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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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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旦不太久仰方继藩大名的人,你丫的敢糊弄我方继藩,还说久仰我,欠揍吗?
  方继藩乐了:“请喝茶。”
  王细作没有端起茶盏,他对东方的茶敬谢不敏,太苦了。
  方继藩则自顾自的呷了口茶:“听说你在一路上,很是照顾我的门生。”
  王细作忙是摇头:“这是应当做得事,我和徐经阁下是朋友。在沿途上,我们结为了深厚的友谊。”
  “是啊。”方继藩郑重其事的道:“听说你得名字,也是他取得,可见你们的关系,如胶似漆到了何等地步。”
  王细作乐了:“是得,是得,我们是如胶似漆。伯爵阁下,其实,我有一件事相求,我希望能购面见大明皇帝,希望伯爵阁下,能为我引荐。”
  “……”这人有点二吧。
  你说见就见,我还想天天见呢。
  方继藩笑吟吟道:“不知有何贵干?”
  王细作道:“是这样的,我久闻大明皇帝是个仁德,且乐善好施之人……”
  方继藩心里想说,怕是你对乐善好施有什么误解吧,特么的,他赐我的金腰带都是铜的。
  王细作继续道:“他得美名,早已传遍了西洋,葡萄牙国,也久慕他的威名,所以……我们希望,能够请大明皇帝恩准,寻一处土地,庇护我们的商人,让我们在这里,于大明通商。”
  他说得很认真。
  甚至觉得,眼下这个年轻的伯爵,这样的年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方继藩立即想到了澳门,不由笑了:“这个都无关紧要,你也知道,大明皇帝仁慈,却有一桩小心事。”
  徐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心里说,恩师……又开始打着陛下的名义,招摇撞骗了。
  方继藩道:“你应当知道,我大明想要造船吧。”
  “这个……知道。”王细作心里警惕,大明帝国突然对海洋有了兴趣,这令他有几分焦虑,虽然中途帮助了徐经,可根据他的经验,那一艘人间渣滓王不仕号的造船水平,其实并不高。
  倒不设计的问题,虽然设计上,也有一些硬伤,尤其是……这船更像运输船,并不具备海战的能力。而最重要的却是,技艺的问题。
  葡萄牙一直处在伊比利亚半岛的一隅之地,一旁的西班牙王国,对他们而言,乃是庞然大物,他们没有办法在陆地扩张,因而,数百年来,积攒了大量造船的经验,他们的船只,在地中海,包括了北非以及东非海域,甚至在西洋,都得到了验证。
  许多工匠的技巧,哪怕只是打一个柳钉,哪怕只是上漆,哪怕是船板应该用什么木材,需要如何进行加工处理才能保证其坚固性和抵抗海水的腐蚀,这一切,都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达到了高超的水平。
  这种经验和技巧,在王细作看来,这是人间渣滓王不仕号上看不到的。
  当然,大明海禁百年,哪里会积累什么技术高超的船匠呢。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陛下希望建造一批船,先雇请你和一群佛朗机匠人,暂时在我大明,为之指导,放心,这等卖气力的活,不需你们动手的,你们在旁指点就是了。银子好说,保证船造好了,你们一个个,足以腰缠万贯。”
  王细作皱眉:“可是跟随王不仕号来此的匠人,大多不是什么高明的船匠,他们只负责对过往船只的维修,而我……”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喜欢黄金是不是?直说吧,你们要多少斤。”
  “什么?”王细作一愣。
  他第一次听人说,黄金是用斤来作为计算单位的。
  “每人一斤吧,一条船出来,只要这船没有大碍,你们每人,都有一斤的黄金,当然,鉴于你和徐经是朋友,给你三斤。”
  王细作开始发懵,大明的计量单位他是知道的,三斤黄金一艘船,足以让他……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等回到了九十九岁时,怕还有零钱找。
  王细作吞咽了一下口水:“阁下,我不是那种……我是一个正直且……”
  “给你五斤吧,我们是朋友。”方继藩大手一挥,打了个哈哈。
  本少爷可和皇帝不一样的啊,他说的金是铜钱,本少爷是正儿八经的黄金,为啥,因为本少爷是个讲究的人。
  “我可以试试。”王细作毫不犹豫的道:“不过,可能造的不好。”
  方继藩压压手:“这不打紧的,那些大食人,也会帮助我们大明造船,当然,我对你们印象更好,你们比较高级,所以除你之外,每人是一斤黄金,他们就不成了,只值半斤,你们可以各自一展所长,每人造出一艘船来。徐经啊……”
  徐经笑吟吟的道:“学生在。”
  方继藩打了个哈哈:“你有没有告诉过他,我这个人虽然童叟无欺,但是脾气也不太好,若是有人敢缺斤少两,拿着我的黄金,在那敷衍了事,我会生气的。生气了,就将他们的骨头,一根根打断。”
  徐经道:“没说。”
  王细作脸色变了。
  金子……人家肯给。
  莫说是自己的五斤黄金,便是付给寻常佛朗机人每人一斤,说实话,也足够所有人发家致富了。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佛朗机造船的队伍,还要和大食人竞争啊,难道到时双方各自造船,这各自造出来的船还要品鉴一二,谁造的不好,谁便被打断骨头?
