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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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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承诺,很重要……
  虽然方继藩这种败家子的承诺,好像也不值几个钱。
  不过不要紧,方继藩对徐经的事,的确是留了心的,他原本还在想,只要时间过去,迟早陛下下旨令李东阳彻查,最终的结果会是此事不了了之。
  不过……说是不了了之,可实际上,虽然是查无实据,可因为此,而牵涉如此之广,甚至连礼部右侍郎和贡生都下了狱,总不可能最后对天下人宣布,搞错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虽然是徐经保住了一条性命,也仅此是保住了一条性命而已,徐经的下场并不太好,他被革去了功名,废为文吏,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
  而程敏政也因为没有昭雪,最终郁郁而终。
  对这两个人,方继藩没有太深的印象,即便是读史时,其实也难产生太多的同情,可现在……看着唐寅再三求告的模样,方继藩心思一动。
  如果……我当真救了他们呢?
  这个念头,只在一瞬之间划过,方继藩便哈哈一笑道:“好了,都去读书去吧。”
  暖棚里瓜苗,日渐成长,在几日的大雪之后,天气放晴了一些,而朝中的一切举动,其实都和方继藩所预料的那般,果然,李东阳奉旨彻查,他在查阅了无数的供词,以及提审了诸多的证人之后,随即前往暖阁,向弘治皇帝禀报。
  此时的弘治皇帝,还在因为朱厚照的事而愤恨难平。
  这个傻瓜,这样的天气,他竟去种瓜,这样的突发奇想,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种瓜也就罢了,还如此不知珍惜奇珍异宝,那些花石,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结果,统统毁了。
  错了就认嘛,可偏偏呢,还死鸭子嘴硬,还想把方继藩牵扯进来,方继藩再傻,能傻到你这种程度?人家若是当真蠢到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教的出三个贡生出来?
  这造的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儿子。
  他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一旁的小宦官却是显得很惶恐。
  他是奉旨去詹事府那儿看看太子在做什么的,现在回来禀报,弘治皇帝一看他惶恐的样子,便晓得没有好结果,搁下手头上的奏疏:“说……”
  小宦官这才结结巴巴地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在种瓜,不只如此,还说要和瓜苗同吃同睡……殿下给瓜苗取了名儿……叫……叫冠军侯……”
  “……”
  此时此刻,弘治皇帝不禁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好在,李东阳的求见,使弘治皇帝按捺住了怒气,恢复了脸色。
  李东阳入阁,行礼,随即道:“见过陛下。”
  “如何?”弘治皇帝深深地看着李东阳。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才道:“查无实据。”
  弘治皇帝一愣。
  李东阳随即道:“所有的人证,都已重新盘问过,大多都是语焉不详,都不算铁证。程敏政和徐经二人,老臣也亲自过了堂,从他们的话语之中,老臣可以断定,他们此前招供的事实,也都是屈打成招的结果。”
  弘治皇帝皱眉:“你是说,锦衣卫屈打成招?”


第0109章 重情重义方继藩
  屈打成招……
  这……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牟斌这个都指挥使,已经算是老实了,从来没有什么犯规矩的事,可即便如此,锦衣卫在弘治朝,再如何温顺,也依旧摆脱不了惯性。
  此时,只见李东阳又道:“至于三百两纹银求书一事,陛下,此事其实自文皇帝开始,便早已蔚然成风,润笔之费,虽是隐疾,可以此来断定,徐经与程敏政勾结,未免太过牵强了。臣还查过徐经的文章,他的文章,多有疏漏,不过他毕竟也是江南才子,底蕴深厚,这才高中。倘若他事先得到而来考题,根据他以往乡试、院试的文章,断然不只是会试第二十七名这么简单。老臣可以保证,以徐经的才学,事先若能知道考题,必定能名列一甲。”
  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的意思是,户科给事华昶诬告,而锦衣卫屈打成招,坐实了程敏政和徐经的鬻题舞弊之罪?”
  李东阳却是道:“臣还查到……户部给事中华昶和礼部右侍郎程敏政早有嫌隙……”
  诬告……冤案!
