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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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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命还紧要。
弘治皇帝抚案,颔首点头。
可这一下子,不啻是捅了马蜂窝。
太子殿下如何,可以不论,可是如此吹捧太子,这叫什么,叫肉麻,是没有操守,大明可没有吹捧天子的传统,会被人骂的,谁喜欢马屁精啊。
“陛下,臣有一言……”杨廷和脸色凛然,他徐徐站出来:“太子殿下乃是储君,未经世事,何来的亲民爱民?臣乃太子师,自不敢腹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聪敏,臣当初教授太子读书时,也曾有所感慨。只是朝中,却又一些奸佞小人,围在太子殿下身边,极尽吹捧为能事,陛下……为储君者,理当亲君子,而远小人;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古之皆然,为何到了今世,却还有人看不清呢?殿下乃是可造之材,非寻常人可比,可倘若继续放任身边的小人阿谀奉承,今日将他比作尧舜,明日说他乃是圣王,陛下……奸臣贼子,环伺太子侧,这些狼子野心之辈,矫诬傲狠,越礼不经,肆行罔极,縻有修底,太子殿下年幼,日益受他们感染,臣只恐太子殿下日益暴虐,不思学习圣人经典,荒唐无为,他日若是克继大统,更是奸贼当道,届时这些社鼠城狐之辈,欺君罔上,滥用威权,诬杀忠良,十恶不赦,我大明社稷危矣。”
说着,他泪流满面,拜倒,哽咽道:“臣不才,忝为詹事府詹事,以礼义以教太子,奈何太子为奸人所惑,臣惶恐,今日宁粉身碎骨,亦要揭发奸贼。”
此言已出。
众臣哗然。
太子殿下是好的,可是他身边却有坏人。
作为曾经的帝师,如此痛心疾首,在此揭发,又见杨廷和泪流满面的模样,所有人不禁有所感触。
弘治皇帝微微皱眉,看向了方继藩。
他当然不太认同杨廷和的话,提拔方继藩在太子侧的就是自己,这岂不是说,连朕自己也成了奸人了吗?
可不少的大臣,却是意动,有人出班:“太子殿下乃是国本,臣不曾听说过,身边若是充斥了卑鄙小人,尽是阿谀奉承之辈,能使太子殿下学习之仁君之术……”
方继藩脸色有点难看。
这些读书人很厉害啊,这功夫,自己便是拍马都及不上他们,他眼里尽显锋芒,看向那站出来的御史。
这御史本是仗义执言,心里本无所畏惧,可一接触方继藩的眼眸,竟觉得怪怪的,心里一哆嗦,便又有点胆怯了,却还是大义凛然的道:“臣并非是说,太子身边的定远候便是奸贼,可西山书院上下的翰林、书生,无一不极尽肉麻之能事,以侍太子,长此下去,天下苍生,万千百姓,岂敢托付东宫,恳请陛下明察秋毫。”
方继藩这厮,属于恶人,很纯粹的那种,他没本事能让人罢官,但是总有一千种办法,折磨你。就如大名鼎鼎的王不仕。
而这些清流,其实并不害怕罢官,也不害怕皇帝打他们的屁股,廷杖某种程度而言,是大臣们的荣耀,不被皇帝打一顿,人生都觉得缺了一点啥。
因而,这御史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泄了气。
算了,不招惹方继藩,按着西山书院摩擦吧。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个又一个出班。
他们对于太子殿下的教育问题,是忧虑的,历来太子,都在詹事府中受教育,可这一次,皇帝居然别出心裁,弄出了一个镇国府,太子呢,居然还跑去教授人读书,教的还是所谓新学。
这就有点让人无法容忍。
虽然偶尔,也会有人忧虑的上书,谈及此事,可陛下往往将这些奏疏留中不发,不予理睬。
而今日,趁着这一次的策论,人们寻到了宣泄口。
越来越多人,站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这满满的朝堂里,跪下的群臣,竟超过了半数。
“太子殿下尚需读书时,却不思读书;尚需学习帝王术时,还未学习,便已被人称只为直追尧舜,陛下,此非长久之道啊。天下的百姓,都渴望太子殿下为知书达理、以王道教化天下的圣君,而非是今日,只凭某些奸诈小人吹捧,便洋洋自得的太子,臣请陛下明察。”
第0594章 何以安天下
众人个个义正言辞。
朱厚照想来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糟糕到这个境地,有一点点的小打击。
晃晃脑袋,罢了,不想这些了,还是西山书院好啊,人人都喜我。
这些清流,唇枪舌剑,论起撕逼的功夫,确实无人能及,方继藩其实很想冲上去,大呼一声,来者可是和廷杨,愿闻公之高论。
可掂量了自己片刻,还是算了,自己只擅装逼和骂人,讲道理,真讲不过。
这才是正宗的专业喷子啊,有理有据,骂了太子,还不带脏字,语句里,只有发自肺腑的对太子殿下的深切关心。
最重要的是,人家扣帽子都扣得很好,讲究!
