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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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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了船舱,站上了甲板,远远眺望着目力极点的地平线,他心里忍不住在想:“恩师……在做什么呢?他……还好吗?两年了,已经两年了啊。这两年来,我无一日,不在挂念着恩师,恩师也一定如此吧。恩师……我要回来了,满载而归,看看这些船吧,我带来了数十国的使者,带来了大食国和佛朗机的许多匠人,带来了搜罗来的无数种子,带回来的,还有一条新的航路,这条航路,可以直通天涯海角……我还带回来了自己,我还活着,想来……对于恩师而言,多少匠人、多少种子,又或者是多少使臣,都不及学生活着回来重要。恩师……我徐经,信守了承诺,一路向西,学生……这两年,不能侍奉恩师,实是愧对恩师啊……”
  泪水,又打湿了衣襟。
  人离开了故土,思念便会成倍的放大,距离家乡越近,这种思念,已如几何一般的增长。
  徐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海风的吹拂,海风吹干了他的眼角的泪水,形成泪痕。
  只可惜,他古铜的肤色,已使这泪痕,不见踪迹。
  他只抿了抿干瘪的嘴唇,狠狠拍了拍船舷,回头,杨建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徐编修。”
  徐经颔首点头。
  杨建叹了口气:“我们……转眼就要回乡了。”
  徐经颔首点头。
  杨建苦笑:“徐编修想过自己的命吗?”
  “什么?”
  “此次出航,乃为探索,可接下来,朝廷还需一次次的下西洋,徐编修有丰富的航行经验,卑下也是,朝廷在将来,离不开你我,而我们这辈子,怕都要在这海上漂泊不定了。”
  徐经颔首点头。
  “真是可怕啊……”杨建一脸颓然;“快到家了,我欢喜的厉害,可想到,用不了多久,我们又要下海,便说不出的……难受……”
  徐经笑了:“有什么可畏惧的呢?如你所言,这就是我们的命,既然命该如此,我们就该踏实本分的去做,海上多险阻,我们不下海,自然有别人下海,我们不跨出这一步,难道让我们的子孙,再去跨出这一步吗?我的恩师,历来教导我,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四字,说起来,轻轻巧巧,可要毕生去做,就难了,我有恩师教诲,无所畏惧,一息尚存,就要下第二次洋,下第三次,要使这天下全貌,俱都展现在我大明面前,要搜罗天下万物,以充大明府库,这是我的志愿,为此,哪怕有一日,葬身鱼腹,至死无憾!”


第0460章 庞然巨物
  徐经说罢,很不为意的转过身,看向地平线:“有的人,生来富贵;有的人,生来贫贱;有的人衣衫褴褛,有的人锦衣玉食。杨千户,下海之后,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杨建不解。
  这便是读书人与寻常人的不同。
  读书人关在书斋里,或许是书呆子,可将这些书呆子放出了牢笼,他们便会学会观察世界,去理解世界。
  见识越广博,他对事务的认知就愈发的深刻。
  “大明的财富,将来会来自于大海啊。无论是贫富贵贱之人,他们下了海,那么……他们就是同样的人,他们在一条船上,同吃同睡,在下海之前,他们无论是暴徒,是良民,是官商,亦或者是老实巴交的老农,他们可能会葬身鱼腹,可也可能在回到陆地之后,富甲一方,现在,你明白了吗?大海,给予无数人的……将是机会!”
  杨建陷入了思索。
  徐经娓娓动听的道:“就如大明的公候们一样,大明九成的公候,来自于太祖高皇帝开国建业,亦或者,来自于文皇帝靖难之役;可此后,得爵者,凤毛麟角,这是为何?因为大明赏无可赏,赐无可赐。于是乎,有志者,要嘛被胥吏和庸官所束缚,要嘛,便只好委身做贼,你难道没有察觉吗?自文皇帝之后,大明的叛乱,日甚一日,你知道为何?”
