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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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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教也,又或是,朽木不可雕!那么,吾又想问,你们不教,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懂圣人的道理,他们做不得尧舜。你们不去精工雕琢,又如何知道,他们乃是良材又或是朽木?”
  王守仁道:“所以,大道至简,越简单的道理,越是深入人心,越简单,就可更多人受教,可让这圣人的仁政,深入人心。倘若是一个资质平庸的读书人,学了我的学问,一个月便知其意,那么我定当庆贺。若是一个山野樵夫,他学了我的学问,三个月能有所悟,吾定当喜出望外。倘使一个稚童,三五月亦知何为仁政,何为良知,那么……吾便要高兴的手舞足蹈了。吾在此授学,不以肤浅为耻辱,不以学问精深为荣;这两千余人,只需盘膝坐在此,闲时和吾读书,听我吾讲授一些大道,偶尔喂养鸡鸭,学习弓马、击剑,学习医术,吾便知足了。”
  陈贤竟是动容。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和王守仁对谈,可能只是觉得王守仁的话,或许有道理。
  可是……处在这里,四周乌压压的都是人,人们屏住呼吸,很是安静,他们之中,有老有少,有高矮肥瘦,有尊贵者,也有卑贱者,可是……他们却都安静的在此,一个个崇敬的看着王守仁,似乎希望,时刻听从王守仁的教诲。
  这种感觉……给他一种滚滚潮流,浩浩荡荡朝自己汹涌而来,而自己平时自诩高深,自诩大儒,在这潮水面前,却显得无助。
  他若有所思:“能听君一席话,真令人茅塞顿开。王君的道理,我未必认同,可是吾却希望,留在此,听王君授课。”
  “请自便。”王守仁微微一笑。
  陈贤便肃然起身,又朝王守仁躬身一揖,而后,转身,走入了人群之中,在这人群之中,盘膝坐下。
  他能感受到王守仁体内的某种力量,可他依旧还顽固的认为,流传千年的圣学,怎么可能被一个青年人颠覆呢。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态。
  他安静的看着王守仁。
  谁知,王守仁却站了起来:“今日乃单日,先学弓马,尔等各去马圈中取马,预备弓弩、刀剑,随吾往返三十里,正午方回。”
  弟子们纷纷道:“谨遵师命。”
  接着,一个个人起身。
  自数月之前,王守仁去信西山,希望恩师能够寄一批马来,西山那儿,倒是很快便让顺道前往交趾的粮队将一千多匹马送来了。
  这都是鞑靼马。
  好在,这等马,最是吃苦耐劳,且西山已有了专门的马倌,对这鞑靼马的习性最是熟悉。
  将马运来此之后,王守仁早命人建起了马圈。
  学生们,来此上学时,都会各自带一些稻杆等马料来,喂马吃。这书院里,已是一个大田庄,花销越来越大,可产出也开始日益增多。
  至于弓弩,倒都是方景隆,大笔一挥,送了来的。
  虽然不知这王守仁搞什么名堂,可既是自己儿子的弟子,且他也深知,王守仁在此治学,也是不易,这里毕竟不是内地,因而,派人送了来一千副弓。
  至于剑,读书人是可佩带的,直接在这里,架起了铁炉子打制。
  这两千多人,读书、学习弓马,治病,做农活,倒是个个乐不思蜀,许多人索性,不肯从事原先的营生了,留在了这里,为这偌大的庄地种庄稼,学习农垦,或是打铁冶炼。
  王守仁一句交代,所有人都轻车熟路。
  倒是那陈贤,却是懵了。
  我要听你授学啊,怎么又去骑马了?
  自己这把老骨头,合适吗?
  却在此时,一匹快马飞快而来,马上的人翻身下马,道:“急报,急报……”
  王守仁面无表情,只驻足,等那骑士飞快走近一些,伸手,取过了书信,这书信看过之后,不少读书人都围拢了上来:“恩师,何事?”
