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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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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刘杰等人事后回想,却也觉得自己给太子和师公惹来了麻烦,便一个个铁青着脸,不做声了。
朱厚照则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在他看来,殿试是小事,最紧要的是,这些读书人们有良心,从前都是别人教太子怎么做人,现在却自己这太子教这些徒孙们做人了。
他很享受这等感觉,真真的说是成就感不为过。
“学生人等,万死之罪。”刘杰等人,脸带愧疚之色,诚恳的拜倒在地道:“恳请大宗师与师公责罚。”
朱厚照摆手道:“无罪,无罪,本宫赦你们无罪,老方,你来说。”
方继藩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诚如我一般,过于优秀,所以总会被人争锋相对,好了,说这些也没啥意思,你们的策论没有任何问题,若不是引经据典,引出了太子殿下,想来陛下一定会将他们圈选出来,成绩也定当是名列前茅。”
王守仁站在一旁,却是皱着眉头道:“恩师,可现在许多读书人都不服,认为连引经据典都错了,哪里有资格名列矛?”
方继藩叹了口气,颔首点头道:“所以啊,你们陷入了一个误区。”
“……”
“这一道题,叫做‘何以服众人’对不对?伯安啊,为师最看重你的,你来讲解一下这道题。”
王守仁应是,随即道:“要使天下的宾服,就必须苦民所苦、急民所急,诚因如此,所以这道题的本质,在于亲民,可如何亲民,如何爱民呢?却需诸生们献计献策。”
方继藩颔首道:“因此,其他的考生引用了尧舜,而西山书院的考生引用了太子,这……才是其中的死结,是吗?”
众生一头雾水,只能直晃晃的看着恩师或师公。
方继藩笑了笑道:“其实这一次策论,考的何止是刘杰这些没出息的家伙呢……”
刘杰面无表情,师公的评价,总是极端化,今日是他的小心肝,明日便问你是谁。
所谓徒孙,必须得有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师公的性子啊。
只见方继藩继续道:“可是啊,你们这群蠢物,居然没有明白这个题考的是贡生,也相当于是在考教太子殿下和西山啊,我们只局限于这一次策论,他们读书人多,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喷死太子殿下……”
朱厚照却是不爽了,忍不住道:“为何不死喷你?”
方继藩压压朱厚照的肩,道:“臣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顿了顿:“可是我们不妨站到更高之处去看这个问题,譬如西山,譬如镇国府,譬如太子殿下,这道题,若是由殿下来做,该怎么回答呢?”
朱厚照挠挠头,头痛呀,只好摊手。
方继藩乐了:“其实太子殿下是可以答这一道题的,不但要答,而且要让一切的流言蜚语,一切的质疑,都击个粉碎。因而问题又绕回来了,何以服众人呢?想要服众,就要知道众是什么!众是百姓啊,你要使他们宾服,就该知道他们所思所想,太子殿下,你了解百姓吗?”
朱厚照若有所思,道:“了解一些些。”
方继藩便笑道:“了解就好办,那么现在开始,我们来答题,伯安。”
王守仁道:“学生在。”
方继藩道:“你放出消息去,西山将新招募一千庄户人家,不限他们的出身,不限他们此前做的是什么,有什么本事,只招募一千户,以抽签来决定是否落户。”
朱厚照立即大叫道:“咱们现在的人力暂时够用了啊,为啥还招募人?”
方继藩道:“看来太子殿下还是不了解老百姓啊。”
“啥,啥意思?”朱厚照有点蒙,一脸的不明所以。
方继藩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即道:“从现在起,外头有任何人对咱们西山有什么攻讦,都不要和人争吵,我是有涵养之人……”
“就这般?”众人大惑不解。
方继藩一脸深意地笑着,显得有些神秘莫测,道:“就这般,大家等着好消息吧。”
……
刘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作为首辅之子,如此奉承太子,而且还是在殿试之上,这让人不禁担忧起来!
想当初,成化朝的纸糊内阁,莫非又回来了?
