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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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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看见了!”刘瑾平静的道:“奴婢记得都尉让殿下拿笔记下。”
  朱厚照突然一拍额头:“对,光顾着见鬼了,竟忘了这个。”
  于是连忙提笔,记下了一个二,一个三。
  而后,收发报机不断的震动。
  朱厚照足足的记下了十几组数字,每一组数字四个。
  朱厚照总算适应了一些,比方才冷静了许多,道:“那个……那个母本呢?”
  刘瑾取出了母本。
  这是一部最常见的《春秋》。
  拿着母本,朱厚照开始照着方继藩的方法,翻译第一组数字。
  二三九四。
  朱厚照拿着数,口里念念有词:“第二十三页,第九列,第四字……嗯?这是一个‘殿’字。”
  朱厚照像是发现了新鲜事物的惊喜,乐了:“哈哈,有些意思了。”
  接着,他翻译第二字、第三字。
  最终这些字串了起来。
  “殿下你饿了吗?速……回!”朱厚照在纸上写出译出的字数。
  朱厚照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拍着案牍,笑道:“哈哈,有意思了,你看,老方问本宫饿不饿……”
  说着,他拿着自己译出的字条,气喘吁吁的跑回庄子。
  庄子里,方继藩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收发报机前,显得很认真的样子。
  便听朱厚照大叫着:“老方,老方……”
  方继藩有一种日狗的感觉,说好了咱们电码交流呢。
  “殿下……”
  朱厚照兴冲冲道:“本宫是来告诉你,本宫饿了啊,咱们正午吃啥?”
  方继藩脸拉下来:“殿下,你该在那头回我。”
  朱厚照有些晕,怎么回?
  他又想起来了,又一拍额头:“啊呀,忘了,忘了,你且等着,本宫回去回你。”
  于是又气喘吁吁的跑回了他的小屋,急急的坐下!
  这收发报机上,有一个铜片的小键,连着那陶瓮的电池,他先取出母本,先寻到了自己想要说的字,变为数字,七三六五。
  而后,他连续按了铜键七下,每按一下,电流通过了收发报机,便发出咔的声音。
  他回的是,本宫饿了,正午吾等去吃何物。
  他本想说,我们去吃啥。可惜,母本《春秋》里,虽寻到了我字,却没寻到们字,‘啥’字自然也是没有的。
  这收发报机,承蒙母本为《春秋》,比较高级,因而连交流都不得不变得文雅起来。
  幸好诗经的字数不多,若是用诗经为母本,那就更高级了。
  发出了电码,朱厚照便开始耐心的等待起来,他性子急,瞪大着眼睛,看这收发报机老是没音讯,恨不得将它吃了,甚至想顺着这线,寻到方继藩,催促他一下。
  终于,方继藩有了回应。
  “殿下,臣以为,吾等正午,无食。”
  朱厚照愣住了,无食,啥意思,缸里没米了?
  他便回:“为何?”
  方继藩那儿,一字一句的回应:“萧公公在臣门口。”
  “……”朱厚照……吓尿了。


第0634章 纯洁的太子
  朱厚照连忙回道:“不必怕,打死他。”
  简单而粗暴。
  打死就好了。
  这很朱厚照。
  而方继藩则回来了消息:“打不赢,人太多。”
  人……真的很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
  方继藩在这电报房里,萧敬带着数十上百个东厂的番子也不急,只在这外头,静静的候着,萧敬带着笑容,一副任你如何,也逃不出咱的手掌心一般。
  方继藩在发出了人太多的时候,便站了起来。
  这玩意,很不好使,而且,虽然架设百丈的距离,可以起作用,可想要大规模应用,却不啻是痴人说梦。
  首先,铜乃大明的货币,想要铺设大量的电线,连接各地,这对铜的需求,实在太大。皇帝一次赐金,也不过几百斤呢,而这玩意,哪怕只是从通州到京师,怕都需精炼之后,去除了杂质的精铜数十万上百万斤,压根就玩不起。
  何况,电池过于原始,再复杂的电池,就涉及到真正专业的知识了,这是方继藩不能具备的,勉强靠这个发一丁点的电,来回玩一两个时辰,而后又需重新制造电池,太耗费时日了。
  而真正麻烦之处就在于,手工制造的发报机,在许多方面研究没有深入之前,在百丈,甚至是数千丈的距离,或许可以保持通讯,可若是再长一些,方继藩就不敢保证了。
  在没有完成初级的工业化之前,这东西,更多的只是方继藩和朱厚照的玩具。
  有钱,回家在西山和东宫之间搭一个,互通有无,彼此之间,快速的交流讯息。
  当然,之所以弄出这个来,方继藩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一个新奇的东西出现,势必会引发许多人的思考和好奇心,或许现在,没办法真正探索出现代意义的电报来,可只要有人开始思考,开启了许多人对电和导电的认知,总会有人站在方继藩的肩膀上,制出真正意义的电报来。
  方继藩朝萧敬傻乐。
  萧敬也乐了:“都尉,好久不见。”
  方继藩道:“是啊,许久不见,萧公公,你可想死我了。”
  “哈哈。”萧敬亲昵道:“是啊,咱家和都尉,历来无冤无仇,可不是一直相互想念吗?好啦,话就不多说了,请都尉回京吧,陛下一直在等着太子和都尉的消息。”
  方继藩道:“陛下?”