  弘治皇帝脸色骤变。
  此案已经引起了全天下的关注,毕竟是会试的舞弊,关系到的,乃是抡才大典,可谁料到,案子一次次的坐实,相关人员,下狱的下狱,罢官的罢官,可最后,竟是一场乌龙。
  弘治皇帝忍不住焦虑地在暖阁中踱步,他眉宇显得极为凝重,一方面,他松了口气,毕竟在得知程敏政没有鬻题,使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可另一方面,该怎么向天下人解释呢?难道告诉全天下人,这一切都是皇帝昏聩,没有识人之明,而宫中的爪牙锦衣卫屈打成招吗?
  倘若如此,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朝廷,又怎么会看待自己?
  良久,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几许痛苦之色,口里则道:“下旨,至锦衣卫,命诏狱立即放人,礼部右侍郎程敏政,罢官还家。贡生徐经,削除仕籍,发充县衙小吏使用,终身不得科举。”
  李东阳面无表情,眼眸依旧平静无波,似乎陛下的旨意,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李东阳自是知道,若是承认了乃是一场冤案,那么对皇帝和朝廷的威信,打击就太大了。
  倘若是其他的天子,十之八九,索性眼睛闭上,将错就错,直接以舞弊的名义,处死程敏政和徐经。
  不过,历来宽厚的弘治皇帝,显然是不忍如此。
  既然不能认错,可又不能索性将错就错。
  弘治折中的办法就是,既不认错,可同时,对二人从轻发落。
  这一场弊案,自然永不翻案,可与此同时,也显出朝廷的宽容,饶了二人的性命。
  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程敏政和徐经,可就不太美妙了,一个前途远大的户部右侍郎,另一个是寒窗十年,终于金榜题名的读书人,而如今,皆是前途尽毁。
  李东阳颔首点头道:“这确实是最好的结果。”说罢,叹了口气。
  弘治皇帝面带不忍之色,却还是摇摇头道:“去吧……”
  他的心里,难免会有几分自责,可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
  这一天,方家迎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客人。
  门子看到了衣衫褴褛的来人,吓了一跳,随即便去通报,紧接着,唐寅便冲了出来:“徐兄……徐兄……”
  唐寅一把挽住了来人,仔细的打量,便见来人蓬头垢面,早已是面目全非,身上虽披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衫,可依旧能看到那皮开肉绽裸露出的肌肤。
  徐经出狱,在这京中,举目无亲,他只能来找唐寅,到了唐寅的客栈,方才知道唐寅已搬来了南和伯府。
  他一瘸一拐的来此,与唐寅四目相对,唐寅已是热泪盈眶,曾经那个英俊潇洒,且一掷千金的江南才子,已是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人,形同乞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肉的恶臭。
  “徐兄……里头坐吧。”
  徐经双目无神,只是凝噎摇头:“不,不了,我来,只是想借几两盘缠,回应天府去。”
  唐寅皱眉,随即道:“你如何出来了?是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恩师,一定是恩师营救了你。”
  是呀,牵涉到了如此重大的舞弊案,现在朝廷又没有平反昭雪,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将人放出来?
