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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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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下法简单,很适合像朱厚照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模拟的又是排兵布阵。
  方继藩大致讲解了规则,朱厚照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便趴在案牍上道:“来来来,本宫熟读兵书,现在就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方继藩和他便开始下起棋来,朱厚照果然忘了骑马的事,对这军棋的兴趣却愈发的浓厚起来。
  一直下到天黑,正午也只是让人送了一点茶点来将就吃了,越下却越是觉得有滋味,尤其是虽然全程都在被方继藩吊打,使他绞尽脑汁,发挥着不肯服输的精神,恍惚之间,殿外的日头便落下了,刘瑾给殿里掌了灯。
  这一局,又是方继藩赢了,方继藩将棋子一推,露出了几分疲倦之色:“殿下,时候不早,臣要下值了。”
  又没有加班费,下值当然要溜。
  朱厚照却道:“不成,不成,再下一局,本宫想到了一个方法,来来来。”
  方继藩头大,总不能一直下这个棋吧,于是打死也不肯的样子道:“明日再说,殿下,告辞。”
  这等事,一定要有底线,不然依着朱厚照的性子,只怕今天是都别想走了。
  等到次日一早,方继藩精神大好,又到了东宫,刚刚到了詹事府门口,便有宦官翘首盼着:“方总旗,您可算来了,殿下可等的急了,快,快……”
  方继藩随他进去,到了偏殿,便见朱厚照痛骂刘瑾:“不会下就滚!”
  摆在他和刘瑾的面前,还是昨日的那一副军棋,刘瑾委屈巴巴的退到一边,朱厚照便朝方继藩笑着招手:“来了,快,快,本宫终于想到了对付的办法!”
  刘瑾却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该去左春坊读书了,否则杨侍读……”
  朱厚照不耐烦地道:“不去,不去。就说本宫病了。”
  方继藩心里摇头,这家伙,很不靠谱啊,怎么感觉是在坑自己的节奏,难道本少爷陪你成日下棋?
  何况,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大明朝未来的皇帝啊,我方家的长期饭票,还是你们老朱家赐下的,你们老朱家被你朱厚照坑了,我们方家完了。
  这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糜烂下去,关于这一点,方继藩有清醒的认识。
  方继藩眯着眼,眼里不知谋划着什么:“算了,不下了。”
  “……”朱厚照错愕的看着方继藩。
  “以后不下棋了。”方继藩很果断地拒绝:“卑下要当值去。”
  朱厚照却是急了:“这什么意思,你不讲义气了?”
  方继藩心里想,全世界都将我方继藩当做败家子,可我方继藩是有志向的好青年,你真以为我和你一样?
  须臾之间,方继藩似乎冒出了个主意,心里想定了,便道:“殿下,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游戏?”朱厚照又一下子来了精神,但凡是游戏,朱厚照大多时候都有兴趣的。
  只见方继藩道:“单单下棋,有什么意思,总该有一个彩头才是。卑下若是输了,输了一局,便给殿下三百两银子,如何?”
  “好。”朱厚照很直接的应了,甚至眼睛发亮起来,对啊,下棋要有彩头才好:“一言为定,本宫若是输了,也给你三百两银子。”
  方继藩却是略带嚣张地抬头望天:“殿下,我是缺三百两银子的人吗?”
  朱厚照挠挠头,不禁苦笑:“那本宫输了,便……”
  “那就读书,输一局,背一篇文章。”方继藩斩钉截铁的道。
  朱厚照踟蹰起来,显得有些不乐意。
  方继藩却是眯着眼,漫不经心地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殿下莫非不敢来?”
  朱厚照顿时怒道:“谁说不敢?”
  很显然,朱厚照并没有发现方继藩眼眸里那闪过的得逞之色!
  现在,方继藩渐渐喜欢上了当值的生活,每日清早起来,便赶去詹事府,有时朱厚照需去左春坊里读书,不过总是懒洋洋的样子,偶尔,也会装病,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和方继藩厮混一起,下棋读书。
  朱厚照是个要面子的孩子,这种人虽然桀骜不驯一些,可至少愿赌服输,只要输了棋,便乖乖的捧着书去读了,有时候连方继藩都不得不承认,老朱家的基因其实还是不错的,这朱厚照记忆力其实相当的好,朱厚照急着要继续下棋,扳回一局,他记忆力惊人,认真用功起来,便连方继藩都自叹不如。
  ……
  这一日大清早起来,方继藩由小香香伺候着穿了衣,正待例行公事的调戏小香香一番,邓健却是道:“少爷,老爷吩咐了,少爷迟一些去当值。”
  “为什么?”方继藩没好气的道。
  邓健道:“少爷,伯爷……伯爷说,最近看你老老实实的,似乎有犯病的迹象,少爷别担心,只是请府里的大夫把把脉,把把脉就好。”
  难道是自己正常了一些,所以就让人起了疑心?