方继藩暗暗的翘起大拇指,偷偷的开始记住站出来的人。
……
萧敬今日没有去谨身殿。
他是个嗅觉灵敏的人,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今儿那些个清流官们会做些什么。
大明自英宗而始,清流们就愈来愈不像话,一旦抓到了某个点,就拼命的攻讦,你罢了一个人的官,后头的人继续前仆后继,你廷杖了一个,却又有数十上百个赶着也要挨廷杖不可。
一群疯子……
这是萧敬对他们的评价。
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受难日啊,所以呢,咱还是不出现了,免得在太子殿下脾气糟糕的时候,对自己有啥印象,虽说这事儿跟他根本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可难免会受迁怒。
这就好像,人家成婚,你上赶着去凑个热闹,诶呀恭喜啊,人家死了娘,当然只是随个份子,尽力少出现来显摆了。
因而萧敬告了个腰不好的病假,躲在自己的卧房里,两个小宦官给他小心翼翼的锤着腰,萧敬优哉游哉的,等另一个宦官给他喂了口茶。
舒服啊。
太监做到自己这份上,算不算光宗耀祖呢?
他在思考这个问题。
冷不防的,外头传来脚步。
萧敬耳朵尖,一听,便诶哟诶哟的开始叫唤了起来:“你们下手轻一些,咱的腰,那是伺候皇上的,锤坏了,皇上身边没了有个好腰的人疼着他,知晓他的寒暖,这能成吗?”
“干爹!”
萧敬一听干爹,才知道来的是自己人。
随即,他一轱辘起身,也不诶哟了,挥手让捶腰的宦官到一边去,坐稳了,抱起茶盏,轻描淡写的轻抿一口,才道:“来。”
只一个来字,外头的人便弓着身进来,这宦官一见到萧敬,二话不说便拜在了萧敬的脚下:“干爹,出事儿了。”
“何事?”萧敬眼中阴晴不定,忽明忽暗。
“东厂侦知,在西山有十数万百姓聚集,此前虽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今日,那西山公然招募庄户,应募者,无以计数,奴婢……奴婢……怕出事,因而……”
“什么?”萧敬一下子窜了起来,脸带惊色:“十数万之众?”
“只多不少!”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都说要去西山做庄户啊。”
“西山开具了什么条件?”萧敬有点懵。
“不曾听说过有什么条件,只说招募庄户。”
萧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百姓傻的吗?”
这宦官便不敢言了。
萧敬眯着眼,十数万之众,对于聚众,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朝廷历来是有所防范的,因为人一多,就最容易出幺蛾子,他沉默了很久才道:“东厂继续监视,咱这就去禀奏陛下!”
“请陛下调兵弹压?”
“狗一样的东西!”萧敬一脚将这没出息的儿子踹翻,同样都是儿子,瞧瞧人家方继藩,那么多徒子徒孙,关系胜似父子,人家儿孙多出息啊,自己的这些,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这宦官被直接踹翻,一脸恐惧地道:“儿子万死。”
萧敬阴冷的道:“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吗?什么样的人才能人心依附,什么样的人,百姓们才会争先恐后的携家带口的来投靠。什么样的人,百姓们能以为他效劳为荣?”
