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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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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是,神了。
  “这西山书院……竟恐怖至此。”弘治皇帝惊讶得口里的牛肉都来不及咀嚼。
  朱厚照眉一跳,激动了:“他们都是儿臣的同窗。”
  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这方继藩,真是有大才的人啊。”
  张皇后眼波一转,似乎有些动容:“陛下,西山书院和方继藩有关系?”
  “何止有关系,这书院本就是方继藩所设,他的几个门生都在那里教授人读书,而现在,他门生所教授的生员无一不中了。”
  此刻,弘治皇帝是真正感受到了方继藩教学方法的强大。
  这简直就是进士和举人的制造机啊,读书人竟还可以批量的生产吗?
  他眼角的余光,不由的扫了一眼美滋滋的朱厚照。
  朱秀荣这时惊讶道:“父皇,那岂不是说,这些很厉害的读书人都是方继藩的门生教授出来的?方继藩是他们恩师的恩师……”
  弘治皇帝已放下了筷子,有些恍惚,接着,他又看了朱厚照一眼,道:“传方继藩觐见,是了,还有那个王守仁,朕倒是极想见见。”
  朱秀荣俏脸微红,不过眼眸眨了眨,便轻轻地偎在了母后的身边。
  张皇后不经意的瞥了朱秀荣一眼,依旧不露声色。
  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
  在另一头,刘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刘府,父子二人相见,先是相互凝视了很久。
  接着,父子二人居然抱头大哭起来。
  事实上,无论是刘健,还是刘杰,都懵了。
  至今还觉得如做梦一般!
  刘杰步行回到了家里,坐又不是,站又不是,府上的人以为少爷又落了榜,一个个不敢靠近,而现在,见了父亲,看到父亲竟是没有穿靴子,脚下的裹脚布早就被雪水淋透了,他一股悲伤和狂喜一齐涌上心头,上前抱住刘健,喜极而泣道:“父亲,儿子……中了,高中了,儿子亲眼看到了榜,位列第一,北直隶解元。”
  “为父知道,为父知道了。”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刘健,已是泪眼模糊,拍着他的背道:“你不愧是为父的儿子,祖宗们在天有灵,此家门之幸啊。”
  哭过之后,抹了泪。
  刘健凝重地看着刘杰:“你从前屡屡不中,此番却高中第一,此为何故?”
  刘杰便道:“都是几位先生教授的好,王先生、刘先生,还有……”
  “是方继藩!”刘健眼里放光。
  “自然也是新建伯的功劳,他……”刘杰顿了顿,才又道:“还有,在书院的其他十二位同窗,也都高中了,和儿子一样,都名列榜前。”
  刘健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他板起脸来,面色凛然:“你这逆子,真是不晓事啊,跪下。”
  刘杰吓了一跳,虽是不明所以,却连忙跪下:“父亲……”
  刘健气咻咻地道:“既如此,那么方继藩于你有如此大恩,你既高中,理当立即去方家报喜,同时拜谢,我们刘家,诗书传家,这是礼,可你高中了,竟就这么回到家来,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刘杰恍然大悟:“儿子……儿子方才神游了,竟没有想到这些。”
  “你啊……”刘健手指着刘杰,痛心疾首地道:“知恩图报,方为君子,休要找其他的借口。”
  “是,儿子这就……只是,父亲不是说,不要让儿子泄露在西山的身份……”
  刘健铁青着脸道:“这样的大恩,你还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走,老夫带你去方家,我们刘家人处事,要堂堂正正!”