  “我想……”
  方继藩道:“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也不要多想,好好造船,将船造好了,我们就是朋友,到时我皇龙颜大悦,那时候,我再引荐你入宫觐见,你提出的些许要求,吾皇定当无有不允,不要害怕,我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只是讨厌别人骗我而已。”
  “……”
  方继藩开始为王细作描绘着未来的图景:“等船造好了,为了我们的友谊,我决定,将这艘船命名为‘国际友人王细作’号,这是我们友谊的象征。”
  “我……”王细作想说什么。
  方继藩端起茶盏,低头吹着茶沫:“送客!”
  王细作泱泱的走了,徐经亲自将他送出去。
  作为右副都御史以及‘钦差巡海正使’,徐经已算是封疆大吏,可到了方继藩面前,却还是乖乖的站在方继藩一旁:“恩师,让这些人来造船……”
  方继藩摆摆手:“不要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让王细作来领头,比让其他佛朗机人来的要好,毕竟……这个人的底细,我们摸的再清楚不过,为师对他倒是很信任,他不敢胡来的。”
  喝完了茶。
  隔壁又传来了啼哭的声音。
  这方家时不时传来的哭啼,给方继藩有一种人生变了个样子的感觉,方继藩忙放下茶盏,匆匆到了隔壁的厅里,便见小香香抱着方小藩低声哄着。
  方小藩不理小香香,一味的哭。
  方继藩匆匆道:“她娘呢?”
  小香香道:“被几个府上的夫人请了去,想看看咱们方家的夫人,是什么样子,夫人不好怠慢她们,便去了。”
  方继藩抬头看了看房梁,几个夫人?你妹,有人想看咱们方家笑话不成?
  “那奶娘呢?”方继藩道。
  小香香急的俏脸苍白:“还没雇呢,杨管事说,方家的姑娘不能啥人的那什么都吃,得寻身家清白的妇人才好,可一时半会,哪里寻得到。”
  方继藩突然觉得,吃个奶而已,居然还弄出了玄学,倒像后世,某些牛肉企业,宣称自己牛是听莫扎特、贝多芬养大一样,所以比较高级。
  听着方小藩又哭,方继藩便将方小藩接住,搂在怀里,伸出手指。
  啪叽一声。
  那小嘴便吸吮住了方继藩的手指。
  手指微微有些疼。
  这就是传说中……吃奶的劲了吧。
  吸了很久,方小藩心满意足,眼帘微微垂下,便陷入了熟睡。
  小香香在一旁,佩服的看着方继藩:“少爷真有办法。”
  方继藩轻轻的抬出手指,哭笑不得的道:“都肿了。”吹了吹手指,感觉自己的手指已不是自己的了。
  “对了。”小香香道:“杨管事在问,夫人要预备入宫觐见,该准备什么礼才好,这可是大事,夫人久居贵州,怕是对宫里的规矩,不甚懂,这事,还是少爷拿主意。”
  方继藩深知,此番入宫,对自己这后母而言,是一个考验。
  他对后母的感觉……有点说不上来,总感觉自己爹的口味,实在太奇怪,男人,不都该喜欢温柔的女子吗。
  可这后母,分明是个豪杰啊。
  莫非英雄惜英雄?