  方继藩怒气冲冲的道:“本少爷本就很正常。”
  说着,他直接的朝着邓健的屁股踹了一脚,谁晓得这一脚力道太大,邓健直接在翻倒在地上。
  方继藩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真不是有心的,正想箭步上前,探问邓健的伤势,可随即一想,却拼命忍住,却是借故哈哈大笑起来。
  “狗一样的东西,这么不经踹。”
  邓健却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忙站起来,赔笑道:“是,是,少爷踹的好,好极了。少爷……”他又隐隐的泪眼婆娑。
  方继藩不耐烦的样子道:“又怎么了?”
  “其实……”邓健擦了擦眼泪道:“其实小人一直都知道少爷的脑疾全好了,连踹小人的屁股都这样行云流水,不似从前那样的生疏,小人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
  方继藩凝视了邓健很久,随后扇骨敲了邓健的头:“神经病!”
  说着,拔腿便走:“当值去了,让那狗大夫滚出去。”
  可刚到了门口,便差点撞到了要进来的方景隆,方景隆忙扶着方继藩:“我的儿,撞到你了没有,你要小心,可别有什么磕磕碰碰。且慢着走,孙大夫要来,只把把脉,哈哈……这只是例行把脉而已。”
  方继藩被他拦着,有些无奈,便回房坐下,吊儿郎当的样子:“把什么脉,那个大夫,我见了就讨厌!”
  方景隆只笑呵呵的点头:“是啊,讨厌,讨厌,别动气了,这不是为了你好?”
  方景隆倒是在这时又想起什么,道:“儿子,听说前些日子,你到账上支了五十万两的宝钞,这可不是小数目,足足五万两现银呢。”
  “嗯。”方继藩继续当好他的败家子角色,很轻描淡写的承认了。
  只见方景隆搓着手,口里道:“儿子大了,花点银子是应该的,再说了,咱们家大业大嘛,那个……那个……你手里还剩多少,为父的意思是,你手里头拿着这么多银子,怕不安全呢,以后到了用银子的时候,直接去账上支就是了,何须带着这么多银子。”
  “花了啊!”方继藩看着方景隆,双手一摊。
  “花了?”方景隆瞪大眼睛:“五万两银子,就没了?”
  方继藩道:“我来算算,送了太子殿下一点零花钱,是三万两,和他下棋,又输了一些,还有……”
  方景隆的身子有点发抖,这感觉就像是跌进了冰窖里。
  好不容易,方家有了点家底,他是指着再拿一笔银子再去置一些地的,所以每日都兴冲冲的查家里的账,见方继藩取出了一笔这么大数目的银子,还希望今日要回来呢,五十万两的宝钞便是五万两银子啊……现在,没了,竟都是送了出去。
  方景隆魁梧的身躯突然变得弱不禁风起来,眼角,两行清泪不争气的滑落,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揪着心口道:“败家……这是败家子……先父啊……列祖列宗啊……我方景隆……方景隆……对不起你们啊……天哪……”
  方继藩见方景隆撕心裂肺的哀嚎,便知不妙,连忙拔腿就走,直接一溜烟的跑了。


第0041章 臭味相投
  邓健又重新成了方继藩的跟屁虫。
  这是方景隆吩咐的,没了那五万两真金白银,好不容易觉得祖坟冒了青烟的父亲又抑郁了。
  好端端的一个武将,居然平添了婉约词人们的愁绪,抬头看到了月儿,便一声叹息,望着池塘里的粼粼秋波,便有了吟诗抒情的冲动。
  万万千千愁绪交织一起,方景隆又恢复了郁郁不乐的样子。
  之所以安排邓健跟着去当值,是因方景隆决心守护好他最后的一笔财富,这笔财富是他完成一个大胆想法的物质基础,可不能再让方继藩糟蹋了。
  于是乎,方继藩清早穿了麒麟衣出门,邓健便可怜巴巴地跟在后头,方继藩让府上给他套了车,乘车而行,他便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小跑。
  到了詹事府,却见朱厚照翘脚在等候什么,一见到方继藩来,喜出望外的道:“来,先下一局棋,本宫苦思冥想了一夜,专等你来,一定要杀你片甲不留。”
  等邓健气喘吁吁的赶来了,朱厚照皱眉,冷冷地看着邓健:“这人是谁?”
