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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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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志一听,再没有犹豫,忙是接过了公文,打开一看。
  明显,这是恩师的笔迹。
  借贷……修路……
  呼……
  欧阳志坐回了原位:“升堂,召诸官吏,以及地方士绅……本官有事要宣告。”
  “是。”
  来的人不多。
  大多数人都病了。
  反正一个官都没有来,六房的司吏,却都来齐了,经过整顿,这些吏们倒都老实起来,谁也不敢欺瞒欧阳志。
  至于士绅,也只来了寥寥几人,还有几个本地的举人,其他的,如本县的一些大族,如刘家、杨家……蒋家,一个都没踪影。
  欧阳志手捏着公文,也没有理会太大,却是正色道:“本官征取税赋,按理而言,可预期征收纹银十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二两,年底之前,哪怕是一个铜子都不可少。其中半数,需上缴国库,剩余的五万六千余粮,则用来雇佣劳力,修路铺桥,修葺河堤等等之用。”
  众人只默不作声。
  欧阳志道:“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税赋之根本。尔等对本官,定有抱怨,只认为本官只知取,而不知用,今定兴县,乃示范县……这征收的现银,也自当用一用了,本官决定了,将在本县,开辟一条道路,直达京师新城……而今,定兴县固然有官道,可这官道,早就泥泞难行,如此,怎么给百姓提供便利?”
  “修路……”一个举人忍不住站起来,行礼:“县尊,修什么路,官道想来够用了。”
  欧阳志沉默片刻:“乃最时兴的混凝土沥青路。”
  “……”所有人面面相觑。
  在座之人,是多少有些见识的人,这沥青路,他们略有耳闻……
  “不知县尊,要修此路,所费几何?”
  欧阳志面上没有表情。
  也没有做声。
  这令许多人心里打鼓,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位县尊如此有城府的样子,太可怕了。
  欧阳志方道:“已折算过,需纹银二十二万两。”
  一下子,县衙里几乎炸了。
  二十二万两啊,这是天文数字。
  欧阳志继续道:“此路,在原有的官道上,进行修建,是以不需另行征募土地,道路的规划,西山建业会委派匠人来,除西山建业委派匠人之外,所需的劳力,也可在本县雇佣……此路,不过七十余里,二十二万两,想来够了。”
  可衙堂里,却是沸腾起来。
  有人道:“县里这点税银,够吗?县尊啊……这……这……”
  欧阳志道:“当然是不够,除缴纳国库的银子之外,县里还需留着一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能动用的,不过是一年三四万两而已,不过,却也够了……”他扬了扬手中的公文:“西山钱庄,已经答应县里向其借贷二十万两,充作修路之用,而县里,借贷十年,每年还贷三万两,十年之后,便可还清……”
  借贷……
  民脂民膏……你拿去这样的折腾……
  许多士绅,几乎要昏厥过去。
  有人脸色,更是铁青。


第0897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
  欧阳志却是面无表情。
  规划其实已经做好了,贷款的事,也已有了眉目。
  至于如何抵押,如何还账,事无巨细的事,都已妥妥帖帖。
  修筑道路,已是迫在眉睫。
  其实,按理来说,他是该和县中的佐官们商量着来办的。
  可是很不幸,佐官们俱都‘病’了。
  他们既都病了,当然,一切都是欧阳志来做主。
  欧阳志见众人抱怨,却是陷入了沉默。
  那举人和士绅纷纷道:“二十多万两银子啊,这是何其巨大的数目,就为了修一条路,这路,于我们定兴县有何好处?县尊,还请三思啊,只怕,消息传出,百姓们要怨声载道了。”
  有人更是捶胸跌足:“县尊,万万不可……”
  可是,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了后来,却渐渐的没有了底气起来。
  因为……欧阳县尊,既没有咆哮,也没有愤怒。
  而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沉默……
  这沉默……令人心里发寒。
  “百姓们……百姓们……要活不下了啊……”一个举人弱弱的说了一句之后,谨慎的闭了嘴。
  欧阳志方才淡淡道:“吾意已决!”
