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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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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弘治皇帝也是要脸的人啊。
  方继藩却是不以为意,你们都要脸,可我方继藩不要脸可以不?
  方继藩便道:“这个容易,就以东宫的名义征用这些私船,也不悬挂我大明的旗帜,便以西山的名义出航,由臣的门生徐经亲自押队,所有补给、人员,都由东宫负责遴选,陛下以为如何?”
  “……”
  沈文一直默不作声的一旁听着,现在却是一拍大腿,眼睛发亮,脸色也顿时显得神采飞扬起来,连忙道:“这是好主意,新建伯此举,既成全了朝廷的体面,又为下西洋开了先河,新建伯果然不愧是足智多谋,佩服!佩服!”
  徐经居然也要下西洋,这就真的太好了。
  如此,翰林院就又少了个一个祸害了,不亦快哉啊。
  弘治皇帝也是笑了,道:“那么就如此吧,此事,就交由太子和方继藩去办。”
  总算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了,方继藩心满意足的道了一声遵旨。
  ……
  从暖阁里出来的时候。
  马文升显得很不愉快,陛下恩准了方继藩的建议,这等于是对兵部没有丝毫的信任可言了。
  虽说兵部从前是办砸了一些事,可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作为兵部尚书,他觉得陛下对自己的信任,已渐渐流失了。
  “马公……”
  身后,听到有人呼唤他。
  马文升驻足,回眸一看,便见沈文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马文升铁青着脸道:“沈公,你……你……”
  言外之意,很是责怪沈文方才在御前极力支持方继藩出海。
  下西洋,本是兵部的事,和东宫有啥关系?居然还打着西山的招牌……这……哎……
  沈文讪笑道:“马公,还请见谅,老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想想看,那徐经是个愣头青,在翰林院里揍了上官,翰林院上下,人人自危啊,老夫身为大学士,把事情强压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夫怕了徐经身后的方继藩……”
  “怎么,难道沈公不怕方继藩吗?”马文升反问,语中带着几许讽刺的意味。
  “……”沈文则是有点生气了,打人不打脸,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哎……”沈文总算按住了心里的不高兴,摇摇头道:“现在徐经那小子能下海,多好呀,这没有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了,总而言之,这也不是坏事嘛,马公息怒。不过说起来,老夫倒是很担心一件事,方才你听陛下提到了知行合一吗?马公啊,莫非这陛下,近来也学了新学?太子殿下可是隔三岔五的往西山跑啊,这实在令人担忧……”
  马文升很不在乎的样子:“没什么可担忧的,自有宋以来,冒出来的新学不知多少,可有一个能取程朱而代之吗?只要科举考的还是程朱,天下的读书人就得捧着程朱来读,你看,过几日,不就是乡试了吗?去西山的读书人,老夫略知一些底细,都是屡试不弟的读书人罢了,他们考不中又有什么用?考不中便是白身,至多也就是个秀才,有什么可虑的?”
  马文升这样一说,沈文稍稍的放下了一些心。
  没错,作八股,还是得用程朱,考不中,新学也不过是一些没有前途的读书人自娱自乐的游戏而已。
  不过谈到这些,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不知今年,刘公的公子是否参加乡试?他已考了五次,俱都明落孙山了,哎,刘公福薄啊。”


第0315章 彰显国威
