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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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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升道:“大儒陈望祖,致仕之前,在国子监,官居四品,此番出仕,若任交趾提学,恰如其分。至于编修王守仁,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时,陛下不拘一格,任用贤才,无可厚非,王守仁是有才学之人,这一点,臣不敢否认,何况驸马都尉极力保举,臣以为,可使其暂代提学副使,如此,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弘治皇帝看着方继藩。
  提学,被人称之为都督,这是因为,他是都督一省的学务,手握无数读书人的大权。而副使,往往被人称之为观察,一个都督,一个观察,单凭人们的称呼,其实就可分出正副之间的区别,什么是观察呢,那就是好生观察呗。
  方继藩道:“交趾地方广大,这正使和副使,可分置两地为好,正使可在升龙就任,副使还是在占城为宜。”
  张升瞥了方继藩一眼,心说,你方继藩还真鸡贼啊。
  副使即为观察,其实也就说明,这个副的,几乎没有权力,和被称之为都督的提学官,有天壤之别。
  可是,方继藩提出分置的要求,却改变了权力的架构,两个官员一旦分置,去了占城的王守仁,就形同于是交趾南部的第一学官,没有上官的掣肘,也就不只观察这样简单了。
  张升对此,似乎也没太大的意见,只看着弘治皇帝,弘治皇帝沉吟片刻:“就如此吧,明日放旨,即刻赴任,不可贻误。这是大事,万万不可贻误。”
  张升松一口气,有一种虎口夺食的感觉。
  方继藩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张尚书对我很有意见哪,是不是找个机会,绑了他儿子去教化一下。
  好在,方继藩已是个体面人,已经不玩此等下三滥的事了,这个念头,也不过是一闪即逝而已。
  ……
  方继藩回了府。
  等王守仁下值回来,本要去西山,却被方继藩喊了去。
  方继藩在书斋里,手里拿着一卷书,此书乃有名的《春秋》,有逼格的人都爱捧着它,实乃居家旅行,必备良书。
  一见到王守仁进来,方继藩手里捧着书,目不转睛的看。
  王守仁拱手作揖:“学生见过恩师。”
  方继藩依旧看着书,聚精会神,只淡淡道:“且等等,为师看此书,正看得入神。”
  王守仁便古怪的看了方继藩一眼。
  见方继藩依旧全神贯注。
  王守仁忍不住咳嗽。
  方继藩有点恼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王守仁小心提醒道:“恩师,书拿倒了。”
  “……”方继藩有点懵,细细一看,好像……真的……
  哎,这家伙,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就是学了自己耿直的臭毛病,做人,不懂得圆融变通啊。
  方继藩面色从容,将书放下:“为师故意如此,就是要试一试你的观察力,很好,看来,你近来,果然有了许多的长进,为师很是欣慰啊。”
  王守仁道:“恩师,观察力?”
  方继藩肃容道:“正是如此,为师保举了你,有一件天大的事,非大智大勇之人不可,为师思来想去,你便是那个人,为师一直对你寄以厚望,这一点,想来,你也看出来了,好吧,闲话少说,明日,会有旨意来,你接了旨意,便去交趾。”
  “交趾……”乍听这消息,王守仁有点懵。
  方继藩笑吟吟道:“为师保举你为交趾提学问副使,你也知道,交趾新附,这上下的百姓,大多不服王化,若不教化他们,他们如何知道,咱们的皇上,有多圣明,又如何知道,成为大明子民,是何等的荣耀的事,可为师纵览朝中,却没一个人,能及得上你,伯安啊,你要给为师争口气啊。别学你那些成日吃饱了撑着的师兄弟。”
  王守仁明白了,他面上无喜无忧,似乎对他而言,这个世上,到哪儿去,都没有什么分别,可是,恩师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倒令他颇有感触,王守仁感慨道:“师命不可违,学生一定不负恩师所望。”
