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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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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是公主,能和自己产生精神上的共鸣,这些说不完的话,公主殿下和自己在一起,从早到晚都说不够,可到了别人这里,就嫌多嘴了。
  不过……无妨,人间有一知己,夫复何求呢?
  方继藩一告退,弘治皇帝余怒难消,左右四顾,看了诸臣一眼:“卿等,怎么说?”
  刘健等人,怅然。
  射箭这玩意,他们不懂啊。
  最重要的是,方继藩虽然经常鲁莽行事,可大家习惯了,他若是不鲁莽,说不过去。
  再者说了,要不陛下把他宰了吧,臣等乐见其成,可陛下你肯宰了这女婿吗?
  既然不肯,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不说话好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心里都不禁狐疑着一件事,方继藩总是能在最后,使人耳目一新,翻云覆雨。这一次……成吗?
  射箭的事,他也懂。
  一个半月的时间,他当真可以调教出一个弟子,其射术,竟可高过那五太子赤术,无数的疑问,俱都涌上心头。
  每一个人,各怀着心事,而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
  张府。
  张升病了一日,自是没有去部堂里当值,当日,便有御医奉旨而来,陛下听闻张升病了,特意差来问诊。
  问诊的结果,自然没有意外,是气急攻心,虚火过盛的缘故。
  御医开了药方,张升只好躺在榻上静养。
  张升将自己的管家叫到了榻前。
  管家哭哭啼啼:“老爷,小人打听了,少爷果然去了西山,已在西山入学了,小人设法,给少爷捎一个口信,告诉他,老爷病重,让他赶紧回来……”
  张升无奈,摆手:“万万不可以,不可以。”
  他咳嗽之后,旋即道:“若是此时告诉他,老夫是因为他离家,而急火攻心,成了这般模样,他心里,定会万分的愧疚,他一直关在家里,什么事都不懂,诶……此时,万万不可去传信,你若是敢捎口信去,老夫便将你赶出去。”
  “可是……老爷……”
  张升苦笑:“他打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同,正因为不同,老夫才害怕他磕着碰着,也尽力,不让他去和人交往,其本意,就是这家外头的人心,太污浊了,只恐因为他的腿脚,遭人暗中嬉笑和白眼,这些年来,老夫将他保护的很好,很好……可是……鸟儿的翅膀,迟早会硬的,硬了,就会想飞,外头那污浊的世界,还有那黑暗的人心,迟早有一日,他还是可能面对,我这做父亲的……毕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啊。”
  张升似乎想开了,此时,又忍不住老泪纵横:“这一次,权当是下一次狠心吧,他在西山,吃了苦头,碰了壁,哎……”
  虽说是下定了决心,可心里一触碰到自己的儿子在西山,定是遭人取笑和白眼,张升心便像是绞了一般,疼的无法呼吸,艰难的道:“让他见识见识世间险恶也好……他……腿脚有不便,能做什么呢,去了西山书院,又能学什么?咳咳……咳咳……”
  管家也心疼的厉害,少爷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念至此,忍不住眼圈也红了:“老爷……要不,另外想想办法。”
  张升摆摆手:“不要想了,就这样吧,元锡……他也大了,他也大了,就如此吧,尤其是得瞒着家里的事,万万不可让他知道,老夫而今身子不好,万万不可说。”
  “是,老爷。”
  张升突然又露出了狰狞,怒目金刚之状:“那方继藩,不是好东西,他若是坑吾儿,老夫便索性,什么都不要,非和他拼了不可。”
  管事的忙是安抚张升:“老爷别动怒,别动怒。老爷,这等事,就别介怀了,不过,小人一直有一点,怎么都想不通,那方继藩,才和少爷见过两面,这少爷,他怎么就……”
  “别提这个……”
  “是,是。”管事的心里依旧还是嘀咕,不应该啊,我看着少爷长大的,可是少爷……
  算了,想也白想,自己又不是少爷肚里的蛔虫。
  ……
  赌斗之事,传播的极快,一夜之间,京师内外,便已疯传了。
  想来,这是鞑靼人暗中放出了消息。
  以至于这街头巷尾,俱都在传,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甚至在猜测,驸马都尉倘若输了,是否会依约自杀。
  为此,人们争论的面红耳赤。
  “一旦输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事天下皆知,便是想藏,也藏不住。依我而言,那方大都尉,定当是羞愧难当,生不如死,以死而谢天下。”
  “我看不会,他乃驸马,死什么死,一辈子荣华富贵,换我,便不死。”
  “此言差矣,若是不死,岂不天下人所笑,岂不羞愧难当?”