  唐寅惊喜地道:“不错,果然是恩师,是恩师……”说着,他的泪水打湿了衣襟。
  这种激动,可想而知,虽恩师亲口答应了营救徐经,可他其实一直在潜意识里觉得恩师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可哪里想到,恩师当真去营救徐经了,这其中花费的心力和风险,恐怕不少吧。
  唐寅激动地将事情的原委和徐经说了,徐经听罢,也是滔滔大哭起来:“若非方家公子,学生必死无疑,难怪,这就难怪锦衣卫突然放人,令师在哪里?我这就去谢恩,这是救命之恩,做牛做马也难报万一。”
  ……
  詹事府里的‘冠军侯’们长势不错,这令方继藩心情也开朗起来,说起来他真有点怕朱厚照想不开,这家伙就是个冥顽不灵的人啊。
  下值后,方继藩终于带着不错的心情打马回府,此时天色很是昏暗了,邓健正在前头提着灯笼照路,等到了府门前,两个人影竟是突然嗖的一下窜了出来,吓得马上的方继藩差点没摔下马。
  什么情况,我方继藩的劫也敢打?吃了熊心豹子胆,本少爷我吼一声,便有几百个壮汉出来。
  “恩公……”有人发出凄厉的哭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恩师,徐经出狱了,特来拜谢恩师。”这时听到了小唐的声音,方继藩才松了口气,你大爷,吓死本少爷了。
  方继藩下马,邓健则移了灯笼朝前一照,便见到了虽已洗漱了一番,却依旧还是面目全非的徐经。
  徐经直接跪在了方继藩的脚下,哽咽道:“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今公子救命之恩,学生万死,也难报万一。”他说到苦处,声泪俱下。
  原本在方继藩的计划之中,或许别人不知内情,可他却是知道的,徐经是一定会被放出来的,之所以忽悠唐寅,说自己会营救,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小唐死心塌地给自己好好的画画,可谁曾想到,唐寅不但信以为真,连这徐经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被放出来,也以为是方继藩的暗中运作,才令他保住了性命。
  这……就有些尴尬了啊。
  虽然在别人眼里,自己是脑残,是凶神恶煞的大坏蛋,简直就是名门正派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可是……
  见这徐经声泪俱下的对自己一再感谢,方继藩的脸,竟是腾地红了。
  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啊,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够了,谢什么谢,快走吧,回你的应天府去,从此再也别来京师了。”
  徐经想到功名俱失,一辈子为吏,心里也已玩念俱焚,哭告道:“学生……这便去了,此去应天府,从此不能踏足京师,只怕一辈子再无缘与恩公相见,恩公,下辈子,学生当牛做马,再来报恩吧。”
  说着,郑重其事地朝方继藩磕了三个响头,起头便要走。
  古人……还真是重情义啊。
  方继藩心里感慨,又或者说,这些书呆子们,虽然有的狂妄,有的恃才傲物,可多少还是知恩图报的。
  可事实上,方继藩在这件事上,一丁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此时只见徐经起身,又朝方继藩行了个礼,接着泪眼婆娑的朝唐寅作揖:“伯虎,后会有期。”
  唐寅想到徐经要走,顿时也忍不住伤感,自来似他们这等多情的才子,总是伤痛别离,这个时代,一旦别离,以现在的交通条件,可能这一别,就是一世,相隔着千山万水,想要重逢,实是千难万难,怕是今生,也只能在梦中相会。
  唐寅同样朝徐经作揖回利,相顾无言,禁不住泪水涟涟,又是失声痛哭。
  方继藩是最见不惯这等感人场景的。
  你大爷……
  方继藩觉得风好像吹进了自己眼里,揉了揉,古代北京城的荒漠化很严重啊,风里竟也有沙子。
  “后……后会有期……徐兄,再会。”
  徐经颔首点头,毅然旋身,要走。
  突然,方继藩厉声道:“徐经!”
  徐经愕然,回眸看向方继藩。
  就在这一瞬间里,方继藩竟是一个飞脚,狠狠地踹了他的屁股。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方继藩虽是力道不大,徐经却也打了个趔趄,差点摔了个嘴啃泥。
  方继藩却是厉声道:“你大爷的,我来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舞弊?”
  出口成脏,换在以往,徐经早就割袍断义了,可面对方继藩,顾不上他的无礼,徐经忙道:“没有,学生清白人家,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方继藩便道:“你既然没有舞弊,朝廷革了你的学籍,岂不是很没有道理,让你去应天府为吏,更是荒唐,我这人性子比较直,皇帝他……”
  一听少爷又要开始说胡话,吓得邓健顿时将灯笼啪嗒的摔落在地,随即一把冲上前,捂住方继藩的嘴:“少爷,少爷,慎言,慎言。”
  好不容易的将邓健挣脱开,方继藩却是道:“慎什么言,本少爷说的是,皇帝老子一定是受人蒙蔽,我方继藩世受国恩,要仗义执言,大爷的,今天夜里,徐经便在府里住下了,明日我去面圣!”
  唐寅吓得面如土色。
  徐经也是一脸错愕,徐经忙道:“不可,万万不可,能侥幸留的性命,学生已知足了,此案牵涉甚大,恩公万万不可涉险……万万不可。”
  方继藩背着手,昂首,此刻,竟发现自己又升华了。
  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吗?
