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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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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有一种感觉,这个家伙,似乎是在当着和尚骂秃驴。隐隐间,有发作的迹象。
  朱厚照又想起什么事来,眨了眨眼眸,很是认真地问道:“父皇,你说,青州府那儿,还没来消息吗?”
  “还没有,想来,也查不出什么底细来。”弘治皇帝背着手,很是郑重的回答道。
  朱厚照闻言不禁垂下头,低声咕哝,那奏疏,明明有问题……
  ……
  方家家大业大起来。
  有了胡开山这个吃货,方继藩觉得家里米缸的消耗,已到了他容忍的极限。
  在这样下去,都要被胡开山这家伙给吃穷了。
  因此他要努力挣银子了。
  鲜酵母开始在地窖中培育,紧接着,用白面和鲜酵母,再拌了一些白糖的馒头正式上市。
  一人限购馒头三个,馒头的价格低的令人发指,三文一个。
  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争先恐后的人来购买。
  方继藩几乎要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了。
  不只如此,还将推出蛋糕,以及其他各种添加了鲜酵母的食品,这些价格,也都是成本价。
  方继藩是个很实在的人,在农家乐门前,挂了‘积善人家’的牌坊,似乎还觉得无法证明对于为了回馈广大消费者的厚爱,特意挂了各种牌子。
  价格方面,几乎没什么挑剔的,毕竟,白花花的馒头,竟和寻常的蒸饼价格相差无几,可口感和味道,却是好了十倍不止。
  有人先在西山尝了鲜,随着一句句夸张的太好吃了,西山面点的消息便已不胫而走,而方继藩的厚道,广受所有人的好评,人们争相而来,农家乐门口,却是围起了栅栏,坐着一个卖票人员,吆喝着。
  “来啊,来啊,三两银子入园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了啊,月票四十两,季票一百两,年票一百五十两,谢谢诚惠。”
  “可钓鱼,可摘梅子,可挖泥鳅,冬季还可摘瓜吃了啊。”
  “生豚供应,正午免费供应杀豚菜,不吃亏,不吃亏了啊。”
  “可吃茶,可喝酒,可听书,贵人云集了啊。”
  许多人望而却步,觉得这方继藩有点不要脸,大老远赶来想尝个鲜,原本是为了这所谓的便宜稀罕的糕点,都是来图个乐子,这方继藩竟在农家乐里卖的。
  这和忽悠有啥区别呢?
  罢了,来都来了。
  进去之后,买了馒头,买了蛋糕,一尝,是真的风味独特,太好吃了啊。
  吃完了,三两银子的票价都付了,这就走?
  来都来了,怎么能轻易走呢,因此扑哧扑哧的摘果子挖泥鳅去。
  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想死,三两银子啊,果子倒是摘了一点儿,可以就地吃,除了不能带出园区之外,想吃什么可以摘什么,可是……还是有些不值当啊。
  只有在劳累之余,寻了个茶坊喝茶,吃着自己亲自摘的菜,才有了那么几分成就感。
  人们凑在一起,不免闲聊起来,以往不太熟识的人,却突然有了共同的话题:“兄台的鱼,钓的真好,可否赐教。”
  “这个容易。”
  “看到那土豆榜了吗?一起绝尘,我跟你讲……”
  自各处来的人,聚在一起,吃茶、吃饭。
  这里有许多外头没有,独此一家的东西,人们享受的,就是一个稀罕。
  可当某些富户却察觉到,这儿……竟变成了一个绝佳的交际场所。
  能花三两银子,寻常人一月,甚至数月柴米开销来此玩乐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既有世族的公子哥,也有可能,其爹是某部某官,或者,在京师某处,有几家布庄子。