  “此去安南,山长水远,你孑身一人,恩师有些不放心,徒孙之中,若有愿意随你同去的,你一并带上吧,路上,也有一个照应,记着,不要任性妄为,我们是体面人,不可教人嚼舌根,说为师教导无方。”
  王守仁肃容:“学生谨记教诲。”
  “好了。”方继藩觉得和王守仁沟通,还是很轻松的,他不会多问什么,自己说啥就是啥,除了有时候,他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之外,其他都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王守仁想了想:“学生没什么可说的,恩师吩咐,学生尽力去做便是。”
  方继藩欣赏的点头,果然有大将之风,从不瞎逼逼,简洁干练,技能点,全点在思考,啊,不,瞎琢磨上头去了,不愧是未来超凡入圣的男人啊。


第0646章 喜当爹
  次日傍晚。
  王守仁启程了。
  追随王守仁的读书人不少。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希望学八股金榜题名。
  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些纯粹的人,他们得到了王守仁的教诲之后,醐醍灌顶,对于八股求取功名之心,顿时淡了,在他们看来,自己需靠功业来求取功名,便如汉时的张骞以及陈汤一般。
  四十多个徒孙,头戴纶巾,一身儒衫,却依旧给人一种怪异之感,因为他们除了背负了书箱之外,腰间还配着剑。
  秀才是有持剑特权的,这是国朝的规矩,只是,人们早就不兴此事了,甚至,手持利刃,对读书人而言,是可耻的事。
  可他们,人人一炳长剑在腰间,除此之外,腰间,还悬着一柄鹊画弓,书箱上,挂着一个箭袋子。
  这是他们所有的行囊。
  书、弓、剑,再加一袋干粮,几身换洗的衣物。
  在西山书院时,便有弓马的练习,也会教授一些剑术。
  他们的师傅,乃是朱厚照和王守仁,这两个人,无一不是名家。
  除此之外,他们各骑了一匹马,马是好马,西山的马很出名,主要是从鞑靼人那里缴获了上万头,除了一部分卖相不好的拿去作为畜力和兜售之外,其余相貌英俊且体力好的,统统养了起来,有专门的马倌,为它们预备马料,甚至寻觅优良的马种,杂交培育。
  在西山,伙食很好,从不愁吃穿,读书、骑射,每日如此,偶尔,也要干一些农活,操持一些家务,以至于这些徒孙们,个个虽是儒衫纶巾,却多是菱角分明,带着不同寻常的气质。
  他们向方继藩行了大礼,算是道别,随即纷纷上马,扬鞭而去。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方继藩心里惆怅了。
  每一次,有徒子徒孙从自己身边离开,就宛如有人割自己的肉一般,这些……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啊。
  可是孩子总会长大的,总会奔向远大的前程,今日是交趾,明日是爪哇,后日是苏门答腊,还有木骨都束,有金山……
  方继藩摇摇头,成亲去了,再见了啊。
  ……
  大婚当日,方继藩随英国公张懋,迎了公主出宫,尔后,至公主府,因为是迎皇亲,这边方继藩接人,可亲朋好友,却只在方家摆酒款待,他们显然,是没法子见到新郎官了。
  方继藩头顶乌纱帽,身穿大红礼服,胸前戴大红包,招摇过市,而这公主府,就在宫中不远,地段很好,附近就是国子监,坐拥护城河,揽一城之精华,与宫城为伴,顶级学区,前庭后院,超大门户,前后五进,青砖红瓦,集京师之精华。
  方继藩看着这府邸,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可惜……这还不是方继藩的,是公主府,更像是詹事府一般,是一个机构,虽是公主深居于此,可里头,还设置了许多女官和宦官。
  这是一个衙门啊,他大爷的。
  以后我方继藩来见公主殿下,还需打卡上班一般。
  算了,暂时不多想。
  当夜,红烛摇曳,握着朱秀荣的手,朱秀荣的手上,有些许的冰凉。
  方继藩叹了口气:“真是不易啊。”一面说,一面掀开头盖。
  冉冉红烛之下,是朱秀荣那绝色的面容,红烛恰好掩了她面上的娇羞。
  方继藩坐定了,道:“该不该喝合欢酒了?”
  朱秀荣微微蹙眉:“我喝不得酒。”
  “那便不喝了。”方继藩乐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朱秀荣咬着唇:“嬷嬷教了的,说是要同被而眠,要做……做那个……”
  “做啥?”方继藩服了,宫里人就是讲究啊,不但要试婚,居然还提供了教学,一条龙服务吗?