  萧敬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回去之后,都尉便知了。噢,对了,太子殿下,是在这线的另一头吧,哎呀呀,你说说你们,就算要躲猫猫,也要藏好一些才是,非要将这线的这头,连着那头,咱这东厂都督,有时也很惆怅啊。都尉,时候不早,咱们赶紧和太子殿下,上路吧。”
  方继藩美滋滋的道:“臣这几日,与太子巡视通州田庄,心里却一直念着陛下,亏得陛下竟还记得臣,我心里真是感激涕零。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在朝中的时,我心里念着田里的百姓,而今在这田里,又无时无刻的挂念着陛下,真是矛盾啊。”
  “呵呵……”
  ……
  英国公张懋与几个勋臣被请进了宫里,摆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一张舆图。
  这是安南的地形图。
  弘治皇帝板着脸,怫然不悦的样子。
  张懋有点心虚,小心翼翼地看了兵部尚书马文升一眼。
  马文升显得很委屈,大爷的,怎么又是我兵部尚书倒霉呢,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弘治朝君子,忝居兵部尚书,就差一步,便是位极人臣,也算是深受陛下的信任,可这两年,不顺啊。
  方景隆已经带兵进入了安南。
  兵部那儿,已经慌了。
  陛下显然责怪兵部,至今拿不出一个章程来。
  可兵部怎么拿,说打他们就打了啊,兵部是啥地方,这可是很讲究的地方,这么大的事,不研究个一年半载,拿得出什么?
  当然,马文升不敢说,兵部内部绝大多数都是反对进兵的。
  毕竟文皇帝的先例就在眼前。
  损耗太大了。
  而陛下呢,却将他与张懋等人召集而来,只让他们做一件事。
  大明能否在安南之战之中,做到速胜。
  这就相当于,远古时的国君都已派出了军队攻伐不臣了,可军队都开拔了,却还将巫师们喊来占卜。
  这算什么事啊,木已成舟,还占什么卜?
  在马文升眼里,这确实和占卜差不多,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鬼知道明军会不会遭遇大败,这种事,怎么做的准。
  可弘治皇帝却很认真,他已接受了镇国府的事实,虽然想打死朱厚照,可不管怎么说,正事要紧。
  弘治皇帝想起了,当时方继藩和朱厚照在西山的纸上谈兵,这两个家伙,就曾有过作战的计划。
  可是……这作战计划,行的通吗?
  弘治皇帝毕竟不懂马政,所以才将他所认为的人才们喊来,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诸位卿家,你们看……”也亏得弘治皇帝脾气好,此时面色平淡,手持着一枚棋子:“这枚棋,便是备倭卫,宁波备倭卫一路南下,到这里,这是安南的清化城,此处乃是安南津要之地……他们拿下这里,诸卿认为,此举如何?”
  张懋不吭声。
  弘治皇帝先看向马文升,马文升哪里敢说成,若是不成呢?他想了想:“陛下,清化既是重镇,安南人势必坚守,备倭卫打渔厉害,难道登陆作战,也是无往不胜?不错,备倭卫是剿除了倭寇,立下了赫赫功劳,可倭寇,终究不是安南人啊,何况,备倭卫区区一支人马,一旦登岸,若是陷入了安南人的合围,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会如何呢?臣对此,甚是担心,这太冒险了。”
  弘治皇帝便皱眉:“有几分胜算呢?”