  “……”
  ……
  一封弹劾的奏疏,送到了内阁。
  随即,陈放在了弘治皇帝的御案上。
  弘治皇帝看过了奏疏,皱起眉。
  他看了一眼亲自将奏疏送来的刘健。
  刘健叹了口气道:“陛下,老臣,已命人去请方都尉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御史杨建所奏的,可属实吗?”
  刘健点头:“属实。”
  弘治皇帝便没有做声。
  方继藩来的很快,一听要入宫,他总是很精神的。
  进入了奉天殿,行礼道:“儿臣见过陛下。”
  弘治皇帝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指了指案牍上的奏疏。
  有宦官会意,将这奏疏送到了方继藩手里。
  方继藩打开一看,道:“修路是有的,可说儿臣的门生图利西山钱庄,甚至是和西山建业勾结,儿臣是大大的不认同,陛下啊,太子殿下他……”
  弘治皇帝一愣:“这又和太子有何关系?”
  方继藩正色道:“陛下莫非忘了,太子殿下乃是西山钱庄和西山建业的大东家……”
  “……”
  事实上,这是朱厚照和方继藩合伙折腾出来的东西。
  大家都有股份。
  太子毕竟是储君嘛,这无论是建业还是钱庄,法人难道让方继藩来?
  因而,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方继藩才是西山建业和西山钱庄的幕后黑手,可实际上,到哪里去说理,那契约书里,都是朱厚照为首。
  方继藩继续道:“这御史,最可恶之处,就是污蔑太子殿下图利,实是十恶不赦,儿臣认为,这其中……必有阴谋……”
  这方继藩说的煞有介事,令刘健颇为头痛:“你别扯太子殿下,先说说,欧阳志修路,是谁的主意?”
  方继藩道:“是欧阳志的主意。我这个门生,一向聪明伶俐,思维开阔,高屋建瓴,也正因如此,众门生之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股子敢想敢拼的机灵劲!”
  方继藩又道:“倘若刘公不相信,那就去定兴县问他便是,若是还不信,那就尽管打,用刑,拷打个三天三夜,我相信,他定是诚实的回答,这就是他的主意。”
  方继藩心里想,随便你们怎么打,欧阳志要是敢将我招供出来,算我方继藩瞎了眼,再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真情在了。
  “……”
  弘治皇帝有点无言。
  刘健叹了口气。
  弘治皇帝道:“这样说来,这御史所弹劾的罪魁祸首,就是太子和欧阳卿家?”
  方继藩正色道:“陛下难道忘了吗?欧阳志前去定兴县,便是要给全天下做一个表率,倘若为人表率,大胆革新,不为人反对,那么儿臣以为,这便是欧阳志的失职了,只有被人骂,被人骂的越狠,越是证明,欧阳志的胆魄非常。陛下啊,当初,人们骂商鞅,也骂王安石,敢为天下先之人,岂有不被人骂的?”
  “至于修路,儿臣现在,解释什么都是无用,只是认为,既然要修,那就修修试试看,倘若出了岔子,受害的范围,也只在一县之地,可倘若有用呢?”
  真的没办法和陛下以及刘健解释啊。
  因为这涉及到了经济学的原理,而弘治皇帝和刘公二人,对于两世为人的方继藩而言,形同于是五百年前的老腊肉和老古董,咋解释?不瞎逼逼,还是干吧,结果出来,眼见为实,才是最深刻的教育。
  毕竟,方继藩是个老实忠厚的人,和那些靠耍嘴皮子的贱货不一样。
  弘治皇帝便长舒了口气:“朕只担心一件事,欧阳卿家在定兴县如此苛刻,只恐闹的官逼民反啊。”
  这是实情。
  收了十一万两银子的税,弘治皇帝都吓着了,小小一个县里,有这么多银子,这给百姓们多少负担啊。
  现在这些民脂民膏,还要修路,修了路银子不够,还要借贷。
  这……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陛下倘若担心,厂卫在那儿,不是布置了人手么?”
  弘治皇帝便瞥了一眼萧敬一眼。
  萧敬会意,颔首点头:“奴婢知道了。”
  倒是刘健,却更是忧心忡忡,哪怕是厂卫去,又有什么用,真闹到了干柴烈火的地步,一旦发生了民乱,哪怕是立即弹压了下去,不还是朝廷的脸面无光吗?