  说起这位刘公子,马文升在心里为之惋惜。
  老实倒是真的老实啊,偏偏……可若不是运气不好,却是次次名落孙山,想来……是天资差了许多吧。
  刘公也算是一世英名了,唯独儿子不太争气,内阁和六部的学士以及尚书靠着家学,哪一个都有一些有出息的子侄。
  可刘公呢,唯独就这么个儿子,偏巧还不争气。
  他看了翰林大学士沈文一眼,便道:“此事可不要和刘公提起。”
  沈文颔首点头:“自是打死也不敢提的。”
  说着,马文升冷笑起来,道:“沈文啊沈文,你真是个老滑头啊,徐经那等殴打上官的人,现在却是踹到了兵部来给老夫添堵,哼。”
  沈文捋须,笑了笑才道:“他又非去了兵部,不过是出海而已,是咱们翰林院的庶吉士出海,你们兵部自出你们的海,于你们何干?出海好啊,这小子出了海,到了天涯海角,老夫就看不见了,你看看,这是多令人高兴的事,其实……方继藩的几个门生都是拔尖的人,譬如那欧阳志,譬如那唐寅,再如那王守仁,可是哪,你是不知,若他们不是方继藩的门生,说起来,这些人就算别人不收了去,老夫还真动了心,巴不得让这些青年俊彦们在身边呢。可是……”
  说到这里,沈文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苦瓜脸:“哎……既然知道他们是方继藩的门生,说实话,老夫……是真的见了他们,都尽力的躲得远远的,不只是老夫,翰林上下,哪一个不是如此呢?不是因为别的,也不是瞧不上他们,或是其他缘故,这方继藩也算是为咱们大明立下了赫赫功劳的人,一个红薯,一个土豆,足以名垂千古了,可老夫知道归知道这些,却就是担心啊!马公是素来知我的,我这一把老骨头啊,经不起折腾了,就想安生一点,别给自己带来麻烦,这虽说在年轻的士人们眼里……叫做苟且。”
  说到这里,沈文的语气更多了几分哀愁,口里接着道:“可谁不是苟且偷生呢?活了一辈子,年轻时是寒窗苦读,等金榜题名了,也曾意气风发过,自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的,于是每日想着要仗义执言,要有风骨,要论一论这天下的不平事,可栽了跟头,碰了一鼻子灰后,才渐渐知道,原来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黑黑白白,许多事尝尽了酸甜苦辣,方才知道原来人活着,就得苟且,你不苟且成吗?遇到方继藩这等不讲理的,你跟他讲道理,他揍你咋办,你说他岂可揍朝廷命官,你跟他说大明律,他会直接将刀架在你老母亲的脖子上!惹不起,真的惹不起啊,送走方继藩一个门生,心里舒坦啊,巴不得全部送走才好,不是老夫嫉贤妒能,只是老夫想好好的活几年,没几年活了啊。”
  说罢,一声叹息!
  马文升却是凝眸看着他道:“沈公,你的锐气尽失了。”
  沈文则是露出了几分无奈,摇着头。
  马文升苦笑道:“可老夫又何尝不是呢?人最可怕的,不是失了锐气,而是人年少、年青、年壮、年老时,所思所想尽都不同啊,年少时萌发的念头,到了年青时就觉得可笑。年壮时尽力想去做的宏愿,等到了年老时,却发现一切的辛劳甚为可笑。而今你我皆是垂垂老矣,回首过去时,可曾发现自己将大好的时光虚度在了多少没有意义的事上。”
  “诚如那徐经,那方继藩,他们说的一定是错的吗?老夫看,未必。他们敢说三宝太监的航路有问题,想来定会有所依托的。可是……他们有他们的坚持,老夫也自当信任兵部上下,这不是是非的问题,这是因为,老夫是兵部尚书,必须站在这里,所以老夫算是明白了,人哪,就该走一步看一步,姓方的小子,敢情这是盯上老夫了,处处都要和老夫作对!这一次,兵部定要出一口恶气,别真让一个小小的庶吉士看轻了。”
  两个老人并肩而行,满是蹉跎的模样,带着暮气沉沉,在宫里,留下了一行足迹。
  ……
  东宫即将以西山名义出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师。
  这一天的傍晚,霞光轻轻的洒落在地上,映出了一片的红艳。
  方继藩直直地坐在厅堂里,他没有心情欣赏从窗外飘洒进来的霞光,而是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六个门生一字排开,个个默然地看着方继藩。
  恩师不动,他们便不动。
  这是规矩!
