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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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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粮,就意味着这个冬天,将会有大量的人口和牲畜死亡,甚至比一场惨败,对部族的损失还要巨大。
  那么……改攻其他方向?
  来不及了。
  既然在锦州,已经彻底的暴露,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塞,那也有数百里,整个辽东,怕已开始森严起来,不会再给鞑靼人丝毫的机会。何况现在本就粮草缺乏,继续深入,这是找死。
  似乎……只有唯一一条路了。
  拿下锦州。
  小王子的眼眸里杀气腾腾,狠狠的一拳敲在了简陋的羊皮的舆图上,朝准了锦州的方向,面上的伤痕也更加猩红,狰狞触目,自他的喉咙里,迸出了简洁的一个词:“进攻!”
  鞑靼人……开始进攻了。
  城里的锦州军民,已在欧阳志的精神号召之下,开始预备守城。
  在关外,是穷凶极恶的鞑靼人!汉人们守城,是不需被人用鞭子催促的,因为任何人都明白,一旦城外的敌人攻破了这里,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在关外,多的是人领教过鞑靼人的手段,锦州现在已成了所有人的堡垒,这堡垒所保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妻儿老小,他们……没有任何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的侥幸。
  所以每一个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上下的官吏,以及无数的军民,纷纷开始支援城头,铁炮发出轰鸣,震耳欲聋。
  大地在震撼,那如潮水一般的铁骑,疯了一般的朝着锦州方向狂奔,鞑靼人也开始运用石炮,对城内开始投掷巨大的石块。
  可无论是谁,无论心里是不是怀有胆怯,无论是不是不安,是恐惧于自己的未来,可只要远远能看到或在城,或是出现在营里,或是在瓮城里巡视的欧阳修撰,人们便信心十足了。
  欧阳修撰便如一颗青松,无论在城内何处,无论面对任何情况,他总是沉着以对,那一张脸上,永远都没有表情,可身躯挺拔,傲然伫立,所有的军民,只要一看到欧阳修撰,心里便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欧阳修撰,有办法的。
  搞的定!
  大明的体制,颇为复杂,若简单而论,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地方,若权力是一块肉,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则拿了一把杀猪刀,将这肉剁碎了,无论是中官、知府、指挥、转运使司、巡按御史以及种种的官吏,每人分上这么一块,然后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决不容许有人专权独断,此后,朝廷设巡抚,改变了这种情况,可辽东巡抚毕竟没有驻扎在锦州啊,现在面临了这种特殊情况,在城外鞑靼人巨大的压迫之下,没有人再敢撕逼了,可毕竟谁也不服谁,最终,这位泰山崩于前的翰林修撰欧阳志,反而成了最大的公约数。
  首先,他是朝廷的钦使,临时任命,在本地没有太多的瓜葛,谁也没有得罪过。
  其次,他代表的是朝廷,只要他还在锦州,他就是钦使。
  最重要的是,他太可怕了,可怕到,就算城外的石炮呼啸而来,砸进城里,数十丈外,血肉模糊,木屋倾塌,身边的人个个吓得趴在了地上,战战兢兢时,这位欧阳修撰依旧还伫立着,他视这‘毁天灭地’的石炮如无物,面上木然的表情,仿佛是在嘲弄城外的鞑靼人,不值一提。
  越来越多的官员愿意和欧阳志凑在一起,跟在他身边,就觉得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所以欧阳志走在哪里,指挥、中官、巡按、千户便蜂拥着尾随其后。
  如此前呼后拥,让人误以为朝廷已派了巡抚来此守城。
  刘瑾心里也是发毛,其实他一直觉得欧阳志挺傻的,因而他偷偷的和那中官王宝议论:“这欧阳志,是个书呆子,你可别……”
  王宝则带着冷笑,都到了生死关头了,你猜咱还敬不敬着你?
  王宝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欧阳修撰若是呆子,这城内的十万军民就早已死无葬身了,欧阳修撰的高才和勇气,岂是你我可以议论?这些话,咱听都不想听,刘公公,太子殿下,可还是太子殿下呢,您还是慎言为宜吧。”


第0275章 宫中亦有真情
  刘瑾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没有人搭理他,甚至许多人和他说话,也再没有了敬意。
  其实这可以理解,太太平平的时候,人都会往长远里打算,你刘瑾是太子的人,将来说不定巴结上你,还能沾点光呢?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生存为第一要务,谁还有心思理你刘瑾?