  却在此时,外头有宦官道:“陛下,皇孙回来了。”
  “什么?”
  弘治皇帝一听,豁然而起,他诧异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也懵了,算了算日子,应当不是放假的时候啊,怎么突然皇孙回来了。
  其实保育院的事,方继藩早就做甩手掌柜了,毕竟,有朱秀荣呢,这是个好女人,聪慧贤惠,方继藩敢在任何人面前大胆包天的说,自己的妻子,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没有之一!
  弘治皇帝忙道:“人到了哪里?”
  此时,朱载墨却是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还是老样子,不喜欢让人抱。
  朱载墨已不小了,走路越发的稳健,挺壮实的,他背着书囊,入殿,朝弘治皇帝一礼:“孙儿见过大父。”
  “哈哈……”弘治皇帝的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下了金銮:“你怎么回来了?”
  “这几日,在学孝道,师母为了让我们实际体会,是以,让我们各自归家,见一见双亲,还需给双亲亲自洗脚哪。”
  “啊……”弘治皇帝既是欣慰,又是感慨,同时不悦的看了方继藩一眼:“这也是你教的,孩子这么小,怎么可以让他……”
  方继藩忙是摇头:“公主殿下教授的,儿臣冤枉。”
  弘治皇帝忙是牵着朱载墨,心里倍感亲切,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孙儿,长高了,又长高了。
  朱载墨却挣脱了弘治皇帝的手,便又上前,朝刘健道:“见过刘师傅。”
  刘健心里暖呵呵的,捋须,心里想,老夫的孙儿,想来也回来了吧,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啊。
  朱载墨随即到了方继藩面前,行弟子礼:“弟子见过恩师。”
  方继藩摸摸他的头:“乖。”
  朱载墨方才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朝方继藩一笑:“大父,孙儿进来时,听说大父在责骂恩师?”
  弘治皇帝:“……”
  萧敬笑嘻嘻的在一旁道:“殿下……”
  朱载墨便道:“大父乃孙儿的至亲,可恩师为孙儿授业解惑,恩重如山啊。大父以后不要骂他了,若是恩师有错,就骂孙儿便是。”
  真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啊。
  方继藩感动的,不自觉的,站在了朱载墨的身后,然后委屈巴巴的看着弘治皇帝,其实他很想,来打我呀……笨……
  弘治皇帝苦笑,却随即被朱载墨逗乐了。
  要将朱载墨抱起,一面道:“好,好,好,朕什么都应你。”
  朱载墨却道:“却不知何故,大父要责骂恩师。”
  他问出这些,方继藩一丁点也不意外,这家伙就爱问为什么。
  弘治皇帝笑道:“等你长大了,便知道了。”
  朱载墨道:“可是孙儿已经长大了啊。”
  “……”
  刘健倒是来了兴趣,道:“殿下入学,也有近一年了,既然殿下问起,那么,老臣就说一说吧。”
  他捋须,心里对皇孙承载着无数的期望,一看到皇孙,便觉得心情格外的爽朗,说也奇怪,为啥看到方继藩,心里就莫名的烦躁呢?
  刘健竟当了真,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统统都说了出来,他生怕朱载墨不理解,还刻意的详细解释。
  弘治皇帝骤然明白了刘健的意思,刘健这是希望让皇孙自小耳濡目染,让皇孙知道,这天下治理不易。
  在朱载墨皱着小眉毛,听的极认真。
  等刘健统统说完了。
  朱载墨便道:“官逼民反?刘师傅,多虑了。”
  “……”刘健本是带着笑容,可随即,脸色却有点难看了。
  他是想教育朱载墨的,比如这君臣的关系,官府与民之间的关系,可谁晓得,朱载墨竟如此有主见,当场说自己错了。


第0898章 治理有方
  被一个幼童指责,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而恰恰,刘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且还是当着皇上的面。
  最郁闷的却是,明明被一个孩子反驳,可这个……却真的是个孩子啊,换作别人,你尚且可以气势汹汹的去质问几句,可人家一个孩子,你好意思恼羞成怒吗?