  方继藩道:“这是臣的家仆。”
  朱厚照大抵明白了,家仆,算是跟他身边的宦官差不多。
  邓健似乎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见到太子,腿就有些发软,下意识地道:“小的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器宇轩昂,真……真是英武非凡。”
  朱厚照诧异的道:“这话,本宫怎么像是听过,这样的耳熟。”
  “……”方继藩汗颜,直接踹了邓健的屁股:“就你话多,本少爷的台词也抢?”又干巴巴的笑着对朱厚照道:“殿下,耳濡目染嘛,时候不早,这棋怕是来不及下了,左春坊那儿,杨侍读,还等着殿下去读书呢。”
  朱厚照撇撇嘴:“不去,本宫让刘伴伴去和杨侍讲说,就说本宫今日身子又不适了。”
  说着,也不理方继藩是否同意,便拉着方继藩到了寝殿,摆下棋局,咬牙切齿:“今日杀你片甲不留。”
  方继藩耸耸肩,这家伙还嫌自己输的不够啊。
  那么……来吧。
  朱厚照是个极专注的人,一旦对某种东西有了兴趣,便开始钻牛角尖了,他托着腮帮,眼里布满了血丝,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却是低声咕哝,有时大笑,有时又愁眉不展。
  方继藩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下着。
  不过这朱厚照竟是有些棋艺见长,这令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不知下了多久,方继藩竟也全神贯注起来。
  四周仿佛没什么声音,方才还听到几个宦官的脚步,偶尔,刘瑾等人会沏茶来,可现在……四周竟是说不出的寂静,朱厚照完全沉浸在棋中,而方继藩却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忍不住抬眸起来,却发现朱厚照的身后,竟是如鬼魅一般,站着一个身影。
  方继藩定睛一看,呆住了,竟是弘治皇帝。
  方才下棋下的聚精会神,竟是疏忽了有人进来。
  问题在于,陛下怎么来了?
  谁叫他来的?
  他既来了,为何刘瑾等人,没有一点响动?
  方继藩心里咯噔一下,他瞬间明白,这是来捉奸,啊,不,是来捉赃的。
  却见弘治皇帝背着手,面上带着似笑非笑,他显得很安静,依旧是长身伫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一双眼睛,落在朱厚照的手指尖上,见朱厚照移动棋子。
  “哈哈,本宫炸了,炸了你的都指挥使,喂喂,你快下,快下啊,该你了!”
  方继藩目瞪口呆,不理会朱厚照,看向面带微笑,只是这微笑总好像有点渗人的弘治皇帝,下意识地道:“陛……陛下……”
  朱厚照眉毛一挑:“你说父皇啊?父皇什么都好,就是太温和了,你看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一个不是嫔妃无数,再看看父皇,哎,搞不懂他。继藩啊,你是不知道,父皇见了母后,便温顺的像……像鹌鹑一样,上次他还想揍本宫,嘿嘿……母后一声厉吼,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
  “快下啊,你!”
  弘治皇帝眯着眼,回味着朱厚照的评价,眼眸幽深,阴影下,看不出他的喜怒。
  方继藩已经吓尿了,忙是道:“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朱厚照笑了:“你这小子,竟敢来吓本宫,这时候,父皇该在暖阁里批阅奏疏呢,哪有空闲……”他下意识的回头,然后……脸部的表情瞬间僵硬,宛如凝固在琥珀里的化石。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手轻轻的搭在了朱厚照的肩上,目光又扫了一脸无语的方继藩。
  弘治皇帝淡淡的笑了:“朕听说,皇儿病了,特意来看看,看来,皇儿很精神。”
  “父皇,儿臣……儿臣……”朱厚照想说什么。
  弘治皇帝又笑道:“这里……太狭小了,施展不开,不是说话的地方,朕在左春坊的明伦堂里,等你吧,噢,方继藩……”
  方继藩一脸尴尬:“臣在。”
  弘治皇帝风淡云轻道:“你也要来。”
  说罢,徐徐踱步,当真是走离了寝殿。
  方继藩和朱厚照大眼瞪小眼。
  历来都是方继藩坑别人,可今儿,也算是老师傅失了手,被朱厚照给坑了。
  弘治皇帝一走,那刘瑾便颤抖着身子进来,额上是黄豆一般的大汗。
  “殿……殿下……”
  朱厚照怒极道:“狗一样的东西,父皇来了,你怎么不通报?”