  王守仁出奇的平静:“清化有人反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守仁继续道:“贼子聚众数万,号称十万,而今,攻城略地,杀戮官军,所过之处,一切化为乌有。”
  “恩师,该怎么办?若是如此,局势势必恶化,不如我们立即迁入城中,以防不测吧。”一个学生道。
  王守仁笑了:“其实,吾早料到,时局可能有变的,朝廷派驻了许多官吏至此,可许多人,对交趾实情,大多不知,却也不屑知道……哎……”
  王守仁轻轻的叹了口气:“大丈夫遭遇了变故,怎么能躲呢。圣人可教过你们,遇事当避吗?”
  众门生,都沉默了起来。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道:“可是贼子聚众数万啊,不可小觑,等到官军调兵遣将,这叛乱,势必蔓延……”
  王守仁笑了:“看来你们不知兵,甚至,这交趾之中,许多人都不知兵。”
  “……”
  众人一脸疑惑。
  王守仁道:“叛乱刚刚发生,却如此声势浩大,事先为何没有察觉?”
  “……”
  “因为这一场叛乱,定是突发性的,若说有蓄谋,这蓄谋之人,一定严守机密,若要严守机密,那么事先谋划叛乱之人,绝不会超过百人。”
  众人一时陷入了深思,是这样吗?
  王守仁继续道:“所以,这所谓的聚众数万人,更多的,既是借着民怨,趁此而起的交趾百姓。也有不少,散落于各地的原安南旧贵,更有无数,被裹挟的百姓。”
  “他们才刚刚叛乱,声势便如此的浩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王守仁笑吟吟的道:“这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就是起事仓促,看似规模浩大,这支叛军,却是无数股乱军的集合,他们之中,各有各自的目的,彼此之间,甚至都不相识,以至于,许多人,都根本没有编练入士伍,他们凭着的,只是一口气罢了,所以……此时的叛军,看似强大,实则,却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
  当王守仁的口里,平静的说出不堪一击四字时,所有人都有点懵了。
  这是什么样的自信,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可王守仁,却是面如常色,他的判断,十分清晰,那就是,叛乱是一个突发的结果,而正因为突发,聚集了各色人等,这些人因为一个反明的目标,而集合了起来,可事实上呢,却是龙蛇混杂。
  现在他们想来,还没有进行整编,凭着的,就是一口气,还有看上去的人多势众而已。
  王守仁此时,斩钉截铁道:“所以,击溃他们,并不难,可要击溃他们,一定要快,一旦令他们上层倾轧,最终决胜出了号令如一的贼首,一旦他们的士卒开始徐徐适应了征战,并且源源不断的补充壮丁,编练为伍,明白了作战的要点,那么……才是可怕。”
  “不能给他们一丁点喘息之机,所以,必须要在十日之内,将其彻底击溃,这是解决当下叛贼的唯一办法!”
  王守仁抬眸,看着无数的学生:“这些贼子,不堪一击,为师在此,既传授你们圣人之道,却也曾说,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改变天下,现在,一群叛军距离我等,不过三百里,他们可能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他们甚至,不知如何挥舞棍棒,可是,等官兵调拨弹压,已经来不及了。”
  “而现在……”王守仁不徐不慢道:“建功立业,不就在此时吗?封荫妻子,不也在此时吗?你们今日学习了圣人的道理,难道一生甘心平庸,不,入我门者,当为俊杰!今事急,为师带你们击贼,你们不必害怕,区区乱贼,人数是我等二十、三十倍,其实……不过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


第0698章 击贼
  王守仁的眼睛,迫视着所有人。
  他给他们一个机会。
  既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勇气,也是为了证明王守仁的机会。
  在此传授学问已有半年。
  王守仁相信自己的军事眼光。
  所谓的数万贼军,号称十万,不过尔尔。
  对于王守仁而言,这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很多时候,人们在遭遇问题时,首先想到的是恐惧,人所遭遇的许多问题,是来源于自身。
  因而,王守仁的心性之学,本质上,坚守自己的良心,因为良心,能战胜恐惧,当人们听到了十万之众时,俱都会表现出骇然之色。
  而战胜了自身恐惧,能够心平气和去分析敌人弱点的王守仁,则是不可战胜的。
  可他现在所考验的,还是自己。
  这半年来的言传身教,有意义吗?
  他们愿意相信自己吗?
  交趾人和汉人,彼此之间,虽渊源相同,却习俗迥异,他们……愿意追随自己去平叛吗?
  王守仁在等一个答案。
  “你们会骑马吗?”
