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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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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殿下,你预备服装,我做一个样式,你赶紧带着织工,将衣服都缝制出来,对了,周娘娘何时大寿呀。”
  “还有四十天。”
  “有点急了。”方继藩深吸一口气:“不过不打紧,哪怕是没做好,最重要的是心意。”
  方继藩说着,便溜了出去:“我去寻戏班子来。”
  戏班子是现成的,方继藩直接让人寻京里最有名的班子,还需寻名角,心里大抵有了人选之后,下了一个帖子去,限明日清早辰时三刻之前,来西山报到。
  或许是因为方继藩的广结善缘的缘故,次日一早,京里的名角们,便统统来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旦角‘青衣’、‘花旦’难寻。
  这京剧可都是男人唱戏啊,至于为啥不许让女人唱,大抵是因为,女子唱戏,已和落入烟花差不多了。
  方继藩索性,请唱戏的女子,来担负这‘青衣’‘花旦’。
  时间很紧迫。
  这曲目,很快便选定了,而后,便是抄下了唱词,分发给每个角儿,令他们先熟悉背诵。
  方继藩教他们吊嗓子,虽然方继藩自己唱腔不咋样,可大致,能让角儿们领会意图即可。
  一番忙碌。
  眼看着,在这寒冬之中。
  朱载墨跟着刘杰读了书,便坐在高高的门槛这里,托腮,看着方继藩如大将军一般,指挥着预演,逮着人便是一阵痛斥,骂的很难听,他努力张口,咿咿呀呀的哼着说:“你……大爷!”
  “我……打……不死你……”
  “你这老屁股!”
  他说着说着,便乐了,舅舅真香。
  ……
  朱厚照每日清早,便咿咿呀呀的在寒风中,带着一干‘角儿’们吊嗓子。
  朱厚照乃是主角。
  不,理应叫做小生。
  他声音洪亮,竟也有模有样。
  刘瑾吃着肉干,也跟在旁吊嗓子,顿时,那浑厚之音,自他喉头喷出。
  生生将朱厚照的嗓音压住。
  卧槽……人才啊。
  方继藩嗖的一下,浑身裹得紧紧的,一把抓住刘瑾:“孙子,这老生,你来试试,对着唱词来唱唱,来来来,给我孙子上妆,穿老生的衣衫,让他试试。”
  刘瑾就笑:“干爷,我真能成?”
  “能!”方继藩道:“虽然长得丑,可不大紧,上了妆,鬼都不认得你。”
  ……
  太皇太后的寿辰,乃是天大的事。
  至少,对于这个冬日里,一直身子有所不适的弘治皇帝而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曾祖母,生命迟早要走到尽头。
  子欲养而亲不待。
  虽说,在太皇太后的照看之下,他已进入了中年,每日清早,都能至仁寿宫向周氏问安,可弘治皇帝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他唏嘘着,似乎隐隐中明白,对别人而言,不过是深宫之中,少了一个让人攀附的对象,可对弘治皇帝而言,这……是一个时代,即将结束。
  他显得心神不宁,却又决心,对这寿辰,大操大办。
  老太太哪怕只是开心一些些,能缓解一丁点的病痛,弘治皇帝也愿费上一切的心思。
  宫里,已是张灯结彩。
  寿辰将近。
  似乎百官们,也察觉出了陛下的孝心,因而刘健为首的百官上奏,请求陛下,准许百官在寿辰当日,入宫朝贺。
  弘治皇帝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朱批恩准。
  弘治皇帝有时看着这窗外,连片的雪,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开始泛起涟漪,那眼眸的深处,似乎倒影着以往的好时光。
  自己无忧无虑的日子,就曾在那段时光里度过。
  可现在,那记忆虽愈发清晰,却已距离自己,悄然的远去。
  弘治皇帝突然有了一种悲呛。
  欧阳志在很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给弘治皇帝递上了一个帕子。
  弘治皇帝接过,擦拭了泪,回头,眼睛微红,鼻翼微动,勉强露出了笑容:“时间,过的真快啊,许多事,犹如昨日一般的清晰,你看那雪,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前的今日,又何尝不是这样的雪絮纷飞,如直下飞瀑呢?可是……”
  他缓缓的屈身坐回了软垫上,看着案牍上,那堆积如山的奏:“可是,从前种种,如白驹过隙,朕老了啊,祖母她老人家,也老了。”
  欧阳志沉默,他只做一个聆听者。
  弘治皇帝便笑了:“朕是不是太啰嗦了。”
  欧阳志想了想,摇头。
  弘治皇帝道:“有朝一日,你也会有此感受的。”
  “不会。”欧阳志突然道。
  弘治皇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欧阳志道:“臣父母早亡,长辈之中,只有恩师,恩师还年轻,即便是唏嘘,也该是恩师悲臣之白发生。”
  弘治皇帝脸色舒缓:“是啊,这不知,是卿之幸,亦或,是卿之不幸。”
  他低下头,提了朱笔了,时候不早了,捡起了奏疏,努力聚精会神,开始观看。
  良久,他突然抬眸,眼角又多了一道泪痕,却突然道:“太子在做什么?”