第0322章 门生故吏遍天下
  刘健匆匆带着刘杰到了方家,却发现,在这里,竟已来了不少人。
  今儿天气很冷,另外十二个新举人,个个冒着严寒,都来了。
  他们见到了刘杰,再看看刘杰身边的人,当然,他们是认不出刘健的。
  今日方继藩和几个门生都在家。
  一听外头的动静,便动身出来。
  方继藩为首,欧阳志等人尾随其后。
  方继藩本是背着手,在徒子徒孙面前嘛,自然要显得大气一点。
  何况,方继藩是嚣张惯了的。
  可这一出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刘健,方继藩不禁错愕,刘公……今日没当值,竟是亲自来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啊。
  方继藩憋红了脸,终于挤出了笑容,在刘健面前,他心里没底,说白了,心虚。
  方继藩堆笑道:“见过刘公,刘公您……”
  刘健的心情依旧很激动,额头冒着青筋,却是郑重其事地朝方继藩道:“新建伯,吾子多得西山书院的调教,而今高中,今日,老夫领着他特来拜谢。”
  其他十二个新举人,一个个错愕的看着刘健和刘杰,他们心底已大抵的明白了几分。
  他们也是来拜谢的,任谁都知道,若没有西山书院,就绝不会有他们的今日。
  知恩图报,这是人之常情。
  方继藩看看刘杰,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刘健的儿子,居然也在西山书院学习。
  方继藩的心里浮出了几分欣喜,这一下子,腰杆子总算挺直了起来,询问式地看向刘文善,刘文善颔首点头!
  方继藩的底气也就更足了,便笑着道:“哈哈,都来坐,进来坐,咱在外头像什么样子,刘公,请。”
  领着来客到了前厅,刘健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上首,他现在依旧还如做梦一般,想到自己儿子成了解元,便恨不得手舞足蹈。
  方继藩邀功似的给刘健斟了茶,再回头看了一眼这十几个新举人,道:“惭愧啊惭愧,这书教的不好,平时比较忙,都是几个门生教的,这几个门生……”
  “你就不要自谦了。”刘健一笑,接着道:“你这西山书院,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方继藩谄媚的朝刘健笑了笑。
  脸皮是不值钱的。
  可实力却很值钱。
  刘健可不是一般的大臣,他在朝中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
  其实在实力面前,方继藩是一向不太要面子的。
  不过,对于刘健刚刚所说的话,方继藩却道:“刘公,此言差矣,西山书院确实和我有些关系,却也是太子殿下的,当初就是殿下与我筹建,我方继藩是个诚实的人,可不敢将所有功劳揽到自己的身上。”
  “不错,不错。”刘健笑吟吟地看着方继藩,从前看方继藩,不知怎么的,虽也有欣赏,可内心总有些隔阂,觉得这个家伙怪怪的,反正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哪里有瑕疵一般。
  可今日,却发现方继藩浑身都是光啊,相貌英俊,笑起来,表面上是贼兮兮的,可是这小伙子,别人都说他蛮不讲理,但老夫看着,挺谦卑的嘛。
  刘健接着朝刘杰一瞪眼:“你还快拜谢新建伯的恩德。”
  刘杰正要拜。
  方继藩微笑,摇摇手道:“你拜谢你的几位先生吧。”
  刘杰转头,看向王守仁等人。
  他此时,内心既是激动,又是百感交集。
  若没有几位先生,没有新建伯,只恐自己依旧还是一个废物。
  而今终于吐气扬眉,心里已是一团乱麻了。
  不过,他还未拜谢,其他的十二个举人,却已抢先了。
  他们一个个哽咽,眼里含泪,一齐拜倒,那吴志更是激动得难以言表,他泪如泉涌地道:“王先生,诸位先生,往日学生学业不精,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数月以来,一直蒙受先生们的教诲,尤其是王先生,使学生受益匪浅。今日学生有幸高中,请受学生一拜,学生吴志,愿自此之后拜入王先生门下,侍奉恩师以及师公。”
  说着,也不等王守仁拒绝,直接跪下,狠狠地磕了头。
  在书院里学习的老师,和真正拜入门墙的恩师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是授业,可后者更为正式,这就形同于,从现在起,吴志与王守仁建立了稳固的师徒关系,从此便算形同父子了。
  吴志一番话之后,其余人顿时醒悟,纷纷道:“学生等,也愿拜入王先生门墙,还望先生不弃。”
  一个个跪下,声音哽咽,情难自制。
  刘杰也已醒悟,二话不说,随着他们一道拜倒:“学生刘杰,天资愚钝,也愿拜入王先生门墙之内,侍奉恩师。”
  众人统统跪着,一个个热泪盈眶,激动万分。
  王守仁不禁看了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含笑,朝他点头。
  本来就是书院里教出来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方继藩又不傻,不收才怪了。
  王守仁这才颔首道:“既如此,那么为师便算是认下你们了,你们……快来拜谒师公吧。”
  众人大喜,尤其是刘杰,他率先跪在方继藩的脚下,道:“学生见过师公。”
  “哈哈……好徒孙。”方继藩拍了拍他的肩。
  不过,且慢着……
  方继藩突然脸色古怪起来,炸了眨眼道:“我是你的师公?”
