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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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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都属实,父皇不是历来说自己明察秋毫吗?”
“……”弘治皇帝抿着唇,可是双目已是湿润了,吸了吸鼻子,心疼,很心疼,这是自己的儿子啊。
虽然弘治皇帝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一个仁义爱民之君,可并不代表,他舍得自己的儿子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只是……
太子的话,为何听着就觉得这样的刺儿呢?
什么叫做,朕历来说自己明察秋毫?
弘治皇帝认真的道:“朕没有这样说过,这都是臣子们说的。”
“这是一样的道理,没有什么分别。”朱厚照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而且他就是被他们冤枉了,不是吗?
“……”
朱厚照带着委屈的继续道:“父皇既然明察秋毫,可为何总是质疑儿臣?平日父皇教导儿臣要爱民如赤子,现在赤子们遭灾,儿臣去救一救,敢问父皇,儿臣错在哪里?”
“这……”弘治皇帝一声叹息,心头有了几分愧色,忍不住道:“你辛苦了啊。”
朱厚照却是肃然道:“没什么辛苦的,这算什么辛苦,那些遭灾百姓才是真正的辛苦,儿臣亲眼见了他们,方知他们凄惨到了何等的境地,那里是人间地狱,若是去迟了一步,便是人相食也不无可能,所以儿臣不觉得辛苦,和他们比起来,儿臣可轻松得多了。”
满朝文武,不发一言,都专心地聆听着朱厚照的话。
弘治皇帝也不知该是欣慰,还是什么,猛地,他想到了谢迁奏疏中的话。
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现在的太子,不就是如此吗?
呼……
弘治皇帝深知到了此时,还去敲打和追究,都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去教训太子。
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的比自己好啊。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道:“待会儿,命大夫再视察一下伤口吧,你先到一边。”
朱厚照气势如虹的回到了班中。
却在此时,方继藩厉声道:“刘安!”
刘安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深深的感到不妙了。
方继藩朝刘安冷笑道:“你好大胆。”
“我……”刘安很想说,其实我胆子也没这么大。
方继藩继续道:“太子殿下救灾,完全出自肺腑,是因为太子殿下爱民,听闻了百姓们受灾,心急如焚。吾皇圣明,大小便教育太子殿下要爱民如子,太子殿下受皇上教诲,将其牢记于心,地崩之后,太子殿下才不顾一切,赶赴灾区,前往灾区救灾,这是殿下的仁爱之心,是爱民之举。看看这万民书,写的明明白白,百姓们深受太子殿下的恩德,无不感激涕零,怎么到了你的口里,就成了是我方继藩怂恿太子殿下救灾呢?”
刘安的脸垮了下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逻辑陷阱。
救灾……从来都是大功啊,他忽视了救灾的巨大功劳,或者说,对于他这等人而言,他们一向是瞧不起人的,他们自认为,自己才是道德的化身,只有自己才爱民如子,其他人,所谓的救灾,所谓的善事,要嘛就是别有居心,要嘛就是胡咧咧,他不信。
这种道德上的优越感,其实在此时,已是蔚然成风。边镇上的丘八们在前头卖命打仗,可又如何,无论你立下他们功劳,在庙堂上的言官眼里,丘八就是丘八,一辈子都是丘八,你立了功劳又怎样,你说你是忠心为国?屁,你也配忠心为国,这些丘八,一定要好生提防才是,每一个人,都是疑似的反贼,现在不反,只是因为害怕而已。
至于为国为民,那就更加不容许了,你们明明是为了挣功劳,是想要得到赏赐,因而,丘八还是丘八。多少在边镇上流血流汗的丘八,无论是如何出生入死,不还是被经常被御史和清流们骂的狗血淋头,不敢还嘴吗?