  “……”欧阳志没有回答。
  弘治皇帝不急。
  他习惯了欧阳志慢吞吞。
  所以他慢慢等。
  甚至他有时心里会想,欧阳志真是上天赐予的大臣啊,有他在身上,自己若是情急之时,反而会因为他的冷静,而渐渐的心平气和,不使自己在情急之下,做出错误的判断。
  可等了很久,欧阳志还是没有回答。
  这一次,好像等待的有点长。
  似是进入了待机模式。
  弘治皇帝骤然明白了。
  欧阳卿家,又在为尊者讳。
  弘治皇帝咬牙切齿:“他又在折腾什么?骑马?射箭?还是揍朕的皇孙?是不是,骂了朕,那什么什么?”
  欧阳志面上,依旧没有表情。
  弘治皇帝唉声叹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轻重,知道朕心里,何等的焦虑,知道他的曾祖母,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依然还是什么都不懂,只顾着自己,却不知,他的曾祖母,对他疼爱到了何等的地步,这心头肉养出来,怎可以在这个时候,还有其他的闲心呢。”
  ……


第0806章 进寿礼
  欧阳志自动将弘治皇帝的话,略了过去。
  弘治皇帝发了一阵怒,却又觉得没什么意义,只好坐下,呷了口茶,没有继续无谓的愤怒。
  次日便是寿日。
  弘治皇帝起了个大早,随即,便往仁寿宫,小心翼翼的到了仁寿宫外头,先是寻宦官来,问:“太皇太后起来了吗?”
  “回禀陛下,娘娘正在梳头。”
  弘治皇帝颔首,见御医候在寝殿之外,便上前:“身子如何?”
  “好了许多,想来是这大寿,给这宫里来了喜气,娘娘今日,精神格外的好。”
  弘治皇帝长舒了一口气,面带喜悦之色。
  于是进了寝殿,见太皇太后正巍颤颤的,由人搀扶着,在殿中踱步,见了弘治皇帝来:“皇帝,来了啊。”
  弘治皇帝拜倒:“祖母还安康吗?今日乃是祖母大寿,孙臣特来为祖母拜寿,恭祝您松鹤长春。”
  太皇太后抿嘴一笑:“真是为难了你,这样早来,百官要入宫了吧,还有命妇们,理应也要来了。你是皇帝,是一家之主,也是一国之主,哀家这儿,到时自有命妇伴着,皇帝且去忙自个儿的吧。”
  弘治皇帝便再叩首:“祖母您老人家,若能舒心一些,孙臣便在此,多陪伴您也是好的。”
  “这可不成。”太皇太后摇头:“大家都看着你呢,待过了寿,来和哀家坐一坐,才好。”
  弘治皇帝便起身:“既如此,孙臣且忙碌去了。”
  寿礼需依礼而行。
  先是百官入谨身殿朝贺,而后,是命妇们入宫。
  后宫里头,已是人满为患,朱载墨被拉着入了仁寿宫,小家伙蹒跚着在无数妇人的关注之下,走到了殿中,拜倒,奶声奶气的道:“玄孙朱……朱……朱……”他一脸迷茫,突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一旁的宦官急的跺脚,低声提醒:“朱载墨。”
  朱载墨才想起了:“玄孙朱载墨,给太皇太后娘娘问安。恭祝……恭祝……”
  又忘词了,眼睛眨一眨,犹如电脑宕机一般,一脸茫然。
  满堂哄笑。
  太皇太后却是喜极了,朝朱载墨招手:“来来来,我的载墨,到哀家跟前来,可想死你了。”
  朱载墨才起身,由人牵着,至周氏跟前,朱载墨突然大叫:“想起来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皇太后心疼的捏捏他的小脸:“你不需说漂亮话,你不说,哀家也疼你。”
  张皇后站在一旁,将朱载墨抱起,眼里通红,这可有日子没见了,好几次想将孩子抱来看看,又怕太远,一路耽搁,于是左亲亲,右亲亲。
  再一旁,在那小榻上,方正卿仰躺着,两腿岔开,大字型一般,打着呼呼,似听到动静很大,眼睛微微一开,便又气定神闲,闭上眼睛,继续酣睡。
  太康公主轻轻为她掖了掖被子。
  却有人道:“却不知太子何时来?”