  不少人,开始如鱼得水起来,来了此处,趁着钓鱼、挖泥鳅和摘果子的功夫,和人闲聊几句,说不准,就结交了一些朋友,这些朋友,可能暂时用不着,一旦用上了,就能解决大问题啊。
  因而,有不少人,都成为了常客,每一个人来此的理由,都各有不同,却都是心照不宣,口里自然说,那新建伯置办了一个农庄,让人进来坐坐,倒是好事,些许银子,门票而已,不算什么,大爷我进了园子,在里头喝茶、购物的开销,也不只百两。
  可心里却骂,这臭不要脸的姓方的,竟这样的黑人银子,猪狗不如。
  与此同时。
  王金元已经开始和京师许多店家开始谈了。
  能被王金元请来谈的店家,都是京里有名有姓的店铺,有来自西城的城垣布店,这家店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专门做的乃是松江布的买卖,他家的松江布,和别处的织造手段不一样,有祖传技巧,一直在京里,驰名已久。
  还有五马街里做陈氏扇子铺,扇子虽是小玩意,却也是不少人手里最爱把玩的饰物,所以必须讲究,不但要精细的做工,还需每一柄扇子有来历,否则,就显得穷酸了,陈氏的扇子,在京里很受人青睐,前来定制的人,如过江之鲫。
  不只如此,还有京里卖玉石的,以及各种货物的店家。
  这些店家所卖的,无不是精品,且历史悠久,都是京里老铺。
  王金元奉方继藩之命,就是一家家的谈,将这些店家,统统引入进西山去。
  画出一块地来,你们自己建铺子,你们的货物,直接摆上货架。
  西山的人流不小,平时都有数百,多的时候,有上千人,别看和京师这动辄,数千数万的人流相比,少了一些,可是架不住,西山这儿瞎晃悠的,都是子优质的客户啊。
  能花三两银子进来玩的人,才舍得买你们的东西,那些寻常的人家,连你们家店门都不敢进。
  这铺子建起来,肯定是能挣银子的,何况,只是分店,横竖都不会亏。
  许多老店都动心了,除了一些固执的,不过,王金元也有办法,用其他名声差了那么一点点的取代他们。
  茶肆、酒肆甚至是戏班子,还有卖各种货物的,都需一家家谈,刚刚进去,地是免租的,总而言之,成本不高,就可以把店开起来。
  再怎样,都不会亏本。
  我家公子爱交朋友,不过不愿意跟我家少爷交朋友的人,一般运气都不太好,总是多灾多难一些,当然,这定然不是威胁,京师是个有王法的地方啊,我家少爷一直教诲我们,万万不可仗着他的势,在外头欺负百姓……
  事情出奇的顺利,连方继藩都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出奇的好,大家都很踊跃,无论是京里有背景没有背景的铺子,居然都很乐于合作,看着那已纷纷送来的帖子,方继藩很是吃惊,他不由感慨。
  “都说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人,商贾都很狡诈,锱铢必较,可你看看,他们真够朋友,可见,这个世上,好人还是多了一些,愤世嫉俗,仇富心态的人真的很讨厌呀,开山,以后不可如此了,出门之外,你跟人讲义气,别人自然也就和你讲义气了。”
  胡开山略识得一些字,看着那一份份帖子,都是踊跃着要去西山开分店的,许多人纷纷表示,就算是赔银子,看在方少爷的份上,也心甘情愿,而且还甘之如饴。
  胡开山困惑了,他凝视着面前的帖子,忍不住问道:“难道京里的人,风气和别处不同?”
  “主要是……本少爷是个义薄云天的人!”方继藩凝视着他,笑呵呵的教导道:“以后好好学,学到了本少爷的一半,你也就朋友遍天下了。”


第0421章 实践出真知
  胡开山挠挠头。
  确实,跟了方继藩之后,他发现世界都已变了。
  从前的时候,见多了为富不仁,看多了官官相护,欺压良善百姓。
  可现在……每一个人都是热情洋溢的,见到他的人,都是嘘寒问暖,从前叫刁民胡开山,现在称他胡壮士。
  见了他的人,从前嗤之以鼻,这个狗一样的东西;而今呢,第一句便是,吃了吗?饿不饿?