  沉默了很久,有人一句话结束了争论:“真是笑话,方大都尉,还会怕人笑话?”
  “……”
  一下子,所有人沉默了。
  人们细细的思来,虽然现在方继藩摇身成了方都尉之后,给人的印象改观不少,可细细再想想许多的旧事,卧槽……方大都尉,想当年,那也是成日被人笑话的啊,可人家呢,该吃吃该睡睡,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相比于从前,眼前这点背信弃义,算事吗?算吗?
  公道自在人心,每一个人的心里,已有了答案,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似乎已经没有人继续讨论的必要了。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想,方继藩若是真自杀,老子不跟我爹姓!
  ……
  西山书院。
  每日卯时,晨钟便响起。
  这是晨课的钟声。
  虽然只来了西山书院才两日,可张元锡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很关照啊,他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在这个集体里,张元锡如鱼得水。
  他所住的,也是一个庄户这里,生活条件艰辛了一些,可庄户并不取笑他,在这西山,庄户们永远对读书人敬若神明的。
  一听到晨钟,张元锡便醒来,此时,隔壁庄户也醒了,准备淘米和洗红薯,熬粥,张元锡则赶紧开始绑腿,将这颇沉的靴子卡在自己的小腿处,这时,外头已有同窗们蜂拥而至了,他们拍张元锡房子的窗:“师叔,师叔,上晨课了,赶紧,要迟到了。”
  “噢,知道了,很快。”
  穿戴好之后,匆匆洗漱,外头便有一群热情洋溢的同窗在晨雾中等待,一见到张元锡,众人便一窝蜂的上前,这个道:“张师叔,我给你搬书箱。”
  “张师叔,瞧瞧这是什么,我特意留给你的,这梨很清甜,我没舍得吃。”
  “张师叔……”
  张元锡感动的一塌糊涂。
  世间如此的美好,而自己,竟将自己锁在了自己的宅里二十多年,虚度了无数的光阴,现在想来,真是可惜。
  他接了梨,吃了一口:“嗯,很香。”
  却不愿意让人给自己背书箱,他立志要做一个正常人,且要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接着,这上学的路途上,便开始听大家说起趣闻。
  他们口里的师公,还有太子殿下,以及王先生、刘先生、欧阳先生等等人,永远是他们孜孜不倦议论的对象。
  张元锡通过这些流言蜚语,方才知道,原来,西山书院里,什么人是书院的天,又是什么人,是书院里为人所敬仰的存在。
  这一个个津津乐道的人物,便是学子们心目中的圣贤。


第0684章 我很看重你
  自然,赌斗之事,不免传到了西山。
  学生们忍不住的议论着,此番师公会让谁去参加此次赌斗。
  有人认为,若是王师叔若在,此次定是王师叔出马。
  可到了明伦堂,远远的,刘文善刘先生背着手,叫住了张元锡:“元锡,你来。”
  张元锡一瘸一拐,尾随着刘文善至镇国府。
  镇国府里。
  朱厚照几乎要揪着方继藩的衣襟,朝方继藩咆哮:“只有一个半月啊,一个半月,你就让人去送死,老方,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
  方继藩正襟危坐:“一个半月,还不够吗?此前太子是怎么吹嘘的,我是信了殿下的邪啊。”
  朱厚照有点懵,老半天,才嚅嗫道:“当时只是吹嘘而已,说者无心。哪里知道,你竟信了,现在怎么办,那鞑靼人,深恨你,若是元锡输了,你会死的啊。”
  方继藩感慨道:“真到了那时候,万不得已,我确实无颜活下去,所以太子殿下定要努力啊。”
  朱厚照皱着眉:“那我全力而为好了,这些日子,本宫都住在西山,成日教授元锡射箭,本宫唯一担心的,就是元锡资质不好,他毕竟不太聪明,这射箭,并不只是靠大力气这样简单,力气没什么用,重要的是这股子巧劲,哎,老方,你若是输了,可别怪本宫,要不,你别死吧,不就是被人骂背信弃义吗?这等事,你做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方继藩大义凛然道:“说什么话呢,我方继藩是这样的人?”