宦官磕磕巴巴的道:“圣……圣人……”
萧敬淡淡道:“圣人做不到,而是圣王,你呀,要多读书,尧舜在时,亲民爱民,于是百姓都知他们圣贤,争相依附,因而天下也即得到了大治。管不了这么多了,咱去报喜。”
说着,也顾不得其他了。
方才是因为丧事,所以萧敬不敢在谨身殿露面,可看这架势,丧事要变喜事了,该咋说来着,对,哎呀,棺材板动了,动了哇,还不是诈尸的那种,是真活过来了。
他眼疾手快,身后小宦官却是追着出去:“老祖宗,老祖宗,您的腰,您的腰。”
萧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腰不好,便忙是恢复了一瘸一拐的样子,匆匆至谨身殿。
谨身殿里,朱厚照已经被骂得开始怀疑人生了。
愤怒的清流们,认为太子殿下身边尽都是坏人,太子就是个二傻子,居然信了这些奸人的话,居然还敢和尧舜相比了,出去打听打听,这尧舜是谁?太子殿下您也配?
弘治皇帝虽是宽厚,可这么一通骂,脸上却难免有些愠怒。
只是此时不便发作罢了。
最可气的是方继藩,方继藩躲在人群里,一言不发,却将他的四个门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一副想要打死他们四个的样子。
杨廷和自知,大势已成。
无论陛下决心裁撤西山书院也好,又或者是顶着各种压力,甚至是龙颜大怒,廷杖自己以及其他的清流们也罢。
他都是胜利者。
因为自己已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哪怕现在将他拖出去一顿好打,摘了乌纱帽贬为庶民,杨廷和这三个名字也将成为无数士人的榜样,自己优哉游哉的回到老家继续养望,不出二十年,再出山时,定是天下最知名的大儒。
可就在这时,外头一声大吼:“陛下……陛下!”
却是萧敬的声音,萧敬一瘸一拐的冲进来,眼里还噙着泪,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瞧着他样子,似乎这一路跑来,遭了多大罪一般。
他忙不迭开始捂着自己的左后腰,一副腰子要完的样子。
可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想到,不对,昨日告假,和陛下说的是右后腰,这边的手便不知觉的垂下,另一只手撑住右后腰。
“陛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殿中之人皆是色变,显然都给萧敬这样子吓了一跳。
出啥事了,何至慌张如此?
弘治皇帝的心情本就不好,一听出事,心里便猛的咯噔一下。
而此时,朱厚照和方继藩对视一眼,却都乐了。
“何事?”
萧敬气喘吁吁,他在宫里能混到今日,凭着就是一个本事,那便是出一分力,叫十分苦。
“陛下,西山那儿聚众十数万,无数百姓携家带口前往投靠,那人潮遮天蔽日,蜿蜒十里,看不到尽头。奴婢怕衍生什么后果,特来禀奏,陛下您看看要不要调京营……”
十数万百姓……
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有人反了?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听着,觉得匪夷所思。
于是,殿中有人咳嗽,方继藩站了出来,道:“禀奏陛下,我想,可能萧公公有点什么误会,百姓们不是变乱,没事,没什么事,只是西山招募一千个庄户而已,今日恰好开始招募,可能百姓们比较热情,因而……来的人多了一些。”
朱厚照看着萧敬,心里别提多高兴呀,这个萧敬,居然挺有眼色的,记得上一次,这厮说了本宫的坏话,此次,就原谅他了。
朱厚照自是把握机会,振振有词的道:“父皇,定远候说的对,招募庄户用以屯田和挖矿,除此之外,还需填补一批前去关外种粮的人员,因此,儿臣以镇国府的名义下达了命令,要招募庄户千员。”
殿中一下子哗然了。
镇国府只招募一千个庄户,来了十几万人,还将事情闹得这样的大。
这老百姓都是傻子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多人去,十几万人,这岂不是百里挑一?
山野愚妇愚夫,果然如此啊。
弘治皇帝微微一愣,似乎也想到从前有过这样的奏疏奏报,当然,他对此没有过多的关注就是了。
可是十几万啊。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岂不是说天子脚下,京畿附近,但凡是有手有脚的百姓,大多都去了?
这镇国府就这样的好?西山就这么值得这些百姓去安家落户?
可在此时,有人却激动起来了。
百官之中,有人细细琢磨和咀嚼。
猛地,这人眼里放出了光彩。
“陛下……何以服众人!”