  马文升道:“兵法有云,兵行险招,这本也无可厚非,毕竟,有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收益。可陛下想过,既有如此大的风险,备倭卫,真能站稳脚跟吗?臣以为不然,想来,至多,只有两三成吧。”
  弘治皇帝又看向张懋。
  张懋心里说,臣习的是弓马,不是舟船之术啊,整个大明,也找不着几个擅水战的,大明才开海多久,陛下问臣,臣怎么答。
  他觉得还是保守起见:“臣大抵也以为,只有两三成的胜算。”
  弘治皇帝道:“接下来……”
  某种程度而言,弘治皇帝对于朱厚照和方继藩,还是有一些信心的,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能不信自己的女婿吗?
  可是……一听马文升和张懋等人不确定的口吻,令弘治皇帝心又悬下了。
  却在此时,有宦官匆匆而来:“陛下,太子和驸马都尉方继藩,回京了。”
  “好啊!”弘治皇帝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本要说,回来的正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随即,又想到有外臣在此,还是不要让人看笑话。
  便风淡云轻:“噢,他们回来了吗?让他们入宫觐见吧,朕许多日子不见他们,也甚为挂念。”
  “奴婢遵旨。”
  ……
  马文升和张懋对视一眼,便都默不作声。
  张懋道:“陛下若是召太子,臣等是否告退。”
  弘治皇帝摆摆手:“不必,卿等在此备询吧。”
  张懋显得无奈,索性留下。
  片刻之后,朱厚照和方继藩便来了。
  朱厚照拜倒:“儿臣见过父皇。”
  方继藩道:“臣见过陛下,臣这几日,日日都在思念陛下,陛下平时谆谆教诲……”
  弘治皇帝压压手:“你们二人,去了哪里?”
  朱厚照尴尬道:“去了通州。”
  弘治皇帝拉着脸:“堂堂太子,私自离京,前往通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你不知吗?去通州,所谓何事?”
  “是……是……”
  弘治皇帝脸色越来越冷,冷哼一声:“镇国府做了好大事啊,整个朝廷,都蒙在鼓里,你们呢,却是擅自调动兵马,意欲何为?怎么,翅膀硬了吗?”
  朱厚照道:“儿臣乃是储君,这是儿臣该当做的事。”
  弘治皇帝万万想不到,朱厚照竟会顶嘴:“至今,你还不认错?”
  “那么你呢,方卿家,你认罪吗?”
  方继藩心里想,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我又不傻。
  方继藩义正言辞道:“陛下,臣有委屈。安南国,历来不服王土,妄自尊大,胆大妄为,这些事,中外皆知,臣读书时,这书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受命于天,乃是天子,这白纸黑字,总没错吧。书上有说,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可安南王,竟也自称为皇帝,陛下,这和书里说的不一样啊。陛下难道不愤怒他们的行为吗?满朝文武,都是读过书的,学贯古今的大儒,更是不计其数,这个道理,他们比臣更明白,安南的事,他们难道没有耳闻?”
  “可是……陛下啊,为何安南人耀武扬威了数十年,大家都学了书中的道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安南人,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因为他们犯了天下最大的忌讳。太子殿下,近来都在读书,读的书越多,越明白了事理,殿下一面读书,一面看着安南所发生的事,竟和书中说的不一样,敢问陛下,是书里所写的对呢,还是安南人对呢?现在太子按着书中所言的事去做,陛下竟责怪太子无礼,好吧,臣和太子,都认罪,怪只怪,太子和臣,太傻太天真,竟信了孔圣人和书中圣贤们的邪,听了他们的胡言乱语,臣……万死。”


第0635章 天朝上国
  “……”
  方继藩这属于强词夺理,连孔夫子,都拿出来狠狠的‘鞭挞’了一番。
  真不怪太子胡闹啊。
  孔夫子教的,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去曲阜啊。
  马文升几个文臣,脸都绿了,想杀人。
  天下的读书人,都是圣人门下,没人敢拿孔圣人来调侃的。自然,方继藩无所谓,可马文升这些人听来,却受不了。
  朱厚照一听,乐了:“对呀!”
