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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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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感慨道:“不错,这位王卿家的学问,便是朕……也为之钦佩啊。”
  他心里,生出一股暖流,欧阳志、王守仁、唐寅……还有那出海的徐经,这一个个人……以及时刻教导皇孙的刘文善和江臣,这一个个皇孙的师兄们……实是……深不可测。
  弘治皇帝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的师兄们,都是高士。”
  “是的。”朱载墨点头承认。可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是……孙臣以为,师兄们固然高明,可若是他们没有恩师的言传身教,是断然不会有如此成就的。”
  他竟是端庄起来,跨步向前,走到了方继藩的面前。
  眼睛抬起,孩子的目光,真是清澈透亮,他的目光与方继藩对视。
  方继藩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直视着这清澈的眸子。
  摸着良心说……自己……纯洁度……还是有一些些的不够啊,面对如此单纯的眼睛,方继藩竟是不由自主的有一丁点的惭愧。
  朱载墨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炽热,他深吸口气,而后竟是拜倒在地。
  在这奉天殿里,他拜在了方继藩的脚下,行了一个大礼……
  方继藩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这孩子,这……这……这是做什么,教人怪不好意思的。
  方继藩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起朱载墨,道:“殿下……”
  朱载墨却是道:“学生朱载墨,拜入恩师门墙时,不谙世事,这些日子以来,多劳恩师费心,恩师为了传授学生为人处世的道理,传授学生真知,费尽心机,如此大恩大德,学生无以为报,今日当着……大父和父亲的面,特此谢恩师恩典,学生所学,终究还是浅薄,不及恩师和诸师兄万一,往后定当以此自勉,陪侍恩师左右,学习恩师心怀天下的良知,和恩师的大道。古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说到此处,朱载墨竟是有些哽咽了。
  从第一次冤枉了好人,良心受到莫大的谴责,再一步步走来,慢慢的开始学习,是何其的不易啊。今日灭门一案,捉出了真正的凶徒,救下了无辜百姓,换得了无数人的喝彩,而今回想,往事历历在目,顿时明白了恩师对自己的苦心……
  他继续哽咽道:“今学生闻恩师大道,欣喜若狂,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辱没恩师门楣,请恩师……受学生一拜……”
  真拜了下去。
  翰林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
  每一个翰林,都有一个梦想。
  而此刻,他们的梦想,被朱载墨这一拜,彻底的击了个粉碎。
  皇孙,代表了将来的天子,是未来詹事府的主人。
  而翰林官,随时可能入选詹事府,辅佐和教育未来的太子。
  可是很不幸……
  他们无法圆梦了。
  有的,只是一脸的尴尬,还有稍稍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的羡慕嫉妒恨。
  方继藩心里暖烘烘的,也是感慨万千。
  好孩子啊,真的是个好孩子。
  如此有良心,恩师下半辈子,不愁了啊。
  欧阳志那些家伙,哪怕不必去指望,有了咱们的朱载墨,自己的人生,到今时今日,看来并非是巅峰,原来……竟只是起点。
  朱厚照此时,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有子如此,甚是欣慰,更是与有荣焉。
  他上前,满是欣慰的点头道:“不错,不错,载墨啊,你真是懂事了,竟还知道尊师贵道,不枉为父……看重你,为了让你给无辜百姓,沉冤得雪,为父冒着被你的大父打死的危险,为你盗来宝印,很好,你是好孩子……”
  朱厚照故意将为你盗来宝印这句话,加重了语气。这是说给别人听的,方才这黑锅,拼了命的要扣在自己的身上,朱厚照是十万个不服啊,现在……却想将锅甩了,想甩,有这么容易吗?
  朱载墨只抿了抿嘴,没有做声,他需为尊者讳。
  朱厚照叉着手,得意洋洋的道:“这孩子,像本宫!”