  好吧,那就试一试,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下。


第0110章 你又秋后算账
  紫禁城里,一如既往。
  一大清早,弘治皇帝便至暖阁,随即,刘健为首的内阁大学士觐见,开始商讨一日的政务。
  弘治皇帝的脸色显然不好。
  而关于整个舞弊案的结果,刘健等人俱都已心知肚明了。
  虽然觉得此案之中,程敏政和徐经二人实是有些冤枉,明明已经查实,可陛下依旧没有平反,虽是让程敏政和徐经二人逃出生天,却也是让他们受委屈了。
  为的,不过是宫中和朝廷的脸面,可宫中和朝廷的威严,本就不容侵犯。
  即便是刘健,虽是同情,却也知道不能劝谏,令陛下回心转意,对二人进行平反。
  所以,大家很默契的,今日对舞弊一案,绝口不提。
  弘治皇帝一直愁眉不展,自然也不想提及此事,这已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此案只能如此蒙混过去,不会有结果,也不能有是非,只是……内心深处,弘治皇帝还是难免有些不安。
  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让全天下人知道,皇帝也会犯错吗?一旦让人知道皇帝并非是圣明,那么皇帝的其他旨意,岂不也会遭受人的非议和质疑?上天之子,受命于天,是不会有错的。
  可无论怎样安慰自己,弘治皇帝依旧还是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刘健对于贵州剿米鲁叛军的看法。
  却在这时,有宦官小心翼翼的进来,躬身道:“禀陛下,方继藩求见。”
  “方继藩?”弘治皇帝微微皱眉,他一个小小总旗,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今日不该是在詹事府当值吗?
  “何事?”弘治皇帝今日心情不好,只是风淡云轻地问道。
  宦官脸上略带忐忑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他在午门之外,口口声声,说要仗义执言……”
  “噗……”谢迁稳稳坐在一旁,弘治皇帝对几个大学士向来宽厚,不但赐坐,还早就给他们上了茶,本来谢迁在这个间隙正端起茶盏呷了口茶,谁料这茶水才刚刚入口,听到仗义执言四个字,一口茶水便喷了出来。
  你一个羽林卫总旗官,又非清流,仗义执言跟你有个什么关系?
  你方继藩就是被仗义执言的对象啊,仗义执言从你口里说出来,这……不成了笑话吗?
  此时,刘健的反应只是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上一次方继藩三个门生,在会试中大放异彩,使他与有荣焉,因而对方继藩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
  李东阳则是面带微笑,却谁也猜不出,此时他心里想什么。
  “仗义执言?”弘治皇帝不禁哭笑不得:“他要仗义执言什么?”
  宦官小心翼翼地看了弘治皇帝一眼:“方继藩口称,是为了科举舞弊一案。”
  “……”
  一下子的,暖阁里气氛骤冷下来。
  这件事,现在可算是皇帝的逆鳞了,刘健三人,俱都心知肚明。
  可这个方继藩,还真是皮痒了,这种逆鳞也敢去触碰?
  便是刘健三人,现在都不敢揭这个伤疤呢。
  果然,弘治皇帝满面怒容,厉声道:“朝廷的事,是他一个总旗官可以非议的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朕平日是太纵容他了,以至他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四处的卖弄,若不是看他有脑疾的份上,朕非要严惩他不可,回去告诉他,让他不得滋事生非,朕不见他。”
  于是宦官连忙躬身行了个礼,疾步去了。
  弘治皇帝的脸色,依旧还是阴晴不定,显得怒气未消。
  说实话,方继藩也幸亏有脑疾,而且还是个后生晚辈,年纪太轻,若是别人敢跑来这里摸老虎屁股,羞怒之下的弘治皇帝,只怕早就治罪了。
  现在将程敏政和徐经二人放出了诏狱,就已是宽厚了,这件事,是决不能继续胡搅蛮缠下去的。
  只是,当方继藩要为程敏政和徐经仗义执言,刘健三人,却俱都微微愕然,方继藩……为何要这样做呢?这家伙平时不胡闹就好了,居然……有此气魄?