作为读书人,应当有风骨啊。
这般吹捧太子,这还了得。
而今殿试悬而不决,陛下似乎也拿不定主意,在放榜之前,不少大臣和读书人磨刀霍霍。
倘若刘杰此等人都可在殿试中名列前茅,这殿试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大家都去吹捧陛下和太子就可以了,哪里需做什么文章?
清流官就是如此,一遇到这种争议,便如打了鸡血一般,不表明一下自己仗义执言的立场,就说不过去啊。
雪片般的弹劾入了内阁,这一次,内阁都有点捂不住盖子了。
因为牵涉到自己的儿子,刘健显得很担忧,刘家的名声很要紧啊,若是被人说是阿谀奉承,将来刘家上下可都要被人耻笑的。
你说好端端的,咋就引用了太子殿下呢?
他摇摇头,却没有做声,而是在等陛下拿主意,宫中的态度,在此刻,就成了关键了。
……
“彪子来信了,彪子来信了。”
声音很是洪亮,当地的保长乐呵呵的取了书信出来,这还是急递铺送来的书信,彪子……出息了啊,此前听说他封了什么爵,了不得了,连他的娘都成了夫人。
消息刚传来的时候,这四乡八里没一个人相信,彪子那厮,是个愣子,这样的人也能有出息,而且是那么大的出息?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数关于西山的传言,当初杨彪带着自己的老母去了京师,成了流民,在这时代成了流民,是极悲惨的事,许多人都以为他们娘两,怕是要死在外边了。
可后来,彪子却隔三岔五的捎口信来,说他们在西山落户,日子过的好,有白面吃,逢年过节还有肉,起初人们是不信的,可偶尔,他会让捎口信的人顺道带几块腊肉至本族的族叔这儿来,一下子,这山东地界,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却是沸腾了。
出息了啊,是真的腊肉,凑近闻一闻,香喷喷,舔一舔,杨家的族叔一个耳刮子便啪嗒落下来,破口大骂。
杨彪发迹了。
先是能吃饱饭,据说还娶了媳妇,不只如此,还做了官,了不得啊。
亏得他们娘两能寻到了这么一处好地方。
因而,当地的保长是最积极的,他四处跟人说,自己和新安伯是本家,倘若西山那儿有什么口信或是带了一些布匹、油烟、熏肉来,他也兴冲冲的送去给杨家的几个族兄弟。
“竟还有信,彪子居然还晓得读书写字了。”
一下子,当初的那个傻小子,就成了人们称羡的角色,许多户人家都很遗憾,当初自家的闺女,咋就没嫁给他呢。
保长一看字迹,就晓得这是新安伯托人写的,却也没有戳破,当着这晒谷场里四乡八里的老者们念诵:“诸乡亲,西山将招募庄户千人,至西山落脚,官府人等,不得过问,想来的,尽速来,迟了,好事便是人家的了。”
“……”
很粗鄙的书信。
可是……许多人的眼睛都绿了。
那个传说中,有白面吃,肯卖气力,便可吃喝不愁,甚至娃娃还可以入学堂读书的地方……他们……招庄户来了。
第0592章 万人空巷
西山招募庄户了。
一下子的,四乡八里之地便像是要炸了锅一般。
“还有呢,还有呢!”这保长继续道:“若有百姓至西山应募,各地官府可便宜行事,这里有镇国府的大印,太子殿下亲书的。”
可方才听得认真的老少爷们,却没一个人再搭理保长了。
西山招募一千庄户呢!
西山那儿可是有白面的存在,一日三餐都有白面吃,不只如此,逢年过节还有腊肉呢,孩子能读书。
相对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只是一日两顿,青黄不接,而西山的优厚条件,对大家来说,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了。
得了这消息,许多壮丁便不过多的犹豫的立即动身了,这样好的机会,只怕想要去的人不少,他们也想去碰碰运气。
若是真能被西山收留,那保准是祖坟冒了青烟了,那彪子尚可以混得这般欢实,俺还会比彪子差?