  刘健的脸上,微微有些红,却是保持着笑容,没吭声。
  他要表现自己很有气度。
  方继藩在一旁,却是忍不住乐了,他喜欢朱载墨,真是个好孩子,尤其是看刘健吃瘪的模样,方继藩就觉得心里格外的舒坦。
  弘治皇帝却是忍不住溺爱却又是嗔怒的口吻道:“载墨,万万不可无理。”
  朱载墨乖巧的点头:“是,不过……”他笑起来,眼帘子拱成了弯月一般:“不过大父,孩儿以为,定兴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实在是大父和刘师傅多虑了。”
  他想了想,道:“我可以向大父保证。”
  “为何。”刘健有点憋不住了。
  朱载墨想了想:“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可就是知道,绝不会出任何的乱子,或许过几日,我能想起来怎么解答,请大父和刘师傅放心,一切都会平安无事。若是你们不相信,这样好了……”
  方继藩在旁乐不可支。
  朱载墨继续道:“若是那里出了什么乱子,你们便抓了方正卿小兄弟,打他的屁股好了,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最好的朋友!”
  “……”
  方继藩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竟觉得自己的心口,闷得慌,造孽啊,造孽啊,我家正卿吃你家大米了,谁要和你做朋友。
  正卿那个臭小子,没出息啊,回去揍他去。
  朱载墨也有些急。
  他似乎想要讲道理出来,可毕竟是孩子,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便搔头道:“刘师傅,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这……”刘健笑着摇头。大家根本不是一个段位,老夫和你打赌?
  朱载墨便道:“总之,且宽心便是。”
  刘健心里想,皇孙似乎急于想要表现自己啊。
  孩子就是孩子,总是恨不得让全天下都认同自己。
  他只好安慰朱载墨:“是,是,是,老臣宽心。”
  弘治皇帝则摇摇头:“好啦,朕带皇孙去仁寿宫,卿等退下。”
  方继藩忙是告辞,一溜烟就跑了。
  ……
  定兴县里,大量乔装打扮成富商和过往商旅,甚至是流民、乞儿的人开始汇聚。
  为了防止万一,萧敬亲自指挥。
  这里距离京师不远,陛下看重的事,就是萧敬最在意的事。
  为了显示自己忠诚,他竟直接便服驾临定兴县。
  此时……
  定兴县里,一派祥和。
  和数不清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缇骑却已是暗波涌动。
  锦衣卫小旗林丰战战兢兢,拜在了萧敬的脚下。
  他不过是一个区区小旗官,在锦衣卫里,毫不起眼。
  而眼前这个人,哪怕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锦衣卫指挥牟斌,也被东厂节制着呢。
  萧敬背着手,眼睛眯着。
  林丰战战兢兢奏报道:“老祖宗,这几日,便听说,许多士绅们,已是怨声载道,似乎在暗地里,会暗中调拨许多人,围了县衙……”
  “围县衙?”萧敬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这不是作乱吗?”
  “倒还不至于是作乱,卑下在想,十之八九,他们是想借煽动人,将县衙围住,给那欧阳志施加压力,据说,已有人暗中约定好了,明日卯时三刻之后,齐聚县衙……到了那时,一旦欧阳志弹压不住局面,到时,就少不得请他们这些士绅来缓颊了……”
  萧敬眯着眼,原来如此。
  士绅们擅长躲在背后用舆情来给官府施加压力,最终再作为和事佬的面目出来,看来,这些士绅们是实在是忍受不了欧阳志了,索性,来一票大的。
  不过……想来……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因为他们的目的,毕竟只是想使欧阳志屈服,而绝不是……造反。
  萧敬背着手,笑吟吟的道:“是吗?”
  “老祖宗,您看,是不是今天夜里,直接拿人?”
  “拿人做什么?”萧敬鄙视的看了这小旗林丰一眼:“他们有作乱吗?无端拿人,惹来天怒人怨,咱给那欧阳志陪葬?”
  “这……”
  萧敬冷冷道:“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布置在县衙附近,不要轻易动手,只要这些人不是作乱,就由着他们。”
  萧敬坐下:“都说欧阳志是个人才,咱也极欣赏他,咱就想看看,他怎么处置这件事,这地方上,和庙堂上不一样,庙堂之上,多少还讲道理……”
  他说着,坐下,呷了口茶:“可是……却也要有底线,那就是决不可出任何的乱子!”