  便连谢迁,方才还忍俊不禁的样子,现在也严肃起来,无论如何,在他的心里,方继藩今日的行为,是需认真看待,且值得敬重的。
  有了这么一茬,弘治皇帝更加心神不宁起来,可原以为此事已经过去,谁知道那宦官去而复返,惶恐地跪下道:“陛下,方继藩不肯走。”
  “那就不必理他,哼!”弘治皇帝板着脸。
  宦官却是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道:“奴婢倒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跪在了午门之外,一言不发,沿途有不少出入宫禁的大臣,还有禁卫,许多人都在那围观,欧窃窃私语的,奴婢以为……以为……若是这般继续让他在午门那儿胡搅蛮缠下去,只怕有碍观瞻……”
  呼……
  这一下子,弘治皇帝算是彻底的被惹怒了,气呼呼的道:“反了他方继藩!”
  说罢,气咻咻地站了起来,来回的踱步,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
  方继藩的言行,显然伤到了弘治皇帝的自尊,挑起了弘治皇帝内心深处的某种负疚感,可这却是极为危险的,因为有一句话叫做恼羞成怒,且天子一言而断,若是因此而失去了理智,一声令下,便是小命休矣了。
  到了这个时候,刘健和李东阳、谢迁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连一个方继藩都敢仗义执言,若是三人再不说点话,就实在没脸在庙堂上立足了。
  只见刘健正色道:“陛下,不如召他来此,且听他说什么。”
  “是啊。”谢迁道:“陛下乃九五至尊,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呢?”
  李东阳若有所思,他隐隐觉得,方继藩是个极聪明的人,表面上是荒唐,可内里,却绝不会做如此失智的事的!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呢?
  “哼!”弘治皇帝依旧气恼道:“好,朕倒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论,传!”
  于是那宦官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暖阁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君臣们,各怀心事,刘健的眉宇之间,隐隐有些忧心,他对方继藩没有什么成见,而且方继藩今日所为,倒也算是令人刮目相看,只是……
  刘健深知舞弊一案,所要顾虑的事太多了,陛下有陛下的难处,方继藩若是喋喋不休,岂不是找死吗?
  片刻之后,方继藩便步入了暖阁。
  来之前,其实他是有所准备的,比如……他在自己的内衣里垫了一层钢板,这是受了太子的启发。
  此时,方继藩上前道:“微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弘治皇帝拉着脸,眼眸里略过一丝锋芒,很不客气地扫过方继藩,声音冷淡地道:“你不在詹事府里当值,来此,所为何事?”
  从话音里,方继藩能听得出来,陛下余怒未消。
  方继藩便正色道:“微臣来此,是有事奏报。”
  弘治皇帝冷声道:“何事,不要遮遮掩掩。”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才道:“臣听说,科举舞弊一案,礼部右侍郎程敏政与贡生徐经二人,并没有查到实据。”
  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弘治皇帝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朕对你方继藩,可算不薄吧,平时对你们方家,也算是优渥吧,你从前做了多少事被人弹劾,不都是朕保着你?现在好了,你倒是翅膀硬了,现在竟跑来做清流,来指责和质问朕了?
  弘治皇帝冷冷地道:“方继藩,你可数得清宫中有多少关于你的弹劾奏疏,被朕留中不发吗?”
  “……”
  呃,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事关重大,其实方继藩在来之前,老早就事先模拟过了,就好像戏文里一样,方继藩大抵的套路是,自己提及舞弊一案,然后皇帝问一句,干卿何事,而后方继藩再开始口若悬河,阐述自己的观点。
  可是……自己原以为的事,到了现实之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只听弘治皇帝一字一句地道:“要不要朕一件件数出来给你看看。”
  弘治皇帝说的风淡云轻,可每一个字,却都打在了方继藩的七寸上。
  这……就有点尴尬了。
  弘治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方继藩,面上的表情,大抵是‘来啊,互相伤害啊’的样子。
  本是干劲十足的方继藩,气势骤然弱了几分,很是无奈地道:“陛下,臣要奏的,是当下的事。能不能请陛下容微臣说完,再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
  弘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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