  一会儿功夫,张元锡来,他一瘸一拐,却坚持着非要拜下,给叔父和恩师行礼。
  朱厚照看着笨拙的拜下模样,忍不住抚额,一脸无语状。
  方继藩则看着张元锡道:“赌斗的事,你知道了吗?”
  “侄儿听说过。”张元锡道。
  方继藩道:“我预备让你去,灭一灭鞑靼人的威风。”
  什么……
  张元锡心里,已惊起了惊涛骇浪,让自己去?
  他惊讶的道:“可是,我才刚刚练习,只怕有负叔父重托。”
  方继藩和颜悦色道:“你是我的侄子,我自然最看重的是你,这等扬名立万的事,让别人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何况,这赌斗,本就是激励你,这一个半月时间,你更该苦练,你放心,太子会日夜倾囊相授他的神射之术给你,你只需下功夫便是。”
  张元锡听罢,豆大的泪,便自他的眼里滴落下来。
  这个叔……没白认啊。
  所有人打小就看不起自己,便连自己的父亲,固然对自己疼爱,可也对自己从无信心,以至于,不肯让自己抛头露面,只有叔父永远都激励自己,认为自己并不比人差,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叔父的一番美意。
  他道:“叔父放心,侄儿便是拼了性命,也绝不给叔父抹黑。”
  方继藩感慨:“好孩子,不要如此,输了也就输了便是,大不了,我去死好了。”
  “叔父……”
  这可是关系到了叔父性命的事,居然竟寄托于自己身上:“叔父对侄儿……对侄儿……”
  方继藩摆摆手:“去和太子殿下练箭去吧,现在没有时间荒废了。”
  ……
  此次赌斗,最忧心的便是王金元了。
  方继藩乃是西山的灵魂啊,一旦方继藩自裁以谢天下,这还了得。
  他忧心忡忡的寻上门:“少爷……若是输了,该怎么办?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少爷怎么将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少爷……”
  他跟在方继藩的后头,不断的唠唠叨叨。
  方继藩有点恼了,反手给他一巴掌:“我死是我的事,你们成日在此胡咧咧什么,带点脑子好吗?张元锡输了,你们赶紧让人日夜盯着我才是,我但凡有想要自裁的念头,你们不会阻拦吗?到时你找几十个彪形大汉便是,只要盯住了,我死得了?平日见你挺机灵,今日却如此愚蠢,再瞎咧咧,我要换人了。”
  王金元懵了,随即,他想明白了。
  “明白,明白,小人全明白了,我懂了。”
  方继藩背着手,摇摇头。
  古人的道德水平都这么高吗?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害怕自己真的去死呢,好奇怪啊。
  ……
  方继藩回到了公主府,这些日子,方继藩几乎都住在公主府里,这府上的人,都受到了警告,不得和公主说关于赌斗的事。
  朱秀荣这些日子,都在织毛衣,这是给即将出世的孩子织的。
  她的肚子,已略略有些隆起,两个丫头伺候着,一见方继藩来,两个丫头便识趣的告退出去,朱秀荣勉强要起身,方继藩道:“不要起来,莫动了胎气。”
  朱秀荣就笑。
  方继藩搬了锦墩坐在朱秀荣一边,忍不住道:“这毛衣,织的挺好,可为何要用黑线和白线夹杂一起呢。”
  “现在外间,不是时兴如此吗?”