  徐经昂首:“这是因为有志者,无处伸张而已。大海,其实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建功立业的机会啊。”
  “大明有民万万,志士不知凡几,当朝廷无法使人建功立业时,便是盗贼四起的时候。”
  “我徐经,会一次次的下西洋,奉皇上之命,奉恩师的教诲,会带着许许多多有志向的人,建立万世不拔的功业,大明已禁绝了一次出海,不能再有下次了。”
  “所以,徐编修带回了这么使臣,换来了如此珍奇?”杨建不禁恍然。
  徐经微微一笑:“是啊,若无巨利,如何让人接受下西洋呢,朝廷命人出海,是为了寻找那传闻中的高产作物,可若是找不到呢?所以,在此之前,必须要让人认识到海洋之中,有多少财富。自然,也要借这些财富,充实国库,唯有如此,才能让朝廷,让天下人,都离不开我们。”
  他顿了顿:“这都是恩师的教诲,我的恩师,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杨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有一句话,他却算是很明白,那就是……那个新建伯很牛逼。
  ……
  这些日子,贵州来的家书很勤。
  都是问方继藩最近过的好不好,在家如何。
  方继藩虽然每日都很开心,接受了无数人的恭喜,可内心,却多多少少还有些无法接受,居然瞒着儿子在外头搞女人,这个爹,不是东西啊。
  他没回信,于是乎,这书信便来的更勤了,已达到了快马加急,一日一封的地步。
  这一日清早,方继藩起来,小香香过来伺候方继藩一面穿衣,一面道:“少爷,清早,又来了一封书信。”
  “噢。”方继藩只点点头:“你拆来看看。”
  “奴婢可不敢随意拆,老爷知道,要骂的。”小香香吐吐舌,随即又委婉道:“其实老爷从前……很苦,少爷很顽皮……老爷既要操心少爷,家里也没个主事之人,家里没有主妇,全靠杨管事撑着……老爷没有人照料,他经常半夜在后院里舞剑。”
  “噢。”
  小香香道:“何况,似老爷这样的人,三妻四妾,也不算什么。在咱们大明,除了皇上,哪个不是家里养着几个侍妾,外头还有呢。”
  “噢。”方继藩张开双臂,任小香香为自己捋袖。
  小香香的芊芊玉手,捋了袖子,一面小心翼翼的道:“这些话,奴婢不该说,其实……从前府里也经常有媒人来,可老爷都拒绝了,他说少爷不懂事,又小,娶了新妇……难免……所以……老爷都将她们赶了出去,后来……上门的就越来越少了。”
  “你想说啥?”方继藩已用腰带束了腰,整个人显得修长起来。
  小香香忙摇头:“没……没什么。”
  “去将书信取来。”方继藩坐下。
  小香香取了书信,方继藩已心软了,还是要回一封书信去才好,也免得老爹担心。
  小香香一面给方继藩斟茶,方继藩则靠在椅上,不紧不慢的看着。
  他下意识的一面拿着书信,一面要端起茶水呷一口,小香香忙道:“少爷专心着看,奴婢喂你。”
  “噢。”方继藩点头。
  小香香轻轻取了茶盏小心的放在方继藩嘴边,方继藩轻呷了一口,突的扑哧一口,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信全部打湿了。
  小香香也淋的一身都是。
  小香香匆匆取了帕子,擦拭方继藩身上的茶水,一面道:“少爷,这……怎么了?”
  “他大爷!”方继藩骂骂咧咧:“欺人太甚,这是欺人太甚!我叫方继藩,这孩子居然取名叫方小藩,这啥意思,啥意思来着?不会取名不会乱取,可以问我呀,叫什么方小藩,这到底什么意思?”
  小香香笑嘻嘻的道:“想来,这又是一个少爷,是小少爷呢。”
  方继藩叹了口气:“是个妹子!”
  “呀,那就是小姐了,方小藩,这名儿一听……有些怪,可细细咀嚼着,也觉得挺好听,呀,不是府上还有一个朱小荣,一个小荣,一个小藩。”
  方继藩的气,历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的。
  他觉得这个爹纯属在侮辱人智商,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
  他吁了口气,看着忙不迭给自己擦拭衣衫的小香香,道:“你擦擦自己吧,你浑身都淋透了。”
  “噢。”
  方继藩背着手,在寝卧里来回踱步,一面道:“不成,贵州那等地方,太过偏僻,瘴气也重,那不是个养孩子的地方,等孩子脱了不可描述之物,该将她接来京里养着,这里什么都有,才能养成大家闺秀,丢在贵州,十有八九会成一个野丫头。”
  “少爷,什么是不可描述之物啊。”
  “啊……”方继藩愣了一下。
  他陡然想到,自己上辈子三观奇正,脱离低级趣味的性子,竟是不知觉的,带到了这里:“奶!”