  “……”朱秀荣抿嘴,不说话。
  方继藩索性也就不扭捏了,哈哈大笑:“想不到,我也有今日。”熄了烛火,自是同被睡下,难免心猿意马,折腾了起来。
  ……
  新婚燕尔,总是多了几分美好。
  二人在一起,也总免不得有说不完的话,也做不完的事。
  可用不了几日,公主府就受不了了,负责公主府的女官偏偏得罪不起方继藩,主要是这家伙有点二,说话咋咋呼呼,动不动就说,你爹娘好嘛?你还有一个兄弟在天津卫是不是?
  女官匆匆至坤宁宫,拜下。
  张皇后身边没了女儿为伴,心里难免惆怅,现在得了女儿的消息,也不免高兴起来,看着这女官,这女官却是脸色惨然:“娘娘,有些事,奴婢不得不来禀报……”
  张皇后对着铜镜,正在梳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直言无妨。”
  身后的宦官,给张皇后挽着发髻,张皇后出神的看着自己的容色,却听这女官道:“都尉隔三岔五,就来公主府,奴婢们,拦不住。”
  “新婚燕尔,这是常理。”张皇后倒是有些嗔怒。
  女官期期艾艾道:“可这几日,每日都来三四趟,还留宿,以往,没这规矩。”
  驸马其实很惨的。
  每一次来见公主,都要禀报,可也不是禀告公主,却需女官们同意了才准进去,而女官们往往不愿驸马去见公主殿下,因为这显得公主不够庄重,更显得驸马轻浮,因而,往往让驸马吃闭门羹。
  因此,甚至出现了驸马需要见公主,还需偷偷给女官们行贿的事。
  有的公主不服气,因为这些女官和宦官,甚至连自己都欺负,在这公主府里,自己做什么,都被这些人管束着,于是难免要去告状,可这一告状,非但没有了为她们做主,反而使宫里愤怒了,你是公主,是金枝玉叶,是楷模,是典范,怎么能天天见驸马呢,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欲求不满呢,咱们是体面人,多少人看着呢,也不怕被人笑话,最终的结果,往往是申饬公主一番。
  最后的结果,便是公主们虽是下嫁,要嘛所嫁非人,要嘛有了夫妻之恩,可一月下来,也未必能见一面,比牛郎织女还惨,驸马呢,成日往返于京师、中都凤阳、南京的皇陵,隔三岔五祭祀。
  太康公主的情况,和寻常公主不同,她乃是独女,宫里更体谅一些,一天去面见三四次,竟还留宿,张皇后有点懵:“你们不晓得,偶尔挡挡驾吗?”
  “奴婢们不敢。”女官难以启齿道。
  这一届驸马都尉是个狠人,和以往平民出身的不太一样。
  张皇后便道:“既如此,以后规劝一下吧。”
  “可是……”
  “可是什么?”张皇后也恼了:“这等事,难道叫本宫将驸马召来说,你觉得,这合适吗?又或者是让陛下下旨意,申饬秀荣和方继藩,你记着了,她是哀家的女儿。这事儿,不可外传,传出去,别怪哀家不客气。”
  这女官也算是服了,挡又挡不住,还得藏着掖着,对待驸马都尉,竟还要以德服人,也罢,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
  方继藩将公主府当做自己的家了。
  这里确实比方家要舒服,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一切,都由宫中内帑供应,也就是说,方继藩在这里的吃用,吃的都是公家的。
  上辈子没沾着国家便宜,这辈子,总算有机会了。
  方继藩热泪盈眶,他先是换了公主府的厨子,厨子太次了,却是让人去了西山,请了一个厨子来,此人跟着温艳生帮厨,而今,厨艺也算是精湛。
  接着,他还打算换掉那该死的女官,因为她见了自己,总是脸色不自然,直接让她收拾了包袱滚蛋,敢让自己看见,便让太子打死她。
  换上来的,是方家的一个老嬷嬷,方家的人比宫里的人热情,看了方继藩便开口笑,很令人舒畅和愉悦。
  宦官们,却是留下了,不过为了免得碍眼,统统滚出内院去。
  如此一来,心情舒畅了,夫妻之间,倒也难有什么争吵。
  到了九月,朱秀荣身子便有了异样,请了御医来,一查验,竟是有喜。
  这一下子,宫里极是高兴,竟是赏了方继藩五十万金,似乎觉得是方继藩功勋卓著。
  突然要有了孩子,方继藩心里有点懵,却是乐不可支。
  朱秀荣自来了公主府,原本以为,自己又到了另一个囚笼,谁晓得,这里再没有那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嬷嬷,方继藩隔三岔五来,见的多了,自也心里欢喜无限。
  而今,肚里有了孩子,顿时便小心翼翼起来,时刻捂着自己那根本未隆起的肚子,细心呵护。
  此后一些日子,朱厚照终于有了音讯,这家伙或许是对方继藩怀恨于心,消失了好一些日子,成日躲在自己的东宫里,也不知搞什么名堂,他一见方继藩,立即大叫道:“老方,老方,要生了啊,哈哈,要做爹了。”
  方继藩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做什么爹,公主殿下才刚刚有身孕不久,你胡说什么?”
