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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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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鼻梁被砸歪的家丁,更是大气不敢出,瑟瑟作抖。
  程建业乖乖的转头,既不甘,又带着几分心有余悸的看着二狗。
  二狗道:“记着了,我是有名有姓的人,我姓陈,名虎,往后谁再敢叫我二狗,我保准教他生不如死。”
  程建业的脸色,比死了娘还难看,答应不是,不答应又不是。
  “记住了吗?”陈虎看着程建业。
  程建业沉默了很久,居然乖乖的点点头,灰溜溜的带着家丁走了。
  沉默……
  依旧还是沉默。
  军户们一个个看着陈虎,那眼里的轻视和调侃,统统不见了踪影。
  陈虎上前,拱拱手:“我的老娘,多亏了邻里的照应,今次我回来,可能过些日子,便要另迁新宅,有劳了各位,明日,我买几头羊来,摆几桌酒席,承蒙关照,大家都来坐坐。”
  众人方才醒悟,纷纷拱手回礼。
  他们脑海里,浮现的还是程千户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一下子……有人为他们的世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要出海啊。
  出了海,才有出息啊。
  军户们形同农奴,活着不如去死,衣衫褴褛,悲惨到了极点。
  而大明地方军卫制,采取的又是世袭制,寻常的军户,永无出头之日,正因如此,所以军户逃亡者甚重,许多人宁愿沦为流民,也不愿成为军户。
  可现在……整个天津卫,已是沸腾了。
  但凡是年轻人,无一不以能出海为荣。
  市集里,豚羊的价格,连涨了两倍,因为各卫各所那些出海的子弟,都在采买肉,且压根就不问价格,人平安回来了,得摆酒席,这叫衣锦还乡。
  天津卫指挥也接到了不少状告,都是本地的千户官和百户官,还有一个百户官,居然当众,被回来的水手绑起来,吊在树上,打了个半死不活,理由是自己出海之后,这百户欺负了家里的兄弟。
  指挥看着奏报,大汗淋漓。
  下头这些该死的家伙,真是不识趣啊,瞎了眼吗,人家是镇国府的人,且这么一伙人,分散在各卫,因为一同出海,都有过命的交情,个个他娘的比倭寇都狠,提着刀子就敢杀人,不只如此,镇国府还有许多大人物,似乎都和他们有关系,还想让自己给下头这些武官们做主,做个屁的主,这些人,没一个好惹的,市舶司的公公,都觉得不对味了,严厉禁止市舶司的差役和水兵有任何的冲撞。
  于是,指挥连夜招来了诸官,将这些丘八们狠狠臭骂一通,放出话来:“你们不要命,本官还要命,瞎了你们眼睛,下西洋乃是国策,回来了京师,不但朝廷关照,镇国府关照,太子、驸马都尉、寿宁侯府,都在关照着,谁要是再敢自扰这些海上回来的将士,丑话说在前头,闹出了事端,老子先打死你们。”
  一下子,整个天津卫,只剩下无数军户们开始闹腾了,再没有人有心思给上头的百户、千户耕地,哪怕是七八岁的孩子,满脑子都想着出海。
  总有无数的少年人,一拨又一拨的出现在海湾上,远远眺望着停泊在那儿的大船,那巨大的海船,充斥了每一个人的想象。
  ……
  徐经和张鹤龄、周腊三人,却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师。
  到了京师,张鹤龄有点胆怯,不敢去见自己的姐夫,可一到了兵部点卯,片刻之后,宫里的人就来了,宣徐经、张鹤龄、周腊入宫觐见。
  宫里的宦官,几乎是疯了似得催促。
  三人才忙是赶至暖阁。
  暖阁里,众臣纷纷到了。
  弘治皇帝得知张鹤龄和周腊回来,心里一块大石,早已落地,于是振奋精神,要亲自召见这些有功之臣,海上漂泊,实是不易,往返近三年,方得始终,这些事迹,足以称耀后世。
  朱厚照和方继藩都穿了新衣。
  尤其是方继藩得知自己的门生徐经回来,激动的不得了,每一次徐经活着回来,对方继藩而言,都如过年一般。
  刘健人等,也早已松了口气,下西洋的成本太高了,高到了连国库都无法支持的地步,现在他们能平安回来,至少从前的努力,没有打水漂,无数人为之庆幸。
  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闻讯入宫时,恰好撞到了刘健人等。