  弘治皇帝:“……”
  儿子和孙子,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不过……对于这个孩子,他所做的一切,在弘治皇帝眼里,竟都变成了再正确不过的事。
  方继藩已将朱载墨搀扶起来,道:“殿下,不必言谢,这是为师应当做的,不过……”
  说到这里,方继藩板起脸来,一副严师的模样,正色道:“今日你不过是查了一个区区的案子,勉强……还算过的去,可县令的职责,本就是如此,这是你应当做的事,在为师眼里,这算什么功劳,简直可笑,为师随便一个徒孙拉出来,都比你要强一百倍。其他的人视你为天人,这是因为……他们不是为师的子弟,没什么见识,所以……才一个个似见了鬼的样子……噢!为师在这里,先说一下重点,这里的其他人,是除陛下之外。”
  方继藩排除掉了弘治皇帝之后,心里便松了口气,随即又厉声道:“做人,万万不可因为做了一丁点小事,被一群无知之人赞美,便得意忘形,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若论了不起的事,你的哪一个师兄不是胜你十倍百倍?所以今时今日,你更该要戒骄戒躁,为师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为师最讨厌的,就是比别人强上几百倍,便不知自己姓什么了,骄傲自满,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晓得自己了不起。你要如为师这般,只想着尽心去做事,深藏功与名,至于别人的夸赞,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这些话,方继藩才淡淡道:“记住了吗?”
  朱载墨倒吸一口凉气,他心里竟是警醒起来,很是认真地回道:“不错,恩师真是金玉良言,请恩师放心,学生绝不会因此而得意忘形,学生定当如恩师这般……”
  在此,朱载墨顿了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
  方继藩提醒他道:“你其实可以说,不忘初心,视功名利禄如粪土。”
  “是。”朱载墨郑重其事的颔首:“恩师教诲的是。”
  方继藩这才满意,看着朱载墨,犹如看着自己的孩子,目光炙热,他轻轻拍了拍朱载墨的肩:“看得出,将来殿下一定会是了不起的人,恩师……很欣慰。”
  弘治皇帝目视着这一切,心里……却也颇欣慰。
  毕竟……在他看来,朱载墨能尊师重道,这再好不过,学生本该就敬重自己的恩师。
  而方继藩教诲他,戒骄戒躁,也实是至理。
  方继藩这个家伙,因地制宜、因人制宜,难怪这家伙能桃李满天下,确实很有是有真本事的。
  人就是如此,往往只看结果,倘若今日,朱载墨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只怕方继藩说再正确不过的话,弘治皇帝都想将这家伙干脆宰了,省得见了心烦。
  可现在……很抱歉,方继藩现在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只是……翰林们一个个面带羞红。
  姓方的,你这几个意思,你这不骂人?不是骂人?不是骂人?
  找你惹你了?


第0949章 劳苦功高
  西山的教育,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极成功的。
  人们将朱载墨的改变,起初归功于他的聪明才智。
  可现在……许多人才后知后觉,原来……这都是西山教育的功劳。
  方继藩哪怕再不靠谱,可他教授门生子弟的本事,却是令人为之赞叹,在场的,只怕再没有一个敢对此说一个不是。
  因而,固然方继藩吹捧了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通诸翰林,可所有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忍了。
  有时候,碰到这种人,你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没脾气,而最重要的是,没底气啊。
  毕竟招惹了这厮,往往可能会招致血光之灾。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大家只是翰林,混的是名利场,哪怕是怒发冲冠、仗义死节,那也是对君王的,毕竟碰瓷皇帝风险低一些,而碰瓷方继藩,恰恰成了高风险的事。
  老百姓的心里都有一本账,翰林官们的心里又何曾没有一笔账呢,只是老百姓的账,是用算盘算的,而翰林官们厉害了,用的是超算。
  弘治皇帝唏嘘着,沉浸在喜悦之中,看着这稳重的皇孙。
  朱载墨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虽是小小年纪,却因为他的阅历,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所不同。
  这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并非是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打小开始,就让他接触许多的伙伴,让他去学习如何与人相处。打小便督促他养成良好的习惯,使他渐渐懂得如何自律。
  打小……他便见识各种各样的人,使他的内心产生出无数的疑问。
  打小就有大明最聪明,最有才干的人,如王守仁、欧阳志、刘文善、唐寅,这一个个,放在了外头,都是顶尖的人才,随时给他解除内心的疑惑。
  自律、观察、思考,求教,实践,最后靠着方法,摸索出自己一套的思维方式。
  小小年纪就可怕至此,将来年岁大一些,见识更多一些了,还了得?