  弘治皇帝本听着方继藩的强词夺理,还想着怎么反驳,听朱厚照一说对呀,怒道:“对什么?”
  朱厚照道:“就是孔夫子教本宫的,不信父皇自己去翻书看,孔夫子崇礼,安南人自封为皇帝,这便是礼崩乐坏,父皇乃是天子,居然不闻不问,父皇,有些话,儿臣不吐不快,天下,是列祖列宗们打下来的。父皇从前一再说,列祖列宗,创业维艰,父皇有没有说这句话?今儿,列祖列宗,将大位传至父皇身上,今有安南国无视天朝权威,视我天朝纲纪为无物,父皇居然视而不见,儿臣要问一下,父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
  弘治皇帝胸膛起伏。
  朱厚照道:“先祖,是父皇的先祖,也是儿臣的先祖,先祖们在天有灵,知道这样的事,这还了得,非要气死,不,气活不可。当然,儿臣没有责怪父皇的意思,父皇只是一时不察而已,可有一句话叫做,君忧臣辱,父皇被安南人,如白痴一般的耍弄,儿臣……儿臣为父分忧,何错之有?父皇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让儿臣读书,学那孔夫子,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儿臣学来了呀,安南不守臣道,儿臣为父分忧,理所当然,而今,父皇竟要因此事而怪罪,儿臣无话可说,打死儿臣吧。”
  啪嗒一下,跪地,意思是,说破了天,我龙傲天,啊不,我朱厚照,不服!
  “畜生,你敢强词夺理!”弘治皇帝暴怒。
  朱厚照本以为,方继藩一番话,驳的父皇哑口无言,自己这一番话,父皇肯定羞愧难当。
  谁晓得……有点玩脱了。
  弘治皇帝居然暴怒,反了你了,须知作为君父,待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方继藩可以强词夺理,是因为他是臣,他支持这样做,只要讲出他的道理,表明他的心迹,只要方继藩没有私心,当真是一心为了朝廷,凭着方家世代忠良,还是女婿的份上,自然一切都可以原谅。
  可朱厚照不同。
  朱厚照乃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这家伙成天在此抬杠,还像一个储君吗?
  朱厚照立即怂了:“父皇,有话好好的说。”
  弘治皇帝怒道:“诸位卿家,你们可以退下了。”
  “……”朱厚照有点懵。
  马文升十分配合:“臣这就告退。”
  张懋才反应过来:“老臣也告退了,陛下……”他本想说,陛下下手轻一些,别打死了啊,可想了想,算了,打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儿子为啥有出息,不就是揍出来的吗?
  其余人,纷纷拱手,正待要告退。
  方继藩一看不妙,忙起身:“臣告退。”
  转身便要走。
  弘治皇帝拉着脸,闷不做声。
  朱厚照惶恐起来,看着方继藩,方继藩只盼着赶紧溜之大吉,饿了,回去找温先生,做一点酒菜,喝一些小酒,吃着美味佳肴,美滋滋。
  却在此时,有宦官匆匆而来:“陛下,安南使节阮文又来了,说是要求见陛下。”
  自从安南与大明开战以来,这安南使节,每日都会前来求见。
  弘治皇帝命人屡屡挡驾,并不愿见他。
  今日……竟又来了。
  弘治皇帝照例道:“不见。”
  宦官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陛下,那人说,若是不见,便死在午门外头……昨天夜里,他已备好了一口棺材。”
  此人,倒是刚烈。
  作为使节,代表了安南国,驻扎在这京里,专门与大明君臣交涉,阮文在京师,已住了七年,在这七年的时间里,作为使节,他不但已对大明君臣有所了解,这些年来,也为安南国,争取了不少的好处。
  现在大明突然征伐安南,事态急转直下,阮文大为震惊,自是四处在京里和一些交好的大臣四处联络,可显然,对此,许多和阮文私交良好之人,也没有办法,阮文处处都吃了闭门羹,思来想去,还是要觐见大明皇帝不可。
  他来了许多次,都没有觐见的机会,索性,便孤注一掷了。
  显然,这个人对弘治皇帝是略有了解的,知道弘治皇帝还算是个宽厚之人,因而,以死相逼。
  弘治皇帝沉默起来,坐下,出奇的冷静,抱起了案牍上的茶盏,呷了口茶,这茶水却是有些凉了,弘治皇帝便将茶盏放下:“叫来吧。”
  原本想要告退之人,此刻却都驻足,原先的舆图,也都被宦官收了起来。
  朱厚照心有余悸,庆幸自己暂时躲过了一劫。
  片刻之后,阮文觐见,他穿着安南国的礼服,入殿,诚惶诚恐,含泪道:“下臣见过大明皇帝陛下,下臣在京,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下臣身负重责啊,却不知何故,下臣触怒了天颜,以至上国突然征伐下臣之国,安南国历年来,对大明朝贡,从未间断,两国也历来交好,下国,不曾有过失,无过而征,不仁。”
  弘治皇帝看了阮文一眼。
  阮文皮肤有些黝黑,显得干瘦,话中虽带有惶恐,说的却是不卑不亢。
  弘治皇帝道:“朕听说,安南王黎漴,自封天子?”