  刘瑾瑟瑟发抖道:“奴……奴婢见了陛下的时候,还没喊,随驾的侍卫就……就……作势拔刀,奴婢……奴婢吓呆了。”
  彻底完了,这是有预谋的行动。
  想来是朱厚照太过得意忘形,隔三岔五就‘病’,那位杨侍讲转过头,就去告御状了。
  这下……是真的要完。
  “这一次准又要挨揍了。”朱厚照打了个颤。
  废话,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是打死还是打残,是你朱厚照死得惨还是我方继藩死的更惨一些。
  却听朱厚照嗖的一下起来:“刘瑾,赶紧去坤宁宫,去见母后,就说儿臣性命垂危,救命!还有,回去穿一件厚的袄子垫在身上。”
  “太子殿下!”方继藩大叫:“给我找几件,我也要穿袄子!”
  ……
  明伦堂。
  弘治皇帝面无表情的高坐于此,在他身边的几子上,是一根棒子。
  没办法,方继藩的鞭子没有顺手带来,于是在半途,弘治皇帝亲自捡了几根柴枝,选了最粗大的一根,试了试手,效果还不错。
  今日算是抓到了现形了,杨卿家已经来宫里告了几次状,一开始,弘治皇帝还没有引起注意,只是今儿清早,杨廷和又气咻咻的跑来告状,才让他审慎起来。
  棍棒底下出才子,这是方继藩教的道理,现在……真是越来越深信不疑了。
  对于继藩,弘治皇帝是心情复杂的,方继藩的父亲方景隆为朝廷出生入死,几代的忠良,这也使弘治皇帝对这个败家子有所纵容。
  除此之外,弘治皇帝多少也觉得,这个败家子虽然荒唐,却也不乏闪光点,弘治皇帝赐他金腰带,此后命他以羽林卫总旗官的身份来詹事府,本身就有磨砺他的意思。
  毕竟詹事府的文武官员,都是朝廷储备起来的朝廷栋梁,他们会围绕在皇太子身边,成为皇太子的班底,随着年纪和资历的增长,会慢慢变得稳重,最后成为皇太子的肱骨之臣。
  少年郎胡闹一些,其实没什么,弘治皇帝满心希望,方继藩能在詹事府里磨去那年少时的荒唐劲,渐渐成才,内心存着为方继藩铺路的意思。
  可谁知……两只臭虫在一起,竟是臭味相投起来了!
  老虎不发威,当朕是病猫吗?
  只一刹那间,弘治皇帝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坠入囊中的锋芒!


第0042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弘治皇帝面上的表情没什么波动。
  杨廷和站在一侧,他也板着脸,其实他倒没什么心理负担,太子已经告了四五次病假了,我杨廷和若是纵容了你,就是千古罪人。作为太子的讲师,他拿太子还真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不能打不能骂,连摆个臭脸都要注意尺度,既然管不了,那就搬救兵吧。
  片刻之后,朱厚照和方继藩才小心翼翼的进来。
  弘治皇帝抬眸,却见朱厚照一脸很无辜的样子。
  这家伙做任何事,都不计后果,可一旦要算账的时候,顿时便一副可怜巴巴,好似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以往这一招,总是有效,就算没效果的时候,张皇后见自己儿子如此,十之八九也要挡在朱厚照面前,令弘治皇帝无计可施。
  可这一次,一见朱厚照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弘治皇帝非但没有心软,反而心里怒气更胜。
  更何况,张皇后不是没在吗?