  刘杰毫不犹豫地应道:“正是。”
  然后方继藩回眸,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刘健。
  刘健坐在椅上,欣慰的眼泪模糊,带着盈盈笑意捋须,不断点头。
  自己的儿子拜入王守仁的门下,没什么不好的,虽然可能会引来一些争议,可这又如何呢?若不是王守仁等人的恩惠,刘家才真的是令人担心啊。
  可现在……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在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之中,刘健嗅到了一丝尴尬的气息。
  尤其是发现方继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方继藩小心翼翼地道:“我乃刘杰的师公……而刘杰又是……”方继藩很没底气地指了指刘健。
  刘健总算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方继藩尴尬地道:“你的儿子,咳咳……我想冒昧的问一声,这样算来,是不是……是不是……”方继藩竟有点扭捏起来,很难为情的样子:“这个,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小刘……”
  小刘……
  刘健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了。
  我堂堂内阁首辅大学士,都可以做你祖父的人了,你叫我小刘?
  可是……
  刘健不需掐着指头去算,似乎也觉得……好像……有那么丁点儿道理。
  自己还真矮了方继藩一辈啊。
  坑哪。
  好端端的,拜什么师,现在闹的什么呀!
  刘健便板起了脸,眼眸如刀子一般在方继藩身上掠过。
  方继藩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此时,真正的是底气十足了,同样以锋利的目光,与刘健对视。
  “这个,礼法的事,我也不懂,还想小刘……请教一下。”
  刘健有一种要呕血的冲动,他拼命的使自己心情平复下来,捋须,像是风淡云轻地道:“不用请教,这一次多亏了你,我们刘家是知恩图报之人,刘杰能拜入王守仁的门下,老夫亦是欣慰无比。今日老夫不只是来道谢,明日哪,还要修书一封给令尊,也就是方景隆老弟,道一声谢,毕竟饮水思源嘛,没有方景隆老弟,也不会有新建伯,自然也就不会有王守仁,不会有今日犬子高中解元了。”
  “……”
  方继藩又懵了。
  这么说吧,方继藩的意思是,自己是刘杰的师公,而刘健是刘杰的爹,那么我方继藩也就不客气了,我是比你刘公高一辈吧,我叫一声小刘,有错吗?
  当朝首辅,我方继藩都呼一声小刘,想一想都很激动啊。
  可刘健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他说要修书道谢是假,真实的目的,却是引出了方景隆老弟。你看,方景隆见了老夫,也得乖乖叫一声刘公,或是兄吧,你方继藩算个屁,你是方景隆的儿子,你还想骑在老夫的头上,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方继藩瞪着眼睛有点发愣:“……”
  方继藩觉得这关系,有点绕。
  双目带着迷糊,还想努力挣扎一下。
  刘健却是面带微笑,可目光依旧很锋利的在方继藩身上扫过。
  最终……方继藩笑了。
  好吧,我方继藩毕竟是个不睦虚名之人,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焉,这位老家伙,自己招惹不起呀,算了,吃点亏吧!
  于是他道:“家父若是得了刘公的书信,一定很欣慰,刘公……刘杰既已拜入了伯安的门墙,那么大家就是一家人,算了,不必这样客气。”
  刘健才松了口气,幸亏老夫身经百战,拿你爹镇住了你方继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继藩则一脸郁闷,极想掰着手指头再把这辈分的问题理一理,怎么最后像是自己吃了亏呢?
  刘健此时微笑道:“小方啊……”
  “……”方继藩不做声。
  “你这西山书院,可是要树大招风了!”
  树大招风四个字出来,方继藩顿时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你大爷,这算不算威胁来着?


第0323章 敕命
  刘健撇眼看着方继藩,依旧还保持着捋须的动作,心里却想笑!