“什么?”
所有人朝着那翰林看去。
这翰林浑浑噩噩,被无数人的目光所关注,顿时羞愧难当:“臣的意思是,陛下曾在策论中出题,何以服众人,何以服众人,即何以安天下也,尧舜在时,百姓们倾慕圣王,纷纷依附圣贤,这不就是尧舜服众人吗?今日十数万百姓,纷纷至西山,投奔太子殿下,这……是不是服众人?岂不是说,天下百姓,对于太子殿下,有极高的期待!”
第0595章 圣王出世
这翰林话音落下,顿时谨身殿里鸦雀无声。
这些百姓,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
许多人脸色惨然,很不好看。
什么是清流,清流就相当于百姓们的代表,他们下察民情,上达天听,主要的职责,就是代表天下的百姓,来纠察皇帝和朝廷的过失的。
可现在……
这些百姓有点蠢啊。
杨廷和有点懵。
这不是数百上千,这是十数万啊,十数万人,且还在京师一带,这是何等汹涌的民意。
杨廷和万万料不到,清早时,并没有太过关注的事,现在却成了一柄致命的利刃。
杨廷和忙道:“百姓们因何故去西山?”
萧敬回答:“不是说了,西山在招募庄户!”
杨廷和有些乱,招募一千庄户,却来了十数万人,不对啊。
方才许多站出来的清流,也有点懵了,无所适从。
弘治皇帝一愣,有点转不过弯来。
杨廷和强作镇定:“可否有人催促他们去,又或者是,百姓们受了什么胁迫?”
朱厚照听了,大怒:“和廷杨,你敢污蔑本宫吗?”
杨廷和自知失言,忙道:“臣万死,只是事情有些蹊跷,这么大的事,岂可不查个水落石出才好。臣……以为,臣以为……该请一些百姓来,当面问清楚,陛下,请陛下恩准臣为巡按,彻查此事前由。”
弘治皇帝脸色有些冷淡,对杨廷和,实是没有多少好印象。
这个曾经自己对他寄以厚望,令他辅佐太子的人,现在……原形毕露了。
“要问,就在这里问,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何须这么麻烦。”朱厚照气得不轻。
此时,满朝君臣都是一脸的疑惑。
这到底咋回事?
这么大的事,确实应当立即弄清楚啊。
弘治皇帝颔首:“萧敬……”
萧敬正待要答应。
杨廷和却道:“陛下,臣以为,为使百官信服,还是让顺天府随意请几个百姓来才好。”
他现在是真的急眼了。
到了这个地步,哪有后退的可能,只能逆流而上。
一定是镇国府收买了这些百姓,又或者是方继藩弄了什么诡计。
只要一拆穿,事情自然真相大白。
弘治皇帝似乎没有怪罪杨廷和的意思,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哪怕到了现在,还希望留给杨廷和最后一点的体面:“那么顺天府立即去请人罢。”
谨身殿里,顿时鸦雀无声起来,每一个人都各怀着心事。
那顺天府的动作极快,片刻的功夫,便带了十几个百姓来。
这些百姓也是吓着了,一路被人押着入了宫,一脸的惶恐,看着这威严和庄肃的宫室,有人吓尿了,死活不敢再走,几乎是被禁卫架着,方才到了殿上。
这七八个百姓,有老有小,一进殿,看着这左右的百官,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弘治皇帝,立即便吓瘫了一大半,站不住了,啪嗒跪地,哭号道:“草民万死,草民不知犯了何罪?”
“……”
这百姓,实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看着他们惶恐不安的样子,有人竟是莞尔。
弘治皇帝不疾不徐的道:“杨卿家,可满意吗?”