  是啊,这么久了,也不曾见太子殿下。
  太皇太后笑吟吟道:“太子为了祝寿,说是请了戏班子入宫来,和方继藩,正在布置呢。”
  众命妇便恭维:“娘娘真是好福气。”
  心里却多是不以为然。
  贵人家,哪一次做寿不是请班子来唱戏,有的家大业大的,直接在家豢养着戏班子。
  因而,这听戏,却没多少吸引力。
  太子殿下又不懂戏,没听说过,想来,只不过寻常的戏目罢了。
  太皇太后却觉得,这是太子长大了的表现,心里舒畅无比。
  张皇后却有些担心,生恐有什么幺蛾子,既是唱戏,请了人来便是,还需那小子去张罗,怎么至今不见人。
  张皇后便道:“继藩怎么没来啊。”
  朱秀荣便道:“启禀母后,他随太子一起去张罗了。”
  张皇后心里暗道不好。
  太子肯定又要做什么,方继藩十之八九,是怕玩过火,所以跟着。
  等百官们贺寿,而后,弘治皇帝便来了,身后跟着张懋等人,这些要嘛是皇亲国戚,要嘛就是至近的老臣,命妇们先向弘治皇帝行了大礼,弘治皇帝则带着张懋人等,向太皇太后行了大礼。
  弘治皇帝道:“孙臣在外朝,已备了酒席,祖母便在这后宫,与诸贵人设宴,孙臣要告辞了。”
  “且慢着,先别急着开席。”周氏压压手:“哀家看了各府送来的寿礼,哀家很喜欢,尤其是魏国公府,竟寻了一个这么大的珊瑚来。”
  那魏国公府的夫人忙拜倒:“若能博太皇太后凤颜一悦,也是值当的。”
  太皇太后便笑了:“真是费心了。至于其他珍珠玛瑙,这哪一处,都是费了心的,想来,为了搜罗这些寿礼,倒是辛苦你们了。”
  太皇太后随即又笑:“可这些东西,统统退回去吧。”
  “什么?”
  那魏国公夫人心里倒高兴呢,这礼没白送,太皇太后若能喜欢,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
  可一听要退回去,所有人都诧异起来。
  太皇太后淡淡道:“哀家到了这个年龄,这再多的古玩奇珍,又有什么用哪?你们有这份心,哀家的心里哪,便舒畅了,这无数奇珍,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留着无益,哀家领了你们这份心意即可。”
  弘治皇帝尴尬:“祖母,这既是心意,哪里退回的道理。”
  太皇太后感慨:“罢罢罢,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什么奇珍古玩,她见的多了。
  到了这个年龄,又有什么意思呢。
  太皇太后随即一笑:“倒是太子懂事,说是要让哀家听听戏,从清早到现在,都在搭戏班子,来,现在什么时辰了,这寿宴,可以迟一些,先听了戏再说。”
  听戏……
  弘治皇帝一脸发懵,朕怎么啥都不知道?
  为啥此前没人说?
  朱厚照这是要做啥?
  可见太皇太后兴致盎然。
  弘治皇帝心里苦笑,他看了张皇后一眼,张皇后面色平淡。
  弘治皇帝便晓得,这事儿,连张皇后竟也不知。
  他只好道:“孙臣,遵懿旨。”
  戏班子,早已搭好了。
  就在仁寿宫,宫里应有尽有,且人手多,这戏台子,很快便搭建了起来。
  可朱厚照却没见人,他在后台化妆,因为演的乃是小生,对着镜子,看着这油墨彩绘一笔笔勾在自己脸上,很快,自己的脸,便面目全非。
  戏服更是雍容无比,无一处不是富丽堂皇。
  这也是京剧的特点。
  方继藩在后台,不断催促:“化妆的赶紧了。孙子……孙子在哪里?”