  这个小子,还想占便宜占到老夫的头上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此时,总算将这家伙的心思给压了下去,刘健决心扩大战果。
  他微微笑着道:“小方啊。”
  方继藩也笑,就是笑得有点无奈:“刘公,有啥话,您吩咐。”
  “这个……这个……”刘健端坐首位,自有一番气度,首辅大学士的威仪毕露。
  刘健徐徐道:“这一场乡试,令你西山书院名动京师,老夫是过来人,因而免不得要劝你一句,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万不可年轻气盛,中庸之道,你可知道,总之凡事低调,万万不可授人以柄。”
  “……”方继藩迟疑了,低调不是方继藩的本性啊。
  何况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还能做好人,啊,不,做一个低调的人吗?
  “怎么?”刘健摆足了架子,今儿要是不让你方继藩服服帖帖的,老夫这个首辅大学士,就算是白做了。
  方继藩汗颜,看着刘健严厉的目光,他开始怀疑,刘杰拜入了自己的门墙,成为了自己徒子徒孙中的一员,怎么感觉好像招来了一个大爷。
  “好的,好的,小侄正是这样想的,小侄一直都是个极低调的人。”
  方继藩赔笑,只是这笑,有些僵硬。
  十几个新徒孙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师公,似乎对于传闻中的师公,都带着好奇。
  可今日看来,似乎师公还是个讲理的人嘛,也没外间所传言的那样脾气糟糕,不知上下尊卑,这哪里有半分脑疾的样子。
  看来,坊间流言,真是不足为信啊。
  刘健心满意足了:“你有此见识,便再好不过了,好啦,老夫也该入宫了。”
  他满怀着激动和欣喜,想到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好好争了口气,而自己从宫中狂奔而出,这笑话实在闹得不轻,得赶紧入宫。
  他站起来,方继藩忙殷勤地道:“小侄送一送刘公。”
  刘健颔首微笑,这小子,总算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没有飘起来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
  只有欧阳志等人,一个个木着脸,可是他们,总觉得好像今日……太顺了。
  没错……是太顺了,这实是咄咄怪事啊。
  十三个徒孙,却是一个个继续好奇地打量着师公。
  这师公……很是知书达理啊。
  见刘健已起身,方继藩甚至恨不得立即去搀扶他。
  刘健摆摆手道:“还走得动,你啊,倒还知礼。”
  说着,笑吟吟的要跨过大堂的门槛。
  这时,却见有人冒冒失失的冲进来。
  是邓健。
  邓健美滋滋的道:“少爷,少爷……外头来了许多人,都是来讨喜钱的,中榜的许多举人都在咱们方家,他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说是恭喜高中……”
  刘健脸上微笑,斜眼看了方继藩一眼。
  说实话,他挺羡慕方继藩的,六个进士门生,十三个举人徒孙,这放在哪朝哪代,都足以为人称道了。
  方继藩却是大怒了,眼眸顿时冒出了火来,直接狠狠的踹了邓健一脚,气呼呼地痛骂道:“狗一样的东西,讨喜钱竟敢讨到我们方家来?”
  “这个……这个……”邓健挨了踹,立即委屈巴巴的样子,犹如丧家之犬,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
  方继藩骤然之间,神气起来了,厉声道:“你聋了耳朵吗?没听见刘公教诲本少爷要低调做人,万万不可沾沾自喜吗?竟来讨喜,告诉他们,方家没什么喜的,刘杰这些混账东西,不过就中了区区一个狗屁举人,算个什么喜?本少爷没抽他们便算不错了,还想来要钱。你出去,和他们说,半盏茶之内,倘若方家门外头还有人敢来谈钱的,告诉他们,我方继藩受刘公教诲,洗心革面,低调做人,中十几个举人并不算什么,谁若是妨碍我方继藩低调,我方继藩打断他的狗腿,我方继藩诚实做人,说到做到,滚去吧!”