  “祖宗有德啊!”弘治皇帝禁不住热泪盈眶,泪水已打湿了衣襟,感触的叫了一声:“沈卿家……”
  沈文连忙出班道:“臣在。”
  弘治皇帝道:“皇孙如此,足以告慰祖宗英灵,历来国赖长君,可见年龄与丰富的经验是何其重要,皇孙不过稚子,却有此才思,这是列祖列宗保佑的缘故,你修一篇祭文,朕命英国公前往孝陵祭告先祖,儿孙有福,若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定是欣慰无比。”
  “……”方继藩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竟是无言。
  又祭祀……
  在大明,祭祀是一件苦差事。
  寻常的祭祀倒也罢了。唯独皇帝差遣的重要祭祀,往往都需皇帝专门钦命信任的大臣前往不可。
  可大明祭祀的最坑爹之处就在于,皇陵较为分散。譬如当下皇帝的直系先皇帝,大多葬于北京皇陵,弘治皇帝的爹、大父,以及文皇帝,尽都葬于此,你能不去祭祀?
  可南京,却有一个更厉害的陵墓,即是孝陵,孝陵埋葬的,乃是太祖高皇帝的陵墓,这是开国皇帝,意义重大,岂可不祭祀?
  再有,在中都凤阳,还有一个英陵,这英陵所葬的,乃是太祖高皇帝的父亲以及兄嫂,饮水思源啊,吃水不忘挖井人,难道你还想忘本不成?
  此次是要去祭祀孝陵,孝陵在南京,英国公,只怕又要出皇差了。
  从前倒还罢了,可这些年,朝廷遇到的喜事格外的多,所以……
  方继藩对此,呵呵……
  老祖宗积德啊,谁让我方继藩有脑疾呢?
  弘治皇帝左右端详着朱载墨,脸上不自主的透着浅笑,朱载墨却道:“大父,孙臣恳请告辞,时候不早,孙臣该去西山县里……”
  “好,好,这是正经事,切切不可耽误了。”弘治皇帝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众大臣,笑吟吟的道:“看看,皇孙有如此担当,真是令人欣慰,卿等也要多学学才是,这世上,只靠聪明才智,是没有用的,我大明最缺的,不是聪明人,缺的,是有良知,且勇于担当,不辞劳苦之人。”
  众臣亦是一脸欣慰,纷纷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
  随后,朱载墨告辞而去。
  方正卿一见要走,便高兴起来,他不喜欢这个气氛,尤其是他父亲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
  弘治皇帝升座,左右四顾,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他忍不住道:“传旨意下去,那些口称皇孙乃神童的话,以后能不说就不要说了,这是皇孙与其他孩子们勤勉的结果,这天底下最怕的就是较真,倘若将这勤勉当做了天资聪明,岂不可笑。”
  “自然!”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弘治皇帝还是看向方继藩,道:“方继藩为了教育皇孙,可谓是劳苦功高啊,萧敬哪,你去取那告家长书来。”
  萧敬不敢怠慢,匆匆的去将告家长书取了来。
  弘治皇帝拿起道:“这告家长书中,说是第一期保育院生员,为了培养,可谓是煞费苦心,不只是花费了无数的心思,为了使孩子们能够学习到学以致用的东西,耗费惊人,因而学费要加一倍。不只如此,还提倡家长们募捐,国家教育大计,谈银子,太俗气了,朕不喜欢。可是做人做事……没有银子,也是万万不成的,就说这个西山县,为了让孩子们学习,损失有多少,朕就不说了,诸卿家,为了孩子的未来,银子……终究只是身外之物,朕想好了,朕募捐西山保育院三万两银子,至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都不要叫穷,再穷,能穷自己的孩子吗?”