  方继藩:“……”
  说实话,时兴是时兴,可怎么看着,都像后世的囚衣啊,让方继藩禁不住的,想要唱出《铁窗泪》来。
  方继藩汗颜:“没事,下一次,我让人去设计一个更时兴的样式,这一件,便送给皇孙吧。”
  方继藩继续解释道:“你看,皇孙早已满月了,我们还没送点东西去,良心上过不去啊。方妃是我妹子,太子又是你兄弟,我将皇孙,当做自家的孩子看的,说好了,这毛衣织好了,便送去。”
  朱秀荣不疑有他,凝视着方继藩:“你呀,凡事都总想着别人,永远都不想想,我们的孩子,将来会不会冻着。”
  方继藩心里说,天地良心啊,朱门之外,不知多少人挨饿受冻,我未来要出世的儿子若都能冻着,这全天下的人,怕都要死绝了。
  方继藩感慨的道:“做人,当然要先人后己,这是君子之道。”
  朱秀荣美眸看着方继藩,忍不住道:“嗯,我也要学你这般,方才的话,你别放心心上,我并非想要抱怨你的。”
  方继藩捂着她的手:“无妨,无妨。”
  只可惜,她有身孕,方继藩乖乖坐在一旁,乖宝宝的样子。
  朱秀荣面上染了一层红晕,方继藩每一次盯着自己看,都令自己……
  她想起什么:“母后又问起,香水何时制好了,她急得很。”
  方继藩心里说,等我拿到了河西,再在河西广泛种植再说,现在……还早着呢。
  朱秀荣又道:“还有,我那两个舅舅,至今没有音讯,却不知他们如何了,母后心里记挂的很。”
  方继藩想,张家兄弟啊,这两个人渣死在外头,倒也还好,不过……方继藩想到了徐经,他心里不禁感慨:“是啊,我也愁死了,也不知徐经如何,他是我的门生,我将他视如己出,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到时非割下一缕头发,祭奠他不可。”
  割发是极重要的事。
  古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理念。
  所以寻常人,是绝不会轻易割发的,这割发和自杀,几乎没有区别。
  听说方继藩竟要为了自己的门生割发,朱秀荣心里对方继藩,心里更为敬佩,真是有情有义啊。
  她忍不住依偎在方继藩怀里,方继藩轻轻捋着她额前的乱发,此时的朱秀荣,带着几分别样的风情。
  温存片刻,朱秀荣道:“还有一事,清早,我入宫去拜见母后时,母后前些日子,不是因为两个舅舅至今生死不明吗?于是便命人至张家的祖籍去,无论如何,那儿,有不少张家的远亲,可哪里想到,派了宦官去,方知那里,早已遭灾了,不少族人,竟都逃散……母后对此,甚是担忧。”
  方继藩心里想,远亲算什么,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毕竟关系太远,算是同族,一般情况之下,比如张皇后有幸的成为了皇后,她的家人,自然得到了恩惠,于是乎,寿宁侯和建昌伯便发迹起来,接着,自会有不少远亲,前来投靠,最后在寿宁侯和建昌伯的照顾之下,一窝子人统统过上了好日子。
  可偏偏,张家兄弟是奇葩。
  他们倒是发迹了,封侯的封侯,封伯的封伯,至于来投靠的亲戚,嗯……茶水都舍不得给人喝一口,寿宁侯府不养闲人啊,有多远滚多远去。
  张皇后不可能面面俱到,就算是亲戚们出了什么事,那也是通过张家兄弟,入宫来游说,接着宫里赏赐一点东西,算是恩典。
  不过方继藩几乎可以想见,张家兄弟绝对是绝口不提这些该死的穷亲戚们的事,他们自己还穷呢,天天在喝粥,咋的,你们还想吃香喝辣。
  祖宗们往往人情大于国法。
  可在这一点上,方继藩很佩服张家兄弟,他们在这方面,绝对算是铁面无私,不偏不倚,以至于,穷亲戚,保管还是穷亲戚,穷了这辈子,下辈子还让你受穷,绝不给你沾张家光的机会。
  方继藩噢了一声:“都逃散了,寻不回来了,这几年,灾情频繁,真是可怜啊。”


第0685章 奉吾皇之命
  朱秀荣道:“正是如此,母后为此,大发雷霆,说是自家亲族,竟都无法得到保全,已命人前去寻访他们的下落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是死是活,真是令人忧心。”
  说着,朱秀荣蹙眉。
  她在深宫长大,被人保护的太好,过于单纯。
  心里便想着,这毕竟也是亲人,虽是远亲,可也血脉相连啊。
  关于这一点,她和自己的舅舅,就一丁点都不一样。
  方继藩心里感慨,这样想来,倘若人人都如寿宁侯和建昌伯,这天下大治,才可期啊。
  毕竟,人人都能大公无私,自己有饭吃,便一脚踹开自己的亲戚,这杜绝了多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结果朝中上下,豺狼当道、朽木为官,有人仗着自己有亲戚在庙堂,在地方上横行不法,欺负良善。
  可惜,正常人是没有这样觉悟的,如此无私的事,连方继藩都做不到。
  方继藩便道:“他们会被寻到的,到时,有张娘娘出面,自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然后,就将这些该死的远亲,抛之脑后。
  说实话,管自己屁事,自己这么多儿孙,不,徒子徒孙,都顾不过来呢。
  朱秀荣道:“却是不知,两个舅舅如何了,他们虽有时令人生气,可终究,也是舅舅,我们成婚那日,他们都无法参加,想来,到时孩子出生,舅舅也来不了了,民间不是有规矩吗?此等事,少不开娘舅的。”
  方继藩深锁眉:“其实,我也很想念他们。”
  心里想,快点去死吧,讨厌!