  众人纷纷回答:“会!”
  一下子,方才沉默的人,突然有了一些‘生’气,他们昂首。
  他们学过骑马,有人在骑马时,还吃过不少苦头,渐渐的,他们掌握了驾驭马匹的方法。
  王守仁面带微笑:“你们会弯弓吗?”
  “蒙恩师不弃,开得了弓!”他们纷纷回应。
  用的是各种口音的汉话。
  王守仁道:“你们能击剑,懂行伍吗?”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越来越有底气,有人道:“会!”
  也有人道:“懂!”
  王守仁道:“你们学过圣人之道吗?”
  “学习过!”众人的声音,越来越高昂。
  他们开始意识到,他们的人生已经不同了。
  他们学习了这么多本领,已经无法回头了。
  一个曾经的农夫,在能识文断字,在学习了弓马,学习了真理之后,还愿意回过头,默默无闻的去做一辈子农夫吗?
  一个匠人,他学习了这些,还甘心于成为一个匠人吗?
  一个寻常的士人,他们自认自己学习到了一种新的学问,他们辛苦的练习弓马、击剑之后,还愿意抱着书本,回到自己的书斋,用心的苦读吗?
  他们回头时,却发现,身后已没有了路。
  眼前,只有恩师。
  恩师笑吟吟的道:“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剑,上则报效君恩,下卫生民,若能有利国家,匡扶天下,则百死亦无憾!”
  “无憾也!”众人纷纷回应。
  王守仁微笑,他眼睛亮了。
  半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他沉默了。
  因为他沉默,所以所有人都沉默。
  王守仁驻足,眺望着北方。
  北方有贼。
  也有京师,有紫禁城,有天子,更有西山,是恩师。
  他斩钉截铁:道:“那么,击贼!”
  众人眼睛清亮,无畏起来。
  “击贼!”
  “上马!”
  “谨遵师命!”
  每一个人,都热切起来。
  一旦做了决定,便再无畏惧了,人们含笑,恩师教授他们的,不只是学问,也不只是击剑和弓马,教授他们的,其实还有一样在他们体内跃跃欲试的东西——志气!
  人们蜂拥着,去预备干粮,去取各自的武器。
  那陈贤在人群之中,甚是尴尬。
  他看到身边,那些高矮肥瘦之人,一个个精神抖擞,在他身边擦肩而过。
  陈贤沉默了。
  他是一个大儒,安南国在时,他不愿奉安南之王命,隐居于占城。而今,明军来了,废安南国置交趾布政使司,而他……依旧不是一个合作者,他没有接受平西候府的征辟。
  现在,他置身在洪流之中,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感觉。
  齐家治国平天下,许就是如此了。
  若是老夫年轻三十岁,或许……这一刻,也曾想过要尝试吧。
  一匹匹的快马,至马圈中飞驰出来。
  背着干粮全全副武装的新学门人,一个个跨马而出,坐在了马上,他们的心情,更加的平静。
  因为……他们开始……有了思想。
  王守仁已飞上马,眺望着北方,踏马而行。
  而后,他下达了一个苛刻到了令人发指的命令。
  三日之内,至清化,一路向北,不得迟疑,清化之贼,若闻我等不过千余,势必出战,届时,一战而定!