大明历史上,一代名将戚继光,南征北战,北御鞑靼,南讨倭寇,在鞑靼人和倭寇眼里,此人便如军神,他的名字,足以让这些世上最凶残的人都闻风丧胆,可又如何?小小一个八品、九品的给事中,芝麻绿豆的清流官,一封弹劾,直接就罢官滚蛋,这戚继光还算是得了一个善终的,毕竟总还没有获罪,直接下狱,砍了脑袋,也没有祸及自己的家人。
还有那俞大猷,也是一带抗倭名将,清正廉明,两袖清风,对部下施以恩惠,从不居功自傲,结果小小一个巡按,照样还是屁大点的官,依然以奸贪之罪弹劾。若不是当真兵部力保,坚决为他辩护,只怕也是后半生凄凉无比,可即便如此,依旧还是被朝廷发回原籍差遣。
同样的道理,在刘安眼里,太子和方继藩,肯定是去胡闹了,似他这样清贵的人,压根就不相信,太子和方继藩当真去救了灾!
所以,他的弹劾之中,方继藩是带着书院的生员去灾区玩闹的,似乎还觉得玩闹的不够尽兴,便又怂恿上了太子。
而现在……
方继藩冷冷地看着他道:“在你心里,太子殿下就如此的昏聩?”
“没……没有!”刘安连忙矢口否认:“我并非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方继藩这个人,历来最喜欢的就是痛打落水狗,更何况是一个故意来找他麻烦的人。
“我……”刘安道:“我不过是防微杜渐罢了,我乃给事中,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终于,到了辨无可辨的地步,便拿自己礼部给事中的身份来辩护了。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不对,我看你害怕太子殿下得到贤名,你心怀不轨,否则为何万千的百姓感激太子殿下的当口,你却生怕太子殿下贤名远播,竟是污蔑太子,说太子是被一个臣子怂恿,方才去了灾区救灾的呢?你难道不知,因你在此胡言乱语,使天下人都以为太子殿下成了亲近小人的昏聩储君吗?这等亲者仇、仇者快的事,你竟也说的出口,你还知道你是给事中,你拿的乃是君禄,可为何,处处诽谤宫中,污蔑太子。”
“你这是血口喷人。”刘安脸色惨然。
这家伙,上纲上线啊。
其实他忘了,最能上纲上线的,恰恰是他自己。
方继藩笑道:“莫非你和鞑靼人有所勾结?”
“……”刘安喉头一甜,老血要喷出来,这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打了个冷颤,白着脸道:“我的清白,人所共知,你不要构陷忠良。”
方继藩道:“不查一查,怎么知道?”
“……”
“陛下!”方继藩可不是好惹的,说实话,他已经做好了一万种弄死这个家伙的办法,至于刘安是不是委屈,这和方继藩无关!
谁让你认为我方继藩是软柿子,谁让你谁不欺负就找准我方继藩欺负?那就得有被欺负回去的准备!
弘治皇帝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心里,依旧还沉浸在自己的儿子那一身的伤痕上,他此时只是淡淡颔首道:“但言无妨。”
方继藩道:“臣觉得刘安别有图谋,此事,还是要查清楚为好,臣既不敢污蔑刘安,却也担心刘安倘若当勾结了鞑靼人,因而造成隐患,这就太可怕了。”
弘治皇帝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朱厚照,眼眸中都是慈和之色。
太子受委屈了。
方继藩也受委屈了啊。
弘治皇帝道:“查明一下也好,让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来办吧,若是查无实据,也还刘卿家一个公道,倘若当真别有居心,自当严惩。”
第0414章 墙倒众人推
刘安面色唰得一下白了,脑子已嗡嗡在响,双腿也是在打颤,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很是难受。
要知道,捕风捉影,可是他的专利啊,平时像他这样的人,到处弹劾,说人是非,用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不说栽赃陷害,却也坑死了不少人。
可今日……自己居然被人用子虚乌有、捕风捉影的事儿,给坑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锦衣卫彻查,锦衣卫是什么地方,自己弹劾的方继藩,某种意义而言,也暗示了太子胡闹。
那锦衣卫的人,便是宫中爪牙,一旦给自己下了驾贴,请自己去诏狱里了解一下情况,自己还能活着出来吗?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到时候,还不是他们想让自己招供什么,就招供什么,想让自己勾结鞑靼,就勾结了鞑靼?