  胡开山不傻,只是见惯了这人情冷暖,当初那些把自己逼上山落草为寇的人,而今却个个和颜悦色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他沉默寡言,任方继藩说啥,他都不回应。
  方继藩便收起了这些帖子,无敌……真是寂寞啊。
  ……
  一封急报,火速传至内廷。
  司礼监里,萧敬拿着这份烫手的密报,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有消息了。
  来自于青州府的消息。
  青州府大灾,河堤决口,死伤数百人,无数人流离失所,青州知府不思救灾,竟是借此机会,暗中搬空了青州府府库中的存粮,口称被暴雨所摧毁,此后,这些粮食流在了市面,高价兜售。
  “……”萧敬万万想不到,这个人胆子竟这样大。
  更可怕的是,与此同时,山东布政使司上下,也已受了打点,据说这一场豪雨,喂饱了许多人。
  而令萧敬脸色铁青的,却是位于山东的镇守太监刘茂,刘茂也算是自己的干儿子了,一直受自己信任,可在这件事中,他收受了吴江的好处,居然也在为吴江遮掩。
  整个青州府,居然联起手来,欺上瞒下,萧敬的世面见的多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诧异,可问题在于,自己的干儿子,竟也被收买。
  自然……这还不是可怕的消息。
  奏报之下,还提及到了一事,三年之前,备倭卫的舰船在近海巡视,曾遭倭寇袭击,死了一百多人,伤者无数,沉船两艘,这背后,极有可能,便和某些勾结了倭寇的江南巨户有关,而青州知府吴江,却很不巧,出自某家巨户。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就有了眉目。
  一个知府,是不可能有如此通天之能的,这是因为,他背后所依靠的,乃是一个大家族。
  而这个家族,又因为勾结了某些海外的贼寇,获取了巨大的利润,几乎可以想象,送往京里的冰敬炭敬,有多丰厚,于是乎,这位吴知府,为何会得到如此多人的赞赏,也就不奇怪了。
  这些人精们,显然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吴江这个人,不太干净,虽然收了银子,对他褒奖有加,却也没有人,胆大包天到提拔此人,否则一旦这吴江东窗事发,自己岂不也要受其的牵连?
  萧敬目光幽幽,深深的看了这份奏报。
  他开始犹豫了。
  一切如方继藩和太子所言啊。
  还真猜中了。
  可问题在于,自己该不该将奏报报上去呢,里头的消息,太可怕了,陛下必定震怒,而到时……
  若是隐瞒下去,那么……一切就可太平无事了,毕竟,除了厂卫,谁敢揭露这等事。
  萧敬稍一犹豫,咬了咬牙,必须揭露出来,此乃国朝隐患,厂卫不报,陛下就真的永远蒙在鼓里了。
  萧敬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不忍心陛下如傻瓜一般,被人糊弄。
  只是……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侧立的小宦官:“叫个人,先去山东一趟,寻镇守太监刘茂。”
  一听刘茂,这不知内情的小宦官面带微笑,刘茂乃是萧公公的干儿子,是极孝顺的,平时在山东搜罗了什么宝贝,不只萧公公这儿有一份,便是司礼监和东厂里当差的人,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好处。
  “找到了刘茂之后,告诉他一句话,就说是咱亲口说的。”萧敬眼里掠过了杀机:“出宫之前,咱就和他说过,要谨慎,该拿的银子,要拿。不该拿的,决不去碰。有些事,咱已知道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小宦官的笑容逐渐消失,惊恐的看着萧敬。
  萧敬已起身,匆匆往暖阁去了。
  ……
  弘治皇帝在颤抖。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份奏报,遍体生寒。
  吴江,竟是这样的人,而自吏部,再到山东布政使司,到镇守太监,甚至是当地的都指挥使……这些人,竟都在隐瞒。
  贪墨、欺君、害民,甚至……勾结了倭寇!
  弘治皇帝觉得心凉,万万料不到,区区一个吴江,这个人人赞许的知府,竟是一个如此奸邪之人。
  啪!
  弘治皇帝拍案。
  萧敬匍匐在地:“奴婢万死。”
  “与你何干?”
  “奴婢毕竟负责东厂,事先竟不能察,厂卫本该是陛下的眼睛,是陛下的耳朵,可是……”
  “和你无关!”弘治皇帝道:“论起来,除了一个吴江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罪责。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最可怕的是,一个人作恶,他谋取到的好处,送出了礼物,而其他人,都在一边冷眼看着,和他保持距离,看着他害民,拿着人人都在拿的冰敬炭敬,还有各种年节的礼物,出了事,这个奸邪之人,自然该当去死,可其他人呢?其他人都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没有提拔这个奸邪之人,冰敬炭敬,和礼物的往送,不过是理所应当的私人礼节,他们至多,只是失察,他们可以说,自己也是误信了这样的奸人,你说,你说说看,朕可以一道旨意,斩了一个吴江,抄他的家,灭他的族,可朕……拿其他人,怎么办?”