  这就是他的作战计划,简单,而高效。
  要的,就是用自己这块石头,去碰那一筐的鸡蛋。
  对付这些刚刚起事的叛军,他们的组织还未真正架构起来,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见识过战场的残酷。
  王守仁……要求这些一路北上,身心疲惫的学生,立即投入战斗。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碾成粉末。
  轰隆隆……轰隆隆……
  马队迅速出发,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留下的,是那大儒陈贤。
  陈贤遥看着北方,一声叹息,苦笑着,坐上了自己的驴车:“这样的读书,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
  三日之后。
  清化。
  连绵的大营,毫无章法,数之不尽的叛军,盘踞于此,他们杀入了清化城,杀死了城中的守将,将一个个士兵的头颅砍下来,这还淌着血的头颅,高高的悬于城楼。
  他们所针对的,并不只是明军,事实上,叛军一旦起事,尤其此等仓促而起,是完全没有任何约束力的。
  他们之中,有旧安南时的官军,有乞丐,有流民,有自诩为安南志士的人,甚至还有土匪。
  杀入城中,劫掠三日,犹如一场狂欢,无论是汉人,又或者是城中的商贾、寻常的交趾百姓,在劫掠之后,清化城彻底的沦为了人间地狱。
  而后,一场漫天大火,足足烧了两天,若非是交趾特有的雨季来临,只怕这清化,彻底的化为乌有。
  城中,发出来的是阵阵恶臭。
  正因如此,叛军们俱都扎营于城外。
  当有人察觉到南方出现了异象时,叛军的头目们,顿时沸腾了。
  这些头目,有士人,有僧侣,有匪首,也有一个号称阮晔的人,他自称自己为皇帝,当然,或许是众头目们,为了树立旗号,显示自己正统的需要,暂时,所有人都尊奉其为安南皇帝。
  安南皇帝自是没有黄袍,身上只一块黄布,这些日子,众首领已经吵闹的不可开交。
  有人不赞同纵兵劫掠,认为自己当是仁义之师,替天行道。
  有人则是一口黄牙,吐出了浓痰,对这些士人和士绅们阴森森的笑。
  有人要求立即杀去升龙。
  也有人认为应当留在清化,等明军抵达,与之决战。
  甚至……还有人认为,现在应该上山……打老虎,额,不,是上山落草!
  阮晔无法约束这些生面孔,事实上,天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义士’来指手画脚,他拼命压抑着怒气。
  可只有到了现在,他们才一起达成了一个共识。
  有一支奇怪的军马杀来了。
  他们有许多的马。
  而叛军缺马,他们只有一千多人,绝不会超过两千,这是大好的时机。
  最终,阮晔做出了皇帝该有的姿态,狠狠一拳砸在了榆木桌上:“迎击!”
  无数的叛军,自四面八方涌出来,他们提着各种古怪的武器,浩浩荡荡,遮天蔽日。
  事实上,他们的人数,又有了增长,从杀入清化的四万人,剧增至七万。
  这是极可怕的数字,宛如旧安南国的挽歌,在此时,吟唱和迸发出来,这无数的怨气……冲天!


第0699章 大胜
  王守仁已经勒住了马。
  因为在他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人海。
  这数不尽的人流,汇聚一起,一眼看不到尽头,他们手持着各种的武器,一个个气势如虹,张牙舞爪。
  眼着远处,那单薄的骑军,个个跃跃欲试,只恨不得立即冲杀上前,将骑军击溃。
  这些人中,多数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阵,起事之后,一窝蜂的攻入附近的州府和县城,仗着人多,随意杀戮,在他们看来,原来造反竟这样的容易,再者,无数人密密麻麻的聚在了一起,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勇气,此刻,他们勇气倍增,无所畏惧。
  区区千余的骑队,想来如吃瓜切菜一般,须臾功夫,便剁为肉酱吧。
  王守仁只一看这叛军浩浩荡荡的阵型,心已定了。
  他座下的战马,不安的躁动着。
  身后,门生们却显得有些紧张。
  在他们面前的,有数万人啊。
  阮义便是紧张的人之一,他滚动着喉结,一路风尘仆仆而来,早已疲惫不堪,刚刚抵达,叛军便已浩浩荡荡而来,他此时头皮发麻,觉得自己的扯着缰绳的手,有些颤抖。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王守仁。
  王守仁面带微笑:“贼阵型散乱,不过如此,诸生预备!”
  王守仁缓缓的,抽出了弓,道:“都随我来。”
  他率先飞马而起。
  门生们见状,虽是稍稍犹豫,却纷纷尾随其后。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开始扬起,追随着王守仁,只要王守仁无所畏惧,那么,这些门生,便是无所畏惧的。
  王守仁没有直接朝着叛军的正中冲杀,他显然能感觉到,列在正中的叛军队列,明显要比之其他各处的叛军军纪更齐整一些,这些人,定当是安南的旧官军。
  座下的战马,疾奔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王守仁随即,沿着这叛军庞大的阵型,开始兜着圈子。
  一下子,叛军下意识的,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他们原以为,骑队会直冲军阵,谁料,却是朝着侧翼而去。
  叛军们没有什么军纪可言,有人便下意识的,便想要涌至侧翼的军阵,有人依旧还驻守原地,人们乱糟糟的。
  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马。
  出现在侧翼的王守仁,座下战马奔驰,双腿夹紧了马肚,却已取了弓箭,张弓,弓如满月,双眸微微眯起,仿佛闪烁星芒,哪怕耳畔猎猎风声呼啸,随即,箭矢如飞蝗一般射出。
  嗤……
  箭矢破空,下一刻,一个冲在较前,想要截击马队的叛卒身子一顿。
  他的喉头,被箭矢狠狠的贯穿,鲜血泊泊而出,他捂着自己的喉,口里啊啊的发不出声音,口里喷出了血雾,随即应声而倒。
  “射贼!”