都说人离乡贱,可西山的好处是实打实的,不说其他的,单凭那热腾腾的大白米饭,就足够让人鼓起勇气了。
于是浩浩荡荡的人群,都朝着一个目标前行。
可就在此时,当地的府县则上了奏疏,禀报了这件事。
在紫禁城里的弘治皇帝,这几日都是皱着眉头,很是烦恼,乃至于在暖阁里批阅奏疏都觉得无精打采,对于来自于山东东昌府的奏报,弘治皇帝也只是大抵的看过。
西山招募庄户……山东人也凑热闹?
虽说东昌府比邻北直隶,相距不远,不过弘治皇帝还是莞尔一笑!
对于地方官的担忧,他只是批阅道:“一切依镇国府行事,沿途官吏,不得刁难。”
笔搁下,弘治皇帝又大致的看过了几封这样的奏报,却都没有往心里去,心里只是思量,西山又招募庄户了,却不知那方继藩又打算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一千户,也不算少了。
弘治皇帝最头痛的,是那些如雪片一般的奏疏,这还不打紧,这些弹劾的奏疏可以留中不发,可以假装没有看到,殿试的榜也可以迟一些再做决定!
可问题就在于,明日就是月中的廷议。
廷议每月举行两次,是大朝会,所以清流和五品以上的官员都需参加,成化皇帝在时,常年躲在后宫,不问外事,这廷议几乎形同虚设,可自弘治朝之后,除非遇到了极特殊的情况,弘治皇帝几乎风雨无阻。
这廷议……弘治皇帝难道还选择回避吗?
回避的话,这就不是弘治皇帝的作风了。
可一旦临朝升座,面对数百朝廷的臣子,数不清的御史和翰林,这些磨刀霍霍的人,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呢?
弘治皇帝想罢,便无心继续看奏疏了,闷闷不乐的将奏疏推到了另一处角落,闭门养神。
一旁的萧敬,似乎深知陛下在想什么:“陛下,明日的廷议……”
“如期举行吧。”弘治皇帝淡淡道:“躲是没有用的,是非曲直,让他们自行在谨身殿辩个明白。”
“遵旨。”
……
到了次日一大清早,晨曦普照大地,朱厚照便和方继藩出发,准备去参加一早的朝会了!
他们带着五个门生,直接赶至午门!
而在这午门外,已是人头攒动了,大家各怀着心事,有人所有所思,有人踌躇满志。
自然,尤其是一群年轻的清流最是精神奕奕,谁不想青史留名,不想仗义执言呢?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啊,大明的文官体制到了如今,已经彻底的遏制住了勋贵,宫中的宦官,而今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在这仗义执言的熏陶之下,有的是一群以批评见长的翰林,还有一群以期期不奉诏为荣的给事中和御史。
朱厚照的心情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口里吹着口哨,没事人一般。
这就很令人讨厌了。
惹出这么大的事,京里都炸开了锅,太子殿下还这般的清闲,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其实大家不喜欢的是,太子的态度问题,遇到这样的事,你好歹假装沉痛一下嘛,认个错,事情不就圆过去了吗?
可朱厚照吹着口哨,他本是可以不必从午门入宫的,偏生要自午门入宫,大庭广众之下,愉快的先入午门,只留给众人一道靓丽的背影。
……
杨廷和今儿天还没亮白就起来了,而后早早的坐上了轿子赶路。
今日廷议,是至关重要的机会,自己这个翰林侍讲学士,能不能凭此一役翻身,成为无数读书人偶像一般的先驱,就看今日了。
既然仕途受阻,那么不妨就成为一个蒙难者,借用皇帝和太子对自己的打压,表现出自己的风骨,来显露自己为了捍卫名教,不肯妥协的古大臣之风,所以即便今日为此而罢黜,或者是杨廷和自此被皇帝和太子所厌恶,甚至内阁大学士们都讨厌他,这都不打紧。
只是,他的轿子才过了几处街坊,却是突的停了下来,杨廷和捋须,忍不住道:“何事?”
轿夫便道:“前头有许多人堵塞了道路。”
“噢。”杨廷和挑眉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嘛?”
“回老爷的话。”轿夫回答:“听说西山在招募庄户,就在今日开始招募。所以……”
“噢。”杨廷和没有往心里去!
招募庄户而已,那太子殿下和方继藩,还真是淡定啊,这个时候还有这个闲心!