  “这……”阮文想了想:“臣不知此事。”
  “卿怎会不知呢?朕还听说,安南国王的行驾,与朕相同!”
  阮文道:“不教而诛,是为虐;下国若有错,陛下理应先行申饬,若下国不改,陛下兴兵,情有可原,可是贸然……”
  弘治皇帝倒是恼怒起来。
  也难怪方继藩和朱厚照两个家伙,振振有词,他们虽是强词夺理,可终究还有道理,毕竟,这安南国,确实可憎。
  弘治皇帝厉声道:“这是藩臣该当做的事吗?历年来,朕对安南的赏赐,比之他国,更丰厚一些,可是你们,却自称皇帝,据说,还将我大明,视为北朝。你们将朕,当做傻瓜吗?”
  “不敢。”阮文道:“下臣来此,是希望陛下下旨退兵,两国重修旧好。”
  弘治皇帝感慨:“覆水难收,而今,若不破安南,朕寝食难安,岂有退兵之理?”
  阮文心里绝望了。
  自知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职责,彻底的结束。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最后的努力,也没有使大明皇帝收回成命,那么……是该结束自己的使命,回到故国,自此之后,安南和大明,再无修好的可能。
  阮文心里也不禁生出了滔天怒火,不由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决,下臣只好决心明日回国,到时,只好与大明,沙场上见了。”
  弘治皇帝没有做声。
  阮文又道:“安南国世居西洋,尊奉孔孟,自国君而下,无一不知书达理;今大明征伐我国,安南带甲之士,亦有三十万之众,有良将千员,士卒如云,陛下征安南,莫非已忘记了,数十年前的旧事吗?今陛下主意已定,臣无话可说,那么,就只好兵戎相见了。臣之国君,自克继祖宗大业以来,励精图治,安南国,兵强马壮,今日,且看看,鹿死谁手。”
  既然要走,当然放一句狠话再走,这样回国之后,也有一个交代。
  大明没有擅杀使节的传统。
  因而,阮文的话,很不客气。
  弘治皇帝脸色一沉。
  张懋厉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阮文却是笑了,看向张懋:“英国公先父,当初不也入安南作战,可结果如何,若是令先父在天有灵,绝不会希望英国公说出大言不惭的话。”
  “你……”张懋暴怒。
  这是侮辱自己的爹啊。
  当初,文皇帝征安南,自己的父亲,张辅为征虏将军进入安南,虽一路势如破竹,可安南人的反叛,却是日盛一日,不胜其扰……
  张懋朗声道:“恳请陛下,准臣带兵入安南,若不踏破安南,臣……”
  弘治皇帝却是压了压手,他显然知道,这阮文,其意图,本就是挑起大明君臣的怒火。
  弘治皇帝道:“朕不欲与卿做口舌之斗,明日,朕会命人护送你回国,如卿所言,到时,沙场上定胜负吧。”
  “多谢陛下美意。”阮文颔首点头:“以臣观之,陛下还算圣明,只不过,与臣之国君相比,陛下的贤明,不如臣主之万一,臣之君,韬略过人,杀伐果断,陛下远不及也。战场上的胜负,靠的,绝非是兵之多寡,而在于,三军统帅的勇猛和韬略,或许下一次,臣再来与陛下相见时,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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