  “……”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
  邓健已是嗖的一下,跑了。
  刘健老脸抽了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小方,你这……”
  他……突然感觉有点坑。
  “刘公……”方继藩转眼,便又露出了讨好之色,笑着道:“不知刘公还有什么教诲?要不以后我统统都记下来,往后要时时的拿出来,日夜诵读,牢记于心。”
  “……”刘健沉默了很久,突的正色道:“没有什么可教诲的,老夫要回宫了。”
  走出方家中门的时候,这方家门前,格外的清冷,莫说是人,脸鬼都不见一个了。
  仿佛邓健所言的来了许多报喜的人,从不曾来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方继藩安排了轿子,毕恭毕敬的送刘健入轿。
  刘健在轿里坐稳了,帘子还未打下来,方继藩探着头道:“刘公真的没有什么可再教诲的?”
  刘健抿着唇深深的盯着方继藩半晌,而后摇摇头。
  方继藩觉得刘健有什么难言之隐:“刘公……”
  刘健突然板着脸道:“你走开,老夫不想和你说话!”
  “……”
  刘健很不客气的,卷下了轿帘。
  目送走了刘健,方继藩抬头,看着这茫茫的大雪,口里呵出了一口白气,突然觉得,一个浑身都闪着光的人想要低调,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
  方继藩才回到家里安坐不久,宫中就来了口谕,敕命方继藩、王守仁入宫觐见。
  区区乡试,显然已经引起了皇帝陛下的格外关注。
  方继藩不敢怠慢,匆匆带着王守仁入宫。
  ……
  暖阁!
  在这里,弘治皇帝和太子朱厚照早在此等候了。
  只不过,太子殿下是跪着的。
  朱厚照也不知今天到底又错在哪里了,反正父皇笑容可掬的带着自己自坤宁宫里出来,脸色就不太对了,到了暖阁,父皇直接指了指角落。
  朱厚照很实在,二话不说,啪嗒一下,便跪在了角落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不谐之感,管他犯了啥错呢,跪了就不会有错。
  弘治皇帝开始了焦灼的等待,他已低头看了许多遍的榜,说实话,结果很震惊,甚至可以用骇人来形容。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方继藩和王守仁来。
  于是,他终于想起了朱厚照,狠狠看他一眼道:“知道错在哪吗?”
  “儿臣知道。”朱厚照垂头丧气地道:“儿臣偷杀了牛。”
  弘治皇帝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还算是知错,不过,显然弘治皇帝怪他的不只是这个,而是……不争气!
  连那刘杰都如此大的出息了,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啊,可你是怎么样的?
  弘治皇帝的脸色依旧还铁青着。
  朱厚照看着父皇的表情,吓得大气不敢出,兢兢战战地道:“还有……儿臣腹诽了父皇。”
  “嗯?”弘治皇帝冷冷地盯着朱厚照,你还腹诽过朕?
  朱厚照大汗淋漓,连忙又道:“更不该以父皇的名义矫旨……”
  “矫旨……假传圣旨?”弘治皇帝胸膛起伏,脸色比屋外的寒风还有冰冷,火冒三丈地瞪着朱厚照道:“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
  朱厚照一呆,顿时明白了,原来父皇还没发现啊,于是他忙道:“没,没做啥。”
  “你不说,朕打死你!”弘治皇帝狠拍御案。
  朱厚照反复权衡之后,最后道:“儿臣……儿臣用萝卜雕了一颗玉印,和父皇的……有点像……”
  弘治皇帝已经开始颤抖了。
  什么叫有点像,私刻印玺,到了哪朝哪代,即便是太子,这都是万死之罪,古来多少太子就因为骄横,要嘛被废黜,要嘛被处死。
  若不是弘治皇帝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玩意,还真以为这朱厚照有什么勃勃野心呢。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而且朕还就只生了一个?
  弘治皇帝厉声道:“你雕刻这些做什么?”
  “制了一道圣旨……”朱厚照耸拉着脑袋,似乎早有被发现的准备。
  “什么圣旨?”弘治皇帝已经有点想要跳脚了。
  这天下,也没人敢如此大逆不道了吧,好嘛,就算你朱厚照这个太子当真有野心,朕也算敬你是条汉子,至少你还想做天子,你还懂得什么叫有组织有预谋。
  你倒是好,你拿萝卜雕印玺?
  弘治皇帝怒视着朱厚照喝道:“你说!”
  在弘治皇帝的怒目下,朱厚照缩了缩脖子,才道:“就是一封敕命,儿臣以父皇的名义,加封了儿臣。”
  “……”
  拿萝卜雕了一个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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