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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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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踪。
  想着上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寻不到人和尸体,便提头来见的狠话,林丰顿时汗流侠背。
  这一日,却是突然有校尉来:“报,欧阳侍学,他……他……”
  “他什么?”林丰怒气冲冲。
  “他到县衙了。”
  “什么?”
  林丰哪里敢怠慢,匆匆至县衙。
  此时,欧阳志已是升座,本县官吏,会同地方士绅闻讯,纷纷来见。
  整个衙堂里,其乐融融。
  林丰的假扮的身份,是一个秀才,连功名都伪造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见此机会,也溜了进去。
  却见欧阳志端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面带微笑,案牍上,是一卷卷宗。
  而众人乌压压的,有作揖行礼的,有微笑的,有……
  欧阳志却是淡淡道:“本县初到此地,已和旧县令交割,今日起,本县便是此地的父母官了。”
  “是啊,是啊,我等一直盼着县尊来。”
  众人哄笑。
  欧阳志正好沉默了片刻,便道:“可既来了,便少不得,要将这县中之事,问个明白,哪个是吴司吏。”
  吴司吏哪里敢怠慢,他乃户房司吏,在县中颇有几分声望,他忙是上前:“学生在。”
  欧阳志居然没什么反应。
  大家心里想,这人,怕不是傻子吧?
  怎么如此迟钝。
  可这迟钝之后,欧阳志道:“本县治民几何啊?”
  吴司吏笑吟吟道:“回县尊的话,本县治民六万七千五百三十五户。”
  见欧阳志又沉默,众人更是窃窃私语,低声嘀咕。
  吴司吏见状,面带笑容,心说,这新县尊……只怕……
  可这时,欧阳志突然道:“不对,在册的人口,当是六万七千五百六十七户……”
  吴司吏一脸诧异,看着迟钝的欧阳志。
  他顿时想起,似乎是这个数目,他连忙道:“县尊真是了不起,学生佩服,没错,是学生记岔了。”
  欧阳志却脸色冷然,稍稍停顿之后,厉声道:“却又不对。明明县中所治之民,是九万七千三百二十一户。”
  “什么?”吴司吏一呆。
  欧阳志长身而起,厉声道:“缺的这些人口,去了哪里,还需本县说明吗?有人为了不向官府纳粮,便有地方上有名望的人,将这些人置为自己的奴仆,隐去他们的户籍,如此一来,便可从中牟利,隐户乃是我朝大患,这一点,你身为司吏岂有不知,至于这些隐户去了哪里,本官就不用言明了吧。”
  他说着,目光扫了一眼本地的士绅。
  这些士绅,突然发现,这个迟钝的县令,竟有几分可怕起来,他怎么知道的这样的清楚?
  吴司吏满头大汗,战战兢兢:“这些事,学生不清楚。”
  欧阳志沉默片刻,只是此刻,他的沉默,却已被人看做是城府,这沉默,让人心里发毛,良久,欧阳志才道:“你怎会不知?许多原本都在黄册的户籍,都是被你给勾了去的,李家庄的七十五户,不正是你借了天灾,说他们已死了,可实际上呢,他们还活着,活的好好的,你要本县亲自带你去找这李家庄的人吗?”
  啪嗒……
  吴司吏心里恐惧起来,忙是拜倒:“学生万死。”
  欧阳志道:“这是大罪,岂可轻饶,来人,拿下,打三十棍,若打不死,责打他的差役,便是死罪,本县就饶了这吴司吏,以责打的差役抵命!”
  “……”
  差役们个个面面相觑,随即,便听到吴司吏叫冤的声音。
  欧阳志却是冷着脸,面上统统都是杀伐。
  欧阳志道:“县中文吏李森,暂代户部司吏一职!”
  李森……
  所有人左右张望,一个不起眼的书吏,一脸错愕,县尊竟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森和吴司吏历来有矛盾,且一直受吴司吏的打压,在书吏房里,备受煎熬,他又因为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被县中人取笑。
  李森听罢,哪里敢犹豫,拜倒在此:“是。”
  片刻之后,吴司吏便被押了出去,随后,刑房里便传出了惨呼。
  欧阳志是什么人,当初守锦州,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外头惨呼的再厉害,他眉毛也没动一下。
  欧阳志又道:“曾司吏何在?”