他依旧坐在轿里,慢吞吞的道:“绕过去。”
“是。”
……
整个京师已是万人空巷。
可能清早上朝的人,对此一丁点概念都没有。
西山招募庄户,本就是小事,大臣们不在乎,读书人们也不在乎,毕竟这对他们而言,连坊间趣闻都不算。
大臣和读书人,只盯着今日的廷议,似乎一场新学和理学的讨论即将开始,这一场大讨论,某种意义而言,是不少人对西山书院通吃了八股取士的所有利益之后,某种反攻倒算。
可对于庙堂上还有读书人们所上心的事,寻常的百姓和读书人不同,他们有他们自己关心的事。
西山招募庄户了,整个北直隶都已闻风而动,山东、河南地界,还有山西与大同都司,不少闻风而动的人,在今日正式招募的日子,早就候着了。
从七八日前传出消息,就又附近各府各县的人背井离乡,朝着西山方向涌动,前往投奔西山的人,络绎不绝,许多百姓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京师的,便都在外城的城墙脚下的安顿。
对于高高在上,或者能衣食无忧的人而言,西山不算什么,可对于这天底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而言,一旦能有幸进入西山,哪怕只是最底层的庄户,能为镇国府和太子殿下效力,这都是了不得的事,算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这些年西山在寻常百姓的口碑极好,能吃饱饭,能有个买气力的地方,干了几年,就能盖一个砖瓦房,儿子可以读书,甚至运气好,还可一飞冲天,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吗?
王金元已忙得脚不沾地了。
飞球队已经升空,观察着地面的情况,杨彪看到下头的场景,不禁瞠目结舌。
一片乌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啊。
“只是招募一千庄户而已,咋来了这么多人?”
沈傲拿着望远镜,朝下观望,口里却道:“不好,可能要出事,一下子聚众这么多,这四面八方,人数怕不在十万了吧,一旦出了什么事,可要糟了,得赶紧调人维持,否则非要出事不可。”
“要不,飞球队……”杨彪说到此处,顿时没了底气。
飞球队才多少人啊,还不够去给这十数万百姓来塞牙缝的。这京师内外,还有大同、山西、山东、河南诸地,咋就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人呢?
有人挑着扁担,将自己的孩子放在箩筐里,前后带着娃娃,在人群之中推挤。
有壮丁拼命的朝里头拉开拦路的人。
还有一时走失了的孩子,哇哇大哭。
西山这儿,突然涌来了这么多人,压力实在太大了,王金元已是急得满头是汗,咋就来了这么多人呢,看着那人头攒动的长队,王金元不得不将矿里的矿工们都拉来!
心里没底啊,就怕出事。
……
“俺的娘咧,莫挤挤,莫挤挤……让一让,先让俺来……”
“直娘贼,你挤个卵子……”
“大兄弟……让一让,让一让……”
人们都如疯了一般,生怕错漏了自己的机会。
倒是有人撞见如此,目瞪口呆,将这些人拉来问:“你们来此做什么?”
“做啥?进西山呗,给太子和定远候卖气力。”
询问的,显然是读书人,这读书人脸色有点凝固:“卖气力,卖气力做什么?”
结果这纶巾儒杉的读书人,却遭人鄙视:“当然是吃白面,有白面吃,太子殿下和定远候要公候万代,能给他们效力,便是当牛做马也美得很。”
“好啦,好啦,别挡道了,还要赶路咧,俺们乡下人,啥都不懂,走啦……”
第0593章 殿下待百姓如赤子
锦衣卫已是缇骑四处。
吓坏了。
虽然近来京里有流民日多的情况,锦衣卫早已严密监控,可这一瞬间,突然朝西山涌入这么多人,这……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已上朝去了,值守的锦衣卫同知夏正冷汗淋淋,亲自带人观看,在一处山峦上,手持着望远镜朝下俯瞰,那四面八方的人流,浩浩荡荡,遮天蔽日,看不到尽头。
身后,缇骑们显出惶恐之色,这到底多少人啊,一旦生变,可不是好玩的,大量的人群聚集,一个不好,就可能惹出天大的乱子。
这里虽是城郊,却是天子脚下,可一丁点都不能产生疏忽。
“是否请调北镇府司上下……”
夏正回眸,看了那校尉一眼,面色发冷,厉声道:“糊涂,一旦有变,靠锦衣卫,能弹压的住?”