  “我呀,我呀……是我!”朱厚照喜滋滋道:“本宫就要做爹了。快来,恭喜一下。”


第0647章 传道
  要生了啊……
  方继藩虎躯一震。
  小朱做爹了。
  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二人大眼瞪小眼:“何时生?”
  “产期都差不多,想来都是这几日,你见了容侧妃的肚子吗,好大,比西瓜还大。”朱厚照兴奋的搓手:“本宫要生个儿子,像本宫这样聪明,生七个儿子。”
  方继藩拍了拍朱厚照的肩:“乖,女儿也挺好,不可厚此薄彼。”
  朱厚照冷笑:“生女儿不好,如我妹子那般,有什么不好,只便宜了你这样的人。”
  方继藩怒了:“殿下,天地良心,我如何不好了?”
  “你……”朱厚照开始惆怅:“你不懂为人兄的心思。”
  太子殿下即将要生了,不,而是他的侧妃们即将要生了,朝野内外,俱都关注,每一个人都激动的等待着皇子的降临。
  哪怕是内阁的大臣们,现在也开始掐着指头,开始算起了日子。
  怀胎十月,瓜熟落地,天气渐冷,却令许多人心里很暖和。
  大明,后继有人啊。
  子嗣昌盛,乃是一个王朝兴盛的象征。
  宫中,也早已开始忙碌起来。
  起初是七个侧妃有了身孕,此后又是正妃怀了孩子,可之后,东宫里便不再有秀女有身孕了。
  当然,这和张皇后的安排不无关系。
  太子太折腾了,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现在既然传宗接代的任务部分成功,眼下还是让太子消停一会儿好,留得青山现在,不怕没柴烧啊,因而,东宫的秀女换了一批,嗯……张皇后的审美,还是很正常的,至少朱厚照的气色,近来很不错。
  朱厚照决心给自己的皇子们织毛线衣,他在西山镇国府,盘膝坐在榻上,熟稔的打着毛线,他的织工很好,一针一线,哪怕是回针,都很讲究。
  他得织九件毛衣,七件是侧妃的,还有一件,是一个月之后,正妃产生的孩子,自然……还有一件是明年夏日的时候,自己的妹子也即将产下的孩子。
  朱厚照就是这般,一旦做起事来,就极认真,不为外界的琐事所感染。
  方继藩没他这耐心,一转眼,又偷偷去公主府了。
  ……
  占城。
  一个月前,王守仁带着自己的门徒们,抵达了这里。
  一路飞驰而来,他们精力充沛,倒是并没有露出疲惫之色。
  而今,明军的旌旗,已挂在了城头。
  这是一座新的城市,数十年前,安南攻占城国,将占城王都付之一炬,此后,安南人在原址建立了这座新城,这一路,到处都是稻香,王守仁等人惊奇的发现,哪怕要接近冬日,这里的天气,依旧宜人,不只如此,第三季的稻子,因沉重的稻谷,而起起伏伏,随风摇曳。
  这哪里是西洋之江南,江南的稻谷,也不曾有三季啊。
  不只如此,这里的稻子,明显比之江南的稻子要低矮一些。
  这显然,是经过了长期育种的结果,传闻之中的占城稻,不但早熟、耐旱,最重要都是,它低矮,对于稻谷而言,长得高,并不是好事,因为一旦大量的结了稻谷,因为过高,很容易稻杆被压垮,最终稻谷不等人来收割,便已脱落,没入泥泞之中,而越是低矮,越可以晚一些收割,使其完全成熟,谷粒饱满时,方可获得更高的产量。
  王守仁头里戴着交趾人特有的滕帽,这里天气炎炎,不戴着遮阴的滕帽,实是吃不消。
  占城的守将一听提学副使来了,亲自迎接,设宴,当日宾主尽欢,守将早已在城中腾出了提学行辕,可是王守仁却是拒绝了守将的好意。
  “吾来此,是教化交趾上下百姓,若在城内,在衙中,如何教化呢?交趾的百姓,九成以上,俱在郊外,不妨,这行辕,就在郊外吧,我看城西七里处,有一处村舍,它地处津要之地,不妨,我便在那里结舍,讲授学问。”
  “……”这守将有点懵。