  而方继藩,其实正深情地凝视着徐经。
  叹了口气……
  方继藩终于开口道:“大明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出海了。那海上充斥了海盗,到处都是风浪,雷鸣闪电,疾风骤雨,乃至于一场大疫,都足以害人性命啊。”
  欧阳志和刘文善、江臣人没有表情。
  唐寅却是眼眶通红了,他是多情之人,听到消息,不免担心和不舍。
  王守仁则是奇怪地看着恩师,似乎想感悟和咀嚼出恩师每一句话中的深意。
  徐经拜了下来,他心里其实感慨万千,祖先们整理了无数的资料,而今天,到了他这里,他终于有了机会可以亲眼去见证了。
  方继藩又是感慨道:“可是做人,怎么能畏惧艰险呢?咱们大明要开创盛世,单靠种地可不成啊,种地只能养活人,可这万里碧波之中才能汲取到财富,若人人都畏惧这汹涌的波涛,裹足不前,我等岂不成了罪人?伯安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叫士大夫者,受君恩,食百姓之禄,若死读书,不肯行事,这……是士大夫的耻辱,所以衡父,为师举荐了你。”
  徐经身子一颤,眼眸已红了。
  自己年纪轻轻,就被恩师委任如此大任……恩师实在是……
  方继藩又叹了口气道:“众弟子之中,为师最心疼的,就是你啊!”
  欧阳志、刘文善人等,面无表情。
  唐寅暗暗抹着眼泪。
  王守仁似乎也已见怪不怪了。
  方继藩吸了口气,接着道:“所以明知下海,九死一生,可为师还是非要你去不可,这……是为了咱们大明,为了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为了将来史官们记录下今日时,会对我们的后人说,千千万万人在苟且,千千万万人在谈风月,在谈心性,可依旧还是那么一些人,他们乘风破浪,他们的胆识和勇气,将开辟一个新的世界……”
  徐经听到这里,激动得颤抖起来。
  此时,方继藩站了起来,背起了手,继续道:“其实恩师又何尝不想随你一道下海呢,恩师甚至巴不得也亲自去见识见识这外头的世界,可是恩师还是决定让你去……”
  听到了这里,徐经终于说话了:“恩师……您别说了,学生明白,恩师还有更重要的事,学生一定……”
  方继藩倒是奇怪地看着他:“其实恩师在家也没什么事,恩师这个人,说话一向耿直,是以诚信为本,恩师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恩师……贪生怕死!”
  方继藩不喜欢撒谎,总体上而言,他是个真诚的人……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方继藩叹道:“恩师想到那汪洋大海,那波涛汹涌,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思来想去,还是你去合适……”
  “恩师,你不要说笑……你再说,学生就要哭了。”徐经擦拭着眼泪。
  方继藩的眼里露出了惊异,看了徐经一眼,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吧,你若是葬身鱼腹,从此以后,你的父母将会有五个儿子,我会让伯安他们给令尊、令堂养老送终,保你后顾无忧,你不必害怕,虽千万人,吾往矣,我大明有的是铁骨铮铮,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汉子,你只要知道,此去要彰显我大明国威!”
  徐经想说什么,却是越加哽咽,像是什么都难以说出来,眼泪滂沱而下,终于,艰难地哽咽道:“学生尊奉恩师之命,自当将生死置之度外。”
  “真是好孩子啊,恩师从今往后,就当真最心疼你了。”
  ……
  一封奏疏摆到了弘治皇帝的御案前。
  是方继藩的奏疏,内阁的几个阁老倒是看过了,不过……没有票拟。
  没有票拟的原因,是因为根本就不知该拟些啥。
  方继藩奏曰,太子已与他商议,开始挑选人员,并且征用了民船,择日即将出海。
  只不过,既然要出海,便自当要给舰船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为好,所以还请陛下定夺,赐下船名。
  看到奏疏的谢迁,只扫了一眼,就把奏疏丢一边去了,你大爷,你出海就出海好了,几艘小破船,还要皇帝赐名?你方继藩到底该有多闲啊,他没功夫票拟,索性直接送到了御前。
  弘治皇帝看着奏疏,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然后看看暖阁里跪坐一侧的刘健,再看看另一侧的谢迁和李东阳:“方继藩,太小题大做了吧?”


第0316章 乡试开始
  刘健等人,也是面面相觑。
  不应该啊,就这么点儿破事,你也上书?
  刘健便正色道:“东宫的舰队,可不是打着大明旗帜的啊。”
  弘治皇帝心里一凛,其实他差一点就心软了。
  可刘健如此一提醒,他瞬间想起来了。
  兵部的船队,才是打着大明官方的船队的旗号,你几艘破私船,若是皇帝赐了船号,岂不等同于朝廷的身份了?