  刘健热络的和太子见礼,又和方继藩打招呼。
  王鳌在人群中,发出了爽朗的笑容:“哈哈哈哈……方都尉,老夫见你满面红光,可见,你这门生徐经回来,你这为人师的,是真真为之欢喜啊,老夫也为之喜不自胜,徐经诸人,平安而返,这功劳,不亚于张骞出塞。”
  方继藩美滋滋的道:“多谢王公夸奖,徐经那小子,也没立什么功劳,除了胆子大一点之外,一无是处。倒是王公对其赞许有加,实在太过了。”
  王鳌又是哈哈大笑,爽朗的道:“你不要这样说嘛,你们这些年轻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老夫哪,年纪大了,却越发觉得你们这些后生们,可爱起来。”


第0740章 见驾
  方继藩万万想不到,这位当朝帝师,吏部天官,平时不苟言笑,逢人都是端着,哪怕是刘健都要卖他几分面子的人。
  现在竟如此和蔼可亲,对自己如此亲昵。
  果然,外头的流言蜚语,都不足为信啊。
  别人都说我方继藩不是东西,可谁能知道,我方继藩为国为民,有着梅花一般的孤傲和正直。
  外人都说,王公难以亲近,可又哪里想到,王公如此好相处,和他在一起,方继藩找到了家的感觉,心里忍不住哼哼:“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方继藩谦虚的道:“王公这样关爱,继藩,继藩真是惭愧。”
  王鳌微笑,依旧和蔼可亲,自己能不高兴吗?现在外头都在说自己什么,说自己德范遐迩,勋盖季世、正而有谋、可比管仲。
  这是何等的评价啊,自己年纪大了,要的,不就是这正直的名声,有了这一段佳话,哪怕自己明日死了,这朝廷若是不追谥自己为‘文正公’,恐怕都难以服众了。
  ‘文正’,一想到这文正二字,王鳌眼里发亮,这是文臣至高的评价啊,比之武官被追赠为‘河间王’、‘黔宁王’还要高级。非德艺双馨,啊不,德才兼备,且于国于民有大功者,绝无得到的可能。
  这些日子,他心情格外的好,看谁谁顺眼,见谁都想亲两口,哪怕是生的如萧敬那般稀奇古怪的,都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他热情的执方继藩的手:“诶,别老是叫什么王公、王公,太生分了,吾于汝父,也算是有些交情,叫世伯即可。”
  方继藩在思量着,叫一声世伯是自己占了这位皇帝老师的便宜。还是这他占了自己这刘杰师公的便宜,想了想,很干脆的道:“世伯好。”
  王鳌乐了:“明日,老夫下值,你来老夫府上,你我煮酒言欢,一定要来,你不来,老夫不高兴的。”
  方继藩只好应了。
  这王鳌捋须,哈哈大笑。
  刘健等人看在眼里,心里说,这方继藩平时做事心里糊涂,哪里想到,这一次却帮了王鳌的大忙,难怪王鳌欢喜至此,于是,心里忍不住唏嘘,当初,为何不自己上奏呢。
  羡慕嫉妒恨哪。
  众人至暖阁,那徐经等人还没到,弘治皇帝精神抖擞,看着这些巩固之臣,忍不住感慨,朕有这些人,又有如徐经等人这般,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为朕效忠的将士,何愁大明不能进入盛极之世。
  尤其是他看了朱厚照,朝朱厚照微微一笑,朱厚照乖巧的道:“父皇好。”
  “好好好。”弘治皇帝乐了,太子在南昌府的表现,也令自己甚为欣慰啊。
  见徐经等人没来,朱厚照闲不住,又看父皇今日对自己格外的热络,便也美滋滋起来:“听说父皇要从内帑里拨付钱粮来下西洋,儿臣听了,欢欣鼓舞啊,父皇终于,开窍了……”
  弘治皇帝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
  这脸拉了下来。
  本来银子的事,就很避讳,尤其是这一箱箱的银子,从内库里搬出来,弘治皇帝心如刀绞。
  弘治皇帝面无表情,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萧敬一见,便晓得陛下的心思了,便笑呵呵的道:“陛下,那徐经,想来快到了吧。”
  “嗯。”总算可以不用搭理太子了,免得自己震怒,弘治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萧敬一眼。
  朱厚照却还在傻乐,老方说了,内帑里出银子,这是好事,免得这朝廷为了造船和下西洋的事,叽叽歪歪,银子是国库掏的,那些给事中和御史像秃鹰一样,个个盯着下西洋的事,今日骂这个,明日骂那个,这下西洋的事,怎么办得好?