  一个早已化妆的老生回过头:“干爷,我在呢。”
  方继藩道:“戏唱完,卸妆之前,不许吃东西啊,别把妆弄破了。”
  “噢。”被叫孙子的人,悄悄的咽下了口里含着的肉干。
  方继藩急的不得了,生恐哪里出差错。
  而后,便道:“曲单放了没有,快去放。咱们这不是寻常的梨园行,咱们比较高级,都谨记了,待会儿都不要紧张,平时怎么练的,就怎么来,这个时候就别吊嗓子了,预备,预备,第一场,是谁出场,都预备好了。”
  方继藩叉着手,似乎觉得方才的话,还不够威胁,便磨牙:“都听好了,谁若是敢掉链子,打死,喂狗!”
  说着,方继藩一溜烟出了后台,到了戏台上,探出身子朝下一看。
  下头早已搭了棚子,那是供贵人们坐着的,还有许多锦墩,这四面,还围了黄帷幔,这是为了给看戏的人,遮风用的。各处,还错落着许多炭盆,则是为了取暖。
  里头有锦墩,也有几案,案上摆了茶盏和干果。
  当然,男女必须分座,中间也是用黄帷幔隔开,这个时代,却绝不能疏忽。
  远处,却是浩浩荡荡的人来,人要来了,方继藩咋舌,要是演砸了,自己肯定死定了吧,敢在宫里这么玩,舍我方继藩还有谁?
  谁让我方继藩,尊老敬老呢,哎呀呀,很了不起,回家让欧阳志给自己记下这一桩事来,以后可以出版,叫《方氏传习录》。
  一旁,躲在戏台边,帷幔之后的,则是一群京胡、京二胡、月琴、三弦的曲艺人,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虽练了很久,却没进过宫,又见方继藩来了,见到这驸马爷,心里便哆嗦的很。
  方继藩温和的看了他们一眼:“不要紧张,不要紧张,照着规矩来,就没事,不会打死你们,出了错,也就打死你们的儿孙,好啦,好啦,别哭,太皇太后他老人家,过寿宴呢,得喜庆,来,笑一个,茄子!”
  太皇太后等人,已是鱼贯而入。
  看着这戏台子,却觉得有些新鲜了。
  因为戏台子大,不似其他的曲艺,人都是坐着,或是吹拉,或是弹唱。
  太皇太后坐进了棚子,这棚里,温暖如春,张皇后和太康公主则坐在一边,陪侍着。
  朱载墨被太皇太后抱起。
  似乎,朱载墨对这一幕极熟悉,一看这戏台子,顿时便开始乐。
  太皇太后见玄孙笑了,高兴的不得了。
  命妇们则根据品级,以太皇太后为中心,或坐或站。
  这是什么戏,没见过啊。


第0807章 长生无极
  待所有人坐定。
  太皇太后才冷不防发现,这几案上,竟有一张印刷的极精美的纸片。
  上书曲目:四郎探母。
  四郎探母?
  这是戏曲吗?
  太皇太后疑惑的看了一旁的张皇后。
  张皇后也是有一点懵,沉吟片刻:“四郎是谁,探什么母?”
  回头,便看朱秀荣。
  朱秀荣红彤彤着脸道:“母后,儿臣也不知。”
  张皇后便回头:“你该好好的管着继藩,既是夫妻,却是什么都不知,倒是让祖母心焦。”
  另一边,弘治皇帝与诸臣已坐定了。
  弘治皇帝对于这唱戏,没多少兴趣,虽也听过,却觉得,这东西,有些丧人心志,却是四顾左右,怎么还不见方继藩和朱厚照,心便沉下去,拉着个脸。
  张懋等人,一见弘治皇帝如此,顿时个个低着头,不敢做声。
  骤然间,咚咚咚锵!