  方继藩这家伙,真是够贼的,居然想用这种办法得一个名分。
  弘治皇帝淡淡一笑,打算将这奏疏束之高阁,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妥当,毕竟方继藩劳苦功高,倘若直接不回应,有点说不过去。
  人家毕竟也是为了朝廷效力啊,你能理都不理?
  弘治皇帝摇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便亲自提了朱笔,在奏疏上御批:“卿自裁之。”
  说罢,点了点奏疏:“就以此发出去吧。”
  所谓自裁,当然不是自我了断的样子,那是庸俗人才会如此理解。
  这意思便是,你方继藩自己拿主意吧,随便你,你爱咋咋地。
  于是方继藩抱着陛下的谕令,直接去寻了朱厚照。
  朱厚照对出海也很有兴趣。
  事实上,所有能出风头的事,没有朱厚照不感兴趣的。
  “殿下,陛下的意思到了。”方继藩贼兮兮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顿时眼睛放光。
  “还是老方有办法啊,怎么就猜准了父皇会让咱们自裁呢?”
  方继藩就板着脸道:“陛下乾坤独断,圣新难测,他的心思,岂是臣下可以猜度的?殿下不要这样冤枉臣。”
  朱厚照瞥他一眼道:“老方,好好说话可以吗?”
  朱厚照白了方继藩一眼,背着手,显得很激动。
  他来回踱步,口里道:“总计四艘船,小是小了点,可也是海船不是?这主舰叫什么好呢?大将军号?”
  方继藩也想翻个白眼,就不能有点新意?
  他摇头道:“不好听。”
  “冠军侯号?”朱厚照想了想,似乎觉得冠军侯更合自己心意。
  “……”方继藩便定定地看着朱厚照,道:“殿下,其实臣觉得,我们该用一些文雅一点的船名,毕竟这是经历了下西洋之后,时隔数十上百年,第一次出航,势必名留青史。”
  朱厚照皱起了眉头,道:“冠军侯如何不文雅了?多好的名字呀!好好好,不和你争,本宫再想想……”
  “不如,臣来取一个吧。”方继藩笑盈盈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便凝视着方继藩,洗耳恭听的样子。
  方继藩一字一句地道:“不如就叫:人间渣滓……王……不……仕……号……”
  “啥?”朱厚照一脸懵逼:“王……王不仕,该是个人名吧,这是何人?他跟你有啥仇有啥怨?”
  方继藩正色道:“殿下怎么可以这样猜度臣的居心?臣只是觉得这个名号既惊世骇俗,又威风而已。王不仕,确有其人,可臣认都不认得他,能有什么仇怨?”
  朱厚照显然有点不信,狐疑地看了方继藩好一会,才眯着眼道:“这名儿也好,至少新鲜,比冠军侯更冲击人心!”
  ……
  在翰林院里,近来气氛比从前活跃多了。
  庶吉士徐经终于走了,要下海!私底下,有人传闻,这可能是因为有人弹劾了徐经,于是宫中索性让他吃点儿苦头。
  下海啊。
  谁不知道下海是有何等的风险,这下了海,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翰林院是个讲规矩的地方,怎么能容人殴斗自己的上官。
  于是乎,文史馆的侍学王不仕堪称是扬眉吐气,他如祥林嫂一般,逮着人便先抱怨,那个徐经啊……真不是东西,平时就嚣张跋扈,老夫不和他计较,呵……可本官有怕他吗?没有,他想胡作非为,本官挺身而出,竟遭他殴打,此等人真是丧心病狂,毫无斯文可言啊。
  可老夫不畏惧他,老夫乃翰林,翰林者,清流也,哼,此等人就是和他的恩师一般……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不仕总要左右的瞅一瞅,确定了没有别人,才义正辞严地继续道:“迟早要臭名昭著,不但害人,还要误己的。”
  同僚们都同情他,纷纷认同地点着头。
  王不仕就更激动了,继续逮着人一遍遍的说,他捋起自己的大袖,露出已经消去的淤青给人看:“这就是那徐经打的,不知尊老,眼中没有尊卑……”
  骂够了,心里总算舒坦了不少,王不仕的心情也渐渐愉快了一些,无论如何,虽然在徐经那儿吃了亏,可也不冤枉了,哼,真以为读书人好欺负吗?我王不仕这辈子就要骂死你,教你身败名裂。
  “王公……王公……”
  却在此时,他的值房里,一个书吏匆匆而来,甚为惶恐的样子。
  王不仕倒是显得不以为意,面色从容淡定地道:“何事?”