  本来脱奶便脱奶,方继藩一口说了,倒也没什么,可方继藩非要加一个不可描述,反而令小香香俏脸红了,忙是低垂着头,她觉得自己36D的胸脯竟有些颤颤,怯怯道:“少爷,你好坏。”
  方继藩懵逼:“再坏坏的过我爹?”
  还是很生气啊。
  好在这时邓健本是兴冲冲要进来,一听小香香说好坏二字,便驻足了,乖乖的在外头探头探脑,见好像没事发生,才心急火燎道:“少爷,快去看啊,快去看啊,鲸鱼……鲸鱼的骨头,送进京来了,好吓人,吓死人了。”
  “送来了?”方继藩很怀念顺丰,因为他发现这个时代的快递,即便是动用了大明最快捷的交通工具,利用了无数的特权,这快递的速度,也是慢的惊人。
  方继藩道:“别急,我要镇定。”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急了。
  急啥?
  处变不惊!
  他道:“去取笔墨来,我要修书。”
  笔墨纸砚奉上。
  白纸铺开。
  方继藩开始苦思冥想的回家书。
  方小藩这个名字可以不可以改改,偷懒也不能偷到了这个地步啊。还有,得告诉老爹自己每日吃饭都吃的很香,没啥大毛病。
  还说什么呢?
  还是让人将小藩接到京师来吧,诶,毕竟这里什么都有。
  修完了书,将书信交给邓健。
  而在外头,朱厚照已兴冲冲的打马来了:“老方,老方……入宫,入宫了,咱们去宫里看鲸鱼。”
  方继藩从中门出来,见朱厚照一脸美滋滋的样子:“赶紧,不少大臣都去看了。”
  方继藩没有迟疑,让人牵了马,与朱厚照骑着马朝紫禁城而去。
  紫禁城里,早已是另外一番的场面。
  那一个个巨大的大骨,在无数宦官和亲军校尉和力士们的搬抬之下,搁在了地上。
  也只有紫禁城,有足够的空间,对这鲸鱼的鱼骨进行展示。
  一头椎骨,足足二十米长,数十上百人气喘吁吁的扛着,许多人已是累的气喘吁吁,等他们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于地时,人几乎已经累趴下去了。
  鲸鱼是哺乳动物,并非是人们所认知的鱼类,可怕的是它的颌骨,这颌骨上下之间,足以容得下一辆卡车。
  当然,这个时代并没有卡车。
  但是……还是足以让所有人发挥各自的想象。
  还有那一根根巨大的肋骨,触目惊心。
  这可忙坏了宫里的宦官和禁卫,单单是搬动此物,都是一项大工程。
  不过……宫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却是人。
  弘治皇帝已赶来,同时赶来的,还有不少在宫中当值的大臣。
  看着这庞然大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0461章 厉害了,威风凛凛镇国公号
  弘治皇帝本是对于方继藩所描述的巨鱼,是没有太大兴趣的。
  或者说,他对于一切修饰的言辞,都会自觉地免疫。
  这……其实可以理解。
  皇帝身边充斥了文臣,一群读书出身的家伙。
  他们寒窗苦读,每日琢磨的,就是用词。
  十万大军,他们可以说成八十万大军,没有什么都不敢说,也没有什么他不敢吹的。
  当他得知巨鱼来了,甚至……他压根有些不愿来看。
  毕竟他是天子,天子有很多事,没这闲工夫。
  可他终究还是来了,磨磨蹭蹭的抵达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巨大的骨骼。
  这骨骼,竟比寻常的殿宇还要大。
  尤其是在这骨骼之下,一群如蝼蚁一般的人在来回走动。
  他的内心……震撼了。
  这……是巨鲸……
  身后的萧敬吓了一跳,脸都白了,生怕这妖物会冲撞圣驾,他下意识的,想要扯住陛下。
  可弘治皇帝已加急了脚步,走到了这空旷的紫禁城谨身殿前。
  在这周遭,已许多戴着翅帽的官员一脸错愕的指指点点。
  别看他们平时爱吹牛,张口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或是白发空垂三千丈,可真正眼见为实这样的巨物时,所有人脸色蜡黄,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弘治皇帝已经徐徐的走近,站在一根肋骨之下,他仿佛如襁褓中的孩子,他昂头,沉默,突又垂头,接着,侧目。
  “陛下……此鱼甚大啊。”
  这是一句废话。
  “陛下,见此鱼,臣……臣竟诗兴大发。”
  弘治皇帝懒得理这个家伙,他看到了一张张错愕的脸,连闻讯而来的刘健三个大学士,也是一脸的错愕。
  只有一个人……
  待诏房的欧阳志,只是看着巨鲸的骨架,没有吱声,当然,面上也没有什么惊恐。
  看第一眼的时候,欧阳志没有啥反应。
  看着看着反应过来了,这种震撼劲也就过去了。
  偶尔,心里会有一丝涟漪,可很快,这涟漪又归入了平静。
  弘治皇帝惊为天人:“欧阳卿家。”
  欧阳志沉默片刻,上前:“臣在。”
  “你看此鲸,惊否?”