  所以,父皇有时候,还是很圣明的,也不全然昏聩无能。
  却在此时,外头有宦官来:“陛下,巡海大使徐经人等到了。”
  “请进来。”弘治皇帝刻意的喊了一个请字。
  不多时,徐经、张鹤龄、周腊三人便进来,拜倒:“臣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这三人一来,顿时,暖阁里窒息了。
  看着这三个久经磨难,一个个晒得皮肤翻起,哪怕穿了新的朝服,看其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触目惊心,和这簇新的朝服相比,甚感违和的样子,这海中的艰辛,只一看便知。
  弘治皇帝甚是感慨:“诶,真是不易啊,不易啊,来,都起来吧,赐座。”
  宦官匆匆搬了锦墩来。
  刘健等人,也为之动容,心里感慨,对这徐经,生出佩服之心。
  哪怕是以往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张鹤龄,此时心里,都肃然起敬。
  寿宁侯和这位张家的少公子,都长大了,能任事了。
  徐经坐下,目光随即焦灼的在这暖阁中逡巡,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方继藩的身上。
  一瞬间,徐经突然吸了吸气,这不吸还好,看着个子又长高,更英俊了一些的恩师,万千的情绪和思念涌上心头,徐经虽是拼命想在御前忍住这股泛滥的情感,可这情感,却还如泛滥的滔滔江水冲垮了堤坝一般,奔腾而出。
  他眼里顿时通红,眼里泛着泪花,一眨眼,泪水便自眼角滑落下来,他忙是低头,用长袖揩拭自己的泪水,起身,呜咽着,拜倒:“学生回来了,恩师……还好吗?”
  声音颤抖,情绪已无法控制。
  于是泪水如雨帘一般,落在这冰冷的砖石上,滚烫的泪,似要消融这冰凉。
  君臣们都默然。
  天地君亲师。
  此乃纲常。
  这徐经出海近三年,遭受无数的磨难,几乎不成人形,现在乍然见到自己的恩师,如此举动,也是理所当然。
  众人只是感慨和沉默。
  方继藩感动了,徐经哪,这一去,再回来,恩师竟差点不认识你了,便忙上前:“快快起来,你能回来,为师很高兴,昨夜为师还梦见你。”
  徐经听罢,更是泣不成声,和方继藩拥抱一起,滚烫的泪落在方继藩的肩头:“让恩师担心,学生实是万死。学生许多时候,都以为再也见不到恩师……”
  “别哭,别哭。”方继藩拍他肩。
  心里感慨。
  徐经还是很有良心的。
  这比王守仁那个混账好多了,修书过来,言辞都是冷冰冰的,起头一句话,就是恩师食否,大抵就是,师父,你吃了吗?你吃了吗?你吃了吗?吃你大爷,我方继藩是那种不吃的人吗?
  徐经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个宦官扶他重新坐下。
  弘治皇帝,也忍不住热泪盈眶,真是感人一幕啊。他忍不住看向张鹤龄。这个大舅子……也清瘦了很多,从前的皮包骨,现在是骨包皮。
  张鹤龄尴尬了很久,才乖乖的站出来:“陛下,臣有万死之罪。”
  弘治皇帝皱眉:“你也知道你有万死之罪,你知不知道,张皇后得知你带着兄弟不知所踪,有多伤心。”
  张鹤龄一听,懵了,随即松了一口气,乐了:“噢。吓死臣了,臣还以为,陛下要追究臣……”
  他猛地醒悟,矫诏的事,可不能说,便立闭嘴。
  弘治皇帝似察觉了什么,严厉的道:“以为什么?你说,现在交代,尚且可以既往不咎。”
  “陛下……”张鹤龄只好乖乖道:“是臣万死哪,臣伙同太子殿下,伪造了陛下的旨意,随船出海……”
  朱厚照脸色蜡黄。
  他早就想到,这个该死的舅舅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没想到这家伙,没义气到了这等地步,转过头就将自己卖了。
  “臣还擅自做主,伪造圣命,将随船的财富,俱都赏给了随军的将士,这无数金银,统统散金,以至朝廷能得的,不过三成,臣……真是万死,万死之罪,臣高风亮节,两袖清风,只是悔不该,被太子殿下所怂恿,臣对不住陛下,对不住啊……”接着,开始干嚎。
  “……”
  弘治皇帝侧目,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忙是垂头,大气不敢出。
  弘治皇帝见张鹤龄悲痛的要死去,心说,这都三年了,也罢,还能说什么呢,你啊,也够令朕操心的,还散尽了财富,赏赐将士,这……有什么不可?