杨廷和心里咯噔一下,他清楚,陛下对自己的不满已深,故意这般询问,颇又讥讽意味。
他只好装傻:“请陛下容臣询问一二。”
“且慢!”弘治皇帝没有急着让杨廷和询问,而是起身,徐徐下殿,在众目睽睽之中,走至这些百姓面前。
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浑身都是土腥,弘治皇帝竟还闻到了一股尿骚味,显然,是有人真的吓尿了。
见他们惶恐不安,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
弘治皇帝凝视着他们,他们的肤色,远比这殿中百官更加黝黑和粗糙,甚至让人怀疑,彼此之间,是否是同族。他们的手臂往往有许多疤痕,手上满是老茧,这些……是真正的百姓,假装,是假装不出来的。
弘治皇帝吁了口气:“你们请起吧,不必害怕,这里没有人加害你们,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你们罢了。”
弘治皇帝说着,看中了一个老者,这老者大抵有六七十岁,佝偻着身子,黝黑的面上,有许多的皱纹。
弘治皇帝亲自将他搀扶起来:“老丈不必担心,朕非毒蛇猛兽,来,给他们搬一些锦墩来,赐座。”
宦官们忙是搬了锦墩。
弘治皇帝心里却很感慨。
平时他总看太祖高皇帝留下的训诫碑石,上头写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的话,这虽是训诫后世子孙和官员们的警句,可绝大多数人,显然都已将这训诫抛在了脑后,虽然他们常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
可今日,看着这惶恐不安、瘦骨嶙峋状的百姓,弘治皇帝方才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太祖高皇帝,那个自底层爬上皇帝宝座的人,说出这番话时的心情。
弘治皇帝安慰这老丈坐下,这老丈才安定了一些,口里只反复的道:“公候万代,公候万代”之类的话。
这令有的人忍俊不禁,人家是天子万代,你特么的公候啥意思?骂人?
弘治皇帝没有介意,又安抚道:“待会儿有人询问你,他们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必害怕,畅所欲言即可,朕就站在这,给你们撑腰呢。”
老丈忙不迭的点头。
弘治皇帝便瞥了杨廷和一眼。
杨廷和几乎没有看到任何的破绽,若说这些懵懂无知的人不是寻常百姓,他杨廷和还真不信。
杨廷和定定神,心里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明白,要看看这十数万百姓,到底拿了太子和方继藩什么好处。
杨廷和咳嗽一声:“来者何人?”
老丈:“刘五六!”
杨廷和微笑,随即又道:“年方几何?”
刘五六看这和颜悦色的弘治皇帝站在自己身边,心渐渐安了,道:“三十有三。”
“什么?”
殿里有些躁动。
这人,分明看着五六十岁。
便连陛下都称呼她一声老丈,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三十三岁的大兄弟啊。
弘治皇帝年龄和此人相差不大,这两个人在一起,一个白皙,一个黝黑,一个肤色油光,一个面上满是褶皱,相差怕又两代人了。
见许多人窃窃私语,或是投来质疑的目光。
刘五六忙道:“草民有黄册,是北直隶永平府卢龙县人……”
杨廷和便摆摆手:“好了,不必取出来,本官自然信你便是。”
“你从实说来,是谁教你自永平府去西山的?”
杨廷和挖了一个陷阱,他不问有没有,而是直接问谁怂恿。
刘五六道:“啊……我……是有人教我来的……”
杨廷和听罢,精神一振,其余清流也都打起精神。
“此人是谁?”杨廷和语气严厉,颇有几分判官的味道。
刘五六吓得直哆嗦,忙道:“是我爹,我爹……还有刘保长……”
他爹倒是无妨,可是这刘保长……杨廷和似乎一下子抓到了什么:“这刘保长为何教你来?”
刘五六期期艾艾的道:“他说我三十多了,还未娶媳妇,一年到头,也是三餐不继,又说我娘得了病,有哪个姑娘肯嫁我。刘保长是我家五服内的亲,他看不过去,说现今西山招募庄户,得赶紧去,不去,就迟了。”
“……”
杨廷和脸色一变:“为何得赶紧去?”
“这……我永平府四乡八里的人都知道,您是京里的官人,竟不知?”
“……”
杨廷和有点懵。
事实上很多人都很懵。
刘五六道:“你可晓得,在西山,人人都有白面吃,你晓得不?白面啊,里头没有掺沙子的,雪白雪白的米,一粒一粒的,听说吃起来,是甜的。”
“就这个?”杨廷和不屑,不过心里,却有点不好的预感了。
刘五六道:“听说有时还会杀豚呢,逢年过节都能分一些,那红薯和土豆,更是管够的。”
刘五六说到这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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