继藩不可以画一个天大的馅饼,人嘛,没有理想,和咸鱼有啥区别?
  嗯,小张,你要有理想。
  张信脸激动得通红:“卑下一定会尽力而为,请千户放心。”
  方继藩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真是一个老实人啊,不愧是英国公抽大的孩子。
  ……
  锦州。
  这里早已下了鹅毛大雪,当自京师来的车驾已到了锦州,顿时,锦州城内城门大张,以辽东巡按御史李善、中屯卫指挥何岩、中官王宝人等,已带着兵卒在此恭候了。
  一出了关,便是一路大雪纷飞,欧阳志冻得脸都紫了,下了车驾,远远地看到锦州那边大张旗鼓,此时刘瑾已披着一件貂皮踩着鹿皮靴子笑吟吟地踩雪上前:“终于到了啊。”
  欧阳志微微皱眉:“刘公公,这锦州怎的知道我们来了?”
  “咱家当然事先派人去知会了,咱们毕竟是钦差嘛……”他提高了分贝,嗓门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是朝廷和东宫的人,他们算什么,关外的土包子而已,若不是在宫中和朝中无人,会发配至此吗?所以两日前,咱便让人来知会了,他们知道我们估摸着这一两日会到,自然乖乖在此等……”
  “……”欧阳志无法理解刘瑾。
  这样有意义吗?
  可刘瑾觉得极有意义,等二人上前,到了城门口,指挥何岩会同中官王宝还有巡按御史李善人等,便匆匆上前行礼。
  刘瑾只是抬头望天,呵呵干笑。
  欧阳志显得木讷,不苟言笑的样子。
  对面的中官只一看,眼珠子便转起来,接着笑道:“咱已在镇守府备下了一些水酒,给两位钦使接风洗尘,还请两位钦使赏光。”
  欧阳志却是面无表情地摇头道:“先办公务。”
  刘瑾愣住了,本来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也该享受享受了,不过……
  他是拿欧阳志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啊,谁让人家是方继藩的门生呢,他不敢招惹欧阳志,因为怕方继藩把自己宰了,然后剃了骨,将肉剁碎了喂狗,嗯……方继藩,一定会这样做的。


第0267章 动真格
  欧阳志是个安分守己,恪守原则的人,他最大的原则就是,不管什么事,第一准则是先把自己恩师吩咐的事情办好!
  在他面无表情的宣读了圣旨后,这何岩、李善、王宝三人面面相觑起来。
  鞑靼人会袭锦州?
  这不对吧,锦州的前头,可是大宁啊,而大宁乃朵颜三卫的活动范围,鞑靼人为何要冒这个风险?
  而且打锦州,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锦州城固若金汤,要拿下,困难度不在大同之下,可破了大同,便等于是中了头彩,连京师都在鞑靼人的威慑之下,可拿下一个锦州有什么用?
  当然,这是圣旨,因而所有人都笑了,何岩感慨地道:“陛下真是圣明啊,远在千里之外,还挂念着咱们边镇上的军民,实是教卑下佩服,此等拳拳爱民之心,非尧舜不能相比。”
  王宝是个太监,笑的脸都僵了:“能为陛下效力,真是我等的幸事,祖宗八辈子积了德。”
  这两个,一个是武官,一个是宦官,似乎从他们选择了这个职业开始,就不打算要脸了。
  可巡按御史李善不一样,他是清流,因而很鄙视地看了王宝一眼,心里痛骂,你祖宗积了八辈子德,才让你净身做了宦官,你这祖宗积的到底是啥德来着?
  欧阳志则是肃容,沉声道:“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了,既然鞑靼人可能袭击锦州,为保卫锦州,就势必要加强锦州的戒备,锦州决不可松懈。”
  “好的,好的,卑下不敢疏忽怠慢,还请钦使放心。”说起来,何岩乃是卫指挥,这可是堂堂三品武官,可到了翰林院修撰欧阳志面前,照样得赔着笑,大明重文轻武,可见一斑。
  欧阳志又道:“还有,陛下还交代过,锦州要坚壁清野,因而,半月之内,必须迁徙百姓进城,本官说的是,锦州附近方圆百里之内,一切的军民人口,包括了他们的粮食和牲畜。”
  “……”
  一下子的,这三人呆住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示警,居然要坚壁清野?
  这坚壁清野,会带来多大的损失啊。
  那中官王宝,却是笑了:“好的,好的,陛下都吩咐了,没问题,都没问题。”
  何岩也乐了,磕头虫一般:“好的,好的,这不是事,外头风雪大,钦使进城,咱们先喝口水酒,暖暖身子。”
  欧阳志觉得意外,他原以为锦州这边肯定会有阻力,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只有那巡按御史李善,却只板着脸,也不吭声。
  刘瑾则站在欧阳志的身后,似笑非笑的样子。
  欧阳志摆摆手道:“这就不必了,战事在即,公务要紧,没时间喝水酒。”
  何岩等人面面相觑,这个反应像是慢了半拍的钦使,似乎有点儿不近人情啊。
  半个时辰之后,在中官的后衙廨舍,中官王宝,笑吟吟地给刘瑾倒了一壶酒,道:“当初,咱们都在内书堂里读书,咱呢,可怜巴巴的到了辽东,您啊,现在却在东宫,真是前途无量啊。想不到咱们哥俩,竟在这儿相聚了,您说,这不是缘分吗?”
  刘瑾喝了一口热酒,才道:“咱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的。”
  王宝干笑道:“不知太子殿下……”
  “坚壁清野!”不等王宝问完,刘瑾干脆利落的道。
  王宝一呆,而后惊道:“啥,当真坚壁清野啊?”
  “难道你还以为是说笑的?”刘瑾冷冷地看着他。
  王宝不禁道:“钦使说的时候,咱倒也不觉得是玩笑,只是这事……太大,牵涉到了多少人哪,何况鞑靼人来锦州……这不是笑话吗?所以呢,咱就先应承着,似钦使那样的翰林,还不是随意糊弄,他说啥,咱就应啥,可是……”
  刘瑾似笑非笑地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王宝心里一凛:“刘公公是专程来办此事的?”
  刘瑾悲愤地道:“办不成,咱就得死了,要杀咱全家祭天!”
  王宝脸色变幻不定起来:“这事太大了,您想想,锦州城外,可有十万军民啊,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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