  无奈何,刘瑾只好拿出了一个小簿子,认认真真地记下了王宝的名字,在这簿子里,欧阳志名列第一。
  刘瑾暂时是没法儿闹了,这守城才是大家现在最重要的事。
  鞑靼人的攻城手段,其实乏善可陈,唯一对锦州有伤害的,不过是自他们老祖宗那儿承袭下来的石炮罢了!
  所谓石炮,即所谓回回炮,完全木制,制作简单,其实就是抛石车,而鞑靼人征战,其实并不需将整个石炮搬来,只需带着石炮的一些关键构件,到了城下,命人砍伐一些树木,或是拆了一些附近村落的屋舍,取了木材,便可造成。
  造的快,威力也不算小,面对一般的城池,威力尤其的大,有些城池的城墙,乃是用夯土堆砌而成,甚至可以直接将土墙砸塌!
  不过在锦州城面前,作用就有限了,毕竟锦州乃是大明在关外有数的坚城之一,砖头堆砌的墙砖,墙体上足以让人六七个骑兵并排跑马,想要破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是抛些石头,对城里的人造成伤害罢了。
  欧阳志不畏这些矢石,他显然也意识到,无数人在求生欲之下,已将他视作凝聚整个锦州的大英雄,正因如此,他更加的气定神闲。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坚守下去,决不可放鞑靼人一兵一卒入城,恩师让自己来关外,不就是想要保住这十数万军民吗?
  会守下去的。
  轰……
  却在此时,从天而降的一个巨石,直接砸落,竟是生生的落在了这屋舍上,顿时,瓦砾乱飞,因为直接砸中了房梁,整个屋子,塌了一大半。
  所有在此的官吏,都惊住了。
  欧阳修撰为了鼓舞士气,将自己的行辕,特意移在了靠近城门的位置。
  而现在,总算是造孽了。
  一时之间,灰尘漫天,有人哀嚎,有人吓得趴在地上,有人屁滚尿流。
  可当这漫天的灰尘散去,大量救援的差役和官兵冲进来,在这歪歪斜斜的断壁残垣里,他们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而这个影子,依旧还坐在书案之后,长身跪着,没有卧倒,依旧还如一颗青松!
  众人在远处和灰尘弥漫之间,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脑海里,却已有了一个形象,这形象,闪着光。
  欧阳志抬头……然后目光又垂下。
  其实……他也是怕的,可问题就在于,等他发现他应该害怕的时候,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这……着实有些尴尬啊。
  于是乎,他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欧阳志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看着许多人涌上了前来,他面无表情地道:“铁炮,为何还没有还击?不可让鞑靼人影响了城中的军心民气,还有……将这屋子修一修吧,现在是雪天,再过几日,怕是还要下更大的雪,不修葺好,就没地方住了。”
  “……”
  每一个人,都一脸复杂地看着欧阳志,就在他不远处,还有一块剥离了巨石溅射而来的大石块,这大石块,生生的砸中了一旁的灯架,灯架已经粉碎。
  欧阳修撰,面色如常,这一声严厉的呵斥,让所有惊魂未定的人,渐渐的心定了一些些。
  而后,每一个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欧阳修撰,大家的腿都有点软,想跪,这倒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面对欧阳修撰时,那种习惯性的软腿病要复发了。
  “卑下这就去办。”
  “卑下去命人修葺一下宅子。”
  “小人去请人来清理一下。”
  “欧阳修撰饿不饿,小人下面给你吃。”
  欧阳修撰低下头,不再理睬这些奇怪的家伙,只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去吧!”
  ……
  而京师里,已是沸腾了。
  都察院的御史们像是苍蝇闻到了荤腥,大量的弹劾奏疏,犹如雪片一般飞入了宫中。
  有骂方继藩的。
  有骂欧阳志的。
  有拐着弯说太子纵容家奴在锦州胡作非为的。
  这样的折腾锦州军民,就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鞑靼人可能奇袭锦州,这还让人活吗?