  ……
  刘吉匆匆的跑进了镇守太监的行辕。
  “爹,爹……”
  刘瑾吃着毛豆,这毛豆煮熟了,撒点盐,味道格外的爽口。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最近吃的肉太多了,吃毛豆,能消化。
  刘瑾虎着脸,坐定,随即,便见刘吉进来,扑倒在了地上。
  “爹,有新消息。”
  “说。”
  “明日……会有人去县衙滋事,许多大户,都已暗中勾结好了,参与的士绅,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大户人家……据说……他们已煽动了无知百姓,到时……”
  “噢。”刘瑾一面吃着,一面点头:“还有呢?”
  刘吉无语,这么重大的事……就一句知道了?
  ……
  次日一早。
  萧敬便起了个大早,他穿着一件商贾的衣衫,直接坐了马车,便抵达了县衙对面的一处茶肆。
  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之下,他登上了二楼,寻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端起了茶盏,慢慢的呷着茶。
  在这县衙附近,萧敬自这里居高临下的俯瞰,便可看到,许多小巷和街面上,早就出现了各色的货郎、行人,除此之外,酒肆上上下下,也都换上了厂卫的人。
  足足九百多人,遍布于此,武器也已预备,统统藏在靠道旁的大车里,只要萧敬在此将茶盏一摔,立即便放出讯号,随后,四面八方的校尉和缇骑,便会涌向各处武器的藏放点,随时预备平乱。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些视欧阳志如眼中钉的人,不要做的太过火。
  此时,晨曦升起。
  萧敬面带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县衙。
  “公公,卯时三刻到了……”
  天已微微发亮。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本该是士绅们动用一切力量,煽动无知百姓的时候。
  可是……
  街上,依旧还是冷清。
  萧敬眯着眼,手指头蜷着,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只是节拍,却随着他的心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急。
  哒哒哒……
  “来了。”一个校尉躬身,至萧敬耳畔。
  萧敬背着手,长身而起,顺着凭栏,便见远处的街道,来了寥寥七八个人。
  七八个人?
  那七八个人,似乎也显得无措,左右张望。
  其中一个道:“曾大哥,杨家的少爷不是说了,到时这儿会人山人海,咱们只要闹一闹,就有好日子过了吗?”
  “住嘴吧你!”那曾大哥也是脸色苍白,觉得渗人,怎么没人,人呢?他压低声音道:“什么杨家少爷,我们都不认得杨家少爷,你想死吗你,咱们若是来此陈情,这是百姓们活不下去了,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可若是咱们都认识杨少爷,这就是勾结作乱,大里说,叫居心叵测,小里说,也是寻衅滋事!”
  他左右看了看……
  人呢……
  七八个人,竟是走的战战兢兢。
  越来越没有自信。
  起初来时,还是极有信心的。
  他们更埠知道,就在这密密麻麻的巷弄之内,还有道旁许多席地而坐的货郎打扮的人,这一刻,内心也是日了狗的。
  厂卫出了多大的力啊,九百多个人手,规模空前,几乎是近年来,最大的行动。
  可现在……冒头的,就是几个小喽啰。
  且这几个小喽啰,也是越靠近县衙,越心凉。
  几个人到了县衙门口。
  县衙门口如往常一般开了。
  那曾大哥脸都绿了,见有人想跪在县衙门口开始嚎叫,他立即一面低头走路,一面嘴唇嚅动:“别轻举妄动,别轻举妄动,事有反常即为妖,别跪啊,别跪,要出事,要出大事的。”
  紧接着,几个人磨磨蹭蹭,在门口差役审视的目光之下,假装无事人一般,继续前行。
  ……
  萧敬的瞳孔收缩。
  见鬼了。
  难怪是消息有误?
  该死!
  他阴沉着脸,道:“取望远镜。”
  望远镜送上,萧敬举起,观察着附近的每一处街道,还是……很冷清,完全看不出,有一丁点不同。
  白忙活了?
  ……
  那曾大哥和几个人,还在慢吞吞的走,一脸踟蹰的样子。
  却在此时,迎面有人飞快的跑来。
  似乎这人,是认得曾大哥的。
  曾大哥一见到熟人,打起精神:“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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