  弘治皇帝道:“些许金银,若能使三军振奋,这也是理所应当,将士们辛苦,奖励忠贞,有何不可,你不要嚎哭了,起来说话。”
  张鹤龄却打了个冷颤,很是小心的抬头,看了弘治皇帝一眼:“陛下,臣若是再老实交代一点什么,您……可别砍臣的脑袋。”
  弘治皇帝和颜悦色:“但说无妨,卿放心,朕岂会要你脑袋。”
  众人见张鹤龄可怜,纷纷道:“寿宁侯是有功的,不必害怕。”
  “是啊。”王鳌心情也格外的好,虽从前很是瞧不上张鹤龄,这时也忍不住道:“寿宁侯不必顾虑,你们哪,都是咱们大明的功臣。”
  张鹤龄结结巴巴的道:“赏出去的金银,还有香料,以及其他珠宝,折银……折银……近一千五百万!”
  “……”


第0741章 天亡我也
  暖阁里,顿时所有人失去了呼吸。
  宛如死寂一般,人们沉默着。
  弘治皇帝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一千五百万……还是两,自己攒了多少日子,才攒了几百万两银子哪……朕……幻听了吗?
  接着,开始有人呼吸了,呼吸很粗重。
  王鳌面无血色,他厉声道:“什么一千五百万两,寿宁侯,你不要信口雌黄,这不是开玩笑的。”
  张鹤龄觉得还是老实交代了的好。
  “此次出海,带回来的金银珠宝还有香料,保守计算,折银两千余完,除了缴纳关税,还有两成,是朝廷的货物,与人通商之后,所得之利,需缴纳朝廷,其他的,我……统统让人分了。”
  这一下子,讲的够清楚了。
  王鳌突然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算盘呢,算盘呢。”
  朱厚照大叫。
  “……”这太子不叫还好,一叫,王鳌终究没忍住,啪叽一声,吐出一口血痰。
  方继藩道:“不必算,我心算厉害,这还不简单,三成给朝廷,不,现在是给内库了,其他的,分了,这分出去的,乃是一千五百两,那么,入内库的,就是六百余万两银子,陛下得八成,臣这里有两成,如此一来,臣得一百余万,内库得五百万两银子上下。”
  方继藩开始飞快的计算:“可帐不能这样算,就比如香料,虽是得了,可因为一下子输入了这么多香料,只怕这香料的价格就要跌一跌,肯定卖不到原先的价,因而,得在这个基础上,再减两三成,大抵……陛下还是有四百万,臣有一百万。”
  呼……
  那一千五百万两,哪怕就是不管了。
  单单说剩下的五六百万,大明的商税低的可怕,白银的收入,不过是三百万两上下,其他的,多为实物税,什么粮食啊、布匹、丝绸之类。
  也就是说,这一趟回来,单上缴内库的,就是两年的岁入。
  这帐,弘治皇帝算是算明白了。
  他的心……在淌血。
  银子啊,分了,这该死的寿宁侯,他怎么就分走了这么多,他倒是大方哪,他……他……
  可随即,弘治皇帝一下子,又是心花怒放。
  挣了?
  方继藩还真说对了,下西洋,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弘治皇帝在经历了短暂的心痛之后,随即,眼里放光。
  发财了。
  朕的内帑,充实了。
  造船,造更多的船,让更多人出海,挣更多的银子,而后再造更多更多的船,让更多人出海……
  弘治皇帝抖擞精神,顿时龙精虎猛,眼里放出了精光。
  继藩这个小子,有眼光,不愧是朕精挑万选的乘龙快婿,有婿如此,无憾也。
  方继藩美滋滋,这是白白捡来的银子,不过……张家兄弟挣了多少,这两个家伙,这般小气,一定私藏了不少好处,待会儿得禀报陛下,让厂卫查一查,这是内库的银子,你们兄弟两个,也敢私藏,胆大包天,打不死你们。
  ……
  王鳌震惊了。
  他有点发懵,觉得觉得浑身都没有气力,四肢软绵绵的。
  这啥意思。
  这意思莫非是,自己将几百万岁入,拱手送去了宫里。
  国库……国库省了一百万两,亏了五六百万两?