  对于这一切,方继藩是大度的,他没有冲进都察院将这些御史打死,毕竟,这样的情况,他是可以理解的,在大明被弹劾,是一个渐渐靠向权力中心的必由之路。
  没被弹劾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社会人,啊不,应当是,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靠近了权力中枢。
  现在方继藩是过街老鼠,不过理论上而言,方继藩老早就是过街老鼠了,他已习惯了。
  而天子对这些弹劾奏疏,却只是留中不发,这意思是,想要淡化处理。
  毕竟,弹劾欧阳志,不就是弹劾方继藩,弹劾刘瑾,不就是骂太子吗?
  皇帝可以骂太子,甚至可以打断他的腿,那因为这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别人,却是不可以骂的,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是自己驾崩之后,大明社稷延续的希望所在,怎么可以坐实了纵容恶奴害民的事呢。
  所以……置之不理。
  不过……虽是袒护住了朱厚照和方继藩,可并不代表这两个家伙折腾出来的事,就不应当受惩罚了。
  每日傍晚,都会有一个老宦官急匆匆的自西山回宫,而后会有人传他到暖阁。
  此时,弘治皇帝大抵还一脸疲倦的拿着奏疏,忙碌着国政。
  老宦官蹑手蹑脚的进来,弘治皇帝并没有抬起眼睛,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西山……如何……”
  可这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实则却透着关心。
  老宦官便道:“今日太子和新建伯在挖掘烟道,没有偷懒,只是话多了一些。”
  “话多?”弘治皇帝终于抬起头看向老太监,显得更关注了:“又在腹诽什么?是在骂朕吧?”
  老宦官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岂敢……是在说,冠军侯……”
  “冠军侯?”
  弘治皇帝眼帘微微一抬,若有所思地道:“你继续说。”
  老宦官如实道:“太子说,他要做冠军侯,也要立下这么一番伟业。新建伯则言,冠军侯死得早。太子便说,他要做活到一百岁的冠军侯。新建伯劝他,说殿下该立志做汉武,冠军侯只是将军。”
  弘治皇帝无言。
  这不都是少年人之间的废话吗?
  似乎,没什么意思……
  此时,老宦官却又道:“太子殿下又言,他一辈子做不成汉武才好。他宁愿只做一个大将军。他做一辈子大将军,陛下才能长命百岁,所以他不做汉武,只做冠军侯,而陛下,才是汉武……”
  弘治皇帝身子微微一颤,心竟一下子软了。
  “这个傻儿子啊,这世上有几个人能长命百岁?历朝历代,不曾有天子如此,朕……当然也不可以,江山社稷,该是他的啊,朕总会老,总会身子越来越不济,也总有一日要去见列祖列宗,这个傻孩子,真是不懂事啊……”
  虽是埋怨,可弘治皇帝的双目深处,却是漾着一丝笑容,这笑容是带着暖意的。
  他轻轻的挥了挥手道:“明日清早继续去,可别让他们偷懒,他们最喜偷奸耍滑的。”
  “奴婢……遵旨。”老宦官行礼,悄然的碎步后退,而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暖阁。
  弘治皇帝的手里依旧握着笔,此时却将笔杆抵着自己的下颌,一脸的若有所思,显然没心思再批阅奏疏了。
  ……
  而就在靠着暖阁的小殿里,一口箱子悄悄的送了来!
  面无表情的萧敬,轻轻地将这个箱子揭开了。
  顿时,箱子里的珠宝顿时刺瞎了他的眼睛一般,他连忙将目光移开,却是冷着脸道:“真是混账,他刘瑾将咱当做什么人,咱自净身入了宫,这辈子,就都是宫里的人,在外无牵无挂,在宫中,眼里也只有皇上,他刘瑾这是做什么?竟要行此等贿赂之事,这个小子,怕是在关外把事儿做的太绝,心里怕了,呵……咱早就说过,这个刘瑾还嫩着呢,迟早有一日,他要死在这自以为聪明的雕虫小技上头。”
  说着,萧敬坐下,举起了茶盏,轻轻的呷了口茶,又温和地看了星夜悄悄入宫的张智一眼:“不过,你这一路来,倒也辛苦。”
  “多谢老祖宗垂怜。”张智既不是萧敬的干儿子,也不是干孙子,自然没有叫干爷和干爹的资格,只能叫一声祖宗。
  萧敬抬着眸道:“这刘瑾啊,当初是咱挑选了送进内书房的,让他读了书,也去了东宫伺候着太子,本以为他心里念着咱的好,可他自去了东宫之后,便目中无人了,听说他连咱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智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惊恐地道:“没有的事,刘公公一直将他当您的亲儿子呢。”


第0276章 急报入宫
  萧敬脸上,浮出冷笑,可这冷笑一闪即逝,只是须臾间的功夫,他又恢复了常色,淡淡道:“人哪,只有知道害怕了,方才想起,这世上对他好的人来?”