  这个副使,脑子有点不对劲啊。
  可对于王守仁,守将却是半点都不敢马虎的。因为平西侯早就来了书信,说这是他的徒孙,敢怠慢了这位提学副使,抽死你。
  守将便干笑:“只是,若在城外,安全方面,难以得到保障,当然,这占城百废待举,现在也没有这么多规矩,一切都可便宜行事,只是……”
  “无妨……”王守仁笑了笑:“每月送来一千斤粮食就可以了。”
  次日,王守仁果然出现在了那村社,就在安村社外头,和徒孙们忙碌了下来,他们买下了一大块土地,暂时先建了一些草庐,住下,在这草庐之前,他们开辟了一块沙地。
  很快,在这清晨,便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王守仁带着读书人们练剑,骑射,读书,偶尔,也会出现在村社里。
  这村落不小,因靠近占城,人口巨大,附近还有一个集市,经常会有士人、商贾、僧侣过往。
  王守仁的出现,对于这里的村民而言,是一件极稀罕的事。
  他们知道安南已经亡了,也知道自己竟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大明交趾都司的子民。
  相对于那些不忿的士人,还有许多的旧贵,这些寻常的百姓,要显得平和了一些,因为明军驻扎在此,在他们心里,似乎和当初的安南人没有什么分别。
  这里是占城,许多人都自认自己是占城国的百姓,占城亡了三十年,虽经历了两代人,可当初的身份认同,并没有随之消除。
  一开始,人们发现,这个奇怪的人在没有阻拦的沙地里盘膝而坐,教授其他人读书时,似乎并不会因为大家的靠近观察,而对大家表现的反感。
  他依旧还教授弟子们读书,弟子们学的,也极是上心。
  他们和许多村民,没什么不同,读完了书,这些弟子,便开始各自做农活,他们养了十几头猪,还有两百多只鸡,他们还喜欢骑着马,在附近奔驰而过。
  不过……他们更多的时候,是与世无争。
  好奇的人,开始蹲在沙地周围,看着王守仁讲课了。
  王守仁见到了好奇的人,便带着笑容,走过去,他是极聪明的人,这些日子,他出现在集市和人沟通,居然已经简单的学会了一些占城的土语。
  “你想读书吗?”王守仁看着这二十多岁的青年。
  青年面目晒得黝黑,似乎是附近做工的,他看着笑吟吟的王守仁,吓的逃之夭夭。
  可王守仁无所谓。
  他依旧还是老样子,犹如进入了桃花源中的隐士,平和,且规律。
  第三日之后,那青年人跑了回来:“我想读书。”
  读书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本就是奢侈的事。
  可人都有求知的本能。
  从此之后,青年人便留下来了。
  他叫吴长大,很奇怪的名字。
  王守仁耐心的,教授他汉语,教他学习汉字。
  有时,徒孙们也会帮忙。
  吴长大学的虽有些费力,却很快。
  这一下子,附近许多人知道,这里可以读书了,且……是不要钱的。
  汉话和汉文,在安南国还在的时候,是属于贵族语言和文字。
  这一点,和朝鲜国差不多。
  贵族们自幼,就学习汉人的官话,学习汉字,读汉人的经典,至于寻常的百姓,却是根本没有资格接触这些的。
  而恰恰,在这个时代,安南国的一切典籍和文史记录,哪怕是世情小说,都是由汉字所书。
  因而,对于似乎吴长大这样的人而言,学习这贵族的雅言和雅文,本身,就是极荣耀的事,他意味着,他可以和数里外外的士子,用雅言对话了。
  他黑不溜秋的,而且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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