  姓曾的司吏,主掌刑房,掌本县的刑名,一听欧阳志叫唤自己,吓尿了,战战兢兢的跪下:“学生……学生……”
  欧阳志盯着他,却是沉默。
  可这沉默,在曾司吏看来,简直就是在痛苦中煎熬。
  良久,欧阳志道:“去年,大盗杨飞一案,怎么说?”
  曾司吏脸色霎时白了,他期期艾艾:“这……小人不知道,不知道……不不不,知道,知道,他……他平时,鱼肉乡里,又杀了人,自此落草,小人派人索拿,屡屡索拿不利……”
  欧阳志道:“胡说,是索拿不利吗?杨飞乃是杨家的人,鱼肉乡里没错,杀了人也没错,保定府下了公文捉拿,你要拿杨飞,易如反掌,可是,你和庄头堡的杨家乃是姻亲,你忘了吗?”
  曾司吏如遭雷击。
  一下子瘫在地上。
  这来的士绅之中,显然也有杨家的人,那人脸色惨然。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空气中,仿佛杀气腾腾。
  欧阳志厉声道:“杨飞一案,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李氏母子冤死一案,还有正山寺的和尚因香火钱殴人一案,还有……你是刑房司吏,这些案子,哪一个,没有你在伸手,你这样的人,百死莫恕,来人,将杨飞取进来。”
  杨飞……
  也来了。
  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却在此时,欧阳志的弟子却是取了一个包袱进来,包袱一抖,一个人头滚落下来。
  顿时,满堂哗然,是杨飞……


第0876章 人狠话不多
  但见着杨飞的头颅的在地上翻滚,所有的士绅和差役,都如见了鬼似得,纷纷退避。
  他们都是体面人,怎么见过这样的架势。
  所有人都躲到了堂中的角落。
  更有人,吓的脸色苍白。
  可他们抬头去看欧阳志时,却见欧阳志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依旧端坐不同。
  那锦衣卫小旗官林丰却是见过世面的,可他却不能显出什么,于是,不显山露水的跟着后退,心里却是惊骇,哪怕是锦衣卫动手,还得下一道驾贴呢,这位翰林老爷是真的狠,说杀就杀,不留余地。
  而那杨家的人见了,顿时痛哭流涕:“飞儿……”
  欧阳志大喝:“曾司吏……”
  这三字,犹如魔音。
  曾司吏已是吓尿了,匍匐在地:“万……万死。”
  “你包庇贼子,制造了多少冤案错案,你该当何罪?”
  “学生……学生……”曾司吏吓蒙了。
  欧阳志却又沉默。
  只是此时,每一次的沉默,都带给了这堂中之人,无与伦比的压力,他们仿佛,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心跳很快。
  欧阳志突然大喝:“此乃死罪,拿下去,明正典刑,此等恶吏,残害百姓,为祸一方,罪该万死,拉下去,打,打死勿论。”
  这才是狠。
  压根就不想让曾司吏见到明天的太阳。
  要知道,哪怕是对待死囚,往往父母官,至多也只是收监,而后,上书刑部,议其死罪,一旦判了死罪,便又辗转至大理寺,由大理寺进行核实,走完了这些程序之后,方才定下秋后问斩之类的罪名。
  所以,哪怕是曾司吏罪大恶极,要死,那得等过几个月在说。
  可父母官,想要弄死人,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用刑,对犯人用刑,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这时代,就是如此。可若是一不小心,用刑的人下手没了轻重,打死了,这也怪不得别人。
  现在,欧阳志就是要曾司吏死!
  差役们个个不安,刑房的差役,可都是曾司吏的部下啊。
  欧阳志淡淡道:“还是一句老话,打不死,行刑之人,杖毙!”
  刑房差役一听,身躯一颤。
  曾司吏顿时磕头如捣蒜,心知大限将到,自是极力想要求生:“县尊……开恩,开恩。”
  这两个司吏,俱都是县中了不起的人物,和地方士绅,都打过交道,现在,看着这熟悉的两个官差,生生被拉出去,过不多时,曾司吏的惨呼之声,便传了来。
  可欧阳志没有表情,却仿佛,打死人,便如吃饭喝水一般。
  “县尊。”一老乡绅站了出来,面带微笑,他自然清楚,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这火也烧的太大了,且这个人,竟好像对定兴县上上下下的事,俱都了若指掌,这就有些可怕了:“县尊哪,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老乡绅笑容可掬。
  其他乡绅听罢,也纷纷点头:“是啊,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算了。”
  欧阳志看着老乡神。
  这令老乡神心里发毛。
  最重要的是……这可怕的沉默。
  欧阳志低头,呷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道:“本官乃朝廷钦命的父母官,本官在此治吏,于你区区一个草民何干?”