  ……
  残破的小朱秀才是坏人号此时迎着风,顺着洋流,一路而行。
  此时,小朱秀才是坏人号乃是整个船队的先锋。
  他们负责在前探路。
  与之随行的,乃是威远和靖远两艘舰船。
  三艘大船乘风破浪,势不可挡,虽是船身上,早已长满了苔藓。
  船上的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早已饿成了皮包骨,白日的时候,简直就是痛苦无比的折磨,船上除了腌肉干之外,其余的东西,统统吃了个干净,每日吃着肉干,嘴巴早已生出了血泡。
  这一路,单单是小朱秀才是坏人号,死亡率便超过了三成。
  无数人到底害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一夜醒来,病便开始发作,随后,痛嚎几日,便死去了。
  船上不能藏着他们的尸骸,只能水葬,在这距离家乡万里之外,人们用他的床单将人裹了,而后丢入了海里。
  张延龄有时,会躲起来抹一抹眼泪,他想家,他想喝粥,他怀念家里地窖里藏着的红薯,做梦都想吃,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而只有在夜里的时候,在那梦里,梦到了他们找到了金山,那数不尽的金山,连绵不绝,他才能开心起来,可一觉醒来,回到了船上,看着这低矮潮湿的舱室,还有那无言的寂寞,张延龄便又陷入了沉默。
  相比于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张鹤龄却永远都保持着充沛的精神,他每日最大的爱好,便是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到了傍晚时,他便又怒气冲冲,将底舱里的佛朗机俘虏拉出来,接着便是挥鞭痛打。
  “是这条路线吗,可为何,至今没有看到陆地,到底还有多远,有多远。”
  张鹤龄简直就是海上的屠夫。
  早在船队绕过好望角的时候,张延龄便率先作为先锋,袭击了佛朗机人在好望角的聚居地。
  接着,放一把大火,将这聚居地付之一炬,他劫掠了停泊在港湾的船,不能带走的东西,统统烧了,或是沉入海里,能带走的,一个不留。
  这小朱秀才是坏人号,不愧坏人之名,被俘虏上岸的鞑靼人,有两百多人,才数月功夫,便已死了一半。
  以至于连徐经,都看不下去这位钦差的恶行,大明乃礼仪之邦,不教而诛,且虐待俘虏,甚至还用佛朗机人的舰船,诓骗附近航线上的佛朗机商船靠近,等对方一靠近,一伙疯了一般的人便杀了过去,抢掠货物,将用不上的船员统统杀死,留下通晓去美洲大陆航路之人,还有一些擅长舰船的船工和水手。
  可张鹤龄的做法,虽没有得到徐经的认同,却令不少的水手和水兵,纷纷士气高昂起来。有奔头了啊。
  这抢掠来的,俱都是香料,价值不菲,别看这位寿宁侯和建昌伯小气,可如今,却是格外的大方,自己分文不取,所有劫掠来的金银和贵重的香料,统统赏赐下去。
  人们见到了实物,有了实实在在的好处,顿时激动了。
  于是乎,其他的船不知道,可这三艘作为先锋的舰船,上头的水兵和水手,却统统都踊跃无比。
  而对于这些个个要喊打喊杀的家伙,张鹤龄心里鄙视。
  他拉着自己兄弟的手:“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啊,这群穷鬼,一丁点香料和金银,他们便肯卖命了,这点东西,于我们兄弟而言,不过是粪土而已,我宁愿喝粥,我不稀多看一眼,等找到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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