  弘治皇帝气的要吐血。
  他浑身颤颤。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
  一个吴江,太好对付了,一道旨意下去,身死族灭,可那些看客们呢,那些‘失察’的人呢?
  萧敬道:“别人奴婢不敢说,可是镇守太监刘茂,他是宫里的奴婢,他敢如此,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自行了断。”
  “至于其他人……”
  弘治皇帝摆了摆手,苦笑:“是啊,又处置掉了一个刘茂,这好极了,而后呢?吏部呢,山东布政使司呢,甚至,事涉倭寇,备倭卫里,恐怕也有内应吧,还有,都指挥使司呢,江浙那里,难道就没有牵涉到的人,福建布政使司呢?再深究下去,这些人,难道没有是恩师,没有亲朋故旧,只怕在朝中各部,也有不少人,得了冰敬炭敬,不少人曾为他说过好话吧。”
  弘治皇帝背着手:“朕该怎么办?一并处置吗?一并处置,岂不成了太祖高皇帝惩处胡惟庸案?一下株连数万人?朕可以做吗?”
  萧敬默然。
  弘治皇帝道:“这些年,倭寇越来越猖獗,甚至还发生了倭寇袭扰东南沿岸之事,朕心里一直都在嘀咕,区区倭寇,不过数千人而已,我大明有百万雄兵,可这倭寇,却总是越剿越多,越发的明目张胆,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可怕的不是倭寇,而是人心啊。”
  萧敬眼眶红了:“牵涉此事的,有镇守太监,这刘茂,就是奴婢举荐的,请陛下责罚,陛下,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朕……竟不如太子!连太子都看明白的事,朕竟看不明白!”
  “陛下……”
  弘治皇帝眼睛红了:“召太子和方继藩吧。”
  “要不要将兵部和吏部……”
  萧敬想说什么。
  弘治皇帝摆摆手:“先宣太子和新建伯!”
  真的竟不如一个太子啊。
  朱厚照只看了奏疏,就明白背后有蹊跷。
  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如何勤政,可事实上呢,在这宫中,终究还是失察了。
  弘治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
  太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一下子,弘治皇帝明白了。
  是因为……太子亲力亲为。
  他去了一趟灵丘县,亲自赈灾,亲自治水,甚至亲自上了河堤。
  这水患之事,他有亲身经历,自然而然,对此了若指掌。
  可笑的是,如吴江这样的人,想来压根不知治水是怎么回事,只想着欺上瞒下,因而,便连编造自己治水的奏疏,都是漏洞百出。
  偏偏,这样漏洞百出的奏疏,弘治皇帝居然信了。
  之所以相信,正是因为,自己除了金水桥下的河流,还有后苑中的湖泊,至多,再加上一条护城河之外,几乎对这所谓的河水泛滥,一无所知。
  知行合一!
  弘治皇帝心底深处,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不就正是知行合一吗?
  实践出真知,没有亲身经历,没有真正的历练,单凭教导的那些所谓圣人之道,不过是把自己读成了呆子傻子。
  太子,这一点……竟比自己这个父皇,要强得多。
  弘治皇帝绷着脸:“快传!”
  “奴婢,遵旨!”
  萧敬再不敢迟疑。


第0422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朱厚照和方继藩抵达了暖阁的时候,弘治皇帝坐在御案之后,一见弘治皇帝阴沉着脸,朱厚照后脊一凉。
  还不等朱厚照拜倒,方继藩已是抢先道:“臣方继藩见过陛下,吾皇圣明,千秋万代。”
  朱厚照偷偷的瞪了方继藩一眼,方继藩面若常色,弘治皇帝不等朱厚照说话,道:“青州知府吴江,该死!”
  呼……
  朱厚照松了口气。
  方继藩也松了口气。
  朱厚照以为是近来偷偷私刻印章,东窗事发。
  方继藩以为自己为了商铺的事,派了王金元、邓健等人,到处在京中商贾那儿,提着犯禁的刀剑,在人家店铺门前杂耍,被人弹劾。
  二人不约不同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也同时,目光一亮。
  果然……猜着了!