  方继藩一听,眼睛都亮晶晶起来,心花怒放了。
  他此前最恼火的就是,这告家长书发出去后,一点儿回音都没有,这些该死的人渣,真是一点都不将孩子的教育放在心上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们是为了银子,连脸都不要了。
  一听陛下愿意带头,方继藩感觉面前的路一下子光明起来了,热泪盈眶的道:“吾皇圣明哪……”
  弘治皇帝则看向许多心虚的大臣。
  有许多人,其实心里都开始打起主意,他们虽然不认同方继藩,可他们认同保育院哪,这虽然有些精分,可人是现实的,也是趋利避害的。
  若能有机会进入保育院,甚至……进入第一期,打小便等于是伴驾在了未来的天子身边了,从小就学习如何做人处事,假以时日,哪怕比不得皇孙,未来的前途,只怕也是不可限量的。
  可是……
  涨价了……
  许多人心里,顿时烧起了一团火。
  弘治皇帝说罢,挥挥手,朝诸臣道:“好了,诸卿且退下吧。”
  刘健皱眉,心里还在为自己孙子未来的募捐发愁呢。
  陛下都带了头了,作为内阁首辅大学士的自己,若是不表示表示,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可给多少呢?
  刘家已经掏空了啊。
  猛地……
  刘健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告家长书》后头的一句话,似乎……这该死的保育院,竟也推出了学贷,当时看了,刘健还没往心里去,而现在努力一回想,竟觉得遍体生寒,买了房子借了贷,孩子读书也要借贷,你方继藩……还是人吗?
  可是……
  这其实并不可怕。
  方继藩笑嘻嘻的样子,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保育院学贷不能推广出去。
  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方继藩了解这些朝廷命官了。
  在后世有一个词,叫做中产焦虑,也就是说,一群通过奋斗渐渐进入较高阶级的人,往往是最焦虑的,他们害怕自己未来,或者自己的子孙后代,又重新跌落到底层,因而他们最恐惧的事,便是自己的孩子输在了起跑线上。
  尤其是高端教育的出现,这样的焦虑,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在从前,教育水平难分高下的时候,譬如大家都是靠族学进行教育,虽也有好坏之分,攀比的心理,却不明显。
  而一旦出现了高端的教育,这些文武百官们,还能坐视着别人的孩子享受着顶尖的教育,最终,这些人接了庙堂上的衣钵,自己的孩子……岂不是成了边缘人?
  这些人,他们的师兄弟都是非富即贵,而自己的孩子呢,哪怕是有朝一日能中进士,只怕和人家打小就称兄道弟的人面前,也不过是排斥在边缘的人而已。
  所以……要坚强哪。
  方继藩心里,为他们暗中打气!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自家的孩子,自己受点罪,吃点苦,吃糠咽菜,背着一身的债务,算啥?孩子才是自己的未来,不能让孩子们受委屈啊。
  方继藩心里这般的想着,抬头,果然……何止是诸翰林,他们一个个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或有人叹息,有人皱眉,便连刘健,也是愁眉苦脸之状。
  方继藩心里为他们鼓劲:“为了孩子,要砸锅卖铁啊,不砸锅卖铁,你也好意思说自己爱孩子?”


第0950章 深藏不露
  等众臣退去,弘治皇帝的激动之色,却还落在脸上。
  他背着手,沉默了很久,兴致勃勃的看着方继藩,而后又看看朱厚照。
  无论怎么说,他的内心其实是满足的。
  他的儿子,虽是不甚乖巧,可毕竟……还算是孝顺,哪怕明知道这厮,背后隐瞒了自己许多事,对自己也不恭敬,可当初,弘治皇帝病重之时,也是这个儿子眼中含泪,激动的要营救自己。
  他还有一个女婿,虽有脑疾,可弘治皇帝却知道此人的人品,并不坏,只是年轻人,总会有犯糊涂的时候,偶尔敲打一下,便好了,虽然……绝大多数时候敲打的都不甚成功。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引以为傲的孙子……
  一想到孙子,弘治皇帝便觉得这个世界,顿时充满了希望。
  他打起了精神,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印玺之事,以后不可提了。”
  “为什么呀?”朱厚照显得不忿。
  方继藩心里叹了口气,智商过高的人,往往情商比较低啊。没错,说的就是自己,太不会做人了……
  弘治皇帝出奇的好脾气,却是淡淡道:“因为朕说过,不许!”