  “出……出大事了……”
  王不仕风淡云轻地道:“慌个什么,天塌不下来,有话好好说。”
  “这是自东宫下达的诏书,是命户部调拨一些船工和扈从登船的……您……先看看……”
  王不仕得了诏书,低头看了看,这诏书……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只是……当他看到了征户部蓄养的船工、壮丁七十人,即赴‘人间渣滓王不仕’号演练,预备出海……
  王不仕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我……我……我操他祖宗十八代!”王不仕爆发了,终于骂出了前半辈子都骂不出的词汇。
  缺德啊,这哪个缺了大德的东西啊。
  王不仕几乎可以想象,在实录之中,这一次航行,将会被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而这一艘‘人间渣滓XXX’号,将会一直留存,直至海枯石烂。
  王不仕抱着案牍,滔滔大哭。
  ……
  原本的乡试,是在八月举行,名曰秋闱。
  只是可惜,因为而今气象迥异,朝廷为了体恤学子,尤其是各种至省城中赶考的偏远生员,所以将时间延后了三个月。
  此时……十一月初一,弘治十三年的秋闱终于开始了。
  这一天的一大清早,天色依旧朦胧。
  刘杰便带着考蓝,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刘府外的茫茫大雪之中。
  他没有走中门,而是从刘府小门出去。
  刘杰甚至没有去提醒府上的上下人等,自己蹑手蹑脚的收拾好之后,便出门了。
  屡试不弟,对于寻常生员而言不算什么,可对于当朝首辅的独子而言,却是一件极难堪的事!
  名门之后,却连乡试都不中,刘杰这些年背负的压力,实在太大太大了。
  其实府上的人都知道今日他将去赶考,可每一个人都极力避免触碰此事,刘杰自小门出发,也意在如此!他害怕从中门出去,遇到太多府上的人,甚至别人恭维着,说什么少爷必定高中的话,他都觉得甚是刺耳。
  他只希望自己安安静静的去参加考试,此后,所有人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即便是一如既往的名落孙山,至少心里也好受一些。
  只是,当刘杰刚刚蹑手蹑脚的一走,刘府的管事刘安便匆匆的前往书房。
  书房里,没有点蜡烛,刘健一直在此枯坐,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刘安轻轻开了一条门缝进来,行了个礼道:“老爷……少爷出门了。”
  “噢。”刘健叹了口气:“他衣服穿够了吧。”
  “嗯,够了。少爷是自后门走的,老爷……”
  管事的刘安,似乎还想说什么,刘健却是压了压手,道:“这也是为何老夫交代你,一切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告诫府上的人,万万不可在他面前提及乡试的事,他是个有德行的人啊,可惜……资质太差了,屡屡不中,他的心里,应是比老夫更难受一些,压力太大了啊。”
  “是啊,少爷这些年来,都是沉默寡言……”刘安也跟着叹息:“小人是看着少爷长大的时候,他年轻时,可不是这样的,喜欢四处访友,总是爱笑,可后来却是越来越孤僻,甚至不太愿意与人接触了。”
  刘健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几分落寞,道:“不说这些了,这是命啊!去给老夫换一身衣衫,天色不早了,老夫也该上值了。”
  刘安却是关切地看着刘健道:“老爷,您可一宿未睡,还是先打个盹儿吧……”
  刘健摇摇头道:“公务要紧,待会儿在轿里,老夫会打盹的。”
  这一宿,其实刘健都不敢睡,就坐在这书房里,直到刘杰提着考蓝出发,方才心安一些。
  他内心是复杂的,既知道若是自己亲自去送刘杰乡试,会使儿子承受更大的压力,可不送,却又无法安心睡下,他年纪大了,在这书房熬了一夜,脸色有些发青,便是勉力从椅上站起来时,也不免脚下有些轻浮,头重脚轻。
  可内心深处,又何尝不知刘杰心里的苦呢。
  在这满朝野的文武大臣们眼里,他们看到的,是他的风光得意,如何简在帝心,可又有谁知道,他也有道不出的苦楚啊。


第0317章 大喜
  天上下着细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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