  萧敬将奏疏先递给了朱厚照,朱厚照诧异道:“竟还勾结了倭寇?”
  连朱厚照都吓了一跳。
  方继藩忙是接过奏疏,只扫了一眼,心里大抵也有数了,这人……真不是东西啊。
  弘治皇帝冷然道:“朕已命人捉拿吴江,以及牵涉此案的人等!”
  可他抬眸:“只是,可怕的是,这大明,有多少个吴江啊,这些人,真是可怕,欺上瞒下,朕知他们人,知他们面,却不知他们的心!”
  方继藩和朱厚照对视了一眼。
  “还有这倭寇,愈演愈烈,又当如何处置?”
  “剿!”朱厚照精神奕奕道。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不得不说,皇儿确实长大了,到了如今,他才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似乎方继藩更可靠一些。
  弘治皇帝接着看向方继藩。
  方继藩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很有逼格的,上一世,装逼犯们都爱先用这句话当开场白。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颔首点头。
  可不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吗?
  一个吴江可怕吗?不可怕,一道旨意,就可以彻底的解决了。
  一伙倭寇,可怕吗?可问题在于,有人可以借着倭寇,牟取巨大的好处。
  弘治皇帝道:“三年前,一支备倭卫水师,被倭寇袭击,死伤惨重,这几年来,时有倭寇登岸,杀戮百姓,从前,朕不明白,为何倭寇会猖獗到这个地步,可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倭寇的背后,有太多有利可图的利益,以至于,从东南沿岸,再至山东诸地,总有人借用这些倭寇,牟取巨利,财帛动人心,老话说的对啊。”
  方继藩颔首:“对,这才最可怕的地方,倭寇的本质,就是私商,寻常人是不敢做私商的,私商的背后,定要有世家大族,没有他们的支持,私商胆子再大,怎么下海,下海之后,如何将海外的东西,带来大明,又如何将我大明的奇珍异宝,送下海去?没有路引,大批的货物需通过各处的关隘,没有特定人的照顾,是不可能的。”
  弘治皇帝点头道:“朕从前想不到这一节啊。难道朕要下旨,将这些人连根拔起?”
  方继藩摇摇头:“陛下,拔的起吗?”
  “……”
  方继藩家伙挺大胆,方才还说英明神武,现在这口气,倒像是说,陛下你有这本事吗?
  方继藩解释道:“他们在暗,陛下在明,且他们盘根错节,外有倭寇为援,内里呢?一个小小的吴江,尚且有这么多人对他赞誉有加,既有吏部,又有布政使司,甚至,还有都指挥衙门,那么,潜藏在其后的那些人,就更加可怕了。”
  方继藩抬眼,想了想,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弘治皇帝道:“你继续说下去。”
  方继藩道:“陛下要将他们连根拔起,需有当初太祖高皇帝,处置蓝玉案和胡惟庸案的魄力。”
  果然,方继藩和自己不谋而合啊。
  这意思是,直接大开杀戒,要连根拔起,所牵涉到的人,怕是没有一万,也有数千。
  “可现在,已经不比太祖高皇帝时期了,太祖高皇帝能做的事,陛下能做吗?”
  弘治皇帝沉默了。
  有道理!
  太祖高皇帝是马上得的天下,那时候,大开杀戒,谁敢多嘴瞎逼逼?
  可而今,一旦如此,就是动摇国本了啊。
  方继藩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弘治皇帝看着方继藩。
  “剿倭,以剿倭的名义,彻底斩断他们的利益根本,失去了这些,这些人没有了巨大的利益,自然也就一盘散沙,不攻自破。”
  弘治皇帝道:“备倭卫可以用?”
  方继藩摇头:“不可以。”
  弘治皇帝皱眉:“备倭卫尚且不能剿倭,谁可以来剿。”
  方继藩道:“镇国府。”
  朱厚照立即明白了方继藩的意思,拐了这么多弯,原来是……
  朱厚照打起精神:“这件事,父皇交给儿臣便是……”
  弘治皇帝道:“方继藩,你继续说下去。”
  没搭理朱厚照。
  方继藩道:“以镇国府的名义,派出一人,组建一支专门剿倭的兵马,稽查倭寇,同时稽查私船。为了防止,被吴江背后的这些人收买,这剿倭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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