  王守仁发出了怒吼。
  他一箭之后,座下战马依旧奔驰,不断和叛军拉开距离,随即又取出箭矢,张弓……
  门生们会意,纷纷取箭,靠身体和双腿以及马镫维持身体平衡,人人张弓,不必瞄准,下一刻,漫天的箭雨如蓬洒下,那密集的叛军侧翼,顿时无数人倒地。
  叛军开始有些混乱了,蜂拥的人潮,开始脱离了军阵,妄图截杀,也有人想要后退,更有人茫然无措。
  倒是不知从何处,有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十几头大象,大象轰隆隆的想要朝着那马队的方向去。
  只可惜,大象是不易驯服的,尤其是在混乱的情况之下。
  转眼之间,有大象突然冲进了人群……
  如王守仁所判断的一样。
  这些叛军,尽为乌合之众,他们还没有战争的经历过战场,他们的上层指挥官,根本来不及组织起一批骨干,掺杂进军中,牢牢控制住叛军的基层。他们上层的指挥,极为混乱,不过是数十股各种诉求的人,联合起来的乌合之众。
  战马没有停歇,依旧在疾驰。
  围绕着叛军的边缘,不断的射击。
  几轮箭雨过后,叛军的阵型,彻底的崩溃。
  阮义射过几箭之后,顿觉虎口有些酸麻,可此刻,在这骑队之中,风在耳畔呼啸,远处是嘈杂和惨呼,一下子,他整个人,精神起来,所有的疲倦,一扫而空,渐渐的,身体本能的畏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却在此时,王守仁弃弓,因为叛军开始散开,且箭矢几乎告罄,眼前,便看到无数散乱的叛军迎面而来。
  王守仁面带冷色,他不但杀猪厉害,杀人,也很有一手。
  长剑在手,王守仁催动战马,他昂首,身后的天际,仿佛已为他而变色。
  王守仁道:“土鸡瓦狗,也敢做贼?拔剑,向前,击贼!”
  “击贼!”
  无数人拔剑,朝着正面的叛军开始冲杀。
  此刻,再无人犹豫。
  阮义的血,已是沸腾。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什么安南故国,安南故国在时,自己不过是个可怜的农夫,没有人教化自己,高高在上的士人,更不会低头瞧自己一眼,现在,他们的国亡了,自己平生所学,皆为王先生所赐,王先生要击贼,那就击贼!
  这一路来,让阮义更加明白,什么是贼,叛军所过之处,村寨化为乌有,尸骨弃置于地,这……就是他们想要得到的吗?
  阮义拔出了剑。
  而后,战马带着他,飞驰着,在马队的最前,王守仁旋风而至,一个叛卒,直接被撞开,粉身碎骨。
  此后,王守仁横冲直撞,直接朝着叛军最密集之处,疯狂奔驰,手中长剑挥砍,所过之处,便是一条血路。
  叛军们毫无军纪可言,此前的乱射,已使他们开始有些恐惧,此后见这骑队,凛然无惧,直面冲杀,看着这无可抵挡的威势,不少人手中朝着虚空毫无意义的挥舞着武器。
  更多人,想要避开锋芒。
  于是乎,人们拥堵在了一起,彼此叫骂。
  可转瞬之间,王守仁已至。
  “嘭!”
  战马强横的冲撞力,直接将人撞翻,被撞得,显然是个头目,他哀嚎着倒地,想要翻身而起,可一切都已迟了,王守仁身后,浩浩荡荡的马队已至,无数马蹄,无情的踩在他的脊背、腿脚、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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