  朱厚照打了个激灵,却又有些不服:“当初是你自己……”
  见弘治皇帝目光不善,冷冷的看过来,朱厚照终于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弘治皇帝这才看向方继藩:“当初西山设县,是你的主意?”
  方继藩汗颜道:“陛下难道忘了,这是陛下亲自颁发的旨意。”
  弘治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方继藩一眼……
  这……
  关系倒是挺乱的。
  方继藩的主意,设了西山县,用的是伪诏,当然,这伪造的诏书,是朱厚照弄的。于是乎,皇孙有今日,自然也有弘治皇帝的功劳。
  而朱载墨拿出了一个假玉印,弘治皇帝毫不犹豫的将这一口锅扣在了朱厚照和方继藩的身上,那么,这皇孙平反冤狱,又何尝没有方继藩和朱厚照的功劳呢?
  所以……大家算是扯平了。
  都背了一口锅,不过结局,却似乎是皆大欢喜。
  弘治皇帝感慨道:“卿家,怎么会想到这些?”
  方继藩正色道:“陛下,这正是新学的宗旨,知行合一,天下的道理,千千万万,哪一个道理不是听着令人醍醐灌顶?可是陛下,真正能按着道理去做的人,又有几人呢?与其灌输人道理,不妨去让人自己在实践中探寻道理。皇孙的资质平平无奇,儿臣这才煞费苦心,为他创造一个去领悟真理的方法啊。”
  方继藩顿了顿,又道:“大汉高祖刘邦,出身草莽,他打小,可曾学过什么道理吗?他的学问,莫说和儒者相比,便是寻常人也未必比得上,可他开创了大汉的基业,使我等以汉为名。汉宣帝出生于民间,又学过什么道理?可他依旧开创了中兴大业。我朝太祖高皇帝,自是不必说了,可陛下难道认为此三位雄才大略之君,难道不知道理吗?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正是这个道理啊。”
  弘治皇帝不断着点头,认同的道:“你说得有理,其实何止是载墨呢,哪怕是这朝中百官,若是没有历练,不知民间疾苦,哪怕是他们知道天大的道理,却也未必是栋梁之才,朕这些年来,越发觉得如此啊。”
  弘治皇帝忍不住感慨,他想到朝廷选拔人才的方式,似乎……觉得有诸多不妥之处,可要修改,却不知从何改起。
  弘治皇帝苦笑摇头,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来,低头看了一眼案牍上的一部书,而后轻描淡写道:“你的门生,撰写了一文,为国富论,此文刊载了这一期的期刊上,朕已看过了,方才也让刘文善当着你和诸卿的面来诠释此书,他方才数度发言,朕都觉得有几分道理,只不过……”
  弘治皇帝皇帝顿了顿:“只不过朕却又觉得,此书或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可是……却也有许多地方言过其实了,你是什么样的看法?”
  方继藩正色道:“陛下啊,这部国富论,实为奇书……”
  弘治皇帝咳嗽一声,才道:“你说老实话,不要吹捧你的门生,朕自然知道此书既是刘卿家所书,可他的学问,来自于你,这自然就是你的学问,你方继藩,才是此书的主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再是孩子,更别总拿你的脑疾来做幌子,朕不要你自卖自夸,却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方继藩有点懵了。
  啥意思……这又成了自己的思想了?
  王守仁创新学,自己除了两世为人之外,和王伯安相比,给他提鞋都不够,不,给他提鞋都怕脏了他的鞋,可王守仁渐渐完善新学,弘治皇帝便将这新学当做是自己所创,天地良心,我方继藩会是那种剽窃别人成果的人?不客气的说,我方继藩一向是明抢的。盗取别人成果的事,想想都觉得羞耻。
  可无论方继藩怎么解释,这弘治皇帝和满朝文武却都是不听,就认准了是方继藩。
  现在好了,这国富论,可是刘文善多年对经济活动的观察,最后费尽了功夫,才整理编出来的书,方继藩哪怕偶尔提点了几句,可天地良心啊,凭着方继藩这股子好吃懒做的性子,真能提点多少?
  这咋的,又成了自己的学问呢?
  方继藩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诚实做人,是自己一直以来恪守的底线。
  于是他顿时就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要哭了,道:“陛下,没有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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