  草民……
  老乡绅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
  欧阳志又道:“你姓沈,叫沈师竟,乃本地的大乡绅,对了,还有一个秀才功名,是吗?你有一个儿子,在山东任知府?”
  “不才正是。”老乡绅心里有气。
  欧阳志沉默了片刻,道:“所以你便可倚老卖老,自以为自己有个有出息的儿子,敢在这公堂之上,放肆?你是什么东西?”
  “……”
  堂中哗然。
  沈老先生,是县中何等令人崇敬之人,此人竟……竟……
  有人低声议论:“这般无礼,到时弹劾……”
  欧阳志这时道:“我奉皇命而来,吾师方继藩,忝为驸马都尉,我乃弘治十二年进士登科,为状元,以翰林侍学学士,至此治定兴县,你区区一个草民,竟敢左右官府治理,沈师竟,你好大的狗胆,当初,户部司吏勾了民户,将民户隐去时,你乃乡中耆老,会不知吗?你当初,为何不对这该死的恶吏说算了?想当初,杨飞杀人,却与官衙勾结,使其一直逍遥法外,你怎么不说一句,算了,看在受害的百姓可怜,将其拿捕归案?当初,这些该死的恶吏受市井泼皮买通,与之勾结,栽赃陷害孤儿寡母时,你为何不对那些恶吏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老先生脸煞白了。
  这是……这是诛心哪。
  他后退几步,手指着欧阳志:“你……你……”
  “想要修书给自己的知府儿子,亦或者,想要暗中运作,请人弹劾本官?”欧阳志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较长,却随即,轻描淡写的道:“悉听尊便。”
  “……”
  欧阳志却已站起,目中凛然:“从这一刻起,本县所有的人口,都需从新清查,所有的土地,都需重新丈量,三年内,所有的积案,会同旧案,统统重新过审,所有佐官,差役,敢有与人勾结者,有徇私枉法者,有敷衍其事者!统统杖毙,来啊,那两个司吏如何了?”
  战战兢兢的差役,将两个司吏拖了进来,二人已是皮开肉绽,显已气绝。
  许多士绅,要吓的昏厥过去。
  没见过这么狠的啊。
  坐在一旁的县丞、主簿、教谕等佐官,个个两腿颤颤,牙关咯咯作响。
  所有差役,俱都低垂着头,只看着自己的靴尖,不敢呼吸。
  他们不敢去看尸首,却有不少人偷偷看欧阳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正因为这沉默,他们才见识到了新县尊的城府之深,可谓是深不可测。
  欧阳志这才亲自上前,踹了曾司吏一脚,他脚劲居然极大,毕竟是练习过弓马的人,顿时,曽司吏的肋骨传来咯咯的碎裂声,可曽司吏还是没有反应。
  欧阳志才道:“这等贼子,祸国殃民,国之贼也,今日……没有动用酷刑,已是格外开恩!”
  说着,背着手:“退堂!”
  “且慢着……”有士绅小心翼翼,堆笑道:“使君真是青天啊,学生人等,得青天大老爷来此,是县中上下百姓的福气,为了襄助使君治理定兴,学生决定了,愿意捐纳五十两银子,重修县学,也算是为咱们县,略尽绵薄之力,使君,您看如何?”
  欧阳志没做声。
  却令这士绅顿时压力甚大起来。
  他还勉强挂着笑。
  此时,欧阳志却道:“修县学,何须假手于诸公?县里自会去修!”