  方继藩想了想:“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性子……我得想想才好。”
  这时,怀里的方小藩又哭了,方继藩忙将手指伸过去,脸上带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然。


第0477章 第三大神器出世
  小香香崇拜地看着方继藩。
  想不到……少爷还能哄孩子。
  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啊。
  方小藩一面使出吃奶的劲吸吮着,大大的眼睛张开,直直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与她大眼瞪大眼,不禁道:“小香香,你说她长的像谁?”
  “这还用说。”小香香道:“当然像老爷。”
  方继藩摇头道:“你没有说真心话。”
  小香香脆生生道:“像少爷。”
  “我也觉得有些像。”方继藩道:“将来定会出落成一个似你这样的美人。”
  “……”
  这纯属是商业互吹,小香香立即道:“也会像少爷一样好看。”
  方继藩点头道:“那是当然。”
  一会儿功夫,米鲁便来了。
  急匆匆的样子,见方继藩正抱着方小藩,道:“回来迟了。”
  “不妨事。”方继藩摇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其实他很想称呼她做阿姨的,可是怕挨拍,所以算了。
  米鲁接过了孩子,那孩子还伸出嫩嫩的小手,拼命的想要抱住方继藩的手指,结果见方继藩将手指收了,顿时受了一万吨受害一般,呜哇便哭。
  米鲁忙哄着,看了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朝方小藩傻乐,笨蛋,这是手指啊,这孩子智商一定有所欠缺,这样也能骗。
  米鲁咳嗽道:“继藩,待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方继藩道:“无妨,现在说也可以。”
  “现在不可以。”米鲁道:“孩子饿了。”
  “噢。”方继藩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一溜烟的跑了。
  等过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方小藩已陷入了熟睡,小香香极有耐心的抱着她,低声噢噢噢的哄着。
  方继藩去而复返,米鲁看了方继藩一眼,感慨道:“我这几日时常出去,见了许多命妇,她们都夸你是好孩子。”
  “是吗?”方继藩乐了:“不知……你……何时入宫?”
  米鲁对这个‘你’字,并不太感冒,而是道:“明日便入宫。”
  “那我去准备礼物。”方继藩对这个倒是很在行。
  米鲁却是摇头:“已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方继藩心里憋得慌,这个,这个……心里为何有些发毛呢?却又不便多问。
  米鲁似乎看出了方继藩得心思,道:“你放心便是,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呃,方继藩觉得这个用词怪怪的。
  米鲁又道:“你的父亲和我……这两年,在贵州推广红薯以及土豆,已经颇有成效了。接下来便是改土归流……你父亲希望贵州能成为西南诸省的典范,贵州的事办妥了,那么云南、广西乃至湖广诸地的土人,亦形同此例。如此,他也算是对得住大明皇帝。”
  方继藩心里感慨,原来自己的爹在贵州不只是心思花在制造方小藩身上,还是办了事的。
  米鲁又道:“只要西南诸省一定,那么你的父亲便希望完成方家先祖们未竞之业。”
  方继藩不明所以的道:“什么?”
  米鲁道:“这几年,安南大雨成灾,流民无数。安南国王名为大明臣子,可他们在西洋,却以安南皇帝自居,并自改动年号历法,这些,你是知道的吧?”