  开场锣鼓骤然而起。
  一听这锣鼓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戏,有些稀罕。
  不过……竟有几分别样的滋味。
  在太皇太后怀里的朱载墨一听这咚咚咚锵,顿时激动了,像吃了枪药一般,口里咿咿呀呀着什么,露出乳牙。
  只是这锣鼓声如雷,他说什么,谁也不曾关注。
  此时,却先有宫婢、杨家四郎和公主登场。
  公主乃是个名角,这些日子,努力的改换唱腔,却也有模有样。
  朱厚照演着小生,自是这杨家四郎,他迈着步,在台上踱步之后,高唱:“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
  而后,回身,坐下,长吁短叹一声,继续开唱。
  这唱腔,自是和后世无法相比。
  可杨家四郎身上的戏服,雍容华贵,极引人夺目。却后台的曲调,亦是幽长。
  这第一句,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便立即将人镇住了。
  这便是四郎。
  四郎探母的四郎,怕不是鼎鼎有名的杨家将,这杨家四郎吧。
  弘治皇帝皱眉,似乎也开始感受到了,戏台上,那杨家四郎的惆怅。
  李东阳却是暗暗颔首点头,目不转睛。
  而后,公主款款而上,这杨家四郎,开始表达了自己思母之意。
  里头的唱词,无一不精,既俗却又带着雅,素雅共赏,哪怕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宦官,竟也听得明白,竟忘了伺候,似乎开始沉浸在了故事之中。
  朱厚照站在台上,起初有些小小紧张,随后,反而放开了。
  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乐于表现自己,脑海里,所有唱词都清晰,他一字字唱着:“统领貔貅战沙滩,失落番邦十五年。高堂老母难叩问,怎不叫人泪涟涟。”
  这四郎探母,出自北宋年间杨家将的故事,却是说杨家将兵败,杨四郎被生擒,杨四郎人在曹营心在汉,虽已娶了番邦公主,却是日思夜想,念着母亲,于是才有了四郎探母。
  这故事曲折,却又浅显易懂。
  且这戏融合了许多戏曲,但凡是听过戏的人,都能看的明白。
  随着那音乐的节奏,所有人开始沉浸在了剧中。
  其中有一段故事,却是杨四郎向公主道出自己真实身份,几乎所有人,都揪着心,只恐杨四郎有难。
  戏台上的青衣、小生,他们一举一动,竟都牵动人心。
  太皇太后看的痴了。
  竟顾不得朱载墨在那激动的张牙舞爪,咿咿呀呀的大叫:“要打了,要打了,打死他。”
  那锣鼓声很响,将朱载墨嗷嗷叫的声音淹没。
  ……
  弘治皇帝凝视着戏台,竟也开始愈发的认真起来,这个故事里,既有番邦公主与杨四郎的夫妻之情,且还有人在曹营心在汉,心忧家国的忠孝。
  说句实在话,一幕戏,能从话本而后摆上台,最后延续至明清两个时代,它的价值观,绝对是最符合当下的观念的。
  这部戏,本就讲的是忠孝二字。
  弘治皇帝早听腻歪了才子佳人,此时竟是动容,心里好像被抓着一般,赶紧去见佘太君啊,赶紧哪,却不知这母子,何时相见。
  这就如一样东西勾着一般,在音乐的渲染,老生、小生、青衣的不断分分合合之中,在他们的唱腔之中,整个人,竟是沉浸其中,拔不出来。
  杨四郎开始探营,却是让人揪心起来……
  弘治皇帝见杨四郎遭遇了危险,忍不住,豁然而起,额上青筋曝出,便恨不得说,这杨四郎若是死了,这戏台上的人,统统治罪。
  ……
  太皇太后端坐,却是凝视着戏台上的杨四郎,这杨四郎的唱腔越发的圆润,听着极舒服,她面上动容,既被这故事所感染,可与此同时,却又不免,想到自己的儿孙们,对自己的孝顺,他们,可不就是杨四郎,自己乃是佘太君吗?
  而四郎探母的戏,却在佘太君和杨四郎相见之后,戛然而止。
  留下了万千悬念。
  事实上,后头本还有故事,可方继藩可不敢让杨四郎又回到番邦,做他的驸马。
  这是立场问题,我方继藩……他杨四郎,都已归了宋营,怎么还能回到番邦,与大宋刀兵相见呢。
  只是……当这杨四郎与佘太君相见时,不少命妇,却都已哭的稀里哗啦。
  太皇太后也是喜极,被这母子之情所感动,眼角的泪水滴滴落下。
  随着那锣鼓又响。
  终于,一台戏,已至尾声。
  “好孩子啊,真是好孩子,这四郎,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周氏眼里婆娑,看向张皇后和朱秀荣。
  张皇后眼眶也红了,唏嘘不已:“是啊,此等至孝之人,理当奖赏。”
  太皇太后巍巍颤颤低头,见朱载墨已是睡了,这么响的铜锣,他也呼噜声依旧,趴在太皇太后膝上。
  太皇太后感慨万千,忙道:“快,不要让孩子着凉了,抱去殿里。”
  宦官抱了朱载墨走。
  太皇太后才站起,道:“好。”
  她说一声好,早已哭的稀里哗啦的命妇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好。
  另一边,弘治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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