  说着,惊堂木一拍,退堂。
  这一下子,士绅们顿时惊诧起来。
  这新县尊,油盐不进哪。
  一下子,就打死了两个司吏,连沈老先生都是当面痛斥,那沈老先生,羞怒交加,可真正令人意外的是,连修县衙的银子,都不要了?要知道,以往,县令为了修县学,或是修桥铺路,那可都是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啊。
  他不要,只说明一件事,此子,要的更多。
  士绅们一个个面色阴晴不定,心里,却又不免生出了恐惧。
  他们临走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头和两具尸首,更是打了个寒颤。
  那小旗官林丰却是忙将方才的一幕,牢牢记在心里,天可怜见,终于有消息了,今日之事,必须原原本本禀报才是。
  众人熙熙攘攘的出了县衙。
  谁料刚出来,一个帮闲模样的人,便笑嘻嘻的来:“哪位是沈老先生哪,沈老先生,小人奉我家公公之命前来,公公可是久仰沈老先生大名哪,前几日就说好了,要登门造访,亲自拜见老先生,老先生……老先生……”
  沈老先生脸都绿了。
  他拼命咳嗽,看着这笑吟吟的帮闲,他一面跺脚,一面想骂,可终究,还是忍住,深吸一口气:“噢,到时,还请公公大驾光临,舍下免不得要蓬荜生辉。”
  “好说,好说,公公一向得知沈老先生是识大体之人,今日一见,小人佩服。”
  沈老先生面若猪肝。
  ……
  弘治皇帝越发的焦虑了。
  官绅一体纳粮即为国策,那么当下的重中之重,便是定兴县,现在派去定兴县的,乃是得力干将,可至今为止,欧阳志还没有消息。
  萧敬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着。
  “怎么到现在,还没赴任,上一次听方继藩说,这是他安排好了的,可朕细细思来……却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不会是当真中途出事了吧,若如此……”
  他重重叹了口气。
  萧敬忍不住在一旁,也叹息起来:“陛下,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弘治皇帝看向萧敬:“你说。”
  萧敬很小心,似乎心里打着腹稿:“奴婢以为,想要开定兴县的先河,就非要坚毅果决之人不可,而这欧阳侍学,却并非是好人选,他人太迟钝了,性子又太温和,实在不是好的人选。”


第0877章 真的狠哪
  萧敬其实对于欧阳志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敬佩这个年轻人。
  可与此同时,对于欧阳志去定兴县,又觉得很是不妥。
  欧阳志这个人,虽有在锦州的经历,可毕竟,还是在温室之中,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啊,他一个状元,又是翰林,到了地方,还不被那些貌似忠厚,满口仁义道德的士绅们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萧敬道:“陛下,奴婢倒绝不是腹诽欧阳侍学,此人是个有大才的人,奴婢对他,也甚是欣赏,只是……奴婢窃以为,对付这些士绅,绝不是一个这般的清流,能够对付的了的。”
  他开始侃侃而谈:“陛下啊,这地方上,有两种人,最是难缠,其一,就是吏,陛下可知,这些吏,其实也是世袭罔替,常年扎根在本地,他们明目上,是父母官的左右手,可实际上呢,却大多阳奉阴违,不知多少翰林学士,到了地方,被他们各种欺上瞒下的糊弄,须知父母官,到了任上,表面上是代表了朝廷的权威,可实际上,县中做主的,正是这大大小小的吏员。”
  “除此之外,这第二种人,就是士绅了,士绅们在本地也是树大根深,那是经历了多少代的传承,这些人,断不好对付。陛下,别看这些人满口都是仁义,可实际上,没一个是好惹的……”
  “这欧阳侍学……奴婢……”
  弘治皇帝皱眉:“朕对欧阳卿家,倒颇有信心,他绝非你想的那般,只是一介书生。不过……这是大事,官绅一体纳粮,这是动他们的根本,这些人,谁能保证,不会狗急跳墙呢?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你有什么主意?”
  “这个好办。”萧敬眯着眼:“厂卫这儿,派驻一些人去,协助欧阳侍学,如此,也可对欧阳侍学,进行一些保护,同时,也可将那些士绅们,吓唬住。陛下,不是奴婢吹嘘,厂卫只要派人去了,那些士绅和吏员,断然不敢造次的。”
  这才是萧敬真实的主意。
  陛下既将这士绅一体纳粮当做是头等大事。
  只要办成了,就是天大的功劳,厂卫怎么能不插一手,分一杯羹呢。
  再者说了,他对欧阳志孑身一人去,也不看好。
  至于刘瑾,那个吃货,嘿嘿……
  弘治皇帝倒是有些动心了,他踟躇起来:“厂卫若去,动静是否过大。”
  “陛下,快刀斩乱麻,既然陛下下定了决心,还讲什么宽厚?”萧敬忙道。
  弘治皇帝却是下定不了决心,这事……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
  弘治皇帝不愿意用厂卫,自然有他的用心,厂卫的人员,声名狼藉,且做事,还不干净。
  到时,岂不是给了天下反对的人口实?