  方继藩摇摇头。
  不过,私自改动年号和历法可不是好事。
  在这个时期,这已形同于叛乱了。
  譬如朝鲜国,向大明称臣,因而他们的年号,也是和大明相同的,大明是弘治十四年,朝鲜国所沿用的年号也是弘治十四年。朝鲜国的一切诏书,以及官方的公文往来,都采用弘治的年号。
  乃至于到了明朝灭亡之后,朝鲜李朝依旧视满清为犬羊夷狄,私下称清帝为“胡皇”,称清使为“虏使”。除对满清的公文贺表之外,一切内部公文,包括王陵、宗庙、文庙祭享祝文,仍用崇祯年号。官方如此,至于私人著述,直到清末,仍有人书写崇祯年号,以至竟然有“崇祯二百六十五年”的纪年。
  安南的做法,颇有点儿像朝鲜国对待满清的态度,除了对满清的公文贺表之外,用的乃是弘治年号,而私下里,却关起门来,自己做了皇帝。
  这等事,想来朝中不是没有人知道,只不过……有了当年文皇帝征安南的前车之鉴,引而不发罢了。
  米鲁道:“方家的先祖,当初便曾入安南,为文皇帝征讨,最终却是铩羽而归。而今这安南国阳奉阴违,在贵州边镇的州县也与我们摩擦不断,其国灾害连年,百姓亦是困苦。你的父亲极力推广红薯和土豆,就是在为那一刻做准备的。”
  方继藩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爹,还是很有几分雄心壮志的啊。
  米鲁道:“此番我来京,便是代你得父亲给你传句话,有些话,在书信里不便说。安南国,迟早要酿生冲突,上次你的书信里说是有一部兵书专是操练水兵,因而请你带去。”
  方继藩道:“这是区区小事,我过几日便命人送去。”
  老爹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
  方继藩想了想又道:“你的身份有些不同,明日要入宫,极有可能见到陛下,陛下对你尚有疑虑……”
  米鲁则是信心满满的微笑道:“这都不妨事,我自会料理。”
  这口气,竟有男子的豪气。
  ……
  方继藩的心里一直在想着安南的事,老方家……是有历史的啊。
  正因为有历史,所以……好像仇国比较多,延续下来了诸多的历史使命!
  譬如方继藩爷爷的爷爷,就曾在安南吃过亏,因为皇帝下旨要撤出安南,重新接纳安南为藩国,那位先祖不得不带着一群驻在安南,与安南‘贼人’鏖战了数年的老兄弟铩羽而归,回来之后,据说气的吃不下饭,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又譬如,自己的爷爷在土木堡之变大败,乃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到现在还是一桩疑案。
  方家的命运,和大明朝是一体的,开国的时候,方家如大明一般威风凛凛,横扫漠北。靖难时,方家抱住了文皇帝的大腿,死都不撒手,挣了个伯爵。等到了征安南,方家带兵出击,与安南人死战,与无数勋贵们一样,在安南围剿附近深山的土人叛贼。
  此后土木堡,也与大明一起饱受屈辱。
  所以父亲有这个心思,便一丁点都不奇怪了。
  方继藩自然是支持方景隆的,很快就派人送出了兵书。
  其实戚家军的兵法,应用很广泛,并不只是局限于海战,在戚继光死了之后的许多年,这支军队曾在朝鲜国,击败入侵朝鲜的日军。也曾在辽东,与鞑靼人决战,依旧不失百战强兵的本色。
  忙完了这些,除了偶尔用手指去奶孩子之外,方继藩便是一门心思的分拣徐经自西洋所带来的种子了。
  种子有数百种之多,有些,方继藩能叫出名字,有些叫不出。
  可其中……有一样东西,却令方继藩觉得意外又欣喜。
  竟是……玉米。
  玉米在后世,也是最重要的主粮之一啊。
  这东西,最适合在北方种植了。
  其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不必精耕细作,也不必花费太多功夫进行照顾。
  实是懒人必备之物,且其产量不低。
  一旦推广开,这红薯、土豆、玉米、稻米、麦子五大粮作物,便算是凑齐了,不但使整个大明的饮食更加丰富,而且许多不适合种植其他农作物的土地,也可以利用起来。尤其是在辽东和内蒙一线……这玉米,也是可以种植的。
  最重要的是,这玉米含有丰富的淀粉,不但可以作为主食,还可将其制糖,在大明,糖是很值钱的,尤其是精炼过的糖,要价高昂。
  而糖,含有人体所必需的热量,是人体热能的主要来源……
  一见恩师对这玉米有兴趣,徐经也很是高兴,笑吟吟道:“恩师,这是在爪哇搜寻到的,也不知佛朗机人是从何处带来,他们似乎想尝试着在爪哇进行种植,所以带来了不少的粮种,听说学生在重金收购种子,许多人纷纷拿来卖,学生见这东西稀罕,而且能吃,因此收购了不少。”
  方继藩就像看到宝贝一样得看着玉米种子,乐呵呵的道:“干得好。”
  他将种子分门别类之后,接着让人给张信送了去。
  现在的张信,已对作物有了极时刻的了解,即便是方继藩,除了有点先驱者的经验之外,怕是谈及农事,给张信提鞋都不配。
  这些玉米种子,也不必交代,方继藩深信,张信能很快的将其种植出来,分析它的特点。
  而有了这玉米,那么……辽东和大漠,配上了土豆,却又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了。
  很是令人期待啊。
  至于其他的种子,方继藩其实所知不多,他毕竟不是植物学家,也非农学家,不过是凭着前世吃货的经验,对主要的农作物有一些耳闻而已!