  “这些东西,咱不稀罕。”萧敬指了指桌上的箱子,眉头挑了挑,又开口说道。
  “可既是刘瑾的心意,咱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萧敬抿了抿嘴,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
  “他在东宫,能攒几个钱,此番出了关,才如鱼得水,搜刮来了这么多宝贝吧,既然全送来了,可见,他现在的麻烦,不小。”
  萧敬继续道:“既如此,他想来有书信送来吧?”
  “有,有的。”张智见萧敬收下了礼,方才松了口气,忙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书信给萧敬:“请老祖宗过目。”
  萧敬随意瞥了一眼,便将信收了,旋即便抿了抿嘴,淡淡道。
  “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将他在锦州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撇个干净,这事……对他来说,难如登天,可在咱这里,却是轻而易举。”
  “是呢,老祖宗是何等的神通。”张智笑吟吟的道。
  萧敬双眸微眯,虎着脸。
  “这些东西,本不想收的,可知道咱为何要收吗?咱当初,让刘瑾这个狗东西去东宫,可是着实栽培过他,谁晓得这狗东西忘恩负义,猪狗不如。可是哪,这狗东西若是完了,咱不还得再栽培人送去东宫吗?他这一次吃了教训,便愿他能记下咱这一次搭手的恩情,可万万别再不知天高地厚了。好了……”
  萧敬颤颤的起身,又恢复了老实忠厚的样子:“咱也该去面圣了。”
  萧敬说着,便到了暖阁。
  弘治皇帝一见他进来,并没有理会,倒是萧敬笑吟吟的道:“陛下,锦州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弘治皇帝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抬眸看向萧敬。
  “是刘瑾送来的。”
  “刘瑾?”弘治皇帝不禁挑了挑眉。
  “就是东宫的伺候着殿下的那个。”
  原来是那恶奴,弘治皇帝脸色阴沉。
  萧敬上前,取出刘瑾的书信递给弘治皇帝。
  “这是刘瑾送给奴婢的书信,陛下……且看一看为好。”
  弘治皇帝漫不经心的接过了书信,这书信里头,几乎满篇写的只有一件事。
  锦州的坚壁清野,和他刘瑾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欧阳志不知奉了谁的意思,他也是被欧阳志所胁迫。
  又说欧阳志此番,带了一柄御剑前去,于是诸官们敢怒不敢言,只好任那欧阳志胡作非为。
  弘治皇帝冷着脸,将书信放下,这里头虽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到方继藩,可事情是摆明着的,欧阳志,不就是方继藩暗中布置的吗,还有那柄御剑,乃是自己赐予方继藩的。
  方继藩这个小子,胆子很大啊,连御剑都敢送人。
  他抬眸看了萧敬一眼,淡淡问道:“属实吗?”
  “奴婢不知道。”萧敬苦笑着摇头:“东厂打探消息的人,还未回来,这关外,毕竟路途遥远。”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双眸微微一垂再一次看了一眼书信,便从鼻孔里冷哼出声。
  “这个刘瑾,是想要推卸责任吧?”
  萧敬想了想:“奴婢看,却也未必,陛下你想想看,刘瑾不过是个小宦官,他能有什么心思呢?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宫里的人在外头,若说有仗势欺人,是有的。若说有贪财敛财的,那也是有的。可坚壁清野,刘瑾为何要干?这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啊。所以奴婢相信刘瑾这封书信,理应是发自他的肺腑。”
  弘治皇帝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就算是不想干,可他既跟了去,定是太子怂恿的。”
  萧敬笑了笑:“太子殿下,可能会有所交代,可这对刘瑾而言,并无好处,多半,这刘瑾是能过且过,欧阳志说什么,还不是什么?”