那校尉忙是惶恐不安:“卑下万死。”
“得调京营,以防不测。”
校尉小心翼翼的道:“可是……京营岂是北镇府司能调动?”
夏正揉一揉太阳穴:“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啊,赶紧奏报吧。”
“可是指挥使……”
“入宫奏报,一刻都耽误不得,到了这个份上,不要讲章程,出了事,本官担待不起。”
夏正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汹涌的人潮,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再拿住几个人,以备询问,记住了,万万不可当众拿人,悄无声息皆可,突然聚众,本官认为,或许这背后,有其他的图谋,并不可能只是来应募庄户这样简单。”
“遵命!”
缇骑们瞬间四散,与此同时,东厂坐镇的宦官周锦迅速的修下一份便条,交给另一宦官:“立即送干爹,片刻不得耽误,晚了一步,唯你是问,东厂上下档头、番子人等,都打起精神来。”
……
谨身殿。
这对于所有人而言,乃是历史上最平常的一天,哪怕对于此次捋起袖子,想要狠狠仗义执言的清流们而言,这一日,也是稀松平常,毕竟,他们的生命就来自于朝堂上的战斗,每月的廷议,对他们而言,指点江山,痛斥奸佞小人,乃是最平常的事,这并没有什么稀奇。
在这最平常的一日里,弘治皇帝升座,众臣参拜,弘治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朱厚照一眼。
这个家伙,连跪拜时都不用心,左右四顾,贼眉鼠眼。
可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啊。
弘治皇帝竟还看到,朱厚照拜下,脸却别向方继藩的方向,朝方继藩挤眉弄眼。
方继藩倒还老实,没搭理他。
弘治皇帝道:“众卿平身。”
众臣起立。
弘治皇帝给刘健使了个眼色。
刘健会意,他出班:“今日需先议辽东马政……”
“臣有事要奏。”居然有人站了出来。
不过,似乎这满朝君臣,都有点错愕。
率先站出来的……居然是……欧阳志……
欧阳志历来老成持重,可同时,作为翰林侍学,伴驾在帝侧,虽是西山书院出身,可满朝君臣,对他都颇为赞许。
人们认为,他是百官的典范,甚至有人暗中认为,他乃是弘治朝新的君子。
问题的关键还不在此。
而是今日大家预料的事,势必满朝的清流将要率先弹劾,你欧阳志是西山书院的人,你来凑个啥热闹?
弘治皇帝也是一愣:“卿家所言何事?”
一见到欧阳志有事要奏,弘治皇帝的语气,都温柔了一些。
欧阳志行礼,沉默了片刻:“太子殿下亲民爱民,待天下百姓犹如赤子,百姓对太子殿下,无不感恩戴德。臣听闻,竟有大臣,暗中腹诽太子,说出太子的种种不堪,臣……对此,不以为然,今日上奏,便是要以正视听,免得再有宵小之辈,攻讦中伤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亲民爱民,待百姓如赤子,这不就是尧舜才做到的吗?
这欧阳志,看你浓眉大眼,平时老实忠厚,果然西山书院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啊,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杨廷和在人群之中,心下冷笑,看来这是太子殿下和方继藩先发制人,免得被人攻讦。
可靠这个……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臣附议!”江臣和刘文善出班。
“臣附议。”王守仁出班。
在朝的四个门生,俱都站了出来,表明了立场。
西山书院,即为方继藩的徒子徒孙,也是太子党,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弘治皇帝凝视着这四个人,心里,对他们倒是颇为佩服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太子已处在风口浪尖上,这四个家伙,竟还敢站出来,他们是清流官啊,无视士林汹汹议论,无视清流们的口舌,这一站出来,一个不好,名声便可能臭不可闻,读书人,是最看重名声的,有的人,将其看的比自己的命还紧要。
弘治皇帝抚案,颔首点头。
可这一下子,不啻是捅了马蜂窝。
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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