  一切都让张信去试种种看吧,种子或许方继藩分不清,可若是一旦结了果子,方继藩还是认得的。


第0478章 平西候进献大礼
  将种子交代了下去,次日一早,小香香匆匆跑来将方继藩叫醒:“少爷,少爷……”
  方继藩揉了揉眼睛,趿鞋而起道:“啥?”
  “昨天夜里,到今儿清早,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肯吃……吃母乳,夫人急的团团转了。昨儿三更时,请了个妇人来,也是不肯吃。”
  方继藩乐了:“不吃嗟来之食,好样的,果然是方家的种,这有点儿像本少爷啊。”
  “……”小香香俏脸一滞:“少爷,是不是病了?”
  病了……
  方继藩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代医疗水平低,孩子夭折是常有的事!
  方继藩不敢怠慢了,只一件里衣,趿鞋道:“人在哪里,人在哪里?”
  “就在厅里。”
  于是方继藩快步到了厅里,那方小藩正在抽泣着,不过想来昨夜哭了一宿,显得没什么生气,哭声也很微弱。
  米鲁则是急得眼泪婆娑。
  倒是方继藩靠近后,方小藩见了方继藩凑上来,眼睛顿时一亮,小嘴便开始蠕动。
  方继藩愣了一下,他好像明白什么了,可这……有些尴尬啊。
  见方继藩不肯伸手指,方小藩呜哇一声,便开始撕心裂肺的滔滔大哭。
  方继藩汗颜,道:“我去净手。”
  匆匆洗了手,方小藩已哭的上气没了下气了,手伸过去,那嘴啪叽一下,便死死的咬住方继藩的手指,方继藩脸一抽,完成了这神圣的喂奶程序。
  见方小藩不哭了,米鲁才抹了泪。
  可方小藩努力的吸吮了老半天,突然舌头一吞,竟又不要方继藩的手指了,呜哇一声,又开始眼泪飚飞,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是上当受骗一般,这一次更是惊天动地,像是她的人格受到了羞辱,精神上遭了伤害一般。
  方继藩愣了。
  咋回事?
  不灵了?
  他与米鲁大眼瞪小眼,小香香突然道:“少爷,给她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呀,只是逗她玩儿,手里抹了一些儿糖,给她尝……”
  说到此处,方继藩虎躯一震。
  难道……是尝过了糖之后,对那寡淡的奶水失去了兴趣?
  嘴养刁了!
  小香香带着几分嗔怒的看着方继藩:“少爷,孩子脱乳之前,是不能乱吃东西的,否则……她便不吃母乳了。”
  方继藩汗颜道:“不怕,不怕,我先去试试。”
  于是方继藩让人拿了点糖混了温水,搅拌之后,再一次到方小藩面前,方小藩眼里似带着狐疑,一副这一次会不会再骗我的神情,只稍一犹豫,便又啪叽一下。
  这酸爽……
  方继藩汗颜,方小藩拼命吸吮,这一次……似乎很开心。
  “接下来……该咋办?要不先挤出那啥来,再混点糖,得弄个奶瓶子来才好。”
  米鲁和小香香都看着方继藩,甚是无语。
  被这不太善意的眼神看着,方继藩苦笑道:“我也是受害者好吗?你看看她,我哪里想到她这样挑食,挑食不好,这一点不像我。”
  却在这个时候,外头杨管事探头探脑道:“夫人,夫人,该入宫了。”
  米鲁觉得头疼,将孩子要先交小香香,方继藩主动请缨,将孩子抱住了。
  进宫是耽误不得,于是米鲁只好去预备梳洗,准备入宫去了。
  小香香端着糖水,又去请人挤了一些奶,而后搅拌一起,方继藩则伸出手,沾了带糖的奶水,时不时伸进去,一根手指被方小藩拼命的蹂躏,又肿了……而后再换下一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方继藩欲哭无泪。
  方小藩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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