如此一来,刘安明白自己完全没活路了。
他整个人已是一屁股瘫倒在地,忙是开口为自己辩护:“陛下,臣无罪。”
方才一番唇枪舌剑,已令弘治皇帝心里对刘安厌恶到了极点,无事生非,污蔑太子,简直让人可恨。
西山书院,这么一大群人,在灾区里拼了命的救人,你却在此,造谣生事,即便是再宽厚的人,此时也无法忍受了,对刘安的种种行为,只有深深的不屑和憎恶。
弘治皇帝双眸轻轻一转,看了萧敬一眼。
萧敬立即领会弘治皇帝的意思,眼眸微微一眯,他朝刘安笑吟吟的道。
“刘事中不必害怕,只是澄清而已,陛下并未说你有罪,不过既然有人弹劾于你,总要弄清楚才是,到时,若没有查实,不也正好还了刘给事的清白吗?陛下哪,终究还是信得过你的,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有人背后说你勾结了鞑靼,令你跳进黄河水都洗不清了,这去锦衣卫走了一遭,事情弄清楚了,你得了清白,不也很好嘛?”
萧敬是个很有水平的人。
这一番话,和颜悦色,使人如沐春风,令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
却又暗藏杀机,寻常人听了,还以为萧敬是为了刘安好,可明眼人却都知道,温言细语背后,是毛骨悚然的开始。
可此时,没有谁为刘安说话,每一个人都沉默了,垂着头,连目光都不敢往刘安身上去。
讲道理,这一次……是真的没法儿求情啊。
方继藩已乖乖的回到了班中,他眼睛瞥了谢迁一眼。
而谢迁,压根都不看他。
眼看着刘安被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所有人对方继藩,开始有了新的认识。
等到朝议散去,方继藩先是出了谨身殿,眼见谢迁孑身一人,朝着内阁方向去,方继藩忙是小跑着上前。
在灵丘的那些日子,谢迁虽然洗着衣,可那万言书还有相关的文牍,可都是他一手准备的。
方继藩到了谢迁跟前,笑吟吟的开口唤道:“谢公。”
谢迁却理都不理他,与他擦身而过,嘴皮子只轻轻动了动,方继藩只听到轻轻的声音:“不要和老夫说话,也不要和老夫好似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噢。”
方继藩看着谢迁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禁感慨,真是一个心狠手辣,又很讲究的人啊,自己比他就差了那么一丁点。
在心里感叹了一番方继藩便跨出步伐,可刚走不远,有宦官小跑着而来,朝他着急地说道:“新建伯,公主殿下……殿下她头又有些疼了。”
不讲究!
方继藩拿着谢迁,再和太康公主这么一对照,忍不住心里吐槽,看看人家谢公,再看看公主殿下。
哎……
不过他们本来也是俩类人,没法比较的。
方继藩脸皮厚的很,双眸盯着宦官看,眉宇轻轻一皱,一张如玉的面容里立即写满了诧异与担忧。
“是吗,幸好我回京了,又恰在宫里,快,赶紧去看看。”
匆匆到了朱秀荣的香阁。
朱秀荣显得很焦虑,事实上,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原本白里透红的脸,有些阴沉,一双原本明媚如春的眼眸也略显暗沉。
她已有许多日子没好好睡过了,既担心朱厚照,又担心方继藩。
好不容易盼到了方继藩的消息,却又得知,方继藩似乎遭人弹劾了。
宫里的消息藏不住,一有御史在弹劾救灾的事,外头打探的宦官便觉得这可能是冲着太子殿下去的,自然飞跑着去张皇后那禀报了。
朱秀荣听了去,心里又莫名的担心起来。
见方继藩笑吟吟的进来,心便放下了一半,她凝眸看了方继藩一眼,才敛去心中的担忧,悠悠开口说道:“方卿家,有日子没见了。”
方继藩朝朱秀荣颔首:“是啊,臣一直挂念着公主殿下……的身体。”
坐下,四目相对,见朱秀荣面带几分憔悴之色,方继藩便情不自禁的关心起来。
“殿下近来没睡好吗?”
“不知何故,可能是脑疾……”
说着朱秀荣俏丽的面容不禁漾起一抹红意,下意识的将脸往方继藩看不见的一面缩去。
额……
脑疾就是骗人的,这一点别人不知道,方继藩却是再知道不过了,可这事儿不能戳破,方继藩以后还得靠着脑疾混饭吃呢,说实话,脑疾这碗饭,很香!