  猛地,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竟有些抽筋。
  不可能,老夫不相信。
  世上哪有这么多银子,这银子,莫非还有捡哪。是计谋,一定是计谋。
  ……
  刘健等人,脸俱都黑了,不约而同的,看向王鳌。
  奏疏是你王鳌写的!
  徐经见寿宁侯提及此事,才缓过神来,打起了精神,道:“陛下,寿宁侯所奏属实,臣这里,有清关的文牒,账目臣都计算好了,请陛下核对。除此之外,这赏赐下去的银子,实是将士们辛劳,若非将士们用命,九死一生,只怕臣等,早已葬身汪洋大海,还请陛下明察。”
  他说着,将账簿转交萧敬,萧敬则捧着账簿,放到了御案上。
  弘治皇帝的身子在哆嗦,手伸出来,揭开簿子的一角,里头琳琅满目的无数蝇头小字,看着都让人头痛,不过……这簿子,可以让司礼监,慢慢的核实,只要有真金白银,送入内帑,就好了。
  弘治皇帝微笑:“不必看了,朕信得过徐卿家。”
  ……
  王鳌直勾勾的看着那簿子,突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几乎要瘫下去。
  他看到了刘健等人的目光,统统朝自己看来。
  这目光之中,带着同情,带着几分责怪,好似是在说,你看看吧,你看看吧,误国误民哪。
  一念及此,王鳌眼里顿时没有了色彩。
  这是……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王鳌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走出暖阁之后,会面临什么可怕的情况,天下第一字号大傻瓜?又或者是,勾结了皇帝,谋取了本该属于国库的银两?
  我王鳌……一世清名哪。
  ……
  刘健觉得自己脑子像浆糊一样,内阁首辅大学士,管理着天下的事,可天下的所有事,都是在伸手要银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银子,却飞走了。
  更可笑的,竟还是……大家欢欣鼓舞,一道和陛下商议之后,大家美滋滋的答应的。
  那请求内帑支付下西洋所需用度,下西洋的收益充入内帑的奏疏,也是大家联名送上去的,这可是昭告天下了的啊。
  他闭上眼,听到方继藩嘎嘎的笑声,这声音很刺耳。
  李东阳兼任户部尚书,他脑子里,已如算盘一般,飞快的运转起来。
  最后他确认了,亏了,亏的血本无归,王鳌误国。
  马文升这兵部尚书,这一次,总算是有了底气。
  都说兵部花银子,都说兵部浪费钱粮,王公,你缺德不缺德啊,你……你是不是和宫中串通好了,早知道这下西洋,有巨大的收益,便和宫中合谋。噢,你还是帝师,怎么看,都像你把朝中百官,都耍了啊。
  王鳌在短暂的失魂落魄之后,决定保持自己的风度,他僵硬着脸,看着无数质疑和幽怨的目光,面无表情的伫立着,没关系的,老夫高风亮节,人所共知,大家绝对不会用最坏的心思来猜测老夫,这件事……这件事……
  方继藩这时,已起身:“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啊。”
  这一声恭喜,教王鳌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如摧枯拉朽一般,又彻底击垮。
  王鳌呼的一声,脑袋竟是一沉,一屁股跌坐在地。
  “王公,王公……”宦官们慌了。
  好端端的,王公直接瘫了。
  几个宦官七手八脚上前。
  王鳌却是茫然的看着虚空。
  好不容易,有人将王鳌搀扶起来。
  弘治皇帝道:“叫御医。”
  “陛下。”王鳌终于从神游中走出来:“臣……无事,无事。”他精神恍惚,却免礼使自己保持最后的风度。
  弘治皇帝皱眉,却还是定了定神,看向了徐经:“朕听说,卿家带着船队,已至黄金洲。”
  “正是。”徐经道:“那黄金洲,实乃宝地,陛下,那儿土地极其肥沃,人烟却是稀少,粮食的长势,尤其的喜人,难怪世上这么多高产的作物,竟都源自黄金洲。甚至,这地只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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