  “惊!”欧阳志想了想回答。
  弘治皇帝心里感慨,真是个谦虚的人啊,明明视若无睹,却还是如此回答。
  弘治皇帝感慨道:“你来搀扶着朕。”
  欧阳志将弘治皇帝搀扶住,弘治皇帝觉得自己手臂有些颤抖,而欧阳志的手很稳,稳的出奇。
  他是真的欣赏这样的大臣,因为在历朝历代,他从史书之中,总能见到一些正直的大臣各种处变不惊的记录,只有奸人和贼子,才动辄色变,惶恐不安。
  所谓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
  因而……弘治皇帝认为欧阳志乃是君子,很了不起。
  他穿梭在骨骼之下,这骨骼比他还高,可以穿行。
  “你对此,有何看法?”
  弘治皇帝存着考较欧阳志的心思。
  欧阳志回答道:“陛下,此鱼恐有数十万斤。”
  弘治皇帝感慨万千的颔首:“是啊,一斤肉,可以给一个百姓分食,这数十万斤,便可使十数万百姓,做一日的口粮,你看看,一头鱼而已。你回答的很好。”弘治皇帝欣赏的看了欧阳志一眼:“你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肉,你这是想要提醒朕,这些肉,可以供养百姓吧,不错,百姓们过的苦啊,有肉吃,不知该多喜欢,欧阳卿家,你真是一个实在的人。”
  弘治皇帝露出了笑容,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无论是为君还是为官,这心底,都不能只装着自己,得怀着家,得有国,得有天下。可这家国天下,说一千道一万,无外乎只一个字——‘民’也!不愧是方继藩的弟子,名师出高徒!”
  欧阳志沉默着,面上波澜不惊。
  得此夸奖,居然也没有露出喜色。
  弘治皇帝很满意。
  朝廷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此人……可以好好的栽培,将来,便是自己……不,甚至可能是自己儿孙的肱骨之臣。
  弘治皇帝手轻轻的摩挲着这巨骨,突然身子一颤,眼眶竟红了。
  其他大臣见状,纷纷涌上来:“陛下……这是何故……”
  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他脸色凛然。
  疾步的走出巨骨,弘治皇帝突然自一个禁卫腰间,抽出了配剑。
  那禁卫吓了一跳,忙是惶恐不安的拜倒。
  弘治皇帝双手握剑在手,左右大臣纷纷色变。
  弘治皇帝将此剑送至年轻翰林手里:“卿家执此剑,若此鲸活了过来,卿家敢与之搏斗吗?”
  “臣……”这翰林本想说有何不敢,为了保护陛下,我他妈的不惜此身。
  可他仰着脖子,身躯颤颤,他握着剑的手,竟在颤抖。
  莫说此巨鲸活过来,即便只是面对它的尸骨,双手握剑,对着这巨鲸,他竟是两股颤颤,脸色苍白,他咬紧着牙关,不发一言。
  弘治皇帝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他将剑抢了回来,左右四顾,接着,目光落在了此前那被夺剑的禁卫身上:“卿可敢?”
  既然文臣不敢,你是禁卫,是武臣,是保护宫禁的大明亲军,那么……你敢不敢?
  这禁卫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嚅嗫着,抬头看着那巨鲸,良久:“臣……臣……想,这巨鲸若是还活着,只怕一个呼吸,臣已灰飞烟灭。”
  “看来……”弘治皇帝凝视着他:“你不敢了!”