朱秀荣见方继藩并没追问,咬了咬红唇,便默契的伸出手。
方继藩则搭在她的脉搏上。
朱秀荣一面凝视着他,一面柔声地问道:“听说……有人弹劾你。”
“习惯了。”方继藩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
朱秀荣不禁皱眉,很是不平的问说道。
“他们这样污蔑你,你也不生气?”
生气啊,当然生气,刘安虽然被请去诏狱喝茶了,可出了宫,我方继藩还打算找块砖偷偷去砸刘安家的门呢。
方继藩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朝朱秀荣摇头:“这不算什么,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懂我的心思,所以,让他们随口污蔑去吧。”
朱秀荣顿时觉得方继藩可怜,很让她疼惜。
明明一个这样的正人君子,竟还受如此多的不白之冤,真是可怜,她忙是看向方继藩,一双明媚如春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之意。
“我就懂你的意思。”
“什么?”方继藩握着脉搏的手微微一颤,心也不禁乱跳了起来,公主这是对自己表白嘛?
可是好像又没了下文,他不禁凝视着她。
面对方继藩审视的目光,朱秀荣的俏脸红得像一个苹果,她知道自己的话令人遐想,下意识的垂了垂头,抿了抿唇,她立即为自己化解尴尬。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一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且还心胸广阔的人。”
方继藩心里想,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殿下谬赞,臣担当不起,其实臣还是有很多小缺点的,比如我……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没什么缺点,于是嚅嗫了老半天,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了。
朱秀荣竟是噗嗤一笑:“我哥说你懒。”
“胡说!”方继藩想要辩驳,百姓心里有杆秤啊,我方继藩也得有个小账本,嗯,这件事我记下了。
俩人这么一来二去的聊着,方才的尴尬不禁一扫而空了。
朱秀荣颔首点头:“是呢,本宫才不信他的话,他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公主明白就好了。”方继藩如释重负。
朱秀荣想起什么:“你在灵丘县救灾,想来很辛苦吧。”
方继藩感慨道:“救人要紧,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其实……”方继藩想起了什么:“说起来,这一趟回来,我觉得我受了不少伤,当然,这都是皮外伤,满身都是,只是可惜,不能给殿下看。”
“呀。”朱秀荣紧张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方继藩绷着脸,一脸严肃的开口:“你忘了我也是大夫?同行是冤家,我自己看就得了,若是请别的大夫来看病,岂不说明我医术不高明?”
朱秀荣觉得有道理,忙是点头说道:“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这样说。”
方继藩很满意,公主殿下和自己很契合啊,简直就是完美无间,丝丝合缝,尤其是这性格,形成了互补。
脉把完了,方继藩今日不急着走,便吩咐那刘嬷嬷道:“去取笔墨来,我开一个方子。”
刘嬷嬷谄媚的朝方继藩笑笑,应声去了。
朱秀荣凝视着方继藩,诧异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碍,不过,吃点药,以防万一。”方继藩坐着,打量了会儿香阁。
朱秀荣凝望着方继藩如玉的面容,嘴角轻轻一抿,嗫嚅着道:“其实,后日,便是我的诞日。”
生日……
方继藩眼前一亮:“若如此,殿下一定很开心吧。”
朱秀荣想了想:“还好吧,只是宫里礼数多……”
她想说什么。
方继藩道:“殿下想要礼物吗?”
“什么?”朱秀荣看着方继藩,虽然不太明白,可那有神的目光里满是期许。
方继藩道:“礼物啊,就好像祝寿一样。”
朱秀荣缳首:“祝寿呀……我不该有这么老。”
第0415章 太子长大了
不该有这么老?
“额……”面对朱秀荣的话方继藩无比汗颜:“臣的意思……”
“我明白。”朱秀荣笑吟吟,一双秋水剪眸里满是欢喜,薄唇轻启,愉悦的开口:“好啊,你要送我礼物?”