  弘治皇帝将书信搁到了一边,冷冷吩咐萧敬。
  “这封书信,不要传出去,现在……事情已经乱糟糟的了,不要再给宫里添乱。”
  “奴婢明白。”
  弘治皇帝突然想起什么,便皱眉问道。
  “你说,鞑靼人真会奇袭锦州?方继藩这家伙,历来没有空穴来风过,现在他既这样紧张,还安排了一个欧阳志前去锦州,或许,鞑靼人,真有可能袭击锦州。”
  萧敬沉默了一下,随即微笑:“奴婢斗胆,说句不当说的话,而今,京里已经开始下雪了,至于辽东那儿,天气想来更加恶劣,这个时候,若是鞑靼人当真袭击锦州,怕早就有消息了,新建伯固然聪明绝顶,可也不是神仙哪。何况,欧阳志只是个新晋翰林,他带着陛下的旨意去了锦州,胡闹了一番,区区的小翰林,啥都还不懂呢,真若是鞑靼来袭了,怕早已吓尿了裤子,到时他不慌还好,一旦慌了,别到时候……捅了什么篓子,锦州若是出了岔子,怕又要震动天下。”
  弘治皇帝听罢,觉得萧敬的话有一些道理。
  鞑靼人奇袭锦州,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他朝萧敬挥了挥手:“你去吧。”
  ……
  到了子夜。
  宫中无数的灯一一熄了。
  皇帝已经就寝。
  只有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在那内阁,这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今日乃是刘健值夜,夜里没什么事,可定得有内阁大学士歇在这里,以防不测。
  其实这个时候,刘健早该睡了,说是值夜,可并不代表不能歇息。
  反正这里有翰林和书吏顾着,夜里也没有奏疏送进来,就算是有紧急的奏疏,只要不是太大,次日清早起来,都是可以处理的。
  可是刘健年纪老迈,老年人睡得比较少,既然没有睡意,索性叫人斟茶来,与当值的书吏说几句闲话。
  这书吏小心翼翼的陪着刘健,面上陪着笑。
  刘健一笑,似乎感觉到了这书吏的紧张,便道。
  “今日的奏疏,十之八九,都是弹劾的,有都察院的,有六科的,哎,锦州一事,陛下将弹劾奏疏留中不发,反而让御史和给事中不满了,所以说,老话说的好,堵不如疏啊。”
  这是实话。
  很多时候,若是有弹劾,尤其弹劾的还是当下议论汹汹的事,比如有人弹劾方继藩和欧阳志,其实陛下只要表面上处理一下,哪怕是罚俸三年,这件事,也能慢慢的压下去,让事情淡化。
  可皇帝一旦留中不发,也即是这些弹劾奏疏,当做没有看见,这反而是捅了马蜂窝了,越如此,闹的越是厉害啊。
  书吏小心翼翼的道:“听说,在锦州,为了坚壁清野,有一个秀才,上吊自尽了,说是朝廷逼迫如此,唯死而已……因为这个消息,所以财闹得满城风雨,国子监里的许多贡生,都气疯了,都察院的御史,以及六科给事中们,不闹大才怪呢。”
  刘健闻言眉头微微耸动,旋即便淡淡开口说道:“老夫已让礼部前去核实了,不过十之八九,又是谣言。”
  书吏颔首点头。
  一下子,又无话起来,二人之间的地位实在过于悬殊,想要找到共同话题,却也不易。
  刘健呷了口茶,索性不说话,靠在官帽椅上假寐。
  突然,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接着便听到有宦官的声音道:“急报,辽东来的急报,百里加急。”
  刘健猛地张开眼,一双眼眸里满是困惑和惊愕。
  出了啥事?
  这深更半夜,通政司不可能一点规矩都不懂,是不会贸然递奏疏进来的。
  他豁然而起,那书吏也忙是起来,看了一眼刘健,急忙说道:“学生去看看。”
  过不多时,他手里拿来了一份奏疏。
  刘健接过,打开,顿时……整个人石化了。
  这是一份大宁朵颜卫的奏报,奏报的内容,十分简单,有数万鞑靼铁骑,绕过了大宁,直扑锦州,等到大宁发现情况之后,已经来不及截击了。
  大宁那儿,刚刚入秋,就已发生了雪灾,因而,所有的牧民,都散落在各处草场,准备在入冬之前,将牲畜、草料等物资集结起来,防范于未然。
  所以,根本来不及有反应。
  反观鞑靼人,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十之八九,就是朝着锦州去的……
  刘健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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