  “那么……”弘治皇帝旋身,四顾左右:“谁敢,可以站出来。”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了。
  其实,谁都明白,这种事是无法验证的,你说你敢,也没有人可以证伪。
  可当他们看到这巨鲸,即便只是尸骨,却早已是魂飞魄散,甚至在想,即便自己说敢,怕也会成为大家的笑柄,认为自己吹牛。
  “可是有人敢啊!”在确定没有得到任何肯定的回答,甚至连吹嘘的人都没有这个胆量之后,弘治皇帝发出了感慨:“若没有人敢,这巨鲸,如何会在这里,如何只剩下了几截枯骨?”
  “朕听说,那大海之中,恐怖如斯!有巨浪,有狂风,有数不清的危险。那镇国府备倭卫,上至唐寅,下至上下将士,在那滔天巨浪之中,与此鱼搏斗,朕来问问你们,这是什么?”
  “这就是忠,是勇,是无所畏惧,也是九死一生!”
  弘治皇帝即便为天子,可在这巨骨之下,也如蝼蚁,他哐当一声,抛下了手中的剑,渐渐平复了心情:“镇国府备倭卫操练不过数月,救灾有功,更是勇不可当,上下人等,浑身是胆,朕心甚慰。国难思忠臣,也思良将,护佑大明,使朕能在此欣赏如此庞然巨鲸,使卿等能安享太平,必是这样的人。”
  一连说了许多话,弘治皇帝显得有些疲倦了。
  这时,却有人排众而出。
  却是朱厚照和方继藩到了。
  朱厚照远远听到敢与不敢,激动的不能自己,箭步冲出道:“父皇,儿臣就敢,区区巨鲸,儿臣不怕,若是它敢活过来,儿臣求之不得,与它死战,莫说一头,便是三头五头,儿臣也绝不惧怕。”
  弘治皇帝一脸疲惫,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朱厚照一眼。
  最令他揪心的是……他居然相信,朱厚照说的是真的。
  你说你一个太子,成日想着喊打喊杀,见到了什么都气血上涌,恨不得冲上去跟人搏斗,你这不是二吗?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
  朱厚照急了,以为父皇不信,道:“父皇若是不信,就准儿臣去宁波,儿臣这就诛杀几头巨鲸,送到父皇面前。”
  弘治皇帝摆摆手:“好,朕,信了,朕信了。”
  朱厚照满意了。
  回头看着这巨大的骨架,他的双目之中,没有震撼,有的,却是气血上涌,耳边,仿佛有金戈铁马的交鸣。
  大丈夫,该东出汪洋,擒杀巨鲸。北出关镇,割胡虏首级而还。
  很好,本宫有朝一日,定要擒杀一头巨鲸不可。
  他又多了一个心愿。
  方继藩躲在人群里,一副自己和朱厚照其实没这么熟,我没这么二的朋友的表情。
  弘治皇帝也不知该不该对朱厚照动怒,竟发现对这个皇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抽都不改啊。
  弘治皇帝目光看到了方继藩,朝方继藩招手。
  方继藩上前,道:“陛下。”
  弘治皇帝手指这巨鲸的骨架:“此鲸……是如何擒杀,你细细说来。”
  “细……”方继藩摸摸头:“臣也不知太多细节啊,臣毕竟没有在现场,不过……这巨鲸,体大如船,唐寅带威风凛凛镇国公号……”
  一听威风凛凛镇国公……弘治皇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方继藩继续道:“出海,这备倭卫上下的将士,都是自义乌和永康所招募的忠贞之士,他们那儿,虽然比较穷,土地贫瘠,又多山岭,可他们对我大明赤胆忠心,却无人可比……”


第0462章 壮士十年归
  穷……还忠心……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
  他回头,环顾这文臣武卫,这一个个人穿着锦绣衣衫,肥头大耳之状。
  真是……鲜明的对比!
  弘治皇帝道:“穷困潦倒之人,未受国恩,却为我大明效力,遭遇如此巨鲸,勇往向前,如此可怖之物,朕深知,倘使有一日退缩,则势必满盘皆输,朕很佩服他们。”
  诸臣看出了弘治皇帝的感慨。
  任何一个天子,大抵都会喜欢这样的勇士吧。
  老实巴交,本本分分,即便是穷了十八辈子,可天子有诏,也忠贞不二,即便面对最可怖的怪物,绝无退缩。
  说到底,除了像朱厚照这么二的少年人,凶残的鞑子和海上的巨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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