“送,怎么不送?只是……”方继藩想了想,得想个办法才好,送点有新意的礼物,因此他笑着许诺道:“不过殿下请放心,到时,一定准时送到的。”
朱秀荣嫣然一笑,目中满是期待,俏丽的面容里透着喜悦,朝方继藩轻轻颔首:“那我可等着了。”
过了一会儿,外头却有宦官来:“陛下知道新建伯在此看诊,问问有没有这么快,若是公主殿下无恙,就请去暖阁一趟。”
又来了……
方继藩无奈的朝朱秀荣笑笑:“我写一个方子就走。”
朱秀荣也是朝他笑着颔首。
那刘嬷嬷取了笔墨来。
方继藩提笔,随手写了一些滋补身体的方子,便匆匆随那宦官,赶往暖阁。
……
暖阁里头,朱厚照受到了礼遇。
他有了一个座椅,此时舒舒服服的坐在上头,他看着弘治皇帝低头在批阅奏疏,便忍不住问道:“父皇在看什么奏疏。”
弘治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透着几分严厉,这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总是那么的不老实,那么的不甘寂寞啊。
朱厚照触碰到弘治皇帝的目光,脖子不由缩了缩,感情自己多嘴了。
正在朱厚照犹豫着怎么为自己开脱之时,弘治皇帝竟是幽幽开口说道。
“青州府有奏,前些日子,青州府发生了水患,知府吴江,亲率人上河堤加固河堤,幸好,河堤算是守住了,不过,因为连日暴雨,所以青州府还是死伤九十多个百姓,其中一处粮仓,因为地处低洼,因而仓中之粮来不及运走……”
朱厚照立即发挥自己的长处,很是困惑的截住弘治皇帝的话。
“父皇,不对啊,一般的粮仓,会设在低洼之处吗?儿臣在灵丘等地囤粮,都会将谷仓设在高处,为的就是防范于未然。”
说着,他停顿了一会,认真的想了想,才继续道:“还有,连日暴雨,死伤了九十多个百姓,这其中,也有蹊跷,百姓们又不是傻子,往往村里之间,多少会互助,若是死伤了十几人,还说的过去,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儿臣觉得,有些不对。”
朱厚照顿了顿,意犹未尽的样子:“更奇怪的是,若是暴雨成灾,儿臣在灵丘时,就听人说过,暴雨成灾的主要问题,在于河水暴涨,甚至漫过河堤,这知府吴江,在一个死伤九十多人的暴雨之下,居然还带着人上河堤,他不怕被淹死吗?”
弘治皇帝微微一愣,就你朱厚照话多啊。
弘治皇帝想了想,接着又取出另外几份奏疏对照,良久他才开口说道:“理应没有什么问题,这里还有山东布政使司的奏报,情况和青州知府相同,除此之外,还有镇守太监的奏报……”
山东布政使司、青州知府衙门、镇守太监,这三份奏报都雷同,显然,在弘治皇帝看来,是不会有什么大错的。
朱厚照却是觉得不正常的,他义正言辞的提醒弘治皇帝。
“父皇该好好的查一查才对,让厂卫去明察暗访,儿臣总觉得,其中有太多的蹊跷。”
灵丘一行,让朱厚照亲眼看到了地方上运转的情况,从前他在东宫,其实对所谓的灾害,更多的只是从邸报和奏疏里所奏报的那般一些文字记录而已,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脑补,这就是朱厚照心里所谓的灾害。
可真正去过了灵丘,却发现,从前自己脑补出来的景象,和现实中完全不一样,至少在碰到今日这情况时,他觉得里头实在有太多的疑惑了。
弘治皇帝微微一愣,看着固执的朱厚照,他沉默了很久,最终,做了退步:“也好,查一查就是了。”
说着,他提起朱笔,在这奏疏之下批注了厂卫彻查四字。
弘治皇帝放下朱笔,抬眸认真的看着朱厚照,竟是微微笑了起来。
“皇儿啊。”
“不知父皇有什么吩咐。”
弘治皇帝笑着道:“以后有事,要懂得深藏不露,别动辄就咋咋呼呼,就说方才的事吧,你人没有去山东,却提出这么多质疑,你在朕面前提倒也罢了,可若是身边有臣子,你说这些,臣子们会怎样想呢?你说的话,若是传出去,地方的官员,又会怎样想呢?”
“朕相信,朕几次整肃吏治之后,现下,咱们大明还是清明的,为人君者,万万不可苛刻啊,一旦刻薄,臣子们便离心离德了。就说这个青州知府吴江吧,大灾发生之后,他亲自带人上河堤,也算是一员干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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