  他眼睛一撇,再去看方继藩。
  方继藩显得比朱厚照更无辜,这俊秀的脸上,眼睛清澈,犹如宝石一般透亮,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遭了什么无妄之灾。
  方继藩的眼睛努力的一眨一眨的,其实他更希望挤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来,你妹的,朱厚照这厮演技太好,自己要显得比他更无辜更冤枉才是。
  可方继藩糟糕的发现,他道行有些不到家,这泪水总是出不来,平时演猖狂的败家子过了头,现在又要装可怜,实在无法做到得心应手。
  弘治皇帝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二人。
  这杀人的目光,看得人心惊胆跳。
  方继藩很实在,二话不说:“臣……万死。”
  认怂吧,抵抗是没有前途的。
  朱厚照一见方继藩认怂,心里大呼,本宫怎么就没有想到!
  他的眼泪便如潮水一般啪嗒啪嗒落下,仿佛他蒙受了不白之冤:“儿臣万死。”
  弘治皇帝的眼里,只闪过一道冷芒,则是冷笑地看着两个人,大有一副专程看二人如何表演的样子。
  明伦堂里安静得可怕。
  杨廷和和闻讯而来的詹事府诸当值翰林一个个面带漠然之色。
  对他们而言,这皇太子本就荒唐,还有这个方继藩,更是人渣中的人渣。
  这两个人压根就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平时大家都不好说什么。
  可今天,也该他们倒霉了。
  弘治皇帝终于开口,真正可怕的却是,他现在竟没有跳脚,而是语气平淡地道:“你们的棋下够了吗?要不要朕陪你们下一局?”
  这轻描淡写的话,带着无尽的寒意。
  朱厚照觉得蒙混不过去了,只是眼泪啪嗒的落下,这是诚心装死的表现。
  方继藩哭不出来,心里骂朱厚照你这坑货,作死你要作死,作完死你特么就知道装可怜,他只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道:“陛下英明神武,若是下棋,一百个微臣,也不是陛下的对手,臣不敢下,也下不赢!”
  弘治皇帝愕然一下。
  这得多不要脸的时候,才能在这个时候,还能把马屁拍的如此顺畅。
  他便不做声了,重新打量二人,见二人换了衣衫,俱都穿着鼓囊囊的。
  弘治皇帝脸若寒霜,便冷冷道:“这秋日正爽,你们穿了这么多衣服,很冷吗?”
  朱厚照忙道:“儿臣……病了……风……风寒……”
  弘治皇帝拍案:“来人,将这两个混账的衣服脱开来看看。”
  几个宦官上前,犹犹豫豫的给朱厚照和方继藩宽衣解带,方继藩的麒麟衣一解开,一件厚厚的袄子便露出来。
  宦官脱了方继藩的袄子,谁料里头竟还有一件袄子。
  方继藩像是剥了一半壳的鸡蛋,悲愤欲死。待那宦官继续给方继藩脱了袄子,于是第三件袄子又赫然在目,直到脱掉了第四件的时候,才露出了单薄的里衣。
  杨廷和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那朱厚照也好不到哪里去,等脱到了第四件袄子时,却听铿锵一声,一个轻薄的钢板摔落在地。
  这太子殿下肚皮上竟还在最里垫了一层钢板。
  朱厚照脸皮厚得可以,居然也无事一样。
  方继藩却是使劲翻白眼,心里骂,太子殿下,我方继藩将你当兄弟,你竟偷偷的垫钢板?于是他怒视着朱厚照。
  朱厚照终于惭愧地低下头,当时在东宫穿袄子的时候,这钢板确实是他偷偷塞进去,没跟方继藩说。
  没义气啊!
  朱厚照踟蹰道:“父皇,请听儿臣解释,儿臣……儿臣……这钢板,想来是服侍的宦官……一不小心……可能……”
  “住口!”啪的一声,御案被弘治皇帝拍的震天响。
  这一下真的怒了。
  弘治皇帝豁然而起,彻底爆发出来:“偷奸耍滑,成日胡闹,不学无术!你要气死朕吗?你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朕?”
  “朕哪一点慢待了你,你病了,朕一宿一宿的不敢睡;你要读书,朕给你精挑细选了这么多大儒。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的书,读到了哪里去?朕这么多年来,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不求你成才,但求你能做一个守成之人,你现在什么样子。还有你方继藩,朕何曾怠慢了你,你胡闹且也罢了,竟还和太子厮混,你们两个,朕早就看明白了,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来人!”
  宦官战战栗栗的拜下,静候陛下旨意。
  那些个詹事府的翰林官们,一个个看着那脱下来的袄子,似乎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尤其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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