  “陛下啊,难道陛下忍心看着欧阳侍学,被人欺负吗?”萧敬抛出了杀手锏。
  弘治皇帝眼里,顿时掠过了一丝精光……
  他冷冷道:“召牟斌!”
  萧敬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成了。
  只是,召牟斌,直接给咱吩咐不就好了吗?
  可他哪里敢怠慢,忙是给小宦官使了个眼色。
  ……
  北镇抚司。
  牟斌正在后衙廨舍喝茶。
  陛下对于厂卫,历来不甚看重,这使他虽无处施展,却也落的个清闲。
  却在此时,有人急匆匆道:“指挥,指挥,有消息,有定兴县的消息。”
  牟斌一听,豁然而起,整个人激动起来。
  他急匆匆的走出来,迎面就看到,一个校尉拜倒在地:“是定兴县的消息,欧阳侍学,有消息了,这是小旗林丰,连夜送来的奏报。”
  牟斌松了口气,那欧阳志,没有死便好。
  倒是平白担忧了一场。
  如此,也可和陛下有个交代。
  他脸色红润起来,取了奏报,低头一看……
  整个人,身子竟是一颤。
  欧阳志至定兴县,先诛两员司吏,杀一朝廷钦犯,并且,对所有县中的隐户,了若指掌,已要求差役,立即开始清查隐户和隐田,不只如此,就在当日,他下命令开始清查此前的旧案,短短一天时间里,翻了十七个案子,捉拿了数十个县里的市井无赖之徒,当场又打死了七八人,其他统统收押,另有一员秀才,勾结官府,贪赃不法,他当面叫来了县中教谕,革除了此秀才的功名,而后命人用刑……
  牟斌脸都绿了。
  这么狠?
  锦衣卫都不是这样玩的啊。
  他怎么能一眼辩出忠奸?
  冤案?
  或者,只是单纯的给定兴县的人一个下马威?
  可是……
  当他翻开了奏报之下其他一本厚厚的奏报,却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卷宗。
  其中每一个被打死的,都记录在案,犯了什么事,勾结了谁,还有签字画押的口供,以及所有涉事人等,人证物证,根据这锦衣卫小旗官的奏报,欧阳志这厮,准备的尤其充分,不只如此,为了以正视听,居然还将所有案件统统详细记录之后,张出了榜来,就张挂在县衙外头,并且明言,若是所查不实,欢迎大家前来检举。
  这定兴县,一夜之间,彻底的翻转,差役们竟是个个铁面无私,四处缉拿从前抓不住的盗贼,县中六房,县丞领头,主持清查隐户,而主簿带头,亲自下乡,去丈量土地。
  各房人员,闻风而动。
  那些士绅,根据小旗官的奏报,是心里惶惶不安,此刻,却个个不敢声张造次什么,从前横行乡里的纨绔子弟,一下子不见了踪影,连赌坊,似乎都觉得不妙,竟是关了门,放贷的泼皮,连夜逃窜。
  ……
  一夜之间。
  天翻地覆。
  所有经手的案子,以及重审的冤案,竟都证据确凿,哪怕打死的司吏,其卷宗,竟有一沓厚,直送刑部去了。
  牟斌打了个冷战。
  突然对那个青年人,竟生出了森然寒意。
  他正面上惊疑不定,此时,却有人来:“牟指挥,宫里来人,请牟指挥,立即见驾。”
  “正好,老夫也正好要去见驾。”牟斌没有迟疑,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奏报,心里……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那欧阳志,看着挺敦厚的人啊,很老实,可是……
  ……
  弘治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后,他微微皱眉。
  依旧,还在为欧阳志担心着。
  若不是紧张欧阳志,弘治皇帝不会出此下策,一旦让成厂卫浮出了台面,这反而授人以柄了。
  可是……
  欧阳卿家的安危要紧。
  哪怕他信任欧阳卿家,可想到当初的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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